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给宁哥羡慕的,“我去你新哥家,顶多吃顿饭就得赶紧走,都不敢过夜。否则干柴烈火的……你俩小伙子也忍得住啊?”
席于飞:……
这磕唠不下去了。
他偷摸看了眼云穆清,云穆清眨了眨单纯的大眼睛,似乎完全没听懂什么意思。
自己活了这六十来年,还真没遇到过这种事呢。别说追求爱情,就算有人追他,他都没那个心情。
这么一想,上辈子他似乎对那些女的也没有动过心啊?
难不成自己……
不不不!
他笔直,钢管直,比明珠塔都直!
宁哥又开始絮叨他跟新哥的不容易,吃到最后还哭了出来,看上去可怜吧唧的。
好不容易把人哄床上去睡觉,席于飞这才松口气。
宁哥这嘴,真的是啥都往外秃噜。他跟新哥床上那点儿事还拿出来嘚瑟,什么花样多时间长。
自己都没脸听,就连云穆清也听的满脸通红。
这年头可没啥书籍视频,夏天看个大白胳膊都能激动半天的小伙子,听到这么荤的话,估计半夜就得跑马。
“你们部队上也这么聊?”席于飞找了根扫帚枝剔牙,看着云穆清忙碌的把没吃完的饭菜放进锅里,然后擦桌子扫地,又拿出大盆给他兑热水擦澡。
云穆清摇摇头,“我岁数小,他们很少当我面说这些。”
部队里都是老爷们,其实比宁哥说的更荤。
有媳妇儿的还能想想媳妇儿,没媳妇儿的那真的是,恨不得把床板日出个洞来。
云穆清听他们说这些就脑瓜子疼,每次都找借口躲一边儿去。时间长了那些老爷们也就不当着他面说了,觉得他年纪小脸皮薄,再把人逗急眼了非要跟他们过过招,那不平白的找揍吗?
这细皮嫩肉的小家伙,格斗是真厉害,拳头硬,揍人那是真的疼啊。
席于飞叹气,他无比的想念某音,无聊的时候还能刷刷视频,看那些长腿小哥哥小姐姐们跳舞、
诶?为什么会有小哥哥?
他还真没少看小哥哥跳舞呢!
真是个老不修!
席于飞用力捏了自己一把,然后就脱衣服洗澡去了。
一把抿恩仇,上辈子的自己和这辈子的自己,完全不同嘛!
哆哆嗦嗦洗完,席于飞穿着大裤衩子就蹦床上去了。现在北方还在倒春寒呢,冷的不行。被窝里有提前灌好的暖水袋,但那玩意顶多暖个脚丫子。
“你快点儿你快点儿。”席于飞催促,“冷着呢!”
云穆清也洗了个战斗澡,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扔盆里泡着明天早晨洗,然后一撩被子就钻了进去。
席于飞手脚冰凉,明显气血不足。他把脚伸到云穆清腿中间,手也搂着人家胳膊,“羊城都穿短袖了,怎么这边还这么冷!”
云穆清摸了摸席于飞的脑袋瓜子,抄了枕巾给他裹上,“你把头也洗了?”
“我头上都是味儿,你没洗?”席于飞连忙伸头过去闻了闻,“你也洗了啊?”
云穆清嗯了声,“睡觉吧。”
说完紧了紧被子,伸长胳膊把人环住,就闭上了眼睛。
席于飞突然发现这个姿势实在有点儿尴尬,他脑子里都是宁哥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没一会儿就开始浑身燥热。
年轻真好啊。
席于飞咬了咬牙,撅着腚离云穆清远了些。
以前刷视频都没啥反应,现在因为几句话起了反应。他以后可不能跟玉玉俩人一个被窝了,这也太容易擦枪走火了吧?
如果真的走了火,自己在上面还是下面?
