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道歉的。”看著凯渊,我也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你生气也好,发脾气也好,不理我也行,总之,一定要在这里好好休息满3天,否则就当我是软禁好了,你别想踏出这里一步。”说完,我打开门,走了出去,甩上了门。
直到门被嗙得一声关上,我才慢慢沿墙蹲下,抱紧自己的膝盖,将头埋了下去。
第二十九章(上)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感觉天都要暗了下来,我才从蹲著的地上站起来,舒缓了下因为许久保持一个姿势而麻痹的双腿,犹豫了一下,打开之前被自己用力甩上的门。
单人病房内,鹅黄色的台灯被关上了,厚重的窗帘也将下午的阳光阻挠在了外面,室内是昏暗的。轻轻关上门,我蹑手蹑脚的走到睡著的凯渊身边。
衣服被整齐的换下放在一边的沙发上,凯渊穿著医院特发的消毒条形衬衫,安静的躺在床上熟睡著,被子拉到了胸口,一只手放在里面,另一只手则压在上面,头微微偏向外侧,刘海也顺势倾倒,哪怕是睡觉,凯渊也是那麽规规矩矩,睡姿一流,哪里像自己和柳敛,往往每次在睡熟之後就开始以梦游状态争抢地盘和被子。
床边的柜子上,有一杯喝了一半的水,以及明显拆过的进口西药。
继续走近凯渊,我伸出手将他放在脑袋旁边手机拿起,挑了静音之後放在了离他身体比较远但也算是触手可及的柜子上。把他那只伸在外面的手放进被窝,将被子拉上些,在背後轻压了一下,不让冷风有机会侵入。
静静看了会儿凯渊熟睡的面孔後,我离开了房间。
和闫俊打了电话,让他盯著紧点,不管是什麽办法,反正不准凯渊在这三天再触碰工作,只能够好好休息,并让医生用上最好的营养剂,把身子骨好好补补。
居然会累到昏过去,可想而知,这身体无力到什麽地步。
“少爷,要不要让刘嫂准备点吃的?”
他这倒提醒了我,总是靠营养液怎麽可能真的恢复体力,不靠食物是不成的。思考了几秒,我拒绝了闫俊的想法,让他只管看著凯渊别让他无故离开医院就成,其他的不用操心。
挂了电话,我边向医院外面走,边拨打柳敛的电话,这次在响了很久之後,竟意外的转去了语音信箱。
我还没有拨打这个电话号码找不到人的时候,楞了一下,倒也没放在心上,大概是正好手机没有放在身上,於是又打电话去了公司经理办公室。
帮凯渊和自己请假的过程很顺利,甚至可以说,经理有种你想怎麽做就尽情去做吧的慷慨,让我不禁怀疑,闫俊究竟给了他多少钱。
在坐上回家的出租车上时,手机震动了起来,来电显示为“柳敛1”
轻轻弯了下唇角,我接起电话。
“刚才找我吗?不好意思,我在帮朋友洗车没有听到。”似乎应徵他说的话似的,身後还有射水枪一样的声音。
“嗯,现在方便走开吗?”从来没去过问过柳敛的工作,仿佛他就是自由职业一般,反正每次找他,他都有空,渐渐的,我也不去在意了,管他是做什麽的,反正不要我养,再说了,即使要我养,也不是养不起。
没有马上回答,他的声音向著远远的地方说了些什麽,我听不太清,大概是他按住了话筒的关系,在最後那句还能听清的“谢啦”後,他的声音再次从话筒里清晰的传了出来,“没问题。”
“那可以麻烦你帮我跑一次菜场麽?帮忙买一只甲鱼,再买一些补身体的东西。”
“嘿嘿……”柳敛式的低笑不怀好意的传来,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家伙又想到什麽不纯洁的东西,果然,“莫凡你不至於吧,就昨天那两次就体力不支了?要好好补身体?”
连我自己都不自觉的轻笑了出来,和他说话总能让我心情愉悦,这是最近才发现的。
“不是,我哪那麽菜,你还没被榨干,我哪里会倒。”
“哟,口气不小嘛,下次试试看谁先求饶。”这次背景声音换成了汽车被发动起来的声音,大概是他又借了朋友的车,现在正赶过来吧。
“嗯。”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我看著窗外,想到病床上睡著的凯渊那病怏怏的样子,似乎最近瘦了很多啊。“再买些牛肉吧,还是补充点肉食比较好。”
“好,不过你吃得了那麽多麽?”
