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快点退婚by天野梁人

作者:天野梁人  录入:10-11

项兢在桌子底下踢了傅聿初一脚:你丫的扯什么鬼话,哪条法律有这种规定???
傅聿初躲开,面不改色地看着时稚。
付雨萌连忙澄清,生怕时稚沾上出轨的罪名,“当然是后者,跟渣男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是么?时先生这样跟你说的?”
付雨萌就差举手发誓,也不管时稚有没有说过,只在律师面前说着对好友有利的信息,“当然,阿稚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说了分手就是分手。”
项兢震惊:想不到啊,恋爱脑帅哥这么野,也不知是他们太年轻还是自己太老土,竟然有点跟不上潮流。
“是么?”傅聿初露出个似笑非笑地表情:“刚刚不还说时先生心软会相信前任的忏悔吗?”
付雨萌:“……”律师记忆这么好的嘛,真不想跟这些做律师的讲道理。
付雨萌还想说话,被时稚扯了下。
时稚小声开口:“这些跟接下来的打算无关,别说这些了。”
傅聿初:“哦。”
时稚:“……”
付雨萌也察觉到了好友的不自然,她把这理所当然的理解成了好友的社恐,面对不熟悉的人的自然反应。
于是她问好友:“阿稚,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时稚想了想说:“等徐以宁回来吧,我已经跟他摊牌,他可能一时没想明白,等他回来,我会跟他再谈谈。”又说:“尽量谈谈,能不起诉就不起诉。”
傅聿初看着面前的咖啡,难得没有说话。
付雨萌知道时稚的顾虑,也没有多说。
项兢忍不住给了点专业建议:“如果时先生确实想跟你未婚夫分开,追回财产。从现在开始可以慢慢搜集证据,证明小楼是以结婚为目的的附条件赠与。既然是以结婚为目的,你们要退婚,附条件赠与自然可以撤销。现金部分倒是好办,毕竟是从你账户直接划走,没有说明用途,追回的可能性更大。”
“你跟他谈的时候可以录音,尽量引导他承认附条件赠与成立,最好有文字证据。”项兢认真建议。
时稚:“好,我知道了,谢谢项律师。”
最后回去,还是傅聿初送的时稚。
项兢接了客户的电话提前离开,付雨萌要留下看店,傅聿初说自己顺路正好可以送他,时稚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再一次上了傅聿初的车。
同样的车子,停在同样的位置。
“谢谢你送我回来。”
“嗯。”
时稚想下车,车门被锁了。
时稚转头看傅聿初。
傅聿初看着不远处的路灯,问了跟上次同样的问题:“你会心软么?”
“……不会。”
“可你不想起诉。”
“……我只是不想闹太僵。”
时稚想,如果他最后真的跟徐以宁闹上了法庭,那这朝夕相处的三年多算什么。时稚可以承认自己的失败,但他不想面对无休止的骚扰,不想小楼和爸妈的名字出现在法庭,不想……这么麻烦。
如果可以,时稚很希望和徐以宁好聚好散,和徐家好聚好散。
“如果他一直避而不见呢。”傅聿初看向时稚,问着寓意不明的话:“如果他一直不跟你谈,一直拖着,拖到你们的婚期,你会跟他结婚么?”
时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车里跟傅聿初讨论这个问题,他刚想说话,手机响了。
傅聿初低头瞥了一眼。
傅聿初转开视线。
四月的天气,时稚突然感到一丝冷意,他本意想直接挂断电话,却手抖按了接听和免提。
“媳妇儿,你在哪?”
作者有话说:
傅聿初:我没破防,造谣律师函警告[白眼]

徐以宁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时稚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人。
傅聿初鼻腔发出一声不太明显的冷哼,徐以宁听到动静问:“你身边有人?你在外面?”
此刻关了免提反倒尴尬,时稚只能硬着头皮说话:“嗯,你回家了?”
“这么晚怎么还在外面?是不是……”像是想起什么,徐以宁没有问下去,而是回说:“公司忙,最近都没时间回去。”
时稚“哦”了一声,“你打电话有事么?”
傅聿初看了眼时稚,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方向盘。
“妈打电话让我们去看看爷爷。”对面窸窸窣窣一阵后徐以宁才说:“老人家想你了,念叨了好久。”
时稚想起那位和蔼的老人,咬着嘴唇没说话。
“时稚。”徐以宁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带着不易察觉的哀求:“爷爷年纪大了,心脏不好,最近好不容易有些好转,受不了太大刺激。”
“他最喜欢你。”见时稚没反驳,徐以宁得寸进尺地要求:“明早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看他,好么?”
