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玉兔的这一拍,反而将玉兔打得更陷入地中。玉兔不堪其重,口中吐出鲜血来,直接晕了过去。
宜年一惊,心道不好。他还以为这妖兽能偷明珠,肯定有大能耐,便用了不小的力,没想到直接把人家给打得惨了。
“你怎么跟玉兔打起来!”将离不敢靠近,只敢远远地喊。
许是有人通风报信,月君急匆匆自廊外走来。他讶异地看着宜年:“这……”
宜年怪不好意思地从玉兔身上跳下来,摸着头说:“是……是它先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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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写得仓促,可能错字错句多,请见谅
玉兔被仙子们带走疗伤, 而宜年被月君带回了绯烟阁。
他以为自己会被月君训一顿,局促地站在门边,已经做好了被斥责的准备, 却见月君只是从玉匣中取出一盒莹白的药膏。
“伸手。”月君轻声道,指尖沾着药膏点在宜年腕间一道细微的擦伤上。那伤口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竟是方才被玉兔爪风扫到的地方。
“玉兔是半仙妖兽, 它的爪牙带着先天妖毒,寻常仙药难以治愈。”月君动作轻柔, 没有半分责怪宜年的意思。
这倒让宜年不好意思了,毕竟是他主动跟玉兔问东问西, 惹得人家生气。虽然是玉兔先动手的没错,但也确实是他把人家打得吐血。他倒是没想到这玉蝉子法力如此深厚,随便一掌就把半仙妖兽弄成了半残废。
他不说话,月君又问:“还有其他伤到的地方吗?”
宜年这才说:“……背上,有一点点痛。”
毕竟那是他自己不方便搽药的地方,也就没有扭捏,将僧袍解开,背过去向月君露出半边肩胛骨来。
月君动作很轻,药膏触及伤口时泛起丝丝凉意。
“好了。”
宜年匆忙系好僧袍衣带, 转身时险些撞上月君的肩膀。两人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突然凝固。
他别开视线,勉强开口道:“我, 我不是故意要打伤它, 是它先动手的。”
月君将药膏收起来,淡淡道:“知道了。”
沉默片刻,宜年还是忍不住解释:“我只是问了它一些关于红线的事情,之前我还有夙明眼的时候, 看到过它身上的红线。后来,我又听说了它吞食过鸳鸯谱库的明珠,我就在想,或许有别的办法能断红线,便去问了它。”
月君闻言一怔,倒觉得是玉蝉子能做出的事情,随即失笑摇头:“你便是问它这些?怎么不直接来问我?”
宜年直视月君的眼睛,直言不讳道:“你事事对我有所隐瞒,我又如何能信你会如实相告?”
月君眸光微微一暗,声音沉了下来:“原来在你心中,我竟是这般不可信之人。”
宜年不语。
良久,月君才抬眸看向宜年,轻叹一声:“那玉兔身上的红线,确实另有玄机。其中因果纠缠,非三言两语能说清。你若真想知道,不如随我去广寒宫走一遭,亲眼所见总比道听途说要真切。”
“当真?”宜年眼前一亮,语气中难掩惊喜。
之前还说他不能去广寒宫,这下可算是有机会了。
“当然是真的,不过不是现在,待日后有机会的,我必带上你。”月君笑,话锋一转,“你方才在众仙子面前大打出手,惊扰到了她们,晚膳后你便去向她们致个歉,别让她们误会了你是个不讲道理的凶佛。”
宜年点头应下:“这是自然。”
晚膳也是和月君一起用,丰盛程度不用多说,宜年享用得很愉快。膳后他便到月宫各处串门,先是问询了玉兔的情况,知道那家伙皮厚。虽然吐了血,但休息后也能走动,现在入夜便回了广寒宫。
