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茶愣了愣:“这是……”
“给你的。”严明律不说送,在林茶这他给予什么都不带馈赠性质,不需要他欠人情,是单纯的给予本身。
“本来是小田的新年礼物,你明天急着走,先拿着,我之后再去买一部给她。”
“可为什么突然?”
严明律指了指林茶房里的行李箱:“现在出版社都配套电子版的教科书,纸质书就留在家里不要带了,太重。”
房子都收了,再拒绝这些小物件就矫情,但林茶衡量了几秒,还是拒绝了,是真觉得不需要:“我就喜欢纸质书,论文都要打印出来看,我怕眼睛坏。”
“你没用过平板学习吧?”
“没啊。”
“知道学系买了几十款学习软件吗?免费的,用学校邮件登陆就可以用。”
“啊?”林茶有些懵,“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那你去知道一下。”严明律又将平板递前。
顺带着人也走进了林茶的房间。
林茶的呼吸立刻局促了,知晓这平板只是个入门的借口。他紧张地朝外探看。严明律将他视线挡了回来:“她出去了,朋友突然约她有事。”
严明律说完这句就来了一声笑,略微粗糙的手指抚过林茶空空的脖颈:“这么乖啊?”
抑制环都摘了。
严明律的抚摸从温度到力度都是恰恰好的。只这几秒的肌肤接触,林茶不愿意再理会自己那些沮丧的情绪了。他有接下来的三个半星期,可以好好地让理智正位,在这一分这一秒他只想让所有旁骛与心绪都化成一个授受疼爱的本能。
“我不乖一点,”林茶将平板放上一旁书桌,侧过身朝严明律笑,略带挑衅意味,“你能行吗?”
严明律反手咔擦锁了门。
第43章 叫哥哥
林茶很快为自己挑衅的言行付出了代价,在他闻嗅到空气里那烈酒的气味时。
林茶的发情期在每月的第二个星期,距离现在还差四五天,但连小田的高中生物书都介绍过了,发情期完全可以被提前,只要有匹配Alpha的信息素作为诱因。
他的呼吸萦乱而深切,肢体里的气力全被抽空,腿都软绵,扶着柜子的边沿才堪堪立着。严明律从后面一步一步走近,压下身,一只手探进林茶的睡衣开始往上撩,撩出蝴蝶骨。拇指指腹顺着脊线摸下来,到了腰椎处双手再环合,一把圈住林茶腰腹。
腰是人体最柔软的区域,除了腰椎就再没骨头。
林茶趴在桌上,半捂着脸,摆动起最柔软的腰肢,拿湿濡的入口蹭着严明律的胯间。这已不算是暗示,而是明目张胆的邀请。严明律站直身,一把将林茶抱起,放到了床上。
他早过了会为外貌而心动的年纪,但他必须承认,林茶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是他的取向狙击。他的手掌覆弄过他白玉似的脸庞,从眉骨一路描摹至下颌角。
这张脸真是干净得可以,酒浓意软时也一点杂念没有,一对眼黑的特黑,白的特白,眼尾还微微上翘着,染着情欲的红。十九岁了还像个小孩子,再过十年二十年都不显老态。
严明律心动得要坏掉,抵着林茶的额头柔声喊宝贝。林茶被他喊得前后都反应热烈,汩汩水流打湿被褥,一滩深色。
林茶是个受不住情话的人,等严明律给宝贝二字加了前缀,变成我的宝贝,他就真的受不了了,扯过枕头把自己的脸盖得严严实实。严明律见他这要自杀的架势直想笑,都说不清这人是纯的还是欲的了。勾引的时候多有手段,真枪实战了反而害羞。
严明律想到这一层忽然又起了坏心思,回转过头去看搁在书桌上的笔电。
“小茶,”他把枕头抽出来,露出底下一张红彤彤的脸蛋,“那个视频,你还留着吗?”
林茶的眼睫毛不解地扑闪了两下。
“Porn-site,”严明律提醒他,“top-hit。”
林茶心想严明律就算是处,也一定在私底下了解过不少花样。
老色狼,怎么这么会玩!
