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男的春天+番外————巽九

作者:巽九  录入:12-25

章虚见他被自己误导住,不再吭声,只道,"明白就好,你出去吧。"自己却对了窗口,笑起来。
那人,果真比自己想象的还有趣。
他说,我不是妓女。
呵呵,从没有听过比这更有趣的事情了,一个MB,说,他不是妓女。
(注:黄小凤西瓜,一代交配小型西瓜,瓤为黄色。)

(七)
林笕踏入宿舍时,夜幕已挂起。很难得的景象,周歇连翼竟然都在。
"干吗著呢?"脱衣服,甩掉,倒上空床。一手摸著快被撑破的肚皮。
连翼本来在看书,这时偏过头来,道,"休息呢,你呢,那天之後可勾著那太子爷了?"
"呵!"林笕大笑,"刚才上钩了,可惜又被我抖下去了。"
周歇也过来掺和,"怎麽?"
"MD!那烂人把老子当女人。"林笕想起,还是咬牙切齿的。
连翼没说话,"啧啧啧......"周歇一贯的不正经口吻,"你没脱了裤子让他看看下面那玩意儿?"
"什麽意思?"
"说实话吧,不看你那话儿,你就当女的,外头那些女人也不得不低了头认输去。"说完大笑,连翼也忍俊不禁。
"那可真是多谢您吉言了!"林笕没好气。这两人,自己跟这住了将近一年,都没掩饰过什麽,都知道对方是什麽货色,除了互不干涉这点,倒把个师兄的样子摆了个十足,没事就喜欢拿他开涮。突然想起前面问他们的话题,问道,"怎麽今天都在?"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连翼笑,"明天开大会,强行要求所有人参加,没人通知你?"
"开会?"林笕皱鼻子,"那种东西,他们去就行了,我们去干吗?叽叽喳喳念经似的读一堆,那声音难听的,倒不如去听人叫床......那这次又为啥?"
"据说来了一能人,引得高层人士破格录取,所以拎了全校学生脖子过去参观,给人长脸。"
"对。"周歇接口,突然皱皱鼻子,"哎......小林子,你哪儿人来著。"
林笕都全当没听见他自创的称呼,反正跟周歇抗议纯属白搭,还不如省点口水,"C市啊。怎麽的?"
"呵!"连翼抚掌,"这可巧了去了,那特能的,据说也是C市人呢。"
"是麽?"林笕将信将疑,"你们莫要唬我玩儿啊。"
"岂会。"两人异口同声,带著笑意。
"算了,管他是不是,也与我无关。"倒头睡觉。
另两人对视一眼,看他一身乱七八糟的痕迹,脸上还有红痕,也不知打哪儿弄来,犹豫半晌要不要叫他洗洗去,最後摇摇头,也睡了过去。
☆☆☆☆☆☆☆☆☆☆
学校礼堂太小,偏叫了全部学生,只好将开会场所挪到了学校大操场上。
院系下来就是班集,一队一队站了。这种分类方法对1038的三人来说从来不具约束力。最早时,林笕刚被赶出以前的宿舍那会,他还规矩地听了学校要求,每次集体活动都跟了班里人,倒是人家一见他过来就散了,班长和团支书拦都拦不住,一张脸青得赛西瓜皮。林笕看那两人可怜,想了世间总是少数服从多数,他这少数也就乖乖地站远了,倒是周歇连翼不知何时开始,在这种场合,会站在他身边。
1038就成了独立团。
下头早已黑压压人头一片,站了不知几时,领导席和贵宾席上却还没人影,只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在窜来窜去,也不知准备什麽。
林笕看到了昨日的眼镜男,看他一会儿动动话筒一会儿捏捏手臂,想起昨日那人在他宿舍时的熊样,不由失笑。
周歇向来是嘴皮子最多的,见了,一手搭上他肩,"小林子,一个人暗爽什麽呢?说出来,让哥哥们也找点乐子。"
"切!"林笕拍开他的手,"我倒成你的乐子了?!"
