病美人丞相他重生了by默潜

作者:默潜  录入:10-10

可这一世,是他来的渠州,狄珲本人也刚正不阿,何喆宇没有办法能再继续当他的州府了。
等套完话,何喆宇就该下任了。
而渠州的秘密,他也不会放过。
“何大人,”沈原殷打断他,“关于渠州经常有人失踪这件事,你们查的怎么样?”
何喆宇脸色一僵,他不知道这件事也已经被沈原殷查出来了。
何喆宇组织着语言:“这件事说来也怪,从五年前起,就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开始有谣言,说是有精怪抓人,但世上无鬼神,我们州府就一直查这件事,但只抓到几个小喽喽,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直到现在,仍然有人失踪。”
“但可能是因为起义的事情,最近的失踪案倒是变少了。”
何喆宇无奈地笑道:“可能是我们能力不够吧。”
沈原殷快速地翻完卷宗,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信息,估计真正有价值的都被何喆宇掩盖了。
狄珲也看完了,两人对视一眼,狄珲一点头,沈原殷示意身后的士兵,随即站起来,言简意赅道:“抓起来。”
士兵们动作迅速地控制了州府,将何喆宇本人也被双手反剪压在地上。
何喆宇惊慌失措道:“沈大人,沈大人!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沈原殷冷笑道:“没有误会。”
“渠州州府不作为,隐瞒农民起义不报,现将人押入大牢等待发落,现在起,渠州州府由本相接管。”
沈原殷一挥手,士兵立刻把人带下去。
这时有人从外而来,快步走到沈原殷身旁,耳语几句。
沈原殷听后立马蹙眉,对狄珲道:“永南镇旁边的乐家村被攻打了。”
探子道:“他们不知从哪里知晓了京城来了人,现在要求给他们送吃食药物,还有查清人口失踪的真相,把他们家人还回去。”
“乐家村和永南镇的官员都被他们绑上山了,他们说五天时间内查不出真相,就一天杀一人。”
“而且,陈家兄弟留了个小卒传话,说是让京城的人明日在介子坡见面,并且要求三日内,必须处死何喆宇本人,将尸体悬挂城门。”
众人神色都不好看,虽然何喆宇有罪,但也不应该在这里处刑,而是应该收押于京城,待调查清楚后,再行处决。
一片静默中,有人提议道:“不如直接打过去吧,他们虽然人多,但不成气候。”
狄珲首先反对:“不妥,渠州本来就受灾,百姓苦不堪言,这个时候打上去,恐怕全渠州都要反。”
众人看向沈原殷,这群人中,官衔最大的就是丞相了。
沈原殷沉吟道:“给他们留话,想要吃食药物,就明日介子坡见,谈完话再给他们食物和药物。”
“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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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原殷吩咐完接下来的所有安排后,就回了驿站。
简然将门关上,看向沈原殷,担忧地道:“大人,您真的自己去一趟吗,竹木他们也可以的。”
沈原殷换上刚刚简然拿来的寻常人家穿的衣裳,又将头发重新挑了根青色的绑好,方道:“我得亲自去看看才行,竹木他们会在暗地里跟着我,放心。”
简然脸上忧心的神色不退反增,他看着眼前的丞相,皮肤如玉一般,低头捆头发时露出的脖颈白暂光滑,脸庞柔弱还带着病气,顿时更担心了,心里不住地叹气,就丞相这病弱身子,哪里放心的下。
得多嘱咐竹木几句,跟紧点丞相。
简然心想道。
沈原殷换好衣裳,正要推门出去,却察觉到阻力。
他低头一看,是崔肆归蹲坐在门前。
崔肆归看见沈原殷终于出来,抬头露出明媚的笑容,道:“沈大人,出去啊,带我一个呗。”
