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变成了被欲.望支配的下等动物,只知道眼前这人能让他快活。
傅聿初嘴角紧抿,被时稚乱晃的手碰到,他眼神变得很深很暗。
偏偏时稚还作死的抓了两下。
傅聿初身强体健,到这个程度再忍也太不是人了。
他绷着脸丢开时稚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沾了东西的衣服被随意抛在地上,随手扯下领带,将时稚不听话的双手绑在头顶。
然后慢条斯理地解掉腕表,往床头柜上随意一丢。
整个人压了下去。
“知道要做什么吗?”傅聿初将时稚的头发全部捋到后面,露出他光洁的额头,盯着他泛着潮气的好看眉眼哑声问。
时稚吞了吞口水:“知…知道。”
“不后悔?”
时稚眨眨眼:“不——”
话没说完,傅聿初就亲了下来。
亲吻从眼睛开始,然后鼻尖,酒窝……越来越往下。
时稚难耐地动了动,循着本能想去亲身上的人。
察觉到时稚的动作,傅聿初也只是抬头很轻地碰了下他的唇角,在时稚舌.尖探出来的瞬间往旁边偏了偏头。
时稚混沌的脑袋恢复一丝清明,他漫无边际地想,对方拒绝跟他接吻。
只是很快,时稚就无暇他想了。
第一次是在床上。
时稚双手被领带缠着绑在头顶,脸埋在枕头里,浑身的感官都被另一个人掌控。
那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记忆变得无关紧要,指腹的温度无限放大,不适退化成了背景。
他的呼吸被彻底打乱,举在头顶的双手握紧又松开。
越攀越高。
可是,暂停了。
时稚扭头,呆呆地看着过来,被水汽熏染的眼睛满是不解,像是控诉,也像是撒娇。
傅聿初难得笑了下,“等着。”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时稚被翻过来。
傅聿初一脸清冷地拆包装袋,眼底布满潮.红。
过往的糟糕体验让时稚身体下意识抗拒,他想往后缩,但他后背挨着床早已退无可退。
身体在抗拒,内心深处却生出无限渴望。两种矛盾的情绪交织着,逼的时稚眼泪直流。
傅聿初将时稚的眼泪全部吃惊嘴里,贴着他低语:“可以么?”
“可——”
剩下的话被卡在了嗓子里。
时稚疼的一下子清醒不少,热意退了大半。
傅聿初也不好受。
“放松。”
“可是我疼。”
傅聿初嗯了声,没有继续,安抚着等他适应。
亲吻给了时稚极大的安全感,他在傅聿初的啄吻和轻抚中逐渐放松。
黑夜不再平整,时间继续摆动。
他们在清醒中沉沦,在沉沦中放纵。
作者有话说:
没招了[爆哭]
阅读指南:
保底日更3千,V后视情况加更,谢谢大家支持~
1.攻洁,受跟前夫哥有过亲密接触,没有做到最后,介意勿入。
2.攻受人设都不完美,受跟攻发生关系前已经跟前任提了分手。剧情不多都为感情线服务,勿深究逻辑。
3.本文全文存稿,会小修但不会大改,谢绝写作指导,中肯意见复盘时会采纳。看文过程中如有任何不适,请及时退出(不用告知,谢谢)
时稚是被卫生间的响动吵醒的。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的一点微朦光线。卫生间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后,很快传来淅沥水声。
有人在洗澡。
时稚只愣怔了一瞬,记忆便很快涌来。
交缠,碰撞,颤动,喘息。不知疲惫,不知餍足。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然后撑着自己酸软的身体起身,慢吞吞找衣服穿。
庆幸昨晚裤子都脱的比较早,没有沾很多东西,还能穿;T恤有点皱,勉强能穿。就是卫衣……
时稚皱着眉看了几眼,那上面沾了很多掉色的颜料和不知名的什么东西。没有力气的时候只能忍受,现在能自己选择,时稚嫌弃地移开视线。
得离开。
这是时稚现在唯一的想法。
都是成年人,大家清醒着被欲.望左右。时稚倒没觉得懊悔或是羞恼,他只是不知道接下来怎么相处。
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说不定对方也不想跟自己有交集呢,他现在离开是对双方的体贴,并不是他不负责或者逃避。
对,没错,他只是做了善解人意的选择。
时稚这样说服自己。
他忍着别扭走到窗户前,发现外面下雨了,天阴沉沉的,一看就很冷。
时稚打了个哆嗦,环顾四周,房间进门的地方挂着一件深灰色风衣,他记得这件衣服昨晚是被那人刚进门时挂上去的。
时稚手指轻搓了几下,咬着嘴唇纠结几番,最后在酒店浴袍和风衣之间还是选择了风衣。
他将昨晚没给出去的800现金放在床头的手机旁,拿上风衣,轻手轻脚地离开。
