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但男主法海byLimerency

作者:Limerency  录入:10-28

但宜年躺在床上,又跟前几天一样睡不着觉。这都多久了,每天晚上他都不能顺利入睡,非得做些什么。
宜年翻来覆去,把贝拉小兔都吵得跳到离他远远的地方。
熏香浓郁,宜年便把它熄灭;夜风泠泠,宜年便关窗闭门。但又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还是无法彻底入睡。
完蛋,他失眠了!
宜年吹头丧气,准备像昨天一样在外面走走,看看吹了冷风会不会睡意好些。
虽然仙佛之躯早已超脱凡俗,无需像世人那般依靠睡眠休憩,但若长久不得安眠,仍会感到灵台混沌、神识倦怠。更为紧要的是,对修行之人而言,难以入定安眠往往是一种警示——或是心魔暗生,或是邪祟侵体,又或是体内灵力运转出了差池。
宜年在绯烟阁内乱窜,发现月君的这处寝居厢房不少,里面用物齐备,想必常有客人来住。
主院的夜色静谧如水,几星萤火在廊下慵懒地浮游,显然月君早已安然入梦。
那家伙倒是睡得好!
宜年不免有些嫉妒,他也想沾枕头就睡。睡不着金蝉子还能跟他夜话,现在他一个人住,睡不着却只能出来游荡。
宜年心底窜出几分顽劣念头。
他掐诀念咒,身形倏然缩小,化作一只碧玉般的小蝉,顺着雕花窗棂的缝隙振翅而入。
屋内静得出奇——没有凡人的呼吸声,没有翻身时衣料的窸窣。
此处倒是比前厅典雅素净不少,香味也没有太浓郁。只是这月君喜欢纱幔装饰,四处都是障碍,让宜年飞得艰难。
宜年险些撞上一幅垂落的纱幔,忙不迭地旋身避开。他忽生一计,尾翼亮起微光,伪装成迷途的萤虫。待飞到月君榻前,便要现出真身吓他一跳。
宜年循着温暖往前飞,趴在软绵绵的床边。月宫的床都是丝棉,趴在的时候他竟然有睡意了。
该不会是将离用错了香,他屋里那是提神用,月君房中的才是安神香的吧?
可不能在这时候睡着,宜年赶紧又飞起来,往人影处靠近。
“怎么偷偷变成小虫子来找我?”那人却只是躺着,衣衫半掩,根本没有入睡。
宜年惊得一个激灵,仙术瞬间溃散,整个人跌进月君那云锦堆叠的床榻间。想象中的狼狈却没有到来,月君像是有预料般稳稳将他揽住。
这可解释不清了,但他还是要挽回自己的声誉:“我才不是来找你,我只是夜里没事干变成小虫飞来飞去玩,不小心飞到这里来。”
月君低笑着扣住他的手腕,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挠,道:“那你还是小心点,若是飞到别的仙子那里,被人说非礼,我可不好帮你辩解。幸好是来我这里,若是非礼我,我倒是不会声张。”
宜年推开月君,皱了眉:“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啊?”
月君抬手,荧光聚拢过来,这床上明亮了些。宜年看得清楚,这家伙只穿了件纱衣,跟光着没什么差别,根本就不害臊,也不知道是谁非礼谁。
空气突然安静,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也不是胡言乱语吧,之前你在鸳鸯谱写下你我名姓,现在又深夜潜入,难道不是想对我做些什么吗?”月君垂眼,轻声问。
宜年本想要趁机溜走,但听到月君提起这个话题,还是决定要聊清楚。他问:“既然你知道我乱写了鸳鸯谱,难道你没想纠正这个错误?你有没有把那颗姻缘明珠摘取清除?”
月君伸出手指放到宜年的唇边,道:“嘘,玉蝉子,这件事情除了你我,谁都不知,你怎么这样直白说出来。若是被哪只萤虫听到传出去,可就污了你我的清白。”
宜年只好挨得离他更近些,几乎是凑到了他的耳边,用气音又问:“那你能看到我们之间连着的红线吗?有没有办法剪断?”
