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只是一面,不只是一眼。我能够用这种方式长长久久地陪伴在您身边,就算什么都碰不到也不在乎了。”
“我真的更了解了您一点。”
金发少女轻声说,“了解到了我从前触碰不到的地方。”
“也正是这样,我才更不希望您在痛苦中沉沦。尤其这种痛苦本应与您无关。”
金发少女转过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来到一片陡峭的断崖旁。
嶙峋的断崖向前延伸着,在最尽头狭窄的边缘处,正对着那轮血月。
今夜是满月,猩红的月高高挂在天空,像是悲悯俯瞰魔渊的眼睛。
【这里是深渊。】
系统非常贴心地解释,【你可以理解为之前你和珀金一起去的混沌之巅。】
【魔渊的初代邪神降生于混沌深渊,神国的初代神明降生于混沌之巅。】
【深渊和断崖贯通联结,尘封着这个世界上最强悍的力量。】
混沌之巅……
当初珀金眸底的挣扎和他与混沌之巅的交易在温黎脑海中闪回。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赫尔墨斯。
他来这里做什么?
赫尔墨斯站在断崖边,金坠在风中狂乱地摇曳着。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然而还没等温黎开口问点什么,下一刻她便感觉眼前一花。
整个人都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中。
这个怀抱没有她熟悉的好闻的木质暗香,反而蕴着一些很淡的被烈火焚烧过的灰烬味道。
但却莫名比曾经的每一次都要更令人安心。
也更贴近。
赫尔墨斯的力道很大,大到按在她后心的掌心都在微微发颤。
“抱歉。”他竭力收敛着情绪,“我不该说这些。”
“知道错就好。”
金发少女安安静静地乖巧缩在他怀中,轻轻哼了一声,“所以,您要怎么补偿我?”
赫尔墨斯一怔,忍不住笑一声:“你想怎么补偿?”
“那您什么都得听我的。”
像是丝毫不觉得这个要求有多么过分,金发少女歪了歪头,将脸颊靠在近在咫尺宽阔的肩膀上。
“您答应吗?”
“当然答应。”
少女又哼了一声,用一种刻意的语气阴阳怪气道:“您可没有像我说的那么在乎我哦,反正已经被拆穿了,您不需要再继续装模作样。”
“不想就拒绝好了,反正我也拿您没什么办法,想打又打不到……”
说到这里,她冷不丁一顿。
“等等。”
金发少女愕然抬眸,然后又低下头看着他们紧贴的身体,又抬头。
就这样循环几次,她仿佛终于认清了这是事实而不是幻想,用一种极其不敢相信的语气说:“这是怎么回事?!”
“在深渊的力量面前,一切都会褪去表象的虚妄,回归真实。”
赫尔墨斯感觉颈侧有点痒。
是少女卷翘的发丝勾缠着他的衣领,若有似无地刺着他的皮肤。
少女的呼吸扫在锁骨处,温温热热,一种似曾相识的淡香钻入他鼻尖。
有点像那一夜在那棵心形树旁,被夜风送入他身侧闻到的馨香。
这是他第一次触碰到她。
原来属于她的身体那么小,那么软,仿佛一触碰就要破碎一般脆弱,和他一点也不一样。
起初是陌生感。
紧接着,是一种类似于真实感一般的情绪涌上心头。
仿佛他们一同经历过的一切终于在这一刻落在了实处。
她是真实的。
这个任何人都无法察觉,只落入他眸底的少女,是真实存在的。
真实陪在他身边的。
温黎感觉揽住她的手臂更用力了几分。
赫尔墨斯的身材过分优越,她站直身体也不过刚到他肩膀处的位置,此刻被他这样用力地揽在怀里,双脚都几乎离地。
真是令人窒息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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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艰难地把手臂从这个过分用力的怀中抽出来,然后做了她这段时间一直想做但又做不到的事情。
——狠狠锤了几把赫尔墨斯的肩膀。
“我要窒息了!您是想用这种方式杀死我吗?”