半天没有等到时稚回答,徐以宁急急开口:“媳妇儿……”
“知道了。”时稚深吸一口气:“明天几点?”
“我八点到那边。”徐以宁一下子开心起来:“媳妇儿,你想吃什么早餐,我给你带过去。”
时稚说:“不用了。还有,你别再这样叫我,我们已经分……”
“我这边进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作电话,先不说了,挂了啊。”徐以宁打断时稚的提醒,匆忙挂断电话。
时稚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发呆。
“他就是这样,让你总是心软么?”
“什么?”时稚看着突然说话的人。
傅聿初:“没什么。”
“……”
“你跟他家人看起来相处的不错。”
时稚刚想说话,傅聿初又开口:“毕竟都要结婚了,肯定相处融洽。”
话都让傅聿初说了,时稚说什么。
时稚腹诽,不知道这位傅律师又摆什么脸色。难道是怕自己最后不打官司他拿不到律师费?
有可能。
毕竟第一次见面就暗示自己不要货比三家白.嫖免费咨询,为了跟他这个客户搞好关系又是送他回家又是送蛋糕刷存在感。
肯定是怕不能从他这里赚到律师费。
都是打工人,大家都不容易。
想通这一点,时稚善解人意地说:“你们怎么收费?我可以先付咨询费。”
“什么?”这次茫然的换成了傅聿初。
“你也看到了,我未婚夫现在不想跟我谈退婚的事,我这边一时半会儿还没法确定会不会起诉。”时稚一脸认真:“我可以先付律师咨询费,等后面决定起诉,再签委托书。”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律师费不用给我打折。”
傅聿初一脸复杂地看着时稚,他简直想敲开时稚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才能有这样的脑回路。
他傅聿初看起来很像缺时稚律师费的人?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时稚从哪里得出这一结论?
自己莫名其妙被小三,不计前嫌送他回家,请他吃饭哄他开心,察觉他心情不好安慰他,时稚就得出这个结论?
“不用。”傅聿初语气很臭:“等你打赢官司再说吧,如果不起诉,就等你退完婚再说。”
“哦。”时稚不知道傅聿初又生什么气,他不想在车里待下去了,“谢谢你送我,我要回去了。”
说着示意傅聿初开车门。
“时稚。”傅聿初看着外面昏黄的路灯,声音听不出情绪:“去过安大的育知楼么?”
“嗯?”
“算了,你走吧。”傅聿初深吸一口气,按下车锁。
时稚:“……”
时稚从车上下来,垂着头慢吞吞往回走,越想越觉得郁闷,他在傅聿初面前心虚个什么劲儿啊。
归根结底,他们只是律师委托都没有生效的普通客户关系,就跟陌生人差不多。
好吧,比陌生人多了睡过一次的关系。
可傅聿初看起来也不像那种死缠烂打寻死觅活要他负责的人,再说那件事彼此不是已经心照不宣揭过不提了么。
可傅聿初为什么总是对他阴晴不定摆脸色?
一定是傅聿初自己脾气不好,跟别人没关系。时稚这样想。
确认不是自己的原因,自己也没必要心虚,时稚头不垂了,腰不弯了,步伐轻快地走进公寓楼。
傅聿初在半明半暗的车子里看着时稚从心虚自我脑补到理直气壮的样子,自嘲地笑了笑。
他等11楼某间房灯光亮起后,驱车离开。
翌日早晨八点,时稚如约收到徐以宁的消息:【我在楼下等你】
“你吃过早餐没?”时稚上车后徐以宁问:“饿的话我去买点吃的,你路上吃?”
时稚:“不用了,早点过去吧。”
徐以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里写满思念。他从上往下认真打量时稚,在看到时稚放在腿上的双手时,眼睛微眯,“你戒指呢,怎么没戴?”
时稚下意识看向自己左手无名指,那里之前有徐以宁求婚时带上去的戒指,当时徐以宁耍赖说:“答应求婚就是答应做我媳妇儿,我不管,戒指必须戴在无名指上。”
“摘了。”戒指是见于崇尧之前摘掉的,后来也没有必要再戴回来。
徐以宁语气艰涩:“……为什么?”
