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他又发生了危险?怎么会?应该没人会再伤害他了啊?
「你要去哪里?」无意识的起身、想往外走时,洪成微危险的声调也传至耳里,而他,则是有些失神的回望。
「没什么,我去看看小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如果能减轻他的负担的话,也许他也能早点回来。」甚至还开始佩服自己居然随口就能填塞一个谎言,真挚的眼神也获得了洪成微的信任。
「嗯,你去吧!顺便......咳咳,我是说顺便哦!告诉小白我很想他。」微红着脸的男人栽着酒,完全不敢抬头。
28
惨白的医院、病房,对他来说并不是太陌生的地方,习惯了在充满消毒水、这种冰冷的场所工作,至少也该比一般人来的麻木才对;然而此时微微颤抖的双手、因为莫名恐惧而无法使力的身子,再再都是让他烦躁的不能自己的主因。
眼前的病房门板被人由内打开,准备走出的年轻男人也被站在门口的他吓了一跳,然后,平复惊惧的同时,一边扬起谨慎的笑,还不忘看了看里头,确定里面那难缠的病人没被惊扰才安心的开了口:「阿扬,你也听说我哥的事啦?」眼中那抹疲惫,更是加深了张裕扬心中的畏惧。
「他......」察觉自己沙哑的可怕的嗓音似乎会透出什么讯息,他轻咳了下,又说:「他还好吧?小微说他出了车祸......」
「嗯,我们先去外面走走吧!」轻轻的关上门,白日尧才转头对他说道。
而张裕扬则是沉默的跟在他的身旁,听着他的解释。
「那个白痴因为连续工作不眠不休了三天,结果在回家时开着车去撞安全岛,昏迷了一个礼拜以后终于醒来......」微红着眼眶,白日尧的眼神黯淡,他望着,心中有些荒谬的猜测起,身旁的男人是不是终于对那人有了亲人以外的心意,然后,又暗自深深自厌起来。
没察觉张裕扬复杂的心思,他又说了:「好不容易醒来的家伙,居然......」语气也是又气又怒。
「他怎么了?」紧张的追问着,也顾不得会被人看出异样,就算白日尧惊讶的望了他一眼,也不能让他有所收敛。
「他失去了记忆,而且还退化成五、六岁的小孩,又黏又缠人。」摇着头,白日尧的眼中满是无可奈和。
「......是这样啊!」压下满心的震惊,没想到白日寺居然又一次失忆,虽然对这连续两次的症状有些怀疑,不过看白日尧都这么难过了,他也不再多疑。
毕竟是那个男人最爱的人,如果是佯装失忆的话,白日寺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难过而不心疼的。
想着,就连后来白日尧的感叹都听不入耳,想起什么般扬起温和的笑,对着白日尧说着:「你也该回去看看小微了吧?那家伙可是想你想得每天藉酒浇愁,再不回去看他的话,他大概会酒精中毒吧?」没提及帮内兄弟的惨事,满心只是想将这人赶回去。
「可是......我哥他没人照顾......」被张裕扬一说,白日尧的眼底也有明显动摇,但还是略为迟疑的垂眸。
「你去吧!我会帮你看着,等你回来我才会走。」诚恳的模样比任何人还真诚,只有自己知道怀的是什么心思,明知道白日尧一回去就绝对出不来,而自己想的也是能一直陪在那人的身旁,就算他再也认不得自己也无所谓,当然,也许是更好也说不定,忘了自己的话,也不会记得那些撕破脸的往事,还可以重新开始,至少是在这段时间重新再来,真是吸引人的字眼。
「我哥很缠人哦!而且你可能连出去一下都会被他哭着求别离开,这样你受得了吗?阿扬。」带着一点警告的语气,白日尧所说的话,在张裕扬的脑中演练了一遍,却只有幸福的快要死去的愉悦,可以被那人用依赖的、撒娇的方式缠着,真的太幸福了一点。
于是,打发了还有些不安的白日尧坐上计程车后,张裕扬很快的打了电话给洪成微,要他好好绑紧归去的情人,然后才哼着小曲,往病房走近。
然而越接近病房,他的心情也开始紧绷,怕自己还是不被接受,也开始怕起如果某天那人恢复了记忆会不会带着愤恨的目光瞪着自己,越是想着,愉快也火速的退潮,几乎让他有当场退怯的冲动,还来不及做出动作,几步之外的病房却传来一阵阵摔东西的哭嚎声。
「......不要让我一个人,我很怕......」听着那人哽咽的句子,心底那一点不确定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心疼,快步走进时,半坐在床上的男人头上还包着绷带,原本晒得稍黑的脸蛋因为虚弱而白了一些,那双软弱的、满是红丝的眼也很快的察觉外人入侵,带着一点警戒、一点不安的视线,看着张裕扬。
「你是医生吗?」怯怯的口吻,真的如同一个惧怕医生的小孩那般,随时会有埋进被里不听不看的可爱神情。
「不是。」摇头,张裕扬笑着,下意识的扮演起温柔可亲的角色,
「我是来照顾你的人,阿寺,不用怕了,我会陪着你的。」