他偷摸捏了捏自己的小细胳膊,撇撇嘴,心说我可打不过云穆清,万一被他占便宜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往后挪了挪,屁股都拱到被子外面去了。
“睡觉,别乱动。”云穆清嘟囔了句,胳膊使劲又把人搂了回来。
这可不是我主动的!
席于飞僵硬着不敢动,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想着上辈子那些破事,总算把自己熬的睡着了。
云穆清终于松了口气,他看看怀里的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么长时间,大宝子早就养成了挨着自己睡的习惯。醒的时候还知道害臊,但人睡着了,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自己怀里。
云穆清的手一下一下拍着大宝子的背,感受着掌心抚摸的细腻感觉,脑子里想的却是宁哥的那番话。
要攒钱,去港城……
他确实也应该想想办法,看怎么才能多赚钱了。大宝子这么娇气,要吃好的睡好的,钱少了岂不就受苦了吗?
自己现在还得靠大宝养着,这怎么能行?
对得起他喊自己老公?
云穆清又想笑,努力深呼吸把笑意压了下去。
他有那么多战友,那不就是大宝说的人脉?东家有西家没有的,流动起来那都是钱。
席于飞醒的倒是挺早,但不敢动。
他现在整个人都缩在云穆清怀里边呢,屁股上还杵着一杆枪,杵的他脑瓜子发蒙。
忍了半天就在实在忍不住想要爬起来的时候,云穆清终于醒了。他慢慢的起身,把被子给席于飞裹好,然后又把封好的炉子通开,放了煤烧上水,这才出去洗漱。
席于飞松了口气,两三下把自己裤衩子扒下来塞枕头下面,哆嗦着跳下床,去柜子里翻出条干净的换上,又抖索着钻进被窝里。
外面传来云穆清跟宁哥说话的声音,片刻后门打开,不知道是谁出去了。
席于飞用力搓了搓脸,心说自己都多大岁数了,什么没见识过啊,怎么重来一次又跟小孩子似的呢?
人家玉玉大好年华,对自己这么好,难不成自己还能断了人家的路?
不行,事儿不能这么干,不地道啊。
屋门突然发出吱呀声,席于飞连忙闭眼装睡。片刻后有人走到床边,温热的手指在他脸颊上碰了碰。
“还没醒?”云穆清轻声问。
席于飞放缓呼吸,让自己看上去睡的更加自然。
可谁知道,额头上突然被凉凉软软的东西碰了一下。
席于飞都惊了。
那是啥?
那是啥啊??
那是嘴唇子啊???
云穆清直起身,又给他掖了掖被子,然后转身出去了。
席于飞猛地睁开眼,他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脑门,刚才那一下碰触,直接给他干的大脑空白。
不是,云总!
你运筹帷幄睥睨众生的你怎么能偷亲我脑门子呢?
都偷亲了,就不能……
呸呸呸!
他蹭的坐起来,可不能再睡了,再睡指不定要被亲哪里了。
不过,自己的魅力这么大吗?
席于飞又摸了摸脑门儿,突然猥琐的笑了起来。
云总上辈子没对象,或许就是没有看见对的人啊!
哎呀,席总,你也是魅力无限,看看给年轻的云总迷的,都搞上偷亲了。
啊哈哈哈哈。
嘚瑟到了一半,席于飞突然抽了自己小小的一嘴巴。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现在什么年代你不清楚吗?
难不成你还真的打算跟云总去港城?那破地方有什么好的?到处都是打架斗殴,贪污腐败!真想结婚那就等改开之后出国啊,去西班牙,去什么什么的地方,都可以……
不是,怎么想那么远去了?