“没必要。”时稚说:“我们都分手了。”
徐以宁狠咬着牙,下颌线绷很紧。他没有再说话,发动车子,沉默地开车。
时稚也没有再出声。
一路无话,车子开到徐爷爷所在的疗养院门口停下。
“时稚。”徐以宁终于直面时稚要分手的事实,他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疲惫:“爷爷心脏受不得刺激,我们两个的事,先不要告诉他好吗?还有我妈那里,你给我时间。我最近真的很累,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有个缓冲,慢慢跟她们去说,可以吗?”
时稚看向徐以宁,他发现他很久都没有好好看过徐以宁了。
徐以宁长相是属于温润随和那一挂的,毫无疑问,他是帅气英俊的。他有一双标准桃花眼,双眼皮深而宽,眼睛很大。
时稚曾见过眼神清亮的徐以宁。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双清亮的眼睛已经染上浑浊。
时稚看着眼前这个才过完25岁生日不久的男人,看他布满血色的眼底和被酒色浸染的神情,心口无端发堵。
徐以宁从小到大成绩优异,品格上佳,是老师口中的好学生,家长眼里的别人家孩子。他是安大有名的才子,学校表白墙上的男神。
时稚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被社会磨平棱角变得面目全非,但他知道背着他走过安大深夜的少年已经死去。
时稚内心慢慢平静,他在这一刻彻底释怀。
“你在看什么?”徐以宁看时稚眼神虚空地盯着某处发呆,不由出声问。
“没什么。”时稚摇了摇头,知道徐以宁在等他回答,就说:“知道了,先进去吧。”
徐爷爷所在的疗养院在安城算是数一数二,配备了专业的医护人员和独立院子。时稚他们到的时候王素珍和丈夫徐振超正在院子里说着什么,看到他们进来,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徐家父母是标准的女主外男主内家庭。
徐振超曾是小学语文老师,徐家发家后辞去老师工作安心顾家。王素珍是典型的女强人,一个人支撑着家里生意,从县城小超市做起,到如今连锁超市遍布全国,前两年又赶上网络直播带货,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一个只有中专文化的小城镇女人,能有如今的成就,着实不容易。虽然为人精明强势,但时稚佩服她的能力。
对方一直对他很冷淡,但到底是长辈,时稚主动问好:“阿姨,叔叔。”
王素珍没理他,徐振超看看老婆又看看时稚,最后尴尬地笑了笑,也没有说话。
时稚早已习惯,没觉得多难受。
“时稚哥,你来啦!”徐以宁还在上大学的妹妹徐以静听到动静从房间出来,笑着说:“怎么比上次见面瘦好多啊,时稚哥,你是不是又没按时吃饭啊。”
看到徐以静,时稚绷着的神经放松,他笑了下说:“以静,好久不见。”
徐以静嘿嘿笑道:“确实好久没见了,都怪徐以宁,不让我去你们家里。时稚哥,看你气色不好,是不是徐以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替你教训他!”
“以静,别没大没小。”徐以宁这时候插话说:“叫嫂子。”
徐以静翻了个白眼:“时稚哥又不是女孩子,叫什么嫂子,叫哥才更亲切。”
“媳妇儿,你别跟以静一般见识,她被家里惯坏了。”徐以宁一副无奈的语气,“咱们让让她。”
“都别杵这儿了。”王素珍眼底闪过一抹厌恶,目光落在徐以宁身上:“进去吧,你爷爷在等你。”
徐以静对着徐以宁离开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嘟囔了一句什么。
如果有人懂唇语,就会发现徐以静说的是——
作者有话说:
时稚:话都让傅聿初说了,时稚说什么。
亲妈:嗯……或许……
感觉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呜呜呜大家多互动啊啊啊[求你了]

“小稚,你们来了。”徐爷爷躺在阳台的摇椅上,笑着朝时稚招手:“过来爷爷看看。”
时稚走过去蹲在老人跟前,脸上绽开笑容:“爷爷,我来看您啦。”
“好,好。”徐爷爷拉着时稚的手上下打量,皱眉说:“怎么瘦这么多,是不是没好好吃饭?”说着转头对后面跟进来的徐以宁交代:“小稚画画需要安静的环境,你没事少打扰他。如果你公司忙不能照顾他,就给他找个阿姨,一日三餐要按时吃。”
徐以宁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认真听训:“知道了爷爷,知道您疼他,我哪敢不好好照顾啊。是他一忙起工作就忘了时间,总是昼夜颠倒,说了也不听。”说完宠溺地看了眼时稚,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肯定是你不上心。”徐爷爷不认同,他看了眼坐着的孙子又看了看蹲着的时稚,叹气:“你不知道给小稚拿把凳子吗,没看到他蹲得难受?就顾着自己舒服了。”
徐以宁哈哈一笑,没当回事,玩笑说:“明明是他想挨着您,最后倒成了我的不是。我看他才是您的亲孙子。”
徐爷爷瞪了徐以宁一眼,摸了摸时稚的头发,“小稚,你坐着陪我说说话。”
“没事爷爷,我不累。”时稚仰着头,调皮道:“这样能更仔细看着您。”
徐以宁笑着对时稚说:“媳妇儿你还是坐着吧,不然爷爷说我欺负你。”
时稚没搭理徐以宁,问起徐爷爷的身体:“爷爷,您最近怎么样,腿还疼吗?这两天天气不错,我带您去溪筑住几天?”