29
单人病房里,拆了线的男人一边趴在床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枕头,视线却一直偷偷的盯着坐在一旁的张裕扬不放,耐不住无聊,他终于开了口。
「阿扬,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你家玩的吗?」说着,才让低着头看书的男人有些无奈的抬起头,笑望着他。
「医生说你还不能出院,等到他说可以了,我在带你去。」交叠的长腿、瘫靠着椅背的身子状若不经心,却是一直隐忍着上前抱着男人的想望;和他相处了半个月,这些日子白日寺也完全的信任自己,甚至喜爱一些搂抱示好的举动,可是他不敢了,不同于有孩子性情的白日寺,他可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如果一个不小心做出后悔莫及的事,也许白日寺也会不愿让他接近了。
为此决定保持距离的男人,一点也没发现几步之外的白日寺脸上那抹不甘。
「可......」
「量体温了。」一名护士推门进来,拿着血压计走近病床,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打断了什么。
嘟着嘴气闷的男人只能默默的坐直身子,不再多话。
「阿寺,你最近好一点了吗?」女子羞红的脸有着隐隐的得意,和同事猜了几次拳才得来的接近帅哥的接会,她当然要好好把握。
「很好。」也不理会她讨好的微笑,白日寺干脆闭目养神起来。
「是吗?阿寺,你最近看起来有点瘦,没胃口吗?」不怀好心的手掌往男人脸上摸去,还有往下吃豆腐的趋势。
然而中途却被另一只手掌抓住,修长的手指、略白的肤色,全是让她目不转睛的主因。
「王护士。」男人笑了,一脸的平和勾人,也成功的让女子失了心神。
「是......」眼冒红心的女子如梦似幻的望着他,语气也是十足的甜软。
「请不要像个色狼一样的吃别人豆腐好吗?小心我告你性骚扰。」用着和外表不同的尖刻字眼,直到女子被请出门外时,才捧着红脸跑走。
确定暂时不会再有人来骚扰,张裕扬才松了口气,想坐回沙发。
结果腰间突如其来的手臂环绕、背后温热的体温停顿了他的步伐,脑中一片空白的同时,身后的男人开口说了话:「你不公平,阿扬,不公平。」
「什么?」呆呆的反问,甚至连男人就着怀抱的姿态将他转身,两人面对面的姿态都没能反应过来。
「阿扬,为什么你要握她的手,而人家连抱你都不可以,好不公平哦!」扁着嘴对视的男人望着他,眼中的委屈也能让一般人心生愧疚。
可惜张裕扬不是一般人,一回神后,他便开始挣扎起来,脸红的模样就像被欺负了去的良家女子,慌乱移开的视线一点也不敢再和他接触。
「阿寺,你放开我!」推着、挤着,男人却动也不动,浑身因为兴奋而燥热,血液也似乎全涌下不该反应的位置,只是一个拥抱、一个太过接近的鼻息,张裕扬错愕的发现自己薄弱的意志。
而那个始作蛹者居然还没神经的说了:「什么东西顶着我?」
被绷断的神经在脑中炸开,白皙的脸颊也『哄』的一下,脖颈和耳朵也红的不像话,用力的推开还抱着自己不放的白日寺,张裕扬转身就往浴室冲去,完全不敢停留。
也没注意到,坐在床上的男人眼底那抹取笑和得意。
直到半小时后,一头湿发和冲了冷水澡却忘了擦干就套上衣物的张裕扬像只落汤鸡一般的走出了浴室,湿淋淋的模样看得白日寺忍不住疑惑的问着,却见他结结巴巴的解释太热,还想一身狼狈的走出去。
「等一下,阿扬,你会感冒的。」很关心的话语在搭上诚意十足的眼神,张裕扬宽慰的笑了笑,一点也不在意,「没关系,反正是春天,很快就干了的。」说完,还想这么出门去买两人的午餐。
「不要啦!阿扬,我去买就好了。」眼光还一直盯着男人因为湿透而若隐若现的胸前两点,白衬杉下明显的粉红,让某男人在被下的双手忍不住紧绷的握拳,私心的不想让旁人免费观看到那幅美景。
「怎么可以呢?阿寺,你是病人就乖乖的待在病房里,我很快回来。」以为他是关心自己,张裕扬还是坚持出门了,怀着满腔的喜悦,脸上的笑也是满足而欢快的,直到几步路后,眼角见着了熟悉的身影。
望着那人推门走进自己才出门的房间,他下意识的走了回去,靠着门板,偷听起两人的对话。
「阿寺,我来看你了。」女人说着,一如在酒馆时那毫不做作的大嗓门,差别在于酒醉和清醒。
「你是哪位?」而男人却不如他所想的该是畏怯唤人,语气冷淡的彷佛正常。
「喂,你太没良心了吧?对未婚妻问这种话,小心我休了你。」女人俏皮的说着,也不为那淡然而伤心。
「我不是要你去南部办事情?怎么这么快回来。」
「当然是早点办完事回来探病啊!亲爱的阿寺居然车祸,还是撞安全岛耶!噗......」
「别闹了,偷欣,等我这里结束我会和你连络的。」
「是,老大!」
