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创可贴下的部分如触电般翘起,腹中未成熟的孕囊开始战栗,银发皇帝被逼得从红唇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媚吟。
几只慌忙想来搀扶的手,蓦地僵停在半空中。
“……狼骑!”
尼禄赤红着眼,在理智绷断边缘,嘶哑呼唤阶下的狼骑军团,“封锁太阳宫正殿,禁止任何人进入。传召伊娃和米弥尔,现在、”
狼骑们距离较远,没能意识到阶上发生了什么,于是领命匆匆离去。
直到这时,几头惹下大祸的王座守卫犬,才终于在难得的惊惶中等到他们的指令。
“滚……”
雪白的手握紧王座扶手,颤巍巍的小腿肚子开始使力站起。
银发皇帝几乎咬着舌尖,逼迫自己从几种顶级Alpha信息素织成的密网中脱离。
“出……”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王座前的地面,没有看向身旁的任何一个Alpha。
因为这具Omega身体,正饮鸩止渴般渴求着任何来自异性的抚慰。
“我的……”
尼禄颤着双腿,终于成功站了起来,同时有黏腻液体,在靴裤内侧缓慢流下。
没时间思考为何已经打过抑制剂,Alpha们的信息素还会失控。
他的卡厄西斯直觉告诉他,只要他的意志软弱一分,就会有极其荒唐的事情在殿上发生。
“……视线……!!”
一声咬牙切齿的厉喝,蓦地敲醒了几个惶然发愣的Alpha。
海德里希先拽住离他最近的阿撒迦,拖着他一起往阶下退:
“退后,保持距离!陛下被诱发易感期了——退后!”
白狼骑心头乱跳,鼻息间吸入越发浓烈的蔷薇信息素,连蓝眸都隐隐变得赤红。
Alpha对Omega生来就有野兽般的索取本能,而他对尼禄根本毫无抵抗力。
眼看事态就要失控,他不得不暂时放弃近侍职责,也快速向阶下撤离,尽可能在失去理智前,跟尼禄保持距离。
但少年皇帝在王座前喘息,一个踉跄,竟像是要朝前跌倒一般。
“陛下!”
“当心!”
“尼禄!”
纵然想以最快速度弥补过错,但没人能做到眼睁睁看着尼禄受伤。
Alpha们瞳孔紧缩,同一时刻伸出手臂,想要稳当地接住他。
……而这个决定,让他们错过了最后的安全时间。
尼禄撞在了叶斯廷的臂弯。
他紧咬着牙,艰难用肘部推抵着,似乎在极力抵抗Alpha的触碰。
但很快,他连推抵的力气也没有了。
鼻腔间突兀发出一声猫咪般柔软的轻哼。
素来凌厉的秾艳眉眼,忽然如春水般松缓开来。
眉梢微微下垂,糜红的唇瓣张开,玫瑰从脸颊一路盛放到耳根,再往衣领内攀援,直到雪白的胸腹下处。
所有人都看清了这一幕。
易感期Omega比平时浓郁百倍的信息素,在高高的王座阶梯上方扩散开来。
毫不留情地粉碎了每一个Alpha的理智。
——四双眸色各异的眼中,骤现渴欲猩红。
Omega在刚进入易感期时,是极难保有自主意识的。
他尝试抵抗,可即便拥有过人的理智和忍耐力,想要一次性承受4个顶级Alpha的信息素冲击, 对Omega来说都太超过了。
尼禄眼前一阵阵白光闪烁, 无端地感到干渴,但王袍下的身体却濡润至极, 并无法抑制地抽紧颤抖。
那双被长靴包裹的小腿痉挛半晌, 终于再也不能承力, 要往地上软倒下去。
