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皇帝受。男宠攻。
这是一个什么锅配什么盖,什么攻插什么受的故事……
第一章
一
皇帝看上去高而瘦,沉默,鬓发灰白,面带病容,因此显老。
容华站得近,把天颜看得挺清楚。他想着这么虚弱的一个人,居然是天下的主人,真是不可思议。
司仪已经唱祷完毕了。皇帝站起身,所有人立刻跪下来,齐刷刷的声响。
皇帝说:“愿尔恭谨,祝尔平安。”微微沙哑的声音。他说得慢,仿佛有鼓点和着拍子一样,一个字一个字敲下来
。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周围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能听清楚。
从头到尾,皇帝也只说了这八个字而已。
不过容华心里欢欣,冗长而拘谨的仪式也就可以忍耐了。经过这个仪式,他就正式从水师讲习堂毕业了,虽然已经
在海上实习了一年,但正式赴职的感觉仍是不同的。
依次从皇帝面前退下的时候,容华抬了抬眼睛,一瞬间与皇帝的目光相对了。
琉璃一样的眼睛……里面封存着夜一样幽深的颜色。
容华心里一动,清醒过来时已经退出殿外了。
长宁帝更衣的时候,向身边的如乐道:“那些孩子看着可真年轻。”
如乐在皇帝身边服侍八九年了,笑道:“皇上说的是,一个个都嫩得很,要熬成栋梁不知道还要多少年。”
长宁脱去了繁复的礼服,换上白底淡金暗花便服,趿着软底缎面拖鞋,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露了个微笑:“你去
打听下,站第一排中间那个叫什么。”
如乐知道皇帝偶尔会让小太监服侍,偶尔也跟伶人春风一度,但那些人都漂亮纤细,今日水师讲习堂的毕业生皆是
身材魁梧高大,怎么看都与皇帝平时的喜好相差甚大。但如乐最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只要完成皇帝吩咐就行。
此时正是四月末,天将热未热的,舒服又撩人。
长宁看了会折子开始发呆,目光无意就落在墙上挂着的画上。画上朱栏白雪,空庭月小,笔意清美,落款处盖的私
印上是“小鹤霜庭”四个字。
“霜庭……”
贺霜庭当他是玩伴,同窗,兄弟,好友,就是没有生出半分情爱。
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贺霜庭牵着爱人的手远走高飞,从此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长宁原以为自己将贺霜庭的面孔忘记了,至少已经模糊了,但是一看见那个年轻人的时候,他的记忆就苏醒了,多
清楚呀,贺霜庭的眉毛嘴巴都在那里——真正的贺霜庭已经是中年人了,可是面前那个人还年轻,正是他最喜欢贺
霜庭时候的模样。
皇帝的心思被暮春气息一浸润,就活泛了,他想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孤独,终于想要一个情人。他会对那个年轻人很
好,非常好,他会给那个年轻人所有想要的东西,谁叫他有自己最喜欢的眉眼呢。
二
容华正高高兴兴往家赶。
他赶的不是与家人相会,而是跟家人告别。今日一别,他就正式赴任,正好跟家里光明正大的分家。
容华的父亲致仕前是京都府上的一个小参事,性子十分抠门,容华的母亲就是生容华的时候没养好,落了病根,熬
到容华七八岁时候死了。后进门的晚娘家底殷实,对自己生的三个子女很不错,养得油光水滑的,对容华就差多了
,冷言冷语不说,还常常只给吃剩饭剩菜。容华父亲也不管,其他三个子女花的钱已经够肉疼的了,正好在爹不亲
娘不爱的长子身上省一省。
好在容华争气,不仅人出落得高大俊美,还很会念书,最紧要的是有主见胆识。他十六岁就考上秀才,本来,照着
他爹的意思就是该继续考下去,考中举人,好谋个差事。容华却投笔从戎,考了水师讲习堂。
水师讲习堂比举人还难考。不光要考四书五经文章策论,还要考天文,地理,算学,考过了纸面上的东西,还要能
经得住武举一般的试炼,要能骑射,擅游水,在船上颠簸半个时辰还能辨别方向。不过考上了之后便是食朝廷俸禄
,学习三年之后直接授职衔。容华考上水师讲习堂的时候才十七岁,是那一批学生中最年轻的。三年后的今日,他
是以各科全甲毕业,无可挑剔,前途远大。
容华所有的努力,就是为了出人头地。
所以,他高高兴兴来与曾经所有的一切做个了结,家人不曾善待过他,他也没有丝毫留恋。
家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从他八岁那年,晚娘进门之后,他就一直睡在柴房里,他考上水师讲习堂之后
住在学堂,屋子里能用的一点东西也早被收拾走了。只剩下床板下垫着的几本书。
容华在床边上坐了坐,然后从怀里摸了支珠花出来。那是当年他娘的遗物。他娘一死,他爹就把他娘所有的东西能
卖的卖了,不能卖的还想留给新娘子用。新娘子陪嫁丰厚,哪里瞧得上这种旧东西,只觉得晦气,把那珠花往地上
一掷,骂道:“这都什么破烂玩意儿!果然是短命鬼爱用的东西,看着都寒碜!”
