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你一直睡棺材都快变成吸血鬼的体质见不得光了!出来散散心是完全必要的!”
远远的,段非瞄见了一刻大树后面探出的脑袋,甩甩下巴做了个眼色,下一秒--
梅歌便硬着头皮冲了出来,边冲边嗲嗲地喊:
“克~~~加~~好巧啊~~~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你~~~~~~”
“嗵!”--这是梅歌冲到刘克加面前,刘克加倒地昏厥发出的‘人地撞击’声!
段非怒了:“喂,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的是不是!!”
梅歌愧疚AND怯怯地哼哼:“哪、哪有......”
戚黎火了:“你以那种速度、那种声音、那种姿态奔~过来,书记能不被你吓死吗?”
梅歌不服气地据理力争:“不是说‘偶遇’吗?不表现出很惊讶的感觉的,以书记的头脑一定会怀疑的!”
段非AND戚黎:“这回书记可不~~怀疑了~~不~~能怀疑了~~~”
梅歌:“那~也不能怪我......是书记......自己太脆弱了!”
段非:“啥也不说了,为了书使记不至于沦落到‘神经病人’的地步,我们两个都豁出去‘大放血’了,你身上这套行头花了不下一千元RMB!!还钱、还钱!”
“敲诈啊!我妈给我买的那套和这套样子差不了多少,才五百多~~~~”
梅歌突然意识到说溜嘴了,凌厉的气势刹那一转,笑嘻嘻、人畜无害地哼哼:
“多......多,呵呵......你们花了一千多少来着?”
段非和戚黎架着刘克加,神情一个比一个古怪,嬉皮笑脸地盯着“一不小心抖搂出辉煌的女装史‘的男孩,迅速进入遐想状态:
“哦,他妈给他买的哦......”
“小非,你确信他有小鸡鸡?”
“好、好象真的没有看过他裸着的样子,难、难不成......”
“女~~~扮~~~男~~~装~~~”
梅歌一看那两室友的眼神儿不对劲儿,扭头拔腿就跑:“你们脑袋秀逗啦~~~我们一起去过WC的~~~~~~~~~”
突然他跑路的轨迹中央出现一个墨镜大大、头顶光光的高高男孩,嘴唇笑弯弯地冲他挥了挥手:
“这边,这边!我来英雄救美哦!”
不‘这边、这边’行吗?
凤皇冷不丁地突然横到人家正前方,梅歌惨叫一声“凤皇~~~”,一个刹脚不及,直直地一头撞了上去!
60
凤皇冷不丁地突然横到人家正前方,梅歌惨叫一声,一个刹脚不及,直直地一头撞了上去!
不出五分钟,两眼金星直冒的梅歌,便被突然蹦出来的凤皇连拖带拽塞进了一辆跑车;
十分钟不到,蜷缩在副驾座上的梅歌,便战战兢兢地呆望着凤皇始终保持着他那笑嘻嘻人畜无害的面孔:闯了六盏红灯、甩了四辆巡警摩托、引来两辆‘呜哇、呜哇’的交警车紧跟在屁股后面穷追不舍!
二十分钟刚过,梅歌傻傻懵懵地跟在迅速变装成蒙面侠的凤皇身边,辛苦地思考着一个问题:
“刚才好象坐飞机了......似乎坐飞机了......大概坐飞机了......难道、居然坐飞机了吗?”
凤皇牵着梅歌的手,贼头鼠脑地爬过高高石墙、摸进一所清幽雅致的院落、躲躲闪闪地溜上一幢古色古香欧式三层小楼的顶部。
他从口袋里翻出一架‘蛤蟆望远镜’,一手固定住梅歌的脑袋,一手拖稳‘蛤蟆镜’横在这个呆呆傻傻的少年眼前,咪咪笑了粉嗲地说:
“对面三楼的大窗户里面有个超级无敌帅哥哥哦,赶快、赶快,看够了换我......”
