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柳身上的中衣被褪至腰际,纤细修长的身躯微弓,发缠于玉肌上,妖惑魅人。吻复而向上,在锁骨处留下点点红痕,再次吻住喘息的唇,惜柳任由冰凌索取,身体瘫软如泥......
一吻过后,冰凌为惜柳着衣,不着痕迹地与他拉开一段距离,苦笑自己竟被撩起了情欲,匆忙说了声「楼下用膳」,逃似的离开了房间。
惜柳环抱自己,想留住那个人带给的灼热温度,心底情蛊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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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离开了吗?」惜柳拨弄雪白的莲瓣,一手浸泡在冰凉的水中搅动。
「嗯......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要去武当山,若你不愿与我一同去,可以就此分道扬镳......」冰凌心不在焉的回答,回想早上艳丽景致,小腹又是一热。
「不!」惜柳站起身,神情激动,瞥见对方错愕,反应到自己的失态,紧咬下唇,懊恼地望着水中畅游的锦鲤。
冰凌将惜柳转向他,轻抚人儿的唇,心疼地触碰被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儿所蹂躏出血丝的唇,捏紧惜柳下颔,唇覆上,细细舔噬伤口......
把人儿桎梏在怀,口吻如王者般不可违抗:「柳儿,我决不允许你伤害自己,发现一处小伤,就与刚才一样『惩罚』你,若是比较重些的伤势,便不用我点明了吧?」
邪笑着目送惜柳涨红了脸庞逃走,待惜柳远去后,笑容敛去,食指划过飘荡在面前的柔长的柳丝,轻柔地抚弄手心中截断的柳叶,呢喃:「怎么办呢?柳儿,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父母被杀,幼失怙恃。血腥、狂笑、惊惶、错愕......当日父母被杀画面浮现于脑海,手上的柳叶顷刻间化为碎片。风过,扬在空中,若翩跹的绿蝶。青翠碎片幻变成一柄闪着碧玉般光泽的长剑,当年那把剑洞穿了父亲的胸膛,血泊泊流淌过剑身,碧辉妖冶,犹之仇恨,无法挥去......
拂袖,离去,空留碎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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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骤的心,绯红的脸,惜柳运足内力,施展轻功,让风平静自己的心......
不知不觉中闯入一片竹林里,惜柳贪婪的嗅着竹香,但清香中似乎混杂了花香?!在惜柳努力寻找花香的来源,却未发觉身后一双怨怼的眸子恶狠狠正盯着。「既然你想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追寻花香,来到一栋小屋前,浓郁的香气从屋内传出,推开门,里面黑呼呼,伸手不见五指,但那股花香却更浓了,就好像将人卷入那花香中,吞噬殆尽......
指风自背后弹向惜柳左肩,发觉动静后,惜柳侧身一避,躲过袭击,却不慎跌入屋内,只瞥见一抹红,怨恨般燃烧的色......
洛涯轻笑,清秀的娃娃脸上恶毒显现,扭曲了面容。「你就好好尝下置身于花丛的滋味吧!定会让你永身难忘!惜柳,惜柳,凌哥哥只会是我的!哈哈......」空旷的竹林回荡着疯狂的笑声,久不得散去......
「痛......」惜柳自上摔下,落在花丛中,周身被浓郁的花香所围。大朵大朵泛着幽光的黑色花盛开着,诡异的颜色与这洞穴完美的融合。
「黑色曼佗罗?」惜柳认出这种花,空气中的香气就是这种毒花?
麻痹的感觉由接触到花的背部向全身蔓延,无法动弹。从丹田运起内力,与花毒抗衡,惜柳屏住呼吸,以免吸入更多的花香。
在暗中,眼如盲,全身感官性能提至最大,良好的听力是关键,一切动静收入耳内,防止再次不测。
惜柳僵硬的躺着,听见类似翅膀拍打的声音。飞舞的蓝色点亮了黑暗,一只、两只、三只......成群巴掌大的蓝蝶从洞穴另一头涌向花丛。
闪亮的蓝翼在黑色的花丛中穿梭,加剧了诡异的气氛。嘹亮的哨声从屋外传来,蓝蝶停止乱舞,纷纷朝着惜柳冲来。亮丽的翅成为攻击的利器,蓝色的粉末成为花毒的催化剂,丹田内即将涣散的内力抵抗不了双重夹击,惜柳吐出一口血,任由蓝蝶攻击虚弱无力的身躯,划下道道血痕,只有在麻木的痛楚中保持一丝清醒。「凌,凌......好累,救我......凌......」
落雪楼内。
「什么?还没找到他?平时你们不是动作矫健办事如风吗?怎么一到寻我之人时似许废物?」冰凌面色冷峻,心下暴跳如雷,属下们个个匍匐在地,大气未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扫到台风尾,要知道楼主一旦暴走是绝对无法形容的可怕......
