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也就是说,梅歌醒过来……还记得些什么、已经忘记些什么……都是不确定因素吗?”
凤皇乐颠颠儿地唏嘘:
“这个好玩儿!比沈哥当时全忘了有意思多了!呵呵……回来我们都去梅歌眼前过过场哈!如果他不记得谁,谁就是他最厌恶的人……”
肖晓彤头皮一紧,兴奋地光彩笼罩了‘原本很困惑”的双眼:
“真、真的诶~~~~有得玩儿了~~~哇哈哈哈哈~~”
然后,被‘心情不爽到极点’的沈超扔出了窗户!
“啊~~~~这是三楼啊~~~下面还有仙人球啊~~~~”
肖晓彤扒在窗台外的惨叫声直接被屋里的众人给忽略了!
“生不了小孩就不要生,你以为我会让他抱女人啊!”
沈超揪了方鹤他哥的衣领就朝外拖:
“把他‘催眠’的暗示解除!”
“喂~~~咳、咳~~这不可能~让一个人把遗忘的东西再想起来、比单纯让他忘记——这两种的难度可是不同级别的!!”
方鹤他哥用无比坚定的语气、大义凛然地‘咳嗽’:
“咳、咳~~~况且,这种‘心理催眠暗示’,可是在梅歌他母亲强烈要求下……才进行的……”
沈超放松了手劲,黑亮而骄傲的眼睛闪出一丝不安:
“梅歌他妈呢?我去跟她说……“
“说什么?”
方鹤他哥压低了声音、冷冷地哼:
“说:你要他儿子!所以他儿子将来‘不举’就‘不举’吧,没有生育能力正好死心塌地地跟着你?!啊?!!开玩笑~~~~人家妈不哭着撕了你都算你命大!!”
沈超松开了方鹤他哥的衣领,却又一紧拳头,‘呼’地砸‘裂’了镶嵌在壁画上的玻璃!
凤皇笑眯眯的脸上嘴角有点点抽:
“这玻璃……防弹的吧……”
方鹤AND他哥已经抽冷气儿抽得‘无语’了!
沈超猛一踹门——然后踩着躺地上的门板,冷气、煞气、酷气……十足地、‘货真价实’地破门离去!
第022节
梅歌仰躺在柔软的病床中,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洁净的空间飘着淡淡苏打水的味道;又酸又痛的身体,特别是身体正中心的那一点,灼烧一般牵动着身体内每一根‘痛神经’!
他开始转动僵涩的脑袋努力思考一些问题,比如:
我不是在【X外】的体育场上拼‘100米短跑、100跨栏、跳高……’吗,什么时候到床上睡觉的......
跳高之后,应该是‘三级跳远’了吧!躺着睡觉怎么可以?沈超他们会奚落我‘抢了他们的项目,没本事替他们出风头’……
沈超……对诶!沈超好像在和谁打架!!谁呢?谁呢……
好像在和程义打架!程义……
嗯!【X外】是程义的地盘嘛……
不对,应该说是赫连悦他们的地盘吧……赫连悦……赫连……
孟智敏~~~~~
——“呼”地,梅歌顶着一脑袋冷汗挺直坐了起来!
他‘咯咯吱吱’地磕碰着牙齿,手一寸一寸地撩起遮盖在身体上的雪白被单!
当视线一寸一寸地挪到灼痛的中心点,那一层层包裹住的纤细,庞大地‘填充’了他的思绪:
“断了?没有?断了?好像没断……应该……没断……”
“咚咚嗒嗒……”的脚步声重重地有远及近,方鹤的声音急躁而无奈地有小及大:
“……沈哥~~~~~~毕竟是很主观的‘催眠心理治疗’,效果好坏、程度轻重、甚至成功与否,都是个未知数,你现在‘急死、烦死’也没用!还是安心等梅歌醒过来,看看情况再做打算吧!还指不定结果怎样呢!万一他只单纯忘记‘被割小鸡鸡’的事,其他的都劳劳印在脑子里、清清楚楚的呢!!那沈哥你不白白难过了不是?”
“是哦,是哦哈!难道沈哥你对自己没信心么?反正我是对自己非常自信,小梅子一定不会忘记我,呵呵……”
当凤皇连语调儿都‘嬉皮’的声音、贴着门板震响的时候,梅歌俩眼儿一瞪、‘呼’地躺好了,‘刷刷’地摸索着被单、慌慌张张地将身体盖严实,也顾不得这一系列动作牵扯到‘伤处’,闭紧了眼睛继续‘昏迷’。
——痛,是痛在身体上;哭,只是哭在心里面!
“吱嘎~~”门开了!