他等待月君的回答,侧脸却发现对方在笑,然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又被捉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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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很好骗的小和尚一枚,嘿嘿,我约的人设图上线了!大家一定要欣赏一下,就在人物卡里面,点击放大,封面是带发修行版本。后续看情况上线其他角色的图图,经费紧张应该是我自己画了(水平实在有限,不满意就不发出来了)。
小和尚超级可爱,米米哒![让我康康]

“你!”宜年知道自己被骗了。
也是, 虽然这是天界月宫,但萤虫都是些无知无觉没有灵智的生物,怎么可能去散布谣言?哪会懂得搬弄是非?
这月君就是故意捉弄着他玩, 实在是可恶至极。此刻怒火攻心,宜年竟不假思索地推出一掌, 凌厉的掌风直袭月君面门。
月君早有防备, 一个后仰轻巧避开。
那道掌风擦着他鼻尖掠过,将满室绯色纱幔掀得翻飞如浪, 聚拢的萤虫顿时四散逃逸,在殿内划出凌乱的流光。
“怪哉。”月君动作间, 衣襟又滑落几分,笑道,“都说佛门弟子慈悲为怀,为何玉蝉子小菩萨的脾气却这样差?”
宜年也意识到,自打接下玉蝉子这重身份,他的性子确实比当法海时急躁,比做裴宣时外放。玉蝉子的这性子,倒跟他本人更接近些。
“我在跟你说正事,你却存心戏耍我, 我怎能不生气?”宜年狠瞪着他, 不想跟他说话了,准备起身离开。
月君见他真动怒, 终于收敛笑意, 抬手将散乱的纱幔拂开:“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玩笑,你要谈正事,我们便好好谈谈。”
他拍了拍身旁的云锦软褥。
那床榻确实柔软得过分, 宜年盘腿坐下时,整个人都陷进一片温香里。但他立刻警醒地挪到床尾,与月君隔开最远距离。
他正色道:“我在鸳鸯谱上写下你我的名字,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你也尝尝被乱点鸳鸯谱的滋味罢了!那时候我正在气头上,确实有些欠考虑。我失去夙明眼,也看不清我们之间有没有连着线,若是连着,那你赶紧想办法给线断了!”
月君却只是慵懒地支着额,霜丝如瀑散在枕上,眸光沉沉地望过来。
那眼神让宜年莫名心虚,他又急急补充:“你不就是想知道那夙明眼的来历吗?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的眼睛能看到红线,那就是我无意中寻到的一个宝贝罢了,跟你的眼睛没有关系。你眼睛不是好好在脸上长着?怎么就非说是我拿了你的眼睛?我没要你挖目赔偿,已经是……”
月君突然欺身向前,惊得宜年下意识侧身。只见他修长的手指在宜年眼前轻轻一拂,指尖似有血色闪过。宜年只觉双目一阵温热,眼前景象如水波般晃动。
“你低头看看。”月君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近,又似乎很远。
宜年垂眸,看到自己左手无名指上,一条殷红如血的红线赫然显现,另一端正紧紧缠绕在月君的手指。至于他自己手上另外三条红线虚影,还是隐隐约约看不清晰。
鸳鸯谱果然有效果!
宜年伸手去扯那红线,指尖却径直穿透了过去,根本触碰不到。
很快,无论是红线还是虚影都消失了。宜年不免有些失望,意识到这是月君的法术,将眼睛的效用借他一小会儿。
“根本碰不到啊?就算是拿了斩缘剪来,也没办法剪断!”宜年大失所望,怀疑是不是月君的障眼法。
月君道:“因果的线条是每个人自身所带,鸳鸯谱和红线不过是将姻缘线具象化罢了。你碰不到,不仅仅是因为童子还没有真的牵线,还因为你我本不算真心相爱,自然不过是虚像。”
宜年一愣,倒也能理解这个原因。
他面色一沉,哽了一下:“那……那要剪断红线,还非要我们先真心相爱?就没有别的办法?将鸳鸯谱库星图我们俩的那颗明珠取下,毁去了不可以吗?”