安城的三月乍暖还寒,雨雪交替的天气让整个街道充斥着一股粘潮。
时稚裹着风衣打了辆出租车,在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包裹中回家。
到家后他第一时间就是去洗澡。
时稚站在蕴满热气的淋浴间,透过镜子看着自己。因为常年宅家,基本没有户外活动,他的皮肤比大多数男性要白很多,此刻上面布满斑斑点点,看着颇有点触目惊心。
时稚弯腰很轻地摸了摸膝盖上的淤青,脑海里浮现的是在卫生间的一次。
当时他跪趴在浴缸边上,那人在后面。开始他的眼睛被领带蒙着,随着身体的晃动,领带掉到脖颈。到最后,领带被攥紧,他在快要窒息中达到从未有过的高峰。
脖子上的痕迹看来要很久才能消下去了,时稚这样想。
浴缸里放满了水,他将自己置于其间,闭上眼。
药力作用也好,欲.望驱使也罢,亦或只是彼此身体吸引,时稚都无所谓。他只知道,他愉悦,他痛快,他清醒,他沉沦。
如果性和爱真的可以分开,那徐以宁好像就可以被原谅……
“嗡嗡嗡——”
在时稚快要睡过去时,放在洗浴台上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时稚走出浴缸,擦干手上的水渍拿起手机,看清来电后接起:“喂,雨萌。”
从回来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这会儿开口,才觉得嗓子干痒,十分难受。
昨晚叫太多了。
“小阿稚,你嗓子怎么了?”付雨萌在电话里担忧道:“感冒了吗?有没有吃药啊,你一个人在家吗?要不要我过去看你?”
“没事。”时稚轻咳了下说。
“真的?你别有事不说啊。”
时稚:“真的没有,你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哦哦哦,”付雨萌很快被转移话题:“你之前念叨的那款咖啡来货了,给你发消息你没回。你是来店里拿还是我给你送家去?”
时稚想了想说:“我去店里吧,想吃蛋糕。”
“行,我亲自给你做。”付雨萌问:“你什么时候过来。”
“晚点,我睡一觉再过去。”
对于时稚白天睡觉晚上画稿的阴间作息付雨萌早已见怪不怪,只少不得唠叨几句:“你昨晚又通宵了吧!你这样不行的啊,昼夜颠倒,身体哪能撑得住。那稿子实在不行就退了呗,大不了赔点钱,咱又不是付不起。徐以宁也真是的,净给你添乱!”
“都快画完了,没事。”时稚说:“你忙吧,晚点见。”
挂了电话,时稚打开微信,果然有很多消息。他先给付雨萌回了到店时间,又往下划,在一个水彩天空头像上停住。
徐以宁在早上7点的时候给他发的消息:【媳妇儿,我们去宁市了,大后天回来,你有想要的没,我给你带回来】
时稚抿了抿唇。他不喜欢“媳妇儿”这个称呼,可说了好几次,徐以宁都以为他害羞,就是不改。次数多了,他也懒得再说。
【不用了】
时稚回完消息就想去睡觉,结果徐以宁打了视频过来。他想了想,转了语音接听。
“媳妇儿,你没睡觉啊。”徐以宁那边声音很杂,“我还以为你补觉呢,没敢给你打电话,你中午饭吃了没?”
时稚“嗯”了一声,“现在去睡。”
徐以宁没有听出时稚声音的不对,只自顾说着他想说的:“我们刚结束早上的会议,这会儿在用餐,这家餐厅有道烧鸭做的不错,你肯定喜欢,以后有机会带你来吃。”
时稚没有说话。
“对了,妈昨天打电话说爷爷身体好了点,嚷着要见你,等我回来咱俩去看看他啊。”
时稚顿了下,说:“好。”
挂了语音,时稚深深地叹了口气,把自己摔进大床里,倒头就睡。
到了下午要出门的时候,时稚在穿什么上犯起了难。拜自己喜欢宅家所赐,他的衣服大多都是低领宽松款。
脖子里除了领带的勒痕还有锁骨处的吻痕,稍微低头就能看到。
最后没办法,挑了件半高领毛衫,套上大衣,戴了围巾也能粉饰太平。
“你脖子怎么回事!”刚到付雨萌店里摘下围巾落坐,付雨萌就十分眼尖地发现时稚脖子的勒痕,语无伦次道:“徐以宁竟然对你动手?!!我草他妈的徐以宁,他敢对你动手,我让我哥找人……”
“不是。”时稚连忙拉住她,小声说:“他这个月都在外地,怎么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付雨萌不太信。得多不小心才能弄成这样,除非……
"你上吊?"付雨萌眼睛瞪的老大:“我靠,你可别想不开做傻事啊。”
时稚无语,这都什么脑回路啊,要想不开也不用选择上吊啊,又没地方挂。不过付雨萌是他唯一的好朋友,时稚不想她担心也不想瞒着她,就说:“我昨晚跟别人上.床了。”
说完,一脸忐忑的等好友发作。
“哦。”
时稚见付雨萌没反应,又说了一遍:“我说,我昨晚跟别人上.床了。”
“听见了,爽吧?”付雨萌问。
“……”时稚无语:“你就这反应,没其他要说的?”
