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敏卉在旁边说那是当然的,那边伴郎里有靳越贤认识的,他说了一句:“爸,您放心吧,我会好好帮助小群的。”就过去了。
冯敏卉也有太太交际圈,花园里就剩下靳昌林和靳越群。
“越群,爸也给你交个底,你哥那边…将来让他给你做个左膀右臂就行了。”
靳越群先前一直没说话,他说:“爸,您当年和大伯处理不好的问题,现在又丢给我了么。”
“你,你这话说的…”
靳昌林有些尴尬地匝了下嘴,他何尝不清楚兄弟之间,要命没废话,但要一块做生意,那就真是一团乱麻,他和他大哥当年就因为牵扯了借钱创办昌盛,前几年真是撕破脸了…可谁让他心里对那对母子有愧呢?
“算了,不提这件事了,你趁着放假有空就去帮你哥的厂子看看,他最近忙着跟去我谈整流器的事,也没空管那边,是不是让人钻了空子,用的都是新设备,怎么退货率那么高?这都让那帮老客户找上我了,传出去也是砸昌盛的招牌…”
靳昌林提这个,原以为靳越群不会答应,这兄弟俩一直都淡淡的,没想到靳越群熄了烟。
“这事我解决可以,我就一个要求,安县这个厂子以后给我独立核算。”
靳昌林一愣,没一会,男人又笑了。
“行啊…!你小子是真知道哪能吃肉哪能喝汤啊,这是算计到你老子我头上了…给你练练手可以,但名头不能改。”
靳昌林心里对着他这个儿子除了满意就是满意,再满意不过了,年轻,眼光又不务虚,就像刚才靳越贤说的,让他去昌盛,可在里头担个好听的虚职有什么用。
“行。”
“你奶知道你考上汉京了,心里高兴,刚好过几天是她八十大寿,你小叔带着她从海南过来,到时候你来家里吃饭,就住家里,不要再回去了。”
“厂子里还有事得交代,等开学吧,住家里不方便,我到时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
“行,你看着吧…对了,那个叫…乔苏的孩子呢?”
“没来。”
靳昌林也没再问,他本身就不信那些牛鬼蛇神,算命的非说是给他儿子续命的,养着就养着吧,也花不了几个钱。
中午周亚东和他老婆举行婚礼,他老婆和他是大学同学,书香门第的独生女,双方家长都十分满意这桩婚事,宾客鼓掌,靳越群想着刚才靳昌林突然提到乔苏的事,他心里有点烦,他不喜欢任何人将目光聚在乔苏身上。
饭后散场,靳越群说他厂里有事,就没和靳昌林他们一块儿回汉城,他回去找乔苏,房间里没人。
桌上,乔苏给他留了一张字条。
“我去外面摸小狗。”
下头还歪歪扭扭画了一个小人哈哈笑着牵着一条狗,靳越群手指捏着纸条,去外头找人,在酒店后头的空地果然看见乔苏蹲着,正逗着一条小黄狗,周围围着几个穿浅蓝色制服的服务员,说说笑笑的。
她们身上的香水味儿飘着,全沾在乔苏身上。
“乔苏…!”
靳越群喊他的名字,走过去,拎起乔苏,服务员看他那么高,神色又凶,就散了,靳越群拽着乔苏回房间。
“你干啥呀,我都给你写纸条了…!”
“这东西没用。”
“咋没用,不是中国字?再说你都不让我去看婚礼了,我才出来的…!”
“乔苏…!”
他振振有词,进了房间,靳越群一把关上门,低吼他,乔苏上去就揪靳越群的头发。
“我现在已经高考完了,我现在是大人了…!是大人了!成年人,我想出去就出去…!想摸狗就摸狗!你知道不?”
他心里有气正没处发,他都没看过别人结婚,还是亚东哥的婚礼,好不容易来了,靳越群居然不许他去,气死他了!
“我不让你去当然有理由的…!”
“有啥理由?”