月君摇头:“明珠已成因果定数,强行毁去后果难料,恐遭反噬,还是不要鲁莽冒险。”
宜年大失所望。
“不过,你所说的斩缘剪,那是什么?”月君问他,“是你带来的那把剪刀?竟然有能剪断姻缘线的能力?”
宜年心头一跳,没想到在三生阁佛塔匆匆一瞥,月君竟还记得那把混在杂物中的旧剪刀。那剪刀表面斑驳,任谁看了都只当是凡尘俗物,哪会想到竟是能断因果的神器?
他解释:“也是我意外获得的一件宝贝,它能剪断红线不过是我无意中发现。”
“下次带给我帮你看看,说不定能知道它的来源。”
“行吧。”宜年闷声应着,心里却暗骂这月君徒有仙位,连根红线都处置不了。
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月君忽然压低声音:“这件事我也不敢声张,王母娘娘最忌仙家私动姻缘。若是被其他仙宫的同僚知道,在王母面前参我一本,怕是仙位都要丢。”
宜年一怔,却见月君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畔:“所以我特意将你从须弥山请来。最简单的法子,莫过于将红线牵好,再断缘,此后我俩的手上便都干净了。”
宜年闻言,不禁皱眉:“说得轻巧,真心相爱四字,岂是儿戏?”
月君却忽然轻笑:“我知你心里有人,甚至手上还有其余三条红线虚影,你命中因果纠葛太多,我不过是其中之一。但眼下事关你我仙途佛路,还是要谨慎处之吧?”
月君见宜年沉默,又问:“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法子?”
宜年长叹一声,终是妥协:“罢了,就依你所言。”
“那真是委屈小菩萨你了。”月君笑着,挥手请来一个白玉小几,上头摆着青瓷茶盏,茶汤澄澈,飘着几瓣粉白的桃花,“招待不周,说了这么多,润润喉罢。”
月君拾了个软枕来垫在宜年腰后,让他坐得更舒服些。宜年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再端那佛门端正的坐姿,整个人陷进云堆般的锦被里。月君的床榻确实宽敞,感觉能睡好多人。
月君执起茶盏抿了一口:“既然如此,我们得先了解对方吧?相识这些年,尽是道听途说,还未曾好好谈过。也不知我们,是谁年岁更长些?”
宜年眼睫微颤,只觉得此处舒服。他无意识地蜷起指尖,睡意渐浓。
“我为阴阳交汇的一缕气息,于月下孕育万年,大约在女娲抟土造人、伏羲画卦定伦后有了原身,得了神识,有能勘破因果中与情/欲相关部分的能力……后来天庭规整收编三界,玉皇大帝将我放到了太阴星君的手下……”
后面月君又说了些什么,他只记得一些断续字句。因为实在是舒服,他困得沉沉睡去。
许是受到月君身上因果情/欲的影响,宜年竟做了奇怪的梦。
梦到过去那些旖旎情事,陷在温热潮涌里。平生唯与玉青有过肌肤之亲,想当然以为梦中的对象会是玉青。被亲吻、被抚摸的舒服感觉让他彻底将佛门戒律抛之脑后,循着本能勾住那人后颈,去摸那头上的龙角。
但手感似乎不太一样?
他抬头,对上了一双冷淡深邃的眼。虽然跟玉青长得一模一样,但他能肯定,这并不是那只由小蛇飞升的青龙。
那双眼睛里没有对他的执着和爱而不得,也没有任何眷恋和憎恶,像是很平常地瞥到一只路过的蝴蝶。
宜年知道自己是在梦里了。
他轻声问:“玉青?”
