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之后——元谋人

方启明过去一向努力，所以不用依靠考前的最后一搏，但这个学期的后半部分，与韩之秀在一起，心思七零八落，十

分倒有八分没在学习上。

临考复变函数的早晨，他书只是草草看了一遍，不像以前的考试，在这个时候一般已经融会贯通、神功大成。

熬了一夜早已头昏眼花，凌晨四点睡下，闹钟调在六点半，方启明只睡了2个小时就又醒过来。头虽然疼，人却亢奋，

因为过度紧张，明明是大夏天却手脚冰凉。怕吵醒韩之秀，他昨晚没和对方睡在一起，而是自己呆在客房。看了一下

时间，虽然早了点，但却也不合适再睡回笼觉了，他收拾了一下东西，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打算赶第一班公车去学

校考试。

从韩之秀住的地方到学校，摩托车一刻钟就行，但去赶公车就要大概一个小时。韩之秀今天考试是在下午，他不好意

思要对方早起送他去学校。

再说，韩之秀应该也有自己的一套学习方法和时间安排，他不能贸然去打乱。

悄悄摸到厅里，方启明就傻了眼。

韩之秀已经起来了，餐桌上放着面包和牛奶。少年见他出来，笑着说：“没有粥哦，将就一下吧。”

方启明鼻音浓重地“嗯”了一声，低着头过去，急急忙忙把东西吃掉，一眼都不敢去看在收拾东西的少年，怕自己一

抬头，眼泪就会掉下来。

他早晨都会煮粥，因为韩之秀完全是中国式肠胃，西式餐点吃一二餐不要紧，多了就会不舒服。但是看样子，韩之秀

以为他也喜欢。其实他对吃什么都不在乎，能填肚子就行。然而想到对方居然在关注他的喜好，他就没出息得想哭。

吃完早饭后，方启明匆匆出门，门外已经有一辆敞篷车等在那里。方启明不知道是什么车，只觉得线条很漂亮，看清

楚里面的人是韩之秀以后，才明白过来对方是要送自己去考试，推了几下，就被“那我起这么早有什么意义？”给堵

回去了。

清晨天气还十分凉爽，一路上车少人稀。进门的时候，校门口的钟才堪堪指向七点。

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停好，韩之秀侧过身，伸手拨弄了一下方启明被风吹乱的头发，方启明害羞的缩了缩身子，但终

究没有避开。少年的眼神渐渐湿润，深吸一口气凑过去，缓缓印上了他的唇。

本来只是浅浅碰触，渐渐的，便失去了控制。

“不行......会看见......呜......”虽然时间还早，但很快就会有车进来的。

韩之秀一手紧抱着对方的腰，不让他逃离，唇舌紧紧纠缠着对方，缠绵索求，间隙中喘息着，“那......这样就可以

了......”车篷升上来，空间瞬间密闭了。

“不要怕，这里很角落，别人不会看到的。”小声哄着怀里不断微弱挣扎的男人，韩之秀温柔而迅速的剥去了对方的

长裤和内裤。

“你瞧，只是摸摸前面，后面就湿了哦。”

“别......别摸了......”男人瘦弱的身体颤抖着，只剩下一件T恤蔽体的样子怪异又滑稽，却偏偏十分煽情。

“这么可爱，我怎么忍得住嘛。”

少年灵活的手指探进股缝间，寻到幽闭的入口后，轻轻按压，随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长驱直入。

“只是手指而已呀，居然已经这样了。”

男人失神的用力摇着头，不知道是在否认什么，却被在体内作怪的东西逼出呜咽的呻吟。

“啾”的亲了一口，韩之秀把男人抱紧，压在放平的座位上，消瘦的双腿被向两边打开，股间的幽秘地带在他的身下

，无所遁形。小小的穴孔已经微微翕张，上面似乎有些不太协调的痕迹，然而现在，他却无暇细究，也没有那个意愿

。

方启明难受得蠕动着身体，哀求着“别闹了......放开我......”

韩之秀嘻嘻笑着，非但没有放开他，还让如影随形地吻绵延在瘦弱的身体上。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

有人来了。

方启明惊得浑身一僵，屏息凝声，连哀求都不敢了，牙齿用力咬着嘴唇，用眼神哀求韩之秀放过他。韩之秀笑了笑，

真的放松了对他的压制。方启明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发现自己再次陷入危机中。

少年勃起的几乎称得上狰狞的东西，已经抵在他的臀上。他不敢奋力反抗，少年却肆无忌惮。他能感觉到下身被一点

一点顶开，直到被那粗大的东西充满，最后重重一下狠狠的顶到底，却只能咬紧牙关，生怕漏出一丝呻吟。

身边只是隔了一个车位，有人在停车锁门离开。

可能是老师，很快便走远了。

方启明害怕被发现，连喘气的声音都用力压低。韩之秀却不是很在意，附在他耳边，低声吐气，“你也喜欢吧？淫荡

的家伙......”他小幅度地抽送起来，一边拉过方启明的手，抚触结合的地方。

一片濡湿，黏嗒嗒的感觉。

方启明面孔潮红，身子随着对方的律动起伏，耳边似乎听到某些人遥远的淫猥的侮辱。

他小声抽泣起来。

“怎么啦？哭得这么伤心？”事毕之后，韩之秀拿纸巾擦试着怀里哭泣的人一塌糊涂的下体，一边询问。

方启明用力推开他，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好啦，我忍不住嘛。”韩之秀拽了张纸巾，渗去他脸上的泪水，小声道，“你一会儿还要去考试，哭得这个样子，

怎么见人呐？”

“......我......”

