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总裁和他的猫爸爸[现代耽美]——BY:纸折月

作者:纸折月  录入:11-02

  他家是三室两厅两卫的格局,父母住的主卧有卫生间和衣帽间,他的房间则要小一些,最小的一间做了书房。
  严律跟着何书墨走进他的房间,写字桌上还堆着成山的学习资料,是高考完没来得及处理的。书架上放着不少手办和模型,一大半都是《幻界》里的游戏就角色。
  一张大大的相册横在书架中间,是何书墨的毕业照,他站在最后一排最中间的位置,笑得帅气又嚣张,一眼就能望见。
  “随便坐。”何书墨从衣柜里翻出新的床单被套换上,又问严律:“要洗澡吗?底裤我有新的,你可以拿去穿,衣服的话,我先找件干净T恤给你对付一下吧。”
  “好。”严律接过何书墨递来的换洗衣物,抱着朝浴室走去。
  何书墨老妈子一样给他讲解哪个是沐浴露,哪个是洗发水,又是找浴巾,又是找拖鞋,再三确认东西都齐全了,才给他关上了浴室们:“你先洗,洗完我也要洗。”
  严律洗澡速度很快,十分钟就从浴室出来了,何书墨给他找的T恤是宽松版型的,穿着道算合身,短裤虽然偏瘦了些,也还凑合。
  只是……严律拎起手里的底裤,有些尴尬地说:“小了。”
  何书墨:“……”他忘了,严律这家伙有个尺寸十分可观的小小严。他错了,他一开始就不该把自己的底裤拿给对方穿,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最后何书墨想了想说:“楼下超市应该没关门,我去帮你买。”
  “我跟你一起。”严律说。
  “不了,你好不容易洗完澡,别出去又淋雨了。”何书墨说:“我很快的,二十分钟就回来了。”
  何书墨说的超市并不是那种小型便利店,而是那种大三层的超市,就在胡同外,靠着路口的大街上。
  门外的积水已经没过膝盖,何书墨直接穿着拖鞋淌着水走,回来时全身基本上湿透了,雨水顺着头发滴滴答答往下流。
  “呐,换上吧。”何书墨伸手把袋子递了过去,袋子口扎得很严,里面的东西一点都没湿,除了给严律买的底裤外,还有一盒牛奶:“我刚才逛超市的时候才想起来,家里没有牛奶,就顺便买了一盒,杯子厨房有,糖在冰箱门这一侧,你打开就能看到。我去洗澡了!”
  严律提着袋子,望着何书墨离开的背影,空气中掺杂着一丝雨水的味道,那是何书墨从外面带进来的。
  严律深深嗅了一口,像是想要把这味道记住一般,就像是记住那个在暴雨里笨拙地淌着水,给他买底裤,还不忘捎一盒牛奶的少年。
  有人于细节处记得你,那种润物无声的关心,对严律的冲击力,反而更加惊人。他一直求而不得的,正是这种温柔。
  严律将底裤换上,坐在床上,突然注意到枕头一角露出一根红线,大概是刚才换床单的缘故,枕头是背面朝上的而那红线正是从枕套开口的位置露出来。
  严律觉得这红线有些眼熟,伸手扯了一下,一枚熟悉的铭牌便露了出来,上面写着“小皇上”三个字。
  “找到你了。”严律握住铭牌,觉得喉咙有些发涩。虽然之前基本确定了何书墨的身份,但一直不能确定他对去年那段变猫的经历到底是什么态度。但这块被珍重地藏到枕头里的铭牌,让严律安下心来,他的猫,心里也在乎着曾经两人一起度过的时光。
  严律回忆与何书墨相识的过程,发现第一次见面,对方主动上前维护自己,还有答应做自己的助理,应该都并非偶然。还有那迷弟的说法,现在想来也只是临时找来应急的借口。
  严律心里的芥蒂渐渐释怀,或许何书墨的离开和隐瞒并非有意,只是迫于某种自己不知道的理由,不得已而为之。
  听见何书墨从浴室出来的脚步声,严律赶忙将铭牌塞回枕头里,又将枕头翻了回来,既然对方不想让他知道,他愿意装傻到底。
  “我洗好了,你是现在睡,还是晚一会儿?”何书墨擦着头发,时间刚九点多,对他来说,睡觉还有些太早。他记得严律通常要到十一二点才睡,不过这里没有沙袋给他锤,也没法加班。
  “有电脑吗?”严律想看一下还有没有工作邮件。
  “没有,我平时都是去楼下网吧。”何书墨笑了笑:“反正高中学习忙,不太用的上,原本准备上大学后去买一台笔记本的。我爸妈那屋有,你要用的话我跟他们说一下,这会应该都没睡。”
  “不用了,我用手机回也一样。”严律不好意思再麻烦何书墨父母,靠在床头用手机回起邮件。
  何书墨从另一侧翻身上床,掀开夏凉被钻了进去,今天下雨降温不少,倒是不需要再开空调了。
  过了一会,严律关上手机,也躺下了,沐浴液淡淡的香气沿着空气传来,与他的混着一处。严律忍不住侧过身,看向何书墨。
  何书墨还没睡,躺着玩手机,他夏天平常是不穿睡衣的,今天因为严律在,便把睡衣穿着了,这会嫌盖着被子热,半个身子压在被子上。见严律躺下,何书墨便关了台灯。


第48章
  视线一下暗下来, 听觉,嗅觉,触觉却变得更加清晰。何书墨这才发觉到身边人强烈的存在感。他听得见对方呼吸的声音, 闻得到对方身上和自己相同的沐浴液的味道,感觉得到对方每一个细微的挪动。何书墨突然觉得心跳有些快,他发现自己, 好像有点失眠了。他以前也跟崇临挤过一张床, 但严律似乎是不同的。
  何书墨在黑暗里睁大眼睛,有些紧张地扯了扯被子, 试图把自己卷成一个卷,却听到尽在咫尺的人轻轻笑了一声:“你这样卷着, 不热吗?”