溪筑是时稚爸妈留下的小楼,在安城郊区,那里临湖,很适合春天踏青疗养。
徐爷爷年轻时下苦力伤了腿脚,现在上了年纪除了心脏不好腿脚也不利索,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待在疗养院。
时稚刚和徐以宁在一起的时候,徐以宁还没有对家里出柜,只有徐爷爷知道他们两人的事。两人大三暑假带徐爷爷去过溪筑,老人家很喜欢那里。
时稚对这位开明又慈祥的老人有很深的感情,跟徐以宁分手,如果时稚还有什么遗憾和不舍,那就是给过他家人温暖的徐爷爷。
老人家身体不好,看得出来是在强撑,在所剩无多的生命里,时稚想带他去喜欢的地方走走。
“不折腾了。”徐爷爷知道自己的情况,他不想给小辈太多情感负担,看着时稚说:“这里挺好的,吃喝有人管,闷了还有工作人员陪着说话。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看你们结婚。”
“爷爷,您会长命百岁的。”时稚低着头,没让老人看出他脸上的情绪。
徐爷爷摇了摇头,不在意道:“生老病死是常态,我已经享受太多本不该享受的东西,再没有缺憾啦。我这几天总是会梦到你奶奶,她说她有点孤单。”
“爷爷……”
“爷爷今天喊你们来,没其他事,就是想看看你们,不好好看看你们我不放心。”
可看到你们,我更不放心。
徐爷爷叹了口气,摸着时稚的头发说:“小稚,如果以宁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你让让他,他……”
徐爷爷没有说下去,他知道自己终究自私偏心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徐以宁脸上表情变得颓丧,他嗫嚅着嘴角喊了声:“爷爷……”
“罢了,你们回去吧。”徐爷爷没有再看任何一个人,他望着窗外的春色,轻声说:“现在正是好时节,你们多出去走走。这段时间就不用再过来了。”
刚从房间出来,徐以宁手机响了,看到消息,他表情几变,找了个借口丢下时稚去外面打电话。
时稚站在院子里看着刚冒出头的迎春花发呆。
“我有事跟你说。”王素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时稚转头,“阿姨。”
王素珍目光复杂的看了眼时稚,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公司最近在谈的投资出了问题,你再拿一千万出来。”
时稚闻言愣了愣,对对方的理所当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王素珍看时稚发愣的模样以为他不想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着心底的厌恶说:“只是应急,又不是不还你。再说你跟以宁马上都要结婚了,这结了婚就是一家人,公司变好了,你不也跟着沾光。”
时稚很是无语。
别说他跟徐以宁不会结婚,就是他们感情没出问题,他现在也没有一千万啊。
“我没有。”
“什么?”像是没想到时稚会拒绝,王素珍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便毫不在意地说:“你怎么会没有,你爸妈留下那么多字画,随便卖几幅出去就够了。”
对方是长辈,时稚耐着性子解释:“那些字画做了托管,没到时间我根本拿不出来。更何况,那是我爸妈的遗物,我不可能卖掉换钱。”
“讲究真多,人都死了,还留着那些干嘛。”王素珍撇撇嘴:“你爸妈也真是,既然是给你的东西,还设置那么多限制。死人倒管起活人的事……”
“阿姨!”时稚打断她,难得带上情绪:“我敬重您是长辈,您说我我可以受着。但请您不要这么说我爸妈,她们并不欠您。一千万我拿不出,而且也不会再拿,你们再想其他办法吧。”
王素珍掌管公司多年,做惯了上位者,没想到会被一个小辈下脸,还是带坏他宝贝儿子的小辈,“新仇旧恨”叠加,王素珍恼羞成怒。
她口不择言地骂道:“这么对我说话,真是没教养!以宁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吃我们的用我们的,现在只是让你卖两件死人的东西应急,你竟然敢对我摆脸。果然有人生没人养,带坏以宁走歪门邪道,亏他那么向着你!”
