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苏团着被子,哼:“我还不知道你?你才不在乎我花多少,你就想我花的每一笔钱上都带着你的眼睛!”
靳越群笑,搂着他:“知夫莫若妻。”
“你还挺骄傲?!回头我要告诉杏花!让她给我评评理!”
“这事不能告诉杏花。”
“你也知道你干这事丢人?”
乔苏在被窝里打他,俩人又笑,闹完了,靳越群又搂他进怀里,男人叹:“你也心疼心疼我,不光是钱,你身边的所有人,所有事,我都恨不得先过一遍我的手再给你,你说说,我这一天要操多少心?”
“得得得,你现在也差不多了…!”
有徐骁在,现在不也是什么事都得过一遍靳越群的手,过一遍他的眼?
被无情拆穿,靳越群讪讪地说:“也是,所以我现在知足了。”
乔苏小白眼一翻,他个法西斯他还知足了…!
公司开业剪彩当天很热闹,庆祝开业的花篮整整摆了长长两排,乔苏凭借在京州地质院做的几个技术层面的大项目以及剑桥名校的背景,汉阳不少搞地质矿产开发的老板都来了。
剪彩结束,中午乔苏请一众来捧场的老板在金茂酒店吃饭,各个都想探听乔苏那个探矿技术的进展,开宴前,谁也没想到中海的靳越群来了。
“老赵,我没看错吧?那是中海的靳越群?!”
“他怎么会来这么个小公司的开业宴?”
“真是靳总靳越群啊!”
中海这艘巨轮早在前年上市,市值庞大,这些年经营战略更是锚定国内扬帆海外,而靳越群作为一举将汉钢从一头病老虎带至在国际舞台上与众多钢铁巨头争锋的雄狮,在商界自然也是传奇人物。
只是在这个各种深度访谈节目层出不穷的时代,他几乎不上任何采访,因为这份神秘,有时也会被一些爱搞噱头的撰稿人奉为一代钢铁王朝的幕后缔造者。
他这次来没有秘书随行,十分低调,自然地坐在乔苏身边,被认出的老板敬酒,也只是喝了个开头三杯,不少老板都纳闷靳总突然到这儿到底是为什么,难不成乔总的技术真的那么值钱?连中海的老总都要趁着开业宴亲自来谈?
可等了一会儿,发现靳越群竟然在帮乔苏喝酒,他不用说任何话,一下子大家就全明白了…!
在汉阳有些门道的从靳越群踏进来那一刻就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的,才从别人口中惊讶得知,原来靳总的爱人竟是个男人?!还是智源科技的老板!
不过这些话所有人都默契地咽进肚子里,没人敢去问就是了。
乔苏的公司开业,也忙,还接到了一个委托研发钻探技术的项目,原先的地质院认识的实习生李默和苏晓也都成了他的员工。
今年汉阳的冬天格外冷,还少见的下了雪,地上结了冰的冰碴被车轮碾过,又湿又滑。
电视播报的新闻都在预警这次来势汹汹的寒潮,要市民提前做好防寒保暖,晚上外头又在飘起雪花,乔苏和靳越群半夜正睡着,突然一阵急匆匆的电话铃声吵醒。
乔苏拿起闪烁的手机,是靳晓北。
“喂…?”
靳晓北在那边急急地说:“乔苏!我老婆要生了!她在家摔倒了!你们能不能去我家一趟?我现在在学校呢!哎呀!我就走这么一天!”
原来前几天英国的学校发邮件给靳晓北,说他的休学材料有点问题,要他去解释,本来靳晓北打算发邮件,但那边不接受,说什么要今年一起办理休学的学生过审批会,逾期不到就按退学处理。
刚好郑雪莹的预产期还差三个星期,情况稳定,郑雪莹一听要退学,催着让他去,说自己没事,加上靳晓北也请了保姆照看,就去了,谁知道他落地第二天,郑雪莹半夜上厕所滑了一跤,就要提前生了!
