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后————羽化之茧[上]

「那你不吃不会饿唷!?」
「算了啦...饿过头了，现在反而没知觉了。」三餐不正常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嗯。」似乎放下一件心事，又安心的跑去看电视去了。
看著你天真的样子，真觉得怎麽会有人长这麽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喜悦与满足总是藏不住的流露，难怪在班上你的人缘算是个中乔楚的，甚至能说是天真的可爱了。
没多久韩剧终於结束了...这下也该履行你的义务了吧。
「你可以开始读书了!!」
「吼~~!干麻一直赶著我去看书啦，从我过来到现在一直都在逼我念书。」一幅被人欺负的情绪。
「因为这才跟你过来的目的相同呀，不然拖这麽晚了，书都没念，你想睡在这里唷。」
「不行唷!?」
哇靠!!不会吧，原以为只是试探性的问一下也不抱任何希望，想不到是这麽直接的答案...
「也没有说不行啦，你想住就住呀。」其实早就开始心律不整了，还故作镇定的说著。
「唷!!我以为你知道我会睡在这里。」
「你没说你今天要在这里睡吧。」
「不行唷!?」
「......也没说不行啦，只是你没有先跟我说而已，不然我可以早点把睡袋找出来。」
其实这只是一种藉口，心里头挣扎著该不该将你留下来的心情，另方面...才差不多一个月的相处就让你在我家过夜，这样并不是太好...但人性的丑陋面又期待著这契机的到来，只好技巧性的说著来表现内心那种半推半就的矛盾。
「那你要睡地上吗?!」
「对呀，不然还是你想睡地上?!」
「我才不要!!!我要睡床上。」一转身的往旁边的棉被抱上去，脸还不停的蹭著。
好小子!!真把这里当你家了，霸占人家的床还这麽理直气壮的，不过算了...睡地上本来就是原有的打算，心里头那份想对你好的感觉又推动著我，应该还是把床让给你的。
「那你洗澡怎麽办?!」
「唷~~我等等会先回宿舍一趟，去洗澡，顺便拿明天要看的量子力学还有近代物理，还有跟阿政他们说一下我今天要过来睡。」
「如我被他们閒言閒语了怎麽办!?」
「反正我们两个被閒言閒语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好吧，你好就好。那我先找睡袋，好久没用了，可能还要擦一下，还要擦地板勒。」
「唷!!那我先走了唷，钥匙先借我。」
送走了你...其实心中还存著一种希望你等等不要再出现了的矛盾感，真希望能接到一通你放弃今晚过来的电话，不是害怕跟你同睡一房，而是我认为这样的关系好像进展的太过快速...让人有点不安。
找出了堆在整理箱中的睡袋，嗯...果然是有点脏，还真需要擦一下才可以睡人，不然真的不敢躺上去，天呀!!还有地板要擦......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去的特别快...
『喀呾!』
「耶...你还在擦地板唷，我都洗好澡回来了耶。」
「哼~~!不知民间疾苦的家伙，又不是你要睡的，当然说的轻松。好了啦，我擦好了。」
眼看终於把心有馀悸的脏睡袋和地板给整理好了，这下晚上应该可以睡个安稳。
「那换我要去洗澡了唷，你先念书...」
「那我要在哪里看!?」小小的房间里头除了自己堆满了书的桌上，根本没有你可以看书的地方，唯一还可以用的大概就是床上了吧，不过床上光线很差，并不适合拿来看书吧。
「我看完了...不然你就在我桌上看好了。」
「嗯...好啦。」
心想...这种还需要两人协调空间念书的小小单人房，哪里适合一起念书了...越来越搞不懂你执意要过来看书的动机了。

28
沾满泡沫的双手拨弄著稍长的头发...也许该剪了...
每当有心事的时候才会像现在一样待在浴室里头特别的久，是因为想借助水的流动，把那份恼人的情绪热度一并带走，冷却似乎快要沸腾的思绪，就像今天一样，站在浴室镜子前...冲淋著冒著温热的蒸气，也许当下...该好好想想我们未来的路。
面对一个人的主动都是这麽令人颤动心房，而你就是如此的套用著我们之间的互动，这情绪的荷尔蒙...是活在爱情之中才会的浓度!!
