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水[古代架空]——BY:掉入轻舟

作者:掉入轻舟  录入:11-17

  段临霜打了个哈欠:“以前就这样,为了鸡毛蒜皮的事都能吵一整晚。只要不打架就好,我们睡我们的,别搭理他们。”
  屋内逐渐没有了说话声,只剩下屋外的溪水潺潺。
  一片落叶从枝头坠落,顺着水流一路飘到了几公里之外的岸边,马蹄踏过,踩碎落叶,有一男子自马上跳下,手中执着一条怪鞭,而在他的腰间,赫然挂着一块与双龙镖一模一样的玉玦。他的前方,早已有一个蒙面人在等待。
  “段临风已经先你一步找到了楚云七,但他们没有如你所料那样交手,段临风反将他带在了身边。”蒙面人开口,竟是沉稳的女声。
  “那只能说明段临风是一个软弱的人。”手执怪鞭的男人淡淡说道,“如此更好。他很快就会知道身为清泉庄主行事软弱的后果。”
  “人杰……他们不过是孩子,无论你有多大的怨恨……”蒙面女说道。
  怪鞭男子忽然恶狠狠扬手给了对面女子一耳光:“段,人杰。我说过,叫我段人杰!”
  ——
  第二天段临霜一直睡到将近中午才起来,当她醒来时,颜寄欢已经梳洗完毕,披着件麻衫坐在桌前摆弄针线。楚云七则坐在廊下里翻着一本兵器谱,大约是伤还没好全,只能纸上谈兵。他们两个都被段临风勒令禁止踏出门一步,因此也没了易容的必要,看起来倒是顺眼许多。
  “哥哥又出门了?”段临霜撩开床帘去够自己的外衣。颜寄欢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在穿衣服,又不自然地躲开了目光,嘴上应道:“是啊,说是要去拜会萧庄主。”
  段临霜将头发一绑,披着外衣将床帘挂好,说道:“他和舅舅向来聊不到一起去的。”说完,她见颜寄欢聚精会神研究着手里的东西,不禁好奇道:“你又在做什么?”
  颜寄欢向她展示捏在手中的针:“我觉得这针拿来做暗器不错,你说呢。”
  段临霜吃了口茶,凑过去看了看,摇头道:“太细了,除非针尖染毒,否则很难伤人。”
  颜寄欢拿着针比划了一下,叹气道:“也是,楚云七也这样说。”
  段临霜见她垂头丧气,又想到是自己间接害她失了趁手武器,忙宽慰她道:“那是对别人。你精通医术,到时只管往人死穴上扎,不死也半残。”
  颜寄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比我还狠。”
  话音刚落,段临风就推开小门走了进来,不知是和萧关傲聊了什么,看着心事重重的样子。楚云七笑眯眯冲他打了声招呼,段临风却没搭理他,而是径直掀了门帘来找段临霜:“出来一下,有事要说。”
  段临霜一听哥哥这语气心就沉了下去,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坚定道:“不行,就在这说。”
  段临风看了颜寄欢一眼,犹豫片刻,还是跨进屋来,说道:“丛智那一闹,你回庄的事已经瞒不住了。金白晓希望舅舅见证,由我作主,重续与清泉山庄的联姻关系。”
  悬在心上的利剑落了下来,段临霜竟然并不感到几分意外,她抬起头看向段临风,反问道:“那哥哥怎么想?”
  “你管他怎么想,这是你自己的事!”颜寄欢已经坐不住了,她一把将段临霜拽到自己身后,对着段临风张口便骂:“你是江南第一庄的庄主,现在你妹妹不想嫁给那个人,那你就去想办法,难道保护妹妹也要别人来教吗!”
  段临风哪里被人这样训过,面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抱起剑冷冷反问道:“要不我这位置让给你,你来坐?”
