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泥鳅那时有时无的哼哼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无疑是另一种催情剂。
江浩一只手专心地伺候着泥鳅,另一只手则解开了自己的皮带。
难受啊......江浩握住自己的,开始配合着弄泥鳅的节奏让自己舒服点。
以一秒种来回三至四次的速度抽动,没多久,泥鳅蜷起了身,张开嘴大口呼吸。
江浩知道他大概快射了,忙爬过去压在他身上,将自己的分身和泥鳅的贴在一起,用双手握住,加快了摩擦速度。
啊!泥鳅受不了刺激一般地惊叫起来。
江浩兴奋地在他耳边问:怎么样?舒服吗?
我......泥鳅呼吸急促,眼里全是雾气,看着江浩的时候好象穿过他看着别的地方,我......江浩......嗯......嗯嗯,快!快点!
江浩咬住牙,双手像痉挛一般地抖动,一声闷哼加上一声断气般的呻吟,两根火热的分身齐齐射出白浊的液体。
一滴,滴在泥鳅腹部,两滴,溅在江浩手腕,更多的,直直射在两人的胸前。
高潮过去,江浩却还不松手,放慢了速度一下下地抽动,让自己和泥鳅都能够享受到激情的余韵。
实在是太舒服了......江浩过了近一分钟后才满足地侧开身,在泥鳅旁边躺下来,一只手抓过泥鳅的手握住,泥鳅......
泥鳅缩在旁边没作声。
江浩笑,怎么?舒服得没力气说话了?
泥鳅的手用力地捏了他一下。
别挑逗我啊......江浩把泥鳅的手抓到嘴边亲了一下,我可不保证能忍着不把你吃完......
泥鳅又捏了他一下。
别怕,在事情说开之前,我不会再进一步了。
唔......泥鳅发出一声有些奇怪的声音。
江浩多了个心眼,起身把泥鳅翻过来,泥鳅?
只见泥鳅紧闭着双眼,嘴唇发白,全身不住地微颤。
泥鳅!不对,情况不对!这根本不是刚爽过的反应!
江浩把泥鳅抱在怀里,发现他呼吸粗重,身体热得烫人。
泥鳅!你怎么了?江浩急了,爪子左左右右地在他身上扒拉,这一扒拉就发现泥鳅全身都长出大大小小的红点。
食物中毒四个字率先闪过脑海,江浩立刻给泥鳅擦身体、穿衣服、打急救电话。
急救电话占线。
再打还是占线。
江浩沉吟了几秒,拨了江德的手机。
几声长音后......
喂哥......江浩打过招呼后突然皱起眉头,呃......怎么是你?
你哥在忙,今天要赶通宵。找他什么事?
江浩粗声粗气,问他借车。
有急事?
江浩正想说没事,但看了看缩在自己怀里的泥鳅,把心一横,我朋友生病了,要立刻送医院。
......对方沉默了一下,地址?我把车开过去。
江浩报上泥鳅家的地址,末了不怀好意地加上一句,你确定你要来?
......对方再度沉默,不过很快,五分钟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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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了组长是龙套真的是哦^^
17
朦胧之中,似乎听到两个声音在交谈。
一个很熟悉,一个则根本没听过。
陌生的声音说:去哪个医院?
熟悉的声音说:最近最好的。
哦......怎么报答我?
......
你不要命了!?还开着呢!把门关上!
我自己打车去。
打车?这个点?这附近?能打到车你给你哥打什么电话?
没声音了,泥鳅不安地皱了皱眉,立刻感觉到有只手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
感觉还是又钝又木。
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意识渐渐走远,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模糊地听到熟悉的声音说: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陌生的声音说:两件事。一,以后你得听你哥的话。二,你......
泥鳅在半梦半醒间并没有听清最后半句话,只觉得脑袋痛得几近爆炸,胸腹里似有一把火和一块冰交替着滚过,又热又冷,无比难受。
还是睡过去好点,泥鳅仅凭最后的意志强逼自己晕。
而在大脑最后拉闸之时--
小白,我......