谁不希望当个被爱的人!?谁都希望在喜欢的人眼中，都是被需要的，也许过去...因为都只是一人在默默的付出，让对方活在那份欢愉之中，才让今天的我不懂得应付这突如袭来的关爱。
谁说我在爱情上是个老手...其实也只不过是个懵懂无知的童履躝者。
关上了水，穿上了只有在家里才会出现的简便衣物，结束了介於享受与折磨间的洗浴。
「怎麽睡著了!!」
一踏出浴室的门，就看到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头偏斜著一边，手里头还握著一只蓝色的铅笔而书早就滑落到床边去了。
太累吗!?还是其实睡觉时间也到了!?都已经12点了...正常的话，若在宿舍的你也该睡了。房间虽然小归小，一入夜...一样还是是静的吓人，就是这宁静催使著你入眠的吧。
是不该逼你起床，把书给看完的，这时间!这样作没有意义不是吗!
深深蓄了一口气，走到床沿边贴近著你，看著你!!深怕将你吵醒，却又忍不住想藉著浴室门缝所透析出的微微光源，好好的将你看个清楚。
原来!!你不是那一瞬间拢获对你高度的评价，细细地看著你的眉间、你的唇，其实...都是这麽令人勃然心动!!
也许...你永远也听不到这些...说不出口的话，但是至少这份对你的赞美，真真切切的存在於我心中就足够了。
你是谁!?为什麽可以占据我的床!?为何能让我心中早已死去的蓝调玫瑰从枯萎中转为绽放?!
是你的心拨开了枯杂焦黄的枝枒，就算之中隐蔽的针刺!不停的摧残著双手，你也不愿放弃过，为什麽!?为什麽会有一个我不懂得爱情模式，运行在你我之间!?
但不可否认的是!我的心早已被你给掳获，但其实只是在害怕罢了。激动的心绪早已为你跌入，好朋友的态度!!只不过是自我防卫下的产物。这是受过伤的动物与生俱来的反应与悲哀!!
看著你...这熟睡的脸庞，你真的睡了吗!?还是你们都是上帝派来准备偷听我说出真心话的天使?!就像是BUCK一样，偷偷的连带也将我的心也给偷走!?
这麽近的依偎在的你的脸旁，感受的到你呼吸的温度，微微地看见你耳际旁颤动的心跳，这些都隐约牵动著心里一股压抑不了的冲动。
我偋著呼吸...轻轻的吻上了你。唇上传来的!!是一股死寂已久的温暖!!!!!
像是冲破心房!!泪水瞬间注满眼眶，鼻栈也不自觉的酸热!!这就是爱情!!这吻，是对你的感谢，也是回应你对我的爱情宣言。
「你在干麻!?」你突然睁开了眼睛。
「没有呀......」我一时慌了，不知道该怎麽办的好。
「你刚刚偷亲我唷!!你这个~~大~!色~!狼~!」
「没有啦...对不起!!!」
「称人家睡觉的时候偷亲人家啦!!过分啦 ~~~!」你不停的大呼小叫著。
「对不起啦~~~!」好像除了这一句也没有别的话能说了。
「这是我的初吻耶，你就这样无预警的把它偷走了!!太过分了啦。」
转过身去把自己给埋进棉被里头，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太不甘心了!!而我却是从床边退到门口去了，面对你这样的反应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办......总之现在满脑子只觉得我做了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
「对不起啦!!我一时想亲你，所以就......」
「......」好像终於安静下来了
「我不知道你没跟别人接过吻耶，对不起啦，我不是蓄意要亲你的。」好像不能控制似的不停说著能让对方原谅的话，想补偿心里头的罪恶感。
「亲都亲了...不然还能怎麽办!!」你转过头来负气的说著。
「不然...不然我也给你亲!!」
「这又不是你的初吻，我亲你干麻呀!?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像个小孩子耍任性一样的闹了起来，两脚还像划水似的不停乱踢著。
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好了，心里头不停打转著...该做些什麽来补偿的好，万万没想到夺去人家的初吻会是这样的情景，跟当时自己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自愿的献上毕竟跟掠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不然!!我答应你...只要我还爱著你，我就会一直跟你在一起，我绝不会轻易的放弃你，分手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是我先开口，我把这个权利让给你。」
