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夏娃ZERO——悠雨

"你想我留下来吗？"零坐在床边问："你舍不得我走吗？"

"你太奇怪了，就像一个疯子，我不能把你放出去。"

"奇怪的人是你，你为什么不肯抱我，杰克？难道是因为丽莎吗......"零轻轻放倒丽莎的照片，带着一抹嗤笑对杰克说

："她已经死了，而我还活着。你已经无法碰她，亲她，但我却可以让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杰克，我知道你心动了

......从你看我的眼神我知道，你对我心动了......"

"对不起，不要让我再听到你用丽莎和你做比较，她和你不一样。"

"一样。"

"闭嘴！"杰克突然发怒，把零的声音压了下去，"她和你这种随便跟人上床的人不一样！"

零忽然没了声音，慢慢垂下了眼。

"无论你是谁，无论你过去经历过什么......零，你为什么不能好好活下来？"意识到刚才自己太冲动的杰克，声音渐渐

软化下来，"既然你已经在海里死过一次，那么就抛弃过去的自己，重新做人......难道你想一辈子靠那种下贱的方法过

活？"

"下贱......"零笑了笑，他不喜欢这个词，但却无法不承认这个词的正确。

"你需要一份正经的工作和身份，明天我带你去警局登记。在你想起你是谁之前，你可以暂时住在我家。"

"你为什么收留我？"零无法猜透杰克的想法，"既然你不想得到我，为什么收留我？"

"因为我是警察。"杰克只这样回答，轻轻关门离开。

零又重新裹上床上的那件睡衣，静静回忆。但无论他怎样回忆，还是只能想起两种颜色--红色和黑色。仿佛这两种颜色

就是他的全部记忆。他空白的记忆中除了这两种颜色以外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一个人的脸，没有一个人的身影。

零慢慢闭上眼睛，倦意袭来，意识渐渐模糊。他知道自己太累了，应该好好睡一觉。

但这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

半梦半醒的零知道，那是梦里的声音，也是记忆深处的声音。

在一片漆黑之中，那声音显得很空灵。

"你会带我走吗......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你会带我走吗......"

梦中的声音不停重复，渐渐变得响亮。零听出那是自己的声音，他在梦中不停向黑暗问着同样的问题。带我走......孩

子......他不知道这些奇怪的话意味着什么，只记得自己不停地问，不停地问，然而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眼前只是一

片黑暗，一片非常彻底的黑暗。

第二天，简单的手续后，杰克就成了零的监护人。

从杰克与其他人的谈话中，零渐渐知道了一些关于杰克的事。

他住的那栋大房子其实是丽莎的财产，丽莎的父亲是一名科学家，在研究人类繁殖方面非常有名。但他长年留在研究中

心，并不回家。杰克和他岳父的关系不冷不热，属于那种接触很少，说不上关系好，但也没有结仇的类型。

随后，杰克又把零带到医院作身体检查。

那间医院隶属军队，里面的护士和医生看上去都有些严肃，病人也大多是一些穿军装的人。虽然现在东西大陆已经签订

和平条约，但东大陆内部反新政府的武装反抗仍在继续。每天仍有不少人在战争中受伤、死亡，然后又不断有新兵被送

往战场。

杰克带零乘电梯上了十楼，也就是最高的一层，这里的房间多是医生的个人研究中心。

长廊很安静，每走一步脚步声都显得很响亮。静得太可怕，就像死亡已经笼罩在身边。

杰克停在一个写着"欧维尔．兰"的房间外。

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门正对窗户，窗前放出一张办公桌和高背椅。椅背对着门口，零只能看到对方的后脑勺。

很奇怪，对方头发是白色的。

只那一眼，零的胸口突然感到一阵憋闷。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带给他一种非常强烈的压迫感。仿佛只要靠近他一点，自

己就会被那一股强大的魄力压倒。

那一刻，零转身想跑，但却被杰克拉进房间。

"医生。"杰克向对方打招呼。

这时那人才站起，向杰克走来。

他刚一转身，零就不禁屏住呼吸。

刚才看到白发时还以为对方是个老头子，谁知现在看到正面，零才惊讶地发现，对方是个只有二十七八岁上下的年轻人

，而且容貌极好，皮肤白皙得简直就像艺术品，再加上他那一头白色的长发，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仿佛变得透明。

"欧维尔．兰。你好，零，我听杰克谈起过你，很高兴认识你。"欧维尔向零走去，低声自我介绍和打招呼。他的声音很

动听，很轻很温柔，但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他俯身细细端详着零的脸。

零紧张得甚至忘了呼吸，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紧张意味着什么，也许是对医生美貌的惊愕，也许是