  楚云七早就在外面听了个七七八八,眼看他们又要吵起来,忙插进来缓和气氛:“没事,只要娘家人不同意,哪还有强娶的道理。”
  段临霜却忧心忡忡地摇摇头:“哥哥一个人说了不算,只要五位师叔中有三个同意,连庄主都要让步。”
  “真是可笑!女子的命运凭什么要一群男人说了算。”颜寄欢义愤填膺,说着便拉住段临霜要往外走,“听我的,咱们现在就去将那姓金的阉了,一劳永逸。”
  “啊?”段临霜先是给她的措辞吓了一跳,片刻之后她却认真思考了起来,“这……好像也不是不可行。”
  “来真的啊?”楚云七一听便来劲了,当即跃跃欲试要往外窜,“这等好事不能落下我。”
  “你跟着发什么疯!”段临风一把将他摁在凳子上,对段临霜说道:“我已经当场拒了他,叫他解除婚约。”
  闹哄哄的屋子顿时安静下来。
  “真的?”段临霜不敢相信,“可是舅舅、师叔、还有苍梧派……”
  “舅舅自然不悦,但这归根到底是清泉内事,玉笛山庄无权置喙。几位师叔远在清泉山,鞭长莫及。至于苍梧派,金白晓同意商讨解除婚约。”说到这里,段临风抿起嘴唇,“但他有一个条件。”
  “我就说,他这样才不肯吃亏。”楚云七啧啧叹道。
  “是什么?”段临霜急急问道。
  “他要清泉山庄以’天下第一‘的铜玉牌公开作赔。”段临风顿了顿,“除此之外,一切免谈。”


第38章
  “铜玉牌又不是清泉山庄的私有物,他想要便自己去争,哪有叫人家强行送的道理。”颜寄欢道。
  “他是想羞辱清泉山庄。”段临霜轻声说道,“若苍梧或玉笛赢了天下第一,则条件不成立,我还是得嫁。若清泉赢了,则要将辛苦迎来的东西拱手让人,庄内定然不会答应。”
  “你又不是个物件,凭什么被当作好处争来算去的!”颜寄欢一拳砸到桌上,“要我说,你干脆抢了那铜玉牌,当着这群狗东西的面砸了,叫他们抢那渣子去!才不伺候他们!”
  段临霜原本只当她是玩笑,笑着笑着忽然灵光一现,沉思道:“这不失为一种办法。”
  “不要胡来!”段临风立刻警告她,“看师叔不扒了你的皮!”
  “如果我不砸玉,只参会呢?”段临霜说道,“若我拿到了铜玉牌,那我便是这玉牌在这五年内的主人,既然楚大哥当年可以将玉牌让给你,那我也有权处置玉牌的去向,是不是?”
  楚云七在一旁抚掌而笑:“妹妹好聪明!你又是清泉山庄的二小姐,所以也不算破了他的规矩!”
  段临风沉思片刻,摇头道:“即便如此,百门风云会历来还没有女子夺下过天下第一的铜玉牌。临霜的轻功超人,但拳脚武功与君贤师弟打个平手都算勉强,百门风云藏龙卧虎,要拿天下第一,恐怕……”
  “哎,你这哥哥怎么总长他人志气!”楚云七打断他,忽然神秘地压下嗓子,“明争不行,咱们还不能暗抢吗?”
  “抢什么抢!”段临风瞪他一眼,“你给我老实一点!”
  颜寄欢十分不耐地打断他们,说道:“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女子怎么了?历来百门风云会没有女子拔得头筹,不过只因鲜有女子被允许上场比试。你瞧我大师姐,当年又有几个男儿能比得上她的英姿!要我说,霜儿可以堂堂正正赢下铜玉牌!”
  她口中的大师姐就是归虹谷的首席弟子陆如青。当年归虹谷不过是个无人在意的小门派,陆如青却能够打败一众名门大派的公子,于峭壁上取下三步兰,可以说是名噪一时。段临霜还曾因此差人给归虹谷送过条子,说想要改日拜访。只是到了后面陆如青并未如楚云七那样一战成名,而是从此销声匿迹,再无新闻。如今颜寄欢提起这茬,引得段临霜好奇心起,忙追问道:“不知陆前辈如何了,这些年竟一丝消息都不再有。”
  颜寄欢闻言一撇嘴,道:“提了都嫌晦气。”
  段临霜这才隐隐约约想起江湖中一些流言,说是五年前的百门风云会之后,云松楼二当家次子程京高调迎娶归虹谷一位女弟子,一度传为佳话。然而婚后程京恶习难改,嗜酒好赌,常在外眠花宿柳,两人常有争吵。一次争执中程京的掌风伤及幼子,幼子伤重不治,当场咽气。女方见此情景,悲痛欲绝,发狂提刀砍下程京双掌,抱着幼子的尸体离去,从此销声匿迹。
  段临霜捂住了嘴:“难道陆前辈就是程京的……”
  颜寄欢冷笑一声,说道:“是。当日那贱人为了骗大师姐手中的三步兰才接近她,师姐却动了真心,为他弃了前程,最后却落到这般结局,实在可恨。”
  楚云七讽刺道:“名门公子,多是如此。自己半桶水的功夫,凭了父辈余荫,便自觉高人一等。”
  段临风若有所思看了楚云七一眼,楚云七反应过来,当即闭上了嘴。段临风没有理他,而是扭过头看向段临霜道:“你去试试。赢了最好,输了便输了,只交由我来应付。”
  段临霜的眼睛亮了起来:“当真?可是我从未受过训,能行吗?”