偏偏原本陪夜的阿姨今天晚上丈夫喝醉了酒,路滑把头摔了,刚好不在。
靳越群也醒了,一边穿衣服一边把电话拿过来骂:“你他妈真是脑子进水!老婆怀着孕你瞎跑什么!你他妈会当个爹么!”
乔苏说别骂了别骂了,赶紧走吧!
大半夜三点钟,俩人急忙把衣服穿好,靳越群又把围巾给乔苏围上,在雪夜天一路开车赶过去。
靳越群在车上先是给医院打电话,刚好黄阳也住那小区附近,他又给黄阳打,叫黄阳找个开锁的马上上门。
黄阳速度也快,比120前一步就带人进去了,靳越群和乔苏也赶到了,郑雪莹挺冷静的,但也能看出来是真的疼,疼得一头的汗,让他们把柜子里的包拿着。
黄阳和开锁的人扶着郑雪莹,乔苏吓得翻找,也不知道哪个包:“啥包啊?啥牌的?!”
靳越群正打电话给他认识的医院副院长:“别找了,到那儿再买一个!”
还是黄阳有经验:“哎呀你们不知道!生孩子都得有!乔苏哥你来扶着雪莹姐,我去找!”
黄阳急急忙忙拿上待产包,刚要出门,正好120也赶到了,一行人又奔向医院。
郑雪莹直接就被推进产房了。
门口,副院长大半夜也匆匆赶来了,过来和靳越群说话,得知里头是他弟媳,更是说让他们放一百个心,他们这儿产科可是全市第一。
没一会儿,靳晓北的爸妈也来了,是老家的三叔三婶,自打去年靳晓北结婚他们就从老家来了汉阳,看到靳越群和乔苏,三叔说:“咋把你们都惊动了,没事儿,这女人生孩子都这样,晓北他妈刚生完还下地干活呢。”
靳越群也没搭腔:“三叔,坐会儿等吧。”
靳晓北还在一直给乔苏打电话,急得问他媳妇咋样,说他已经订了明天回来的机票。
靳越群也坐下,摸了摸乔苏的手,发觉不凉,才放心,握着:“这靳晓北,真他妈没一件事干的靠谱的!”
乔苏让一顿折腾下来也有点困了,靠在靳越群的肩膀,打了个哈欠,靳越群心疼地要拿电话:“我叫徐骁过来接你,你回去睡吧,我在这儿看着,给靳晓北报个平安就行了。”
乔苏摇摇头:“没事,我也等等,我还没见过刚生出的小孩呢,还有雪莹,那个阿姨也不在,晚上估计得找个护工照顾啊,你赶紧问问…”
靳越群又让院长帮忙联系了个有经验的女护工,好在郑雪莹生孩子顺利,产妇推出来,护士说:“郑雪莹病人家属!母子平安,你们家真是好福气,是对龙凤胎呢!”
靳晓北他妈在那儿谢天谢地,倒是靳三叔,看了眼两个孩子:“护士,不是说两个都是男孩?”
护士说:“谁说两个都是男孩了,生前都不能看性别,您家这是龙凤胎,一下子就凑了个好字,多少人家都求不来呢!”
他爸咂摸着想抽烟:“这说好两个男孩的!怎么一个成一个丫头片子了!”
“家属注意啊!这儿不让抽烟!”
护士看不惯孩子爷爷这样,交代了一下就和另一个护士一起抱着孩子走了。
郑雪莹还没醒,被推进了单人病房,靳越群和乔苏看护工阿姨到了,跟阿姨说住院期间都照顾着,每日结钱,又问了医生说孩子和产妇都没事,他们给靳晓北报了这个喜事,才驱车回去了。
这个点路上寂静无人,乔苏也不困了,说:“三叔怎么回事啊,那眼珠子光往男孩身上瞧,还说什么‘可惜了,这个是个丫头’,人家雪莹辛辛苦苦生的,他当爷爷的什么话,还好雪莹没醒…!”