容华不声不响把那支珠花捡走了,晚上的时候躺在柴房里,一边摸着珠花一边哭得噎气,想着娘临死的时候对他说
的话。
“儿子……儿子……要争气啊……”
“没出息就要一辈子……受欺压……一定要……出人头地……”
所以这些年来,容华把人情世故看得通透,可坏就坏在看得太透了。将世情看得太通透的,要么十分宽厚,要么十
分凉薄。容华就是那十分凉薄的。
容华收拾好东西,就直接跟他爹摊开来讲:要分家。
他爹不同意也没奈何了——儿子大了,本就管束不住;何况这些年家里确实亏欠容华。
父子两个讨价还价半天,最后商定容华每月给家里三两银子算赡养费,每半年付一次。除此别无其他关系。
容华当场付清了这年下半年的份,然后转身就走。
他爹问他:“你还见见你姨娘跟三个弟弟妹妹么?”
容华反问:“见了找气受?”
出了家门,容华去了巷子尾巴的老陈家,才轻轻敲了两下门,门就支呀一声开了,一个穿淡青色衫子的少年跳出来
,一把搂住容华的脖子叫道:“容哥儿!我正等着你呢!特意跟掌柜求了半天空!”
容华伸手刮刮他的鼻子:“知道你等我呢。”
老陈家跟容华他亲娘来往多,对容华也好,容华被晚娘饿饭的时候常到老陈家吃,虽然也吃不到什么好的,但至少
饿不着。
老陈家的末子叫夏至,因为是夏至日出生的。容华管他叫小夏。小夏眉眼生得细细长长的,一笑起来是弯弯的,有
点勾人。从小就跟在容华后面跑了,两个人混着混着就混到床上去了。
不过容华一点也没当真过。
他就是看小夏长得不错,性子乖巧,又正好在身边。上妓馆还要花钱呢,他没闲钱。再者进了水师讲习堂之后,那
里面的规矩多,当中嫖就是一大忌。所以同窗间不乏互相抚慰的,不过是用嘴跟手的多。
小夏肯让他插后门,这点最让他满意。
所以这几年他一有假,得了空,都来找小夏。不过也该到尽头了——他的一位老师看中了他,说要把女儿许给他。
这对容华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情,水师讲习堂的老师不是等闲之辈能做得了的,搭上这番关系,对仕途一定大有裨益
。
小夏对他的容哥儿心里的盘算一无所知,手里捧着容华给他买的小零嘴,一边吃一边笑。要晓得容华每次来找他大
半时间都是做那事情,又累又痛不说,也没法好好看看情哥哥的脸,说说贴心话什么的。
这一次容华居然一反常态带他去划船游春,小夏觉得快活极了。
“容哥儿,你去宫里的时候瞧见了皇上没?”
“瞧见了。”
“什么样?”
“又老又病。”容华随口应付。
“啊?怎么是这样,容哥儿你骗我的吧!”小夏正是青春年少,听到什么都一惊一乍的,听到容华说皇帝又老又病
,不由大感失望,“皇帝不都是很英俊神武吗?”
容华道:“你以为个个都是衡光帝么?不过……”瞬间想到那双幽深如古潭的眼睛,皇帝的眼睛其实很好看。大约
是太憔悴了,所以显得虚弱,老,病。若说五官相貌,那还是上乘的。
小夏追问:“不过什么?”
容华懒得费劲解释:“没什么。”
等玩得差不多了,容华终于一连叹了好几口气。小夏果然关切问道:“容哥儿,你做什么唉声叹气?有心声吗?”
容华攀着小夏的肩膀,道:“小夏,你知道我要走了吧?我被派到扬子江水道了。”
小夏点点头,有点不安:“我知道,可是……”
容华摇摇头:“我不忍心耽误你,小夏。我到了那边还不知道会过多久才能回来,也许不回来了也说不定。”
小夏扑到他怀里哇哇大哭:“容哥儿……你……不能带我走吗……我攒了点钱,我……我会自己找事情做……我跟
掌柜学手艺……学得不差……”
容华仍拿捏着一副沉重腔调:“说什么傻话?你把你爹娘抛下不管了?我与我家的关系已经不可能修好了,你又何
苦呢?忘了我吧。”
他三言两语就把几年关系撇得清清楚楚。
小夏哭得痴痴傻傻,容华干脆就不理他了,只将他送到巷子口,道:“小夏,我走了。”他走了两步,见小夏还蹲
在墙边呜呜哭泣,忍不住走回来,终于说了句真心话,实在话:“小夏,我不值当你这样。”也不管小夏听到没,
转身大步走了。
若说有愧疚,也大概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容华一会儿工夫就释然了,小夏本就是心甘情愿的,他从来没许诺过什么
。
处理好了家中事务,与同窗的离宴,谢师宴也吃过好几轮了,容华就准备动身去扬州了。他的老师与他说定了,待
他在扬州呆满一年就寻机会把他调到京津一带,然后就好与老师的女儿成婚。
如此大好前程铺在面前,容华心中十分顺畅,连日来只觉走路都轻快。
临行前一晚,容华正在客栈里休息。忽听得拍门的声音,他以为是哪个认识的来送行,笑道:“我赶明天大清早的
船,今夜里可不能闹到太晚了!”