简然紧跟着沈原殷身后,也听见了这句话。
心里琢磨道:毕竟竹木他们只是在暗地里,让四殿下跟着一路,至少明面上不是丞相一个人,据之前调查来看,四殿下好歹也是会些身手的。
简然正要开口劝,沈原殷直接踢了崔肆归一脚,道:“滚一边去。”
崔肆归脸上不见怒气,反而笑得更加灿烂:“别啊,沈大人,受过灾的地方不安全。”
崔肆归站起身来挡在门口,像个无赖一样,大有他不同意就不允许他出门的架势。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远,大约只有四拳的样子。
崔肆归尽管才十九岁,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比他高了快一个头。
沈原殷静静地看着他,脸色不太好看。
沈原殷的眼睛很明亮透彻,人也长的很好美,眼角下的黑痣让他的美更加动人心魄,皮肤如同上等的羊脂玉,在光线的照射下,折射出晶莹的质感。
崔肆归不敢久盯,怕忍不住心软松了口,于是移开视线,盯着他的眼睫毛。
默默的在心里数起睫毛根数。
简然在后面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说话,只在心里期盼沈原殷能够同意。
数到第十一根的时候,沈原殷冷声道:“让开,别耽误时间。”
崔肆归道:“我得跟着。”
沈原殷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微不可查的轻轻点了头。
崔肆归见此立马让开身子,他猜到了沈原殷要单独去找百姓探查情况,因此一回到驿站就换下身上华丽的衣服,立马堵上了沈原殷的门。
果不其然,被他堵了个正着。
驿站的后门巷子里有两匹马,马儿的尾巴四处甩着。
竹木听到丞相即将到达州府时就赶了过来,他这段时间为了打探消息,特意将自身打扮的很穷苦,在大冬天穿着破破烂烂的旧棉衣,脸上黑黄黑黄的。
他牵着马,行了一礼,道:“大人,此处离最近的村落,骑马大约要半个时辰的时间,大皇子盯着驿站的眼线已经被属下除去。”
闻此,沈原殷干脆利落的上了马,崔肆归紧跟其后,竹木重新隐于暗处,正要出发的时候,简然又跑上跑下拿了狐裘来。
道:“大人,骑马风大,您把狐裘穿上,到时候到了乡间小路,再脱下便是。”
沈原殷本想拒绝,但渠州也的确冷,又在大冬天,前几日又刚生病发热,想到自己病弱的身体,的确再经不起折腾了,重来一世,倒是很珍惜自己的健康,于是接过狐裘穿上。
沈原殷手上鞭子一抽马屁股,驶向远方。
崔肆归跟在后面,有些迷恋的望着沈原殷背影。
沈原殷身上的狐裘是那日雪中相见的那件,他还记得,纷飞的大雪中,那抹艳丽的红色至远方走向他,冷冷清清的人搭上艳红,更加勾人心魂。
崔肆归心跳不免加快,胸膛里烧出烈火,但又很快,在刺骨的寒风中消散。
永南镇的暴乱终究没有特别影响到府城,府城的人们依然正常的出门游走,只是脸上多了几分不安。
直到出了城门小半时辰后,他们翻过了一道山,乡路边有了一位蹒跚着步伐的老农迎面走来,寒冬腊月中,沈原殷看见他衣不蔽体,骨瘦如柴,脸上带着茫然和死气。
沈原殷拉起马绳,停在老农不远处。
即使看见了眼前的人,老农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漠的瞥了一眼,拄着用木枝做的拐杖,继续赶路。
沈原殷下了马,走向老农,问道:“阿叔,您此行去哪?”
老农可能是看他长的白净,不像坏人,才嘶哑的开口:“去看我老伴的衣冠冢,就在前面那座山上。”
沈原殷说道:“我和我弟弟是来这云游,在此地迷了路,天寒地冻,不知阿叔能否收留我们一晚?”
老农指着前面的路,道:“翻过这座山,顺着小路右拐后左拐,就能通向府城。”
崔肆归开口道:“天也快黑了,赶路不太安全,我们付银子,能否借宿一晚?”