时稚突然觉得某些坚持没有任何意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和逆鳞。
时稚可以顾着徐以宁曾经的好,顾着徐爷爷的身体,答应徐以宁给他时间不着急对他家人摊牌,但时稚不能在爸妈被人轻贱后还忍而不发。
“徐以宁不是我带坏的。”
王素珍皱眉:“什么?”
“徐以宁不是我带坏的,不用我带,他本来就是‘坏’的。”时稚看向王素珍,淡声道:“我不仅没有白吃白用徐家,我还借了徐家一千万。而且,我有自己的收入,能养活自己。”
时稚在王素珍的愣怔里继续说:“徐家公司是否可以变得更好跟我没关系,我也不在意,因为我跟徐以宁分手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只差……”
“时稚!”徐以宁捏着手机,一脸阴沉地站在院子门口,阻止他说下去。
王素珍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摸样,再看看面无表情的时稚,“哈”了一声,问徐以宁:“他说什么?你们分手了?要退婚?是这样吗?”
徐以宁没说话,只一瞬不瞬地盯着时稚,满脸复杂。
知子莫若母,看徐以宁这个样子,王素珍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嘲讽地对徐以宁说:“这就是你的选择?这就是坚持的正确的选择?”
徐以宁被王素珍强势教育多年,最怕看到她这幅表情。此刻他的心比听到时稚说要分手还难受,他双手紧握成拳,死盯着时稚。
王素珍从来不会见好就收,此刻看着儿子挫败的样子,她有种胜利得逞的痛快,她说:“你就是为了这样一个人,跟妈妈争吵,反抗妈妈?这就是你所谓的能自己决定?你就是你想要的自由?”
徐以宁面色铁青地将车开到悦澜居,甩上车门头也不回地朝电梯走去。
时稚在徐以宁后面跟着下了车,房子是徐以宁买的,他有权利选择回或者不回,只是如今的他们,已经不适合继续一起住下去。
看来他得先找房子,在找的新的住处之前,要不先去住酒店?
时稚脑子里想着事情,没留意已经到了家门口。徐以宁用指纹打开门,让出过道让时稚先进。时稚刚进去,门从身后被大力甩上。
震的玄关上摆放的一个手办掉在地上。
时稚看着被摔得粉身碎骨的手办,皱了皱眉头。
徐以宁忍了一路,在此刻终于爆发,他盯着时稚怒吼:“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说,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不是答应给我时间吗?为什么要那样说!”说着一拳砸在墙壁上,墙上的画框应声落地,碎的四分五裂。
时稚以为徐以宁听到王素珍对他爸妈的不敬,无论如何都会替王素珍道歉,可时稚没有听到徐以宁的解释就迎来了他的质问。
他不解道:“你没有听到你妈妈说的话吗?”
“听到了,可是那又怎样!”徐以宁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他此刻还带着情绪,说着没有过脑子的话:“我妈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你爸妈死都死了,为什么还要管活人的事!”
徐以宁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时稚心口。
时稚僵在原地,震惊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好像,好像从未认识徐以宁。
作者有话说:
这几章前任出现的比较多,剧情需要,宝宝们别着急嗷。
接下来时宝和老傅的相处会变多,大家一起期待破防傅变身绿茶傅吧[墨镜]
还有就是求求大家一定不要养肥我呀[狗头叼玫瑰]

徐以宁绷着脸没说话,眼睛里还有未消的怒火。
“徐以宁。”时稚深吸一口气,“从你妈知道我们关系的那天起,她就没有给过我好脸色,言语间几次三番的挤兑。因为你,这些我都没有放在心上。她是你的妈妈,我敬重她。可今天她那样说两个已经不在的人,难道我也要一声不吭吗?”
徐以宁语气生硬:“她毕竟是我妈……”
“你妈是你妈,我爸妈就不是我爸妈吗!”时稚受不了徐以宁的逻辑,气道:“我给你爸妈该有的尊重,可是你呢,徐以宁,你又做了什么!你们觉得死人干涉活人的事,那你们别找我借钱啊!你们别用她们的钱啊!我今天说错了吗,分手不是事实吗,我有哪里说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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