「那又怎麽样......这根本就是两码子事情，初吻跟这种东西怎麽比较!!」
「拜托啦...!承诺对我来说是比什麽都还要重要的事情，我是不会轻易在爱情上面对别人做出承诺的，也许你觉得很没价值!!但是对我来说，它已经是最有诚意的抱歉了。」
「好吧...不过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唷。」
「我会!!」
终於安静下来了...心里头也因你的一句话终於得以安歇!!还以为这出意外的闹剧，我们两个就这样玩蛋了。
「不过你怎麽会想要偷亲我呀...」
「就...想到!!」
「初吻耶!!!就一句【想到】就给人家亲下去唷，会不会太不值了!」
「你可以不要再说初吻了吗...算我跟你投降了好不好，这样我最恶感很重!!」
「就是要让你有罪恶感呀!!甚至我跟女生也没有亲过耶，过分!!!」
「$^*#&!#..$^*%*&!#.........好啦!!算我输了。不过你怎麽可以装睡，你这样根本就是诱导犯罪!!!」
「太舒服了......想说眯一下呀，就睡著了!!我又不是故意要睡觉的，而且我也才刚刚睡著，还不是被你亲!!不然我也不会醒过来。」
「好好好~~~我输了!!我投降!!!」
「本来就是了!!」
还是一幅那种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虽然错真的在我，但从头到尾...你依然像个小孩子似的，令人欣爱。

29
「我想我们应该要准备睡觉了，你也快要睡著了，现在叫你念...你也念不下去了吧。」
「要睡了吗...好啦。」还带点不情愿的口气，难不成你还想做什麽!?
「怎麽!?不想睡吗!?」
「吓都被你吓醒了。」
「所以呢?!」
「照睡呀...不然想要干麻，只不过睡意都没了。」
「那就睡吧，我可以陪你聊天。」
铺好了睡袋，在这有点寒意的春节之中，地上依稀透出一点寒风来，希望厚重的睡袋撑的过去。
「为什麽你说你不轻易做出承诺呀!?」睡不著的两人还是聊起天来了。
「因为我想记取教训。」
「什麽意思...」
「你看过我的文章不是吗!?你有看到我在五专交的那一位女朋友吗!?她叫做憬。」
「忘记了耶...只记得你有交过女朋友，但是已经太久没看，早就忘光了。」
「因为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因为为了让她安心，对她所要求的承诺，通通都答应了，但是却几乎没有一件办的到的...从那天开始!我就不轻易对别人做出承诺。没有能力实现的承诺，在被撮破的那一天...杀伤力是无法想像的。」
「所以说，你一定会承诺你刚刚答应我的唷!?还是刚刚你只是情急之下乱讲的!?」
这小子真精!!但是答案却不是你所想的样子。
「我知道我做得到，所以我才愿意对你说出口，如果心里头有一丝丝的顾忌!我是不可能会说出口的。你知道吗!?就算因为没有答应别人要求，而坏了彼此的关系，我还更不愿意承担背叛诺言的罪恶感。」
「所以你真的很喜欢我了唷!?」
「你说呢?!」
「也许吧，不过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人都在一起一个月了，却一点都不像是情人!?也不会靠在一起看电视，也不会抱抱，更不要说其他的了。」
这是一份爱情的质疑。其实今天会这样...要怎麽说，是因为我们彼此在这份爱情上下的定义太过不凡，才让相处的模式这麽也如此不平凡吧。
「因为我们两个的约定!」我说。
「我做过什麽约定?」
「就因为什麽约定都没有...就这样在一起了，没有一句!【那我们就开始交往】，甚至要从哪天算起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都没有。
一切好像都只是凭著一份共识!!就是感觉对了...就在一起，哪天不喜欢了...谁都可以随时离开。这是一种语带保留的爱情。」
「这很重要吗?!」
「重不重要要看个人意思，我只是单单对你的问题做回答而已。」
但这句话只是欺骗自己也欺骗你...因为至少我看它是重要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有像是情人的互动?!就像是我刚刚说的。」
又想要挖坑让我跳吗!?好吧，我早已经跳习惯了，你高兴...跳也无妨。
「真心话吗!!我想呀，一直都有股冲动见到你的时候都想抱住你。」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要豁出去说了，但是还是说的惊心胆颤的。
「我也是耶，不过怕你不喜欢，所以不敢!!」
原来...我们两个一直都只是在演戏罢了......