席于飞连忙把脱肛野马般疯跑的思绪拽了回来。
算了,只要不挑明,我就按兵不动。
否则多尴尬啊,以后还咋一起工作一起睡觉?真挑明了,自己都不好意思指使云总给他干活儿了。
想到这里,席于飞装作没事人似的起床,穿衣裳,拎着暖瓶去外面洗漱。
云穆清正在院子里活动手脚,见席于飞睡醒了,便笑道:“你起来了?我去把被子叠了。一会儿洗完衣服还得回那边家里。”
“唔唔,”席于飞刷着牙只是点头。
刷到一半突然跳起来冲进屋里,正好看见云穆清掀开他的枕头,把藏起来的裤衩子拎手里。
“那什么……”席于飞想解释,不下心把牙膏沫子咽了下去,呛的直咳嗽,眼圈都红了。
“怎么了?”云穆清连忙过去给他拍背,“好好的刷个牙怎么还呛着了?有什么着急的事儿吗?”
“我,我,那个……”席于飞的眼睛不停的往他手上的东西上飘。
云穆清温柔一笑,“饿了?你先去洗漱吧,宁哥去买早餐了。”说完特别正常的把手里的东西丢进放脏衣服的盆子里,“放那里别管,我一会儿就都洗出来了。赶紧去好好刷牙,喷的到处都是牙膏沫子。”
席于飞别扭的去刷牙,他蹲在水池子旁边,看着云穆清把脏衣服盆端出来,坐在小马扎上吭哧吭哧的搓。
他手里,就是自己的裤衩子!
没脸活了!!
席总,一世英名啊,都没啦!
作者有话说:
我现在胳膊腿儿上都是十字。
这样的情况可以加入什么组织啊??
真服了,菜园子的蚊子跟疯了似的,喷药都不太管用!
给我咬的,都不想关注国际大事了!
席总的一世英名没了好几次了,但日子还得过。
俩人都装不知道,等宁哥回来吃完早餐,就得准备回娘家……呸,回那边的家了。
宁哥早就买好了火车票,吃完饭拎着包就去赶火车了。
云穆清把衣服都晾好,看着屋子里多出来的麻袋和院子里两个麻袋,突然抿唇一笑。
席于飞有秘密他是早就察觉到的,但现在不背着他了,这种感觉就特别的好。
“六哥,玉玉哥。”
“六哥,玉玉哥……”
一进院子,就看见小七跟四丫头蹲在院子里搓被单子呢。
席于飞随手掏出糖放他们跟前儿,“今天咋没去上学?”
“今天周日,”四丫头咯咯的笑,“六哥你来回的跑,估计都忘了周日休息了。”
席于飞哈的笑出声,他确实忘了,毕竟跑完就放三天假,谁还记得周六日。
屋子里呼啦啦跑出来一群小孩子,围着他们喊哥的喊叔的,那叫一个热闹。
曾柳华从屋里出来,“快别缠着你哥你叔,去外面玩别乱跑啊。”
孩子们大声应着,大的带小的又呼啦啦跑出去了。
就连云霞跟老于家那几个孩子也变得活泼了不少,牵着手嘻嘻哈哈的往外跑。
“怎么现在才回来?”曾柳华问,“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娘,”席于飞大摇大摆的进了屋,指着门口的麻袋道:“娘,我这次去羊城带回来可多好东西了。我大哥二哥他们呢?我跟玉玉好不容易整回来,累死了。”
“小屁孩子别张嘴闭嘴就是死,”曾柳华拍了他一下,“你大哥厂子有事儿一大早就去加班了,得过会儿回来。你二嫂前天发动了去了医院,你二哥跟你云霞姐过去陪床呢,一会儿我也得过去。你云家叔婶儿已经官复原职去单位上班了,老于跟着你云爷爷云奶奶推着你于大哥去溜达了。”
“那我爹呢?”席于飞寻思好家伙,一屋子人都跑了,没一个能干重活儿的。
席文明跟屋里出来,笑骂道:“咋,还让你爹我帮你扛麻袋?老三呢?”