小什么小?论辈分你也该叫我一声大哥,叫白大哥!
......
叫啊!
嗷,展堂......
你......
泥鳅心想江浩有时候还真无聊,偏了偏头,终于堕入黑暗。
一不小心就梦到很久以前的事。
初三坐在旁边的人,成绩好模样好人缘也好,就是上课爱睡觉。
他常常趁他睡觉的时候将全身的重心放在凳子的后两条腿上,翘着从后面偷看。
老老实实趴着的人皮肤偏白,耳廓处能看到细小的绒毛。
青春就像那首老歌里写的,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时间总过得很慢,但毕业却来得很突然。
那人在中考最后一门结束后嚣张地大笑,将书本撕成碎片,撒了一天一地。
他远远地站着,看着,一脸茫然。
回神时已是一年后。
升了高中,体育课男女分开上。
考试引体向上的时候他一不小心做了一百分,老师摸着他的头说看不出你这么厉害。
脸上又痒又热,想躲开,却又舍不得。
当年为了减肥,母亲托了不知道多少层关系把他送入市体操预备队,练了整整七年。
虽然离队时身材还是偏胖,但能换来这一句表扬,他觉得相当值得。
现在想起来,当初教练说自己身高太高不适合练体操,或许真正的意思是太胖吧。
闭上眼,努力忘记那些话,安心地感受头顶的体温,再次睁开眼,面前却出现了另一个人。
小小的眼睛,笑起来都看不见了,轻轻地说,二两会不会太少了?来三两吧......
大学食堂在中午十一点半以前很空,十二点一过,人山人海。
他负责盛饭,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给自己盛得比较多,面对自己的时候,笑得也比较甜。
--唔,这大葱不错,很甜。
熟悉的赞扬声就在耳边,他一怔,不由自主地抿起嘴。
场景却突然一换,班驳的树影打在身上,江浩灿烂的笑容有些晃眼。
--身长1米84,毛重78公斤的......够不够大?
那句话让人的心脏实实在在地跳快了好几下。
脑袋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够了够了,最好不过。
他张开嘴,却发现发不出声,上前几步,想扯对方的衣角。
江浩笑着后退,边退边摇头。
他心里急,扑上去抓的时候脚下一绊,打了个突。
在鼻子亲吻大地的前一瞬间转醒过来。
眼里潮潮的,粘粘的,有些睁不开。
一个人影近在眼前,泥鳅嘴里含着一句江浩,转了三圈,没敢吐。
那人见他醒了,忙按铃找护士,泥鳅,怎么样?
泥鳅认出那是组长,这才稍微清醒了一点,又轻又长地呼出一口气。
组长扶着他的头喂他水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泥鳅老半天才听明白,眨了眨眼,觉得除了四肢无力外没别的地方不舒服,于是说:我没事。
组长叹了口气,你食物过敏,据说送到医院的时候都差点休克了......医生说可能是海鲜和红酒混在一起吃出的问题。
泥鳅转了转眼珠,努力回想,什么时候了?
周六早上十点过了,你这一晕跟睡觉似的......真是,还好江浩及时把你送医,不然放你一个人在家,落了气都没人知道。
江浩?
泥鳅的记忆回来了一点,同时也纳闷,江浩不是去相亲了吗?昨天自己见过他?
组长见他有疑虑,继续说:后来江浩来过,不过你已经醉得差不多了,我让他送你回去。
记忆再回来一点--江浩昨天和自己一起回的家?
突然就有些害怕,怕回想起什么不该想的事情。
护士进病房来给泥鳅测体温,发药,泥鳅问她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走。
护士看也不看他,取了点滴的空瓶就走,需要住院观察两天。
组长说:我是九点接的班,江浩刚走,我让他帮你整理点生活用品过来。
泥鳅听到江浩还会来,紧张地往毯子里缩了缩,只露半张脸在外面。
组长正想说什么,有人敲门。
说曹操曹操到。组长站起来。
泥鳅又往被子里缩了一寸,只留了一双眼。
门开了,一条长腿迈进来,醒了?
