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扬雪 上——单凌

「孟小姐。」靳扬雪有礼的站起来。
孟玉盈冷眼的不屑的看着他。
「怎么，天落居的人不懂的为客人倒茶？」她眼睛看着靳扬雪，语带不悦。
任安远听闻，神情不悦，搞什么，这大小姐自己跑来还敢在这里使唤他们，她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他火大的要开口，却被青烨给拦住，他不解的抬头，只见青烨面无表情的对他摇头。
楞楞地看了看她，靳扬雪突然想起自己曾跟孟玉盈说他是练无华的护卫，他认命的倒了杯茶端给她，谁知孟玉盈像似不经心的水袖一挥，将滚烫的茶水拨向靳扬雪，靳扬雪伸手一挡。
「啊！」任安远惊呼，那茶可是滚烫的，是他差人刚刚才送来的，他跑向靳扬雪，只看他的手背红了一片。
「妳……」
「没事吧！都怪我太不小心。」孟玉盈打断了任安远的话，出口就是歉意，让人无法怪罪于她。
任安远瞪大双眼，明明她就故意的，他不爽的要开口骂，却听见靳扬雪笑着说没事。
「还好不是孟小姐受伤，在下皮粗一点小烫伤不碍事。」他忍痛的笑道。
孟玉盈露出浅浅笑意，转身向青烨说道：「青魁首不知可否向你借人？」
青烨挑眉的凝视她，心知肚明她要借的是什么人，如果靳扬雪只是一般的护卫借人当然可以，但靳扬雪不仅不是天落居的护卫更是人质，且主子对他的态度又很特别，所以他是不能让靳扬雪出了什么事。
「不知孟小姐要借的是何人？」
「他。」青葱玉指指向靳扬雪。
靳扬雪楞楞地站在那里发呆，根本不晓得他们正在谈论他。
「这……」青烨面有为难的看着她。「靳护卫是居主身边的人，恐怕不妥。」
「只是在练居主不在时借几日，行吗？」孟玉盈轻柔略带强硬的说。
「孟小姐，不是青烨不答应，只是居主回来知晓，青烨不好交代。」他婉转的拒绝。
孟玉盈颊边的笑意逐渐淡去，神情微微不悦。
「原来聚英山庄的人都是这么强人所难。」娇柔的女音在花园的一角传来。
孟玉盈沉下脸，看向花园的屈瑛。
苗天尧推着屈瑛往亭子去，苗天尧锐眸扫了亭子的几人，却没有看到想找的人。
「苗门主。」孟玉盈欠了欠身的问好，她不喜欢屈瑛但对苗天尧却温和有礼，生长在武林爹亲又是武林盟主，孟玉盈非常知道如何待人接物，知晓在武林最好不要树立敌人。
苗天尧对她颔首。
「苗门主、屈姑娘久违。」青烨对他们抱拳问候。
「青魁首，练居主可在？」苗天尧挑明的要找练无华。
「居主有事担搁还未到来，苗门主有要事？」青烨精眸略沉的看着他，
天落居与悬天门素无往来，主子与苗天尧更无交情，不知苗天尧为何一开口就要找主子。
「曲寒清可跟你们同行？」苗天尧不拐弯抹角的问。
曲寒清！为何找曲大夫，青烨暗自思量，眼落在屈瑛的双腿，为了求医？
「曲大夫未在杭州。」
「那他……」
「师兄，我们是来参加品剑大会，等大会完了，再问也不迟。」屈瑛提醒苗天尧他们是受托来请他们移驾到大厅参与盛会。
「欸！品剑大会已经开始了，一起前往大厅吧！」苗天尧不得不先将医脚之事放下。
「孟姑娘也一起。」苗天尧礼貌性的邀请。
「嗯，苗门主请。」孟玉盈优雅的旋身离开。
苗天尧也推着屈瑛离开。
青烨缓缓吁了口气，还好苗天尧的到来才让孟玉盈打消念头，不然主子回来他可不知要如何交代。
「真是令人作呕，长的一付漂亮的脸蛋，举止优雅，没想到却是娇蛮专横。」任安远不屑的批评，一脸不爽的表情。
「安远，别嚷嚷。」青烨头痛的看着他大声嚷嚷，这小子也不瞧现是在何处，他真是将他宠坏了。
「我又没说错话。」他一付自己没错的表情，抱怨着。
「唉！我们到前厅去吧！主子也快到了。」主子交代会在大会开始前到达，也许主子现已到大厅了。
「好啦！」任安远迈步就要往前厅去，却发现靳扬雪竟还在发呆，他一掌拍了过去。
「哇！」靳扬雪吓了一大跳。