"哎呀......"周歇学女人搡他一把,"死样,哥哥们哪敢呀......"挤眉弄眼地看了连翼,"是吧......"
连翼也打趣,"是啊。人差点就成弁天(注)了。我们哪敢。"
林笕口结,"算我怕了你们了,我招总行吧。"这两人从来都技高一筹,他甘拜下风。
"快说快说。"
林笕只得把昨日他在宿舍里跟人做时被会计男撞上的情景说了一遍,周歇听了笑得欢快,就差没花枝乱颤,连翼也笑得脸皮扭曲。两人眼神都闪亮闪亮的,等著他说後头的事,林笕无法,只得把被叫到学生会的事也捣了出来,两人这才满意了。
林笕知道,他两人素来不干涉自己私事,这次会这般一是他们觉著这不属於私事范围,二则是因为此刻他们确实无聊得紧。也就不生气,只是觉得很无奈。
两人又笑了一阵,连翼止住笑,搜寻台上一圈,"怎麽没看到章大主席?"
林笕也看了,"谁知。"
"呵呵。"周歇开始唱双簧,"你说是不是昨儿下午在我们小林子这憋著了,晚上倒哪个女人床上,弄过头了?"
"谁知。"林笕还是这句。
"我看倒不是,"连翼笑,"人家太子爷,这点小事的安排轮到他出手?"对林笕眨眨眼,"是吧?"
林笕耐性告罄,"是是是。"大手一挥,"你们乐够了吧?嘴巴赶紧合上点,都快惹来苍蝇了。"
两人正准备继续逗弄,却见旁边学生开始有动作,抬头看那台上,见一穿得跟选美似的女生领了一路人踏上主席台。中间的中年男子,白衬衣黑西装,走校长後头,侧面看去,没有校长西装下腆得高高的肚皮,走路也是从容的,越发显得风度翩翩。
下面女学生开始有人议论。
一路人坐定,主持人说了一番八股开场,便让了校长发言,又是八股一阵,直到最後才点出主题,"下面我们有请这次我们重金招揽来的人才......"坐他身边的中年男子立起抬起脸,露出微笑。脸是英俊的。
人群嗡嗡一片。
也难怪,大学里头的老师,哪个不是多年拼搏多年苦读才进来的?待进来那日,大好韶华早已残余不多,再加上不会装点自己的,哪个学生能见到赏心悦目的老师?
也难怪那群小女生会像见了刚开的花的蜜蜂般。
周歇也笑了,道,"这老师倒不错,看那脸子还有腰线,就是年纪大了点,怕是柔韧度有限。"说完推推林笕,问道,"是吧?"
却见林笕白了一张脸,像夏日里的刨冰花。
"小林子,怎麽了?"
连翼也发现了,凑前来,"林笕,怎麽了?"一手搭上他肩膀,手掌下的身躯正微微颤抖,另一手捉了林笕手,手心里的触感让他以为自己摸上了冰棍。
"小笕......"两人都吓住了,直拿他身子晃动。
林笕却完全没有听到。
他只听到一个很大的声音,自自己左耳传至右耳,又倒回来,弄得他耳边隆隆响,那声音说的是:
怎麽办?!怎麽办?
他来了,怎麽办?!
主席台上那张脸,还在笑,正在说些什麽,温文尔雅的。林笕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张脸,听的是另一个声音。
看吧,多美,你说是不是?
......那人的声音永远都那麽温和,温和得叫他不敢相信做这事的人竟是他本人。
来......再张开点......对,对,就这样......
不要......伯父......我是男的啊......我是小笕啊......
知道啊......男人的呼吸声加剧,气息直扑上男孩嘴唇,直叫男孩浑身僵硬......就因为是小笕伯父才这麽做的,明白了麽......
不要!!!
男人笑,却使身下的人眼泪都出来了......小笕要听话,不乖的话伯父会告诉你妈妈哦,我记得小笕是孝顺的孩子,绝对不会让住院的妈妈知道小笕不听伯父的话的,是不是?
