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
一号不服气,我说错了?看到我们也不过来打个招呼,端什么臭架子。
泥鳅说:江浩不是那样的人,八成是他们部门有事。
一号说:吃饭的时候能有什么事,他长的就是一张不念旧情的脸。
泥鳅来兴趣了,什么是不念旧情的脸?
鼻子直,人中深,嘴唇薄,这种人天生薄情!
好了!组长不耐烦地打断,背后道人长短,三姑六婆啊?
一号这才不情愿地闭了嘴。
泥鳅将脸埋进餐盘。
鼻子直,人中深,嘴唇薄就是薄情相?可是长那样的人多帅啊!
难怪人人都说美人薄情,原来是这个原因......
泥鳅一边挑着饭粒一边想,心里渐渐地就有些不是滋味。
却不知道为什么。
14
偶尔还是应该来关心一下泥鳅在新家的新生活。
虽然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泥鳅一个人住惯了,搬到哪里也就是换个壳,只要有台电脑能上网,有个厨房能做饭,生活本身并不会发生太大改变。
更何况新家比以前的家更宽敞更干净更明亮,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只不过要让附近的农贸市场的小摊小贩们习惯他买了东西常常忘拿的习惯,还得需要时间。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这个,以后再说。
周三那天晚上泥鳅一整晚都梦到江浩,第二天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线,从早上开始就特别想他,下午提前下班后就去市场买葱和排骨。
他记得江浩很喜欢吃葱烧排骨,便打算借这道菜来缅怀,啊不,是思念。
结果大概由于买和做的时候都分了神,一不小心把份量烧多了,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吃,估计得吃一周。
八月的天气,熟食就算一直放在冰箱里也不保险,泥鳅思前想后,决定分一点给楼上的四眼。
楼上的四眼对泥鳅的送菜行为虽谈不上千恩万谢,却也是感激万分,一直说要回礼。
泥鳅不好意思,把大碗一递就往回跑,也不顾人家在后面大呼小叫。
回了家才想起,哎,又忘了问对方的名字。
周五,工程全面结束,组长请组里成员吃东西庆祝,让泥鳅通知江浩也去。
于是就有了泥鳅蹲在马桶上,双手捏手机,一身大汗的情景。
五天没联络的人,不仅是没见面,连条短信都没有,突然打电话,会不会太那个?
不如干脆用江德的打火机做由头......但是都一周了才想起还东西给人家(没错,后来泥鳅的确是忘了),又会不会太那个?
何况泥鳅心里还有鬼,不仅怕江浩问起自己的性向,还怕对方太聪明顺藤摸瓜发现自己的感情。
据说一般男人知道自己被男人喜欢,除了会起鸡皮疙瘩会反胃以外,再不会有别的感觉。
--因为那是现实啊......现实不是DM。
GAY群里某人这样说过,在泥鳅问她什么是DM的时候,该人华丽丽地掉了线。
对于现在的泥鳅来说,暂时无法想象如果被江浩厌恶排斥的话,会怎么样。
当然,如果可以,他希望一辈子都没机会去想象。
好容易心一横,拨通了江浩的手机号,在对方喂过一声后,还是紧张得腿乱颤,直接坐了下去。
喂,是我......泥鳅一边揉屁股一边说。
江浩在那边有两秒钟没说话,吓得泥鳅的手抖得像筛糠。
刚才有点事没弄好,现在OK了。找我什么事?从声音和语气上听,江浩还是以前那个江浩。
泥鳅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工程完了,组长晚上请客吃饭,你也来吧。
江浩又停了两秒。
泥鳅在心里嚎叫--你别把两秒不当时间啊!
晚上我可能......江浩支支吾吾。
没空?
唔......江浩似乎在考虑怎么解释,唔得有些长,......晚上我已经有约了。
啊......泥鳅心里是满满的失望,但是仍不死心,你几点的约?大概几点能脱身?我们可能会吃到很晚,如果......说到这里他突然一顿,将后面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江浩抱歉地说:现在说不准......这样,到时候如果有时间,我再给你电话?先把你们吃饭的地址给我吧。
泥鳅却一反常态,算了,你忙你的,就这样,再见。
说完他迅速掐掉电话,没拿电话那只手已经捏成了拳。
这周光担心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去了,完全忘了当时江家兄弟的对话里还有相亲这一项,虽然江浩一开始拒绝了,也保不准事后磨不过他大哥同意下来。
再说了,和美女见面吃顿饭又不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江浩不是他泥鳅的谁谁谁,难道还能自做多情地认为他会为了自己反抗到底?
