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男的春天+番外————巽九

作者:巽九  录入:12-25

章虚冷笑,没有作声。心里却想起章玄以前说的话。
果真是带劲。是他碰上的最带劲的。
而且。他瞧了身下人满身的汗水,明明一幅妩媚耀眼的模样,却倔到骨子里去的倔态,原来当真有男人,能美得惊人,却不带娘味的。
不由得恶心起,捏了那人男人最脆弱的部位。
林笕恨急,手挥上来,想还之以牙。章虚却早早等了这刻,直接握了他两手,压至他背後,两具身体的压力下,怎麽都挣脱不开。
却不妨那人张嘴就是一口扑上来,牙齿直接陷进他肩膀。
MD!林笕想,要不好过大家一起不好过!
章虚有些怒,还有些其他的东西,他也懒得去分辨,双手勒紧了那人的身体,翻转过来让他俯卧著,照旧把手压到最下头。插入、退出,不停地加重力道。渐渐地,似乎什麽都注意不到了,脑海中漫天飞舞的白色,身体有了自己的节奏,体内的热流,是远征的流水,冲破阻碍,奔泻千里,终究到了尽头,找到了出口,融入大海。
他太投入,沈浸在挣脱出束缚的喜悦中,宣泄过後,身子压下来,抱了那人身体,抽出那人被压在最底下的双手,畅快地喘气。
过了一会儿,林笕并没有反应。
章虚这才发现他什麽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用手轻轻拍了拍,还是没反应。
章虚拔出已软下来的分身,下床去,找了卫生纸,这才注意到自己分身上白色的液体中,似乎有些血丝。
不由怔住,停了擦拭的动作,看躺在床上的人,还是闭著眼,嘴唇却抿著。
也许真做过头了。他这麽想了。有些犹豫要不要抱他到浴室洗洗,终究只是自己进了浴室。
简单处理出来之後,又顿了脚步,犹豫会,拉过被子给那人盖上。
拿出钱包翻看时,皱皱眉头,走出门去,掏出手机,叫章幻送来几张现金。
不一会儿,章幻就到了。他见了躺在床上的林笕,只微微笑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也是章虚叫他来的重要原因。
章虚把钱放在林笕脑袋旁,再看了他一会儿,终於拉上门,离开。

(九)
林笕觉得从未这麽丢脸过。
竟然在做的过程中晕过去,没比这事更叫他难以忍受的了。
他在梦里看到那场性事,让他仿佛看到以前的某一回,第一次被人上时,虽然不由得重合,却有些不同。於是出现两个自己:一个嫌痛的,想捏死掐死压著他的人,打得那人半身不遂永世做不了为止才解恨;另一个却是嫌不够痛的,想那人再用力些,好叫他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两个自己在打架,分叉路上拉了他的本体,一个要走这边一个要走那边,手要被拉断了,真正疼死他,然後体内一股热流传过来,他便孬种般的晕了。
梦做到这,林笕便醒了。眼睛先是扫了天花板好些时间,带些惊恐。然後才有真实感,原来只是梦。
脖子很酸,扭了扭,看到脑袋旁枕头上,有些红色。
好奇坐起来,下体一阵丝帛裂开口的感觉,他揭开棉被,看到有些东西滑出来,红的白的,很是熟悉,不由得咒一声,再看枕头上那些红色,原来是钞票。正好,MD!那人倒真是大方,给了好几张红色大钞,颜色倒恰好跟那些粘稠的液体配个清一色。
蹲了,一手把票子捏住,抖抖;一手抚了下体。液体还有些热,票子没有温度。
林笕想,他此刻的样子肯定很好笑,一个大男人蹲床上,像个傻子似的,脸皮是笑的,嘴角却是撇的。
就这麽蹲了半晌,直到体内的东西流尽。他花了三分锺下了床,花了五分锺走到书桌旁把钱塞进抽屉,再用了十分锺挪进卧室。
清理干净了出来,看到床上像开了个大染铺,蓝色的底子,红色的丝线,白色的铺设。抿抿嘴,想起这个床,虽不是自己的,却基本上是他在用。叹口气,拆了下来,拿进浴室。
连翼和周歇回来时,林笕正在浴室里跟被单奋战。
两人互看一眼,连翼走开去倒水,周歇进了浴室,拍拍林笕肩膀,"小林子,做什麽呢?"