老农上下打量着他们俩:“看你们衣裳,想来也并不贫穷,怕是哪家公子哥吧,只是我家里贫苦得很,若你们不嫌弃,待我看完我妻子,就一道回去吧,也不收你们钱。”
老农妻子的衣冠冢在半山腰上,用木牌简单立了个碑,老农用手将碑旁的雪刨开,沈原殷和崔肆归在远处看着,老农清理完又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然后安静了小一会儿,老农最终转身离开。
去往老农家的路上,他们牵着马走,一边和老农搭话。
沈原殷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怎么只有衣冠冢?”
老农叹口气道:“两年前,我妻子离奇失踪了,这不是第一起失踪案,因此报了官也没有办法,人就这样没了,没有尸体,但我想,总得让她累的时候可以回来,毕竟她的根在这儿,所以立了个衣冠冢……”
说话间,就到了老农村里,老农家在村口,沈原殷站在村口放眼望去,这个村子都十分荒芜,看不出什么人烟。
老农家里的门板破破烂烂的,挡不住风,窗户用纸重新糊了好几层,屋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穿堂风拍过门板的声音。
沈原殷问道:“您家里没有其他人吗?”
老农将客人请进屋内,道:“去岁的时候,碰上了干旱旱灾,家里产不了粮食,于是我儿子去府城做体力活养家糊口,谁知道竟然活活累死了。”
“儿媳妇受不了打击,带着肚子里的娃郁郁而终。”
老农放下拐杖,说道:“我也没什么能招待你们的,这落脚处也蛮冷,待不惯的话,我给你们指条路,在府城关闭城门之前,也许还进得去。”
“不必了,”沈原殷摇头,“阿叔,我们在来的路上,就听见渠州不太平,经常有人消失不见,最近还闹起了起义。”
“阿叔,这些都是怎么一回事啊?”
老农道:“渠州多山,前几年不知道哪儿的传言说是山中有精怪,要定时送上活人献祭,才能保平安,一开始人们都信了,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失踪,大多都是家中的老母老父,人们就开始慌神了,拜天拜地都不管用,愤怒大过了害怕,州府这才开始重视。”
“州府查了许久,最终抓住了一伙人,说是他们买卖人口,最后押入大牢处刑,还严厉的告诉我们,不要迷信,山中有精怪的说法都是假的。”
“但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依然有人失踪,上报州府也没有人管,只被敷衍了事。”
“至于起义?”老农嘲了一声,“本就天灾无雨,高温庄稼死的差不多,州府说是拨粮,但实际上一人分到的粮食一手握的住,表面做做而已。”
“就这样的情况了,他们黑了心的州府还要提高税收,有人起义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老农道:“听村子里的人说,永南镇那边只要加入他们的,饭虽吃不饱,但不会有上一顿没下一顿,不用受寒受冻,也没有欺压,渠州好多人都跑了过去。”
崔肆归靠在门边,随口说道:“好多人也指你们村子里的人吗?”
老农浑浊的眼球转了转,说道:“是啊,他们好多人都去了永南。”
崔肆归问道:“您怎么没去?”
老农道:“家在这里,我妻子的衣冠冢也在这,万一她哪天就突然回家了,找不到家人可怎么办啊?老了,也没那精力到处跑了,村子里剩下的也大多都是老人。”
沈原殷突然开口:“阿叔,山中有精怪的传言,是从哪来的,有何证据么?”