  严律的声音跟平时略微有些不同, 或许是因为躺着的缘故,听起来更低沉,带着微微的沙哑, 撩拨这何书墨的耳朵。
  “你能看见我?”何书墨在黑暗中眨眨眼睛, 他的窗帘不太透光, 黑暗中只能看到严律一团模糊的影子。
  “看不清。”严律在黑暗中摸了摸他身上卷起来的被子:“不过这张床就咱们两个人,我被子没了, 自然是你卷走的。”
  “啊, 抱歉抱歉。”何书墨平时一个人睡的时候总觉得这被子宽得过分, 没想到这么不禁卷。他把被子扯下来, 重新盖到两个人身上, 再次躺下时, 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冷得话,你可以靠着我。”严律似乎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妥当的理由,但他知道, 他只是想抱一抱对方而已。
  何书墨感觉又气息划过额头,带着柠檬薄荷的香气,那是他牙膏的味道。血气一下子直冲头顶,心跳又快又重,在黑夜里清晰的像鼓点一般。嘴里那句“我不冷”像是被噎住了一样,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像猫咪一样,把脑袋抵在对方的肩窝上,闷声道了一句:“晚安”。
  “晚安。”严律感受着怀中的少年,像猫一样温暖,像猫一样柔软,但是又分明是不同的,那是个轮廓分明的男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何书墨睁开眼睛便看见严律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意识还不太清醒,他恍惚以为自己还是严律的猫,稀里糊涂被对方捞进了被窝。
  于是,何书墨张开嘴,报复性地啃在对方下巴上。咬下去的一瞬,何书墨才意识到不对,赶紧收了牙齿,结果怼在对方下巴上的变成了柔软的嘴唇。
  严律睁开眼睛,便看见何书墨惊惶地望着自己,软软的唇瓣贴着自己下巴,像是偷亲被抓包了一样。
  “唔!”何书墨慌忙从床上跳起来,长腿一迈便跳下了床,一边背过身身换下睡衣,一边用生硬地口气尬聊:“早啊老板,哈哈哈,这么巧,我也刚睡醒!我那个先去洗漱了,你不着急,闹铃还没响。”
  严律看着何书墨的背影,睡裤松松垮垮卡在跨间,露出白皙劲瘦的腰线。严律掀起被子扫了眼底裤里支起来的小帐篷,苦笑了一下,人和猫果然是完全不同的,至少对着一直软萌可爱的猫咪,他可没蹦出过这么禽兽的想法。
  严律无奈闭上眼睛,努力压下脑海里翻腾的欲念,在床头待了一会,等它平复以后,才起床开始换衣服。
  早饭何母已经给两人准备好,严律便跟何书墨一起在家里吃了早餐。等到严律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时候,发现何书墨一脸纠结地在镜子前站着。
  何书墨是在系领带,对着镜子来回系了几遍也不满意,总是歪歪扭扭的。这几乎成了他每天早上的一场劫难。
  “我帮你。”严律将何书墨扳过来,手指捏住他两根领带几秒钟便系出一个漂亮的领带结。
  “你好厉害啊,这玩意对我来说太难了,我对着教程学了半天,每次系出来还是歪歪扭扭。”
  “不难,你没掌握窍门罢了。等有空了,我慢慢教你。”严律顺手帮他理了理衣领:“走吧,去上班。”
  外面天空已经放晴,积水也退的差不多了,严律载着何书墨朝公司的方向开去。
  到公司的时候,正好赶上高峰期,何书墨从副驾驶下来时,便迎上一大波公司同事探究的目光。下班顺路拼车的多,上班从老板车上下来,就不由得让人多想了,本来何书墨这位空降助理的身份就有些暧昧,这一出现倒像是坐实了某些人的猜测。
  何书墨不以为意,大咧咧地退开副驾车门,走了下来,等严律停好车,同他一起朝公司走去。
  结果何书墨上班后,去茶水间接开水,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一群同事在八卦。何书墨不由顿住脚步。
  “那个小孩和咱们老板啥关系,他听人事的朋友说,他才刚18、9岁。咱们老板的亲戚吗?”其中一个技术部的小哥好奇地问。