“供销社来了一批新鲜菜,跟南边过来的,老三过去抢了。”曾柳华笑眯眯的,虽然儿媳妇在供销社,但也不能截留太多。家里人多菜不够吃,还得靠老爷们过去抢。
得,能看出来家里确实没人干活儿了。
“小七过来跟我抬个麻袋,玉玉你自己抬一个。真的是,来了好东西都没人迎接。”席于飞嘟嘟囔囔,抬脚轻踹了一下他弟弟的腚。
小七起身把湿乎乎的手在自己身上蹭了两下,“六哥,你踢我干嘛,有话就不能好好说?”
“说个屁,家里我就能欺负欺负你了,你还不让欺负是咋?”席于飞哼了声,背着手大摇大摆又走门口去了。
小七苦着脸叹了口气,心说妹妹不能欺负,可不就欺负自己?他只能欺负侄子了,下面实在没人了啊。
俩大麻袋分量还不轻呢,席于飞抬着那个装钟表的,嘴里还不停道:“小心点儿啊,别摔了,摔了晚上不给你吃饭。”
“六哥你才要抓紧呢,看你那个手,比我的都细。”小七可是知道他六哥在家里的地位如何,别看他能吭哧吭哧的洗床单子,但他六哥可是没伸过手的。
“我买的,摔一下咋了?你还想不让我吃饭呢?”席于飞起了小孩子脾气,开始跟自己弟弟犟嘴玩了。
上辈子他弟弟也是偷摸的让侄子侄女去看他,主要是怕他一个破老头子摔了病了的。
估计自己嘎了,也是小七第一个发现的吧。
抬到炕边儿,小七用膝盖顶着把麻袋放炕上,“这里都是什么啊,摸着有棱有角的。”
曾柳华也过来看,都忘了要去医院看自己儿媳妇生娃了。席文明帮云穆清去抬另一个麻袋了,那个麻袋更沉,但里面的东西不怕摔,俩人连拖带拽的弄进了屋。
“哎哟,这是,表?挂钟?”曾柳华看着麻袋里的东西,惊呼出声。
“羊城那边的人都可有钱了,那边厂子也多。”席于飞抬脚把鞋蹬掉了窜上炕,盘腿儿开始往外拿东西,“还有钢笔,这几个是可以摆桌子上的小钟表,娘你看还有温度计呢……哎哟咱屋里才十八度啊?还有闹铃,比咱家那个小破闹钟强多了。”
“大宝,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席文明看着这些东西,表情都严肃了很多。这些就算是瑕疵品,也不可能便宜,顶多就是不用票而已。
“我的工资跟玉玉的工资啊,”席于飞挠了挠头,“还不止这些呢,之前跟我师兄他们倒腾东西也赚了不少,我那边还放了好几麻袋的瑕疵布……你放心吧爹,这些东西都是我自己花钱弄来的,难不成我还能去劫道?”
“咱大宝可不会做那些事!”曾柳华拍了席文明一下,“你还不知道咱儿子?打小儿就聪明,脑子灵活。就是人懒点儿,这么懒他可不会去劫道。”
席文明:……
你儿子小时候聪明?被那个李永军耍的团团转。
算了,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
云穆清适时帮腔,“我们在羊城认识了一个印染厂的科长,这里不少东西都是他帮忙买的。”
席文明登时竖起眉毛,“是认识了个科长,还是又认识了个亲戚?”
云穆清看向席于飞。
席于飞嘎嘎大笑,“爹啊,你可真懂你儿子我。哈哈哈哈不过这次不是给您认的亲戚,是给我娘。”
曾柳华都无语了,“你怎么到处认亲戚?这又是怎么认识的?”
席于飞也没有瞒着,只是说邹科长有一大批瑕疵布着急处理,正好沪市那边新哥要一大批货,两人用单位对接的,他从中间牵了个线而已。
但没说他给邹科长送了什么礼,毕竟这些礼可不是席家这种普通人家能拿得出来的,加上云家都不行,国家没有这种好资源啊。
“我就说大宝聪明,”曾柳华喜滋滋的看着钟表,又从麻袋里掏出个收音机,“还有这个呢??”