老农摇头道:“一人一张嘴,传着传着就成这样了,谁知道源头在哪。”
天渐渐黑了,老农年纪大,早早歇息了。
沈原殷走出房门,拿起袖中的骨笛吹了一声,竹木立刻翻过墙跃进来。
“大人。”
沈原殷道:“去查一下山中精怪传言的源头。”
竹木:“是。”
屋内很简陋,老农家里也只剩下一间空房,老农瞧着沈原殷身体不太好,还把家里所有被褥翻了出来,生怕冷着这位公子哥。
只有一个床榻,在沈原殷出门与竹木谈事的间隙,崔肆归早已收拾好了床榻,又用被褥在地上搭了地铺,打算在地上将就一晚。
崔肆归耳力好,听见了沈原殷的说话声,见沈原殷进来后,就开口问道:“你是怀疑山中有精怪的传言中有线索?”
沈原殷看见崔肆归懂事地打了地铺,心情还不错,于是难得开口回复道:“大皇子和州府的人没必要弄个传言出来,又告诫人们不要相信,所以很有可能是有人看见了什么,误认为是精怪,所以广而传之,他们害怕事情暴露,所以草草地推了人出来结案。”
沈原殷说到这又冷笑道:“这精怪说不定披着怪物的皮囊,底下却是人的血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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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微微亮的时候,沈原殷就睁开了眼。
光线透过纸糊的窗子射进来,照在屋里仍然昏昏暗暗的。
沈原殷用手背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他支肘坐起身来,便看见地上睡着的崔肆归紧皱着眉,呼吸急促,额间青筋突突跳动,冷汗浸透的碎发黏在苍白的脸上,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显然深陷梦魇。
沈原殷未作停留,穿好外袍,再将狐裘大氅随意披在外面,忽闻远处传来“咯吱咯吱”的踏雪声。
今日下了小雪,天空像被蒙上了层毛玻璃,风裹着雪粒掠过窗棂,将整个天空搅成流动的乳白漩涡,世界在雪幕中逐渐模糊成水墨晕染的留白。
远处山峦隐入雪幕,化作水墨长卷里的留白。
老农蹒跚着脚步从后院走过来,他才把马儿喂了草。
他看见沈原殷醒来,道:“小公子,你们要不要吃早饭?”
沈原殷摇头道:“阿叔,我们急着赶路,待我同伴醒后,便就离开了。”
老农点点头道好。
沈原殷在原地望了一会儿天空,随即转身进屋,崔肆归已经醒来,双眼略带着迷茫在发神。
沈原殷靠在门板上,手指抓着狐裘的边,吩咐道:“把屋内收拾好,准备回去了。”
崔肆归听见声音才回过神,转头看见沈原殷的身影,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彻底平静下来。
这段时日他总是做梦,梦见许多他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有时候醒来记得一清二楚,有时候醒来却忘的一干二净。
他方才又做了一个梦,他只迷迷糊糊记得一场大雪。
鹅毛大雪自穹顶纷扬而下,似银河倾泻碎玉,天地间皆是浩浩荡荡的白,唯有一株腊梅傲然挺立在雪中,有风掠过,花瓣轻颤,恍若万千蝶翼翕张,裹挟着清冽暗香穿透雪雾,将冷香送往云雾深处。
就这般简单的场景,却让他心慌意乱。
他怔怔立在原地,喉间泛起铁锈味,胸腔里空荡荡的,像是被抽走了半颗心脏。风卷着梅香掠过鼻尖,他却再嗅不到一丝暖意,只觉此后岁月,都将被这刺骨的寒意填满。
直到醒来,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崔肆归起身,闷不做声地将被褥收拾好,在临出门前,从外袍里拿出钱袋,放在了被褥的上面。
听老农所说,村子里还有其他的人在,他们去问了一圈后,又去邻近的几个村子走访了一圈,然后才打算回府城。
路过老农村时,沈原殷跟老农打过招呼,和崔肆归一道往远处而去。
路途上飘着雪花,沈原殷将帽子戴好,但仍有雪花不可避免地飘落在他脸上,带来冰凉的触感。
简然已经在驿站后面巷子里等着他们,见到丞相回来,接过他身上的狐裘,将后面属下端着的姜汤递给沈原殷,道:“大人,喝碗姜汤暖暖,等到午时后就要出发去介子坡了。”
回到房内,竹木进来汇报消息。
“目前查到的,消息最开始来源是来自府城的一处茶楼的说书人,但属下前去茶楼问询的时候,那个说书人早已经在五年前就带着一家老小搬出渠州了,没再回来过,也没人知道他搬去了哪里。”
“但是据茶楼老板说,说书人在搬走之前发了一笔横财,对外说的是在赌场里赌的钱。”
“那家赌场属下也去过了,现在仍然在经营,老板是何喆宇女婿的弟弟方城,属下查过去的时候方城正要收拾东西跑路,现在收押在牢里。”
沈原殷道:“先审问一遍,若是不说,待我从介子坡回来后再亲自去一趟。”
竹木点头,又问道:“能动刑吗?”