靳越群打着方向:“他那老一辈的人思想都那样,你听进耳朵里干什么。”
“我看三叔就是重男轻女。”
“反正他们老两口又不和晓北他们住一块,他重就重吧,晓北夫妻俩的孩子,跟他这个爷爷还隔着一辈呢。”
乔苏听靳越群这么说,也有些无语,靳越群那思想是传统、是以家为中心,但靳越群眼里的这个家不是传统里的宗族,而是以夫妻为中心,至于其余的,像是父母、亲子,在他这儿都是靠后排的,他自然觉得没什么影响了。
“得了,我看你才不了解老一辈家庭呢…!”
作者有话说:
苏苏:我老公的传统真没法说。[小丑]
第一百一十二章 生日
乔苏那边忙着公司的事,刚得了一对龙凤胎新晋成为奶爸的靳晓北又苦不堪言地进他的老板办公室。
一坐下来就唉声叹气的。
“你咋了?当爹了别人高兴还来不及,你咋愁眉苦脸的?是学校那边有事?”
真不是学校的事,靳晓北刚刚当爸别提多开心了,那是恨不得天天守在老婆和两个小天使身边,但问题关键就是他爸。
他爸简直秉承了那些冥顽不灵的旧思想,就说给孩子取名这一件事吧,这段时间是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的。
靳家人嗣兴旺,旁支也多,像靳越群这一辈就排到“越”字,靳越群,靳越贤都是这么取名的,靳晓北这一支的同辈是排到‘晓’字,那下一案规矩就是‘明’字。
本来这也没什么,按辈分取就按辈分取吧,他爸琢磨了好几天,给弟弟定了个辰字,寓意日出光辉万丈之意,叫靳明辰。
谁知道轮到姐姐的时候,他爸直接说叫旺娣,靳旺娣。
“噗——!”的一声,乔苏把嘴里的咖啡都喷出来:“什么?你爸给你闺女取名叫靳旺娣?!”
靳晓北真快崩溃了:“我爸说出来的时候我都傻了!你不知道我老婆那脸色,黑如锅底!明明知道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我爸居然还这么样说!还说什么姐姐取这个名字以后旺小辰,什么旺,那是我的女儿!”
乔苏又想起那夜孩子出生在医院的时候。
“其实那天在医院也能看出来,你爸眼里只有他孙子。”
靳晓北说:“那现在怎么办?我老婆在家气的不行,我爸在家又强势惯了,没人敢逆着他,我妈又事事听他的,他现在天天吵着要去给孩子按这个名字上户口,我是想…”
“你想找靳越群解决这事?”
靳晓北抬头:“我是想找我哥!你知道,我能去英国留学,有房子,现在的一切都是我哥给的,在我爸心里,我哥那就是当之无愧的靳家领头人!我哥要是跟我爸说,我爸肯定不敢再闹这件事了…”
“啧啧啧,我劝你这事别找你哥。”
“啊?可…”
可一边是他爸顽固不化,一边是老婆女儿。
乔苏托着下巴:“你去找靳越群,你哥八成不会帮你,还会把你大骂一顿,觉得你连家事都处理不好,你明白么?”
靳晓北一激灵,乔苏接着说:“你哥在外可以帮你,但家里的事,你哥不允许别人半点插手他的,他也不会轻易插手别人的。”
靳晓北懂了,他叹气:“我知道了,这件事我要是再去找我哥,在我哥那儿我怕就是最没出息的男人了,让他失望透顶…”
在他哥的事上,靳晓北是最听乔苏的了,毕竟没人比乔苏再了解他哥,他失落地转身准备走,又被乔苏叫住,乔苏转着一支素描笔。
“拜托,你哥不帮你,又不代表我不帮你,怎么说我也是我小侄女的小伯伯不是!”
“乔苏!你真有办法对付我爸?!怎么对付?我家真快叫我爸折磨的不行了!”
乔苏哼:“你先说说,你想给我小侄女儿取什么名字啊?我先听听。”
“靳明月啊!明月星辰,光明美好,我早就想好了!”
“明月,挺好听的,三十六计听没听过?”
