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所泉家的优雅教养——神奈木智

下一秒钟，晶就弹起身来开始拨电话，一边道歉一边把司机叫起来，又把桌上的十字架放进胸前的口袋。
「司……为什么……」
晶怀着祈祷般的思念喃喃念着司的名字，就从房间跑了出去。
＊＊＊
司机已经载着晶出发了，但是不管晶打了几次司的手机都没人接听。这么紧急的时候到底在做什么？因为太过焦虑，连车子已经开到司的办公室了晶都没发觉。
『他在纽约以个人名义标得的十字架……』
读着皇的简讯，晶的心里又揪起来了。这里说的十字架，一定就是司买送给他当礼物的那个讯息宝石。当时他确实说过，已经很久没以个人名义竞标了。他也说过，到处都听得到宝石和拥有悠久历史的十字架的传闻，那一定会吸引所有收藏家的目光吧。
（所以，才会被指定为和解的条件……）
如果司不在办公室该怎么办呢？晶一边担心，就叫司机在车上等着，自己跑出去了。大楼的门口已经上锁了，所以只能报上司的名字，拜托里面的警卫联络他。
「我有紧急的事。请帮忙转达，我一定要见到他。没见到他之前我绝对不走。」
不知是否因为晶看来已经急得想从窗口跳进去之故，对方竟直接让他进入。或许因为司的时差还没调回来吧，看来他应该还留在办公室里。
（司……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晶的右手握着十字架，一直凝视着电梯显示的数字。依次闪烁了几次之后，终于到了办公室所在的楼层的三十六楼。电梯门一开，晶就看到左右走廊的电灯都已经关了，只有正面延伸出去的走廊还是灯火通明。直走到底的那个房间，就是司的办公室「冷泉艺术品贸易公司」。晶深呼吸一下，就按了电铃等着司来应门。
「……三更半夜得，是谁啊？」
似乎是警卫已经通知司了，他不太高兴地直接打开门。看起来好象没有别人在，只剩下司一个人留在这里。
（怎么回事，跟之前看起来完全不像同一间办公室嘛。）
晶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回忆，不由得为这么大的差异感到愕然。当时的办公室全部整理的有条不紊且一尘不染，简直会让人误以为那是间样品屋。但是，那时的景象如今已荡然无踪，只有异样的紧张感笼罩了整个房间。
「其它的员工呢？」
「我不是说过公司只有少数精锐吗？现在全部都在国外了。」
「那么，是跟失窃事件有关啰？」
晶直接了当地质问，让司脸色大变。但是，他一看到脸色了然于心的晶，很快就觉悟了。他收起惊讶的表情，再次直视着晶。
「你们受委托收购的宝石，在运送的途中被偷走了对吧？」
「……」
「这是皇刚刚才用简讯通知我的。说委托人打算要告司的公司。但是，为什么要司的公司来负责呢？应该是偷了宝石的人不好吧？」
「那是因为我们的监督不周吧。的确，商品要正确无误地送到委托人手上才算是完成工作。尤其是这次，并不是一百万两百万这种金额而已。我从纽约得标之后，就托付员工把商品带回过……结果就被偷走了。」
司以沉重的语气说明完，疲惫似地叹息，他的领带已经松开了，衬衫的袖子也随便地卷起来，让晶觉得平日那个无懈可击的绅士简直就像假的一样。
「收藏着个人历史的古董珠宝，在这世上不会有另一个相同的物品。就是因此才会有那么高的价值，也让收藏家执着不已。如果可以用钱解决，还不至于有多大的问题……但是这个委托人可是个中的爱好者，绝不可能轻易打发的。」
「如果打起官司，对我们这边很不利吗？」
「这是一定的啊。这种交易都是极大的金额，所以要更有信用才行。别人委托收购的商品不见了，这样就算被怀疑是诈欺行为也是无可奈何的。」
「……」
「说到这个，皇这家伙也太多事了……」
他责怪着皇的语气，隐含了一丝焦虑的味道。明明有过那么美妙的亲吻，在那之后司却连一通简讯都没给自己，晶无法放着他不管。
想要帮他做些什么──晶这么想着。
虽然自己的能力有限，但是绝不能坐视他陷入困境。
「……司，这个还给你。」
「咦？」
「是十字架。只要有这个就可以跟对方和解了吧？」
晶忍耐着胸中的不舍，有些犹豫地把右手伸出。
司原本显露疲色的眼中，突然闪出锐利的光芒。
「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已经听说了，遭受损失的委托人，想要得到这个十字架。」
「所以你才要还给我？为了让我跟对方和解？」
看到司说得咬牙切齿的样子，晶一时之间畏缩了起来。虽然没想过司会感谢自己，但也想不到他会这么生气。看来不像是因为晶的举动太超过，或是语气太天真而生气的，此时他的表情对晶充满了毫不隐藏的愤怒。
（可是……我也想不到其它的方法了……）
晶非常清楚，自己的行为已经重重伤害了司的自尊。但是，现在并不是可以说些好听话的场合。晶知道司是多么喜爱自己的工作，平常沉默寡言、不善应酬的他，一讲到古董珠宝的时候却连眼睛都会闪闪发亮。他说着「人跟宝石都是一样的」这句话时的表情，晶还牢牢地记着。