随着分派出去的属下接连空手而归,一无所获,瞅见楼主脸色一分一分青下去,想必是离发飙不远了,属下们自觉地向门口移动......
「凌......凌哥哥......我想他等会就回来了。说......说不定是去哪看风景或是练剑......你 ......就不要再生气了......」洛涯满目担忧地劝着冰凌,殊不知他暗地庆贺惜柳已死无葬身地。
洛涯的劝阻没有降低冰凌怒火,反而加剧了火山快速爆发的时间,众人一致低头,移动......
「给我滚一边去!我还没蠢到练剑是否要带剑的地步!」冰凌怒吼,暴戾之气压迫众人。
无视洛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望着自己,冰凌负手而立,盯着门口,焦急等待最后一人。
身负重任的最后一人颤巍巍挪进门,抖着声音说:「楼......楼主,属......属下......未找......到惜公......子的下落......」
众人龟速退到门边,瞅着自家的楼主已能和黑碳相媲美的脸色,皆暗忖火山即将爆发......
「但......」那人咽下一口口水,壮起胆子,开口。众人退至门外,看好戏。
冰凌剑眉倒竖,厉声问:「但什么?」
「但只剩下竹林没查。」那人以平身最快速度说完,跳到门外,与众人一起静候火山爆发。
「为什么不去?」楼抖三抖,摇摇欲坠,疑似爆发前兆。
「楼主禁令。」众人异口同声回答。
冰凌顿时气的无语,狠瞪众属下一眼,迅速掠出楼,向竹林奔去,留下一句话:「跟我过来。」
于是乎,众人抖三抖,一步一步挪向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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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佗罗混合着竹叶的清香迎面扑来,冰凌皱皱眉,进入竹林,不见了踪影。相比之下,后面那群下属在竹林外徘徊,犹豫不前,互相推让。
冰凌在竹林内绕了一圈,未发现惜柳的踪迹,只剩--那间小屋。
不断祈祷惜柳不要在屋内,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推开了屋门。
浓郁的花香夹杂血腥充斥于洞内,嗜血的蓝蝶沾染着血,飞舞于一个血迹斑斑的人周围,在黑色花映衬下,妖异万分。
尖利的哨声响彻洞内,蓝蝶们迅速散去,没入无尽黑暗中。躺在花丛中的人,浅绿的衣衫早已被血染红,伤口遍布全身,触目惊心。
冰凌上前,轻轻把伤痕累累的人儿拥入怀中,不断吻着惜柳脸上的伤口,亦不管蓝色的粉末是否会伤身,固执的舔去蓝色粉末,拨开散乱的发丝,吻去眼角的泪痕,一遍遍唤着人儿的名字。「柳儿......柳儿......」
惜柳微微张开眼,瞢然中看见自己熟悉的面庞,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凌......凌,你终于......来了......」尔后,气息涣散,晕倒在来者怀里。
目注俏颜煞白的人儿,从怀里取出一个青瓷瓶,咬开瓶塞,将瓶里唯一一颗药丸含在口中,覆上乌黑冰冷的薄唇,撬开紧闭贝齿,将药丸哺入惜柳口中。轻吻唇瓣,坚定的说:「柳儿,我不会让你死的,答应我,别走。」
一手与惜柳十指紧扣,横抱起纤细的人儿,啄吻着发鬓,柔情似水,冷冽气息萦绕二人周围,向竹林口走去。
正当众人争吵不休时,冰凌自竹林出来。众人见此景,目瞪口呆。楼主怀中抱着一位浑身伤痕的人,温柔的吻着怀里人,但四周散发的冰寒之气不容忽视。
冰凌冷冰冰扫视一圈,众人一致打了个寒战。呜......火山变冰山,爆发了......