“三十六计?”
“你不是说三叔听靳越群的么,那咱们就扯大旗、作虎皮!反正有你哥的旗号不就行了!”
靳晓北抽了下嘴角:“乔苏,三十六计有这招吗…”
他怎么没听说过?
最后乔苏回去不知道怎么搞的,拉着靳越群又念起了故事书,不仅念,还得写,后来靳晓北就拿到了靳越群亲手写的‘明月’两个字,回去跟他爸吹天吹地吹了一番,说这是靳越群专门找大师给闺女取的,这俩字清雅伶俐,温柔大方。
靳晓北他爸骨子里重男轻女的严重,还认为孙女原本应该是孙子,就是因为郑雪莹怀孕期间还看诊,沾了病气,才把好好的两个男孩变成了一男一女,他不喜欢孙女,名字也故意起的贱,想着好养活就行了,但一听这回是靳越群给取的,当下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得同意靳晓北用靳明月这个名字去给孙女上户口。
这事俩人秘谋,本来靳越群一直都不知道,直到办俩宝贝满月宴那天,靳三叔专门拉着靳越群喝酒,问他怎么专门给明月一个小丫头片子取名字,怎么没给明辰取一个?
靳越群一开始也没懂他什么意思,还好乔苏听见了,先是夸了靳三叔一番人生逢喜事精神爽,就拉着靳越群走了。
“三叔说什么是我取的?”
“什么?啊,他说是…启!没错,就是启,你知道开启,启航什么意思吧,说你是带领靳家走向辉煌的领头人呗…!你看当年跟你一块来汉阳的亲戚,现在哪个不是洋房住着,小轿车开着,日子美滋滋的,肯定是夸你厉害呗!”
乔苏跳在靳越群背上,靳越群被他这么大力气地奉承了一番,男人挑眉:“真的?”
“当然是真的!”
靳越群无奈地摇摇头,乔苏歪头,凑近他侧脸:“呦,咱们靳大小心眼怎么不接着问了?不符合你性格呀?”
靳越群笑了一声:“左不过是你给靳晓北瞎出什么蔫坏的点子了,罢了,我担着就是了。”
乔苏嘴角和漂亮眼睛一同弯起,咯咯地笑。
“对了,你看见辰辰和月月了没有,眼睛大大的像雪莹,鼻子像晓北!皮肤比刚出生那会儿白了好多!刚生下来那会儿像小猴子!”
“小孩生下来就那样,长长就好了。”
乔苏笑:“哈哈,你看靳晓北换尿布没有,哈哈,手忙脚乱的,我看他差点拿尿布去擦嘴,哈哈…”
“等回头他们多生几个就有经验了。”
“多生几个?你当生孩子是种花生啊?”
靳越群不说话,乔苏搂着他脖子:“干嘛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靳晓北从来没这个想法的,人家跟咱好可不是为了别的什么,而且你也要考虑雪莹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他的心性,我也只是和你说说,这些兄弟里面你我唯一信任的也只有晓北。”
乔苏不知道怎么了,嘴一撇,又搂紧了他:“你别考虑这么远的事,我不想你考虑这么远的事。”
靳越群拍拍他的手臂:“这不就是一提么,倒惹你伤心,算我说错了,好吧,宝宝,不要想了,确实太远了。”
如今靳越群不过虚三十岁,可谓正值全盛之年,有些事的确不需要那么早决断。
关于名字的事靳越群后面也确实没再去追问,以至于往后好几年,直到靳明月不再叫这个名字,他都不知道小侄女第一个名字竟然还有‘自己取得’的这么一遭。
很快地,乔苏也在这个年里率先过了三十岁生日。
靳越群送了他一套去年苏富比珠宝专场中老牌珠宝商的祖母绿钻石胸针和袖口,足以传承百代的品质,乔苏喜欢极了。
这些年靳越群送他的奇珍异宝已经不计其数,加上有人知道靳越群喜好这些,投其所好送来的,虽说许多珍品存放在私人收藏室,但单凭家里目之所及能看到的这些,也足够令人咋舌了。
连冯长麒有时过来做客也惊讶,说这家里足够办个乔苏的私人拍卖会了,他看要拍上三天三夜也拍不完。
这一年里,另外一件大事就是他们在纽约碰见了靳妈妈,不,现在不应该再这么称呼她,靳母叫叶毓,遇见也是个意外。
那会儿乔苏跟靳越群在美国长岛度假,正好他留学时认识的一个好朋友乔时谈了新男友,是一家纽约慈善舞团里的舞者,带着他们一去看芭蕾舞剧《吉赛尔》的首演场。
靳越群和乔苏俩人也是实在没什么艺术细胞,在交响乐中看的昏昏欲睡,乔苏还说他:“你有点高雅的细胞啊,这是艺术,人家后面还要变女鬼呢,你看她的眼神变化…”
靳越群略惊讶,乔苏露出小虎牙:“怎么样,我这两句高雅吧?”
