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传来,屋外,呼呼的风声依旧吹着,就如同刚才那句冷硬的警告,让蓉香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该死!”
漆雕府后花园的花丛深处,刚才的黑衣女子被背对着跪在地上的人,恶狠狠的咒骂了句。
“奴婢该死,都是奴婢办事不利。”蓉香惶惶不安地求饶叩头,光凭这女子的身份,既是微微皱眉也可能让她满门
抄斩,这样的尊贵身份,她一个小小的下人又怎么得罪的起。
“漆雕莫伦!”女子转过身,目视前方的眼神透出肃杀的冷光,“这次算你走运,坏了我的计划,下次,就不会这
么容易了。”说着,女子突然笑了起来,低低却尖细的笑声在寒夜里更显冰冷。
蓉香垂着头,不由自主地打了寒战,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底升腾。
“蓉香。”女子唤了声。
“是,奴婢在。”蓉香赶忙把头垂得更低。
“你这次办事无能,我就不怪你了。”女子挑了挑眉,阴冷一笑。
“谢谢....谢谢,奴婢感激不尽。”一听到逃过一劫,蓉香立刻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感激磕头。
“不过,你还要替我作最后一件事,这次事成以后,你就会衣食无忧,活得像神仙一样了......”
说话的同时迅速出手,在蓉香还沉浸在可以过上荣华富贵的好日子的得意中的时候,一支狠戾的手就瞬间夺取了她
的呼吸。
“娘......娘.....”抓住卡住自己脖子的手,蓉香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女子冷笑的艳容,一点点地失
去了呼吸。
“娘娘。”一旁始终沉默的翠姨直到此刻出声,往日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也带着一抹心惊看着女子——漆雕莫
若刚才所做的一切。
“翠姨,你可以走了。”根本不容她说什么,漆雕莫若就下了命令。
“可蓉香的尸体要怎么处理?”翠姨看了眼瞪大了眼睛,死相诡异的蓉香尸体,忧虑的问道。
“不必处理,就放在这里。”漆雕莫若莫名的如此道。
“娘娘....”翠姨似乎意识到了她的目的。
“今晚蓉香和漆雕莫伦发生了争执,没想到却落得这样的下场,真是可怜。”她边说着,边从袖中拿出一个深蓝色
的丝帕擦了擦刚才行凶的手,随后将它丢在了蓉香的尸体上。
“翠姨,还不走。”她率先迈步离开了花丛。
“是。”翠姨再次垂下头遮住了所有的情绪,跟着漆雕莫若的身后离开了寒风萧瑟的后花园,徒留下一个到死还不
能瞑目的尸体隐隐在花丛深处若隐若现.....
走入暖阁,先看到的就是坐在椅子上昏沉沉睡着的菱角。莫伦皱了皱眉,走过去将她晃醒。
“大少爷?”醒来就看到已经多日不曾踏入暖阁的人,菱角一惊,慌忙站起来。
“要是困了就下去睡吧,今晚我留在这里。”刚才的事情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心,一种莫名的不安感在心底隐隐
浮动,只有亲自守在生莲身边,他才能安心。
“是。”看到大少爷终于愿意来见生莲公子,菱角当然高兴,收拾了绣篮行了个礼就退出去了。
只有蜡烛昏暗光线的屋子很快恢复了平静,莫伦站在深蓝色幔帐前,伸出手的来来回回了好几次,越是靠近越是疑
怯,明明这些日子以来思念的人就在这幔帐之后,他却始终没有勇气撩开帘幕。
凝拢着眉良久,莫伦哀然叹了口气,最终收回了手。不料,突然间一只白皙的手臂自深蓝色幔帐中伸了出来,巨大
的力道轻而易举地将他一把扯入了内室。眼睛一时间很难适应内室的漆黑一片,他只能靠着练武人的夜视能力勉强
看到自己面前一个魁梧健硕的男子身躯。
“生.....生莲??”他试探般的唤了声。
那身影没有做声,只是将握住他手臂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呼.....”莫伦吃痛地倒抽了口气,暗自使力想要挣脱他的箍制。