……可他的一只雪白手腕,却被面前的人牢牢攥在半空中。
叶斯廷一改往日和煦模样, 单片眼镜后紧盯尼禄的绿瞳,都要染成骇人的赤红。
他原本是最冷静的那个人,却因为直接接触发情的尼禄,成了第一个进入易感期的Apha。
白发宰相的一只手还拢着尼禄的后背, 手臂屈曲环绕, 手掌微微保持距离,那是一个完全的、充满克制的保护者姿态;
然而另一只手的姿态却截然相反。
他的左手简直如镣铐般, 紧密锁住尼禄的手腕, 在银发皇帝有朝下滑去的趋势时,甚至手臂发力, 微微朝上拉起。
直至他那全部的爱与光的容纳者,一只手腕被微微提过头顶, 双腿虚软地挨到他身上, 剧烈起伏的胸膛, 与他紧密伏贴为止。
他低头看着尼禄的脸, 曾经湖水般的绿眸, 都变得浑浊不堪。
最后连那只保护者姿态的右手,都缓慢上移至尼禄的脖颈处。
他捧着尼禄的后脑勺,骨节修长的手指深深插入那头漂亮的银发,表情因被欲望控制而显得多少狰狞,但注视尼禄的眼神,却莫名显得痛苦。
“……我曾有过机会,尼禄……去成为你唯一的守护者,自始到终都陪在你身边……你不知道,我有过机会的……
“所以就算只有一次都好,让我成为你唯一的什么人……就像你曾命名过的小狗,它对你就是宇宙中无可取代的唯一,只是让我成为它也好……”
尼禄迷蒙的红眸,有一瞬微微睁大。
“——把那只手拿开……”
骑士嘶哑的厉喝,从王座旁传来。
他跟叶斯廷就只相差一步左右,深植在身体的守卫本能,让他在看到自己的主人被提着手腕、拽近另一个Alpha时,一身狼毛都在一瞬间炸开。
然而为了让尼禄看到自己的金发,而决定摘除狼骑头盔的决定成了致命错误。
他就在被蔷薇信息素触及的那一秒发情了。
受训多年的结实身体蓬勃发出热气,然而所有反应都被冷硬的盔甲强行压制。
Alpha在易感期特有的狂躁和攻击性,让白狼骑重重推开叶斯廷,并试图将小主人抢夺进自己怀里。
“……放手,否则——!”
尼禄的靴跟,在金属战靴和贵族礼靴间踉跄两步,踩在了金属战靴的靴面上。
被踩住的骑士压根没意识到。
他只感觉一整团温香都在怀里,强壮的手臂挤出更多馥郁的花汁,尼禄身上带着热度的香气,简直能透过厚重的狼骑盔甲,毫无阻碍地渗进他的皮肉里。
骑士几乎在抱住尼禄的一瞬间,就听见了背上十字架轰然坠地的声音——
他连呼吸都停滞了,用力地收紧手臂,简直想要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血肉里,就此紧密嵌合在一起。
“……我一直都跟您在一起,小殿下……从您选我的那一天开始,我们都一直在一起……可为什么要让他们出现呢?明明是我一直在您身边……那么多年来,明明一直……一直只有我们两个人的……”
他快要被易感期带来的强烈渴望逼疯了,在尼禄颈侧颠三倒四地喃喃着,鼻尖不住地蹭着主人的银发,像是只能这样缓解自己的焦躁似的。
而当尼禄无力攀扶着他的盔甲,眼神涣散地仰起头颅,他又急切地去蹭对方雪白的颈侧,颤抖的嘴唇从颈侧滑过,最终无意识靠近少年的后颈——
“……你敢!!”
Omega的后颈意味着什么,任何Alpha都一清二楚。
即便尼禄的腺体生在舌尖,但白狼骑这个动作的隐藏意味,已经足够引爆每一个人。
就见叶斯廷眼中凶光暴涨,从来喜欢以谋略取胜的帝国宰相,竟毫不迟疑挥出一记重拳,正中骑士的眉骨!
“唔……!”