两个人的关系别说八字,那七字都还没开始写呢......泥鳅很郁闷,又想到自己凭什么郁闷,有什么资格郁闷,就变得更加郁闷。
郁闷的泥鳅站起来,打开厕所门,一抬头就看见外面的长龙。
里面甚至有组长。
泥鳅,组长表情温和,语气里带着隐约的同情,便秘的话,试试大豆低聚糖。
当天晚上,组长请全组成员去福满楼吃饭,包了个带卡拉OK的包厢,闹得不亦乐乎。
泥鳅酒量不好,组长一直盯着他,从头倒尾只给他倒了小半杯兑了汽水的红酒。
虽然一起吃饭的只有四个人,但他们抢话筒也能抢得很HIGH,饭吃一半,酒过三巡,气氛已达最高点。
组长独自吼完一首《三万英尺》,笑嘻嘻地转回头问泥鳅,怎样?可以去选秀了吧?
泥鳅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组长心道不好,怎么几分钟没看着他就变这样了?
他还记得以前自己毕业,私下举行的小型送别会上泥鳅只喝了两罐啤酒就不醒人事,后来又足足睡了二十个小时才清醒。
--不会连几口红酒都不行吧?
组长边擦汗边拍泥鳅的背,喂,怎么了?
泥鳅动了动,露出半张红脸,傻笑道:好听!
一副醉酒的前兆。
组长耐心地问他:你不是只有小半杯红酒吗?你还吃了啥?
泥鳅两眼失焦,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继续傻笑道:虾子和鸡蛋......好吃!说着又把头埋了回去。
组长黑线了--敢情海鲜加鸡蛋加一点点红酒也能醉人?
他正在想该怎么把人弄醒,泥鳅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听到熟悉的阿拉蕾的音乐,泥鳅不安分地扭了一下,似乎还嘟囔了句什么,就是不抬头。
组长看来电显示是江浩,二话不说接起来,还不快来?
江浩在那边赔笑,组长?我这摊刚完,就是问问你们完了没......
组长说:完是没完,但是泥鳅......
泥鳅怎么了?语气里似有一丝掩饰不住的紧张。
组长看了看那个昏睡得天塌下来都不知道的人,叹了一口气,江浩,你知道泥鳅新家地址吗?
知道,上周帮他搬的家。
那好,你来把他运回去吧。
15
要说这年头还真不能迷信,特别不能迷信于看相。
泥鳅的同事一号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原因是几分钟前,有着传说中的薄情面相的江浩走进包房,一脸柔情满目温情地将泥鳅抱起来,扛在肩上,出门前不仅轻言细语地问他哪里不舒服,甚至......似乎还将额头贴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同事一号的嘴有些合不拢,问道:刚才那人......是江浩?
同事二好的嘴也有些漏风,好象......是。
他确定他带走的人是泥鳅而不是珍尼弗.洛佩兹?
珍尼弗.洛佩兹有啥好?我说还是丽芙.泰勒比较美。
我的意思是......一号说着将手贴在二号的额头,一般测体温不都该这样吗?
二号点点头。
如果我这样......一号把额头凑了过去。
二号条件反射,飞起就是一巴掌。
一号捂着腮帮子万分委屈,看吧看吧,一般人都不会那样......
组长波澜不惊地拿起话筒,突然吊了一嗓子,OnenightinBeijing!
一号和二号被吓得双双摔到桌子底下,再起身时注意力全被一人分饰两角的组长给吸引了去,将江浩和泥鳅抛至脑后。
与此同时,刚被扛出福满楼的泥鳅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喷嚏,喷了江浩一脖子口水,还乱扭。
江浩使劲按住他,胡乱地擦了一下脖子,别闹。
泥鳅一张嘴就咬在江浩的手臂上,咬上就不再松口。
江浩掰了几下没掰开他,只有就着被咬的姿势拦下一辆出租车,开车门的时候把嘴凑到泥鳅耳朵边,再闹我吃了你!