金发少女一边打一边抱怨,“反正我已经死了,也不怕再死第二次,但是在这之前我一定要拉着您陪我一起。”
“我答应你。”出乎意料的,赫尔墨斯低沉磁性的声音落在她发顶。
少女怔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指的“答应”到底是“陪着她一起死”,还是刚才她随口说的“以后一切都要听她的”。
她正有点茫然懵懂地仰着脸,后脑便被覆上一只宽大干燥的手。
少女被一把按在赫尔墨斯肩头,听见他的声音。
“不管未来的我在不在乎。”他说,“我在乎。”
语调里没有款款深情,也没有将她溺毙的温柔,听起来反而很平淡。
平淡中,却又蕴着一种难以掩饰的郑重。
温黎无端觉得,这句话比赫尔墨斯曾经对她说的任何一句动听的话都要悦耳。
也更真实。
这算是表白吗?
她眨眨眼睛:“我更在乎您哦,赫尔墨斯大人。所以我们不要继续在这个地方了好吗?我恐高!”
“我们回家吧。”
回家。
他有家吗。
赫尔墨斯喉间逸出一道辨不清意味的气声。
他的神宫宽大而奢靡,可对他而言却更像是一座华丽的坟墓。
赫尔墨斯更深地低下头,前额抵在少女单薄的肩膀上。
他浓密的眼睫垂下来,揽在她肩头的指节不自觉攥紧了她滑腻的衣料。
劳伦斯背叛他。
如今,就连露西娅也离开了。
温黎倏然一怔。
她感觉肩头一烫。
像是洇开了一团岩浆,在湿意间火烧火燎。
赫尔墨斯的气息也似乎紊乱了一瞬。
可还没等她仔细分辨,那一瞬间的凌乱便被风声吹散。
风带走温度。
只有肩膀上越发冰冷的衣料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赫尔墨斯没有抬起头,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低头拥紧了她。
“好。”他低声道,“回家吧。”
象征着色谷欠之神的狮鹫兽图案在夜风中滚动。
烈火将它撕得残破不堪,却在月色下泛着如常的冷芒。
赫尔墨斯本想让深渊收回他的权柄。
哪怕他清楚地明白,失去神格之后,神明面临的只有消亡。
但这一刻,怀中的重量仿佛填平了他心底空洞的裂缝。
他改变主意了。
他身为色谷欠之神诞生已成定局。
即使他交出权柄,色谷欠也不会消失,不过是会陷入凌乱无序的混乱之中。
那么他不如握好这权杖。
然后用他的方式,看色谷欠走向衰亡。
在那之后,他可以心平气和地迎接自己的死亡。
像她笑着开的玩笑那样。
陪着她。
第108章 SAVE 108
“伟大的尊敬的色谷欠之神赫尔墨斯大人, 如果您能够听见我的祈祷,可以赐予我五个……哦不,十名这个世界上最貌美的女人, 让她们今晚与我春风一度吗?”