沈原殷道:“你看着办。”
介子坡在永南镇旁边一座山的半山腰处,是一个呈坡状的数十米悬崖。
“介子坡不大,大约能容纳五百人,我们已经先派了一些人守在那里了。”简然护着沈原殷上了马车,“从这里过去大概要两个时辰,大人先睡一觉吧,昨夜大人应该没休息好。”
沈原殷的确有些乏了,昨日晚上风声特别大,吹着外面木板嘎吱嘎吱响,养尊处优久了,睡眠环境不好,他睡得也不好,只能半醒半梦地睡。
于是他支着手阖眼养神,突然感觉到马车一沉,又紧接着听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微微睁眼。
崔肆归已经尽量放轻了声音,但还是抬头时对上了沈原殷的眼睛。
他的眼里有些疲倦困乏,掀开眼皮看见是崔肆归,于是又闭了回去,声音懒洋洋的:“小声点,别吵着我。”
崔肆归近乎是贪婪的用视线盯着沈原殷。
他细碎的乌发垂落额前,几缕不经意地拂过泛着柔光的脸颊,羽扇般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暗影,鼻梁以流畅的弧度勾勒出精巧的轮廓,下方是如点绛般的唇瓣,随着绵长的呼吸,胸膛在衣料下缓缓起伏,一只手纤长的手指轻轻搭在腿上,肌肤莹润若羊脂美玉,骨节分明的指尖泛着红,另一只手支撑着头,不经意间露出瓷白般的皮肤。
崔肆归的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眼底翻涌的欲念深不见底,他想要用拇指抹过那嫣红的唇瓣。
他的沈大人,怎么生的这么美。
沈原殷感觉自己没睡上多久便被叫醒,他饮了一杯茶才勉强清醒几分。
简然在车外隔着帘子说道:“大人,陈家兄弟传话要求只能带二十人上山,其中必须得有您和狄将军在,等谈话的时候,他们会派人手从永南镇来山下取吃食药物。”
沈原殷微微掀开帘子,此时他们已经到了这座山的山脚下,他们原定计划是带三百人上山,留两百人在山底等候。
永南镇附近毕竟陈家兄弟要熟一些,简然就怕在二十人上去后,他们会耍阴招。
沈原殷抬眸,看见不远处高耸又连绵的山群,他开口问道:“前面那就是他们的暂居地?”
“对,”狄珲骑马过来,“那山群少说有五座高山连着,树林茂密野兽繁多,没有当地老人的带领就进去,大部分人都会因为迷路断粮或是野兽袭击而死。”
“上山的大路,只有在永南镇里面,但已经被他们断了路,他们应该是有其他的路可以下山,但我们目前找不到有其他小路。”
“他们又熟悉地势,有优势。”
狄珲总结道:“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强攻,只能和谈。”
沈原殷平静问道:“依狄将军来看,现在我们带二十人上山,是否足够?”