席于飞道:“这一个小表一个匣子,给东北那边寄过去。还有呢,那个麻袋里有瑕疵布还有瑕疵衬衣跟秋衣秋裤,帆布提包。娘您看着安排,我就不操心了。”
曾柳华眼圈都红了,“你看咱大宝心多好啊,还惦记着东北那边呢。”一想到儿子回来的时候黑瘦黑瘦穿的破破烂烂的,她心里就不得劲儿。
就算儿子说是怕路上有人抢才穿的那么破,她心里仍旧不舒服。
一个月二十多块钱,咋就把孩子给养的黑瘦黑瘦的呢?
看看这才半年就养回来了,白白净净的多漂亮,多好看啊。
“哦,对了,”席文明差点儿忘了正事儿,“你们去羊城的时候,你五哥回来了一趟,他带了对象回来打报告要结婚了。你四哥……跟对象分了。”
“怎么就分了呢?”席于飞纳闷,“之前不都是带家里来看了吗?”
席文明叹气,“人家找到更好的了呗,算了也不提了,你四哥憋屈的慌,想调回来。”
“那能调回来吗?干脆把我四哥五哥都调回来呗?”席于飞也想到了一件事,再过两年大裁兵,五百万军人直接裁掉两百多万,再加上知青回城,工作紧张的要命不说,房子也紧张的要命。
他都不记得自己这俩哥哥是不是会被裁兵了,但如果不好往上升,提前调回来占个坑准没错。
席文明道:“我这两天让你云叔帮忙问着呢,机械厂的保卫科能有个科长的位置,也算是对口。但就这么一个名额,谁回来谁不回来呢?”
“那我问问我们单位,或许也能挤出个位置来。爹,你问问我四哥五哥,如果想要回来就得赶紧安排了,我在羊城听到个风声……”
他压低声音,“说是要裁兵,而且也陆续有知青回城了,到时候工作更不好安排。”
“真的假的??”席文明吓了一跳,“听谁说的?”
“这我能告诉您?再说你还能跑羊城去问?”席于飞啧了声,“反正咱家提前准备呗。”
席文明表情慎重的点点头,“那回头我给他们俩写信问问,然后看看这边哪里还能安排……想要回来也得这边有位置才行,派出所,保卫科,总不能让你哥去扫大街吧?”
军人退伍回来是会有工作安排的,但有的工作非常不合适,让一个当兵十多年的跑去做办公室弄那些人情来往,能把他们愁死。
但如果家里能找到合适对口的接收单位,退伍之后可以直接安排,也方便了许多。
“对了,还有一件事。”曾柳华摆弄够了那些钟表,这才想起来。她看了眼云穆清,“玉玉家里人说,让咱们一块儿搬家去他那边的院子住,那边宽敞房子多。”
“这是好事儿啊,”席于飞一点儿不觉得搬家有什么不对的,“咱家现在确实有点儿住不开了,如果我那俩哥都回来,怕是得住厨房去。”
云家那个院子还是个小两进呢,光后罩房就有七间!前院又大又宽敞,五间正房两间二房,左右各三间厢房,还有三间倒座。比席家这个小院子敞亮多了。
曾柳华叹气道:“其实我们不太想搬,但云家那院子比较大,如今有住房安排,空出来的房子得租出去。我就想着如果咱们搬过去,这边房子怎么租?安排给街道?万一租房子的人不咋地,给咱房折腾坏了咋整?”
这个院子虽然小,但他们毕竟住了几十年了,又是自己的私产,心里怎么都舍不得。
可是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了,不管是于教授还是云家几口人,单独搬出去曾柳华心里都不得劲儿。
都当实在亲戚处的,住在一起还热闹,分出去一家子那多孤独啊。
席于飞想了想,“那我问问孙科长吧,他应该能安排。”
席文明警觉,“这个孙科长又是谁?别又是你亲戚吧?”