恢弘宽阔的神殿中回荡着一道声音。
这声音尾音虚浮上扬,语气却听起来十分淫.邪, 听上去黏腻令人极其不适。
安静侍立在神座后面的女仆指尖不自觉蜷了蜷,将手臂上垂落的轻纱向下又扯了扯,遮住她身体上不自觉爬满的鸡皮疙瘩。
这种愿望……
未免也太恶心了吧。
女仆按捺不住地悄悄抬起眼,视线飘向神座上那道慵懒斜倚的身影。
白发金眸的神明面容深邃俊美, 身材优越,松松垮垮披着一件暗红色的长袍支着额角。
他眉间繁复璀璨的金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 珠光宝气直晃进人心里。
赫尔墨斯另一只手执着一只高脚杯,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慢悠悠地仰头抿了一口。
就像是没有听见信徒的祷告。
又或者这样的愿望对他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
女仆的视线下意识在高脚杯上的手指停顿了片刻。
赫尔墨斯的手指修长, 极具骨感, 手背经络明显。
在蜜色的皮肤掩映下,显得格外具有力量感和野性的荷尔蒙。
此刻,淡淡的朦胧光晕落在指尖,光影交错间更显得骨节分明。
干净却危险。
女仆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是这个月刚被神殿送往色谷欠之神神宫中的女仆。
在来到这里之前, 她听说了很多的传闻。
——关于这位色谷欠之神的。
传闻中,色谷欠之神赫尔墨斯亲手杀死了怠惰之神露西娅。
——要知道, 露西亚大人可是与他同时诞生在混沌深渊之中的亲妹妹。
色谷欠之神的狠辣可见一斑。
因此, 魔渊和人界中都流传着共同的流言。
赫尔墨斯是魔渊中最强大的神明, 他的神力和神术甚至比魔渊之主劳伦斯还要霸道。
但与此同时,他也是魔渊中最危险的神明。
——在那双迷人的金眸中, 掩藏着彻骨凉薄的杀戮。
他那双漂亮修长的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神明的鲜血。
这样的神明, 会回应那种信徒那样……古怪的祷告吗?
女仆按捺不住地想着,稍微有点出神。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敲击声响起。
赫尔墨斯将手中的高脚杯放在了桌面上。
紧接着,她听见一道悠闲轻哑的声音。
“有趣的愿望。”
赫尔墨斯撩起眼睫。
他的视线掠过空荡的高脚杯,看向更远的方向。
女仆也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视野中是奢华而糜丽的装饰,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晕无声流淌。
但除了这些以外,什么也没有。
可这位神秘而俊美的神明却就这样定定地望着这个方向。
就像是在对着谁说话那样,他的语调散漫带着点不正经的慵懒,“是吧。”
女仆脸上显露出几分怪异的神色。
……其实关于色谷欠之神,还有另一个传言。
也就是她此刻望见的这一幕——赫尔墨斯大人时常对着空气说话。
或许这就是他残忍地杀害怠惰之神而付出的代价。
女仆默默想着,安静地垂下眼缩小存在感。
赫尔墨斯色泽清浅的眼眸微眯,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女仆稍微有点僵硬的侧脸。
他不是不知道一些与他有关的流言。
但他只是懒得去制止。
却没想到,这种放纵会让这些传闻变得愈发离奇。
赫尔墨斯支着额角,似笑非笑地重新看向前方。
神殿两侧无声伫立着高大狮鹫兽雕塑。
在那几乎遮天蔽日的羽翼下,摆放着延伸的软椅。
在那里,坐着一名金发的少女。
但是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能够察觉她的存在。
“看来您又因为我被当成精神病患者啦,赫尔墨斯大人。”她笑得弯下腰,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情绪。
赫尔墨斯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没说话。
“还有哦,您这位信徒的愿望——这不叫‘有趣’,这叫‘恶臭’。”
金发少女随意横躺在软椅上,一只手举在眼前,指尖时而并拢时而分开。
光晕从她交错的指缝里落下来,映在她那张精致的脸上,在纤长的睫羽上仿佛鎏金流淌。
说到这里,她抬起眼睛瞥赫尔墨斯一眼,嘴里含混地咕哝了一句,“没想到您以前说话这么委婉,赫尔墨斯大人。”
她的声音太小,语速又快,赫尔墨斯没听清。
“嗯?”
少女不再回答了。
但侍立在赫尔墨斯神座后的女仆却一个激灵。
难道……赫尔墨斯大人是在和她说话吗?