  “什么亲戚啊,我听说这个小孩本来是会所的服务员,后来,被老板看上了,就给了个助理的身份,带在身边。”说话的是策划部的一个老员工,从高管那里听来不少消息。
  “老板喜欢男人?”一个女孩惊讶地喊道:“难怪去年牧雨旋那么投怀送抱的,他都不为所动,我还当他多坐怀不乱呢。”
  “嘘,小声点。”老员工拍了女孩一下,示意他放低音量,毕竟是讲boss的八卦,万一被听到了,保不齐要被辞退的。
  “哎,好可惜,怎么好男人都去搞基去了。”另一个女孩幽幽地叹了一声,颇为遗憾似的。
  何书墨倒是不觉得生气,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嚼舌根之人哪里都有,要是一个个计较,日子还过不过了。只不过他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些人都觉得他和严律是情人关系,这年月,连男人之间,都不能有纯粹的友谊了吗?
  何书墨抱着空水壶走回办公室。严律看在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奇怪,问道:“在想什么?”
  “你喜欢男人吗?”何书墨抬头问道。
  “怎么这么问。”这问题倒是把严律问住了,他最近正在努力捋顺自己对何书墨的感情,猛地被正主这么一问,还以为是心思被发现了。
  “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我们俩都是男人,还会被怀疑我是你情人?”何书墨直白地问,前几次倒也罢了,那些人神经兮兮的,何书墨也没放在心上,但他现在发现这似乎并非偶然事件,而是一个还挺普遍的现象。
  “有人嚼舌根?”严律露出几分愠怒,从办公桌后面站起。严律像去查查到底是谁在何书墨耳边说了闲话,说他自己无所谓,但是想到有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何书墨,胡乱揣测他,严律就压不住胸口的怒气。
  “哎,你别为这种小事生气,我都没生气,我就是有点奇怪而已,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喜欢男的女的,他们怎么一个个比我还清楚的样子。”何书墨对于自己的性向一直都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以前下意识的默认自己应该喜欢女孩,现在倒是不那么确定了。
  “不知道性向?你没谈过恋爱?”严律的注意力立刻歪了,心里甚至涌上一丝道不明的欢喜。
  何书墨没谈过恋爱,我在高兴什么?
  何书墨摇头瑶得理直气壮:“没有,恋爱哪有游戏好玩。再说你比我大九岁,不也没恋爱过?”
  “我倒是觉得谈恋爱与性别年龄都无关,如果遇不到合适的人,不如不谈。”严律说。
  “那要怎么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自己合适的人呢?”何书墨追问。
  “这个问题,等我确定以后再回答你吧。”严律看着何书墨,心道:只希望那个时候,你不要被我吓跑才好。
  时间很快来到八月下旬,何书墨的实习经历也接近尾声。
  “周五晚上有空吗?”严律特地提前发出了邀约:“给你办个送行宴。”
  “不用这么隆重吧。”何书墨有些不好意思:“我和那些部门的人也不熟。”
  “没有他们,就我们俩。”严律说:“在外面吃,或者你来我家,我做给你吃,你可以选一个。”
  “那我要吃你做的,可以点菜吗?”何书墨眼睛亮起来。
  “可以,你列个单子给我,我照着提前买好食材。”严律语气里带着纵容。
  “哈哈,那我可要多点几道。”何书墨兴奋地搓了搓手,翻身农喵把歌唱了,他终于可以在严律家点菜了!何书墨一口气写了五菜一汤,还要往下写的时候,想起他们一共才两个人,这么多菜应该吃不完,有十分纠结地划掉了一道。
  “干嘛划掉?”严律看着他那一脸的心痛,有些好笑地问。
  “吃不完。”何书墨委屈的撇了撇嘴,一副恨不得长出两个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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