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猊(神相)第一卷 神相——细雪

作者:细雪  录入:01-19

 

神迹:古庙中怪异的声响,宫墙上宫女的面庞,石龟留下的血泪。引发一个个惊心动魄的谜案。

朱棣的小皇孙,夏尚书的幼子,这一对欢喜冤家,边破案,边谈情。小日子不定时的被爱恋弟弟的朱瞻基搅扰,被贪恋皇位的朱高煦骚扰,过的唏哩哗啦

神相: 神相不是神仙,没有法力,说白了就是个走江湖看相的,只是人家看的准、看的好、看出了些名堂,不至于万人敬仰,却也是千人信服,整个偌大的南京城,茶余饭后的无不是要提上神相几句。如此之人,偏偏有人看不上,下定决心要在众人面前揭穿这个跑江湖的神圣外衣,一对欢喜冤家,应运而生。

冤家打打闹闹说说笑笑,虽然身边伴随着死人不断,怪人无穷,但好歹冤家有了那么丝丝毫毫的改变。

本文基忠于以下原则:

1、案子不断

2、皇室纠葛

3、坑蒙拐骗

4、感情纠葛

5、兄弟情深(当然,不是亲情啊!)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情有独钟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颐中孚(朱瞻垲)、夏远封 ┃ 配角:延寿、朱瞻基、朱棣

第一卷 神相

神相不是神仙,没有法力,说白了就是个走江湖看相的,只是人家看的准、看的好、看出了些名堂,不至于万人敬仰,却也是千人信服,整个偌大的南京城,茶余饭后的无不是要提上神相几句。如此之人,偏偏有人看不上,下定决心要在众人面前揭穿这个跑江湖的神圣外衣,一对欢喜冤家,应运而生。

一阵硝烟过后,披着破烂道袍的相士抱着家伙事儿,飞也似的跑了,只听得一群人哈哈大笑。

南京城原有的十六家相馆、二十八个相摊自此被消灭干净,历时不过一月而已。

第一章 相尸(一)

永乐十九年的南京,虽失了国都的称呼,但作为“留都”却丝毫不失国都气派。城里几十条大街,几百条小巷,仍旧是人烟稠密,金粉楼台。大街小巷,合共起来,大小酒楼有七百余座,茶社一千余处,里面那些吃酒的、喝茶的更是依同旧日,唯一不同,是平日那些天南海北、包罗万象的杂谈这月却全部统一了口径,不约而同的都谈论着同一个人——神相颐中孚;同议论着一件事儿——颐中孚相馆开业。

二月二日,城南的相馆门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南京的户部尚书、兵部左侍郎家的总管分别带着四五家丁手举着各自主子手书的“神相”二字牌匾站在相馆左右。南京城内最大的米商王半城更是亲自带了全府家丁招待看热闹的众人茶水、点心。

这阵式,久居京师之人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的,有人不知底细向旁人问道:“颐中孚难道是皇亲国戚?竟能来的如此阵势?”

旁人一听,笑答:“不是皇亲国戚却是和天上神仙有着关系,京城这几日都说,这颐中孚是天上星宿下凡,看相一准。这户部尚书的闺女、兵部侍郎的性命、还有那王半城的儿子那个不是托了他的神算才能保住?此次是为了感谢,特来给他捧场!如若不是前两位碍于官体大概也是要来的!”

两人正说着,顷刻间一阵鞭炮轰鸣。

辰时已到,相馆大门缓缓开启。

大厅正中高挂一幅鬼谷仙师的画像,画像下一美髯男子目光炯炯、面色淡然,一身灰色道袍微现松垮的飘然于身,宛如鬼谷仙师从画中走下一般,引得厅外众人一阵惊叹之声。

大厅中随着颐中孚走出一小道童,对着众人道:“祖师遗训,看相之道月不超两卦,今日家师开馆,特送上一卦,日后每月初一、十五开馆,日送一卦,皆是不收银两!”

