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涩的眼 上——老红军

杨云松了成果的嘴，立著身子缩在沙发角将成果整个人抱在怀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成果被杨云吻得大脑都缺氧了。

“你恨我。可你从没说过你爱我……”

虾米？男人爱男人，成果爱杨云难道还要用嘴说？

“果果，高中那年……知道自己不该对你那样做可还是做了。……或许，从我在托儿所搂著你的第一天起就没法儿把你当弟弟了

，可一直骗自己你是我弟弟……”

“果果，我恨自己……真的后悔，不该那样对你……”

“果果，我……”

“果果，我……”

“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如果你还想要我……”

杨云的话支离破碎，成果一点都没听明白。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听。“杨云，我爱你”突然打断杨云的话，在黑暗里清清楚楚说出

这五个字后，成果就用自己的嘴把杨云的嘴堵住了。

杨云扒了成果流氓兔的小裤衩儿……成果也扒光了杨云的裤子……

杨云的那里，三十多年了，成果第一次碰。

杨云替成果手淫，成果也不停地揉著杨云的下身。

杨云被成果揉得很激动，不住地亲吻撕咬著成果的上身，乳头，脖子，脸……

成果在这种事上怎么可能败给杨云呢。他把杨云折磨得……一个劲儿地在自己的耳边穷哼哼。猫叫般的呻吟，挠得成果五脏六腑

都痒痒……

成果在杨云的手里很快就泻了。可杨云的那里……自始自终都没有勃起。

27

成果满心疑团，可他真的不知道这种事该怎么问才好。

两人在窄窄的沙发上抱在一起美美地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起来，杨云的心情似乎特别好。

杨云好成果就好。这就和月亮绕著地球转的公理一样。成果刷完牙看著镜子对自己说，男人嘛，下面受情绪支配的时候太多了。

杨云昨晚听自己说爱他太激动了，毕竟跟自己一样，等了三十多年了，激动到……暂时性阳痿。成立！成立！这推测绝对成立！

两人只要在家吃饭，仿佛一辈子都吃面条。第二天一早就是头天晚上的剩面条子回锅。

成果吃著热腾腾的剩虾米面条，把杨云在床上的“不良”表现全忘太平洋了。“今晚我想吃你煮的螃蟹面疙瘩。”说出这句话的

时候成果仿佛已经开始跟杨云过日子了。杨云笑了，居然配合地来了句，“那还不是一句话”

两人打一辆车先送成果去事务所。成果因为眼睛早就不能开车了，杨云也没问，自然而然地上了出租就走。到了“成果事务所”

，成果才象从人间回到天宫的七仙女一样，结束了和董永的约会回到现实了，问了句，“你上哪儿啊？”

杨云也下了车，付了钱给出租车司机。“我在这儿约了个私人律师。你们没给我想要的人，马助理约我今天自己找老板谈。”成

果一楞，飞起一脚，结结实实地就踹杨云屁股上了。

那家网络是杨云的。

“你这是打算在北京打鸟呢？还是拉抽屉呢？”

成果一点都不想跟杨云谈“现实”。事业，李冬……这都不是成果想面对的东西。可面对面坐著的俩男人谈的就是杨云的网络公

司想聘成老板做法律顾问的事，成果躲也躲不过了。

他真想变成一只鸵鸟，把脑袋藏沙子里，能多藏一天是一天。只要杨云能待在自己身边，他宁可在沙子里闷死自己。

“回北京想打的鸟我已经打著了”

杨云将身子探向成果，低声地说。语气要多猥琐有多猥琐，还眨著一对贼眉鼠眼。两人都翘著二郎腿，成果气得用自己的脚底踹

杨云的脚底。

“果果，昨天我说，我回来了，就不会再走……”

杨云看著成果的眼睛说。早上成果要带眼镜杨云没让，他不喜欢隔著层玻璃看成果的眼睛。成果听话的就没带。

春天早晨的阳关，将成果的脸照得特别亮。杨云觉得离开成果的这三年仿佛只有三秒钟那么短暂。一切都过去了。只要成果肯接

受昨晚那样的自己，那自己就再也不会撒手。成果爱自己自己也爱他，相爱的人没有道理再分开。

“果果，我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了李冬……”

成果皱眉，但没开口。终于来了，自己最不想听的……

“我跟李冬再没瓜葛，但现在是个地板二的穷光蛋……”

成果的眉头慢慢开始舒展，嘴角开始微微上扬。杨云看见了。

“这家网络是用在张红那儿的股买的，能不能赚钱不知道……”

成果的嘴角已经弯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俩脸蛋子上，一边出现一个不太明显的小酒窝。杨云知道这就是成果的招牌笑脸，男女

通吃不说，打小自己老爹看到成果这个小笑脸儿就想让成果给自己当童养媳。

“所以昨晚你说你那公寓是我的我很欣慰。回来后一直住旅馆，外面菜里的味精把舌头都快吃麻了……”