「这就是两个人太像都後遗症。」
「对呀...为什麽连这种事情我们都要一样的想法。疴~~你睡地上会不会冷?!」话风一转!!突然关心起我睡在地上的事情来了。
「是有点冷...其实有点不习惯睡在地板上。」
「那你上来睡好了。」
「你想睡地上唷!?」
「当然不要!!就一起睡啊。」
「可是......」
「怎样!?」
「没有...那你把枕头移过去一点，我睡外面好了，怕你不习惯，掉到床下。」
其实刚刚是想说，这样睡不会很尴尬吗!?但是此话一出，说不定今晚脱离地板的机会就要溜走了，只好识相的闭上嘴。
「人这麽好唷，让我睡里面。」
「你也许不知道...对你们这些人就是没有办法抗拒。」
「抗拒什麽!?」
「对你们好!!好像只要是我真心喜欢的人，就没有办法不会你们著想，这是一种很下意识的表现。」
「所以你也对BUCK很好了!?」
「你不是看过文章...你应该知道吧。」
「就说我没有完整看过文章了，因为我觉得既然都要跟你在一起了，还去看那些东西，好像在偷窥你的心里一样。」
「其实你要看我并不介意。」
乔了一下身子，正好塞进你让出来的小小空间，虽然并不是拥挤，但因心里头顾忌著触碰到你，还得在两人之间还需划出一段避免尴尬的空间，更显的拥挤了。
「ㄟ!阿昱。」，郑重的一问，顿时气氛都不一样了......
「干麻!?」你应该被我吓著了。
「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说...」
「你干麻呀!?说就说呀，干麻稿的很严重一样。」
虽然你试图想化解这突如其来的僵硬，但我还是决意用正经一点的口吻跟你说。
「如果你跟别人出去了，不能像是今天这样，随随便便请别人上床。」
「为什麽不行!?」
我的天呀!!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呀...
「因为...因为这样太有性暗示了。」
「你会吗!?」你好奇的问。
「姑且不说我，别人的话看你这麽主动早就认为你要跟他做什麽事情了，不管怎样!!你以後若是有机会，绝对不要随随便便跟别人睡在一起。」
「唷...好啦.........那!你会吗!?」
「会什麽!?」
「我现在让你上来跟我一起睡!!你会认为我对你有性暗示吗!?」
「如果你现在是我一夜情的对象，就不像现在这样还跟你背对著背聊天了。」

30
「所以说你也认为有性暗示了。」
「......」
「其实我只想过，不应该让你睡在地上。根本没想过这麽问题。」
「算了!!我又没想对你怎麽样，不过你太单纯了，并不是很个人都可以像我这样。
那如果...我现在碰了你，你会怎样!?」
「如果你碰了我唷，我会生气吧，觉得你一点都不尊重我。」
「那就对了!!不管你喜不喜欢对方，如果没那个意思，都不要这麽轻易答应跟别人上同一张床。」
「你有跟人家一夜情过了唷!!」
「......有，文章里也有写到，不过是写在很後面了，你应该不可能看过。只不过那个人喜欢我，这样不知道还在不在一夜情的定义里头，你现在应该觉得我很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