众人闻之又是一阵惊叹。

“家师卦资皆免,只讲缘分二字,今日有缘之人何在?”

小童话音未落,人群中一阵骚动,一队官兵推开人群,硬是开出一条道路,一青衣男子抬头、挺胸、面色不善的走到小童身前,小童笑问:“先生可是有缘之人?”

“非也!”青衣男子还未说话,颐中孚便豁然开口,声音似是天籁,悠然浑厚,“有缘的,乃先生身后之人!”

青衣男子被人猜中心思不由脸色一沉,轻挥右手,两个官人抬着一铺着白布的架子放在颐中孚身前,拉开白布,一时间圈外众人皆后退了几步,只见一容貌尽毁的尸身躺在白布之下,发髻尽散、几缕断发包裹着血肉模糊的头颅、一双通红的圆目怒睁开来,煞是狰狞恐怖。

人群一时沸腾了,户部尚书家的总管见了青衣男子暗道不好,赶忙跑到青衣男子身前,恭敬道:“夏大人,这颐神相是我家主子的恩人,您不看僧面看佛面,今日烦劳抬走尸身,明日我家主子自会去您家感谢!”

第一章 相尸(二)

原来这青衣男子原是现户部尚书夏原吉的三儿子夏远封,现在南京刑部任个闲散的主事,人一闲总要有个爱好的,此人也不例外,只是爱好奇了一些。这天下有爱古董文物、有爱吟诗作画、有爱养鸟斗鸡,他的爱好却是找茬儿砸相面摊子。他砸摊子也不是普通的去了就砸,每次砸摊之前必定精心准备,让相面之人自知理亏无话可说,他不但要砸,还要砸的理所当然、砸的名正言顺。经过一月的不屑努力,他还混了个“夏必砸”的绰号,每次砸摊必定砸毁而归,自出道以来,还真没有失过手。(永乐十九年,南京所有中央衙门都搬入北京,但是仍留有南京吏部、南京户部等衙门,没有太多的实权,多是各种不好安排的“高人”。)

夏远封微微一笑:“刚刚这个小道童说是找有缘人,我看这颐神相见着尸身也未说什么,可见是应允了这个尸身自是他的有缘之人。”他顿了顿,又道:“传言神相是星宿下凡,此人乃是冤死的无名之尸,神相岂能不怜悯一二给算出个身份,也算是不辱下凡之行为百姓造福?”

管家还要劝阻,却被颐中孚拦下:“大人,贫道只是一普通的凡夫俗子,可不敢称星宿下凡,只是幼年得了道家的指点跟云游的仙师鬼谷子(孙膑的老师,活到明朝也有个几千岁了)曾有短短几日的师徒之份,不敢尊大。仙师曾说过,看相小可指点人生,大可指点江山,我无德无能,上两点仍不可做到,但是为人伸冤还是行的。”

说完颐中孚捋了捋胡子,蹲下细细的看了尸身面貌道:“此尸面目全毁相面是不能了。”他又抬手掀开裹尸布,拉出尸体浮肿的右手细细端看,“纹理全乱,亦是辨不清的。”

“你要是不能,刚刚的大论又是如何?难不成是要我砸了你的招牌?”夏远封不依不饶道,大有捋胳膊挽袖子准备开砸之势。

“非也、非也!”颐中孚淡然一笑,站起身来,双手接过小童递上的丝帕擦了擦,“此尸面相皆毁不能相,却是可以测字的,只是为尸身说字之人会折些阳寿,不知此处可有人愿意?”

此言一出,四下一片皆静。

夏远封暗想根据自己打砸相馆、相摊的经历,这个跑江湖的显然还是有些能耐,说是要折寿却不说折寿多久,想来是料定了没人愿意折自己寿来做这件事,可他再聪明也想不到有我这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下定决心要把天下相士拉下马的人,想到此便道:“好,我便替这尸身说一字!‘骗’骗子的骗!”

此字一出,看热闹的乱作一团。

“这不是明摆着给神相难堪吗?”