仙子们问起他与玉兔大打出手的缘由,宜年只把过错推倒玉兔身上,说是那半仙妖兽先动的手。他们的打斗确实损害了器物,让仙子们的日常工作受到了影响,他特意来道歉,承诺后续的修复他会全力帮忙,若是仙子们有其他事务需要他也义不容辞。
如此,这场风波便算揭过,宫中仙子们也不再议论。
夜深人静时,宜年抱着从月君榻上顺来的云锦被辗转难眠。那被褥上残留的说不清的淡香非但没能助他安睡,反倒让他的神思愈发清明。
几番挣扎后,他索性抱着叠得方正的被子,径直往月君的寝居走去。
这次他没有偷偷摸摸,正大光明敲了门。
门开时,月君披着件纱衣寝服,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宜年道:“来还你被子。”
那被子叠得棱角分明,连一丝褶皱都寻不见,倒像是从未被人用过。
月君挑眉让开身子,看着宜年熟门熟路地把被子放回榻上,还顺手摸了摸垫褥的厚度。
“你这床,就是比西厢房的舒服啊。”宜年轻咳一声,颇为羡慕,认为自己昨夜的安眠全仰仗了这床褥的柔软。
“若是喜欢……”月君轻笑,站到了宜年的床边。
宜年支起耳朵,等着月君说把床搬到西厢房给他睡。将离不是说他们家月君大人的待客之道非常热情,对客人有求必应?
“不如你就在这睡吧。”
宜年听此,略微失望:“这成何体统?你又在跟我开玩笑。算了,还是说正事吧,之前你不是让我把斩缘剪给你看,我带过来了。”
说着,宜年从袖子里掏出那把剪刀。
这剪刀的来历实在是奇妙,他仍记忆犹新。当时他作为裴宣海底寻龙,遇到那个叫做“皮皮”的小虾。后来他被睚眦抓住,是皮皮舍命相助,他才顺利逃脱。
分开的时候,皮皮将自己的虾钳给了他。后来等他昏迷转醒,却发现那虾钳变作了剪刀。这剪刀有海妖的力量,却能剪断姻缘线,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但这种经历他就没有必要跟月君交代了,只说了这把剪刀是某种海族妖兽身体的部分。
“确实有斩断因果的能力,但它的使用方法似乎有些特别。”月君仔细查看着手里的这把剪刀,很快发现了不同之处,“它不仅是那只妖族妖兽身体的部分吧?那妖兽甚至把自己生命中因果的力量集聚到其中,所以你才能剪断姻缘线。”
“啊?”宜年惊讶,没想到竟然是如此。
“不过,你应该已经用过了,所以它现在存有法力已经很少,可能还需要再将力量集聚进去,不然不会有什么效果。”月君有了判断,做出了提议,“不如,先留在我这里?我帮你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宜年陷入沉思。
之前他使用过这把剪刀两次,第一次是试验剪刀的能力,在俗世轮回的虚境中将许仙与白素贞的姻缘线剪断。怪不得之后他再要剪自己和玉青的线会那么艰难,原来是因为用过了会能量消耗。
他不觉得月君有骗他的必要,就算是骗他,现在他也没有夙明眼,看不到、摸不到红线,也没有办法使用斩缘剪。
“好吧。”宜年答应道。
既然搞清楚了这件事,他也没有必要久留,准备打道回西厢房继续与失眠斗争。
月君却叫住他,道:“昨夜你在这床上睡得香,今天又恋恋不忘的样子,想必是西厢房的褥子不合适。只是现在夜深,打扰将离起来帮你更换云锦,是为难他了。既然你喜欢我这床褥,不如留在这里睡。”
这是月君第二次提这件事,看来并不是开玩笑。
他怕宜年不答应,又补充说:“床宽敞,我俩各睡一侧,互不干扰。”
宜年想着似乎有道理,也不是不行。以前他在孤儿院的时候,都是跟小朋友们一起睡大通铺。后来出家到了寺院里,若是有香客房间不够住,他们就把房间让出来,小僧们挤着睡。
宜年实在不想再忍受失眠的痛苦,勉为其难答应了:“好吧。”
然后他又特意回了一趟西厢房,把小兔子贝拉带过来抱在怀里。月君笑看,并没有说什么,多给床上备了一套枕头和被子。
宜年没有客气,躺上去蜷着睡。
月君有些好奇:“听说你们菩萨都是吉祥卧,怎么你睡得不一样?”