「毅,你去把冥仪带来,限你半日回来,若没回来,你就自个呆在那吧!」众人一致望向那位可怜人,默哀一秒钟。
「其他人是不是太闲了?身为楼主,真是太对不起你们了,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每日四更起来给我把楼内所有的花草都松一遍土,不做完不准用膳,还有一月禁止嫖赌,都给我各司其职,违令者竹林便是葬身之处!」
冷风过,众人身躯僵硬,目送楼主离去,不犹感叹:今天咋怎么冷那!
第 8 章
「呜......好困......」一名长相美艳的男子被一名俊美儒雅的男子横抱在怀里,哈欠连天,睡眼朦胧地望着抱着自己的男子,娇慵无辜的媚态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把持的。温香软玉抱满怀的男子不但未露出欣喜之意,反而是眉头紧锁,愁云惨淡。
风毅欲哭无泪,只能暗自倒霉自己与楼主八字不合,否则干吗每次都是点自己来请这位江湖上大名鼎鼎「冥医」啊?!即使他是副楼主与冥仪自幼是青梅竹马,但......但也不要这样压榨他啊啊啊~~~难道楼主不知道他每接一次,寿命就会缩短一天,多年如此持久下去......呜......他还不想英年早逝啊!!!
风毅以平生最快速度到达慕仪楼,轻车熟路地找到冥仪卧房,推开门,就看见我们美艳娇冶的大夫正衣冠不整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毫不知春光乍泄。风毅无奈叹口气,唤醒冥仪,顺便帮其把衣服整理好,可没想到冥仪却如顽童般耍赖,不肯自己走,非要风毅抱他走。为了自己的小命不至于断送在这个外表美艳内心却以恶整人为乐的医师之下,加之迫于自家楼主淫威,风毅咬咬牙,跺跺脚,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蕴空,空不蕴色」后,抱起冥仪,朝落雪楼急速奔去。
可是在马上冥仪又不老实,口口声声说要睡个回笼觉,但又睡得一点也不安分。马抖的欢,他就摸的欢,摸的风毅全身上下不自在,只能努力抑制,抑制,再抑制!!!
好不容易磨到了楼内,冥仪旋风般速度跳下马,顺便送上香吻一记。
风毅苦笑,摸着自己被「偷袭」的脸颊,在众人钦羡的目光下,火速逃离......
冥仪风风火火踹开门,扑向坐在床边的冰凌,用甜死人不偿命的嗓音喊:「小凌凌~~」
五寸......四寸......三寸......两寸......一寸,眼看就要亲上俊颜,突尔被块绿豆糕堵住了嘴。啊呜几口吃完糕点,泪眼朦胧地望着冰凌,含糊不清地埋怨:「小凌凌......你要抛弃......我......了吗?」哀愁容颜,碎人心肠......
冰凌丝毫不受影响,寒着俊颜,冷冰冰说:「未曾要你,谈何抛弃?」
一句话,彻底把我们花见花开人见人爱鬼见鬼欢的冥大医师打击到黑呼呼的无名谷底,躲到墙角画圈圈去了......
冰凌忍住想一把掐死冥仪的念头,拎他到床边,冷冷吐出两字:「看病。」
一听到「病」字,冥仪吓的花容失色,面露惊慌,双手在冰凌身上游走,焦急的说:「什么?你病了?来来......不用客气,宽衣解带,给我看看......」
冰凌不禁第一千零一次感叹自己怎么交了个这么色的损友,刚险遭「狼吻」,现又被「狼爪」乱吃豆腐。
扒下在自己身上肆虐的爪子,将那颗紧紧黏在胸膛上的头转向躺在床上的惜柳。「是在那儿,不是我。」
冥仪一见惜柳,两眼大放精光,口水直流,如饿虎般扑上去。
好险!冰凌及时拦腰截住这一危险举动。要知道柳儿身上伤痕累累,又身中剧毒,伤口愈合慢,被冥仪这样一扑,雪上加霜,火上添油,还得了!!「不准扑!你给我注意点!」
冥仪扁扁唇,挣脱冰凌束缚,走到床边,打量了番。「啧啧......小凌凌啊,想不到你对自个亲亲这么不小心,既中了花毒,又被幽蓝冥蝶攻击。唉......这毒可不好玩那,麻烦啊......」
「你是『冥医』,有什么治不好的人?」
冥仪一只柔荑搭上冰凌肩头,故作悲叹状。「小凌凌啊,要知道这世上也有我所治不好的伤啊......」
冰凌阴沉俊颜,狠狠道:「冥仪,三日之内若未治好的话,你就准备与风毅咫尺天涯吧!」话毕,摔门离去。