「发什么呆？快走了。」任安远大声骂道。
「啊！喔！」靳扬雪眨眨眼，孟姑娘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们现在要去哪？他弄不清楚状况，只好跟上任安远。
（１３）
品剑大会的三把名剑分别为流泉剑、孤天剑、云凌剑，每一把都是上百年的名剑，传言宝剑里藏有绝世武功剑谱，练成之后就能天下第一；
这三把剑失踪已久，没人知道苍郁楼是如何得到这三把名剑，也没人想去了解缘由，他们只想如何才能得到这三把剑，练就绝世武功。
武林各大门派互相暗自较劲、各怀心思，大家都等着苍郁楼的楼主现身主持盛会，但时辰一到出现的却是副楼主。
苍郁楼副楼主环顾四周，各大派的人都来，武林盟主孟涛生、少林寺慈惠大师连他们都来了，看来这三把剑还真吸引人，他目光瞥向苗天尧眉头轻蹙，他也来了！是谁将帖子给悬天门？
「感谢众位掌门拨空前来参与品剑大会。」苍郁楼副楼主苏炘同作揖对所有人扬声问好。「敝楼楼主因病不克前来主持大会，请各位武林同道见谅。」
众人闻言交头接耳，此等盛会苍郁楼的楼主却临时生病，实在令人疑窦。
「盟主，这苍郁楼也太无礼，竟没向盟主问好，甚至将盟主的座位与其他门派安排在一起实在不将盟主放在眼里。」孟涛生身旁的护卫不满的说着。
孟涛生坐在大椅上，气定神闲的闭目养神，对苍郁楼竟将他与其他人一样一视同仁的态度并无表示不满。
「苏副楼主，别再耽误大家的时间，快把名剑拿出来给大伙瞧瞧呗。」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开口说出大家的心思。
「是啊！快拿出来吧！大伙都等不及观赏。」因为有人开口，其他人也跟着不客气。
「来人，将剑拿来。」苏炘同差人将剑拿来，神情紧绷的注意各方。
侍从将剑拿出来放在大厅的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三把名剑，靳扬雪站在角落视线全被人挡住，他不停的垫高脚尖，想看看所谓的名剑是长什么样子，可是不管他怎么垫脚就是看不到。
「想看？」一道熟悉低沉的嗓音贴近他的耳边，他猛然侧头脸颊碰撞到贴近他的唇瓣，他一楞赶紧移开往后退，黑眸凝睇着几日未见的人。
练无华站在他身后，眼眸含笑的看着他的反应，几日不见，靳扬雪的反应还是一样有趣，只不过……他眸光略沉，靳扬雪似乎有些精神不济，是发生什么事？
「你……」靳扬雪望入一双深邃幽眸，张口欲言却又不知自己要说什么。
练无华微挑眉询问。
他垂眸摇头，转身看向大厅的中央，依然只看得到黑压压的人头，连剑的影子都看不见。
「在这里是瞧不到。」练无华顺着他的眼光看了过去，一脸无聊的看过去。
他也晓得是看不到的，早知道昨夜就偷偷地潜进剑室偷看，今日就不用在这里想看却看不到。
「跟我来。」练无华瞧他一副很想看的模样，他牵起他的手，向人群走去。
众人见到练无华无不惊讶，从踏进苍郁楼就未见练无华露面，本想他未来参与品剑大会，没想到他会出现，众人纷纷让路，让练无华一路畅行无阻的来到剑前。
靳扬雪俊颜泛红，第一次被那么多人包围注视，让他很不习惯，他偷瞟练无华一眼，忍受想逃跑的想法。
「练居主。」苏炘同面露微笑，眼睛看到练无华身旁的靳扬雪微愣，在青烨来到苍郁楼时，是见过这少年，可瞧青烨对他并无介绍，他以为这少年只是个侍从，未曾多加注意，如今见练无华将他带在身边，他应不是普通的侍从。
略微失望的眼神，他以为有什么特别，不然大家怎会挤破头的要看，没想到只是普通剑，靳扬雪满脸失望。
「喜欢吗？」练无华凝睇着他，注意到靳扬雪失望的神情故意问道。
「啊！」靳扬雪微愕的看向他，眼眸发现到所有的人都在注意着他们，这种情形怎么让他回答，他不免怨怼的瞪练无华一眼。