“咱这个位置你能看得到人家的眼神?”
票是乔时买的,不是最佳位置,还有点偏,离舞台也远,乔苏白他一眼:“谁跟你说距离了,门口那海报你没看啊…”
靳越群还真没看,不过乔苏也只是看了个简介瞎编的,过了没一会儿,他睡的比靳越群还快。
直到舞剧结束谢幕时,被掌声叫醒的乔苏突然使劲拍了下靳越群的手臂:
“靳越群!你快看,中央那个是不是妈啊?!”
此时舞剧已经完结了,谢幕时一个身着紫裙的女人从后台走出,被演员簇拥在中央,典雅的裙摆随着她迈步的动作拂过地面,每一步都透着岁月从容的优雅。
靳越群看过去,也一怔,没人会认不出自己的母亲,乔苏又问乔时这是谁,乔时说这是他男友舞团的艺术总监,很有名的,好像还是纽约一所艺术学院的名誉教授。
舞剧结束,乔时的男友帮他们问到了休息室,在门口,靳越群这个向来行事果决的人倒一时犹豫要不要打扰。
母亲已经有了新生活,一个人的状态最骗不了人,他能感觉出母亲现在很幸福。
乔苏倒是很想去找靳妈妈,他早就想她了!
正在纠结之时,门从里面打开了,里面的女人原本在和助理笑着谈论某个奖项的提名,突然看见门口的两个男孩,不…如今是两个男人,比她还要高多了。
“小群…?苏苏?”
这一声喊后,靳越群回过头,不确定变成了确定,叶毓一下子抱住了两个人,女人红了眼眶,看着记忆中儿子和乔苏那般熟悉的脸庞,泪如雨下。
那晚叶毓带他们一起回了富人区的宅子,交谈中,她说她来了美国之后就遇到了现在的丈夫,是一位钢琴演奏家,两个人感情很好。
而靳昌林,当年他们也真心相爱,但她却意外发现了靳昌林在外面还有一个私生子,不仅如此。
“不仅是孩子,他还对那个女人有旧情,早在我发现之前,他就在外头一直养着他们母子了,他甚至说这没什么大不了,我当时很绝望,也觉得你父亲很陌生,我更无法接受他的态度,就和朋友来了美国,后来我给你写了很多封信,也向你父亲问你们好不好,可他怨恨我,说你已经有了新的母亲…”
谈起往事,叶毓忍不住落泪,女人已经年近五十了,哭起来却仍旧美的像一幅画。
“小群,妈妈不能接受爱情里充斥着背叛,所以我走了,你们是不是怪妈妈…”
乔苏听了叶毓的讲述也想哭,他一头扎进叶毓怀里:“靳伯父真的太过分了…!后面他还带着…唔…!”
靳越群拿着手帕,给乔苏擦了擦鼻涕,算是让他没说后头的。
他抱着乔苏,也抱着母亲:“妈,我从没怪过您,您生下我,又把乔苏送到我身边,这份恩情做儿子的已经无以为报了。”
叶毓收住眼泪,又看靳越群要给乔苏擦泪,乔苏嫌弃地说:“你刚给我擦过鼻涕了…!”