他一问,靳越群喉咙卡着,他该怎么对乔苏说,现在他们长大了,他必须要防备着被靳昌林察觉、被任何人察觉,可,他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乔苏?让乔苏去担忧?
“…你想摸那条狗是吧?”
“啊?”
靳越群松开钳制住的乔苏的手腕,他还是冷着那张脸,出门去了。
乔苏都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叫了两声靳越群也不理,乔苏躺在床上,这人,真是没事就乱发病的…!
没一会,乔苏正在看电视上演的武侠电视剧,门又开了,他听见好像小狗的呜咽声,一转头,就看见靳越群单手拎着一条瑟瑟发抖的小黄狗回来了。
“保安养的,我问过了,没病,摸吧。”
小黄狗吓得不敢动,尾巴都紧紧夹着,呜呜的叫,乔苏赶紧从床上爬下来。
“你使那么大力气干什么啊,你看把它吓的…!”
他接过小狗,刚才他喂了它点肉铺,小狗跟他还挺熟的,一小团围着他的脚。
“废话,我不使力它不跑了?”
乔苏懒得和他说,在阳台上拿肉干逗着小黄狗玩,背后是溶溶红晕的夕阳,慢慢地落,映在靳越群眼睛里,只看见明朗清秀的少年,像一阵春风似的笑脸。
那样鲜活地,在他眼前,在他身边。
“诶诶诶?你又提溜它去哪儿啊?我俩正玩呢…”
“它太小了,得回去找它妈。”
“不是,那刚才你提它来的时候咋不说它得找它妈…”
乔苏觉得靳越群这人就有病,给他提溜来一条小狗,没五分钟又给送下去了。
小狗还怪不舍的,对着乔苏摇尾巴。
乔苏也舍不得:“去吧,小黄,等哥以后飞黄腾达了,哥去接你啊…”
“你赶紧洗手去吧。”
靳越群又把狗给人家保安送下去。
回来就晚上了,周亚东那边叫他们几个哥们一块去吃烧烤,那几个哥们等着晚上闹他洞房呢,靳越群没兴趣,他跟周亚东说自己晚上有事,就不去了。
乔苏在房间吃晚饭,是靳越群给他拿上来的:“你晚上有啥事呀,亚东哥是不是叫咱们去闹洞房啊,我也想去,我没去过…!”
“人家洞房有啥好去的,你好好吃,有鱼…”
他刚说完,乔苏就呛了一下,靳越群赶紧放下手里的事,过去看他的嘴:“卡着没?”
乔苏眨眨眼睛,咳两下:“没…是葱丝儿…”
他又张大嘴给靳越群瞧,靳越群看见没事,松开他的下巴。
“让你好好吃饭,就不听,你先吃别的。”
靳越群去洗手,呛着乔苏的是清蒸鲈鱼,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把鱼肚子上的肉夹进碟子里,把大刺和小刺一点点都剔干净,装了一小碗鱼肉,浇上酱汁给他放碗旁边。
“吃吧,”
“你搞得太多了…”
“吃不下的给我。”
“你咋不来吃啊,一会儿都凉了,你在那儿忙活什么呢?”
乔苏吃饱了,撂下筷子,扑上靳越群的后背,看清楚靳越群在干什么,他眼睛都瞪圆了。
“这哪来的红喜字?你要干什么呀…?!”
靳越群背着他站起来,在俩人的床头上贴了一个他昨天在小商店买的,在模印上小心翼翼拆了半天才拆下来的红喜字。
他转身抱着乔苏的屁股,稍一用力,将他抱在身上,低头在乔苏嘴上吻了一下,又在他脸上吻了一下:“苏苏,这件事我现在给不了你,但我发誓,我以后会给你的,咱俩会有的…”
有,有什么?
…结婚?
“你说,咱俩结婚…?”
靳越群亲吻他,嗯了一声:“宝宝,让我好好抱一会儿,让我抱一会儿你…”
“靳、靳越群…你叫我什么?”