「不喜欢？」练无华看到他的瞪视，唇微微上扬，恶意的睨着他，缓缓开口。「没想到你的眼光也挺高的，连上古名剑也瞧不上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以下的话还未说出就被人打断。
「无知小子怎会懂得欣赏名剑。」一名身穿灰袍的男子出言讽道。
靳扬雪满脸无辜，他根本什么话都没说啊！
「听此言，阁下对剑很有研究啰！」练无华望向他，冷言的问道。
灰袍男子在他的精烁的眸光下，忍不住颤抖，低头逃避他的眼光，吶吶地说：「不……在下不懂。」
数道黑影窜进，趁众人不注意时其中一人快速的将三把剑拿走，众人回过神来，将他们围住。
「剑被拿走了，快将他们拦住。」苏炘同大喊，快速的出手将剑拿走的黑衣人拦下，黑衣人出掌与他对打。
其他人的目标也是拿走剑的黑衣人但却都被其他的黑衣人拦住，场面一时混乱不已；靳扬雪与练无华被他们围在中间动弹不得，靳扬雪护着练无华为他挡下无眼的刀剑。
「我们快离开。」靳扬雪伸手要拉住练无华的手才发现他的手中有东西，他瞬间移形到他的另一方拉住他的手要冲出重围。
「主子。」青烨与任安远在远处叫唤，对此混战愤怒不已，他们看着主子被围在中间动弹不得好不心急。
倏地一蒙面的黑衣人掌风直攻练无华，练无华惊险的闪躲，靳扬雪见状回身将练无华护在身后与黑衣人对打，两人拳掌相向，气势万钧不分高下。
黑衣人招招直取要害，出手迅捷，靳扬雪气定神闲的见招拆招，游刃有余。
练无华见情况混乱，冷眸一沉。「扬雪。」
浑厚的一拳打了过来，靳扬雪向后退，击出一掌，顺手将一旁的桌椅打向黑衣人，趁黑衣人闪躲时拉着练无华奔向门口。
（１４）
无月的夜，冷凄的树林，风声沙沙的吹佛。靳扬雪与练无华逃进林子里，到处乱窜终于甩掉追赶而来的黑衣人。
「呼！终于甩掉了。」靳扬雪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老是被追杀，他瞄了练无华一眼，他的仇家还真多，连参加什么会都会被人追杀。
且仇家的武功都不弱，还好以前为了躲避师父的追打练了一身的好轻功；只是他明明是出谷要去游玩的，现在却过着老是被追杀的日子，虽刺激但老是被人追着跑还真不好玩。
「现在要回客栈吗？」靳扬雪蹙起秀眉，真是糟糕他又忘了记路。
等了半晌，都未听到练无华回答他疑惑的转身看向练无华，只见练无华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靳扬雪步向他，眼眸直盯着他瞧，练无华长得还真是俊美，之前就这么觉得了，现在近看更为俊美惑人。
练无华抬眸就见靳扬雪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发呆，他唇扬起笑，贴近靳扬雪的脸。
「在想什么？」
冰冷的手轻抚靳扬雪的脸颊，缓缓的移向他纤细的颈项，两人贴近的可以吸到对方的吐出的气息，靳扬雪不自在的垂眸，双颊晕红。
「没有。」他摇了摇头，轻轻地缩了一下肩膀。
练无华深深凝睇着他，年轻清俊的面貌，正义无畏的性格，有点傻气可爱的个性，这样的人在世上就有好几人，但靳扬雪就是吸引住他的目光。
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好让他们有些距离，倏然练无华拉住他的手，将他扯过来两人又面对面的贴近。
「咳！那个……练无华……」他不自在的回避练无华炽热的目光，觉得心跳不停的快速的跳动。
练无华挑眉看着他。
「我们要回客栈吗？」他语音不稳的问道。拜托说是，然后赶快离开这里跟青烨他们会合，他暂时不想跟练无华独处，因为觉得自己好像怪怪的，为什么看到练无华他的心跳就会跳得好快。
练无华沉默半晌，才开口：「不回客栈。」
「不回客栈，那我们要去哪里跟青烨他们会合？」靳扬雪讶异的抬头看着他。
「到一处安全的地方。」说这话时，练无华的唇扬起一抹略带深意的笑。