“啪嗒、啪嗒……”三个人的脚步声陆续地响进门里,其中一个径直走到病床,然后又都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动静!
在这诡异的寂静中,梅歌狂乱了心跳!可是他又不能让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出现异常的状况——毕竟有仨家伙近在咫尺,而且,很可能有一个家伙就贴着自己、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呢!
梅歌他很清楚他是怎么进到这家医院、躺在这张床上的——‘割鸡鸡’!就是差点儿被人‘阉’了当太监!
这种‘鸟儿’事儿——无论他有多么冤屈、多么悲惨,最终丢人的还是他自己!
终于,这种‘煎熬死’梅歌的气氛被凤皇打破了!
“馁,沈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手术时对梅歌的‘催眠暗示’、真的把你从他脑袋里给暗示没了……你打算怎么处理他嘞?从新开始?死缠烂打?还是放弃?哈……”
“……”
沈超没有发声,但是梅歌明显感觉到立在身旁的人——周身的气势由冷冽、变得阴郁!
“哎!你说我哥他也真是!明显‘吃里爬外’嘛!沈哥和他是什么关系?梅歌他妈和他是什么关系?明显不是同一层面的嘛!我真服了,他倒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一声不吭给梅歌做了‘洗脑袋’‘DELETE记忆’的事儿呢~~”
方鹤的愤慨化作泄愤的牢骚:
“我看……沈哥,你还是节哀顺变吧!你和梅歌大概‘八字不合’,他‘可以’的时候、你不‘可以’,现在你‘可以’了、他又不‘可以’了,就算将来他又可以了,说不定你又不知怎么的不可以了……”
“可以、可以、可以!哈哈哈……”
凤皇笑唧唧地凑到沈超身边儿,身体一弯、胳膊一伸,用食指搓搓梅歌的脸蛋儿,哼哼:
“嗯?……嗯!诶,看这孩子的眼球波动频率,应该快要苏醒了,哈……”
人家都说得这么“科学”了,梅歌不醒算是不行了!免得被人家识破‘装’的本质!
“嗯……嗯……”
就算‘醒’,也得有个‘醒’的样子!梅歌有模有样地“缓缓”睁开眼睛,而且还是那种:半开半合,睁睁又闭闭的,很慵懒、很无力、很虚脱的、伴随着吃痛呻吟的“睁开眼睛”!
‘强烈’的阳光,‘刺痛’了‘迷离’的眼睛,梅歌忽悠悠瞟见了横在床边的俩高大男:
一个歪了歪唇角、拽拽地拖来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了,翘翘二郎腿,盯着他似笑非笑地看;
另一个还套着‘抢劫银行’一样的大黑帽子,俩眼放出绿幽幽的光!
‘抢银行的’嘿嘿一笑,两臂一抱,‘啪啪、嗒嗒’地点着脚尖问:
“哈喽哦,HONEY!我来看你了,睡了这么久,想我了吧?呵呵……”
“你们……是谁?……”
梅歌的视线从一个人脸上瞟到另一个人脸上,‘困惑’而‘茫然不知所措’地喃语。
“哟!真的……失忆了,哈!”
方鹤抽了抽嘴角,也凑到了床边儿,右胳膊往凤皇脖子上一勾,哼哼笑着‘桃花眼’四射:
“小……梅子!你……那个啥……我们……那个啥,啊?!”
他结巴了几句,决定:还是把谈判权交给‘撒谎不眨眼、吹牛不脸红’的凤皇为好!
说实在的,凤皇就是凤皇——‘不要脸’的出马、一个顶仨!
他温柔地动用拇指、摩挲着病床上少年那微微恢复粉红色的双唇,声音抑扬顿挫、感人肺腑:
“HONEY!看来……车祸……对你造成的阴影……很严重……哎,这种意外的……创伤……特别是对……脑部的……创伤,需要时间来抚慰!不过,别怕宝贝儿,有我们几个好朋友陪着,你的一切‘伤痕’,精神的还有心灵,都会彻底抚平!哈,是吧,沈哥!”
“你们……我认识吗?……”
梅歌也不是吃素的,无辜的双眸越来越水,闪出‘可怜、而无助’的光泽。
凤皇:“宝贝儿,哎……你忘记谁都不能忘记我哦!我和你是分不开、扯不离的搭档!”
梅歌:“搭……档?”