梅歌想哭又想笑,心里念念叨叨地哀号:搞错没~~两个大男生汽车、飞机地轮流跑路,老鼠一样躲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房顶上--看帅哥!!汗死~~~还不如跟着段非和戚离他们折腾呢......折腾......呢......
当视线自觉不自觉地停留在大大的窗户玻璃那一面的时候,梅歌的心念、居然、仿佛在那瞬间、被某种外力给抽空了:
眼里、心里、脑子里......全部换成了它--
它,一个小小的东西,安详地钻在母亲怀里,那么幸福、那么满足,母亲的体温、母亲的气息就是它生存的依靠和甜蜜......
心酸酸的、身体酥麻麻的,空气突兀空灵而清冷,梅歌情不自禁地一个激灵,连牙齿都无助地上下磕响、猛然咬破了舌尖--渗出唇瓣的血,混在了冷冽的泪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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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歌偎在凤皇怀里,一步一挪、牙齿越咬越响、拳头越握越紧,脚尖越拖越酸麻,膝盖越抬越无力......
他最终停驻在那扇门前,双目瞪得大大的、惊惶而无措!
就在刚刚才的时间,门里的画面震撼了他每一寸肌肤、感动了他每一寸神经;可是,此时此刻,他要做为母亲的儿子,去接受母亲为一个陌生男人生下的孩子--他的每一个念头都在叫嚣:不、不、不......
凤皇体贴地搂紧怀中抖做一团的少年,用食指尖摩挲摩挲他颤抖而湿润的嘴唇,温暖地呵呼调笑:
“去吧......超级无敌小帅哥哥在里面,抱抱他,你就会......‘舍不得’放开了......”
梅歌抽了抽鼻子,狠心挣脱凤皇的胳膊,扭头拔腿就‘逃’!
恍惚中,有个高挺的身影从他的身边擦过,紧接着耳后响起烦躁而任性的咒骂声:
“那个女人~~我不想结婚,她偏要嫁给我;我不想要孩子,她偏要把宝宝生下来;我不想当爸爸,她居然给我来个早产!我凌翎的人生被素文雪那个老女人整得一团糟~~~~”
“咚!!哐~~~当~~~”
一阵刺耳的噪声过后,梅歌愤怒的脚下多出一具键硕完美的男子躯体--躯体顶部那蓬乱、狼狈的脑袋歪填在滚倒的垃圾桶里!
“凌、凌翎......啊~~~~凌翎~~~~~~”
跟随男人而至的女子傻了片刻,突然掩口惊呼,横了肩膀奋不顾身地冲梅歌撞了过去!
“等下下再拦,人家素文雪的儿子还没有打够呢,凌翎多挨会儿吧,呵呵......”
凤皇不紧不慢地扯了女人的胳膊,很绅士地带她闪到一边儿,嬉皮笑脸地欣赏‘一面倒’的殴打场面!
“啊 ~~~~~住手~~~~求你别伤到凌翎的身体,特别是脸~~~啊~~轻点儿~啊~~别打那里~~~啊,不要~~~脸啊~~~~啊~~~下午还要去意大利~~啊~~~‘佛罗伦萨之夜’的这场秀可怎么办啊~~ 啊~~~凌翎~~呜~~让你不肯带保镖~~~~~啊~~~~~~”
最后一个啊字,是凤皇忍无可忍给了那个喊得地动山摇的女人一拳,那女人临‘睡’前不甘地惨叫声!
凤皇盘腿坐到垃圾桶旁边,小心翼翼地扯去男人蓬乱发丝上的鸡骨头条儿,用极其中肯的态度劝慰爆怒中的梅歌:
“继续、继续,打不死就行!打死了就不行了......”
“我、凌、翎,还、从、来、没、有、如、此--衰~~~~~~~~过~~~~~~~~~~~”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吼在垃圾桶里炸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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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刘克加摇晃着沉重酸痛的身体、忽忽悠悠挺起了上身!他极其欣慰地是:回到了:防‘鬼’系统比较完善的寝室!