身下的人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声音,只摇了头,眼泪挥得到处都是,冰凉凉的,落到哪疼到哪。
然後,是剧痛。无休止的。
男孩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不知在什麽时候半醒过来时,那个被他尊敬了十来年的伯父还在他身上起伏,那人的喘气,像鞭子,抽得他痛,那人赤红的眼珠子,还有疯狂的呢喃。
小笕,你是我的,我的女人。
从此,"女人"这个词,对男孩而言,就是个禁语。
(注:弁天:创造之神(也行破坏之事)大梵天(Brahma)之妻。很多时候也指老大的妻子。)

(八)
林笕醒来,发现又是夕阳西下了,正想叹气叫一声,MD,怎麽最近老是在傍晚时分醒过来。
就听到一个声音,"醒了?"
林笕发誓自己这辈子从没这麽丢脸过,惊得一屁股坐起来,往墙壁上靠,就像......
"跟个要被强暴的闺女似的,"那人笑道,"没必要吧。"
就是这麽回事。
其实也不能怪他。连翼跟周歇不在很正常,这个时候是他们出门去店子的时间,所以,怪倒该怪那此刻莫名出现在这里的家夥。
章虚也不知他为何会在此处,上午开会,他没兴趣看那群白痴中年男捣鼓来捣鼓去,正好章幻那小子打电话来叫他到ZGC玩玩。从铁栏杆围成的校围墙经过时,无意看到了林笕,被人揽著,晃来晃去,状甚无聊。透过铁栏杆,看得一清二楚,连同不一会儿像骨牌似的倾斜的场景。
他愣了一会儿,章幻那小子又打电话过来催人,接了电话让章幻一人去。跟了连翼二人到1038门口。
那两人觉察到他人时,连翼面无表情,另一人倒拿了暧昧的眼神上下扫他一眼,要笑不笑的,一边开了门,一边对连翼道,"我敢打赌,如果我们的主席大人是纯‘直'的话,我把脑袋拧下来当世界杯足球用。"
"闭嘴吧你。"连翼笑,"世界杯结束几个月了。再者,我也买你那边,这赌怎麽打?"把昏过去的林笕扔到床上放好,两人这才坐定了,对著章虚。
章虚早自己找了地靠了,问怎麽回事。
那两人也说不出过所以然来,对坐一会儿,周歇笑道,"既然你来了,就帮忙看一下,我们俩待会儿还得出去。"
连翼也点点头。
章虚低下头想了一会儿,道,"可以。"
那两人便不再理他,双双洗了澡准备了,半个多小时後,出门去也。
章虚无聊得紧,在这宿舍中打量来打量去。
整个宿舍,从天花板到地板,干净得紧,东西也很少,四个铺,有三个下面是书桌,上头才是床。只有现在林笕躺的那个才是下头是床铺,上头放了几个大箱子。
打量完了,林笕还没醒,章虚只得找了林笕的书桌,抽出其中一本书来,翻开看。
然後,也不知到什麽时候,听到隔壁床铺上有了动静,这才走过来,就见那人跟见了鬼似的动作不小,不由得打趣,却见那人红了脸。
心下不由得惊奇,这个人,在"爱来不来"时的强悍,在办公室里的强硬,被人抱来时的软弱,然後,就是此刻,难不成是羞涩?
"不会吧,你那是脸红?"一半是怀疑,一半是打趣。
"红你个大头鬼!"林笕回过神来,将被子挥开,"老子起床後的後遗症而已!"
章虚心里暗笑有这种後遗症麽。随口问道,"今天怎麽回事?"
林笕正准备下床的脚顿了顿,收回去,突然抬头,一笑,"我们来做吧。"
笑容,是无尽的妩媚。
章虚愣住。
林笕噙著笑,一边看了他,一手开始脱衣服,十月中旬的PK市,倒还不冷,不多的衣服很快就没了影子。
章虚冷冷看著他的动作,既不阻止也不表示赞同,连欣喜或厌恶都没有的脸面无表情。
林笕挪了身子,移过来,一手攀住他肩膀,凑他耳朵上吐气,"怎麽?没兴致?"