就听得外面道:“容公子,是宫里有人来找。”
容华心里一震,打开门就见店家身后是身着紫衫的公公。他知宫中能穿紫衫的太监用手数得过来,不由更是惊疑不
定。
如乐进屋坐定,先客套道:“小人听说容大人就要往扬子江水道赴任,先道一声恭喜。便是水师讲习堂出来,能一
开始就派往扬州,也是十分难得的。”
容华心中已经转过数个想法,隐隐猜到点什么。
如乐又道:“不过那扬子江水道虽好,又哪里比得上塘沽港呢。眼下宫里那位,想您留在京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您可愿意不愿意?”
容华遭雷劈了一般,捏着茶盏,重复:“宫里那位?”
他一瞬间想到了穿着黑色礼服的皇帝,高而瘦弱,神色郁郁,眼睛里黑不见底。
如乐哂笑,竖了食指,向上指了指:“就是上头那位发了话,说您要是不乐意,明日就往扬州去,就当什么事都没
有,您要是乐意,就留下来,将来断不会亏待您。”
容华这时候反冷静了,想也不想,道:“我留下。”
如乐心里还真怕容华不乐意,听他答应得干脆,心里松了口气,忙嘱咐道:“今日已经晚了。大人暂且住一晚,明
日宫里会派人接您进宫,然后再给您在京里安置给清净院子。”
容华忙问:“我进宫都要做些什么?”
如乐上下打量容华的身板,道:“小人这次还真揣测不出那位的意思。”临走又嘱咐容华此事极是机密,不可走漏
了消息。
容华对进宫到底要做什么,并不十分在意。他只知道他是被皇帝挑中的,他已经攀上了这世上最牢靠的后台,就在
刚刚他还为能娶老师的女儿而欣喜不已,此时想想已经成了不值一提的事情。
三
天色擦黑的时候,宫灯逐一亮了。若天上仙人站在云头向下观望,定会以为地上有面镜子,映出九天宫阕,河汉点
点。
容华穿着素白亵衣,站在紫檀木六折屏风后面。
屏风是玻璃的,上面烧着灰背白肚的鲤鱼,墨绿飘逸的水草,枝桠磷磷的珊瑚。可容华无心观赏,他透过屏风,看
到皇帝正躺在床上,下身赤裸,长发披散,身边环绕着太监与太医。
长宁披着薄衫,卧在床上,两腿分开。
教习太监云苔用手抹了香膏,轻轻在皇帝小穴口轻轻按着,一边禀道:“陛下,小人若没掌握好力道,有什么不适
请即刻出声。”
长宁嗯了一声,道:“无妨,你弄吧。”
云苔将皇帝穴口弄得松软了,才慢慢将食指的指头探进去,进去一分,退出来半分,如此进出抠弄,过了半晌才把
一根手指都顺顺当当全放进去,再让那根手指慢慢搅动。
长宁哼了一声。
云苔是老手,怎听不出那声音酥软酥软,显是舒服的,但他怕有万一,还是停了手,问:“陛下可有不适?”
长宁深深呼出口气,道:“继续。”
云苔心里不那么怕了,手上动作也利索了些。放了两根手指到小穴里之后忍不住想到,原来皇帝这里真与其他男人
没什么两样,都是又紧又热,如此胡乱一想,云苔忙收敛了心思,全副心思放在手上。
待得小穴已经能顺利容下两根手指,云苔对徒弟含烟道:“取玉势来。”含烟忙从瓷罐中取出一直被热水温着的小
号玉势,飞快地用棉布擦了水,均匀抹上一层膏脂,递给云苔。云苔握了握,玉势温得正好,比肌肤稍热些。他将
放在花径中的手指一边搅动一边退出,然后将玉势慢慢推进去,因为手指退出而微微张开翕动的穴 口一下子就贴
合在玉势上。云苔一边轻轻揉着穴口,一边将玉势缓缓动起来,即便云苔功夫极好,因长宁毕竟初次,穴口周围还
是翻了些嫩肉出来。
玉势再如何温热也是死物,又比方才的手指来得硬而粗大,长宁不禁皱眉道:“再……慢些。”声音听上去有几分
虚弱。
云苔也已经出了一头薄汗,忙应声道:“是,陛下。”
如乐在一旁看那粗粗的一根在皇帝体内进进出出,十分心惊胆战,忍不住道:“陛下,不如算了吧。”
长宁抬眼看了他一眼,如乐闭了嘴。
云苔禀道:“陛下,接下来小人会用根更粗些的,用完就结束了。陛下若受不住……”
长宁打断他:“接着弄。”他初始是被顶得有些感觉异样,后来云苔不敢顶得太深,他便感觉好多了。
转面又对如乐道:“人带来了么……你去交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