只可惜两个室友热火朝天的聊天内容不小心传进了他的耳朵眼儿里,只见那两位:神秘兮兮地头抵头、手握手,压低嗓门儿一个比一个激动!
段非:“你听清楚了没,那个突然出现的墨镜男真的对梅歌喊‘英雄救美’来着吗?”
戚黎:“那么近的距离难道你没听见?”
段非:“听见了,只是怀疑耳朵接受信息的真实程度,或许当时‘误码率’很高......”
戚黎:“没‘误码’,我也听的是‘英雄救美’来的!”
段非:“难道、真的、居然、果真、果然......梅歌是......女生???”
戚黎:“极其可能!说不定那个墨镜男知道梅歌的真实性别,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段非:“呵......呵呵......怪不得以前让梅歌装我女友,感觉是那么的--自然!呵......呵呵......”
戚黎:“以前?女友?......”
“砰~~”此乃刘克加受不了这个刺激,昏倒时脑袋不幸撞到床栏发出的声音!
戚黎:“晕,又吓昏了!书记啥越来越脆弱了呢!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得了什么赚人眼泪的绝症呢!”
段非:“呵......呵呵......梅歌......女生......呵......呵呵......以后饿可以在高中校友会上扬眉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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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与此同时--
傅博:“我的红外、军用、天文、日夜两用、极高清晰、双筒、防水、防火、抗摔、耐踩望远镜~~~~~呢~~~~~???”
方鹤:“就是那个‘蛤蟆镜’吗?”
傅博:“诶~~~~~”
方鹤:“我前天见你带着它啦!”
傅博:“日的!我需要找‘今天’的它。”
肖晓彤阴阴地笑着凑到傅博身边安慰:
“‘今天的它’属于凤皇!结哀顺便,希望你还能见到‘明天的它’!~~”
“凤子,我的东西你也敢动~~~~~”
“吵死了!外边儿去!”沉超半躺在座椅上长腿一踹,傅博一个趔趄‘呼’地反扑了回来,紧紧搂住南辉的脖子哀号:
“谋杀啊~~”
“想死啊~~~~~~哥们儿,这是飞机啊!咱不玩儿‘250’行不~~见不了梅歌他妈,我们就要见妈妈的妈的妈妈的妈了~~~~~~”
南辉忍无可忍,坐在驾驶座里,梗着脖子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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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歌‘嘎’地停住了殴打的动作,不是被‘脑袋在垃圾桶里’的男人给震住了,而是--他妈从房门里面出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小的、小小的东西!
说梅歌妈怀里抱的是小小的、小小的东西,是因为它--太小了,而且......
“太......太......丑了~~~~~”
从垃圾桶里拔出脑袋的男人,朝梅歌挥出愤怒一拳的瞬间,突然看到那个小小的、小小的东西,于是,更加惊爆的怒吼从他喉咙口冲了出来:
“有没有搞错~~我的孩子?我、凌翎的--孩子?我、FASHION的世界之星--凌翎的孩子?我,完美面孔和身材的MODEL之神--凌翎的孩子?”
梅歌妈深深地望着时而愤怒、时而呆滞的梅歌,静静地说:
“不相信没关系,可以做DNA亲子鉴定。”
凌翎瞪紧虚弱呜咽的小小东西,张牙舞爪地惨呼狂叫:
“我、凌翎的孩子怎么可能生成这副德性!小丁丁点儿不说~~黑瘦干柴一般,皮皱皱得像糟老头子,头发又黄又枯~~~~素文雪~~不要跟我说你整过容,这孩子完全像你整容前丑八怪的模样~~~~~”
梅歌妈的目光从‘漂漂女装’儿子身上,转投向乱没形象的‘垃圾头’丈夫身上,表情冷漠而淡定:
“见过我儿子梅歌了吧,被他修理得很过瘾吧。”
凌翎猛然一定,突然,更加狂烈的惊怒从他健美修长的身躯里迸发了出来:
“儿子????那疯狗一样暴力的女孩儿????就你儿子????”