泥鳅一看,是颜渊。
怎么是你?不等组长开口,泥鳅先问。
颜渊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怎么?不欢迎啊?
组长看出那是泥鳅的包,忙接过来,辛苦了,你是......江浩的朋友?
颜渊边点头边找了个地方坐下,他让我把东西送过来,说着手一抛,这个还你!
摔在泥鳅身上的是一把孤孤单单的钥匙。
泥鳅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连忙去摸自己的裤子。
裤兜里还有一把,连着钥匙环。
这下脸色更难看了,问颜渊,钥匙是江浩让你给我的?
颜渊点头。
你拿到钥匙的时候就只有一把?
颜渊又点头。
泥鳅你怎么了?组长见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担心地上前摸他的额头。
不是梦......那个,不是......居然不是梦......泥鳅嘀嘀咕咕地说。
什么梦不梦的?你没事吧?要我叫医生不?组长皱起眉头。
颜渊也好奇地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啊!泥鳅突然大叫一声,掀起毯子把自己从头到尾包起来。
泥鳅?!
师兄!我--完--蛋--了--啊--TOT
18
安静的医院,雪白的病床,躺在上面的人睁着空洞的眼,直直地看着天花板。
啊......不是梦......
看到两把本来栓在一起的钥匙分开了,就想起来了,送钥匙被拒绝不是梦,打手枪一起爽也不是梦。
也就是说......一切都暴露了。
啊......
泥鳅打了个呵欠,心里空荡荡。
由于自己坚持不要人陪床,组长傍晚就回去了,如今是晚上九点,从早上醒来到现在的整整十一个小时里,江浩连半面都没露过。
如果说他不接受钥匙可以解释为没做好同居准备;帮自己打手枪可以解释为不讨厌自己......但是,为什么不来探望一下病人?
进来坐一坐,喝点水,说几句话又不费多少事......半小时,不,十分钟就够了。
泥鳅摸着胸口,苦涩地笑了笑。
一夜无眠。
第二天泥鳅坚持要出院,组长拧不过他,只得帮他办手续。
可泥鳅只让组长送到小区里,死活不让他上楼,组长莫可奈何地叹息--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也没办法--反复叮嘱他有事就打电话,罗嗦了老半天才离开。
那边人一走,这厢就开始爬楼。
话说得太满太早,爱逞强的泥鳅爬楼梯爬到二楼就气喘如牛,不得不趴在铁栏杆上休息。
身上的红点子还有些痒,能够到的地方抓了,够不到的地方,只能在栏杆上蹭。
所以五楼的四眼下楼取信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泥鳅脸色苍白,表情扭曲,身体却蹭得欢的诡异画面。
你......没事吧?四眼问。
泥鳅无力地笑了笑,刚出院,腿软了。
四眼二话不说拖起他就往上走。
泥鳅把全身重量都放在他身上,自个傻呵呵地笑,谢谢,谢谢,谢谢啊。
四眼把泥鳅拖到他家门口,想借钥匙帮他开门,泥鳅突然来了精神,连连摇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不用送了,我自己进去就行......刚才真是太麻烦你......
四眼也推了推眼镜,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别客气。
泥鳅再次道了谢,靠在门上目送他,有些失神。
深呼吸了好几次,掏钥匙开门。
手在碰到钥匙的那一瞬间还是僵了一下,曲起手指把钥匙环钩出来,放在眼皮下仔细研究。
好象那是史前生物化石。
大概一分钟后才拿它干正事。
进门后直接走到卧室,看着床虽然铺得平整,床单却没换,眉头就慢慢拢起来。
他走过去把床单连同薄毯一起卷起来,带到卫生间,用力地扔进洗衣机。
洗衣粉撒了三大勺。
脑袋里一片空白,胸口堵着一团气出不来,闷得慌。
客厅和前一天早上自己出门前没什么区别,只是沙发上放着一只空碗,两只口袋,和一块黑布。
泥鳅以为是江浩落下的东西,心想这回有借口找他了,肚子里那点气立刻烟消云散。
甚至有些莫名的兴奋。
谁知拿起来一看才失望地发现,碗,是自己的碗,而黑布,是楼上的四眼送的回礼。
泥鳅拿起那块布,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为什么会送我内裤?