没有回答。他抱着那个跟玉青长得一模一样却又不是玉青的人,想着以前从来没有梦到过,好不容易梦到了,真舍不得放手。
月君见这小家伙听着听着竟然睡过去,不禁失笑一声,然后轻柔地将他拾掇好,给头下垫了枕头,又盖上被子。
“玉青……”小和尚嘴里含含糊糊喊着什么。
月君侧耳去听,又听不清晰,不知道是叫“岳珺”还是“玉”什么。他想着,权当做是叫自己好了。
小和尚的脑袋很圆,摸起来却不是那么光滑,会有发茬的粗糙。月君想象他长发的样子,应该也很好看,但却不如这圆圆的脑袋可爱。
月君低头,将连在两人之间的红线拿在手里把玩,却始终很在意小和尚手上另外三条红线的虚影。
其中有一条,应该是属于孟章的吧?
想到那位冷酷的战神,月君也不禁收起笑意。这玉蝉子实在不普通,身上的僧袍有织女纹绣的咒文,仍时不时泻出凶煞之气。而且与孟章神君有隐秘的联系,身上又有关于姻缘的宝物夙明眼、斩缘剪,还知道他的本名“岳珺”。
月君能勘破因果,却勘不完全,他只知道天庭不久可能会有剧变。他请这尊菩萨到月宫中供着,一是为了摸清楚自身与其的因果纠缠,二也算是给自己寻了道护身符。
“这么可爱,谁能想到万年前,会是上古凶兽之一……”月君躺在旁边,伸手碰到小和尚的鼻尖。
宜年睡得舒服,但却梦到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所以情到浓时释放了某种粘稠的东西,自然惊醒了。
他正懊恼,然后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西厢房,而是在月君的床上就睡着了!
绯色纱幔轻拂,他侧身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立即尴尬不已。
“……我回去了。”宜年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裹起来,然后起身下床。他满脸通红,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月君只是笑:“你回去便回去,怎么要把我的被子卷走?”
“这被子好盖,你送我盖不行吗?”宜年生怕被人察觉他身上的异样。天啊,真的是丢脸死了!
虽然正常人类都会有这种反应,就算他是和尚也不例外,但现在他是玉蝉子啊!
“月君大人。”
宜年听到将离的声音从门外闯进来,立即惊起寒毛。要是被发现他睡在月君屋子里,怕是解释不清楚了!
月君却不嫌事大,道:“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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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应该很快就能吃上饭了

第74章 第七十四回
在将离推门而入的瞬间, 宜年指尖掐诀,身形骤然缩小,化作一只碧玉色的小蝉, 悄无声息地藏进了锦被的褶皱里。
将离只见寝殿内纱幔低垂,地上凌乱堆着一团云锦被褥, 他不敢正视月君的床榻, 只是福了福身,道:“大人, 玉蝉子今晨不在房里,也没见他去藏书阁……”
“无妨。”纱幔后传来月君慵懒的嗓音,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纱帐,露出半张带着睡意的俊颜,“去备些滋补的早膳,多加些灵参玉髓,时候一到玉蝉子自会出现。”
待将离退下,月君赤足踏过冰凉的地砖,弯腰要去拾那团被子。
忽然锦被一动,宜年猛地现出真身,手忙脚乱地将被子抱着就往屋外冲, 招呼不打, 头也不回。
月君望着那道仓皇逃窜的背影,忽的轻笑出声。
他他缓步踱至案前, 将那无味无形的情香熄掉, 想着今夜再不能端君子作风了。
宜年回房自己清洗的被子衣裤,更衣洗漱完毕才到膳厅用餐。今早的膳食果然滋补,灵参粥、雪莲糕、山芝粉等等。
宜年冷着脸入座,只见面前摆着一碗晶莹剔透的灵参粥, 粥面上浮着金灿灿的参须。月君亲自为他盛满,温声道:“这是昆仑山巅三百年一熟的雪参,最能补益阳气……”
“食不言,寝不语。”宜年斥责他,让他别说话。
月君挑了挑眉,真闭上了嘴。宜年低头舀了一勺,一股暖流涌入心脾,心叹确实是上好的灵参,这月宫倒是奢靡,什么好东西都随意拿出来。
膳后,两人便各自忙去。