“就是啊,他就真不怕折寿啊?”

“这夏大人还真是为民着想,不惧性命!”

“你懂什么,他就是好这口,‘夏必砸’你没听过!”

“嗯!”颐中孚轻咳一声,四下随之又是一片寂静,人群中有地想看他怎么出丑,有的真真准备着见识一下为死人测字,大家各怀心思,却是谁都不再出声。

只看颐中孚手指一掐,微闭双目,片刻方道:“骗字拆分为一马一户,户字下近似为四,此人必是姓马人家,所居之地以四谐音为名。”

夏远封抚掌大笑:“你到真是能算的,南京地面上姓马的何其多?和四相近的地名更是数不胜数,要确认你算的是否准,没个一年半载也是不行的,到时候你骗足了钱走了,我去哪儿砸你的招牌?”

颐中孚听了浅笑,丢去丝帕还于道童,“卦只半卦,大人不妨告知名讳,您是替尸身说字之人,也是要算半卦的。”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夏远封!”

“请问那三个字?”

“切”夏远封白了他一眼,道:“夏日的夏,远方的远,封疆的封!”

“如此便对了,”颐中孚点点头:“四谐音寺,亦为寺院;封谐音峰,即为山峰;二字互为因果,此山必定据京城四十余里,此寺即在此山中!”说完便对众人打礼道:“小道刚来南京不足月余,京城四十余里可有山?山中可有寺?”

“有的,据京城四十四里,有一栖霞山,山中有一栖霞寺!”众人中有人忙道。

颐中孚点头道谢,又道:“此为太平盛事,马不为武,而为狩,夏百为日,因此尸身定是居于栖霞寺内的猎人!”对夏远封微微点头,“还请大人立刻派人查来,就知贫道是否算准。”

说完,转身进入相馆,端然坐入画像右侧的紫檀椅中,顺手接过道童奉上的清茶,抿了一口,拿起身侧的《易经》看了起来。

夏远封按常理推算,猎人不会居住在人烟稠密的寺庙之内,因此断定颐中孚是强作镇定,却不想出了漏洞,因此便放心的叫人去查,自己也进了相馆等着,坐在左侧的紫檀椅中,对着小道童道:“上茶!”

道童撇撇嘴,极不乐意的端了刚沏好的热茶来。

夏远封抿了口,叹道:“好茶!”

“那是,我们神相是什么人,各方的好茶自是少不了有人送来的!”

“可叹啊!”夏远封又抿了口,放下茶杯,故作感怀。

“怎么?”小童见状奇道。

“可叹今日之后,你家师傅砸了招牌,便是再也喝不到这样的茶了!”

小童怒不可遏,“你!你!”竟是半天也说不出个全话,引得夏远封一阵朗笑,而颐中孚却依旧看书。

第一章 相尸(三)

巳时三刻,查找之人骑马飞奔而来,立时围观之人让出一条道,来人风尘仆仆,远远的跳下马,高声喊着“神了!神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入相馆,对着颐中孚跪地就是一拜,“神相,神相啊!”

“你如今身着官衣,乱拜个什么!”夏远封见状颇为不满,对着跪在地上的衙内小厮就是一脚,心中琢磨这回大有可能被这骗子蒙混过去,自己一定要细细听听,从中找出毛病,砸了他的招牌才行,便道:“详细说说。”

“是”衙内小厮也觉自己失态,赶紧起身,“我去找了寺中主持,真有个姓马的居士在此居住,正月末就不见踪影,主持只道他是探亲去了,便没有派人通知官府。”

夏大人高兴了,拍手道:“如此是个居士,又怎么算是猎人?颐神相这个牌子今日我是定要砸的!”

颐中孚见着夏大人站起来准备抄家伙却是不急不恼,心思仍是停在书上。

衙内小厮却急急的拦住自家主子道:“大人且听小人说完,此人在寺中居住,却仍然是猎户籍,因此算是猎人而非僧人。”

夏大人抡着刚刚抄起的拂尘,又道:“那人年龄、身高如何可问了详细?”