她有点迟疑,但赫尔墨斯大人的语气很像是在催促她给出反应……
女仆回想起那个祷告,强忍着恶寒勉强顺着赫尔墨斯的话接下去:“的、的确,挺有趣的……”
不愧是色谷欠之神,竟然会觉得这样的祷告有趣。
看来赫尔墨斯大人果然就像传闻中那样,风流花心,夜夜笙歌。
听说他更换床伴的速度,比傲慢之神杀戮女仆取乐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速度还要更快。
女仆颤抖的回应似乎取悦了神座上的神明。
他忽地一笑,缓缓直起身来。
赫尔墨斯指尖亮起金灿的神光。
光芒明灭从他指腹掠向前方的神坛上方,然后笼罩下来点亮了整个空间。
他唇角掀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
“既然是有趣的愿望,那么我回应。”
女仆还是第一次看见神明回应信徒的祈祷,稍微有点好奇地抬起眼。
绚烂的神光环绕着神坛如水波流转,美轮美奂的光影间,她听见神座上再次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
“但仅仅是和十名貌美的少女春风一度,那怎么能足够。”
长袍曳地,赫尔墨斯饶有兴味地抬了抬眉梢,语调轻缓又戏谑地说,“看在你取悦了我的份上,再送给你一份礼物吧。”
“我以神格赋予你不可拒绝的权利,让你在祈祷中燃烧的这份谷欠望,就此泛滥。”
——“永不停歇,直到死去。”
赫尔墨斯的神情很平静,眼角眉梢甚至蕴着淡淡愉悦的情绪。
就像是真正悲悯的神明,为信仰着自己的信徒赋予了怎样他们求之不得的期求。
他色泽清浅的金眸中依旧漾着深情的柔光,唇角弧度风度翩翩。
仿佛丝毫不知晓他这样的“礼物”为信徒带来的,根本不是什么珍宝。
而是彻头彻尾的灾难。
——今夜,那名诚心而贪婪对着色谷欠之神祈祷的信徒,就将会为他的愿望付出生命的代价。
精.尽人亡。
女仆看得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可下一秒,她就发现赫尔墨斯的脸色似乎苍白了几分。
水晶吊灯的光芒洒落在他的肩头,还有格外立体深邃的脸廓。
分明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但女仆却无端捕捉到一种深掩着的虚弱,在这张刀劈斧凿般完美的脸上一瞬即逝。
她有些不明所以,但却隐约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而这份古怪,与刚才回应的那个祷告有关。
女仆有些迟疑,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否应该上前主动关切赫尔墨斯大人一句,还是应该站在原地等待他传唤吩咐。
她正犹豫间,另一侧传来一道公式化的男声。
“您不该这样任性肆意妄为的。”
通身被宽大黑袍遮掩的魔使站在神座的另一侧。
他语气有点不赞同地对赫尔墨斯说,“这种滥用神格的行为,会消耗您的神力并且反噬您的神格。”
和他的紧张不同,赫尔墨斯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他像往常那样试图咽下胸口翻涌的血气。
可这一次,心口刺痛如电流般蔓延,没有再因为他的忍耐而平复,反而在沉默中愈演愈烈。
魔使的目光一直落在赫尔墨斯身上,眼眸微微睁大。
他看见赫尔墨斯唇边蜿蜒而下的血痕。
“您……”魔使的语气有些干涩。
赫尔墨斯大人受到的反噬和神罚积压已久,已经有些按捺不住的趋势。
赫尔墨斯却轻描淡写地随意抹去唇边的血迹,鼻腔里逸出一声无所谓的气声,浑不在意地说:“我知道。”
“但这很有趣,不是吗?”