梅歌妈淡然轻语:
“我儿子样子长得还看得过去吧?”
凌翎眼角朝梅歌一斜、再斜,阴了‘完美面孔’,一句话迸不出来了。
凤皇依旧在垃圾桶旁盘腿儿坐着,笑吟吟地左摇摇、西晃晃,高声朗诵:
“啊!这世界终于清净了!”
梅歌妈的悠然安宁的目光再次转向神色黯然的梅歌,温柔了声音:
“我大儿子刚生下来比我二儿子还丑得厉害......”
“什么~~~~”
“什么~~~~”
......
“什么~~~~”
注:省略号代表五个“什么~~~~”
为什么那么多“什么~~~~”,这是因为--沉超以及他的死党们恰好赶上了梅歌妈这番骇人听闻的发言!
凌翎实在没办法接受这个现实,他“什么~~~~”了一大声之后,突然颓丧地甩掉脑袋上的鸡骨头碎块儿,有气无力地哼道:
“哎......你要是生下个可爱点儿的,或许我还乐意常常看看他、抱抱他!不管他是不是‘丑小鸭’,看见他现在的样子,我就是没办法产生当爸爸的感觉,都没办法冒出疼爱他的想法......好歹我20岁生日还没过呐......”
“什么~~~~”
--这是梅歌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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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丑不可外扬,房门外头清净了,房门里头炸了锅!
梅歌:“妈~~妈~~妈~~~~~~~你究竟再想些什么,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究竟想怎么样~~~他,19岁,诶??你和一个19岁的小孩儿结婚生孩子??”
肖晓彤:“梅歌妈妈,梅歌小时侯真比宝宝还丑?哈哈、哈哈哈哈,难以置信......”
傅博:“日的,小小彤,你个没大脑的,怎么这么说话呢!多伤素阿姨的心呐,小宝宝丑也不能当着人家娘的面儿说哇!”
肖晓彤:“喂,你别掺合行不!我在落实梅歌小时侯是不是真这么丑,又没想说小宝宝丑!”
傅博:“你这不还是说人家小宝宝丑!”
肖晓彤:“我说梅歌小时候,又没说小宝宝丑!”
傅博:“你这不还是说了!”
肖晓彤:“我说梅歌,没说小宝宝~~~~”
傅博:“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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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歌:“妈~~妈~~妈~~~~~~~你怎么就看上他了,你怎么就不想想他多大了,你怎么就不看看他的RP多差劲~~~~~~他,臭屁讨扁的样子,诶?你就选这么个品行恶劣的毛孩子当你的丈夫??”
南辉:“真难以置信,梅歌小时侯会比小宝宝还丑,嘎嘎,想想浑身就痒痒得、极端不想接受得想揍人!”
凤皇:“做为一个有道德、有良知的成年男人,对小孩子说‘你好丑’,是极端丧尽天良的、遭人鄙视唾弃的做法!”
南辉:“我只是感慨梅歌小时候特丑而已,又不想说无辜的小小宝宝丑!”
凤皇:“你贴着小宝宝的脸说‘梅歌比你还丑,真难以置信’,做为一个有IQ的成年男人,这是极端没脸面的做法!”
南辉:“我说梅歌而已,又不关小宝宝的事~~~~”
凤皇:“做为一个有EQ的成年男人,自己错了还坚持狡辩,是极端‘不成年’的做法~~~~”
南辉:“凤子你个衰人~~~你再‘极端’,我‘极端’了你~~~~~”
凤皇:“做为一个真正的成年男人,发怒的时候语无伦次,是极端不真正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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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歌:“妈~~妈~~妈~~~~~~~我没办法接受你突然再生孩子,我没办法忍受你居然和一个混蛋小孩结婚,我没办法承受你做出这种事情仍然不觉得难堪惭愧!他,垃圾自恋狂,诶?你就看上他这种白痴烂人当你孩子的爹??”
沉超:“梅歌原来比宝宝丑么......那,将来宝宝比梅歌‘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