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涩的眼 上——老红军

把满满一嘴的东西吐在手上，看著白色的浊液沿著自己的手，慢慢流进成果的体内。杨云爬上来亲成果的嘴，“果果，要我拿出

来吗？”

杨云刚一抽手，成果痛苦地就是一声闷哼。“不要杨云，不要不要……”那种空噬感，好像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带走了。

“那还想让我动吗？如果喜欢，我慢慢来……”

杨云又开始在成果体内慢慢抽插著自己的手指。他动一下，成果哭一样地就哼哼个不停。

“果果，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杨云亲成果的脸，鼻子，嘴……问世界上唯一这只他养大的贱猫儿。

“杨云你嘴好臭……嗯~~~”

“狼崽子！我嘴里吃了谁的臭东西？啊？你还敢嫌我”

杨云手上一个用劲，成果一声闷哼，下身又抬头了。

“杨云~，杨云~~，我活不过今晚了，我要死了……被你奸死的”

“大过年的瞎说什么呢？我慢慢把手撤出来，然后给你揉揉就不难受了”

“不要~。你再伺候我爽一次我就放了你，杨云，你把衣服脱了抱著我，我想贴著你的肉，杨云杨云……”

成果都不记得第二次自己稀汤瓜水地都射了些什么出来。巨大的幸福感很快就将成果淹没了……

就像十七岁的那一年，杨云用他的行动告诉成果什么叫爱。今夜，入梦前，成果以为这一生杨云都可以这样爱著自己，自己也可

以永远睡在他的怀里，做杨云唯一的爱人。

19

两人第二天一早到警局的时候程猓早到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瞪著成果。成律师心里直发毛，暗自嘀咕，我又不是你监管

的嫌疑犯，你对我这么深仇大恨的干嘛啊。

“杨云！请问你过去四十八小时都在哪里？”

程警官很奇怪耶。问杨老板过去四十八的行踪，可眼睛却盯著杨老板的律师。

“家”

杨云真是惜字如金，连成果听得都替他拎心。多说一个字能累死你啊，干嘛一大清早地就摆出一副要和警察掐架的阵势。嫌疑犯

比警察还牛……你让警察叔叔的胃能舒坦吗？

如果说第一次进警局杨云还认为这个程警官只是只饭桶的话，那么这第二次……两人的关系好像有点微妙了。

“谁能证明？”程猓的眼睛还是看著成果。怎么有点……让人瞅著心里直突突呢。

“律师，佣人”

杨云谁也不看，盯著空空的桌面冷冷回答。

“成律师！过去的四十八小时，你一直和自己的当事人在一起吗？”这回对了。程猓看著成果问成果。

“除了和你在一起的那几个小时……我的确一直和杨云在一起”成果没躲也没否认，脸皮之厚……真让人汗颜啊。知法犯法可怕

就可怕在他能不让你抓住把柄。

程猓和杨云，头一次，共同在心里招呼了一声成果他亲妈。

“那你离开的几个小时呢？”

“杨云家伺候狗的佣人一直住他们家，他可以作证”这成果早关照好了，包括在来的车上嘱咐杨云怎么对付警察。没这点水平还

混什么公检法啊。

“昨晚你住杨云家？”程猓管得住自己的嘴管不住自己的心。这下，因为管不住自己的心连自己的嘴也没管住。

“程警官，我的行踪应该是自由的吧？住哪儿你管著吗？”

这下换成果不冷静了。程猓因为成果的一句话眼光一凛。愤怒中带著股别样的东西。成果突然觉著……自己的心并不象嘴感觉那

么痛快。

“杨云！海关录下了你的出入关记录，你昨天去了泰国。”程猓终于将目光从成果的脸上移开了，盯著杨云。

这下换成果“凛”了，可他连眼皮子也没抬。杨云也一样，仍然漠视著桌面，好像根本没听到警察说什么似的。

“回答我！”

程猓咆哮。

“哼，你想让我回答什么？你问了什么？你肯定的事还问我干什么？”

杨云冷笑了一下，竟然全是质问。他可真跟成果心目中重庆地下党的英雄“许云峰”重叠了。杨云……成果一闭眼，这家伙最近

好像是真有点不想活了。

“证据。成警官，有证据吗？”成果开口。因为心里没底，所以语气显得没刚才那么牛了。成果就是一能伸能屈的大丈夫。同时

，他也想知道杨云到底有没有去过泰国，总比去了马祖强。

程猓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屋里的电视被打开了。屏幕上出现机场，海关。被摄的男人身著黑色长呢子大衣，头戴帽子，还留著胡

子。虽然带著变色的墨镜，验关的一刻，因为光线没那么强眼镜变成了半透明的，可成果还是看清了那人的眼睛。

“杨云，你不会否认这是你吧”程猓关了电视，问。

“持护照人的姓名是我当事人吗？”成果没容杨云说话，率先开口。

“不是”