“乔苏…”
乔苏没好气地锤了他肩膀一下:“才不是…!”
靳越群抿唇笑,他很少露出这样温柔的神色,上午的忧心和隐隐察觉的不对都消散,有乔苏在身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他亲吻着乔苏的唇,愈发按耐不住地往里吞舐:“宝宝,你是我的宝宝…”
“呀…我都多大了啊…”
乔苏被他这么叫着,白皙的耳都烧起一片红,不知道靳越群今天怎么了。
“你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靳越群…”
“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
也不是,他喜欢,就是…就是之前没听过,尤其是靳越群现在这么叫他,他心里像有一簇小火苗,往里烧着,痒着…
“哎…!你叫就叫,你别捏我屁股…”
靳越群将他压在床上,少年眉骨高,眉眼冷冽,此刻看向他的眼漆黑,像一个温柔的漩涡,俩人注视着彼此,喘息交织,乔苏觉得靳越群的手掌像烙铁,他的心都跟着发颤发烫。
他难耐地想挪动,却被靳越群锢住腰,动弹不得…
“乔苏,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都是我的人…!你要记住,记清楚,你以后要敢离开我,给我戴绿帽子,我就打断你的腿…!”
“谁会给你戴绿帽子啊!都这时候,你是不是神经病…!”
乔苏气的捂着靳越群的嘴:“亏你刚才贴喜字的时候我还好感动,你也不许给我戴!不然我就咬死你…!”
“我不会,我永远都不会,这么多年,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知道吗,宝宝,永远都只有你一个,永远我都觉得不够…”
乔苏觉得靳越群真是有点疯了,怎么今天说话这么的,这么的让他招架不了?
“我都答应你了…再说了,我心里也好喜欢你…”
乔苏被他吻的脸颊红透,他弯弯着漂亮的眼睛,像试探一样,抬头在靳越群也唇上吻了一下:“我心里也好喜欢你靳越群,我想一辈子都跟你在一块儿,闹你,也喜欢你…”
靳越群看着他,少年一时愣住,随即,他喜悦无比地抱住乔苏,像对待世间最独一无二的珍宝一般,爱惜无比地亲吻他的脸,眼睛,鼻子:“苏苏,我发誓,我会做的更好,尽我所能,只要我活着,我就对你好,我死了我也对你好…”
“你是不是傻啦…这时候说什么死不死的…!”
乔苏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本能驱使一般搂着他的脖子,靳越群也紧紧抱着他,他觉得靳越群的嗓音好像有些哽咽,可他的唇舌被靳越群含在嘴里吞弄的不知东南西北,看不到靳越群的脸,两个人没有一点缝隙的拥抱,接吻,乔苏的心怦怦跳,说着让靳越群再亲深一点…
靳越群嗓音更是沙哑的不像话,问他要亲的多深?
亲的多深?乔苏也形容不出来,他的脑子像噼里啪啦燃烧起的火花,什么也思考不了,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
原来结婚根本就不是光亲的事…!
这一夜,他先是哭,哭完就照着靳越群打,打完不够,又锤,锤完昏,昏完再哭,靳越群让他打的身上脸上的红就没下过,是忍着哄,哄着忍,一寸寸忍,一寸寸哄。
备的东西都是让鱼庄的老板打南边捎的进口货,靳越群那边还没完,乔苏就已经哭的累的打的昏睡过去了。
第二天乔苏睡到日上三竿,都罕见的起不来,靳越群让服务员送了小米粥,喂也喂不进,只好用口舌渡给他吃。
乔苏晕晕乎乎地喝了小半碗粥,终于有点力气了,他咧着嘴哭:“靳越群,你个王八蛋…!我难受死了!我全身哪儿都疼!我不要和你处对象了!你滚,我不要和你处对象了…!”