“别动。”低低深沉的嗓音传来,命令般的霸道语气让莫伦停下了动作。
“生莲,你醒了吗?”虽然只有一声,而且语调也有些变化,但他却还是立刻听出了那一丝属于生莲的音线。
“唔......”口中的呼吸一瞬间被夺取,莫伦呆愣愣地,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近在咫尺的脸,一张有着生莲轮
廓却更加成熟俊美的男人的面孔。
维持的亲吻的动作一把将莫伦抱起,如今早已长成魁梧男子的生莲带着他向大床走去。
“生莲,放开我。”撇开脸避开他霸道的亲吻,莫伦推开他向床内退了几步。
“过来。”生莲半跪在床边向他伸出一只手,口气强硬的命令道。
“生莲,你怎么了?你冷静一点。”莫伦疑惑地看着他怪异的言辞和行为,不解地蹙起眉。
“快点。”面对莫伦的不从,生莲突然怒喝的喊了一声,伸出手一把将他拉入怀中压在了床上。
“生.....生莲,你放开我。”莫伦拼命的挣扎抵抗,却不想成长后的生莲竟比自己还有力气,任他如何反抗都无
法挣脱,而他又不能用武力生怕伤了他,一时间只能被压在他身下。
“不要动。”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个霸道的命令,借着窗外的月光,莫伦看到生莲冷凝入腊月寒冰般的眼眸染满了
深浓的情潮,贪婪的投射在自己的身上。
“生莲,你要做什么?”发现他开始拉扯自己的衣服,莫伦彻底慌了神,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升起,这样的行为
,这样的眼神,他心底已经隐隐猜到了生莲的目的。
“不......你放开,放开我!!!”莫伦控制不了一丝颤抖,慌忙的推拒他的动作。
似乎十分不耐烦他的抵抗,生莲拿起刚才他被脱下的衣服,一使力就将他撕成了两片,分别将莫伦的双手绑在了床
头。
“生莲!!!”双手失去了自由,莫伦惊慌失措地扭动着身躯用被生莲下身压制的双腿奋力踢打,却不想这样的行
为只是更加剧身上人炙热的欲望。
知道感觉到腰上一个坚硬的异物的勃发,他才惊恐的意识到了危机,瞪大了眼睛不敢动弹,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黑暗
中的生莲快速褪下自己的衣物重新压到了自己身上。
“不.....不要,生莲.....你冷静一点,求求你了!!!”性格中的沉着温宁终于在硬物抵上身后私处的时候彻底
崩溃,一颗晶莹的液体滑落,莫伦苦苦哀求着。
“为什么哭?”被欲望驱使的身体突然停止了动作,生莲双手捧起他的脸,轻轻舔去他脸颊滑落的泪珠。
“生莲!”
莫伦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只是一瞬间的松懈,身上人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一鼓作气的将自己送入了他禁窒的体
内。
“啊!!!!!”一股被撕裂般的剧痛传来,莫伦昂起头高喊了一声。
生莲?生莲!这是他的生莲嘛?被剧痛侵袭,昏昏沉沉间,莫伦迷蒙着双眼看着身上不断律动侵占自己身体的男子
。他伸出手,轻柔的抚过他的眉宇,为他擦去炙热情潮中渗出的汗水。
能恨吗?这个忘记自己却夺取了他身体的生莲。恨又从何来,爱的这么深,他又该如何去恨?一颗情泪从莫伦的眼
角滑落,滴在深蓝色的床铺中化为无形。
一阵阵疼痛还伴随着身上人强势的掠夺律动不断传来,双腿已经有些失去了知觉,灵敏的鼻子早就闻到了一股血腥
的味道从下方传来。莫伦苦涩一笑,伸出手揽住上方用双臂支撑身体律动的情人的脖颈让他更靠近自己。
“生莲,我爱你!”虚弱的喘着气,莫伦攀着他的身体靠近他耳边,将真挚地感情轻诉。
因为爱,所以没有关系,眼前的一切他都可以忍受,他要他的身体他也可以毫不保留得给他,只因为他已经爱的太
深,逃避不是因为不爱,只是爱的太深,才怕面对他的不爱。
“所以.....生莲,记住我是爱你的,千万不要忘记我,不要忘记!!”当意识即将被剧烈的痛感剥夺的一瞬间,
他对这还依旧在不断侵略占夺自己身体的爱人如此道,随后就陷入了沉沉黑暗的昏迷中.......