白狼骑闷哼一声。
再抬眼时,蓝眸已被赤红的怒意覆盖。
但他还没发起反击,脖颈就被一只粗壮的褐色手臂勒住——
阿撒迦从背后发动袭击。
褐肤战神身上本来就有兽性未脱的凶悍,此刻被主人的信息素诱发易感期,更像是一头沉默撕咬猎物的野兽。
他裸绞住白狼骑不放,手臂上根根青筋暴起,金眸却一直紧盯前方散发信息素的尼禄,呼吸声非常重。
骑士虽然神智混乱,但受过严苛训练的身体本能还在。
判断无法从已完成的裸绞中挣脱,当即旋臂肘击,狠狠击中阿撒迦的肾脏!
“呃……!”
即便是半虫血统与帝国战神,但对方是身经百战的狼骑首领,阿撒迦仍然很难占到便宜。
他肌肉贲张的手臂因疼痛而松开,脚下往后踉跄,但那双燃烧爱火的金眸,却仍在痴痴地往尼禄的方向张望。
“陛下……”
他近乎虔诚、嘶哑地唤出那个称呼。
那个自斗兽场就已征服过他的人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整个宇宙与尼禄无关的事物都在离他远去。
“……我深深地……深深地爱慕着您……陛下……请求您……请求您看看我……只是一眼也好……”
他捂着剧痛的肾脏,脚下却跌跌撞撞,如同渴水的旅人,往吸引他灵魂的蔷薇香气源头靠近。
但白狼骑哪里肯让,当即挥臂阻拦,盔甲都因发力而咔咔作响。
一来二去,两个被易感期冲昏头脑的Alpha,竟当真在阶上扭打在一起,根本顾不得身份与体面。
“……”
在叶斯廷夺回尼禄以前,海德里希开始在混乱的局面中采取行动。
他闪身躲避拳头,一步迈近,抱住了少年皇帝纤细的腰身。
但与被易感期逼出真言的三人不同,帝国元帅竟然全程没有作声。
他几乎像在泥淖里迈步一般,每一步都在粗沉喘着,拖抱着银发皇帝前进。
最后,他缓慢将尼禄放回了王座上。
当做完这一切,海德里希的忍耐力就到极限了。
那身笔挺的军装从内部透湿,精心打理的黑发,也落下汗湿的几绺。
他用手撑着王座的靠背,手臂肌肉颤抖着发力,似乎拼命想让自己远离蔷薇香气的源头。
但当他刻意回避的目光,无法克制地落向尼禄时——
他知道,他完了。
少年皇帝瘫软在王座上,浑身滚烫无比。
他其实能听见混乱的厮打声,但眼前看不清什么人,只觉得每一次呼吸,都像被Alpha的信息素侵吞一次。
厉声痛斥的话吊在舌尖,可舌尖下方的腺体,却在轻微发肿,做好了被注入信息素的准备。
银发皇帝被迫分开双唇,将红嫩的舌尖吐出唇间,似乎这样能让腺体好受些。
“……”
海德里希原本强撑王座靠背的那只手,就在这一刹那扣紧五指,将他的身躯反朝尼禄拉近。
男人根本没再用大脑思考,指节抬起尼禄的下巴,薄唇轻颤着,就要吻下去——
“……不准……碰他……!”
含糊不似人音的咆哮声,自骑士喉间滚涌而出。
他一手还在招架阿撒迦的攻击,另一只手已经紧攥成拳,狠狠砸向海德里希的侧脸!