靳越群有点不知所措,他已经很轻了,可俩人的尺寸在这儿,昨晚他忍得眼睛都充血,早上都消不下去,最后也就舍得亲一半。
他只好抱着乔苏,低头不断吻他的额头,脸颊,嘴唇。
“宝宝…宝宝…是我不好…”
“不是你不好难不成还是我不好?!我明明是小号的螺帽,你拿大号的螺丝非要往里捅,能捅的进么?我问你能捅的进吗…?!”
靳越群被他发泄一般打着,也不敢躲,怕他更急,又要小心手里的粥不能撒,趁他骂的时候往他嘴里喂。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你干脆去找两匹马把我绑上撕开得了!”
乔苏腰疼屁股疼的厉害,推他胸膛:“你去!你现在去啊!”
“宝宝,我怎么舍得…你乖,再吃两口…”
“你个黄鼠狼,我不吃…!”
“是,我是,你再骂两句,骂两句张嘴,都睡到下午了,我怕你撑不住…”
乔苏也饿,昨天晚上实在太消耗体力了,比他在山上跑几个来回都累,他喝完粥,靳越群又抱着他去洗澡。
洗澡也和过去不一样,出来的时候乔苏北被靳越群用浴巾裹着,他又想哭了,用脚尖死命踢靳越群的大腿:“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的手指,还有你的下半身,都不许靠近我的屁股…!你听见没有?至少离我的屁股半米远…!”
靳越群给他擦头发,换衣服。
“轻点喊嗓子,回头肿了…”
靳越群也舍不得他多喊,乔苏打着他,他只好挨着,给他提上内裤就抱起人。
没像之前那样抱,他精力的双臂托着乔苏的屁股稳稳举高,好像根本不费力似的,几乎与他的肩膀和脖子持平,他仰头亲吻他的肚皮。
“这样行不行…半米了…”
乔苏没想到一下子被抱的这么高,觉得挺好玩,又笑了:“哈哈,好痒痒,你别亲,我头要撞到灯了…!”
“不会,我在看着…”
乔苏骑在他脖子上,在他头顶玩了一圈,感觉昨晚被‘欺负’场子找回来了,心情也跟着顺畅不少,漂亮的眼睛笑眯眯地。
“靳越群,结婚还有这种好处呀?原来结婚了就可以骑在你头上了?”
靳越群从昨晚哄他哄到现在,也不差这一点,他拍了下他的脚丫子。
“老实点,就今天这一次…”
乔苏更想逗他了,他人生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逗靳越群这只‘纸老虎’。
“那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就是骑在你头上?你许不许我骑?”
他小嗓音甜甜的,还透着遮掩不住的暧昧的哑,不依不饶地揉捏靳越群的短发,有些硬,乔苏低头亲他的脑袋,带着淡淡洗发露的香味儿。
“这个太好玩了!我以后要想骑就骑…!”
“想骑就骑?”靳越群听得两条眉毛都拧起来:“让别人看见我脸还要不要了,像什么话。”
“怎么不像话啦?咱俩不是结婚了?我是你媳妇了!脸面重要还是媳妇重要?你要是对我不好,就会没媳妇,你知道不…!”
靳越群托着他的屁股和大腿,一低眼,就看见昨天他实在忍不住,摁着乔苏两条腿在他大腿根儿咬了一口,还留着一个牙印。
靳越群滚了一下嗓子:“行吧,在屋里随你骑。”
乔苏笑,哼,这只纸老虎,还不是得听他的…!
他玩了一会儿,靳越群就给他抱下来了,拿着包里装的活络油给他揉按着腰和腿,乔苏哼哼,靳越群不让他哼,俩人又闹了一会,楼下不知道哪个情侣吵架,吵的很大声,乔苏非要去看,被靳越群抓着回去休息了。
作者有话说:
苏苏开心骑在靳越群脖子上,小鸟儿张开手臂:原来结婚了就可以骑在靳越群头上咯!