两人接着又谈了一些生意上的事,然后女子才离开。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张裕扬默默的望着深色门板许久,才转头离开。
30
推开门时,男人单纯的目光因为见着了他而亮了起来,性感的嘴却扁着,说:「怎么那么久,我都快饿死了。」
张裕扬笑了笑,一边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也不知道是谁昨天说想吃牛肉盖饭,我还跑了好远才买到呢!」
「真的吗?太好了,我最爱你了,阿扬。」随着打开塑胶盖的一瞬,男人还欢呼了一阵,挖了一口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阿扬你也吃啊!」
「嗯。」坐在病床旁的铁椅上,张裕扬专注的看着他,毫无动筷的打算。
「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看我。」狼吞虎咽了大半,才发觉对方一动也不动的诡异模样。
「没有,只是觉得阿寺你长的很好看。」抿嘴,他垂下目光,又忍不住笑了下,「真的很好看哦!」
不解他的异样,而张裕扬似乎也没说出口的打算,无奈之下白日寺也不再多问了,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入夜,依照往常的习惯,张裕扬也会睡在病房内,另外设制的床位狭小而称不上舒适,却让他甘愿睡了半个月,关了灯、锁了门,两人各躺在床上,静静的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阿扬,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今天心情不好吗?」那头,白日寺问着,看似毫无心机。
「没什么,快睡吧!阿寺。」闭上眼,连带的掩上痛苦,张裕扬也不再说话。
直到半夜,那头平静的、和缓的呼吸声确定了沉睡,张裕扬才睁眼。
无声的走近,病床上的男人一脸放松,而他只要几个动作,便能让他像自己的哥哥一样,永远躺于床上,变成一具毫无意志的活尸。
如果他下得了手的话。
一边苦笑着将身上的银针放在一旁,他上了床,靠着白日寺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手掌沿着被缘伸进,解开整齐的衣扣,直到触及那温热、平滑的皮肤,也许是因为气温微凉,对方微微的颤抖起来,而他毫不在意,探入下方的裤头,隔着底裤罩住男人沉睡的欲望。
「呵......」很快惊醒的男人睁眼,疑惑的望着趴在身上的张裕扬,像是不解他的举止。
「嘘,木头,我会让你舒服的。」黑暗之中的笑脸平息了他的迷惑,手掌也沿着男人欲望的形状缓缓游移,耳边听着白日寺的低喘、紧绷,他的身子也逐渐向下,直至男人的下身。
被子下,被脱下大半的睡裤停在大腿,而那处越来越热的地方也开始苏醒,涨成了可怕的尺寸,几乎撑破松跨的底裤;将之拉下时,那弹跳出来的东西甚至还打着张裕扬的下巴。
「扬......」
「嘘,不小声一点会被发现哦!」一边握住眼前的昂扬,他又笑了,在男人放松的时刻突然将之含入口中,细细的吸吮着,感觉白日寺为此的颤抖和低吼,又想笑了。
口中的巨物灼热的吓人,而张裕扬微微垂着眸,专注的勾引着男人,技巧的吮着顶端,双手也在唇边触及不到的下方细细把弄着,唾液润滑了整个柱身,更让白日寺仰头惊喘不已。
直到感觉不住抖动的东西在嘴里深处紧绷着喷溅着浊液,张裕扬拉下裤头坐直身子,任何口中的液体淌流在手心。
望着不住喘息,眼中那抹带着发泄后显得更为性感的勾引神情的男人,张裕扬笑着,「还没完哦!」然后不等对方有所反应,便迳自的转过身趴在床尾,手掌深入自己的后方探弄着,即使是深夜,窗外的灯光仍究能清楚的照射出他的模样,淫乱、荒唐。
扩张的动作做完,他才回头,发现对方眼中的深沉又垂了眸,双手探上白日寺下身时却是一愣。
「还以为......木头,其实我还满有魅力的嘛!」不用再一次勾引,起了反应的东西满足了张裕扬的虚荣,至少他不是非常勉强才能上自己的吧?
手掌抵着白日寺的胸前,下身则是半跪在他的腰间,发现眼前的男人一直沉默的盯着自己,张裕扬也回望了回去。
「怎么?你不想吗?木头。」舔着下唇,那副诱惑勾人的模样,一边掩藏心虚,一边也为自己感到悲哀。
「呵啊......」然而,还以为要继续独角戏的暗自自嘲时,腰间却多出了一双手掌,缓缓下压的力道不容拒绝般的要他吞下所有苦闷,那抹压迫在身下一点一滴的进犯,直至最深。
喘息的同时,因为疼痛而软下的身子也无力的趴伏在白日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