“这新的,过来,一会外头吹风脸疼。”
乔苏才让他给擦擦。
叶毓看着二人,女人又笑:“你们还和小时候感情一样好…”
乔苏‘呃’了一声,给靳越群打了个眼色,这种一般会挨批的活都是靳越群干,靳越群平静地说:“妈,我们的感情比小时候更进一步了。”
“更进一步?”
女人不解,顺着靳越群的视线落在男人无名指上的婚戒,而在乔苏的无名指上,有着一模一样的一款,圈住手指。
其实原先乔苏是一直没戴的,靳越群送他的都克拉都太重,太招摇,但是自打乔苏开公司当了乔总之后,靳越群就又订了一对低调的男士对戒,让他带上了。
“你和苏苏?小群?你和苏苏…你们在一起了?”
靳越群点头:“妈,我们两个一直在一起,从我第一眼看见他,我就知道他是我的爱人。”
叶毓惊讶极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是她亲子,一个她视若亲子,他们同样性别,竟然会在一起…!不过她看到儿子那样坚定的眼神,和乔苏自然地十指交握,叶毓叹了口气,又把两个人抱住。
“也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妈妈已经亏欠你们太多,只希望你们能平安健康,幸福快乐。”
乔苏耶吼了一声,抱着叶毓说就知道妈妈最疼他了:“妈,这些年靳越群对我可坏了,他从小就上我的床,打着给我暖被窝的旗号对我图谋不…”
“乔苏…!”
“你看!他还老凶我!”
乔苏小时就是家里的活宝,叶毓也笑了,后面他们也见了叶毓的现任丈夫,是个钢琴家,性格温和,和叶毓感情很好,两个人还有两个可爱的混血儿子,放在国内是上初中的年纪,也算是靳越群同母异父的弟弟。
回到国内,俩人在开春去了趟港澳游玩,顺便拍了一条紫翡翠的项链叫人送给了叶毓。
两个人都不是小孩子,知道母亲过得好就放心了,晚上乔苏在家翻着聘请专人帮他整理的,这些年他手上已有的珠宝图册,他喜欢睡前翻这些。
“翻了多少遍了,每天都看,里头的东西会变样?”
“我喜欢嘛,多好看啊,可惜不能都摆在咱家里…”
靳越群笑,乔苏又眨眨眼,抱着图册亲了两口:“不过不能摆家里也行,我永远也不嫌多!”
靳越群笑意更深,配合他:“是,确实还不够多。”
乔苏最喜欢靳越群说这句话了,他翻坐在他身上:“对呀对呀,以后说不定等我死了棺材上还要寸寸都要镶满大钻石,震惊…啊!”
这句话没说完,就被男人蹙眉拍了下腰侧:“嘴上又没把门的是不是?”
乔苏被训,又蹭进他怀里:“我就说说嘛,死亡那是生命不可逆的自然规律,又不忌讳说说的…”
“忌讳,我说忌讳。”
男人又钳着他的下巴,他鲜少神色这么严肃又认真,乔苏缩了下脖子:“干嘛,又凶!慧济大师不是都说我们的坎儿过去了么,二十七那年我们都平平安安了,你知道我现在几多岁了不?我都三十岁了,三十岁啊!”
乔苏伸手胡乱地在靳越群眼前比着三,恨不得贴到男人高挺的鼻子上去:“我都三十岁了,说句话也不许,被你管的像小孩…!”
靳越群啧了一声,握着他的手:“你几岁说错话我都管你。”
乔苏又忍不住笑。
不过迈进三十岁这件事对乔苏来说确实没什么感觉,生活琐事无法侵扰他,而随着公司逐步进入正轨,他成了智源的乔总,也会和各个公司洽谈业务,有时谈的兴起,才知道原来商业商谈也有很多诀窍,回家时,他会和靳越群再提起当年悦山公司的那场为他精心编织的虚幻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