莫伦再次醒来的时候被深色幔帐遮挡的内室依旧是一片漆黑,只有窗外传来雀鸟的啼鸣声伴着女婢打扫庭院的沙沙
声让他确定现在已经是早上了。腰际上还放着昨夜侵占自己的人强势拥揽的手臂,稍稍一动就会感觉到他加重的力
道。侧过身,借由些许的白日光亮他多少日子以来第一次重新面对了这个成长以后的情人,一瞬间就被震撼了。
飞扬的剑眉,因沉睡而微阖的眼帘上两个入蒲扇般的睫毛在呼吸下轻轻颤动,高挺的鼻梁,紧抿单薄的双唇,如雕
刻般深沉完美的面部轮廓将他往日的灵动美丽变化成俊美不凡的英挺。在睡梦中,他放松了神情,就如同一个孩子
般梦地香甜,漏出的些许淘气和天真还依稀有着当初的影子,除此以外,他几乎就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全新的生莲。
纤细修长的手指随着视线的游移一起抚过情人的脸庞,幽黑深邃的双眸中溢满脉脉深情,温柔而浓烈。
“生莲,不要忘记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他靠近他在唇上印下一吻,同时说出心中的渴求。
若是没有发生昨晚的一切,也许当他面对生莲的陌生之时,还能沉着以对,为自己保留一点微弱的尊严,让心痛不
至于将自己完全摧毁。但是,在经过了那一切,在他都已然将自己的身心都交给了生莲之后,若是他还依然忘记他
,那他真的会心碎的,完完全全的碎裂。
“大少爷。”
门外一身轻唤打断了莫伦的心绪,回过神,他整理情绪,开口道:“什么事?”那是韶翔的声音,这个时候,若非
重要的事情,韶翔是绝对不会来打扰的。
“大少爷,尽早家仆在花园里发现了大夫人贴身婢女蓉香的尸体。”
“什么?”莫伦倏地一惊。
“大少爷,我已经吩咐人不可张扬,并且处理了蓉香的尸体,可是刚才,皇宗祠黄大人和大夫人的父亲兵部程大人
一起来到了府上,看来来意不善,现在二少爷正在大厅呢。”韶翔回话的声音很轻,不慌不忙地说明了一切,丝毫
不见任何混乱。
“我知道了,你先到大厅我,我立刻就到。”一听韶翔说完情况莫伦就了然于心,能同是趋势朝中两大忠臣的,除
了大妹又还能有谁。看来,这一切应该又是大妹在背后主使。
“是。”韶翔领了命,转身离开了。
莫伦又躺了片刻,在脑中将昨晚发生的一切有思考了一遍,随之牵唇一哂,小心地移开腰间拦住自己的手臂,缓缓
坐起身。
“嘶......”只是稍稍一动,从腰部以下就立刻传来一种如同被马车辗过一般的剧烈疼痛,让莫伦忍不住一声呻吟
。
他扶着床栏慢慢站起身,感觉到一股温暖的热流从自己身后的私处流出,延着大腿内侧蜿蜒而下,他愣了一下,霎
时明白过来那是什么,温宁的面庞一下子就涨的通红。窘着脸小心弯下腰拾起昨晚散落的衣物,除了那件已经变成
两半的里衣,其他的还都勉强可以穿在身上,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他最后恋恋不舍的看了依然还在沉睡中的生莲
一眼,忍着双腿间摩擦的疼痛离开了暖阁。
就在莫伦回到自己房间重新梳洗换衣的同时,漆雕府大厅内,也激烈紧张的进行着一场‘对决’。
“程大人真是好大的口气呀,一大早莫名其妙的来我府上兴师问罪,不过门房就敢擅闯,这兵部还真是不将我漆雕
府放在眼里呀。”站在大厅中央,一大早被打扰了和爱人儿子吃幸福早餐的莫桤口恶劣的说着,一双眼睛直瞪着前
方的程父身上。
“二国舅请息怒,老臣来此绝无冒犯之意,只是今天一早小女哭着回来说是贴身的丫环死在府内后园,老臣当然不
行在这漆雕府会有人干出这样的事情,因此就赶忙通知我皇宗祠的黄大人一起来看看,看会不会是什么恶贼潜入了