成果低下了头。他不想让杨云看到他逗自己的阴谋得逞了。

“我搬回自己家你没意见吧？”杨云的最后一记“狠药”终于让成果跳起来了。

“杨云！”他大叫了一声，终于没能忍住，扑进对面杨云的怀抱。杨云双手接住了成果。

就是过去在“春秋”他们都很少这样，更别提在“北风”了。成果其实特想应景地亲杨云一下，虽然这么早事务所除了老板和雇

主没别人，但成果还是不好意思。

“走吧。上我那儿瞅瞅。看准了，别光做法律顾问，你也入股做个大股东”

杨云搂著成果。成果分明在杨云眼里看到了“男人的欲望”，可杨云也没主动上来亲自己。

“我才不做你那儿的股东呢。我看著董事长就行了。不能让你把咱家的钱都糟蹋光了”

成果双手搂著杨云的脖子，借劲儿起身。嘴唇在杨云的脸上似有似无地一划。老杨家有喜欢糟蹋钱的遗传基因，成果这样说是有

历史根据的。

“你说什么？咱家的钱？”

杨云一下双手捧住了成果的脸。满脸惊讶。

“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钱就是咱俩的钱。这你以前早说过的……”

“那咱家呢？”

“咱俩是一家……”

杨云的嘴一下夺走了成果的呼吸。尽管成果羞得很想推开杨云，尽管成果觉得杨云听了这句话后立马亲自己好像有点贪财的意思

……但他还是裹住了杨云的舌头，久久都不肯放开。

28

成果不仅跟杨云去了他的网络公司，两人还逛了一下午的百货商店。

从裤头儿到手绢儿，成果给杨云买了四只手都拎不过来的新东西。

“怎么有种被包养的感觉？”曾经辉煌过的杨老板纳闷儿。

“我现在才体会到咱妈养贵族猫的心情，那是相当地爽啊”新贵成果宛若一种金子得了金子的土巴依。

“个臭小子！给你面子让你孝敬哥你敢不把我当人……”

“当人有什么劲，当宠物多好！喵喵几声摇摇尾巴，顶多也就是被主人“摸”两下屁股。不劳而获，吃香的喝辣的……”流氓成

果是真流氓啊。

歪枣烂桃的成果本来就是杨云自己“栽”的，也没什么大惊小怪。“那行啊！今晚主人做猫食”孙猴子可以对著如来佛挥棒子，

不代表如来佛祖就治不了那泼猴。

“杨云，不带这么耍赖的。寄人篱下就要有个寄人篱下的样子……”成果蹦高了。

杨云笑，再不接话。这种嘴仗，自己永远打不过律师成果。

又是一顿海鲜烂面糊糊。成果吃完，满脑子满眼睛都像进了浆糊似的，撑得，靠著杨云一阵阵犯迷糊，连刷牙洗脸的劲儿都没了

。

杨云拿著本杂志在翻，看著胸前成果的脸，长长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眼睛越眨越小。

“果果，要恢复视力……一定要做移植手术吗？”

“不知道”

成果的脑袋在杨云的胸前蹭了蹭，最后窝进了杨云的胳肢窝。因为整个上身靠著杨云，不是很舒服，他又拱了拱。杨云善解人意

地又向下躺了躺，让成果靠著人肉垫子能睡得再舒服点。

“我是说，今天一天没戴眼镜，不也没事……”

“那是因为你在我身边”

成果闭上了眼睛。杨云用手指轻轻摸著成果的眼帘。

“那我以后天天在你身边，咱不做手术了，快点好吧”

“张红跟你说什么了？”

成果睁开了一只眼睛，向上翻著白眼看杨云。杨云的手指依然抚摸著成果的另一只眼睛。

“他说……其实根本没移植的必要，主要是你的心情……”

“这家伙！怎么对病人说一套，对病人家属又说一套……”

“他是在怪我三年前离开你……”

成果气哼哼地一闭眼，彻底不搭理杨云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居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自己光光地躺在被窝里，杨云睡在身边

。

没有失去大概就不懂得拥有的珍贵。成果从来不知道有杨云在身边自己能这么安心。张红说的没错。杨云丢了，自己就瞎了。杨

云回来了，自己白天不用戴眼镜了，晚上也能清楚地看见杨云的脸。

接下来的一星期就像度蜜月。成果上午在自己的事务所，下午就去杨云那儿。

杨云雇了几个人，负责具体操作。成果不是第一天跟网络打交道，现在搞网络寻求法律保护的太多了，成果早就熟门熟路。投机

取巧钻空子……这是成所长的长项啊。知法的好处就是可以将违法变成合法。成果是“法律的卫士”不假，但关键是看帮谁了。

猫教老虎，最后连上树的绝招成果都交给杨云了。杨云对成果说，“干脆！这家网络也归你。我回家天天给你煮饭洗衣服奶孩子

沏。”成果扑在杨云的后背上就乐。乐得……彻底将程猓这个大活人扔冥王星上去了。

一个星期，杨云哄新二奶一样，调著方儿地讨好成果。每天晚上，带鱼乌贼虾兵蟹将，一桌子一桌子的海鲜终于吃得成果想吐喜

床了。

“杨云呐，咱明儿别再吃海里的畜生了行吗，整俩猪蹄膀换换口味……”

