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长子by剁椒肘子

作者:剁椒肘子  录入:10-11

他总是对殿下心软。
“嗯,我是傻。”将翻涌的情绪紧压心底,谢玄晖的语气透露了一丝请求,“能再陪我一会儿吗?”
只要一会儿,再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否则他会忍不住把阿舒拖向只有他的深渊。
“殿下,两年之期不做数了。”
忍不住再次提醒,萧望舒语气里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好!”心仿佛被谁反复攥住,谢玄晖气急败坏地应道。
看着殿下这般焦急而迟钝的模样,萧望舒忍不住戳了戳殿下的额角,平日精于算计的殿下怎么会这么转不过弯来呢?
但或许是太子殿下从不敢奢求。
“你不必总是同孤重复!”
偏过头去,谢玄晖语气硬邦邦的,带着赌气的意味,仿佛这样就能当那句“不作数”不存在。
无可奈何的看着殿下紧抿的唇和微红的耳廓,萧望舒心念微动,俯身,将一个极轻、极快的吻落在了那紧抿的嘴角。
触感微凉,甚至有些软。
感觉,并不讨厌。
像是被强制关机的电脑,谢玄晖彻底僵在了那里,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后背传来的疼痛,现在每时每刻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直到唇间触感消散,谢玄晖才后知后觉,那是一个吻,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在醒悟过来的瞬间,热意从唇瓣蔓延,窜上头顶。耳尖、指尖、脚尖乃至全身的血液都在翻腾。
“阿舒。”
他下意识的轻唤出声,思绪却不知飘到了哪里。
“嗯。”萧望舒只是带着笑意应和。
“阿舒。”
他乐此不疲,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而萧望舒只是耐心的一遍遍回应。
直至屋外隐隐约约的谈话声再也消失不见,直至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入室内,为床上的他们盖上一层柔纱。
往萧望舒的方向靠了又靠,谢玄晖一直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殿下,臣要掉下去了。”
似乎什么都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至少谢玄晖从这声殿下中听出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纵容与亲昵。
“阿舒,抱我。”
他得寸进尺,像初生的幼兽,依恋的蜷缩在对方怀中,寻求对抗陌生世界的勇气。
黑暗中的萧望舒挑挑眉,却还是小心地避开伤口,将人揽入怀中。
他们呼吸交错,谢玄晖听见萧望舒在他耳边用一种极低却有带着无限柔情的声音道:
“臣遵旨,我的殿下。”
像天地转换,有星辰落入怀中。
困意渐渐爬上眼皮,谢玄晖做了两辈子来最美的一场美梦。
晨光熹微,万物复苏。
老将军率军乘胜追击,剿灭南蜀大军主力,残部溃逃至两国交界处的密林,凭借险峻地势和弥漫的瘴气负隅顽抗,中山军队暂未深入追击。
诸县战后的调养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展开。
而萧望舒与太子殿下在那日说开后,关系完全是突飞猛进,蜜里调油——完全不顾还住在县衙内念月等人的死活。
因着太子殿下背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大部分时间萧望舒都是不让对方下床的,而萧望舒因为要处理公务,并不能时时陪在他的身边,这让太子殿下有了一点不满,尤其他自觉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于是这日趁下人不注意,谢玄晖溜出了房门。
书房内,萧望舒与赤华先生、念月的谈话已近尾声,气氛凝重。
“先生,殿下的毒……当真别无他法了吗?”萧望舒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赤华先生叹息摇头:“那枚丹药药效至多再撑两月。此毒诡谲,根植肺腑,非比寻常。若要彻底清除,恐怕……需得亲往南蜀一趟,求助于我那一位隐居故人。唯有她或许知晓解法。”
萧望舒心下决断,南蜀必去无疑,只是他尚未想好如何瞒过或者说服殿下。打定主意萧望舒开口道:
“如此,先生……”
此时一直沉默的念月却打断了他。
“萧公子,诸县事物繁杂离不开您,何况擅离职守乃是死罪。 ”
此话一出萧望舒便知道了念月的意思他刚想开口却又被念月开口打断。
“更何况,殿下绝不肯放你一人前往南蜀,若是您二人同去风险只会更大。念月愿替殿下,公子前往南蜀寻药,只一点,还望公子待念月寻药归来后答应念月一个条件。”
话虽如此,萧望舒又怎肯让念月犯险,他板着脸刚想拒绝,便听赤华先生也来了口。
“若是念月姑娘前往也好,我这故友甚是厌恶男人。”
“公子,便让念月去吧!”