一开始宜年也多是吉祥卧来着,后来舍戒凡俗都都睡得自由惯了,要再睡回去实在不容易。如今他又惹上了失眠的病症,就怎么舒服怎么来,不拘泥得太多。
“我想怎么睡怎么睡……”他嘟嘟囔囔一句,只觉得这床榻台过于舒服,令他困得睁不开眼,话刚说完便睡过去。
月君倒没想到将安神香和情香混在一起,效果能这样好,让玉蝉子如此不设防。当然,将离在西厢房用的香掺了些别的东西,自然是不好入睡的,这才引得小菩萨能睡在他的榻上。
只是,白昼时玉蝉子不过轻微用法便将玉兔伤得那样重,实力非同小可,饶是他也不敢完全放心。
玉蝉子怀中的兔子本就是由月君的法力所化,自然听他指使,这时候略微挣扎,从小和尚的怀中跳了出来。小和尚睡得沉,一点感觉都没有,舒服地翻了身。
月君便大了胆子,也躺在旁边,伸手轻轻揽住那人。
待他确证玉蝉子已经睡得完全深入,不会轻易醒过来,便紧紧了怀抱,将人完全抱在自己怀中。倒是刚刚能抱个满怀,暖乎乎的香香软软。
然后,他将人翻转过来,面对自己,仔仔细细用手轻抚玉蝉子的五官眉眼。眼睫如扇,朱唇晶莹,耳垂又圆又厚,哪一处都看着可爱极了。
月君正看得痴,笑意盈盈,却听到那人嘴里嘟嘟囔囔在叫着谁的名字:“玉青……”
他没听清楚,觉得音调与“岳珺”相似,以为是在叫自己。
月君情不自禁,堵上了那人的嘴,让那些话语变得更加黏腻。果然,吸吮的感觉,比微微触碰要强烈得多。
他撬开小和尚的嘴,往里慢慢深入,细细探索。
连牙齿都可爱极了,一小颗一小颗像是白玉雕琢的玉米粒。
月君一边亲吻,一边将人搂得更紧。似乎是感觉到透不过气,小和尚的脸憋得很红,手自发动作,却不是推开他,反而是环住他的脖子
月君怕他醒,松开了些。
小和尚却还更多地往他怀里钻,睡得还很香,嘴里喃喃说:“再亲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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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睡那啥play,下一回继续那啥[垂耳兔头]
第76章 第七十六回
月君呼吸一窒, 指尖轻轻抚过小和尚泛红的脸颊。怀中人无意识的呓语像是最惑人的咒语,让他再也克制不住。
他再次低头,这次吻得更深更缠绵。
舌尖描摹过那一排整齐的白玉米粒, 轻轻勾弄着柔软的内壁,汲取着对方口中清甜的涎香。
他的指腹摩挲着宜年滚烫的耳垂, 将人往怀里又带了带。宜年在梦中轻哼一声, 无意识地仰起头,正好方便了月君加深这个吻。
唇舌交缠间, 月君的手已经探入深处。
僧袍早已散乱,露出大片杏色。触到那截细腰时, 明显感觉到小和尚在睡梦中轻轻颤了颤。
宜年在梦中发出含糊的鼻音,无意识地扭了扭身子,条件反射般轻咬了一口,却没有吓走嘴里游走的所在,反而是每一处都被舔了个遍。
掌心下的肌肤细腻温热,随着他的触碰泛起细小的战栗。宜年睡梦中蹙起眉头,喉间溢出几声含糊的呜咽,却反而更贴近了面前的热源。
他皱着眉头,显然推拒着。
“不是你让我亲亲的吗?”月君到底放开了他, 两人唇间拉出晶莹的丝线。这玉蝉子浑身都是精华, 月君怕浪费,全部吮进了嘴里。
小和尚还睡着沉, 但脸红透了, 发出嗯嗯的舒服声音。