“不是我吃。”电话那头的人没有马上说话,我也就直接说了下去,“凯渊在公司昏倒了,现在在医院,我想煮点东西给他吃。”
“这样啊,那你先在家等我吧,我去把食材买好就过去你那边。”
“好。”没有再多聊些其他的,柳敛说了再见後,挂断了电话。
合上手机,我付了车前,走进公寓,打开电脑,开始搜索补汤的炖煮方法,还顺便找了许多据说是养身壮体的菜色,纷纷发了短信给柳敛,他在慢了几分钟後,才回了句好。
那天,我足足等了他两个多小时,他才出现,捧著一堆食物,一如既往咧著嘴对我笑。我想过去接手,结果却被他凑近过来的脸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大概是不满意我迟迟没有动作,柳敛皱著眉头一副委屈的样子,“大少爷啊,你都不给我个奖励吗?我可是辛辛苦苦从菜场把这麽多东西搬过来的啊……”
得得,看他还想要继续申诉,我立即凑过去,吻住他的唇。
没有煽火,只是一个普通的吻,当然也不会普通到只是唇与唇的触碰,他在满意地舔遍了我的唇齿後,笑著抬起微微弯著的腰,绕过我把食材放在了厨房。
这种程度的招呼吻似乎已经变成习惯,在遇见他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立场坚定,其他人都得跟著我转的人,但在遇到他之後至今,我才意识到,我已经被他带领著做了多少改变。
本来想要问他为什麽那麽久才来,不是马上就出来了嘛,但後来想想,要买齐那麽多东西也不容易,便没有提我等他等的多焦虑。
因此,我也不知道,其实在接到我电话的时候,他人并不在S市,而是在离S市很近的另一个城市,他这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已经算是不超标的最快车速了。
把食物一个个从袋子里拿出,柳敛好笑的看著我的动作,一挑眉,笑得有些坏,“你真的确定你主厨?你不会想要害他拉肚子再多住几天医院吧?”
正全副紧张把甲鱼从袋子里取出,就听到某人的毒言,当下一个警告的眼神瞪过去,看他笑得更张狂,右脚抬起,对著他站在身边的脚就狠狠地踩了上去。
“哇靠,莫凡,你过河拆桥啊!我是好心关心你那个凯渊啊……”
於是这次索性不再废话,直接放下甲鱼就开始双脚齐上地去踩柳敛的脚丫子,他当然不会乖乖任我踩,大笑著在不小的厨房,嬉闹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下)
“笋子要切片,然後放入汤内。”柳敛那麻酥的声音在耳膜边上轻轻柔柔的说著,靠在我肩膀上的下巴时而会根据话语的调子移动,奇痒难耐。
握著菜刀的手用了最大程度的克制力,还是无法避免地有些颤抖,在那看起来鲜嫩的笋上做著滑行运动,仿佛怎麽都切不下去。
本来就是第一次下厨,我拿菜刀的姿势就已经很吓人,偏某人还不好好站在一边教导,胸膛紧贴著我的背部不说,手还环绕在我的腰上,下巴枕在我的肩,用那迷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语调通过吐息方式告诉我下一步怎麽做,呵呵,我又不是圣人,能在这种摆明了的诱惑下,还没有半点反应。
手指握不住刀就是最明显的反应。
亏某人还因为因他而起的动作嗤笑我,在一阵低磁的笑声後,他环抱著我的双手放开我的腰,然後就这麽轻轻覆盖在了我打颤的双手上,就这麽主导著我的手,握住笋子和刀,一片一片切了下去。
被覆盖住手背的掌心是有些微凉的,那修长的五指灵巧的指引著我的动作,而握刀的手则用力包裹住我的手,用力的都是他,我就好像是一个傀儡一般,任他控制著。
“喂,你太舒服了,我是在教你怎麽切,不是帮你切。”
将一根笋子全部切完用清水冲洗了一下後放入正在炖煮的甲鱼汤内,柳敛还好意思抱怨,也不看看是谁害我没有办法好好切笋?翻了个大白眼,我压根没去理他。
没有放开我的手,他就这麽抓著我的手背去拿袋子里的香菇和甜玉米放在砧板上。