“我说什么?”
时稚被问住了,等了半天硬邦邦地说:“额,比如斥责我出.轨?”他跟徐以宁分手的事付雨萌还不知道,时稚想以付雨萌愤世嫉俗的性子肯定会声讨他。
谁知道付雨萌只是摆摆手,无所谓道:“那咋了,就算你出.轨也是徐以宁没用。我早说了,性生活不和谐迟早出问题。不过之前我还以为徐以宁会偷吃。”
时稚眨眨眼,没说话。
见状,付雨萌拧眉:“真出问题了?徐以宁他真的偷吃?!!”
时稚咳了下小声说:“昨天于崇尧找我。”
“我靠,徐以宁他大爷的,果然狗改不了吃屎,什么玩意儿!”付雨萌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当时我就说了你别信他,你非不听,那种人就是靠下半身思考,什么遇到你之后就没有过了,屁!也就你信他。”
时稚:“你别这样说,他也没有那么差。”
“没那么差他还出.轨偷吃?都出.轨了还不差?但凡挑衅你的不是于崇尧,我都不至于这么生气!”
“我也跟人睡了。”时稚提醒她:“雨萌,你有点双标。”
“人类的本质就是双标,你是我好朋友,双标点怎么啦。对你我永远站亲不站理,哪怕我的良心会受到谴责。”
时稚乐的笑了下,说:“那我也不能让你的良心因为我被谴责,我跟他分手了。”
这下子换付雨萌发愣了,“啊,什么时候的事啊,你怎么没跟我说。”
时稚:“两个月前?”看付雨萌马上要生气,他连忙补充:“当时我提了,宁哥说等他忙完这段时间再说。”
想到好友的性格,付雨萌有些不放心地追问:“你们当时怎么谈的?”
时稚眯着眼回想,那段时间徐以宁说自己公司很忙,有好几天没回家,结果他收到陌生短信,短信上说徐以宁正跟他在一起,上面还附着一张照片。
照片没有人脸,只有两人相拥的半身。但时稚知道那人一定是徐以宁,因为他的肚脐旁有道纹身,图案还是时稚设计的。
后来,在徐以宁回家两人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时稚说了分手。
当时徐以宁说:“我这段时间太忙了,马上要去外地待一段时间,等我回来啊。”
他们俩去年大学刚毕业就订的婚,婚期在今年国庆,各方亲友早都通知了下去。现在分手,退婚的事情一大推,肯定有的忙有的闹。
徐以宁说等他忙完,时稚能理解。
付雨萌听完,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她问时稚:“徐以宁当时有明确说他回来处理退婚的事吗?”怕太委婉时稚听不懂,又直接问:“他有同意分手吗?”
时稚奇怪地看了眼付雨萌,摇头:“分手又不是离婚,不用双方都同意。”更何况徐以宁已经答应。
付雨萌:“…………”
好有道理。
无法反驳。
果然如此。
付雨萌叹了口气,无奈道:“等他回来你跟他再好好谈谈吧,说明确点,不要模棱两可含糊不清。”
虽然时稚自认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过知道付雨萌只是因为关心自己才唠叨嘱咐,于是点点头说:“好。”
付雨萌给时稚拿了蛋糕和红茶,若有所思地看着时稚慢吞吞吃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问:“小阿稚,你昨晚跟人上.床,不会是出于某种报复的心态吧,想着徐以宁都跟出.轨了,你也跟人睡一觉,找找平衡?”
时稚被红茶呛了下,咳得满脸通红:“你瞎说什么!怎么可能!”