月君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顺着下巴一路往下亲吻,在锁骨处留下点点红梅。小和尚却嫌他吸得痛,挣扎着。
这家伙力气大得很, 月君没设防,被推开后又被踢了一脚。好在他抓住了小和尚的脚踝,调换了位置看到的风景又更别致些。
小和尚乱动,在他脸上踩了好几下。
连脚趾都可爱得紧。
月君实在是没有忍住,将那两只脚踝齐齐抓住,并拢着提溜了起来。宽大的僧裤往下滑,露出了更多的颜色。
他自然是想要往阴影深处去探寻,只是人家熟睡着,现今趁人之危做到那种程度便太过分。依着玉蝉子的个性,知道了以后怕是要闹翻天。
月君没敢再看更多,闭上眼,将脸埋在两只可爱得脚掌间,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僧人总是赤足修行,入睡前会细细沐足。小和尚的脚上虽带着幻月宫浴水的淡香,但更多的原本的肉味儿。
月君还是第一次发现人的脚如此完美,足趾小巧、足弓微陷、足踝纤细。大约是赤脚的时候居多,皮肤较云锦被褥的柔软来说显得更粗糙些,却让月君更喜欢了。
“……嗯。”宜年却似乎嫌热,将僧袍扯开来,嘟嘟囔囔,“要抱……”
月君这才放弃继续品味玉足,赶紧凑过去又将人抱在怀中。
玉蝉子连睡觉都是穿着缝制了暗纹的袍子,此时略拉扯开,他身上显出了异样来。月君知道这是由于他在梦里难以自控情绪,所以才泄露了凶煞,赶紧给他将袍子拉上。
屋内的香无论是安神还是催/情,皆对月君无效,如今便只能是他苦忍着,熬过一个失眠夜了。
宜年又做了奇怪的梦,但他知道自己是做梦,所以更加懊恼。
他修为不足,根本克制不了身体的反应,在梦中糊里糊涂跟人亲亲抱抱。这种感觉实在是很好,很舒服、很充实。
但另一方面他又很惭愧,因为肌肤相亲为欲之下流。妄他已经达成了怨侣成就,却还自甘堕落耽于这种梦境,根本是不是成大事者所为。
好在他知道是梦,没有像昨日那样任由洪流击溃堤坝。他捍卫了自己作为佛修的尊严,他守住了最后的底线。
所以,当宜年早上醒来的时候,又有了一些自信。
但很快,他的自信就被打破了。
“……小菩萨,你那处抵着我了。”月君侧过脸,声线慵懒,不经意似地说。
宜年被吓得立即弹开,然后发现自己怀里抱着的不是贝拉小兔,而是面前的这个人形大抱枕。他刚刚用腿夹着人家的腰,潜龙抬头自然会被人家感觉到。
救了大命了,玉蝉子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只蝉子成的佛,为什么他还是有人类的生理反应啊?
系统:【亲爱的宿主,请您务必认清,无论您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一定不能迷失您本人的身份。】
【个人的身份认同在全息修行模拟过程中非常重要,您本人的身份存在且唯一,非任何别的存在可以取代……】
好吧,他只是扮演玉蝉子的修行玩家,他有生理反应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发生的有些不是时候。
“要我帮你吗?”月君这时候起身,竟然对他问出了这么冒昧的问题。
宜年立即婉拒了:“谢谢,不用。”
他只是静静的抱着被子坐了一会儿,潜龙抬头的感觉便有所缓解。月君仍侧身支着头含笑看他,也不说话。
宜年有了好奇的一点,问道:“你不会这样吗?”