(对不起，司。可是……我只能这么做了……)
司绝对不可能自己说出十字架是必要的条件吧。他特地要皇不得声张，更是铁一般的证据。就算因此会被司憎恨，晶也没有其它办法了。
「我是不知道皇到底跟你胡扯了些什么。」
从未见过的冷漠眼神，无情地刺痛了晶的心。那个眼光像是在责备着晶「那个十字架的意义对你而言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送出去的东西，要在这种情况下再拿回来，这种轻率的行为我是做不出来的。」
「这、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要还给你……」
「这样不是也很失礼吗？你收到不喜欢的东西，都会这样退还给赠送者吗？看你刚来的时候面无血色，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结果竟然……」
「不喜欢的东西……这是什么话……」
不是这样的！晶想继续说下去，声音却颤抖到说不出话来。他从司的手上拿到十字架时，那番喜悦的心情根本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独处之时，多少次喃喃念着「REGARD」这个单字，一边祈祷着能够成为无愧己身的当家。
但是对晶而言最重要的并非十字架，而是给了他十字架的司。
为了救司脱离困境，就算要被误解成怎样都无所谓了，晶这样想着。
「……我本来还期待，所谓的奖励会是多么了不起的东西。」
「什么？」
「真没想到，不过就是一个破旧的十字架吗？而且珠宝还这么小。虽然我不知道这玩意到底值了多少钱，但是拿来送给御所泉家的当家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吧。虽然司说过可以把它列入我的个人收藏，不过这个跟其它宝石比起来实在太便宜了，根本没办法放在一起吧！」
「……」
晶以轻蔑的语气说个没完，司沉默地听着，先前的焦躁已经浑然不见，像是在刺探晶的内心似地凝望着他。
「既然工作上用得到，就尽管拿去用吧！」
晶仿佛要斩断内心的犹豫似地，一边强硬地说着一边把十字架塞到司的手中。
「我成为当家后，这种东西要一百个一千个都买得起。」
「晶……」
「再见。」
不能让司看见自己动摇的眼神，否则他就会发现自己眼眶已经湿了。晶很快地转过身，趁着自己还没反悔之前快步跑开。虽然不知道司到底会不会把十字架拿去用，但是一旦还回去，就再也不会回到自己手上了吧。他呈现给自己的「REGARD」这个单词，也永远无法再给自己勇气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对吧……晶安慰着自己。
如果司因此对自己变得疏远，将来或许会后悔也说不定。但是，这么一来司就可以守护让他最珍惜的事物了。
「等一下。」
晶正要开门的时候，背后传来了尖锐的声音，同时有个闪闪发光的东西，从晶的身边飞来打在墙壁上，锵啷！被丢过来的十字架发出细微的声响，落在晶的脚下。
「……」
「要回去的话，就把这个带走。想要丢掉的话，你就自己丢吧。」
「司……」
「不要把大人当作笨蛋。你的行为实在太傲慢了。」
「为什么……」
不自觉地脱口而出的声音，已经被泪水湿润了。
晶从肩后回头看到的司，正以无法接近的冷酷睥睨着自己。
「或许……我的行为确实是傲慢……但是……」
「要解释的话就免了。你回去吧。」
「因为，司……司这么困扰……」
晶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绝对不能就这样回去。他是抱着相当的觉悟前来的，如果最后还把关键的十字架带回去，那这一趟就只是来让自己被憎恨的了。如果事情真的变成这样，一定会在自己心中留下永生难以磨灭的伤痕。
「就算不用你来操心，我也会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晶也有自己的事情不是吗？比起担心别人，不如多担心自己吧。」
「司……」
「十字架就丢掉吧。对现在的你来说，已经不需要这种东西了。」
听到如此残酷的言辞之后，晶双膝着地，捡起落在地上的十字架。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悲伤地想着，但是十字架的光芒已经什么都不会回答他了。
「我……不想回去……」
晶凝视着地面，不自觉地开口说道：
「我不想回去。因为，司是这么困扰。就算是傲慢也好，就算被视为打扰，我也要留在你身边。如果就这样回去的话，司一定会……」
「晶……」
「一定再也不会碰触我了吧……」