冥仪呆坐床沿,恍惚了一阵,随后抚向沉睡中的俏颜。「小凌凌,我并非诓你。在世上,我治得好任何一种内、外伤,但心受伤了,却是我束手无策的,能治你心中的伤,唯你所爱之人......」触及到惜柳脸上细小的伤口时,微挑黛眉,抿唇一笑,「看来他真的很重视你啊......连我两年才炼一颗的护体丹都舍得给你,治愈他的伤的重任就交予你了,可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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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浓密的睫羽扑扇几下,惜柳睁开眼,一张憔悴的面容映入眼帘,伸出手,缓缓摩挲冰凌脸颊。「你......瘦了。」
冰凌看着人儿光滑柔润的肌肤,柔和的双眸,猛地把惜柳拉入怀中,力气之大似要将他揉进身体,混为一体。「柳儿,柳儿......我好怕,别再离开我,我担心你会突然消失,别走......」
惜柳抬起有些酸疼的臂膀,环上冰凌宽阔的背,汲取自己所熟悉的温度。「我不会离开......」
忆起自己做了一个漫长可怕的梦,手上的力道不由一紧。冰凌察觉到怀中人儿的异样,梳理惜柳柔长发丝,问:「怎么了?」
怀中的身躯剧烈颤抖着,惜柳揪紧冰凌衣服。「我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见我堕入黑暗,黑色的花,蓝色的蝶,无休止的痛......动弹不得......」
冰凌手一僵,拥紧怀中人儿,轻吻他发丝,安抚道:「柳儿,别想了,我会一直保护你的......一直......」
「嗯......」
绝好的时间,绝好的地点,却偏偏多出了位相当不好的人,搅了这本该绝好的气氛。
冥仪一脚踹开房门,插入两者中间,给了个大大的拥抱。
然后盯着惜柳半晌,感叹道:「果然醒着比睡时更漂亮啊......」
惜柳望着面前比女人还艳丽媚曼的男人,吐出句让某两只一生追悔莫及的话:「你比我还美啊!!」
冥仪一听,差点感动得以身相许,俯身给惜柳一个「狼抱」,一面手不停歇地吃着滑嫩豆腐,一面热泪盈眶说:「小柳儿,我实在是太......太感动了,本人最喜欢睁眼说实话的好习惯了......」
在旁的冰凌咬牙切齿看着损友对心爱的人上下其手,要知道他还没吃过什么豆腐,冥仪那混蛋还用挑衅的眼光望着自己,呜......他嫉妒啊啊啊!!!
眼看火山就要爆发,冥仪终于放开惜柳,在送上香吻一记,拍拍屁股走人,还诡魅附了句:「别压上去啊!」之后,扬长而去。
冰凌暗骂损友,不停擦揉惜柳脸颊。
被弄疼的惜柳拍开不停在自己脸上施暴的手,瞪了冰凌一 眼。
冰凌不以为然,勾唇一笑,环着人儿的纤腰,说:「柳儿,你一共欠我一百三十六个吻,来来......时间紧迫,现在开始吧!」
不等惜柳回答,俯首占取了柔软的唇瓣,挑逗着舌,夺取口中的清香,拥着人儿向床上倒去......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夹杂着怒骂声、呻吟声......干活的人们不约而同抬起头望向声源处,再一致低下头,为楼主默哀三秒钟。
「冥仪--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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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
「你!离我远点!」
冰凌乖乖与惜柳拉开一段距离,但目光却丝毫不离半分,灼灼瞳睛好像要把惜柳拆吃入腹般。
惜柳抚上自己红肿唇瓣,不停暗骂后面那个混帐。果然把温柔用在色狼身上是行不通的,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再这样下去,当街来场春宫都有可能,为了自己的男性尊严问题,还是与那家伙保持距离为上策!
被盯的全身不自在,惜柳转过头,狠狠说:「你!还要看多久?」
冰凌挑唇一笑,说:「一辈子。」谁要他的柳儿越来越妩媚了,让人目不转睛啊~~都怪那损友,连自己也要陷害,居然把「腐蚀粉」撒在床上,难怪走前加句「不要压上去」,小心惹火了自己,永远别想见风毅,还想吃豆腐?自个吃青菜豆腐养颜吧!可怜风毅被那中妖精缠上,永世别想脱身了!不过走前把风毅迷倒,送去冥仪那当谢礼,应该不要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