念月此时也适时再次请求道。
凝视着念月的神情,念月眼中的决绝和深藏的某种情绪让他心中微动。他沉吟片刻,眼下这确实是最稳妥的方案,只是少不了要交代几句。
“好。我答应你。只是此行需万事小心,盘缠人手亦可自行调配,若有危险,当以自身安危为重,药……可再图他法。”
“念月明白。”
待萧望舒离开书房后,屋内只剩下赤华先生与念月。月色清冷,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
良久,赤华先生重重叹了口气,语气复杂:“丫头,你这又是何苦?那南蜀如今是龙潭虎穴,你此去……”
望着天边那轮冷月,念月的侧脸线条显得格外坚韧,甚至透着一丝冰冷的恨意。
“先生何必再劝。此仇不共戴天,念月誓要入宫手刃仇人。”
她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赤华,“还望先生信守承诺,告知那故人踪迹,并助我瞒过公子与殿下。”
赤华看着她眼中燃烧的复仇火焰,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罢了……此乃天意不可违。这是信物与地图,你好自为之。”
与此同时,萧望舒卧房。
推开房门便见殿下侧靠在床头,神色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殿下,”他唤了一声。
像是刚回过神,谢玄晖笑了笑叫他过来,但萧望舒敏锐地察觉到,那笑容并未抵达眼底,殿下似乎……心情不佳。
刚走近床沿,萧望舒的手腕便骤然被一股大力攥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他心下大惊,生怕压到殿下的伤口,反应极快地单手撑住床沿,险险稳住身形,悬在谢玄晖上方。
“殿下!您的伤!”萧望舒又急又气,这几日来第一次对谢玄晖动了真火。
可谢玄晖却只是撇了撇嘴,非但没松手,眸色反而更沉了几分,明显更加不悦了。
在心中叹了口气,萧望舒试图直起身子,便想办法如何哄殿下开心。然而下秒,衣领被猛地向下一扯!
唇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带着惩罚性的啃咬。
萧望舒怔住,随即只觉哭笑不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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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修,修改节奏与语言,剧情未变

第37章 同命蛊
接下来发生的事似乎顺理成章,他们做了极其亲密的事,但到底没做到最后一步,不过是萧望舒顾及太子殿下身上的伤,太子殿下虽然不满,可只是这样他便累的昏睡过去,他能有什么法子,总不能逼着对方,那还有什么乐趣 。
不过他也不会轻易放弃,这件事讲究一个水到渠成,而太子殿下这几天一直在忙着找促成这事儿的机会。
“阿舒!”
似乎两辈子加起来殿下都没有这两日笑得开怀。
“殿下。”
他笑着应和道。
“阿舒,我在城外找了一处极好的去处,你可愿与我同去。”
一把抓住萧望舒的袖子,谢玄晖进而搂住了萧望舒的腰,然后下一秒被萧望舒无情的打掉,谢玄晖也不恼,只退而求其次的抓着萧望舒的衣袖。
“自然。”
这次萧望舒笑着应了。
待到日落,萧望舒处理完工务,才发现已经一下午都未见到殿下的身影了,刚想要差人问问情况,便有下人引他去了县衙后门。
只见那里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他走近便听见那儿马车里传来声音。
“公子,小的有礼了。”
那声音软糯,带着点不自知的勾人心魄,而萧望舒一听见这声音便知道马车里是他的殿下。
没多犹豫掀开帘子,萧望舒却没想到能看到这样一幅美景,美人一袭白衣,青丝如瀑头上只挽了一只碧绿玉簪,关键是那白衣薄如蝉翼动作间便春光乍现。
这下萧望舒的脸色却说不上好了,他沉默着解下自己身上的披肩把殿下好好的包裹起来,谢玄晖自然不肯反而还觉得萧望舒不解风情,直到被禁锢在怀里听着萧望舒极其不悦的问他,是谁给他换的衣服时,他才后知后觉的觉察出萧望舒是吃醋了。
“没有,自己换的。”谢玄晖嘴上这样说着,嘴角的笑却怎样也抑制不住,“我可是太子殿下,怎可叫旁人见了这副模样。”
他拧了萧望舒的衣服,还是忍不住问道:
“阿舒,喜欢吗?”