宜年到藏书阁继续整理孽缘鉴,发现越是古老的记录,损毁就越严重。有些纸绢撕裂,有些字迹被时光侵蚀得模糊,更有整卷的内容不知所踪,令他无从下手。
为了理清头绪,他转而翻阅起幻月宫的历史典籍,终于找到了简要的零星记载。
按照月君所说,他自收编到天庭后,在太阴星君的手下创建了幻月宫和广寒宫。后来,月君主管幻月宫中关于姻缘的事务。由此,他又建立了姻缘司、红线坊、情劫阁、鸳鸯谱库等等一系列相关的部门。
这鸳鸯谱库是最后建立的,那些记录姻缘的明珠,起初都直接悬挂在星图上,并无备份。
有凶兽趁月君外出务公时闯入,吞食了百余颗明珠。那些被吞噬的姻缘记录,连同承载的情愫一起,永远消失在了凶兽腹中。自那以后,幻月宫才定下规矩,每颗明珠都要在藏书阁留下文字备份。
如今,藏书阁关于明珠的备份记录,最早的便是大禹与涂山女娇的姻缘。大禹因治水重任与涂山女娇成婚仅四日便离别,此后三过家门而不入。女娇苦等无果,最终化为望夫石,其相思之泪化作露水,候人兮猗。这对夫妻一生仅相处四天,余下时间均分隔两地。
宜年倒觉得,虽涂山女娇坚守之情谊可贵,但既然明知有治水重任,大禹又何必要与其成婚,徒留妻子孤守终生?于社稷子民,大禹自当是英雄豪杰;于妻子家人,却难称大丈夫所为。
望夫石,亦是涂山女娇执念所化,为情劫之具象。幸而其念真挚,未受恶秽污染,不然恐成一方劫难。
因此,宜年便将这段姻缘录为了孽缘鉴的卷首,写下注解:
“此缘虽未生恶秽,然夫妻一世相见仅四日,相思成石,当为孽缘之始,以警世人。”
午膳时,月君又不在宫中。宜年一个人吃着没滋味,
午膳时分,月君又不见踪影。宜年独自对着满桌珍馐,竟觉得索然无味,便让将离与他一同用膳。将离也不拘束,落座旁边吃起来。
宜年好奇,问他:“将离,你是什么时候到这月宫中来的?”
将离答:“我本是昆仑山脚下的小小花灵,那日月君大人途经,见我开得伶仃,便连根带土移栽到月宫中培养。时间久了,吸收月灵精气,我便有了形魂,做了小小花仙子。”
倒也不算特殊,月君确实像是那种会在路边采花的闲人。宜年又问:“那月君平日待你们如何?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呀,我还以为你关心起我来,结果问来问去还不是觊觎我们家月君大人。”将离撇着嘴瞅他,“你别以为月君大人把你当贵客,你就有机会了,他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好!之前太白星君来做客,也是这样盛情招待人家的,才不是对你特殊!”
宜年只能答:“知道了,知道了。”
午后宜年小憩睡不着,见将离在收整绯烟阁的院子,便站旁边与他闲聊。宜年问起之前吞吃鸳鸯谱库明珠的凶兽:“此处是天界月宫,怎么凶兽如此轻易潜入?那时候你有没有在,知晓这件事情吗?”
将离答:“我不在此处,倒是听说过这件事。那吞吃明珠的凶兽,便是将花汁捣成朱墨的玉兔。一开始,它不过是在广寒宫受罚,出了这样的祸事,对它的惩戒更重。昼夜不息,捣药不停,永生永世。”
“这样严重?”宜年倒对老虎样子的玉兔更好奇了。
“当然严重,不过现在它身上有禁咒,再发不了威……”将离说着说着小声了起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月宫中的仙子都传过,但你可不能往外说。”
“什么?”宜年就知道,这宫里的仙子们最是八卦。
将离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玉兔本是普通的精怪,偷了神仙的灵药才到天界来,成了半仙。它偷的便是嫦娥回天庭的灵药,所以一开始它是在广寒宫捣药赎罪。
“原来,它不知对哪个仙子有了心思,是故意偷取灵药到天界来的!在人间时,有童子不知情,给它牵过红线。月君知道后,断了玉兔的红线,所以它才会趁着月君不在幻月宫时,潜入鸳鸯谱库吞吃了明珠,是为将自己断了的红线弥补回去。”
宜年一惊,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
“月君……有能够断红线的方法?是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月君应该有自己的法子吧。她们都说红线连上了,只要两人相爱之心仍存,便断不了。所以那牛郎织女,也不能被放逐远星,做一对分离夫妻。
闲话过后,宜年又去藏书阁翻阅,没有发现大禹之前的记录。嫦娥飞升为仙,是尧舜时候的事情,实在太过于久远。
既然玉兔就在月宫,那直接去问它不就行了?