“指纹呢？”

“春节，海关忙不过来，没留”程猓回答得有点沮丧。

“程警官，你也是个懂法的人，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这事儿根本没证据，立不了案，没别的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成果！你别太猖狂！你比谁都清楚刚才画面上的人是谁。我奉劝你，到最后别脱不了犯罪的干系”程猓碰！地一声，狠狠地砸

著桌子愤然而起。

“程警官程警官，消消气消消气。大过年的，您这是干嘛啊”成果好歹跟程猓吃过一顿饭，还……有过1+1次的肌肤之亲不是。

连忙跟著也站了起来，假惺惺地一只手抚上了程猓的肩，故作亲昵地还悄悄捏了一把。

他这是套近乎。为了杨云，成果真的是不惜牺牲色相了。这也就是当时在海关没人盯杨云被拍下的一般录像。要是有个专门盯梢

的，拦住杨云，杨云就死定了。因为，正如程猓所说，成果比谁都清楚……那人就是杨云！他的确离开北京去了泰国。

杨云不知什么时候也站了起来。从身后将成果搭在程猓肩上的手拿了下来，攥在了自己手里，一直不松。好像就打算这么一直牵

著成果走出警局一样。

成果下意识地挣了一下。这是警局，条子的老窝！杨云你他妈的想展示我是你妞儿也用不著在这儿啊，上谁也不认识谁的大马路

沏。警察局里“搞同”？这不明摆著找死吗。但成果没挣出来。估计，十成的力气一成也没使出来，他哪儿舍得挣出杨云手心的

温暖啊？

“杨云——！”

程猓是受过专门训练的练家子。只听一声吼，怎么转体，怎么扑过来的杨云和成果根本没看见。两人都明白过来的时候，杨云已

经被程猓扭著领带钉墙上了。

“杨云！给我听清喽，老子一定办了你”

程猓双手勒著杨云的脖子，低声恶狠狠地说。看著杨云的俩眼睛，好像都要往外喷血了。杨云也不挣扎，依然高高在上的作派，

藐视著程猓。

成果被迫从杨云手里飞出去了，站在程猓的身后，“放开他！要不别怪我不客气！”

成果为杨云的事这是第二次进警局。虽然一直态度恶劣，根本没有丝毫的合作诚意，可不管怎么抽疯，出口的话从法律上还是找

不出破绽唯有这一句。“不客气”，可以理解为“告你伤害”，也可以理解成“扁你”。

程猓转过身，看著身后这个曾经紧紧抱过自己的人，要为了另一个男人对自己“不客气”……浑身突然一点力气都没了。

“二十四小时一次！定点来报到”扔了一句话程猓冲出了屋子。

杨云整理完衣服，和成果一起迈出门坎的时候，成果的手似有似无地蹭著杨云的。

“想让我牵你的手？在警局里搞同？想死啊你？”

杨云对著成果的耳朵居然说了这么一句。成果一楞，还没来得及看杨云的脸，就感到手上一热，杨云的手包住了自己的……

成果被杨云牵狗一样牵到警局门口的时候，除了手心里的汗，后背都湿了。

20

本来“嫌疑犯”牵著他的“狗律师”踏实地离开了警局，对程警官来说，这倒楣的一年也就算过去了。程猓气疯了，忘了这几天

过年局里人手少，管得严，来警局报到的杨云，必须要自己亲自到门口签了字才能离开。

两人被拦在大门口，程猓接了电话出来。远远就看见成果的一只手还被杨云攥著。成果半低著脑袋，看不见表情是被强的还是自

愿的。不过，肯做这种选择题自欺欺人的……大概也就程猓一人儿了。

程猓低头，直接走到门房签字。杨云正美呢，成果正紧张呢，两人没一个想过来再跟程猓打声招呼的，所以，都装著没看见。

签了字，转身往回走的程猓好像听到一句，“哎！你们可以走了”

之后，就听到一声惨叫，“果果——！”

完全是习惯性地迅速转身，程猓看到刚出了警局的杨云垫在成果的身后好像替成果挨了一闷棍。巨大的冲力好像让杨云怀里的成

果站立不稳。马路上来来回回飞驰的汽车，摩托……

“成果——！”