狼骑的手甲何其坚硬,一拳就让帝国元帅深邃的俊脸挂上重彩,血水顿时像雨滴似的,滴滴答答洒在王座旁。
然而S级Omega的信息素,已经浓烈到连Alpha的争斗本能都能退让的地步。
“……陛、陛下……”
阿撒迦几乎是跪着爬上王座阶梯的。
他脸上也挂了彩,却无心再去惦念仇人,只是眼瞳赤红,呼吸急促,大手颤巍巍伸向那只包裹小腿的长靴。
他把主人的小腿捉在掌心不放,如获至宝似的,鼻尖一路嗅闻上去,仿佛要探寻到蔷薇香气的源头才罢休。
尼禄的唇瓣轻轻颤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任何成形的词。
他的下颌还被后方的叶斯廷托在手掌里,不得不向后仰起脖颈,任由白发宰相捉着他一只手腕,用唇触碰他额上的银发。
而他因此暴露出的雪白颈窝,则被凛冽的雪松气息填满。
帝国元帅唇角还染着血,却已经忘了刚刚才被痛揍过,淡色蓝眸闪着狂烈的火光,似乎要将Omega一寸寸吞噬殆尽。
“咚。”
随着盔甲的碰撞声响,白狼骑终于丢盔弃甲。
他跪倒在王座的另一侧,手掌紧扣主人的指尖,凑到唇边深深亲吻。
那些压抑忍耐的日日夜夜,化作盔甲内剧烈沸腾的岩浆——此时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将它们尽数灌注到对方的躯体里去。
尼禄身体溽软,红眸涣散,唇瓣微微张开着,似乎始终想说什么,却被急促的呼吸封堵。
Alpha狂烈的信息素如他们的手掌一样禁锢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在王座上微微颤动,被握住的手脚却都无力抽离。
理智在高热中烧灼,一个危险的念头,在冲击他转变为Omega的身体——
……只要接纳就好。
只要接纳,那么此刻所有的难耐,都将获得彻底的平复……
但遥远的某个地方,传来一声枪响。
巍峨的太阳宫殿前。
狼骑军团手持重武,在外侧巡逻把守。他们对内部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情,只是焦灼等着穿梭艇把伊娃和米弥尔送来——学士塔和太阳宫距离并不远。
太阳宫正殿外陆续有军官经过,但接见仪式都已经结束,不会有人闲得发慌,闯进没有庆典活动的正殿大厅。
只有一名年长的王都军官,在匆匆经过太阳宫殿前时,莫名顿了顿脚步。
他那双泛着白光的眼,转向太阳宫殿前的狼骑军团。
那通常是跟在尼禄身后的部队。
军官只稍微停了停,就冷淡地迈步离开了。
但没隔多久,他却又蓦地转身,笔直朝狼骑军团走来。
“在此止步,将军。这是陛下的旨意。”
狼骑之一立刻竖起手掌,并警告地握住枪套。
狼骑独立于任何政治集团,不需要给任何人好脸色,见军官没有停下的意思,语调立刻开始变得冷酷。
“重复一遍,这是陛下的旨意。在此止步,否则我将强制令你驻足!”
军官仍僵硬地朝前闯进。
狼骑之二二话不说,当场掏枪,朝天鸣枪示警!
“下一枪会瞄准你的膝盖,将军!”
这次军官驻足了。
他转动着空洞的眼珠,沉默看向太阳宫正殿封闭的宫门。
“你会后悔你今天做出的决定。”
一名狼骑无声绕后,直接将军官按倒在地,双臂反剪在背后。
按照帝国星律,军官将被扭送到审判庭,并等候尼禄处置。
然而奇怪的是,那名军官即便被按倒,也一声不吭,完全像个按指令设置的机器人。
Alpha滚烫的手掌握住了尼禄的腰肢——而且远远不止一只。
而尼禄的眼睫在颤动。
他那只被叶斯廷攥住的手得了些空隙,腕部淋漓的汗水,让他的手腕成功从对方手中滑落,无力地砸在王座上。
短暂停顿,那只手缓慢伸向白狼骑的腰间。
骑士正急切吸着蛊人的蔷薇信息素,完全没注意到尼禄虚软的指尖,正缓慢拨开他的枪套。
阿撒迦的焚香信息素最为霸道,对蔷薇香气的反应也最激烈。
他强壮的手臂抱着尼禄的小腿,正无意识往自己的方向拖,似乎想将少年那相比自己太过娇小的身躯,完全覆盖在自己身下。
然而他的额头,被森冷的枪口强势抵住。
微颤却冰冷的少年音,自被众Alpha层层环绕的王座中传出。
“——退下。”
Omega皇帝奇迹般的清醒,并没能唤醒发情的兽群。
阿撒迦浑身汗湿地跪在王座前, 宽松的特种部队军裤,无法掩饰任何奇伟形状。
他仰望尼禄的金眸, 完全是赤红的, 宽肩上搭着尼禄的一只长靴, 鼻尖和嘴唇紧贴那条修长的腿部内侧, 往散发香味的神秘源头移动。
而当他的额头被枪用力抵住,他却像是根本认不出那是杀伤性武器,鼻息粗重地盯着尼禄的脸,连爬满肌肉的金色花纹, 都根根胀满。
“我爱着您, 陛下……热切地……疯狂地……从您征服我的那一天开始, 您从不知道……”
他甚至流出了眼泪。
一边颠三倒四地喃喃着, 一边不知死活地顶着枪口, 继续往前跻身。
粗砺的大手攥住尼禄的膝弯内侧,因易感期无法控制力量,加上帝国蔷薇本就肤质细嫩, 男人刚直的指节缝隙间, 甚至挤出了微微的腿肉。
“……您从不知道,您……从不……”
帝国将军的表白和眼泪, 没有让尼禄动摇分毫。
当褐色野兽赤红着眼, 终于扑上来。
尼禄眸色一厉,切换枪支模式。
“砰!”