晶说完抬起了脸，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般滑落。司感到十分狼狈，脸上出现了复杂的神色。司一直压抑的感情已经被晶所说的话解开了，完全无法克制地充斥于全身。感情的浪潮在两人之间激荡，司只能呆呆地站在晶的眼前。
「你……」
司说到一半，就沉默不语了。
晶连眼泪都忘了要擦拭，只是等着他继续说。
「你为什么……」
「因为喜欢。」
想也不想就说出口的话，让司露出大受震撼的表情。但是，他仿佛害怕听见接下来的话，也跟着跪坐在地上。
「因为我喜欢司。」
「……」
司突然不由分说地翻身推倒了晶。晶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之间无法判断是否应该起身。
「司……」
「讨厌的话，就命令我吧。」
「咦……」
「拿出当家的威严，命令我住手。如果不这样的话，我……」
「……」
「我就要占有你了。」
司艰难地说完之后，晶体认到这决不是开玩笑或是威胁。虽然先前那夜的甜蜜拥抱和温柔的微笑都已不见踪影，但是他渴求自己的事实，已经是充分的理由了。
晶没有回答，而是像个孩子般地拥抱着司的脖子。在此同时，晶听到了司浓重的呼吸，明白了司也期待着这一刻而感到心满意足。
司把晶抱到隔壁的寝室，轻轻地把他放在整洁的床上。但是，背后温柔的触感，只让晶想到司即将就要在此占有自己了。现在如果再犹豫的话，一定没办法再继续进行下去吧。为了挥去这种担忧，两人都性急地开始脱下对方的衣服。
「啊……」
晶的外套已经被脱下，衬衫的钮扣也全都解开了，赤裸的胸膛暴露在司的目光之下。不知道司跟男人有没有过经验呢？晶突然有了这种疑问。如果两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跟女性有着天壤之别的身体，会不会突然冷却下来呢？
不过，这个顾虑很快地就消散了。司的指尖像是抚摸着宝物一样，以细腻的动作爱抚着晶的肌肤。从他的微笑既可发觉，他正愉快地享受着女性躯体所缺少的弹性。至此，晶终于能安心地委身于他，沉溺于司带来的快乐。
「啊……啊……」
受到手指充分的刺激而发热的胸口，司以嘴唇贪婪地轻咬。先是用口含着，再以舌头推挤般地来回舔舐。晶的身体因充分的刺激而颤动，奇妙的感觉浸透了全身。或许是因为晶的反应而感到愉悦，司开始对他最敏感的地方下手。轻重交替的咬着，光是这样就让晶的身体发热到几乎燃烧的程度了。从喉咙满出的声音几乎无法再抑制，晶开始恍惚地摆起头来。
「不要压抑声音。没关系的，这里只有我在。」
「这样……好害羞……」
「可是继续忍耐下去会更辛苦的唷？」
司在他的耳边喃喃的说着：「试着敞开心胸吧！」接着就像在玩弄着晶一样，把右手伸往他的下半身，隔着布料巧妙地抚摸着他的核心地带。
「呀……啊……」
司把刺激控制在微妙的程度之内，让晶忍不住渴求着更多的快乐，他在心中抱怨着，都这种时候了司还这么坏心眼，此时司的手指突然滑进他的裤子中。
「唔……」
晶身体反射性地缩起，司可不会给他机会逃走，他以结实的身躯把晶压在身下，仿佛要把隔着衬衫无法体验的快感传达给晶似的厮磨着。司向来冷静而稍带戏谑的眼神，如今已染上了欲望的色彩。晶想着让司露出这种神色的人正是自己，不禁产生了越来越强烈的快感。
「啊……哈……啊……啊啊……啊！」
逐渐加重的喘息，从忘记闭起的唇中吐出。司恶作剧般地用手指缠绕，在掌心摩擦的动作，让晶的核心地带像是快爆发似的变得坚挺而硬直。但司只是一直持续巧妙地动作，似乎无意再往前更进一步。他是不是因为看到自己这么焦急的表情而感到愉快呢？晶恍惚地想着。
「司……已经……可以了吧……」
「什么事？」
「这样下去……我就要不行了……」
虽然晶犹豫着不想坦白地说出口，但是身体的反应早已倾诉着想要更多快感。此时，司像是想到了什么而嘴角上扬了些，感心地说着「真勇敢呢」。
「我说过了，我就要占有你了。」
「咦……」
连发问都还来不及，司就把他仅剩的衣服全都剥下了。晶讶异地看着司，司再次深深地吻了他，缓缓地将膝盖伸入他的两腿之间。
「把手抱在我的背上。」
低沉而甘美的命令语气，令晶无法违逆。
晶的手抱住了司赤裸的肩胛骨，强韧肌肉的触感让他不自觉地发出叹息。
「如果会痛的话，就稍微忍耐一下。」
下体轻轻的接触让晶紧紧闭上眼睛。
被司慢慢侵入的感觉，带着微弱的畏惧与喜悦席卷而来。
「啊……啊！啊……唔……唔！」
远远超过想象的冲击，传遍了晶的全身。晶的背用力地后仰，想要从疼痛之中逃出。身体像是被撕裂地感觉接二连三地朝自己袭来，每一次都伴随着晶近似于悲鸣地呻吟。或许是受此勾引，司完全舍弃了平时地优雅从容，一边与湿润的肌肤互相摩擦，用力地贯穿晶的最深处。
「呀……不……唔……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