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身子变得酥软无力,娇喘着亲吻仁杰的唇,“好不好,嗯?……”他鼻音微微上扬,像一个小勾子,挑逗着仁杰的神智。
仁杰点头,眼里满是宠溺,“小雪,为了公平,我们来打个赌。”
第二天,仁杰开车带雪去自己做家教的地方。
这是一位十岁的小男孩,父母不在,他愉快地迎接两位大哥哥到客厅落座。
客厅选用米色意大利组合沙发,红枣色的古巴杉木家俱,黑白大理石地砖,正面墙上挂着一幅现代油画,右侧落地式大窗,配欧式复古窗帘,光线明亮,整个屋子透出不着痕迹的华贵。
仁杰附在雪的耳边低语,“我们今天各施手段,看谁能让列奥夸奖说更帅。”
雪当场放下心来,自然是我比较帅了,小杰,你输定了。
客厅里有一架钢琴,雪跃跃欲试,“列奥,我弹琴给你听。”
小朋友兴奋地说,“好。”
雪熟练地弹着春之圆舞曲,客厅内迷漫着柔美浪漫之意,金色的阳光撒在他的身上,与他的额前的金发相映成辉,他的俊脸焕发出夺目的光华。
列奥小朋友拍着手,与仁杰两人在中央随着音乐乱舞,嘻嘻哈哈地闹在一起。
一曲终,余音缭绕。
雪满怀希望地问,“列奥,哥哥帅不帅?”
小朋友点头,“嗯,仁杰哥哥也很帅。”
第一回合,平手。
第二回合,仁杰挑战,两人在院中的室内温水小游泳池,比赛谁能在水中呆上更久。
列奥轻喊一声“开始!”
仁杰笑吟吟地深吸一口气,没入水底。
雪留了一个心眼,等仁杰消失于水面才入水,呵呵,至少比他多赚了几秒钟。两人都是游泳健将,这几秒,可能就是决定输赢的关键。
两分钟后,雪睁开眼睛,只见仁杰放大的脸庞,几乎凑到自己的面前一寸之处。
雪不屑地移开视线,心道,这个可爱的小色鬼,居然对着自己挤眉弄眼,想干扰雪少爷,让我在水里忍不住笑出来,哼,本少爷可是受过专门耐力训练的。
仁杰轻柔的捧起雪的脸,撬开他的唇呼了一口气进去。
雪的嘴微张,不动声色,趁机吸取对方口中的氧气,不禁暗自得意,小色鬼,想占本少爷的便宜,不过是把取胜的机会,拱手让人。
两人的唇异常温热,仁杰的舌尖蓦的闯入雪的口中,唇舌纠缠在一起,快感和晕旋袭向雪,他忽然隐约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果然,仁杰的吻热烈得让人窒息,就快要将雪肺部的空气榨干了。
原来,小杰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
两人纠缠着冒出水面,仁杰双手紧紧搂住雪,挑眉灿烂一笑。
雪瞪圆了眼睛,拧着仁杰的脸蛋,奋力地往两边拉扯,做成小笨猫咧嘴的模样,总算稍微出了一口闷气。
这一次,也是平手。
最关键的第三回合,开始了。
两人在游泳池内,如鱼儿般自由遨游,谁能先游完二十圈呢?
眼看仁杰就要抢先到达终点,雪急中生智,惊呼一声,“哎哟,我的脚……抽筋了。”
仁杰一怔,返身游回雪的身边,神情紧张地托住对方,俯在雪耳边安慰:“别担心,我们回房休息。”
雪换了干净的衣服,坐在床边,心安理得地享受仁杰的服侍。
仁杰认真地替雪吹干头发,眼中似水漾温柔,“小雪,你好点了吗?”