付雨萌想想也是,时稚用不着那样做,也不会那么自轻自贱,徐以宁更不值得时稚报复找平衡。
于是她好奇地问:“那你昨晚是怎么回事?”
时稚就跟她讲于崇尧约他见面,然后他一不小心就晃到了酒吧门口,讲到这里时稚还特别强调:“我真不是借酒浇愁,只是刚好路过,看到你说过的酒吧才进去的。没想到竟然是个gay吧!”然后一脸狐疑地看着付雨萌:“雨萌,你常去gay吧做什么?那里面都是男的,没有女的。”
而且还查身份证,虽然据他观察只查了自己的。
“……”付雨萌眼神四处飘,心虚道:“你记错了,我说的不是【初遇】,是【驰宇】。”
“哦。”时稚没有纠结。
时稚没有计较付雨萌的心虚,付雨萌自然也没有追究时稚有没有借酒浇愁的意思,虽然那家酒吧跟时稚住的地方完全相反。
这是属于她们好朋友间的默契。
“你昨晚体验怎么样?”付雨萌趴在桌上问:“爽吗?”
时稚跟着趴在桌上,吹了吹头发,笑了下不好意思地说:“还行。”
付雨萌哈哈大笑:“你早该享受了。”
“这不是怕疼嘛。”
“那看来昨晚的人不是小就是技术好,都没有让你疼。”
小?时稚赶紧摇头,一点都不小。技术好不好时稚没有对比不知道,但耐心和温柔是很足,不粗鲁。不过……
“是药物的原因,那俩混混帮了大忙。”时稚这样说。
付雨萌哈哈大笑。笑过后又正色道:“稚啊,你跟徐以宁牵扯太多,到时候退婚怕是比较麻烦,尤其是他妈哪里。你的东西还在徐以宁手上,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以此要挟不退婚,就很麻烦。你要不找个律师咨询下,提前备着。”
时稚点点头。
“现在说这个有点马后炮,不过我也是真搞不懂你,对你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徐以宁要,你就给呢?”付雨萌问。
时稚笑了下,“谁知道呢。”
付雨萌看着时稚笑,莫名觉得那笑带着落寞。鬼使神差地,她问了句:“时稚,跟徐以宁分开,你难过么?”
时稚怔怔地坐起身,他听见付雨萌说:“你对徐以宁,你爱他么?”
作者有话说:
傅聿初洗完澡出来:人呢???(看到手机旁的现金,冷笑:好,很好!
上一章有删减,围脖~
时稚最后还是决定找律师咨询。
就像付雨萌所说,不一定非得走到打官司那一步,但提前了解清楚总没有错。其他的他可以不要,只是爸妈留下的东西,他得拿回来。
时稚捏着付雨萌给的名片,站在园区绿篱带旁,看着对面不远处名叫【正·觉】的律师事务所迟疑。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名片,上面没有照片,只有名字和电话,以及律所地址。
傅聿初。
一看就是做律师的,单看名字就很严谨的样子。时稚有点怕跟这样的人交流,如果可以,他希望跟任何人都不用交流。
但人是付雨萌强烈推荐的。
付雨萌有个堂姐,闹离婚好几年,跟前夫协商无果,起诉又被法官以夫妻双方感情未完全破裂为由驳回一次,去年二次起诉才跟出.轨的前夫顺利离婚,最后男方净身出户。
官司就是傅律师负责。
付雨萌介绍时说:“这位傅律师我没有见过本人,但被我堂姐那么挑剔的人不止一次夸赞,想来有两把刷子。据我堂姐描述,这位傅律师不但专业靠谱,还难得热心肠。本来对方手上案子多,那段时间不外接,但听了我堂姐的遭遇,二话不说就接了。”
“我堂姐本想着最好的情况是能拿到70%的财产,没想到最后能让那个人渣净身出户,这都多亏了傅律师。而且他律师费都没有收很多,也婉拒了堂姐私下的酬谢,是个正派人。”付雨萌说:“阿稚,你别太有压力,不一定就真会走到打官司的地步,只是提前咨询。傅律师虽然话不多,但特别有耐心,而且很专业,你就将你的情况跟他讲讲,让他帮你分析分析。”
付雨萌还说保守秘密是律师的职业准则,让时稚不要害怕交流,也不要有所隐瞒。
如果不是时稚再三表示自己可以,付雨萌甚至还想跟着一起来律所。
好友的鼓励和支持给了时稚莫大勇气,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刚想往律所走,余光看到门口有人影闪过。
时稚顿在了原地——
他刚刚,似乎,好像,大概,可能,看到了跟他上.床的人?!!