将人抱个满怀,萧望舒将脸埋于谢玄晖,忍不住咬了对方脖子一口。
这下太子殿下笑的更开心了。
两人腻歪了会儿,太子殿下慵懒而餍足的对着马车外喊了声暗,不过多时这马车便晃晃悠悠的向城郊驶去。
待到明月高悬,他们便到了此次的目的地,城郊的一处庄子,这庄子靠山原本是王总兵的产业,如今兜兜转转落入了太子殿下手里。
这庄子除了风景好外,还有一个绝妙的地点,便是那屋后的温泉,也是太子殿下这次准备了许久的“拆礼物”的地点。
雾气缭绕,蝉鸣鸟叫,待穿过重重迷雾,便得一甘泉,那甘泉清冽甜香叫人流连忘返。
水波荡漾,涟漪层层散开,终归于平静。谢玄晖慵懒地靠在池边光滑的石壁上,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萧望舒将他揽在怀中,两人依偎着,仰望星空。远处山峦墨黑,星河低垂,仿佛触手可及。
“阿舒,”谢玄晖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飘忽,“若我不是太子,你不是臣子,只是山野间的寻常布衣……你可还愿同我在一起?”
或许是夜色太静,或许是身心放松,那深藏的不安悄然探出头。
萧望舒的手指穿过他耳后微湿的发丝,动作轻柔,语气却认真而专注:“殿下,没有如果。您是中山国的储君,而臣,”
他顿了顿,“会是您手中最锋利的剑,最坚固的盾,最……忠诚的臣子。”
他低下头,额头轻抵着谢玄晖的:“殿下,臣欠您一条命。有这份因果在,我们注定生生世世都要纠缠在一起。”
他既选择了这条路,便早已做好了面对一切风雨的准备。千夫所指如何?遗臭万年又如何?他不在乎。他只在乎怀中这个人,愿将世间最好的一切捧到他面前。这是他欠他的,而他甘之如饴,愿用一生偿还。
只是,他的殿下,得要乖乖的,长命百岁才好。
“殿下。”他忽然又唤了一声。
闭目养神的谢玄晖慵懒地抬起眼皮,却见萧望舒的吻再次落下。他自然地迎上去,唇齿交缠间,一枚微凉滑腻的小丸被渡入口中,不等他反应,便被堵着唇舌迫使他咽了下去。
一吻结束,谢玄晖双手揽着萧望舒的脖颈,跨坐在他腿上,眼尾还带着未褪的红晕,无所谓的问道:
“那是什么?”
“同命蛊。”
犹如掉入水潭中的巨石,击起惊涛骇浪。
“什么!”
几乎是瞬间谢玄晖脸上的血色褪尽,而且萧望舒似乎早有预料,他只是带着点宠溺又了然的笑。
“殿下果然早就知道中毒一事。”
“你胡闹!”
说着他竟想要伸手去抠自己的喉咙,却被萧望舒禁锢住了双手,他没有解释也没有劝阻只是淡淡道:
“殿下当真舍得臣吗?若殿下去了,臣遍找七八个美妾,两三个禁脔,好不快活,将殿下望于脑后,殿下可愿 ? ”
“你敢!”
那火气蹭的一下冒了数丈,谢玄晖恨不得把这人拿链子拴起来,任谁也不能肖想他家阿舒。
“既如此,殿下便定要好好活着。”
若是能活,谢玄晖怎不愿活,他还未见过阿舒年老的样子,还没同阿舒做遍这世间所有的美事。
“这同命蛊是何用法?对你可有影响?”
“即是同命蛊,那自然同生共死,若一人先亡,另一人也可凭借此蛊寻得药引将其复活。”
将人搂入怀里,萧望舒细心的理着殿下的秀发。
“当真!”
听他如此说,谢玄晖放心了不少。
“自然当真。”
“那倒是个好东西了”
自温泉那日归来后,第二日一大早,萧望舒去找了赤华先生。
“先生望舒有一事所求!还望先生应允。”
“可是同命蛊一事?”
几日未见,赤华先生的白发似乎更白了些,隐隐泛着光,竟有几分妖异之感。
“先生料事如神!”
“唉,一个两个,嗔也,痴也。”
拂尘一扬,赤华当真感叹。
“先生,殿下于中山之国不可或缺,先生不是说,殿下乃天命之人吗,既如此,先生想必定会帮我。望舒在此跪谢先生。”
说罢,便向下一跪,却被赤华侧身躲开,边躲边说。
“欸,你可莫要害我,殿下是天命之人不假,我帮你就是。”
看着萧望舒如释重负的神情,赤华眼中掠过一丝极深的怜悯与无奈,未尽之语咽回肚中:
萧公子啊萧公子,你只知他是天命之人,可知你自己亦是星辰命格?此番逆天改命,强续因果,将来反噬之苦,你可能承受?