章虚这时才开口,"昨天挥我一巴掌的人呢?藏起来了?"
林笕身子一顿,瞪他半晌,换了含嗔的表情,往床上一倒,"切!没兴致就算,没必要这麽小肚鸡肠的吧,你还是不是男人。"
章虚笑,"我只是比较好奇像你这般的人脑袋是怎麽个构成法。"
"研究出结论没?"林笕双手打开,朝著宿舍大门一指,"既然没兴致,你可以滚了。我也没兴致陪人做科学研究。"
说完,手枕在脑後,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章虚盯视他一会儿,有了动作。
他把手放到林笕锁骨上。
林笕的反应是立即的,睁开的眼睛里蕴著惊讶。
"谁说我没兴致了?"章虚淡笑,"既是有人送上门来的东西,为何不收下?"
一边说著,一边压了上来,手开始撩拨。
情欲这种东西,确实奇妙,常常难以用理智来计算,想见它时不定来,很多时候又来得莫名。
这会儿轮到林笕盯视他了,不过林笕对这种事向来不甚在意,而且在床上像个监控器般也不是他的趣味。所以只分神了一会儿,便放开了,嘴角带上点笑容,有点挑衅。
章虚的傲气,不仅仅来自於得天独厚的家世,更重要是他向来对自己的自制能力很有信心。连带的在此基础上的理智、现实与冷酷,还有算计能力。
这种习惯延伸到他的各个方面,直至床第之间的种种。
性对他而言,就只是性而已,也许就是自我发泄,只不过找了一个人、一具躯体,代替自己的手。所以,他能在身下的女人兴奋得难以自抑时仍然清醒如故,冷漠注视。那些女人,也基本千篇一律,没有引发出他的另一面。所以,渐渐也就厌倦了。没劲,总是没劲。
然,林笕的那种眼神,嘴角的笑纹,甚至於身子的味道,都引发出一种不同的风味。
有些冲动,热辣辣的感觉一直往身体各个方向冲刺,像阻止不住的流水,只有疏导开去,流了出去,发泄出去,才会平静。
章虚的手劲越来越重,身体也越来越热,有些不一样的味道。摩擦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征服欲。
本以为男人之间的交媾是恶心的。却不料这般有劲,是,就是有劲,全身细胞都活起来的感觉,那些女人没有过的。
章虚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每次也是自己玩个痛快了就可以,身下的人怎麽想、怎麽做,与他是无关的,主导一切的魅力就在於优越感。那些女人也没有人抱怨过什麽,他又没玩过男人,所以竟是不知男人与男人之间是需要充分润滑的。
他将自己灼热的分身插进林笕体内时,林笕嗯了一声,脸歪到一旁,凑进枕头里,咬住嘴唇。
MD,痛,痛死了!死王八羔子!
他向来是不愿意在这些地方委屈自己的,所以手便成了报复的绝佳工具,狠狠地掐住了,使劲,指甲连同指头,一起陷进那人肉里去,这才仿佛解恨了些。
章虚却开始使劲了。直接地重重插进去,浅浅抽出,凡是技巧好些的男人都知道这招的杀伤力。简单的撩拨,才会引发人的欲念,因为总使人不满足,人求而不得时是最可怕的。
男人总喜欢破处女的身体,紧度稍有不同,乐趣却翻倍。身体的反应,叫本能,林笕的体内,紧滞是超群的。
再有那人漫不经心的挑衅,构成一种极至。
恨急的林笕手不知握了几次,终到忍无可忍。
以前他在床上的表现,足够使那些男人失控,他的位置,不应该是主导者,却偏偏每每都成了主导,所以没味道。那些人有时候叫得比他还响,这个男人却只有间歇的喘气,还有身体的节奏。
做爱,其实与战争无异,总得棋逢对手,才最畅快,却也最容易引发胜负心。
他边咒道,"MD。你知不知轻点?!"脚却环上那人的腰,紧紧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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