“什么?”月君眨眨眼,反问。
宜年斟酌着词语:“就是男人早上有时候会出现的那种感觉。”
月君失笑:“盘古开天辟地后而分阴阳,我原身为阴阳交汇处的一缕气息,无形无态,自然也无性别男女之分。不过是后来做了这天上的神仙,受到人间香火供奉,他们想象中我大约是男子形象,因而我便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
宜年却不信:“你又唬我。他们想象中你明明是月下老儿的形象,是那种白头发长胡子的仙翁,你看看你自己是那种样子吗?你也就头发是银色,其余哪一点跟人间月老庙里的雕像一样?”
月君笑出了声来:“果然,我们玉蝉子聪慧机智,不是三言两语能糊弄。我的形象确实不完全按照人间百姓的想法来,我成形正好是女娲捏人的那段时间,倒是仰仗了娘娘为我塑造。”
这么说来,月君是洪荒时最古早的仙人之一。
宜年却说不清玉蝉到底是什么来历,毕竟他缺损了不少记忆,只知道他和金蝉一起在菩提树上受到了佛祖的恩惠。
“所以,是女娲娘娘把你塑形成男人?那你不会有男人的那种反应吗?”宜年还是对这方面很好奇。
“虽然形体为男,但本质上我只是一缕气息,有记忆以来倒是从未有过类似的反应。”月君如实回答了他的问题,暗自高兴玉蝉子对自己有了兴趣。
宜年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怪不得能让你做牵姻缘线的差事。你没有与人类一样的情/欲,自然不会受到干扰,按理来说行事会更客观些。”
说到这里,他又要怪月君了,按理来说应该客观,实际上还不是乱牵红线,给许多良人造成麻烦。
“也不是没有。”月君坐起身,靠得更近了一些,“我为阴阳交汇处的气息所化,那气息中自然包括了许多情绪、欲望、奢求。我以前没有过,是因为没有遇见那个让我的情绪、欲望、奢求能展露出来的人。”
宜年若有所思,觉得这全息修行模拟游戏的世界观设计得还挺完整,每个角色都有自己背后的故事。
“虽然我没经历,但作为姻缘牵线的掌事仙人,万千年来见遍了风月。清茶淡饭的相伴,还是烈火烹油的热烈,你喜欢哪一种,我都能做得。”月君轻言细语。
他俯身,发丝垂落在宜年颈间,唇几乎贴上小和尚的耳垂。
宜年只觉得酥酥痒痒,赶紧退开了半寸。
他这才意识到月君在跟自己表态,大约是要照之前所说,两人先培养感情,相爱后让红线变实,再斩断缘分。
宜年只能想到玉青,却不知道自己跟玉青属于哪一种,若是非得要安一个词语,恐怕会是“怨侣”吧?
眼前的这位霜发仙人跟玉青完全不同,但也不能说是两个极端,似乎有着些微妙相似的部分在。
“你就做你自己好了。”宜年说。
月君略愣住,歪着头盯小和尚的脸。
小和尚表情平静,刚起床时的潮红已经褪去,只剩下纯净的红润。
做自己……月君在想,他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有时候戴久了面具,一直在做别人眼中的样子,倒真不知道做自己该怎么做了。
宜年一边起身一边说话,声如清泉击石:“万法归一,一归何处?不如归于本心。若是我们真能相爱,自然不会是爱表面的样子,而是爱你我的本心。”
他怕将离去叫他起床找不到人,又来这里知会月君,导致撞见尴尬,所以他匆匆忙忙离开,偷偷摸摸从小径走,留下月君在远处怔住。
“好一个本心……”月君自嘲地笑,也起了身。
大约是怕屋里玉蝉子的味道散去,他深深吸着,也不肯将门窗开放。也只有像玉蝉子那样天真烂漫的人才相信真爱,相信爱是要爱本心。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本心?