狄珲道:“除开末将和丞相,只能带十八人随行,而他们把我们原先在介子坡的人手都赶下山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又在山底,无法得知他们是否会在山上设有埋伏,末将认为,此举不安全。”
沈原殷手指轻轻敲打着木头,薄唇轻启:“简然,派人上去告诉他们,我们带了足够的精兵来渠州,若是他们不配合,那就强攻,放火烧山,所以若想要食物和药物,我们得带五十人上山,而且得等谈完之后再交易,否则免谈。不算传话的时间,本相只给他们一柱香的时间考虑。”
一柱香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有小卒跑到马车前汇报。
“陈家兄弟说,可以。”
沈原殷关上帘子,声音闷闷的从里面传出来:“上山。”
雪花已经停了,山间的路没多少人走过,洁白的雪花落在地上,被马车车辙压出轨迹。
马车内,崔肆归乖乖一言不语地坐着,沈原殷低头抬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介子坡很快就到了,沈原殷待在马车没没有下车,狄珲声音爽朗:“陈康?陈兵?”
一道厚重的声音道:“我哥不在,今日我来跟你们谈。”
沈原殷将车帘掀起小角,一只眼睛透过缝隙观察周围。
资料上写陈家兄弟是靠打猎为生,为首的男人身高肩宽,脸上黢黑,看起来二十七八,应该就是农民起义的首领之一,陈兵。
陈兵身后带着约莫三十人,都是男丁,且高大壮实。
陈兵问道:“你们京城来的什么人?”
狄珲道:“我乃镇南大将军,马车内乃当朝丞相。”
大萧丞相沈原殷的名字百姓熟知,也有不少人都信服于他,但陈兵不爽道:“是你们想要和谈,丞相连马车都不愿意下?”
话音刚落,沈原殷就从马车内出来,走向最前方,身边崔肆归紧跟其后。
“陈兄弟,”沈原殷温和道,“本相身体不大好,所以方才才在车内。”
沈原殷本就病弱,穿着大红的狐裘更显得皮肤白皙柔弱,陈兵暂时相信了这说法。
陈兵半信半疑道:“行吧。”
沈原殷和气地问道:“渠州前州府何喆宇现在已经被收押牢中,但需要带回京城问斩,三日之内没有办法处决何喆宇。”
不待陈兵说话,沈原殷接着道:“至于渠州失踪案一事,我们已经在竭尽全力寻找真相。”
“本相知道,若不是州府欺人太甚,也不会有农民起义。但农民起义本质上是造反,若你们不尽早招安,陛下和朝廷必定认为你们心怀恶意。”
“起义队伍里都是父老乡亲,陈家小兄弟,也不想血流成河吧?”
沈原殷缓缓道来,陈兵脸色倒是舒畅了些,渐渐不再那么防备。
就在这时,狄珲大喊:“丞相,小心!”
一把箭穿过山林,惊掠起了鸟群,破空直直向沈原殷射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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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呜呜呜

第12章
箭镞的破空声袭来,以雷霆之势直指沈原殷的咽喉,周围随从瞳孔骤缩,就连陈兵都目露惊讶,沈原殷来不及反应,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抓住了箭镞,四周一片静默,直到血腥味混着湿润的空气漫开。
简然反应过来,立刻拔剑指向陈兵,身后兵卒围着沈原殷,皆拔剑对着对方。
简然怒极:“陈兵,你们什么意思?!”
沈原殷垂眸看向那只还在滴血的手,崔肆归松开手,箭矢掉落在地。
他抬眼看向箭矢射过来的方向,是在上方密林里,竹木他们本来远远跟在后方,见到有人偷袭后应该已经过去了。
推书 20234-10-10 : 我被醉酒的天降竹》:[近代现代] 《我被醉酒的天降竹马深夜敲门了》作者:中原逐鹿【完结】晋江VIP2025-10-07完结总书评数:1392 当前被收藏数:4238 营养液数:2969 文章积分:107,264,504  本书简介:【十万字小甜文】  舒词患上了很严重的口欲症,医生说最好找个亲近的人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