雪两手松松地抱着仁杰的腰,昵声道,“脚,痛……”
仁杰放下电吹风,蹲下身,轻握雪莹润的脚,那脚趾雪白,指甲象粉红的小花瓣。
“小雪,你好美。”仁杰由衷地赞叹,修长的手指抚过雪的脚腕。
雪心中有些异样,好象是愉悦,又好象是不安。他的脚趾变得敏感,仁杰的触摸,就像一丝电流,不断在他的脚上带起酥痒的热流。
雪希望这一刻赶紧结束,却又贪恋仁杰手指带来的奇妙触觉。
仁杰仰起头,柔声道,“小雪,你的脸怎么红了?”
“哪有此事?”雪挣开仁杰的手,开玩笑似地踢了他一下,笑嘻嘻地吩咐,“小杰,我想吃点零食和香草冰激凌,你帮我去买点,好吗?”
仁杰剑眉一扬,“没问题,我这就去。”
“让列奥过来陪我吧。”
雪以手指梳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戴上墨镜,摆了一个很潇洒的姿势,态度温和地问,“列奥,哥哥很帅吧?”
小朋友黑溜溜的眼珠转了转,一脸的纯真无邪,“雪哥哥,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那我就直说了,你的金毛形象,已经过时了!”小朋友撇撇嘴,有几分不屑,“现在流行白发魔女造型,而且,你在房间内还带那么老土的墨镜,唉,大叔!不知怎么说你好,真是惨不忍睹啊……”
雪的俊脸有一丝发烧,竭力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维持住脸上优雅的微笑。
可恶!
明天就找经纪人算账,居然敢哄骗本少爷,拿旧款冒充本年度最新款式!
他镇定自若地看向列奥,用最善良亲热的口吻,提议道,“小弟弟,现在有一个发财的机会……”
仁杰的车平稳地驶入列奥家的车库。
他提着食物走进客厅,雪和小朋友都不在,屋子里显出一种不寻常的宁静。
抬头一看,雪慵懒地坐在二楼休闲吧台旁,似笑非笑地向自己勾勾小指。
美人召唤,不敢不从。
仁杰头颈背后的汗毛,忽然间自动直立起来。
他三步并两步冲上了旋转楼梯,脸上的笑容十分诚恳亲切,“小雪,我买了你爱吃的……”
雪出人意料地飞身闪入客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仁杰敲门,“小雪,乖乖,让我进去?”
没人搭理。
仁杰锲而不舍,介绍自己今天的战利品,“小雪,除了香草味的冰激凌,还有巧克力果仁和绿茶口味的,水果拼盘呢,有葡萄,菠萝,和你喜欢的粉樱桃……”
门,悄悄地打开了一道缝。
仁杰立刻伸出脚,挤进门缝,乖巧地陪着笑:“小雪大人,出了什么事?请给我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吧。”
雪斜着眼将仁杰上下打量一番,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他走到梳洗室轻松地呼唤一声,带着盛怒后故作平静的温柔,“小杰,你来,我送你一件礼物。”
仁杰只觉寒气逼人,浑身的毛孔集体紧缩,还是鼓起勇气慢慢挪过去。
半分钟后,浴室里传出雪得意洋洋的笑声,伴随着仁杰凄凉的求饶声,“小雪,我错了,放过小的吧!”
列奥趴在自己的床上,一边看卡通片,一边愉快地数钱,“仁杰表哥,对不起,这年头赚点小钱,不容易啊。”
过了不久,雪一声呼唤,列奥小朋友很捧场地跑进客房。
雪将仁杰往小朋友面前一推,兴致勃勃地说,“列奥,请观赏今年最出色的金毛犬造型!”
仁杰披着刚染的满头金发,咬牙切齿地低吼,“列奥,你这个叛徒,我要收回哈利波特的那盘游戏碟!”
列奥指着仁杰架在鼻上的墨镜,神情无辜可怜,“不好吧,表哥?至少,我帮你骗到了雪哥哥的最新款太阳眼镜。”
说完,一溜烟地逃跑了。
雪搬过一把椅子,坐在仁杰面前,声色俱厉,眼底闪着嬉戏的莹光,“小色鬼,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整你家雪少爷?!”
仁杰连忙摇动自己的金头,万分地郑重,“不是的,切莫听信流言,大人明察啊!”