谁不是爱那个幻想中完美的情人?谁不是希冀一段所谓圆满幸福的爱情?谁不是沉溺于不可达到的永世相守的结局?
但他牵过这么多红线,即使连上了人的因果缘分,却很多时候都不能连上人的心。人总是只愿意看自己想看的部分,将对自己不利的那些忽略无视。
若是玉蝉子知道真相,会愿意爱他的本心吗?
月君将铜炉中的香灰清除,不留下任何痕迹。他早就忘记了,他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连“岳珺”这个名字,若不是玉蝉子在鸳鸯谱写下,他都不知道自己身上也会有因果。
“没关系,只要留在他身边就行了……”
月君笑着,伸出手来,藏在暗处半透明的小兔跳到了他的怀中。
然后,吸取到足够力量又变得生动的小兔,蹦蹦跳跳往小和尚离开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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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月君:宝宝连脚都是香喷喷的[我舔][爱心眼][爱心眼][爱心眼]
宜年:(梦到有怪兽要吃自己的脚,一脚踢在怪兽脸上,没想到把怪兽踢爽了)这真的对吗?[问号]
PS:最近考了好多试都没有进面,今天也去考了,找工作好难。
有点想修仙了,到时候修成了去天庭当公务员……
今晚就梦这个……也该不会比人间的公务员和事业编还要难考吧……
据我所知,至少现在修仙的人没有几个,不至于进面200:1……
第77章 第七十七回
宜年本应该去藏书阁, 但想到昨日伤了那捣药的玉兔,终究过意不去。而且他还搞得周围环境乱七八糟,理应过去帮忙收整。他从月君那里顺了些药膏, 径直往捣墨工坊去了。
“不好意思,昨日是我鲁莽。”宜年向玉兔道歉。
玉兔却根本不理会他, 只顾着自己捣墨汁。
“小菩萨, 这家伙虽然是半仙妖兽,但到底是偷吃灵药受罚的, 王母娘娘亲下的禁制,连月君大人都解不开。”有好心的仙子提醒道。
宜年这才知道玉兔不是不开口, 是根本没法开口。
照理说半仙妖兽灵智比普通妖兽好上许多,又在这天界生活,怎么说也该说得了人话才对。宜年见玉兔不像痴傻,既然能知道偷吃姻缘明珠,便不可能连话都学不会说。其中缘由,还得之后月君带他去广寒宫才能知道了。
既然玉兔不理他,他也就不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宜年跟幻月宫中的仙子们打成一片,帮她们收整捣墨工坊,午膳也不去绯烟阁的膳厅, 去了仙子们聚集的花园。
“我初来乍到, 也想去别的仙宫游览,不知道各位姐姐们知不知道什么便捷的路经?”宜年向她们打听。
“月君大人可是跟我们嘱咐过了, 我们可不敢告诉你什么路经, 要是你在云间迷了路找不回来,我们可是赔不起!”仙子们嬉嬉笑笑。
宜年没想到月君连这种事情都跟仙子们交代,他乞求道:“好哥哥,好姐姐们, 我只是好奇,哪里能用上你们那些法子?就不能告诉我吗?我可还要在这里呆三百年,总不能一直在幻月宫里吧?”
他苦苦哀求、可怜巴巴,倒是有心软的仙子动容了,告诉了他:“近些的仙宫,祥云便可去得,只要用祥云令即可。远些的仙宫,或者是去到远星,就不得不骑上天马,得御马监的天厩真君批准才行。”
宜年回忆,当时他到月宫,便是乘坐祥云,那月君身上肯定有祥云令。哎,难道他必须小偷小摸,从月君身上再顺一顺?
跟仙子们混在一处,虚度了光阴,宜年都没有走进藏书阁一步便已经临近入夜。他还想跟仙子们一起去瀑流下的闲亭用餐,却被将离叫住,说月君已经在等着他。
他只好回绯烟阁膳厅,月君倒是又备了一桌子不一样的好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