“这个很简单了吧,香菇一切二,甜玉米切成三段。”胡乱在我的过长的汗衫上抹了一下手,柳敛竟再次将手臂环绕在我的腰际,大有我已经大师出手帮了你忙了,接下来的小活你就继续做吧,大爷我就在一边舒服的看著了。
喂……我嘴角抽筋,又不好发作,碍于现在炖汤重要,我只能任他肆无忌惮。
当然,如果能够算上刚才他用来随意抹手的汗衫的价格的话,那你还真大爷。
玉米很漂亮很饱满呈金黄色,我抬起刀,在三分之一的地方入刀,没有想像中的软,我还是费了点劲才切下来的,第二刀就用了比较大的力气,在切分完一个玉米,同样放入汤内後,我拿出香菇,那光滑的表面和特殊的质感,在切下去的时候很有感觉。
我欢心的切著香菇,为自己的第一次下厨感到无比骄傲,真是不容易啊,让闫俊看到这一幕,真不知道他那个面瘫脸会不会抽搐几下,哈哈。
也正因为我的全副思想都集中在手上,没有注意到柳敛手上的动作。
由於已经在家等了他很久,我早就换上了运动衫裤,此时他的手正偷偷潜入我那宽松的运动裤中,在我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一下子就著底裤握住了我因为他之前暧昧举动而有些抬头的欲望,那种直接的刺激,让我一下子激起,人都快要跳起来了,手上的刀和香菇还能不动吗?!
一个还算激烈的抖动,面前的香菇连同砧板一起跌落到水池中,溅起一大滩水,一半洒在我的胸前。
而那握著危险的菜刀的手,在我跳起的瞬间就被柳敛另一只手给夺了去。
“哎呀呀,莫凡你不至於吧,切个香菇都能溅一身水。”早已收回魔爪,某罪魁祸首还不知好歹的怪起我,把菜刀放在远一点的收纳器里,柳敛还好心的拿起一边的还算乾净的毛巾擦拭著我胸口的水。
呵呵,我开始怀疑,他第一时间取走我手中的菜刀并不是为了担心我受伤,而是担心我一怒之下,拿刀剁了他吧。
“呜啊————”靠,一个不留神,柳敛拿著毛巾擦拭我胸口的动作又开始变质,那家伙竟用那粗糙的毛巾在我的乳头处打转,还用力压那明显已经起反应的乳尖。
“喂……别……嗯呜……”扭过头我准备警告他的,但那个别闹的闹字还没说完,就被他低下头直接剥夺了说话的权利,而那之前还在摩擦乳尖的毛巾被突然放开,手指就这麽直接隔著棉质的汗衫碰触著那高昂起头的乳尖。
被水浸湿的乳尖早就被之前毛巾弄得兴奋不已,现在又是那熟悉它的手指,柳敛娴熟的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夹起乳尖,打著圈挑弄著,而另一只放下菜刀的手也再次侵入我的裤中,一把握住了我昂起头的欲望。
“嗯——”柳敛加注在吻中的欲望很赤裸,而那根紧紧顶著我股缝里的坚挺也很迫切地将它的需求表露无遗。
吻又被加深了,连敏感的上颚也不能幸免,每个敏感的点都被爱抚到,如果说在最初我还保持著一丝理智,现在也早已崩溃到不知道哪个地方。
不知道什麽时候被转了个身抱坐在水池旁的灶台上的,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被脱得精光,等我有点意识的时候,发现柳敛的脑袋正埋在我的下体,而我双手紧紧抓著他的头,完全没有想要推开的意思。
“啊啊啊————”不知在为我口交,柳敛在那我最为舒服的时候,手指也没有闲著,在我许久没做而有些紧致的穴口按摩著,放松著,在我感觉有热流开始汹涌,下体无论是欲望还是甬道都开始变得越来越难耐的期待时,我推开了柳敛。
“别弄了……已经很松了……进来……”我知道我的眼神一定很淫乱,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做的人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轻轻扯了个笑,柳敛轻抬起我的双腿,慢慢解开他的裤扣,拿出那早已充血的欲望,抵上了我的穴口。
“啊————嗯啊——啊啊————”双腿几乎本能地缠紧柳敛的身体,任他没有任何阻拦地用力挤进我的身体,每一下都插入得很深很彻底,没有压抑地呻吟声充溢整个客厅。