  “你是我的妹妹,这就是你的优势。”段临风说完,忽然冲楚云七招招手:“伤好了吧?出来。”
  “小风……”楚云七以为他在计较先前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话,顿时面露难色,“现在动手,不合适吧……”
  “怎么了?”段临风笑了笑,“不想和朋友动手?不想伤到我?”
  这是他们三年前绝交时楚云七说过的话。楚云七自然能听出他语气中的讽刺,他微微叹道:“这些话你还记得。”
  段临风反问道:“你不是也没忘么?”
  楚云七不再说话了。他起身跟上了段临风。
  “他们又怎么了?”颜寄欢小声问段临霜,“怎么你哥哥每次对楚云七说话都怪里怪气的。”
  段临霜摇头表示不知,这时段临风转身看着她们两人:“一起出来。”
  “怎么了?”段临霜往后退了一步。
  段临风无奈地摸出一块木制牌子冲她晃了晃,然后说道:“给你寻个木桩。”语毕,他提气一纵,三步两步踩上庭中一棵古树,将牌子系到树的最高点,然后跳下树来,顺手掰下一根树枝递给楚云七,道:“你来取。”
  接着,他一拍段临霜的肩,将她推到树下:“你来守。”
  此刻楚云七已经明白段临风不是要和自己交手,而是要他做段临霜的临时陪练,当即乐呵呵应了一声,拿木枝装模作样挽了道花:“那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通常来说,即便只是陪练,木枝对利剑也着实有些不公平。然而于段临霜而言,若是她能够阻拦住楚云七,即便是从手中只有一根木枝的楚云七,此次百门风云会上的“天下第一”也十拿九稳了。颜寄欢见惯了楚云七练暗器,还从未见过他拿木枝作武器,唯恐天下不乱般在旁边抚掌起哄道:“你可别在我们霜儿这剑宗世家前丢人才是。”
  段临风往后退了一步,将场地让了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楚云七先发制人,抬手就往段临霜的面门攻去。他虽然平日待段临霜极温和,但此番出手却丝毫没有留情,木枝眨眼之间就擦过段临霜的眉峰,幸亏她往后一闪,才堪堪躲过第一招。
  “你玩真的啊?!”旁观的颜寄欢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她自己与人交手时也无数次经历过刀尖舔血的惊险瞬间,但自己经历是一回事,看着旁人经历则又是另一回事了。
  另一边,段临风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他抱胸靠在门上一言不发,看来是打定主意要让段临霜自己解决。
  段临霜在外游历几年,身体的机敏度亦不可同日而语,见楚云七出招,她也沉下心来,往后让了两步,凌空一记后翻,右手抽出越秀剑,生生将楚云七手中的木枝削去了一截。楚云七从容一笑,并不躲闪,而是就着这根已经被削掉一截的木枝舞出一套近身棍法。木枝轻巧,他出手的速度又极快,总是挑着段临霜的破绽趁虚而入,几招之下段临霜就开始有些招架不住,被逼得连连后退,原本占了优势的武器反倒显得碍手碍脚。
  两两交手中最重要的便是势,谁起的势更压人一头,谁就更占上风。段临霜从前看哥哥和楚云七练剑,两人你来我往,游刃有余,十分轻松,如今轮到自己,上来几招就被压得毫无还手之力,不过一会就额头冒汗,方知取胜之艰难。但她亦不是轻言放弃之人,楚云七想要用最快的方式叫她自乱阵脚,她偏要慢慢磨下去。原先她一心要取掉楚云七手中那根恼人的木枝,操之过急,反而叫自己落了下风,现在她放平心态,只顾眼前,化去一招算一招,渐渐稳住了楚云七的攻势。
  但毕竟实力的悬殊还是在那里的。正当段临霜渐渐放松之际,楚云七忽然一翻手腕,反手将那根木枝给掷了出去,似是要借木枝的力量打下系在最高处的木牌。段临霜大惊,动作也慢了一拍,哪想到这招不过是声东击西,就在她视线转移的那一瞬间,楚云七绕过了她,腾空而起,同时右手捻下一片树叶打了出去。树叶割断绳索,腰牌应声落下,等到他落地时,手中已经稳稳捏住了系在树枝顶端的腰牌。他将木牌摊在手心一看,忽然神色微妙,原来这正是段临风先前不肯还他的那一块刻了他名字的焦木牌。
  “下次换一招。”段临风重新直起身子走到他身边,伸手欲拿回这块腰牌,“论暗器功夫无人能及你,没有参考性。”
  “多练就行,不难。”楚云七捏着焦木腰牌的边不松手,“既然我取到了,是不是该做个谢礼,将这牌子物归原主呢。”
  段临风扬眉看了他一眼,使力将木牌往后一抽,又重新把它拢回手中:“飞龙少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这块牌子的原主。”
  楚云七扬了扬眉,不再争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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