漆雕府作恶。”不愧是沙场征战多年的老将,见过大风大浪,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就化解了莫桤的暗指。
“哼......恶贼?这贼不贼的我不知道,不过这恶嘛倒真是有人做,生生逼疯了本代的灵子,此事我们都还未向皇
上上奏呢,程大人倒是先来了个恶人先告状。”莫桤不屑地冷哼。
程父对莫桤的指责也不慌不忙,一拱手道:“二国舅请放心,小女的错老臣自会当面向皇上请罪,只是这女婢的死
因.....”
“死因怎样?”深沉低哑地声音传来,众人随之看过去,已换上了一间藏青色衣衫的莫伦缓缓地迈着步子走来,在
莫桤身边站定。
“大哥?”莫桤皱了皱眉,就觉得大哥今天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
先不理他的疑惑,莫伦看向程父,再次开口:“岳父大人,您还没说呢,死因怎样?”微微仰起剑眉,漆黑星眸直
视着众人的目光,一派当家主的沉稳之气尽显。
“当家主客气了,老夫真是愧不敢当。小女嫁入几日却也未尽人妇之职,老夫有怎么担得起岳父的称呼呢。”程父
冷冷一哂,表明了是在暗斥莫伦对程芊芊冷落的行为。“至于这死因嘛,只是我听人说,昨晚贤婿曾经在桤苑的暖
阁外处罚了蓉香,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莫伦毫不否认的点点头。
“那就真是奇怪了,昨晚才处罚过蓉香,第二天她就死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莫伦牵唇一笑,轻轻启口:“是很奇怪,若按照一般常理来看的话,我杀害蓉香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他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大概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明已经是最被怀疑的人还这样将事情往自己身上引
。
“大哥。”莫桤在背后拉拉他的袖子,大哥是不是昏了头了,还有人会这样傻傻地将事往自己身上揽得?
“怎么样?程大人黄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或者说,将我带到皇宗祠审问一下更好。”莫伦沉凝的视线审视过面
前原本气势逼人的大人,眼底闪动一抹精光。
两人对视了一眼,换黄大人道:“既然大国舅爷如此说了,那就请大国舅随我们到皇宗祠一趟,对丫鬟蓉香之死作
个交待吧。”一抬手,他做了个请的姿势,身后立刻站出来两个禁卫军。
“放肆!”莫桤挡在莫伦面前,大声的嗤道:“你们可要看清楚,这里是漆雕府,他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兄长,岂
是你们以一个莫须有的理由说带走就带走的。”他冷怒的睇视众人,挺拔的身躯也尽显卓尔不凡的尊贵之气。
“呵呵.....二哥说的真好,不过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亲眷真的犯罪,本宫也很难包庇的。”
轻柔微冷的声音自大厅正门的方向缓缓而来,众人看过去,在一群宫女侍卫的围簇下优雅走来的正是当朝的皇后娘
娘,漆雕府的大小姐——漆雕莫若。
屋内人顿时纷纷跪下行礼:“臣等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