应该想到的,柳敛这家伙能有节制,那我莫凡简直就能吃素了,在厨房直接上演的肉欲戏没可能就满足某人变态般无止境的性欲,在他全权的掌控下,我们又在房间内做了一个回合後,才彻底放松。
那浑身酥软的感觉好像很久没有过,我眯著眼睛享受著刚才那消魂的快感,直到鼻尖闻到了一股绝对不好闻却强烈的味道从厨房传入房间。
“完了,甲鱼汤……”柳敛一下子跳了起来,跑向厨房,可惜,还是回天乏术,那锅属於我第一次下厨的作品,就这麽因为一场淋漓尽致的性爱给彻底毁了。
看著那烧干水後变得黑漆漆的甲鱼,它的周围还有黑了一半的玉米,和贴在锅底的笋片。我的脸色也同样黑的很彻底。
靠,柳敛,你你你你……
第三十章(上)
无奈下,只能打电话给闫俊,让他赶紧去某五星级饭店弄一些营养品来,我则胡乱穿上衣服,理了下头发,拽著柳敛就往外面跑。
这小子是开车来的,起码可以当个车夫,更何况将那一大锅甲鱼汤毁了,我还没找他算账。
人还是有些慵懒的,柳敛被我拖著往外走的时候还在打哈欠,这家伙几乎习惯了在做完之後就舒服的睡觉,倒是个会享受的主。
那辆仿佛一尘不染的白色奥迪TT停在公寓下,在黑暗中也显得特别耀眼,看柳敛抓了下头发随意的用遥控钥匙把车锁解开,我倒是完全没有客气的直接坐上了副驾驶座。
上次是法拉利,这次是奥迪TT,下次又会是什麽?我开始发现,这个柳敛就好像是个魔术师,每次总能从那黑色的帽子中变出许多东西,令人眼花缭乱又猜不透下一刻出现的会是什麽。
发动车子,柳敛似乎猜到我在想什麽,一边漂亮地打著方向盘倒车,一边弯了下唇角,笑著和我说,“我那个朋友喜欢收集车子,房子买在很远郊县,像个庄园一样的地方,里面无数好车,而且他还有个奇怪的癖好,就是喜欢亲手为这些爱车清洗,每次统统洗完一遍,起码要花上一整天时间,有时还做不完。”
所以才会在归还法拉利的同时,顺便和那朋友一起洗车,在接到我电话後,直接开走一辆车。
没有搭腔,我只是望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再次焦虑起来,现在已经接近7点,医院开饭本来就早,一般5点左右就会开始吃饭,而且护士还说会在晚上吃了饭之後继续吊营养液,不知道凯渊那边的情况怎麽样了,我真觉得自己够白痴的,居然在这段时间想要回家煲汤,不会乖乖呆在凯渊身边照顾他,然後让闫俊送东西来吗?!
这下好,不知道凯渊醒了之後一个人搞不搞得定。
柳敛见我没有和他聊天,而是扭著头看窗外,倒也没在意我的冷酷无情,刚一刻还在床上缠绵,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哦,不是,人还是认的,只是直接当佣人来使。
奥迪TT的性能再好,在下班高峰还是被堵在马路上寸步难行,柳敛的耐心倒是很好,一个人独乐乐地缓慢龟行,只差没有哼点小调。
我那个叫心急如焚,恨不得跳下车就用脚跑的,扭头看了眼心情大好的某人,翻了个大白眼。
无奈,只能看著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当柳敛好不容易排除万难将我送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原本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足足翻了个倍还不止,闫俊已经等在门口,拿在手上的两大包东西,除了五星级饭店特别熬煮的补品外,还有一些日常用品,牙刷、牙膏、毛巾、剃须刀之类的。
急忙打开车门,在我就要踏出车子的时候,柳敛叫住了我。
“我等你?”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准备屏蔽他眼中的某些期待,走下车,关上车门,没有再回头,直接向闫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