凤皇:“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梅歌‘失神’地摇摇脑袋。
凤皇‘痛苦’地紧闭了双目,低沉地诉说:
“你知道吗?我们是著名的……相声演员!一直以来,都是你‘捧’、我‘逗’,就在大大前天,【亚视】频道有场演出,你说你想‘逗’,我就没敢答应!毕竟怕你……临场太……紧张……那个是关系到我们‘职业生涯’的大……演出!你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开车的时候也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结果,‘嘟儿’撞墙上了,车玻璃‘哗啦啦’那个掉啊!掉你俩腿中间,差点割坏‘小鸡鸡’……哎!!我好后悔、好后悔、好后悔!你说,我答应让你‘逗’不就得了吗?再怎么关系到‘职业生涯’的演出,也没有我的搭档——你——重要,是吧?!”
这凤子‘疯’起来不要命,连著名的‘相声演员’也敢瞎掰出来!
沈超似笑非笑的表情越来越僵硬,悠闲的二郎腿也翘不起来了!
方鹤干脆一翻白眼儿,‘噗儿’地直挺挺趴到地板上——他开始佩服凤皇,直到‘五体投地’的地步!
最苦的是梅歌!
凤皇的话他‘不认’吧,人家就会说他“你一失去记忆的人,怎么这么确定没当过‘相声演员’?”;
那他只好硬着头皮‘认’喽!可是,什么劳子的‘著名相声演员’这也忒离谱了!万一凤皇那大仙儿真的拖他去电视台说相声……
还是先虚弱一会儿吧,舒缓、舒缓自己这颗‘受煎熬’的心!
梅歌俩眼一闭,讷讷地偷哭:
“啊~哼、哼哼~~~一开始让他们奚落一顿,挺过去就算了嘛~~干嘛装什么失忆~~啊哼哼、哼哼哼~~~What shall I do~~~~~~~ What shall I do~~ do do do do~”
——当然这回音儿也是在心里回荡的!
“小梅子?怎么滴啦?伤口恶化了否?你忍着、忍着、忍着,我去喊医生!”
凤皇体贴地‘嗖嗖’窜出了病房!——其实吧,是人家沈超对他的暴力迹象已经很明显了!
“阿皇~~等等我!”
方鹤才不甘心留下来当‘锃光瓦亮’的电灯泡,腾地一跃而起,尾随而笨!
“叫狗嘞你!我们可是著名的相声演员,很有身份的人物!是吧,小梅子!呵呵……”
凤皇‘抢银行’的脑袋从门外头探进来,冲那闭着眼睛玩儿‘虚弱’的梅歌‘嘿嘿’一笑——要多阴险、有多阴险!
沈超的身姿犹如迅捷的野豹,‘唰’地闪到门口,“哐噹~”——幸亏凤皇是‘高手’,不然一颗脑袋铁定被夹门里头!
沈超他闪门口的速度那是个‘风驰电掣’啊!回床边的步姿可就缓慢多了!
梅歌‘一、二、三、四……’在心里头默默数出沈超踩地板的声音:那‘嗒、嗒……’的响声越靠近,他的汗毛竖得越直!
当沈超的手指碰到他的手指,拉起来,放嘴巴里轻轻咬了咬,梅歌很辛苦地压抑着内心的慌乱,却还是情不自禁地抖了个痉挛!
“喂!你把被单盖反了,还想装‘昏迷’?!”
沈超懒得陪他演戏,一屁股坐床边儿,捏牢他的鼻子和嘴巴!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半分钟不到,梅歌便挣扎着扯开沈超的胳膊,一边儿狂喘、一边儿瞪足了眼睛吼:
“你谁啊!哪来的小喽喽!!我一‘著名相声演员’,我认识你么?小心我报警告你谋杀!! ”
“啊哈哈哈哈……”
注:这笑声是从门板外边儿飘进来的!
结果,梅歌恼羞成怒,保持身体一动不动的姿势——那个‘小地方’疼哦——扯足了嗓门儿骂:
“滚~~~别逼我打110~~~”
梅歌都这样了,沈超还能怎么样儿?
梅歌现在可是一‘伤员’诶,他沈超能跟他一般见识‘上手揍’么?
不能,绝对不能!打坏了‘小鸡鸡’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于是,沈超可是体会到宽容和忍耐的‘痛苦性’AND‘可贵性’:
“你倒底想干嘛!我没功夫陪你玩‘失忆’的游戏!”
梅歌‘死皮赖脸’地瞪:
“我就是不记得你了,怎么的?!你打我啊,揍我啊,修理我啊!”
这小子已经‘羞’到无理取闹的地步了,沈超斜眼儿冷觑着他,一个深吸气、一个深呼气、一个深吸气、一个深呼气……
“梅歌!有种你~~~~你不是想‘玩儿’么?我陪你!!”
沈超咆哮爽了,突然低沉成蛮无奈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