一种说不上来的畏惧。

四目相对，零才发现对方的眼珠是黑色的。

虽然是黑色，但却黑得并不纯粹，仿佛还夹杂了一丝深紫色的光，让那双眼睛看上去更接近野兽。虽然医生一直保持着

最友好的笑容，但零却只感到阵阵寒意袭来。

医生的目光缓缓下移，来到零的胸前。

零只穿了一件很单薄的衬衫，还解开了三颗扣子，所以胸前的大部分皮肤全都露了出来--当然也包括他胸口的那个数字

，零。

"零......"欧维尔的目光停留在那个数字上，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不太自然。

"他失去了一些记忆，甚至想不起自己的名字。"杰克说。

从他对欧维尔说话的态度中可以听出来，他和欧维尔应该是很熟的朋友。

"交给我吧，一个小时候后我把他还给你。"欧维尔对杰克笑了笑。

零条件反射想逃，但却被欧维尔拉住手臂。

欧维尔的五指就像铁箍一样，牢牢箍住零的手臂，怎么甩都甩不开。零想不到欧维尔竟有那么大的力气。然而更可怕的

是，从欧维尔微笑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他正用力拉着自己。

所以就连杰克也没有察觉出零的不安和恐惧，微笑着和欧维尔道别。

随后关门声响起，杰克离开，房间中就只剩下欧维尔和零两个人。

气氛仿佛突然凝滞了，欧维尔一改刚才的温柔，笑容变得非常阴冷。

他右手猛地一挥，把零丢到病床上。

零刚刚直起上半身想逃，但欧维尔已经坐到病床边。他半压着零的身体，凑在零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们应该好好谈

谈......零，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是怎么从......方舟逃出来的？"

第二章

"方舟......"零蹙了蹙眉。

明明是个陌生的词，但不知为何，听到这两个字从欧维尔口中说出时，零却不禁发抖。那股突然袭来的寒意，似乎证明

了"方舟"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美好的回忆。相反，那个回忆很痛苦，零仿佛又看见了记忆中那副黑色和红色交杂的诡

异画面。

"零......"欧维尔笑了笑，把零压倒在床，纤长冰凉的手指从零的胸前滑过，轻轻抚摸着那个"零"的符号。

他咬住了零的耳朵，向他耳中吹气，低柔问道："零......你还记得我吗？"

零的身体蓦然一震，难道......欧维尔认识他？

"零......让我帮你想起来吧。"欧维尔嘴角露出一抹阴寒的笑，把零的双手压在枕边，柔软的嘴唇从零颈边一路吻下，

最后停留在胸前那个数字上。

欧维尔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他扒开了零的上衣，把零死死压在床上。

"不，放开我......"零发出轻微的挣扎。他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这个医生很奇怪。他好像认识自

己，但自己却很怕他。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非常怕他。

没错，他的身体的确渴望着男人的拥抱，但他渴望的是杰克，而不是欧维尔。

他渴望杰克带给他温暖的体温，还不是欧维尔这样令他陷入绝望和恐惧。

零的四肢阵阵冰凉，他想反抗，但欧维尔却散发出一股绝对不容反抗的力量。

零被那股力量压制，身体渐渐变得僵硬。

"零......你比一年前更美，如果不是看到这个编码，我根本还认不出你......"欧维尔在零耳边笑着说，抚摸零胸口的

手缓缓向上，从锁骨、脖子，一直摸上脸颊，最后轻轻拨开零的头发，望着那双美丽的蓝色眼眸，"零号夏娃......我最

得意的作品，你终于又回到我的身边......这一定是神的旨意。"

说到这里，欧维尔发出一阵恐怖的笑。

那笑声令零毛骨悚然，他不懂欧维尔在说什么。什么夏娃，什么作品，什么一年前......那些莫名其妙的词语就像一颗

又一颗的子弹，攻击着零空白一片的大脑。零蹙眉望着欧维尔那双美丽但疯狂的眼睛，无法预料对方下一步将对自己做

什么。

欧维尔勾起了零的一点回忆。

零觉得自己听过他的身音，看过他的笑容，熟悉他的体温和抚摸......但是他是谁，对自己做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

来。

"零。"欧维尔毫无温度地发出这个音节，表情被一层冰霜笼罩。

他忽然压住零的身体，疯狂吻他。

零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在他身下扭动挣扎。

这时欧维尔的手已经摸到零的腿间，迅速解开他的皮带，把手伸了进去。

当身体最敏感的部分被欧维尔的手包入掌心的时候，零的眼瞳蓦然睁大，下意识缩紧身体，但却怎样也无法摆脱欧维尔

的控制。

"零......"欧维尔咬住零被他吻得发红的嘴唇，不正常地笑着，用带着粗重喘息的声音在零耳边低喃："我已经一年没有

检查你的身体，让我看看......你的身体有没有被那群笨蛋搞坏......零，只有我最了解你的身体，了解你身体的每一

部分......你是我一手完成的，你是我的最高杰作，但是那群笨蛋......竟然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哈哈，那群笨

蛋......"