泥鳅似乎听得明白,放开江浩,打了个嗝,闭着眼笑了。
泥鳅不高也不壮,但好歹是个男人,就算只剩一把骨头也有它的份量,所以江浩把他搬上四楼时还是狠狠地出了一身大汗。
从泥鳅的裤兜里摸出钥匙,只有两把一模一样的。
江浩一边纳闷他怎么没把备用钥匙放信箱里一边架着人去开门,走近了才发现门口放着一个纸包和一个塑料袋。
门开了江浩先把泥鳅扶进去放沙发上,再回去捡那两个包。
塑料袋里是个空碗,纸包上写着一排字。
江浩打开客厅小灯,借着灯光一看--王先生,谢谢你的葱烧排骨,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没有留名,想必非常确定泥鳅知道他的身份。
江浩看到葱烧排骨那四个字,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走到泥鳅身边,你给别人做饭吃了?
泥鳅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别装死!回我话!
泥鳅还是一动不动。
不开腔我可要拆你的礼物了!
泥鳅嘟囔了一声。
很好,你答应了。江浩抿着嘴把纸包打开,一条还挂着标签的黑色男式内裤掉了出来。
一,两,三,江浩的额头鼓起整整齐齐的三条青筋,把手上的东西一扔就去抓泥鳅的衣服,咬牙切齿,怎么会有人送你内裤?
泥鳅被他从沙发里半拉起来,仰着头,由于不舒服而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江浩?啊......又梦到他了?
心里刚这么一想,脸上就立刻反应出微笑,唔......真好......
江浩摇了摇他,好你个头!我问你怎么会有人送你内裤?这人是谁?
泥鳅嘴一扁,重又闭上眼,你在梦里......比平时凶......
江浩哭笑不得,正待再说点什么,却发现泥鳅的表情一变,两颊鼓起。
不好!他要吐!
江浩利落地操起泥鳅直奔厕所,把他的头埋向马桶。
泥鳅被江浩压着半跪在马桶前,干呕了几声,吐出几口酸水,吧唧了几下嘴就没动静了。
江浩又摇了摇,泥鳅的脑袋就顺势靠在了他的肩上。
江浩抱起他来到卧室,把他放在床上,正准备去拿湿毛巾,却发现衬衣下摆被泥鳅拽住了。
泥鳅,放手。江浩好言相哄。
泥鳅闭着眼笑,今天......多待会儿......
江浩有些好笑地蹲回去,下巴搁在床边,泥鳅,我是谁?
......江浩。
你经常梦到我?
......江浩,我头痛......你多待会儿......
江浩闻言笑弯了眼,多待会儿也行,但是待那么久干嘛?
泥鳅皱起眉,没拉住江浩的左手在裤子外摸来摸去。
摸什么?江浩问。
泥鳅咬着嘴皮,......钥匙......
江浩举起钥匙晃啊晃,这个钥匙?
泥鳅没理他,还在摸自己的裤子,摸了半天没摸到,脸一皱,似乎立刻就要哭出来。
诶诶诶你哭啥啊?江浩手忙脚乱地爬上床,伸手去揉泥鳅的脸。
钥匙......我的钥匙......
钥匙不在这里嘛......江浩深深地觉得和醉鬼说话的确需要十二万分的耐心,忙把钥匙塞进泥鳅的手里。
泥鳅一摸到钥匙就安静了下来,睁开眼看了看,费力想将两把钥匙分开。
江浩不动声色地看他动作。
泥鳅摸索了半天才把一把钥匙从钥匙环里取出,递到江浩面前。
江浩一愣,什么意思?
给你钥匙......
为什么?
一句话似乎问倒了泥鳅,只见闭上眼,缩回手。
没了声响。
江浩以为他睡着了就站起来找空调遥控板,却正好看见泥鳅的眼角滑出一滴眼泪,嗖地一下消失在鬓发里。
房子......够大,床给你睡我睡沙发......我会做好吃的东西给你吃......我养你......泥鳅又抬起紧紧抓着钥匙的手,有些含混地说。
江浩胸口一窒,像被人死死捏住--
好象是有那么一次,自己开玩笑要泥鳅养,但事情过了就过了,他完全没放在心上,没想到......