宜年没有犹豫,离开藏书阁后来到了玉兔捣墨汁的地方。那只大老虎兢兢业业地捣着,旁侧有一个巨大的滤盆,将它捣出的汁水过滤,余下的那些水经过沟渠往别处流,像是淌过的鲜血。
宜年直接走到玉兔的旁边,礼貌道:“玉兔阁下你好,小僧有一事相问,不知能不能耽误你一点时间?”
玉兔却完全不理会他,自顾自地捣着,墨汁溅出来,在宜年身上留下红色的水点子。这些都是桃花水,香气太浓,让宜年清了清嗓。
他又问:“人间传说嫦娥偷食后羿求得的王母不死药,飞升月宫,从此与丈夫天人永隔。实际上,偷取不死药的却是你,对吧?”
玉兔还是不说话,但捣药的动作显然有些迟疑了。
“嫦娥本就是天界仙子,入凡间与后羿结为夫妻。后羿射箭超凡,助尧帝射落九日,只留一日,又为天下铲除了六害。故王母赠其不死灵药,欲封其为仙神。后羿却拒绝天界邀封,甘愿与嫦娥相守为一对凡人,成为红线姻缘的一段佳话。”
宜年将自己之前知道的一些传说和将离告诉他的传闻结合在了一起,拼凑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故事: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嫦娥回到天庭广寒宫。她本就是天界仙子,根本无需服食灵药。实际上偷取灵药的那个就是你吧?你到广寒宫捣药赎罪,到幻月宫偷食明珠,全是因为你想要和嫦娥在一起。”
玉兔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宜年又道:“小僧曾见过你手上的红线,想必那是你在吞食明珠后弥补的过的。我所想要问的,是你的红线当时是如何断?至于你究竟是谁,与嫦娥、后羿又有什么纠葛,我均不……”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玉兔却突然发了狂。
原本乖乖捣墨汁的玉兔突然浑身毛发倒竖,身形骤然暴涨数倍,化作一只巨虎!它双目赤红如血,獠牙间还残留着明珠的碎光,张着利爪猛地朝宜年扑来。
宜年侧身急闪,虎爪擦着他的衣袖划过,竟将廊柱撕开三道深深的裂痕。他足尖一点跃起,那玉虎却穷追不舍,庞大的身躯撞得庭院中花木摧折。宜年几次想要掐诀定住它,却见它眼中布满血丝,显然是愤怒无比。
宜年避无可避,只能飞身而起,双手结印,一掌直击玉兔的头顶。玉兔一下子被他打得陷入地里,发出剧烈的吼叫。虎爪反向一拍,朝向宜年的面门。
这里的动静太过激烈,引起了仙子们的注意,但他们又碍于形势不敢靠近,只有将离跑了过来叫了声:“玉蝉子!”
这小小妖兽,根本不是宜年的对手。
推书 20234-10-27 : 协议结婚后被霸总》:[近代现代] 《协议结婚后被霸总宠上天》作者:布丁狗超人【完结+番外】晋江VIP2023-08-01完结总书评数:258 当前被收藏数:3473 营养液数:750 文章积分:49,247,184文案:  *本文为放飞脑洞甜蜜小短文,字数很短,主要就是一个想甜。*  因为家里催婚催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