方启明听到考试，清醒过来，忙擦干眼泪，一边在狭小空间里躲避着韩之秀的狼抓穿衣服，一边道，“你......你怎

么可以这样？！”他平时从来陪小心，说出这种话，已经是生气到了一定程度了。

韩之秀涎着脸贴过去，“谁叫你这几天都只复习，不理我？”他委屈之极，“我忍无可忍了。”

方启明甩开他的手，哆嗦了半天才发出声音，“你......你说我......说我......”

“淫荡？”韩之秀一脸无辜，“可是，都不用润滑剂呢......”觑见方启明铁青的脸色在扳不开车门后更难看了，他

才住口不提这个，“我真的忍很久了嘛。看见喜欢的人在眼前晃来晃去但就是不可以碰，我也很可怜啊。所以憋昏头

了，启明，你要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

“可......现在是考试期间啊！等考试过去......随便你还不行吗？我都没看过书，也没好好听课......”方启明看

到韩之秀可怜兮兮的面孔，就算明知道是装的，也还是不忍。

韩之秀听到他的随口承诺，却像捡到宝贝一样，“真的吗？你说的哦，到时候可不许反悔。”

说着，他便扑了上来，再次压倒方启明，撩起他的T恤。方启明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这时候再被做，基本上是肯定没法

去考试了，就算是温和如方启明也拼命挣扎起来。

“唉呀，我就是想让你承诺一下嘛......”

看到一个银色的小环时，方启明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个代表你答应我的事。”

“为......为什么要，要我戴这种东西？很奇怪啊......”方启明抗拒着，左边乳头上的茶叶梗还是被取了出来。抽

走的时候，有一点酥麻的感觉。他不禁为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有感觉的身体感到悲哀。

少年手指灵巧，很快便完成了，端详着命令道：“说‘我爱你’。”

方启明愣了愣，低头看到乳尖上多出来的银色饰物。

好像受到蛊惑一样，他伸手去摸了摸。

他不明白有什么意义，但却也感受得到狭小的空间里，情色之外的温柔气氛。

“我爱你。”

Chapter 6

进教室的时候已经开考几分钟了。拿到卷子，在上面写姓名学号的时候，手还是抖的。心跳的声音的安静的环境里更

加鲜明。勉强撑着完成了试卷，方启明心里知道大概能及格，但是分数不会太好看。

凭以往的分数，平均成绩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只要这次期末不挂科，就不会影响到交流名额的归属。

铃响，收卷。

方启明埋头收拾自己的东西，身边一如每场考试结束，传来同学讨论试题的声音。

“第三题做出来结果怎么样啊？”这似乎是在问他了，方启明抬头，便看到好久不见的熟悉面孔。李冉拎着书包，在

等他的样子。

他的答案，以前一直是同学对答案时的标准。可是这次他自己都没什么把握，只好支支吾吾大概回答了一下。看得出

李冉有些奇怪，可是，也没法向他解释没有复习好的原因。

正说话间，熟悉的铃声响了起来。

手机号码只有韩之秀和路菲凡知道。

方启明虽然老土，也知道韩之秀让他用的这部手机价格不菲，和自己贫困生的身份并不相称，怕被同学看见说闲话，

一直也没有拿出来过。但现在既然有人打电话来，也不能不接。向李冉说了抱歉之后，便有点做贼似的，避到一边，

摸出手机。

号码显示是韩之秀。

方启明想到早晨那场火辣辣的情事和爱语，心口又是一阵悸动，更加做贼心虚。

韩之秀也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说想他了。

因为还有其他人在场，只能“嗯嗯”、“啊啊”的答应着，稍微应几句，生怕别人听出端倪来。结果韩之秀便坏笑着

说出“听起来好像那个的时候呢”这样的话。方启明没法反驳，只好又可怜兮兮的“嗯”了一声。

哈拉了几句，把电话挂掉，李冉一脸惊讶地说：“你终于有手机啦？”

方启明尴尬的点点头。原来虽然不算瞒他们，可毕竟也没主动告诉别人自己的号码。搬离寝室以后，就好像是主动和

这班同学断绝关系了。

“好像是新出的那个，不是只在欧美发行吗？摄像头和数码相机一个水准呢！”李冉一眼明辨，十分兴奋，见了新款

电子产品总是要看看新鲜，“我看看行吗？”

方启明没多想便将手机递了过去。

李冉左右摆弄了一会儿，直接跳到摄像模式，“嚓”、“嚓”的对着教室外的校园景色拍了几张照。

他刚才说话的时候另外没走的同学也听到了。李冉停下拍照，去察看照片时，罗辰和鲁文斌正好路过。罗辰脸色虽然

不屑，但毕竟有点好奇，偷偷的也瞄了过来。

李冉看到照片的时候脸色瞬间就变了，愣在那里，半天才发出声音，嘴里喃喃的说：“啊，呃......真的很清

晰......呵呵......”