雪伸手揽住仁杰的颈子,态度亲昵,眼底的笑意加深,“这位仁兄,你打算如何证明你的清白?”
他的红唇鲜艳欲滴,惹人遐思,仁杰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热情地亲吻下去。
“小淫徒!”
仁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军营帐中,小侯爷侧坐于床边,正俯身抚摸自己的面颊,他眉眼如画,明艳动人,笑吟吟地问,“仁公子,你发了个什么春梦?”
仁杰心里涨满了柔情,温柔地搂着小侯爷,“小雪,我梦见了你,一起回到我的家乡,非常快活。”
小侯爷神情娇俏,调皮地问,“老实交代,你在家乡可曾订过亲,有什么青梅竹马的朋友?”
仁杰悠悠地长叹,“小雪,我心里只有你……”
小侯爷伸出舌尖轻舔红唇,异常性感迷人,在仁杰耳边吹气,“小杰,既然如此,今天我要在上面……”
“好吧,我们有一个晚上,可以用来讨论这个问题。”
057.随意
薛侯爷府邸雪园,绿竹枝叶随风起舞,萧肃凄迷。
夜无眠,相思无终空对月,此恨绵绵九州同。
一轮皓月当空,小侯爷运剑如飞,开阖之间剑气如虹,令人心魂失守,姿态一如冰山最高处的雪莲,云雾缭绕,飘渺难窥真面目。
城阳公主静静地抹去泪珠,悄声问,“邵儿……他还是没有用膳吗?”
丁二垂头答,“禀告公主,天亮时分,侯爷就在院中练剑,几日来,未曾停歇。”
小侯爷一丝不苟地跃起疾刺,空中一个转折收了剑势,他两指捏成剑诀抚过剑身,轻弹一下剑锋处,剑尖应声颤动,也令慈母的心微微抖动。
“母亲大人,”小侯爷扬起绝美的脸,浅笑着行礼,“请放心,孩儿,不会令薛家蒙羞。”
城阳公主酸楚难忍,幽幽地叹道,“邵儿,难道是为娘强人所难,让你伤心至斯?”
小侯爷一袭浅蓝的单薄长衫,在夜风飘动,似不胜秋寒,他默然半晌,眼神中的氤霾渐渐淡去,化为一片空灵,“母亲过虑了,薛家男儿……怎会伤心?呵呵。”
他轻烟一般掠过竹林,进了卧房,屋内黑戚戚,静悄悄,再也没有声息。
城阳公主不断垂泪,“邵儿,你心里的苦……”
白一向二管家建议,“侯爷今晚不会再出来了,请扶公主回去休息吧,”
次日。
“侯爷,您听见我说话了吗?”
丁二的呼唤,让小侯爷回过神来,他淡淡地问,“何事?”
“今晨,仁公子派人送来一匹淡金色的汗血宝马。”
“噢?”小侯爷挑眉沉吟,看不出情绪波动。
丁二补充道,“仁大人的口信说,他十分钟意侯爷所赠的白色战马,白云寺外,梨花深秋绽放,百年难见,特地送了两支来,为侯爷解闷……”
小侯爷轻轻一摆手,站起身,“知道了。”
白一声音平板地询问,“侯爷,你背上的鞭伤初愈,今日上朝还是乘轿子吧?”