林笕蹲著本就花了不少力气,被这一拍,差点被倒趴到地上去,没好气地叫,"你看不见啊!"
"哟!一天不见,脾气长了不少啊!"周歇叉著腰,"被单脏了,宿舍楼门口不是有家‘清泉'麽?"
清泉是干洗店的名字。
林笕更没好气。"你白啊你,我拎了这被单下去,人家看到,怎麽说?又不是女人,可以说是经血。"
爆出大笑的不仅仅是周歇,还有连翼。
连翼过来,端著杯水,道,"放著我来洗吧,你这几日记得多喝水、少吃点、少动。"说了拉他起来把水放他手里。
周歇笑,"料不到你倒比我还清楚。不过还有个最重要的,你忘记说了。"
"什麽?"
"就是这几日不要做了啊!"
林笕差点没吐血。喝了水,却也心里暖了些,爬床上去。
这几日下来,连翼和周歇每日回来都会给他带了食物,基本上都是清淡的。那食物多半流质,总觉饿得慌。看到其他的,总有点嘴馋,想起上厕所时会难受,只得忍了住。林笕就在宿舍看看书,倒也快活,连翼和周歇每每笑他,其他的得混且混,就单单这书,每次捏得跟命根子似的,每次考试成绩都远远把那些天天泡图书馆的人比了去,声誉虽然不好,奖学金却是照拿,看了都叫人不爽。每次叫他请客都拒绝,又不见得有明显的物欲,也不知把钱都塞哪里去了。
如此下来,到林笕又能活蹦乱跳时,时序已是十月快完结时。
每科的老师开始进行期中考试。
林笕倒不经常去上课。也幸得M大向来学风不甚,所以老师们也是睁个眼闭个眼的,不重出勤率。
林笕身体一好,便有人找上门来,据说是隔壁一所理工大学的。
这种事对林笕,本来是像吃饭般的。这次却总有些力不从心似的。或许是修养过头了,身体很难打开。
林笕有努力,那男人试了两次,终於不耐烦插了进来,林笕只得急急调整了呼吸,这才身体软了下来,两人都通畅了。
欢快了一场,那人拿了钱出来,满足得拍拍他屁股,被林笕一脚踢开,那人道下次再来。便出门了。
林笕躺在床上,手放脑袋底下,心中有些终於找到正途的感觉,不由得微笑了。
门就在此时,被推开了。
1038有人在宿舍且不接客时,向来不锁门的。林笕也从未有过意见,直到他看到进来的人是谁之後。

(十)
林笕并没有听到声音。他正满脑子不知想些什麽。正为有些重新走回正途的感觉而有些不知心中想什麽。
那人进来,先是扫视了几圈,刚看到躺床上的人时,眉开眼笑,走了两步看清床上乱七八糟的情景时,脸立即扭曲起来,手劲也相当了得。
直接一手过去扯了被子,一手扯林笕的手肘拉他下床。
林笕大惊,看到来人是谁後,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第一个反应就是找了衣服直接护在胸前。
来人见状,倒笑了,声音却仍是冷冷的,"去,洗了去!"
林笕定定身子,看看自己的手臂,不再是瘦弱的骨架子;再者,那女人已死。
便告诉自己,不用怕。这倒静下心来,先套上了衣服。
找裤子穿时,无意间抬头,那人脸上的表情,还有眼中的欲念,都叫他恶心。
坐定了,道,"你──为何来。"
说完便巴不得切了自己舌头,问这般白痴问题。
那人笑了,"小笕。好久不见。"语气慈祥,像个慈善的长者。
"滚!"林笕一指大门。
男人还是笑著,两条眉毛倒汇到中间去,道,"小笕,你这是对长辈该有的态度吗?"