杨云听得哈哈大笑。呼，自己终于可以不用做晚饭了。只要成果想吃猪了，他们就可以上外面解决生计。

七天下来，两人每天晚上都搂在一起睡。成果三十年不变地不穿衣服。杨云也是习惯，一身的睡衣睡裤。当时给杨云买的时候成

果就叨叨，“穿这玩意儿睡觉多费钱啊，跟我一样得了。”杨云说，“你不给我买我用自己的私房钱买。”

成果一边惊讶杨云的定力，一边也觉得跟杨云在一起自己好像也转性了。工作了一天，逛街买菜，回家，烟熏火燎地一通老忙和

，吃了饭，再收拾了，洗洗屁股上床，靠著杨云就打盹儿。别说“繁殖后代”了，连下炕刷牙的力气都没了。

杨云也一样，上了床搂著成果就拿著本网络杂志翻。成果现在才知道，这杂志上的知识对高中毕业的杨云来说绝对深了点。

“能看明白吗？连我看著都吃力……”

几天下来，杨云的实力成果也摸著了。

“一点不明白。翻翻立马就犯困，梦里还搞事业呢，睡著也踏实”

成果乐得，对著杨云的脸就是一阵猛啃……

一向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成果甚至觉得跟杨云在一起自己永远可以象过去的三十年一样不要性了。“我们的精神和灵魂已经融在

了一起！”上午一个人在事务所，成果一发呆，就暗自这么想。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的国际共产主义战士成果，突然变得象个虔诚的信教徒，只要精神不要肉体了。

29

李冬要是不出现，估计成果压根儿就想不起程猓来了。

一大早，杨云开车扔成果到事务所，随后就去了自己公司。成果因为眼疾，睡得早起得也早。周扒皮一样，不过，不虐长工属于

自虐。每天比别人提前俩小时开工，所以李冬进来时，其它人都还没到。

“我是该夸你是只早起的鸡呢？还是晚上杨云根本没法儿满足你你闲得早上睡不著啊？”

李冬的身体进了成果的办公室，话也说出了口，成果抬头都看见人了，他才回手在门上意思地敲了两下。

“李冬？”成果根本来不及掩饰，脸上的惊讶和慌张把李冬都逗乐了。

“小狼崽子，你不经意露出来的神情最让人心痒痒。要不是杨云死命护著你……多少年前我就想尝尝烤乳狼的滋味了”

李冬走到沙发边，不请自入不说还坐下了。高高翘起了二郎腿，两条笔挺的腿显得更长了。一只膀子架在沙发的后背上，黑色的

风衣和西装领口被拉开，黑色的高级衬衫，酱红色的领带，将俊美的脸衬托得更加俊美。静静地看著成果，就像猎人打量著自己

的猎物。

杨云不讲究穿戴，但成果在穿著上从不马虎。他觉得，这大概就是自己唯一和杨云不同的地方。杨云从骨子里是个不讲穿的北方

人，而南方人的自己，宁肯饿死，也要穿一身意大利名牌儿。

成果虽然打心眼里恨李冬。但李冬的派……成果向来不得不心服口服。

成果的措手不及也就是一瞬间，被李冬猎物一样地盯著也不发软。“哎你上我这儿干嘛来了？我和你可没什么业务来往你是不是

走错门儿了？”叫的嗓门虽不小，可在李冬的气势下……好像不怎么显。

成果的确和李冬没什么交往，他是通过杨云认识的李冬。

大三那年的暑假，回北京的成果被杨云领著去了一家酒吧。那里其实就是后来的“春秋”，只不过在李冬手上时还不叫“春秋”

罢了。

李冬给成果印象最深的首先是他的外表和长相。

“以貌取人”这四个字绝对不是没有道理的。李冬的长相和身材可以骗过所有第一眼认识他的人。可成果却不喜欢杨云嘴里的“

冬哥”。因为成果感到了，杨云喜欢这个男人。至少在那个时候，是杨云想引起李冬的注意，而围在李冬身边的男男女女，多得

让他大概根本记不住杨云。

李冬的背景很少有人知道，杨云说连他也不是很清楚。成果只听杨云说自己大二那年他进了李冬的公司。在北京，没有李冬玩不

转的山头。

假期再长也没有分离的时间长。成果渐渐明白了，自己不在北京的时候，杨云几乎天天都跟李冬在一起。

出身好，本人有钱有势，长相又出众。关键是，李冬是堂堂北大历史系毕业的，知识分子。成果见过李冬一面后，认为李冬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