小侯爷点头,“嗯。”
皇城朝堂大殿外,候着文武百官。
小侯爷掀轿帘,一眼望见仁杰,长身玉立,俊雅非凡,正侧首与惠王爷寒暄。
那人处在一群官员中,光华耀目,让人移不开视线。
小侯爷的手轻颤,轿帘无声垂落。
他屏息凝神,静静地靠在轿椅背上,稍后调整了一下呼吸,揭帘下轿。
仁杰仿佛有感应般,停下与惠王爷的交谈,态度自然地向小侯爷点头示意。
小侯爷从容地牵动嘴角,微笑了一下,垂下眼帘,遥遥地站在最外围,尽量让自己不引人注目。
身边的人群,如潮水般忽喇喇地分开。
小侯爷悠然凝视对方,仁杰的模样如此风雅,声音如此柔和,“薛将军,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那锥心的一幕,仿佛未曾发生。
只不过,我已不再是他心爱的小雪……
“仁大人,费心了。”小侯爷目光飘向远方,优雅的举步随百官上殿。
朝堂上,议政有条不紊地进行。
惠王爷今日意气风发,态度疏狂自在,冰冷的面容难得地带着笑意,附和仁杰上本的奏章。
小侯爷不时感受到来自李翔的凌厉眼光,心中阵阵紧缩。
惠王爷,他艳冠京华,对小杰无比执着,且不受皇家密令所限制……
几日不见,这两人已经如此默契……
下朝后,小侯爷平静地独自步出宫门,身后传来仁杰的呼唤,“薛将军,请留步。”
小侯爷揭开轿帘,清冷回眸,两人的视线胶着了片刻。
“仁大人,在下府中有事,失陪。”小侯爷缓缓地举手告辞,神情漠然地坐入轿内,对侍立一旁的丁二吩咐道,“回府。”
仁杰口中干涩,就如酷暑时节,忽然被抛入冰窖中,那寒气从喉咙一直窜到心口,干渴未解,身子却冻得僵直,无法动弹。
小侯爷闭目无语,指甲掐入手掌心。
不痛,竟然不觉得痛。
他微笑低叹,“丁二,去城内走走吧。”
丁二顿时来了精神,在轿外比手划脚,“侯爷,京城里新开了一家古玩店,叫随意,据说你可以自定价格买下任何玩意,也可以典当任何东西……”
“停轿,”小侯爷清幽地跨下,“我想一个人,你们先回吧。”
丁二躬身作揖,“小的告退。”
白一平淡地回道,“属下就跟在后面,不会妨碍您。”
小侯爷身姿如风中秋兰,高雅而孤寂,他沉静地躅躅前行,对路上行人的仰慕目光,恍若未觉。
白一与丁二交换了一下眼色,远远地跟随。
眼前是一幢高大的店铺,上下三层傲然耸立,灰色砖墙,四角飞檐挂铜铃,两扇红漆木门向街心大开,店外的人群沿街排着长队。
小侯爷在门前驻足,抬首望向高悬的金字匾,无意识地吟出,“随意……”
在这里,就可以随心所欲吗?
倘若可以回到从前,我愿意,付出所有……
“这位大人,里边请。”店里走出一位清秀的男子,向小侯爷施礼。
小侯爷略作沉吟,迈步走进店内。
店堂富丽堂皇,精绣花卉长毛地毯,窗几明净,红烛高点,左中右各开一扇门。
左边的排着长龙,有贩夫走卒,也有富贵子弟。右边守着几位黑衣保镖,只有中间的那道门虚掩,看不出任何机关。
那男子将在小侯爷领到中门,鞠躬道,“大人请进。”
小侯爷微微一笑,不犹豫地推门而入。
这雅室内飘着淡香,迎面是一人高的红木柜台,上方以横栏隔出一个小窗,近顶梁处雕二个大字“随缘”,两侧各垂一幅妙笔丹青:“非黑非白”和“不虚不实”。
小侯爷轻移莲步来到柜台前,诚意请问,“我希望实现一个愿望?”
柜台后的声音柔和平缓,“大人,可有心爱之物?”
小侯爷从怀里取出仁杰所赠的青玉梳,小心翼翼地置于柜上。
那人细细打量一番,彬彬有礼的说,“请大人到湖中亭二楼,稍候片刻。”
小侯爷美丽的眸,原本波澜不兴,此刻泛起点点星光的涟漪,他珍重地将玉梳收入怀里,清声道,“多谢指点。”
他离开前台雅室,经过中庭,进入宽大的花园内庭,此处别有洞天,绿茵草地,各色花卉星罗棋布,生机勃勃,园深处有个巨大的人工池塘,池中野鸭天鹅嬉戏,一个红色的双层亭楼台,建在水中央,以弯弯曲曲的石桥连至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