“可是……”
魔使欲言又止。
他是赫尔墨斯大人身边最亲近的、也是唯一的魔使。
是整座神宫中知晓赫尔墨斯大人秘密最多的人。
魔使——尼尔森目光缓缓掠过另一侧不知道什么原因正在走神的女仆。
这里不只有他和赫尔墨斯大人在场,有些不该说的话,他不能在这里说。
但赫尔墨斯就像是察觉到他的想法,随意一抬手示意所有在场的女仆都退出去。
“今天聆听祷告的时间结束了。”
他唇角牵起一抹无懈可击的微笑,“感谢各位美丽小姐的陪伴,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
站在他身后的女仆微微一愣,还没从沉浸的思绪中反应过来,便被路过她身边的女仆轻轻推了一把肩膀。
她条件反射地跟着涌动的人流离开了。
女仆们脚步轻盈地退出去,原本便宽广的神殿更显得空旷。
赫尔墨斯抬手向空下来的高脚杯中又倒满了一杯酒,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依旧躺在软椅上不打算动作的少女。
她一条腿搭在软椅上,另一条腿从软椅边缘垂下来,一下一下地在空气里晃悠着,在裙摆里若隐若现,看上去十分悠然自得。
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一幕。
也压根就没有离开避嫌的意思。
赫尔墨斯眸光在少女暴露在空气中的一截莹白小腿上微顿,收回视线。
她没有察觉到就好。
“现在,这里没有不该听见你所说的话的人。”
赫尔墨斯抿了一口酒压下口腔里的血腥气,视线自然地掠过她,重新看向尼尔森。
“想说些什么?”
见他这副满不在意的姿态,尼尔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些话已经是老生常谈,他早已不是第一次说。
但是收效甚微。
赫尔墨斯依旧对于回应这种愿望而乐此不疲。
尼尔森沉默片刻,选择转换了一个新的话题。
“色谷欠之神神殿中的教皇对您的信仰十分狂热,主动在每个月的月蚀之日前后为您送上人界最貌美的少女。”
他扬了扬下颌,示意刚才那批女仆离开的方向,“她们的容貌的确都是万里挑一——您真的没有对任何一名女仆动心吗?”
“她们不需要任何名分,但却能够百分百地缓解您每月月蚀之日神罚的痛苦。”
“这难道不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事情吗?”
容貌万里挑一?
那恐怕是他们没有见过真正诱人的美丽。
那种美,不需要任何暴露勾人的衣装来装点。
哪怕是穿戴整齐严实,神情清丽无辜,也足够勾动每个人心底最深藏的谷欠念。
赫尔墨斯转动手腕,高脚杯的红酒随着他的动作摇曳,在杯壁上拖拽出一片淡淡的绯色澜痕。
他下意识朝着金发少女的方向投去一眼。
少女脸型流畅,每一个五官都像是神赐一般完美无缺,额头光洁而饱满,鼻梁挺翘小巧,唇形饱满色泽红润,就像是盛放的玫瑰那样娇艳动人。
与那些身披薄纱,恨不得将身体上最诱惑的部位毫无保留展露在他面前的女仆相比,她身上的衣裙虽然质感上佳,但实在被衬托得寡淡许多。
可她身上那种莫名的魅力,却依旧让人挪不开视线。
像是无数争奇斗艳、五彩斑斓鲜花之中,看似最朴素,实则最精致迷人的那一朵。
只有真正懂得赏花的人,才能够发现这朵与众不同的稀世珍宝。
“您真的没有对任何一名女仆心动吗?”
金发少女这时候也凑到他面前来,学着尼尔森的语气煞有介事地问。
“她们的容貌可都是万里挑一的——”她阴阳怪气地一句一句重复,“而且还不需要任何名分。”
赫尔墨斯:“……”
“没有。”他按了下因为少女而条件反射开始跳动的太阳穴。
他可不想被整日整夜在耳边念叨这些话。
“……赫尔墨斯大人?”尼尔森有点不可置信。
这和赫尔墨斯大人平时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确切地说,是自从露西娅大人死亡后平时的样子。
露西娅大人死去的那一天,魔渊之主拥有了他的神后。
而赫尔墨斯大人则在神宫中闭门不出三天三夜。
在那之后,他便一改早先态度,以一场盛大的晚宴向整个魔渊宣告,色谷欠之神的神宫将会向所有人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