方启明道：“真的么？我还不知道有拍照功能。是我朋友借我用的。”他还从来不知道这手机能拍照，更不要提使用

效果了，说着走上来想看看刚才李冉拍的图片。

罗辰在旁边突然冷笑一声，“那种烂风景有什么好看的？手机再怎么好也比不上相机拍出来的效果吧？”

冷不防又被恶语相加，方启明停下脚步，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好。虽然一向脾气温和，这时候也有点生气，只是他越是

着急就越说不出话，只能干瞪着对方。

罗辰好像也有点慌乱，外强中干的样子，愈发口不择言：“说是......说是贫困生，学费减免拿补助，倒，倒有钱买

这种东西！”

方启明结结巴巴解释：“是朋友的......借，借我的......”

鲁文斌好像才回过神来，神色惊惶的拉了罗辰道：“好了好了......”

李冉刚才一直没搭腔，在一边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按着，这时候才停下来，欲言又止，随后才有些困惑地问：“你，

你原来没照过相？”

方启明看他们神色古怪，迟疑答道：“是啊。怎么了？”

李冉摇摇头，“没啥。”随后又笑得尴尬，看了看简直像是落荒而逃的罗鲁二人的背影，“你不要介意他们啊。其

实......”

方启明摇摇头，低声道：“谢谢你。”

李冉神情再次困惑，把手机交回方启明手里之后，便说之后有事，先走了。

方启明翻开照片文件夹看了看，里面是几张从考试教室的走廊上望出去的校园景色。阳光普照，灿烂如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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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启明考好最后一门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回家的时候他还没有什么危机意识，因为韩之秀的最后一场考试在

两天之后，似乎是蛮重要的一门主课。

进门看到桌上那只大包裹时，方启明也没想到其他地方去。韩之秀一个人呆在那里看书，全神贯注，眼睑低垂，长长

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出一片阴影，粉色薄唇紧紧抿着，专心的模样乖巧可爱。方启明望着少年安静用功，心中漏跳了

一拍，愣了愣，也就不去打扰他，打过招呼后，便独自忙碌起来。

做好晚饭之后，他又去看了会儿书，忽然被人从身后搂住，脖子上被短短的头发茬蹭着，温热的肌肤贴着他磨蹭。心

慌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方启明刚想挣脱，就听身后的人说：“咦，你不是都考完了么，干嘛还在看书啊？”

“呃......”犹豫了一下，有些底气不足地回答，“我觉得学得不是很好，再看看......”他赶紧把手里复变函数的

习题集底面朝上放到桌上，有些担心对方刚才是不是看清楚书名了。

“我饿了，可以吃饭了么？”虽然方启明一直小幅挣扎，韩之秀却根本不当真，还是从背后抱着他，一路粘粘糊糊地

到了饭桌边。

“你......我坐对面去......”

“不要，我这么可怜，还要两天才考完，你都不照顾一下我的心情！”

──可这和两个人要粘在一起吃饭完全没有逻辑关系呀。然而抗议是没有效果的，而小声嘀咕出来的反对意见，韩之

秀似乎根本就和聋了一样，完全不放在心上。

有时候，方启明有种自己在照顾幼儿的错觉。

吃过饭，韩之秀主动去洗碗，方启明忙不迭地过来：“你还要复习，我来吧。”在他心里，韩之秀这样的人绝对不应

该和“洗碗”这种事扯上关系的。

韩之秀笑嘻嘻道：“好啦，我又不是没洗过，你还怕我把碗打光不成？”

方启明听到他说“我又不是没洗过”，蓦然想起之前自己“没来得及”洗碗的情况──那都是刚吃完或没吃完就被他

拖去做爱做的事情去了，脸瞬间就热了。每次完事，他都倦极睡去，处理善后的工作也就无暇顾及。

如今听到韩之秀隐讳地提起，他嗫喏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

韩之秀忽然指了指那只包裹，弯起嘴角坏笑道：“你有别的事要做，去看看那个包裹吧，是给你的礼物，要好好读说

明书哦！”

看到熟悉的恶作剧般的笑容，方启明就觉得背脊发麻，预感到那包裹里绝对没有好东西。猜测着是不是那种“惊吓礼

物”，满心防备地慢慢拆开了包裹，看到的却是几个极其精致的电子产品包装。上面大部分是日文，正纳闷着自己怎

么读得懂这个说明书，翻过来的一张图解就让方启明傻在那里。

面孔“轰”得一下子烧了起来。偏偏韩之秀还在厨房里大声嚷嚷着要他不要忘记“那天早上答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