罢了,天机不可泄露。他为这天下苍生已付出半生修为,如今这般“小事”,顺应也罢,只盼这二人真能挣脱命盘,得一线生机。
“多谢先生!”萧望舒再次躬身,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只要先生肯出手,殿下性命便多一分保障。至于其他,他自有计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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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中明面上似乎还是一片风平浪静,可暗地里早已是风云变幻。
六皇子谢永衡和四皇子谢靖嵘更是斗得不可开交,今日你参我一本结党营私,明日我劾你一条办事不利,双方势力在朝堂上唇枪舌剑,互有损伤,消耗甚巨。
这日,六皇子从母妃宫中出来后,面色阴沉,转而去了端阳公主所在的藏珠阁。
自萧望舒当众以“身有隐疾”回绝婚事,六皇子已许久未见这位皇姐,他内心有怨——若非皇姐当初执着于儿女情长,姚策那般人才早已投入他的门下;而萧望舒那样的惊世之才,也不必被变相放逐到褚县那等偏远之地。若萧望舒留在中枢,必是他的一大助力。
不过,萧望舒一连做出几件大事,若真能逼退那南蜀军队,想来年后便会风光回京。
又想到这几日朝堂之上,姚策为他那好四哥冲锋陷阵,接连拔掉了他派系的几位大臣,这口恶气更让他难以下咽。
先前南蜀来犯,他力主议和,一是国库确实吃紧,二来,也未尝没有借此敲打、甚至牺牲端阳的念头。不过一个“公主”,父皇都不甚在意,也敢忤逆他?是他姐姐又如何?终究只是个依附皇权的女子。
藏珠阁果然冷清了许多,昔日门庭若市,如今却透着一股人走茶凉的萧索。阁内传来悠扬琴声,技艺依旧精湛,却平添几分寂寥。
“阿姐,又在抚琴?”六皇子步入内室,语气听不出喜怒。
“左右无聊罢了,今个儿,弟弟怎有空过来。 ”
许久未见,端阳倒是没有半分怨恨,她自幼受的教育便是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弟弟是她未来的依靠,更是皇子,未来更会成为那至高无上的存在,她不能怨,也不敢怨。
“阿姐年岁渐长,那萧望舒既不能人道阿姐还是早做打算,南蜀便罢,但西冥、北凉诸国对我中山虎视眈眈。若他日有和亲之议,阿姐莫要步了安平长公主的后尘才好。”
这既是关心亦是威胁,端阳自然听得懂。
“六弟说笑了,我同他本就有缘无分,哪里还会深陷其中呢,至于嫁娶一事,若能替父皇与弟弟分忧,我自是愿意的。只是,经上次一事 父皇恐怕不会同意我再嫁于那姚策了。 ”紫钗此时端上茶来,二人于屋内落座。
“有姐姐这话,弟弟便放心了。”六皇子果然神色稍霁,“此事自有弟弟为阿姐筹谋,阿姐只需安心备嫁便是。”只要端阳肯配合,他自有办法让父皇点头。
又闲谈几句,六皇子目光无意间落在端阳发间一枚别致的玉蝶簪上,顺口赞道:“阿姐这发簪倒是别致。”
端阳闻言抬手一摸,脸色微微一变——这簪子,正是殿试那日深夜,她偶遇太子殿下她所佩戴之簪!
那日情景骤然浮现脑海,她心中愕然,下意识地便同六皇子说起那日“巧遇”太子的经过。
只是越说六弟的神色便愈发阴沉。
“阿姐确定,太子当时只同你说了这些?”六皇子声音渐冷。
“是…是啊,有何不妥?”端阳被他凝重的神色吓到。
谢永衡心中警铃大作!太子绝非无所事事,怎得突发奇想半夜赏月?怕是要见什么人才对。那届进士中何人能让太子半夜不顾禁苑律令,也要见上一面?
一个可怕的名字在他脑中逐渐成形——萧望舒!除此以外那届进士中他想不到一个能让太子殿下做出这般行径!
难道两人不和是假,难道从一开始就是他们布下的局?