送什么不好偏送内裤?
下一秒又想起自己刚才多亏了那人才能顺利回家,猛地一拍脑袋--哎哟我这被狗吃了的记性诶!
他究竟叫什么名字?==
当天就在家休息,专门把手机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可除了组长下午发关心短信来时震了几下外,整整一天,喵也不喵一声。
泥鳅大部分时间都泡在网上,看GAY群里的众丫头们插科打诨,把话题从什么墨镜大叔一直扯到笔记本电脑,一句话也接不上。
大叔?
电脑?
算了算了,那都是另一个次元,而且反正一出现就会被围攻,干脆潜水好了。
上个工程快结束的时候江浩就退出了组长建的工作群,不过他的号却排在最新联系人里的前五之内,灰色的老鼠头像,上线和不上线都没什么区别。
泥鳅点开对话框,打几个字,把鼠标放在发送键上做做样子,又删掉。
再打几个字,再做样子,再删。
如此反复了几十次,居然也能玩上半小时。
最后估计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无聊了,郁闷地爬去做午饭。
午饭和晚饭都是粥,就着前几天的剩菜吃。
一口排骨一口葱,一口排骨一口葱,泥鳅像和它有血海深仇一般,咬得喀喀作响。
晚上早早地上床,大概由于前一天欠了瞌睡,这次居然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周一早上醒来觉得身体没大碍,决定坚持上班。
到办公室的时候同事一号和二号敷衍式地关心了一下,而组长最真心,送了他一个大大的水蜜桃。
午饭不想在食堂吃的话我带你出去吃。组长虽然这么说过,但临近12点的时候却被上面喊去开午餐会议。
泥鳅送走组长,站在办公室门口发起呆来。
没食欲,没心情,没人陪,这午饭究竟是吃还是不吃?
这时有人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一挥,泥鳅!
泥鳅抬起头,啊......
又是啊......吃饭了!走走走!
原来是江浩。
笑容满面的江浩。
高大帅气的江浩。
泥鳅偏着头打量他,两日不见,似乎......有些不一样。
发什么愣?走,一会儿休息时间没了。说着就去拉泥鳅的手。
泥鳅迅速把手藏到身后。
江浩也不在意,亲密地揽着他的肩膀往楼梯间推,听说今天有酸菜鱼头,去晚了买不到!
泥鳅问他,前天是你送我去的医院?
江浩咳嗽了一声,啊?啊......你说那个......没事了吧?
嗯,没事了......江浩。泥鳅走了几步后突然叫他。
江浩笑容不减,什么?
泥鳅抿了抿嘴,你那个,上周五相亲......相得怎么样?
19
见泥鳅提到相亲的情况,江浩脚下一顿,连带着也让泥鳅停了下来。
可他并不问泥鳅为什么知道自己去相亲,只是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那只是应酬而已。
泥鳅也认真地看着江浩,聊得愉快吗?
我说了,只是普通的应酬。
看来很顺利。
江浩不说话了。
泥鳅也不说。
两人在安静的楼梯间稳重地对望。
一秒,两秒,三秒。
眼看沉默即将大面积蔓延,江浩打破僵局。
他尴尬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继续推泥鳅,不说这个了,没啥意思,吃饭皇帝大,吃饭吃饭!
泥鳅文风不动。
江浩咦了一声,加大力气拽泥鳅。
泥鳅稳稳地掌住楼梯扶手,蹲起马步,无论江浩怎么拉都不挪坑。
江浩再加大力。
泥鳅气沉丹田,憋得眼珠都凸了。
你闹什么闹啊?江浩终于忍不下去,可刚吼完就看见泥鳅的眼眶发红,泪光闪闪。
顿时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泥鳅你......江浩想也不想就要伸手去抹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