靳扬雪出神的看着他笑，直到瞧见他眼里的讽笑才回过神来，暗骂自己笨蛋，都是男人自己竟然看着他发呆。
「给你。」练无华将一直拿在手用布包的好好的东西给他。
「给我？什么东西？」他好奇的接过来，将布一掀开，他猛然抬眸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练无华微微一笑。
「这……要给我的？」他小心翼翼的问，语气里有着期待。
「嗯。」
为什么？靳扬雪眼里充满了疑问。
「我说过会为你找到适合你的剑。」练无华低沉迷人的嗓音在黑夜的树林里显得特别魅惑。
靳扬雪无言的楞楞地望着他，心里有股悸动。
「这把剑叫绝穷，是天下第一铸手雷淅亲手所铸。」练无华说得轻描淡写，他为求得此剑在雷淅的居处外站了三天才求得见雷淅一面，见了面雷淅还对他百般刁难，后来还是雷淅的妻子为他说情才求得此剑。
轻抚手中的剑，火红的剑身，青异的寒芒，靳扬雪挥舞着剑劈向林立的大石，石上出现一道裂痕，刀锋凌厉，是把好剑，他甚是喜欢这把剑，但是他不能平白无故的接受如此大礼。
「这剑我不能收。」他强忍着喜爱，将剑还给练无华。
练无华幽眸略沉，深深的凝视他，修长冰冷的手握住靳扬雪握着剑的手，手一施力，靳扬雪吃痛的皱眉，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
「为何不能收？」练无华凝睇着他，修长高挑的身子靠近他。
靳扬雪不断的往后退；不要再靠近啦！他心里苦叫着，直到退到无路，整个人贴在树上。
「嗯？」练无华低头看着他，有趣的发现靳扬雪的耳根都泛红了。
「无功不受碌，所以不能收。」因为练无华靠的很近，近到他周围的空气都是练无华身上的气息，他不由得耳根泛红。
「我已说了，这是答谢你的救命之恩。」练无华对他的推拒感到不悦，俊颜微沉。
闻言秀眉微拧，他救他又不是为了要他的回报，他只是……只是行动比脑袋快而已嘛！他抬头要开口回绝。
「你……」唇边的触感，让他惊讶，这是────他睁大双眼与练无华对视。
他伸手想推开练无华却被他箝住，他没想到练无华的力气竟是这么大，怎么也无法挣脱，两人身体紧密的靠在一起，唇与唇相贴，练无华的细长黑眸凝睇着他，无法承受他炽热的目光靳扬雪不自在低眸回避的眼神。
练无华张口一咬，细细的啃咬他的唇，手环住他的腰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靳扬雪倒抽一口气，根本不知该如何反应，练无华趁机将唇舌探进他温热的口里深吻。
原来的细吻转变浓烈激情的吻，练无华的舌尖如入无人之地，尽情的舔抵勾缠着他的舌尖，靳扬雪下意识轻轻的挣扎，他愈是挣扎练无华的吻愈是激烈，靳扬雪感觉自己全身无力且快要没气了，呼息愈见稀薄。
吻从他的唇转移到他纤细的颈项慢慢的啃咬吸吮，留下一道道的痕迹，他凝睇着不住喘息的靳扬雪，清俊的颊泛红，眼眸迷蒙湿润，这样的靳扬雪竟让他觉得性感诱人，他忍不住又捧起他的脸，细碎的吻落在额上、颊上、鼻最后落在被他吻的红滟的唇上。
「不要……」靳扬雪无力的勾住他的颈项喘气，任由他将吻飘落在他的脸上，直到温柔的吻飘到他的唇时，他连忙偏过头开口拒绝，想起刚才被吻的喘不过气来，他就无法不拒绝再次的深吻。
练无华箝住他的下巴，深深的凝睇他，修长的手指轻抚被他吻的红滟的唇，眼眸移向布满吻痕的颈项，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
「为什么？」靳扬雪声音沙哑的问道。
剑眉微挑，练无华爱不释手的轻抚着他光滑的面颊；为什么？对于这个问题他也很想知晓为什么？
「既然你不要我送的剑，那我就以身相许。」他似笑非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