看着泥鳅坚定地高举左手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傻鱼一直记得。
难怪他明明没多少钱,却偏要租这么大的房子......
江浩上前一步,握住泥鳅的手,将它压回床上。
你不要吗?泥鳅可怜兮兮地问,半睁开的眼眶潮湿发红。
江浩抹掉他的眼泪,把手盖在他的眼皮上,好好睡一觉。
......不要吗?泥鳅吸了吸鼻子。
江浩低下头,在泥鳅的嘴上轻吻了一下,晚安。
16
江浩吻了一下泥鳅,调好空调的温度,正准备离开,没想到却被他从后面抱住。
泥鳅。江浩低声说,我该回去了。
泥鳅整张脸都埋在江浩背里,闷闷地说:今天多待会儿......
别闹了,你还醉着呢。
明明是我梦里的人......泥鳅有些埋怨,为什么不能听我的?
江浩转过头,看见泥鳅光着脚下了床,两眼无神,噘着嘴一脸不高兴。
看来还迷糊着。
江浩好脾气地说:好,我听你的,你想我干什么?
泥鳅顿了顿,再亲一下。
江浩噗地一声喷出来。
我还是处男......没上过别人哦。泥鳅傻笑,我把第一次留给你好了......可惜是在梦里。
江浩又是一噗,拉着泥鳅回到床上,把他按在身下,就你这个头还想上别人?
泥鳅茫然地想了想,说:她们说......那个......和身高无关......
江浩俯下身去又吻了他一下,仔细地舔了一遍他的唇,别说了......
泥鳅贴着他的嘴继续说:她们说......那个和,和气势,还有耐力有关......我以前专门练过耐力,我......
江浩用舌头撬开泥鳅的嘴,叫你别说了!
而且只要做足润滑,下面的人就不会太痛......我会很温柔......
江浩身体下沉,拿双腿间悄悄隆起的东西顶了顶泥鳅,你再说我就吃了你!
泥鳅在被顶的一瞬间就意识到那是什么,忙说:泥鳅不好吃!
谁说的,我觉得味道不错。江浩边说边埋下头,在泥鳅的脖子处轻轻啃咬。
泥鳅微微地弹了一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双腿发软,轻哼道:痒......
江浩的手也没闲着,一左一右从泥鳅的衣服下摆钻进去,捏住他的乳头,痒?忍忍。
泥鳅使劲吸了一口气。
他因为喝了酒,身上很热,江浩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也很热,隔着两层衣服都像能烧起来。
江浩啃咬式的吻从脖子延伸到锁骨,捏着泥鳅乳头的手放开了一只,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开了他的衣扣。
泥鳅的手没地方摆,只得扣住江浩的脑袋,别......江浩......
江浩在他胸口重重地吸了一口,手顺着腹部向下,别什么?
他摸到泥鳅的皮带,挑起来打开,再往下摸,满意地发现泥鳅也有了反应。
江浩以极快的速度脱掉了泥鳅的裤子,隔着内裤轻弹了一下那根还挺有精神的东西,居然有人送内裤给你,看我怎么处理你!
泥鳅早已在江浩摸过自己的皮带的时候就不行了,醉酒的眩晕加上身体的燥热,四肢渐渐失去力气,只能半睁着眼,求饶般地看着江浩。
江浩温柔在泥鳅内裤边缘吹了一口气,别怕,这个不放出来很难受的......说着褪下泥鳅下半身最后一块步料。
房间里的冷气足够强,泥鳅在私处完全暴露出来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冷战。
不行了不行了,脑袋更晕了。
他索性闭上眼,只希望这个太过真实的梦早点醒来,完全没注意到江浩咽口水的动作。
火热的手覆盖上去,以只有男人才知道的技巧上下抽动,泥鳅裂开嘴,呻吟了出来。
江浩的额头冒起几颗汗,又咽了咽口水。
每一次向下推,手中的东西就露出它粉色湿润的头,而向上拉之时,则被外面颜色较深的皮包住,一上一下之间就有说不出地淫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