响彻穹顶的枪声。
那些停留在尼禄腰肢上的手掌齐齐一震。
而阿撒迦的肩骨绽开血花。
剧痛让他向后踉跄, 并狼狈地往王座阶梯下滑了两三级。
尼禄用犬牙咬穿舌尖的腺体, 口中含着一口甜腥, 顶着周遭爆发性的Alpha信息素,去解白狼骑的盔甲。
每副狼骑盔甲内都备有的光鞭,和自动识别目标的智能镣铐,也落进了尼禄手中。
“——退下,元帅。”
尼禄沙哑而冰冷的声音,再次在王座上响起。
枪口抵上海德里希的下颌。
因为此刻对方的薄唇,距离他的嘴唇不过只有几厘米左右。
他与海德里希短暂对峙,试图判断对方引以为傲的理智,是否还有一丝回归的可能。
但海德里希注视着他,一贯理智淡漠的眉眼,只有压抑后爆发到扭曲的情欲。
帝国元帅直取要害的作战习惯,没有被发情轻易改变。
就见男人猛地压紧他的双肩,一低头,就要直攻那拥有腺体的红嫩舌头。
尼禄将脸一侧。
枪口下移,对准海德里希的胳膊。
穿梭艇在太阳宫的秘密入口降落。
当米弥尔慌乱扑进正殿时,他连一丝挣扎机会都没有,就呜咽着颤抖双腿,软倒在地上。
“……怎——”
伊娃的瞳孔剧烈收缩。
她通过手术摘除了腺体,不会再有发情的可能,但感知信息素的犁鼻器还在。
几乎在闯入正殿的一刹那,她就闻到了足以让整个王都的Omega发情的Alpha信息素。
易感期Alpha。
而且不止一个人。
……一个极可怕的想法,刹那涌上她的心头。
她一把扣住米弥尔的口鼻,拖到殿外去。
即便反应这样快,米弥尔还是脸色涨红,两腿在地面踢蹬,眼看就要发情了。
“穿梭艇上有抑制剂,抢在易感期开始前打进去!”
安置好米弥尔,她又急匆匆返程冲回正殿。
太阳宫正殿极其宽广,宫门与王座阶梯之间,还有两排高耸的立柱,王座隐没在正殿尽头,伊娃看不清情况。
她原本在焦急奔跑,跑着跑着,步伐却开始踉跄起来——因为她的手脚在剧烈发抖。
从这个距离,她听不见王座上的动静,也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什么。
或许她该先去向谁求援——但向谁?整个帝国知道尼禄第二性的人,大半都在这座金宫了。
加涅大学士有心脏问题,断然不能让他面对那种场面……
狼骑军团?陛下他没有授权……他能接受被狼骑军团看见那种屈辱画面吗?
……或者狼骑军团一旦直面那一幕,是否会立刻狂暴拔枪,让几个Alpha血溅当场?