席于飞喷笑出声,“爹啊,你……哎呀我感觉你都因为这个快坐下病了。不是,是上次跟云霞姐去跟姓崔的吵架,那群小伙子的一个领导。人家都是有纪律性的,租房子也不会破坏。”
云霞姐的那个房子就租给他们其中两家人了,人家给收拾的可好了,跟邻居之间关系也处得好。那房子出了问题,都不用跟街道说,直接一招呼一群小伙子过去修理,别提多方便了。
席文明松了口气,他抬手点了点自己儿子,“以后可少认点儿亲戚吧,这天南海北的,你爹我记性不好,记不住啊。”
作者有话说:
咱们得六代机试飞了三款,但据说有八款的方案……
老美都炸了。
他们也想做六代机,但没有稀土。
哈哈哈哈哈哈
哎妈呀,,咱妈怎么就这么强呢?这整得我,我看谁都不顺眼了,天天想挑事儿。
对于搬家这件事,席于飞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这套院子本身就是席家私产,他们搬走,这院子出租,只需要在街道登记一下而已。而且他们搬到云家也不用什么人同意或者写介绍信,又不是组织分配的房子,同样只是去那边街道办事处登记就可以了。
于教授也买了回沪市的车票,他已经把这边的工作落实了,席文明那个学校能接收。只要有接收单位,他们这个户口就能落下来。
再加上于教授也不是普通人,人家是个大教授,平反回来级别还很高呢。别看这些日子没上班,工资照样发,不光给他发,还给于天河发。
于教授打算把一家三口户口全部落到京城这边,沪市那边的房子也不会因为他们户口不在就消失,反正也托管出去了,这次回去还能收一下工资房租,顺便把之前让张姨帮忙换的全国粮票拿回来。
一开始席于飞还想拦着落户这件事呢,后来想一下,沪市户口跟京城户口差不多,而且京城户口似乎更值钱一些,便同意了。
只要大宝没意见,曾柳华跟席文明就没意见。
他们这个院子也着实太小了一些,席家的人越来越多,住的确实拥挤。搬到云家也是暂时过度,曾柳华信奉一件事,那就是老人一走家就散。
她跟老席活着的时候,孩子们愿意凑在一起。等她跟老席没了,再让孩子们凑在一起就难了。
这年头又不敢买房子,但是她也在盘算,看能不能添钱换一套大院子。最起码这几个儿子结婚之后怎么也得一人几间房吧?至于孙子住哪里,那就不是她能张罗的了。
管了儿子管孙子,那她这辈子都别想消停。
而且换房子也不是买卖,只要是在街道权利范围内的房子,都是可以置换的。填补的钱算是街道上的福利,怎么花用,也不会有人盯着。
席于飞一点头,曾柳华就开始收拾东西。
云家那个大院子他们也去看了,确实大。里面家具也是全的,当年被砸坏的窗户也都修好了。
这个院子原本是被没收放在机械厂名下,要作为员工宿舍分配的。但被何玉声操作成了自己的私产,房子虽然没落在他名下,但是落在了他一个私生子的名下。
何玉声还把这套房子翻修了一遍,各处家具也配齐了,当初被刨烂的炕也都重新垒上了。
谁承想自己倒台拌蒜,连着几个小情人跟私生子也都被牵连,如今他们被没收财产发配到大西北劳改,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当年的选择。
知道要搬回自己家,云穆清有些激动。
那个院子他退伍之后偷摸去过,那时候还是一片乱糟糟的样子呢。估计是何玉声知道自己回来,特地重新装修了房子,只是没想到这才过去半年,那房子又回到云家人手里了。
“走,去咱家看看!”云穆清第一次显露出这种激动外放的心情,“也不知道那个姓何的,把房子弄成什么样了。”
曾柳华数着柜子里的炕被,听他这么说,便道:“我们去看了,收拾的可好可好,那些家具都配的老家具,咱家你席大爷说不是花梨木就是红木的,你爹也说比你家以前的家具要好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