“问了,问了,那人是名男子,虚岁十九,体态、身高均是与这尸身一般无二!”

“颐神相奇了!”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响起:“神相!神相!”的欢呼之声。

夏远封听了,脸上顿时如同腊月里挂霜柿子,红白相应煞是好看!狠狠的抛下句,“十五见!”愤愤的带着一对官兵抬着尸身走了。

小道童赶忙追了出去,对着夏远封喊道:“到时候夏大人不要忘了归还拂尘!”

走远的夏远封听了,狠狠的将手中拂尘抛于地上,踩了几脚,才恨恨的走了。

颐中孚带着一成不变的淡定微笑,走出相馆,对众人微微施了一礼,“今日一卦已送出,诸位请回。”便转身入了相馆,相馆大门随之紧紧关闭。

刚坐入椅中,一块儿温湿的毛巾递了上来,颐中孚随手一接,扑在脸上,转而擦了擦,撕下了略带花白的美髯。

“这东西忒难受!下次能不能少抹些糨子?”

得了,刚刚还是道骨仙风的长髯道长,如今却是个十足北方口音的痞态小子,翘着二郎腿,歪斜的灌着香气四溢的大碗茶。

“我说你这个小子跟我这么久怎么就不见聪明?”说完拍了拍小道童的脑袋,“这么好的茶叶是给那个姓夏的喝得?”

“是是,爷教训的是。”小道童满脸堆笑的回道。

“记得,待会儿去巷口买上一文钱一两的茶沫来,这月十五给姓夏的喝!”

“爷,您说姓夏的十五还来?”

“恩,他不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人,没个几回不会服气的。你让那几个人盯住了,他的一举一动都要报上来!”

“这小子也忒不要脸了,砸到咱家头上,哪么麻烦不如派人做了算了,费这个心思,多累啊!”

“你小子到是土匪出身?做什么做?他这是给咱们送名声来了,不用现成的,再去找人岂不是要多下些心思?”

道童还未接话,只见内厅门帘一挑,走出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也是一身道袍打扮端了坚果盘子,立于颐中孚身前,“少宫主,您真是心思缜密!”

第一章 相尸(四)

颐中孚抬眼扫了眼满脸凝重的来人,打趣道:“去你的吧,当着我这么说,背地里少不得骂我痞气不尊吧?”

“不敢,不敢,少宫主是何等身份,小人怎敢这样?”来人退了两步以示恭敬。

“呵,”颐中孚痞痞一笑,“前日你在醉春阁和香风私语,说什么来着儿?”

“呵呵,”青年干笑两声道:“少宫主,小人是一时糊涂,下次再也不敢了!”他虽嘴上这么说,却丝毫没有得罪主人后的恐慌,明摆着一副我就说了,你能如何之态,颐中孚权当没看见,吃了几个坚果,突然问道:“这个姓马的你们是怎么查到的?”

“前日刑部有人去醉春阁喝酒,说了夏远封打算带着无名尸来捣乱。”

“这我知道,问你是怎么找到尸体的来处!”

“我们在乱坟岗找到尸体的地方发现了一串佛珠,因此派人查了附近的寺庙。”

“如此……幸好这丝帕送的及时,不然这相馆到真不必开张了。”颐中孚站了起来,在厅中踱了几步,“我仔细看了这尸身,脸上的伤口刀刀皆是由下颚入刀至额头发髻抬刀,剁菜一般的切人实属罕见;伤口虽深却不见过多的凝血痕迹,应该是死后被人毁容,可一个普通的居士怎么会有不能让他人知的容貌?最可疑的是这人死了少说也有五、六日了,只有表面浮肿却保存完好,如果抛在荒郊野外不是被野兽叼了就是早该腐烂的,如今却是连个尸斑都没有……”

“于兴,你派人在细细查查看看此人到底是被何人所杀!”

推书 20234-01-18 :黑暗游戏 二 奥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