她独自踉跄在巍峨的立柱间,一边走,竟一边不自觉流下了眼泪,不知是为了陛下面临的残酷遭遇,还是为了她那即将被处决的亲生兄长……或者二者皆有。
同时她还无意识将身上的礼服斗篷脱下——因为至少还能用这条斗篷,为陛下遮盖身体……
不,众神在上!什么都不会发生!
只要她能尽快迈动僵冷的双脚,尽快抵达陛下身边……
“伊娃?”
王座上的人似乎听到脚步声,叫了她的名字。
“是,陛下……”
伊娃颤巍巍应了一声,仰起泪流满面的脸,试图从模糊的视野中判断王座的位置。
“来。”
尼禄的声音很哑,压抑着急促的喘意,但情绪却很平静。
银发皇帝的沉稳,无疑给了伊娃巨大的勇气。
她僵冷的手脚蓦地回血,顿时在巍峨的立柱间奔跑起来。
“陛下!陛下?!”
她一步迈上两级台阶,冲上宏伟的王座阶梯。
在将目光移向王座前,她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甚至拟好了她哥的墓志铭。
但随着与王座距离接近,伊娃却在Alpha和Omega交缠的信息素中,闻到了不小的血腥味。
易感期Alpha本就是帝国秩序的一大不稳定因素,随着进入易感期时间延长,无法得到满足的Alpha将愈发狂躁,每年都有数目不少的伤人致残事件发生。
越高阶的Alpha,控制力会相对越好些,但当所处空间还有易感期Omega,他们同样不可能抵挡生理本能——Alpha会死死压制Omega,无视Omega的挣扎与求饶,直到一遍又一遍标记完成。
“——”
伊娃听见尼禄发出一声很轻的喘音,明显仍在承受易感期的煎熬。
随后王座方向,传来一阵挣动镣铐的混乱声音,和某种野兽般的低沉咕哝。
她心中的恐惧和冰冷卷土重来。
刚要落向王座的目光猛地收回,只盯着阶上的一片血迹不敢动。
“过来这里,伊娃。”银发皇帝低声说,“别怕。”
伊娃踏上最后一级,并终于缓慢抬起目光。
银发皇帝端坐在蔷薇王座正中,礼装非常凌乱,但并没到衣不蔽体的地步。
他身体前倾,双肘支撑膝盖,肩背因情欲折磨而有点佝偻,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左手紧扣住几根镣铐链条不放,而右手里,还提着一把档位调节成“震击/威慑”模式的枪——
爆能枪本身的高杀伤光束,毫秒内就能将一个人大半身体撕开;
威慑模式则是带着电流的尖锐实弹,打入人体后不会造成致命伤害,只会让人无法动弹。
而蔷薇王座靠背的边角,此刻正被光鞭和智能镣铐的链条穿插缠绕。
恺撒时期建成的蔷薇王座,是用纯金直接浇铸在王座高台上的岿然重物。
除非掀起整块高台,否则无人能够撼动。
它的后背和扶手两侧,都浇铸着庞大、错综复杂的玫瑰藤蔓,王座前方缀有生着尖刺的黄金荆棘,寓意君主必将历经荆棘之路。
不过紧扣在王座上的镣铐链条,倒是避开了前方的荆棘尖刺,只从后方藤蔓的空隙间穿过。
然后牢牢缚住数双充血发红的手腕。
智能镣铐能自动捕捉人像,并束缚目标,但显然尼禄认为一层镣铐不足令他放心。于是又加束了一层光鞭。
光鞭和镣铐链条的末端,全部紧紧攥在银发皇帝手中。
尼禄攥住这些鞭链的力道之大,连手掌边缘的嫩肉都勒破出血,指关节泛出青白。
但他始终没有松手。
在伊娃赶来前,银发皇帝明显已经与他们僵持了好一会儿了。
除去因为自愈速度极快、很难按捺住躁动的阿撒迦以外,其他男人身上非要害部位,都有一个染血的弹孔——这成了压制这群野兽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