林笕啐一口,"滚!长辈?!你要恶心自己照镜子去,没必要拉我作陪!"
男人转了脸色,一手纠住他臂,冷笑,"小笕,我倒告诉你。你逃不掉的。"说著脸凑过来,林笕扭著躲开,那人却是练过太极的,手要环住了,林笕怎麽都挣不开,只得眼睁睁看那人咬上他锁骨,一点点舔下去。
满身的鸡皮疙瘩,还有胃的翻腾,连带著神经都跟吃了毒品似的麻木的痛楚,直接叫他脸色都转了青去。
男人感觉到他的颤抖,笑得开心,道,"你当我拼了命到这个学校来,是为了什麽?我在C市,要什麽没有?小笕,我年纪也不小了,不再似你们年轻人,说到哪就到哪,无牵无挂的,也狠得下心。我总是不想动了。"说到这,手开始往下滑,"不过呢,小笕,你除外,不管你到哪,我总会跟过去的,也许是一分锺、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呢,你要跑远点,就多花点时间,过上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一年半载的,再长的也有。我倒没所谓。反正我总能过来的。"
林笕有些昏眩,他一直以为这人只是退化了,退化成了禽兽,应付一头禽兽倒不是什麽难事。没想到这人却是疯了的,对付一个神经病,总是难上加难的。
他这才真切感受到这人的疯狂,真正被冰窟窿罩住了的感觉。
那人见他不再挣扎,那扭他手的手也下来了,刚穿上的衣服还有裤子,又开始松动。
门尚未关,有风进来,十月底的风,到底有些寒气,林笕被吹醒了些,道,"我倒不明白。"
"不明白什麽?"那人正悉悉索索地忙碌,只随口问道。
"你喜欢人都是用强暴来表示的麽?"
"呃?!"男人一愣。
说时迟,那时快,林笕一肘子顶开那人,那人没有防备,倒到床上,林笕对准他胯间就是一脚,抓紧了衣服裤子就往外跑。
出了宿舍门,也顾不上看後头是不是有追出来,只知道一直往前跑,这日不是周末,又是上课时间,没人挡道,一直跑到不知那个大楼,找了间洗手间,窜进去,整理了衣服裤子。
这才如同虚脱了般,靠在一卫生间门上调整鞭炮般的呼吸。
腿软得像泥,开始还能勉强站了,後来终於支撑不住,身子往下滑去。
一双手托起了他身子。
"你什麽挪窝到厕所开场子了?"林笕听到笑声。
抬头看了,那人笑得畅快,林笕本想一个巴掌过去,手过去时却改了主意,一手攀住那人肩膀,道,"有水没?"
"厕所水箱,任君取用。"
林笕一把推开他,"没有就算。"这一闹,倒恢复了些气力,移了脚步,准备到校外买水去。
那人又笑,一手拖了他往外走,"我办公室里还留著某人开了半包的龙井,去不去?"
林笕也笑,"为何不去!我还没向你讨我的损失费呢。"
进了办公室,林笕先抢了他那办公旋椅,坐上去之後晃来晃去,转圈转得不亦乐乎。
另一个人看他那样,无奈笑笑,到柜子里拿了茶叶全倒杯子里,然後接上水。
"喝吧。"
林笕这才眉开眼笑,两手握住杯子,故意一脸谄媚的笑,道,"啊呀呀!叫我们章大主席给我这贱民泡茶,小民真是承担不起诚惶诚恐啊。"
章虚道,"你还诚惶诚恐?我怎麽没看见?"
"怎麽没有?"林笕把脸凑到他眼前,"你看看,这不是,这不是?是不是白的?"
章虚搡他脑门,"这不是前头你学刘翔弄的,怎麽,有鬼後头追?"