时稚揉了揉眼睛细看,结果发现什么都没有——附近没有其他人,整个园区都很安静。
没有行人,没有车声。
难道他刚刚看错了?熬夜改稿出现幻觉了?精神紧张反应过激了?
虽然没有看到不想见的人,但时稚刚刚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勇气又被打回了原地,他站在路边继续做心理建设……
“看什么呢?不好好工作。”
项兢和傅聿初刚从法院回来,就看到所里的几个妹子小伙聚在窗户前交头接耳。
“看帅哥。”小林笑眯眯地说:“外面那个帅哥站了有半小时了,我们都在猜他要做什么。”
“哦?我看看。”项兢来了兴致,回头喊傅聿初:“聿初过来一起,我们看看'汝与徐公熟美'。”
傅聿初语气臭臭地说了句“无聊”,然后头也不回地去了办公室。
项兢:“……”跟他摆什么臭脸,他又没惹。
其他人在身后哈哈大笑,小林见状好奇道:“哥,傅律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案子不顺利?”
项兢回了小林一个“怎么可能”的眼神,心想傅聿初这几天果然跟吃了枪药一样,以前虽然孤僻,但不至于无差别摆臭脸。
他撇撇嘴,随口说:“不知道,估计老婆跟人跑了吧。”
“啊——”
小林想说傅律不是单身吗哪来的老婆,项兢已经转了话题:“你们看了半天看出什么名堂没?”
其他人闻言立马七嘴八舌地八卦——
“我们猜他可能是在等人。”
“也可能是拍短剧的小演员,扮演下班回家等车的牛马,说不定哪里就藏着摄像机。”
“……”
“你们有没有点敏感神经啊,人家明显是要来律所咨询,以后出去别说是正觉的人,丢人现眼。”项兢听不下去他们胡诌,不由打断。
小林:“项律,怎么说?你怎么知道他是来律所咨询的?”
“很明显。”项兢咳了咳,故意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架势:“你们说他在那里站了半小时,但不远处明明就有椅子,如果是等人,为什么不坐着等?”
小马:“站着耍帅?”
项兢白了小马一眼继续分析:“再者,你们看他手里捏了个东西,离的远看不清是什么,但他看一眼手里的东西,就会抬头看一下咱们这里,哦,他又看了一下,这说明他在犹豫。我猜他是没想好要不要找律师。”
“牛啊,老大不愧是老大,怪不得你是老板,我是给你打工的牛马呢。”小林笑嘻嘻地拍马屁。
“屁!”项兢笑骂,看讨论的目标移动了,他拍拍小林的肩膀结束午间放松时刻:“别贫了,人过来了,先带去接待室,我等会儿过去看看。”
时稚在律所宽大明亮的接待室里坐立难安。
主要是他感觉这个律所里的人都太……热切?
从他进门,就有无数道若有似无地视线投在他身上,他有点受不住这样的氛围。
好在接待的人将他安排在了这间封闭的会议室,虽然大而空,但有磨砂玻璃遮挡,跟外面互相看不到,这让他多了些安全感。
“时先生,您先坐着等一会儿,项律马上过来。”小林端了杯咖啡递给时稚,客气道。
时稚:“项律?”
“对,我们律所老板。”小林笑说:“时先生是有心怡的律师吗?有没有跟他约时间呢?”
“额,我……”
时稚刚想说话,门被人推开。
“不好意思,刚接了个电话。”项兢推门进来,朝时稚伸手:“时先生您好,我是正觉律师项兢。”
时稚连忙站起来伸手跟项兢握了下:“您好,项律师。”
“来,咱们坐着说。”小林出去后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项兢招呼时稚坐下,开门见山道:“时先生是想咨询哪方面的问题呢?”
时稚有点犹豫。
他想找的是傅律师,可眼前这位律师是这家律所的老板。如果他现在提出换人,会不会让这位老板下不来台?
时稚少与人交流,不太懂这些人情世故,但经常听徐以宁说起公司的事。耳濡目染,他渐渐知道大多数老板都有上位者姿态,有些领导不能容忍下属比自己厉害。
如果他现在提出换人,这位老板私下里会不会给傅律师穿小鞋?
项兢把时稚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见他迟迟没有开口,便小心试探道:“时先生……是有什么顾虑吗?”
时稚听对方这样问,心想老板就老板吧,不要傅律师了,反正都是律师。
于是他轻声说:“我想咨询遗产财产方面的事情。”
项兢听是财产纠纷,刚好是他擅长的领域,就让时稚说说具体情况和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