他猛地站起身,再也无心闲谈:“阿姐,我忽然想起还有要事,改日再来看你!”说完,便匆匆离去,留下端阳一人对着琴弦,喃喃道。
“要变天了。”
与此同时,诸县也迎来了一位客人 。
“关山兄,可真是让吾好等。”
来人正是首富楼家之子,刚刚跑完商路的楼关山。
“望舒兄海涵,实在是西路商道刚通,琐事繁多。为表歉意,这诸县振兴商事、打通南境商路一事,楼某必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两人自然一拍即合,又是部署安排,二人聊完已是深夜。
两人皆是实干之人,一拍即合,当即屏退左右,在书房中对着地图与账册彻夜长谈,直至深夜。有了楼家庞大的财力、物力的支持,诸县的发展计划顿时清晰了许多。百姓日后不仅能靠天吃饭,更能藉由商业获得活路,县城复苏指日可待。
又过数日,两月之期将至。前往南蜀寻药的念月风尘仆仆而归,不仅带回了救命解药,更带回了大量关于南蜀的情报。
亲眼看着太子服下解药,气色逐渐好转,萧望舒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这才有时间,听念月在南蜀见闻。
原来南蜀以大森林为界,森林以南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城邦林立,结为松散联盟;森林内部则瘴气弥漫,部落聚居,部落人个个善制毒用蛊。若不是有赤华先生提供的避瘴药丸,她恐怕第一天便死在森林了。
那位化名“初桃”、对太子下毒的凶手,正是森林部落的“圣女”,地位尊崇。他们之前之所以来犯,这里边还有王守义的事。
原来王守义投靠的是城邦人,他为了自己之后的荣华富贵,也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又觉得诸县不过弹丸小城,驻城守军也是乌合之众,便假称中山国极为富有,撺掇南蜀人开战,但他没想到萧望舒在得知他逃跑一事后早有准备。
不仅接来了黎城守军,朝廷更是让老将军前来征战。
南蜀大败后,恼羞成怒,竟将失败归咎于王守义的错误情报,将其吊死在城门楼上。也正因为如此念月才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确认“初桃”圣女身份,则多亏了赤华先生的那位故友。她带去的药瓶粉末,那位高人一眼便认出是南蜀圣女独有的配方,且部落严禁除圣女外的任何人主动杀生害命。
至于逃亡的李主簿和王师爷,南蜀并无消息,想必仍隐匿在中山国内,但全国海捕文书已下,他们一旦露面便插翅难逃。
如此诸县事宜方告一段落。
“公子,”念月忽然上前,对着萧望舒盈盈一拜,经过南蜀之行的磨砺,她眼中再无一丝天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毅甚至锐利的光芒,“您可还记得对念月的承诺?”
“自然,你且说来便是。”
“公子,请您帮念月入宫 ”
直至此刻,萧望舒才恍然念月为何当着殿下说出此等请求,这事,他的确办不了。那皇宫可是吃人的地方,他又如何能让念月入宫呢。
“念月,可否能告诉我,你为何入宫?”
不过他没有着急拒绝,只是神色凝重的问道。
“为报仇!”
念月扑通一声跪下,抬头直视二人,眼中是刻骨的恨意与决绝,“念月的杀父杀母仇人,就在那皇城之内!求公子!求太子殿下成全!”
对此太子殿下倒是没什么反应,上辈子捡到这小丫头,小丫头便已经在宫里了,不知道上辈子报了仇没。
“孤,允了。”
“谢太子殿下,谢公子,大恩大德念月无以为报!”
闭了闭眼,萧望舒到底随着两人去了。
送走念月,屋内只剩下二人,萧望舒为太子重新斟了杯茶:
“殿下,殿下的余毒已解,不知何日回京?”京城风云变幻,太子离京已久,恐生变故。
“你要赶我走!”
哪知殿下瞬间变了脸色,戾气充斥眼眸。连杯子都被他猛地甩袖挥落在地,四分五裂。
“殿下,您明知臣不是那个意思。”有些无奈的开口,萧望舒伸手轻握住殿下的手,目光中满是柔和
瞥了眼他的神色,谢玄晖的情绪这才稍稍缓和,可还是不情不愿道:
“孤就想你哄哄孤!一想到要好几个月不见你……”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那份焦躁与不舍显而易见。
萧望舒最是清楚殿下的脾气,见状,未再多言,只是低头,用一个温柔而绵长的吻堵住了他所有的不满。
唇齿交缠间,谢玄晖的怒气果然被渐渐抚平,化作缠绵的回应。
一吻终了,谢玄晖气息微乱,将头靠在萧望舒肩上,闷声道:
“知道了……左右就这几日了。我再不回去,汴京城里那几位怕是要以为我死在外面了。”
他顿了顿,又问,“你最迟何时能归?”
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萧望舒笑道:
“最迟明年三月。”
诸县百废待兴,诸多布局也需时间铺垫。
“三月……太久了。”
谢玄晖搂住他的脖颈,不满地抱怨,坏心眼地对着他敏感的耳垂吹气,声音变得暧昧而诱惑,
“阿舒,春宵苦短——当及时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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