林笕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把茶扔到桌上,道,"章大主席,你白痴啊,两口水,倒了半包茶叶,存心苦死我。你试试,要能喝进去我叫你爷。"
章虚挑眉,端起杯子,一口倒进嘴巴,把杯子放桌上。
林笕张大了嘴,一会儿,懊恼地皱皱眉,笑,"可不是,我今儿碰上一缠身鬼,据说上辈子还是疯死来的,可真把我吓死了。"说到此处,一把蹲上椅子要站起来,旋椅的平衡性有限,身子便倾斜了,另一人只得伸出手去扶他,他干脆就缠上章虚身体,一边嚎啕假哭,"我怕死了,真的怕死了啊!章大主席要不要保护一下你的学生啊......"
章虚满头黑线,想了一会,道,"可以。"
鸡猫子鬼叫止住,林笕这次嘴张得更大,就像见了老鼠吃猫。愣了半日,笑,"那可真是多谢了。"
章虚捋捋他身子,也笑,"不用。三个月,我给你张卡,你要用什麽买什麽随意。我会在外面给你找个房子,你住进去。不得宣扬,不得过问我私事,我也不管你私事。但有一点,希望你记住,三个月内,不要再让其他人上你床。"
林笕笑,"那是,明白明白,放心,只要你给得起,这点职业道德老子还是有的。"
章虚道,"对,还有这点,你最好改改,不要脏字满口。"
"好好好,"林笕手挥挥,"不当你面说就是了。"说完自个儿笑得畅快。
章虚不解,"你很开心?"
"那是,找到个大金主,能不乐死麽?!"林笕笑得淫荡。
是麽?章虚怀疑地盯了他复杂的神色,终究不语。

(十一)
林笕回到1038时,宿舍门还是打开的,里面空荡荡。他松了口气,便开始找几件常用的衣物。
收拾得差不多时,连翼回来了。
"要出门?"
"嗯。出去住三个月......"林笕想了想,补充道,"也许不用那麽长,也许以後都不回来了。"
"哦。"连翼喝著水,"那个人倒不是什麽好主。别放感情进去。"
林笕倒吃了一惊,回头望他。
连翼苦笑,"我知道这是你私事。只是......"他叹叹气,"你以後会知道原因的。小笕,虽然我们都讨厌矫情,不过我一直把你当成我弟,你知道的吧?"
林笕盯视他半晌,才发现他脸色有些昏暗,不由得笑道,"今天你怎麽了?我都清楚,我也一直把你和周歇当哥看。"
连翼捏了茶杯,抛进垃圾桶,过来抱抱他肩,道,"总之,记得好好保护自己。"
"多嘴......"林笕也抱抱他,心里却暖暖的,道,"我知道。等我知道地点之後告诉你,没事可以去坐坐。"
门口传来敲门声,两人都扭头看过去。
是章虚。
连翼拍拍他,促狭地笑,"你主人来了,啧,啧,那脸色......"捏捏他脸颊,笑,"也许我刚才说错了。"
"才怪,那人只是怕我没职业道德。"
章虚进来,拿了衣物袋子,似乎有些惊讶东西的分量,挑眉无声询问。
林笕道,"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我脱光了直接过去。"
章虚眉头拧成同心结,过来拉了他手,直接出门。
林笕最恨别人把他当行李,故意甩开他手,搬正连翼的脸就是一口。
吧叽一声,好响。
连翼笑,揉揉他发丝。推他出门。
"胆子大点了,就回来看看。"到宿舍门口时,他道。
林笕一愣,然後笑开,"好。"手挥挥,那人已拖了他手转身。
连翼关了门,靠门板站了会,脸色有些扭曲。
小笕,待有一日,你发现真相,千万原谅我。

这厢,林笕被人塞进了房车内。
MD!他一肚子火气,逮谁被人用扔的丢进车,都不会没火气。
"你抽什麽风?!"一边揉著被拽得生疼的手腕,一边打量车内摆设。
很简单,坐上去感觉很好,果真是务实的有钱人。
"你刚才那是一贯行为,还是故意做给我看?"章虚声音有些像此刻的天气。阴沈沈,又是11月初,冷得有些碜人。
"关你什麽事?"林笕本想答都有,看了那人脸色,却故意转了口。
"昨天......"
林笕打断他的话,"明白明白,不过,你说的是不要让其他人上我床。我没说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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