林茶被严明律压着收看以自己为主角的黄色小视频,关键字:强迫、诱奸、师生、年上、信息素犯罪。
荧幕里的严明律掐着林茶的手腕将他桎梏身下,任他扭着腰反抗如何激烈都无果。严明律单是解皮带的动作都充满了威权,是在上位者即将展开蹂躏的象征。
而在现实的空气里酒与茶缠绵交融,严明律温柔地撑开林茶的入口,用手指安抚并挑动着林茶的欲求。严明律的东西已硬邦邦地抵在他腿根,那硕大的触感让林茶心中生畏,不敢回过头看个真切。
而电脑荧幕里那东西也形状模糊地隐在暗处。林茶记得那种被炙热对准入口的感觉,蓄势待发只要一个挺腰就能大举侵入,犹如出膛子弹将自己从中轴狠狠撕开。
严明律抚弄着林茶前端的翘起,分散着他的注意力,低声说:“我要进来了。”
林茶将脸埋进肘弯,感受着严明律在自己脖颈间落下的细碎的吻,压下心里的恐惧,说:“好。”
严明律缓缓挺身,将那炙热慢慢地、一寸一寸种进这从未开过荒的处子地。
淫榻寻欢。
Omega的身体天生是让Alpha做这些事的,伴随林茶体内汩汩涌冒的水,严明律尺寸再大也推进得很顺利。所过处都被紧紧裹绞着,内里甚至有一种近似吮吸的力道,着严明律进得更深。
他微微仰起头,闭着眼,喉头泄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谁不知道这事是快乐的。童泽曾吼过他,用点药两个人都能舒服的事,严明律,你为什么不愿意。
他那时无法给出准确答案,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无法找到准确答案。否定一个Alpha的性能力无疑会对其造成打击,严明律待人待事的阴郁,或多或少与这有关联。
幸而现在他明白了,这快乐他不是品尝不到,他只想从林茶身上获取。
别人给的,他不想要。
严明律已没入了大半,他能感觉到自己抵住了林茶的生殖腔。说毫不动容那绝对是假,作为一个Alpha他从基因里镌刻着永久标记Omega的欲望,何况这个Omega他必须要留在身边,否则整颗心都能塌掉。他实在给了林茶太多,给得自己什么都不剩下。
只要对他坏这一次……
Omega可以控制自身生殖腔的开合,但像人体所有脆弱的脏器一样,那肉膜也是可以被轻易攻破的。林茶正处发情期,走路都没力气,根本逃不开。等进去以后,在里头胀大、成结、卡着入口、大肆灌溉,在他身体里烙下永生永世的所属权。
可以……要他的宝贝,给他生一个小宝贝。
生一个小小的林茶,小名也叫乐乐,以弥补自己这么多年无法照顾他的遗憾。
“严明律……”但林茶喊他名字,半转过一对浮着水光的眼睛,“你……你答应过我的……”
画面静止,视频走完了进度条。
严明律合上荧幕,将电脑推回床头柜。
“嗯,”他俯下身,手臂自林茶身下穿过,反着手扣住了林茶的肩膀,“我答应过你。”
他将剩余在外的一并嵌入,嵌得严丝合缝。像是要安定林茶,或是要提醒自己,他又说了一遍:“我答应过你。”
他们紧紧地相契。林茶从身下伸过手去,抚摸到两人的结合,似是呜咽,声线有些颤抖:“严明律,只有我们两个就好了……我只想爱你一个人……”
让欲望攀至高峰至顶盛,让哭喊呻吟散作一地。
严明律用力摆动着腰胯,一道刃在林茶体内反复磨动。空气里的酒气愈发浓醇,林茶一副受想行识都烂醉,全身都被热浪覆没了,只随着严明律的动作载浮载沉。
骨头都在噼里啪啦地烧着,寒冬腊月里皮表也发烫。那热浪起初是温和的,带着林茶在无边无尽的欲海里浪荡。他动情地喊严明律,但严明律不应他,他不明所以,更是一迭声地呼唤。渐渐地风云就变了色,再来一个狠劲时他被浪尖猛地抛高,一声尖叫才到一半,天地已经翻覆了。
严明律将林茶翻至正面,扣着他的膝窝往下压。林茶眼泪直淌,隔着泪光更看不清严明律,更要叫他名字,一个严刚出口就被深重的吻堵了回去。
林茶喉头压着哭音,不晓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只知身下进出愈来愈快。严明律挺着力将自己送进林茶的深处、更深处。林茶上下两张嘴都要窒息,直至严明律终于放开他两片唇瓣,一道给出命令:“叫哥哥。”
“嗯嗯……啊、啊?”林茶给做得太过了,多灵光的脑子都转不过弯来。
“小茶,好孩子,”严明律的语气几乎是诱哄,“叫哥哥。”
林茶空空地张了张嘴,辨识着这个简单的音节。
这个音节,一个简单的叠字,是他理想的表意符号。