小比格八成要“婚后进化”。
靳爹:(皱眉)想骑就骑?像什么话。
下一秒:在屋里骑就骑吧,也没人看。
怎么说呢,他和秦爹都属于骨子里有点大男子主义,但好像一辈子没啥用的。[捂脸笑哭]
第十六章 撞倒
俩人在翠湖酒店做了最亲密的事,没立即回去,又多住了两天,这儿环境不错,靳越群想让乔苏玩玩,在床事上也是亲五分忍五分。
偏偏乔苏是第一次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感受到这事的快乐,亲的时候嗷嗷叫,舒服完了又喜欢腻着靳越群,不是摸就是蹭。
“你干啥呀,你咋在床上还穿着衣服…?你昨天不是说床上不能穿衣服么?”
靳越群紧紧闭着眼,都不敢看他,一只手凭着感觉给乔苏拿被子搭在肚子上:“你别招我了,刚才给你在厕所里看了,不能亲了…这两天乖乖养着…”
“我没招你啊…”
乔苏裹着被子蹭近了,用俩人不知道亲过多少次的嘴儿贴着靳越群耳朵根儿:“你看哪儿了啊?”
“……”
“跟我说说呗,你看哪儿了?我那儿啥样呀,好看不…啊!”
靳越群都快欲火焚身了,翻着他这只乱惹火的毛毛虫,照着他被被子裹着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压着火训他:“看哪儿?你说看哪儿了…!让你给我闹!说了不行不行,疼就高兴了,是不是?!闹!”
乔苏咯咯的笑个不停。
“哎呀,那我不是不知道,谁让你不通知我就往那儿亲,我好奇嘛…”
原来男人和男人在床上是这样的,原来和靳越群做这样的事…是那么爽快、那么甜蜜…虽然开始的时候有点疼,但中间就舒服的找不到北了,尤其是心里,像是被一大罐蜂蜜倒下去给灌满了。
到底刚开荤,乔苏又娇气,后面两天靳越群就没敢动他,火实在压不住,就寻摸别的办法,乔苏腿疼,不肯跟他待在房间了,加上又让靳越群像皇帝一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伺候了两天,又恢复了活力,他们从酒店借了一辆职工的自行车,下午就在铁路公园外头一段没什么人的树荫底下练骑车。
乔苏已经摸索到窍门,靳越群撒手他也能自己骑一段。
“好热,靳越群,你去给我买根儿雪糕…”
“把车停这儿,一块儿去。”
“你去啊,我在这儿自己再练会儿,你在你都不撒手,阻碍我学习…”
他还嫌弃他:“没事,你看,我的脚能踩着地,要是车歪,我一伸脚就能踩着…”
乔苏斜身给他演示他不会摔,靳越群看过去,这边是汉城的郊区,小卖部离得远,中间还过一条大马路,大太阳晒的很,没这边凉快,乔苏前一段又刚晒着脸。
“那我去买,你就在这儿骑车,前后五十米,到那颗树那儿,不许超了。”
“知道啦…”
靳越群看这条路没什么人,乔苏骑得也还凑合,才去了。
自行车是酒店一个服务员的,靳越群给了钱才租出来,比乔苏家里那辆大,他晃晃悠悠地把控着车把,顺着路边把往前骑,后面不知道哪开上来一辆车。
里头的一对年轻男女正在吵架,男的一手开着车,一手粗鲁地拽掉女孩胸前的项链:“妈的,看场婚礼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这两天一直跟我吵,你装什么清纯!人家周亚东娶的是名门淑女!你个二手货,也想让老子娶你?再跟老子吵吵就滚!”
“康志远!你禽兽不如!你当初追我的时候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你答应娶我的!”女孩哭花了妆,在车里跟男人撕打起来,指甲抓着男人的脸,抓出几道血道子。
“操,你他妈一个婊子还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车里的男人恼怒,看不清前头的路,车在路上开的歪歪扭扭,差点怼到马路牙子上去。
他干脆下车,要去拽副驾的女人出来,可他胡乱停车,旁边刚好是乔苏在骑车,差点被他撞着不说,又被他车一停,自行车轱辘别在马路牙子和前轮胎中间,都动不了。
“喂,你开车有没有素质…”
“老子有没有素质你管的着?!老子就是撞死你也没人敢管,骑个破自行车不知道躲,给老子滚开!!”
