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才是昨夜那个狗男人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藻荇于池

作者:藻荇于池  录入:04-15

  说好吃正宗串串,一进店谢彬就乐了,“我没去过成也能看出来这家不正宗。”
  叶泽恺睨他一眼,居然拿谢彬自己的话回去:“正宗的辣啊!”
  其实味道还是正宗的,白汤更显食材鲜甜,店面食具为匹配高端地界做出许多改良,说是串串,已经和私厨小火锅相差无几。
  谢彬耸眉呵呵发笑,他觉叶泽恺过来肯定有话要说,自己只管边吃边等;结帐时服务员过来推销会员卡,说充值两千送三百。
  叶泽恺扔出一张信用卡,说充五千,然后拿起手机把谢彬的电话号码念出来给给服务员录入。
  谢彬听一半忽然站起来按住桌边服务员小姑娘胳膊,一脸紧张道:“你等会儿!”
  然后扭头一本正经瞪向叶泽恺:“我们公司有规定,收授合作公司馈赠超过千元算严重违纪!Ki总你是打算害我丢工作然后包养我吗?”
  他说完又问服务员,“充五百行不行?算是让这位豪劣绅聊表心意。”
  服务员噗一声轻笑,面露难色给他解释:“我们这千元起充,但是充一千元没有赠送,不划算。”
  “那算了。”谢彬表示遗憾,把信用卡给叶泽恺扔回去,表情遗憾,“您好意我心领了,实在是条件不允许咱搞腐拜。”
  叶泽恺眼神无奈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坦白道:“我昨晚去见一位朋友,他说叫我追人要摆出追求的姿态,不能太随意,更不能空手套白狼,所以……我这算是受人蛊惑。”
  谢彬笑容可掬,摇头晃脑挤怼人:“还卖友求荣。”
  叶泽恺低声哼笑,说你赶紧和拓跋分开,年纪轻轻讲话越来越尖酸,回头等他找到心头好,你就注孤生吧!
  谢彬笑意骤敛,捂住心口叹息:“Ki总,我看你……不是想追我,你是想扎死我……从昨天晚上开始的。”
  叶泽恺不置可否点道:“昨天我喝多了,跟你乱七八糟说一堆,唉……”他说着叹了口气,谢彬刚想表示自己没放在心上,又听他继续道:“但是酒后吐真言吧,字字肺腑,也确实希望你早日清醒,拓跋如果有一星半点儿喜欢你,早都掉你怀里了!同居半年都没反应,要么他是直男,要么他以为你是直男,但显然你俩没有这方面误会。……况且你自己也说,不是性别对就能谈恋爱,怎么着?搁自己身上就看不透了?况且俩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坦诚,你扪心自问,对他你能坦诚几分?”
  谢彬被他挤怼的眼珠子发酸,拿起手机闷不吭声站起来往外走。
  “喂!”叶泽恺一边叫他一边往前紧走几步把人勾住肩膀按住,压低声音道:“要不你学学我,跟他说清楚,输也输得明明白白!我虽然没追到你,可我没有遗憾,我心里敞亮!怎么样?继续怂?还是放手一搏?”
  “我……”眉心纠结,“我和他是室友来的,如果不能水到渠成,我们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
  “行,那你继续怂着吧!”叶泽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愤然表情,甩手快步朝门外走去。
  谢彬慢悠悠顺着商商滚梯下楼,围着几栋写字楼又转了一圈,其实输定了......他想,要能行早就成了。
  他满脸沮丧回写字楼的时候收到一条信息,来自昵称“今天彬彬表白了吗”的好友,对方说:“我今晚开始出差,但会一直在精神上鼓励你支持你,加油!”
  谢彬感觉自己表情瞬间裂开,直接播语音过去:“叶泽恺你神精病啊?快把昵称改回去!”
  今天彬彬表白了吗:“好的。”叶泽恺痛快改回原昵称,又发来一条信息:“刚才我话说重了,对不起,下回我注意点儿。”
  谢彬:“当头棒喝,其实该谢谢你。”
  Kiki叶:“想好了?”
  谢彬:“想好了。”