"不要......放开我。"零在对方疯狂的亲吻和抚摸中拼命挣扎。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对方吞入肚中。欧维尔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但不知为何，被他碰触和被他爱抚之后，记忆深处会突

然涌起一种奇妙的熟悉感。

欧维尔扯下零的裤子，在没有任何润滑的情况下，迫不及待地把手指推入零股间的缝隙。

粗暴的侵入令零发出一声惨叫，他下意识闭紧了腿。

但欧维尔的身体却已挤入了他的两腿之间，零合腿的动作，也只不过是夹紧欧维尔的身体而已。

他无法逃脱对方对他身体深处的侵犯。

干涩的进入带来阵阵剧痛，零的身体开始抽搐，喉咙中发出嘶哑的惨叫。

"零，不要叫......"欧维尔用嘴封住了零痛苦的声音，手指一点点向深处推进。

"不......"零的喉咙已经嘶哑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恐惧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

"你还是一样爱哭。"欧维尔为零舔去脸上的泪水，笑容虽然非常温柔，但手指粗暴的入侵却没有停止。直到进犯到最深

的地方，他才停了下来。

"那群笨蛋，我就知道他们不会成功。"欧维尔脸上浮起一抹嗤笑，把手指缓缓退了出来，"如果没有我，他们根本不可能

完成夏娃......"

欧维尔轻轻捏住零的下巴，零已经痛得满脸是泪，发不出任何声音。

欧维尔笑了笑，仿佛很喜欢看零这副痛苦又仇恨的模样。他在零颤抖的唇上留下一吻，温柔地说："零，回到我的身

边......我会让你变成真正的夏娃。"

夏娃......夏娃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欧维尔总是重复着这个奇怪的词。

"零。"欧维尔忽然抓住零的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注射器。

"不......"注视着注射器重绿色的液体，零的瞳孔不禁收缩，向后面躲去。

但床的空间本就不大，加上手臂已被欧维尔牢牢抓住，零根本无路可逃，只不停摇头希望得到欧维尔的怜悯。

但是欧维尔那不正常的笑容并未为从脸上消失，他的嘴唇缓缓欺近零颤抖的身体。

"零，不要动......我保证不会痛。"欧维尔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把针头扎向零的血管。

"不！"零惨叫一声，挥开了他。

针头被折断，零的手上涌出一小股血，混着那绿色的液体，从体内流出。零顾不上自己 的伤口，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

气，他竟推开欧维尔，翻下床去。

连头也不敢回，用最快的速度推开门逃跑。

安静的走廊上没有半个人影。

狂奔的零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混乱的心跳，他大口喘气，手臂被欧维尔握住的地方还传来一股恶痛。他不知道欧维

尔想给他注射的绿色液体是什么，但他畏惧那种奇怪的颜色。

那绿色的液体好像已经有一部分流入他的身体，但针孔却很快消失，根本看不出来。

零没命地向前跑去，不敢回头，身后也没有传来欧维尔追出来的声音。

零一口气冲进电梯，他想见杰克，好想见杰克，想得快要发疯，他好想让杰克抱住他，为他驱散欧维尔带给他的恐惧。

他在电梯狭小的空间中蹲下，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

全身冰凉，全身僵硬，皮肤上还残留着欧维尔抚摸的触觉，双腿间那被侵入的地方也带着一丝干涩的痛。他知道自己绝

不是第一次被欧维尔碰，因为对方给他的感觉如此熟悉。

夏娃......什么是夏娃？

作品......什么又是作品？

欧维尔的话就像魔音般在他耳边萦绕不去，他的头越来越痛。

这时只听"当"的一声，电梯已经来到底层大厅。

电梯门自动打开，零还紧紧抱头蹲在地上，但好在外面并没有人，没人看见他的这幅丑态。零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站

起来，即使全身都已发冷，都已僵硬，但他必须逃出去。也许欧维尔马上就会追上来，在被注射那种奇怪的绿色液体之

前，自己必须离开这里。

零勉强自己站了起来，护着墙壁走出电梯。

他的情况非常糟糕，不仅手脚发冷，就连头也痛得快要裂开似的。毫不夸张地说，他现在能够站在墙边，就已经是个不

小的奇迹了。

他提了一口气，正想向前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呼喊："零！"

那是杰克的声音。

零终于松了一口气，本以为自己会和杰克分散，没想到刚好和他碰上。

"零！"杰克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大概他也看出零的身体状况不好，急忙快步走上来扶住了他，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你怎么自己下来了？医生呢？......欧维尔呢？"

一听到"欧维尔"这个名字，零就不由浑身发抖。

"他想杀我，他想杀我！杰克......救我，他想杀我！"零紧紧抓住杰克的衣服大嚷。

但杰克却用不解的目光望着他，不仅是不解，更是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他。

"杰克......"零知道杰克根本不信自己的话，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杰克解释，只能不停重复大嚷着："杰克......他想杀

我，他真的想杀我！"

"你一定是太累了。"杰克轻轻叹气，抱住零的肩膀，希望这样可以安慰零激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