林茶从小就想做研究,因为能出入第六中心的人员全都是从事生化研究的,他的哥哥也不例外。哥哥那么优秀,这十年一定成为了学术界的佼佼者,在国际会议里讲话都发着光的。
林茶转学插班的高中历来表现平平,没有保送机会,于是林茶从早到晚都只一件大事:学习。真题题库里每一道题都被他刷得烂熟于心,别人只用了一半就不要的笔记本被他捡起来做草纸。只要能和他的哥哥近一点,这些根本不算是代价。
“叫哥哥。”严明律继续温声引导。林茶脑里一锅浑粥烂汤,裸露的神经纤纤毫毫全是快感,时地事全扭曲,一秒当成一百年,什么都面目全非。
他隔着泪光去辨识严明律的面容,一切都像水中倒影在摇曳。他觉得这人好熟悉,又好陌生。自己真的才认识他半年吗,他怎么觉得好像有十年那么久了。
如果真有命中注定的话。
哥哥。
林茶的指腹轻轻抚过严明律那一截断眉,那一道比他肤色苍白两个度的伤口。如果有一面墙朝他坍塌,他是不是就会留下这样的伤口。世上真的有命中注定吗?还是他所付出的努力终于有所回报,令他进入了国内最优秀的大学,重新遇见他最优秀的哥哥。
林茶一把圈住严明律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他断断续续的哭声里夹杂着欢愉的呻吟。他喊哥哥。他说:“我好想你啊……”
原来先前的狠劲都不叫狠劲,这次才叫。林茶被严明律猛地一顶连带被子一起倒下了床,被进入到前所未有的深度。世界又一次坍塌至天昏地暗。严明律双臂撑在林茶两侧。外面的雪停了很久了,帘幔后的玻璃窗里沾着雪絮。粗重的喘息、从致命的性快感里绽出的吟叫、相撞时的响动。林茶眼前一片白光。
第二次是由他坐住了严明律,双手压着他结实的腹肌,主动着给他快乐。但后来局面还是落回了严明律的控制之中,他掐着林茶扭动的腰肢一次次自下而上,并在欲盛时一个翻身将他再次压倒,撩起他颈后的碎发,露出隐伏在白洁皮肤下的腺体,张嘴咬了下去。
烈酒味的信息素被渡进流动的血液之中,与之交融,再流转至四肢百骸。
理智与本能谁都没有获胜,林茶想,赢的是一直蛰伏在暗处、无声无息蔓延至掌控全局的第三方。
他不曾供奉起理智,也不曾屈服于本能。他只是因为这个第三方,复原至人类最初诞生时,回到那一片混沌初开的黑暗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相依相偎的原初欲求。这个第三方叫爱情。
第44章 真的是他吗?
海港与北云的冬天相差极远,分别最大的一点是海港不下雪。
林茶从飞机里出来时甚至觉出了一丝闷热,他还以为是通道舱的缘故,直到走出机场他才发现这里的冬天是真的温暖。
他今晨被严明律扣留围巾时还和他争论,说不戴围巾他脖子能僵得断掉,严明律只是告诉他想多了。现在看来他在生活经验上的确矮了严明律一大截。
实则严明律扣留围巾也有私心,毛织品最能锁住一个人的气味。他得给自己留点林茶的香气。
今晨除了围巾还发生了一件事,林茶刷完牙后被严明律自后突袭了。
严明律人到三十终于开荤,饥得有些过分。昨晚林茶前后给他要了三次,早上他竟然还能再来。林茶被压在洗浴台上进入,再被顶着弄着抱回了床。恼怒是有的,但分别在即还是选择依从,缠得正难舍难分房门却被敲响。
严辛欢一个快奔三的女人,搓了整晚麻将都不显疲态,声音中气十足:“哥!还不起来!小茶不赶飞机吗?”
林茶一个激灵,推了推严明律的肩膀,朝门外使着眼色。但严明律还是深埋在他体内,继续着精耕细作,理都不理他妹妹一声。
林茶只得一边承欢一边提心吊胆地等着严辛欢的第二句,问你们在做什么。但第二句迟迟不来,完事以后出了房门更不见严辛欢其人。她似乎自此销声匿迹,直到林茶临走,才从二楼窗户探出半身,挥着手说小茶,新年再见。
去机场的路上林茶方后知后觉,他已被严明律临时标记,两人的信息素糅杂融合,隔着门缝传出去,一闻就知道里头正办着什么事情。
对着严明律林茶放得开,对着外人,这种事只让他羞得想咣咣撞大墙。
他现在想起来也面红,身处温暖的南方,冬日的艳阳炙晒下来,让体温更加燥热。他脱了外套挂上小臂,关掉飞行模式,给严明律报了个平安。
林茶省钱省习惯了,放平常无论严明律如何威逼利诱,他也不会直接打计程车去海大登记,但他现在出了机场就直接招呼计程车,还麻烦司机帮他把行李搬进了后备箱,活脱脱就是一个娇柔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