程猓想都没想就冲出去了。当他赶到两人身边时才发现对付成果他们的不止一个人。杨云一直护著成果，头上好像已经挨了一棍

子，耳朵根子周围全是血。程猓拉开左边的一个，还没来得及挥拳呢，就感觉自己的后腰一凉……

刑警中队长的程猓，在一年最后一天的大年三十，为救律师成果负伤。而且伤得很重——一个肾没了不说，差点连新年的太阳都

没能看到……

成果在程猓回头看到他之前就挨了一棍子。在医院躺了两天，后脑勺缝了四针，认出了从广州赶来的父母，算大难不死，也没留

啥后遗症。

杨云失踪，生死不明。

“北风”新年过后就由律师王楚杰代表董事会宣布破产。没有拖欠债务的迹象只是一般的经营不善，撑不下去了。

成果过了小年出院，没去自己的事务所先去了“北风”。查看了所有的帐本，找不出任何漏洞，只有在王楚杰的注视下点头。离

开时，成果发现自己空空的俩手。

张开，再一抓，呼呼的北风从指头缝间嗖嗖地往外滑。

小年刚过，“纵横”宣布全面移资海外。公司90%以上的资金转移香港，加拿大，台湾。国内企业全面宣告停产，破产。

年一过，大宗大宗的案件，春笋一样，拦都拦不住地往事务所里投。音响出版侵权，企业间纠纷，特许侵权，离婚调解……把除

了成果之外的四个人乐得……过年花销太大，补缺的差事终于来了，卯足了劲儿想大赚一把。成果是老板，跟钱也没仇。照单接

案子的同时人手不够，他就得盯案子。白天忙完了案子，晚上还得上医院。

杨云失踪后，成果一直就木哼哼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或许，那一棒子根本就把他打傻了。他觉得自己把杨云弄

丢了，连痛苦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思考，分析杨云的去向了。

时间不是给了工作就是给了程猓。成果醒来后程猓还没脱离危险呢。他当时的凶险……吓得成果直想留住救命恩人的小命儿，哪

怕换自己去死呢，根本没时间想杨云了。

而且，这程猓居然还是一孤儿！成果也不知道是真孤还是假孤，反正就是没看到一亲人来探视的。

程队的手下，整明白事情经过后全跑去抓杨云去了。所以那时成果就想，不用自己找，自己难道还能比警察找人的本事大吗？只

要他们抓到杨云，自己是杨云的律师就一定能见到他。

大家把成果当成了杨云的帮凶。事实上也是！成果并不否认。警察就不许人渣律师再来探病。

成果对程队的手下说，“他醒了，我看著他，对他说声谢谢就走。今后，有他的地方没我，有我的地方没他……”

程猓醒了。成果对他说了声，“谢谢！”，又说了声“保重”。等他转身要走时，程猓拉住了他的衣角，不松手……

成果转过身，以为程猓还有话对自己说。看著程猓的眼睛，顿在那里……

程猓抬起手，摸成果的眼睛……

成果抓住了程猓的手……一手的眼泪……

那以后成果就变程队的特护了。队里的人，既发现了程队对成律师的感情好像有点特殊，又一致认为两个名字一模一样的人一定

有缘。

忙得脚打头，一天睡不上四个小时的成果只有在这时好像才能想起杨云，那个说程猓“坊”自己的人……

成果并没有忘记杨云。那个人难道还需要自己刻意去忘吗？成果甚至连找杨云的念头都不曾有过。他深信，就像自己离开杨云活

不了一样，杨云同样也离不开自己。只不过他出差了，自己去广州上学了……三个月，四个月，半年，杨云忙完了，自己寒假了

，暑假了，他们又能在北京相见。这次再见著他，自己就找条链子拴杨云脖子上，象杨云老婆的那些狗一样，再不放他出去瞎跑

了。

＊＊＊＊＊＊

事情的巨大转变是在程猓出院的三个月后。

程猓年轻，身体恢复得不错，回了刑警队。上面同意了他的要求，由队长变成了一名普通警员。

“春秋”在“北风”倒产时就卖给了另一家公司。程猓认识成果的那天这里就是他的一个“点儿”。那天晚上，程猓带著一群老

部下在“春秋”逮了条“大鱼”。光毒品就截了十几斤。再加上卖淫的，赌博的，警察就把过去杨云的“春秋”给封了。

按说，这些都跟成果没关系。程猓在“春秋”一间办公室模样的地方发现了很多照片。他打电话叫成果过去。

成果过去前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他一点不紧张。你这样想，他跟杨云其实就是一个人！警察即使在春秋找到了杨云的犯罪证据

成果都会盖不认帐。人都不在了，我认得哪门子帐啊？所以，他怕什么？

可他万万没想到，程猓拿给他看的会是些照片。有年代了，成果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大一时的杨云。照片当然不会是杨云的单人

照，杨云依偎著的……是李冬。也就是说，自己离开北京的第一年杨云就“认识”李冬了。而不是他告诉自己的第三年。

中间隔了一些年。成果知道，这一定是自己知道后跟杨云闹，杨云答应离开李冬的那几年。可还有几张最近的，近到……大概就

是出事前。

每一张照片上几乎都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的单人照也没有第三者。杨云的神情……成果不想自欺欺人，任何一张都看不出勉强

的迹象。

杨云年轻的那几张还靠著李冬。最近的，虽然有点距离，但两人之间的那份默契……却比以前显得更有韵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