康志远刚才让女人抓花脸,正恼火,一把推搡开乔苏的肩膀,乔苏的车轮子卡着,本来就重心不稳,连车带人摔在地上。
他的膝盖着地,擦出一片鲜红,一下子疼的说不出话,眼泪都出来。
“呵,摔一跤死了没?讹人是吧,赏你点钱看看吧…!”
康志远不屑地掏出钱包,抽出几张百元大钞轻蔑地扔在地上,乔苏也不是吃素的,他像个小豹子一样跳起来,不顾膝盖上的疼,爬起来就要揍康志远。
“靠!你特么算什么玩意儿啊!捡起你的破钱!”
那边,靳越群拿着雪糕刚从小超市出来,远远就看见乔苏在那边被一个男人揪着领子,轰的一声,靳越群顿时浑身的血液都像烧沸了,直往脑门上涌…!
“操!你他妈眼睛瞎了你敢打他?!”
靳越群眼眸霎时血红,狠狠一脚踹翻男人,钢铁一般的手从地上抓起他的领子,接着重重地拳头砸上去,几下就混杂着颧骨碎裂的声响…
女孩吓得失声尖叫,康志远口鼻往外喷血,洒上他昂贵的西装…
“靳越群…!我膝盖磕着了,好疼…”
他带着哭腔的嗓音一喊,暴戾的男人回过神志,赶紧去看他。
“我膝盖流血了,靳越群…”
靳越群看着乔苏两片鲜红的膝盖,心里恨不得要杀人,他照着康志远身上狠狠踹了两脚,一脚踩上他的手:“妈的,狗杂碎…!你那只脏手也配碰他?!你他妈也敢碰他!!”
“操,你是谁敢打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谁?!”
康志远瘫地上不断哀嚎,靳越群根本顾不上他,抱起受伤的乔苏,急忙打了一辆路边驶过的出租车就直奔医院。
到了急诊,靳越群慌慌张张地抱着乔苏,在走廊上抓着一个医生喊:“医生!他受伤了!他流血了!”
医生也不是急诊的,看他这么急,脸色都吓得没半点血色,还以为是什么重大车祸,拿着胸口袋上的手电筒给乔苏的膝盖上照了照。
“这是摔着了吧?先让护士清创,看着没大事…”
医生招呼一个护士给他清理创面,靳越群什么也顾不得了,乔苏露着一片血红的膝盖,右膝盖磕的厉害点,血顺着流到小腿肚,就跟一根烧到千百度的烙铁一样穿透在他心上,平常他在外面怎么都会顾忌着,但这会儿他紧紧抱着乔苏在腿上。
“大夫,他怕疼,能不能轻点…”
护士拿着棉签给他擦周围的脏东西:“你这摔的创面大,得先用双氧水清洗,杀菌,不然容易感染发炎,再给医生看,清洗有点疼,不过很快…”
乔苏一听疼,眼泪就往下掉,他小声念:“靳越群…”
靳越群心疼的跟烙穿了似的,从小到大他看着乔苏,乔苏就是再爱玩,哪儿流过血?他把手背给乔苏咬着:“疼就咬我吧,使劲咬,你听话,伤口得消毒,得听医生的…”
乔苏也让血吓着了,头都有点晕,就咬着,护士看这哥俩年纪也不大:“你弟弟可真够受宠的,在家里是老小吧,我弟弟在家也这样,让我们上头仨姐惯得一点疼都受不了…”
双氧水冲洗伤口刺激,乔苏受不了就使劲咬他的手,靳越群任他咬,都感觉不太出疼,就看着护士给乔苏冲洗。
创面清理干净,又背着乔苏到医生那儿,医生看了说没事,包扎两天回去揭开,注意别沾水,别发炎就行了。
靳越群又背着他去护士那儿包扎,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