第19章 Ki总大救驾
  谢彬暗自决定等元冰一回来就正式和他告白,就像叶泽恺说的,输也输个明白,不给自己留遗憾。
  可左等右等假期都结束了也没见元冰人影,直到十月中旬时才打了个电话回来,叫他去机场接自己。
  因为班机延误谢彬在机场站了将近两小时,元冰出闸时旁边跟一位空乘帮他拖着一只不小的行李箱,他自己则吊起一边肩臂是幅残疾人的模样,整个人看起来也不大好,形销骨立面色腊黄,脑袋上已经冒出几毫米青茬,眼窝深陷十分憔悴。
  谢彬快步上前从空乘手里接过行李箱,拉过元冰健全那条胳膊问他发生什么事情?
  “摔了一跤。”元冰神情寡淡,明显心情不佳,一直到跟谢彬上出租车都没多说半句话。
  进家门已经快十一点,元冰左臂肘骨折,简单洗漱便躲回房间……不对,他俩合租的新公寓是间上下两层的loft,楼上给谢彬,元冰在一层有间塌塌米卧室,朝向起居室方向是块开放式工作台。
  所以谢彬在起居室晃来晃去就能一眼看见元冰躺在榻榻米上眼睛是睁是闭,手机是关还是开。
  元冰一只手摊在月匈前,一只手枕在脑后,光线从起居室漏进去,谢彬魂不守舍的在外面转了两圈,从外侧趴到开放工作台上,把头探进去小心翼翼问:“拓跋,发生什么事了?是你奶奶......老人家走了吗?”
  “我奶奶挺好。”元冰睇他一眼,扯出个疏淡的笑容,“我和我爸妈出柜了。”
  “啊?为什么啊?”谢彬把头缩回来,转身从拉门那边爬上榻榻米,膝行到元冰旁边盘腿坐下,“怎这么突然?逼婚啦?”
  “也不算。”元冰沉默片刻忽然语气倔强道:“我不想活得遮遮掩掩,对谁都一样。”
  谢彬弯腰仔细观察他表情,神情懊恼道:“主要是没必要啊!”
  元冰目光怔愣望向他,脸上显出一丝苦笑:“对啊,没必要啊。”随后合起双眼不再吭声。
  谢彬吞口唾沫,心知自己说错话,陪他沉默半晌,低声嗫嚅道:“拓跋,我只是看你这样心里难受,你一年才回家一次,其实......不管你说不说,他们也干涉不到你生活,何况你又没男朋友。”
  “霍青也这么说......”元冰声音极低,低到像呼吸一样,谢彬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清楚,但他看见元冰右边眼角被起居室灯光反射滑过一抹晶莹水光。
  元冰翻了个身,把半边脸埋进枕头里,咳嗽一声,背对谢彬道:“关灯,睡觉。”
  谢彬帮他抖开被子盖在身上,下地关灯后转一圈又犹豫着爬回来在他身边躺下,拽过被角往自己身上搭。
  “干嘛?你房间在楼上。”元冰嘟囔着抱怨一句。
  谢彬忽然翻身整个人贴上去,从背后抱住他,小声道:“我怕你冷。”
  帝都的十月还不算冷,但无论天气好坏气温都会持续下行,和元冰糟糕的心情差不多,从窗户往外看时阳光明媚,推开门寒气袭人狂风怒吼。
  叶泽恺依然对谢彬时不时发出灵魂拷问:“彬彬今天表白了吗?”
  谢彬偷偷在元冰背后拍张照片,问:“我现在表白是不是有点挟恩图报的意味?”
  叶泽恺奇道:“挟恩?什么恩?端茶送水?还是暖床叠被?”
  谢彬隔着手机屏幕都觉脸颊发烧,他倒是想暖床,可除了元冰刚回来那个晚上之后就再没机会了啊!“帮他挤牙膏,换衣服,多做点家务什么的吧。”
  叶泽恺给他回了个大大的赞字:“中国好室友,给你点个赞。”隔会儿又补一句,“我得下个月初才能回去,你也索性再等等,等他生活能自理再说。”
  谢彬不解:“我表白拓跋和你回不回来有什么关系?”
  叶泽恺给他回了个意味深长的卡通表情,“你说呢?我好歹算你大半个军师,表白礼物准备了吗?你不会和我一样,也打算空手套白狼吧?”
  ……
  元冰生日在十二月中旬,他骨伤痊愈终于可以摘下悬臂带,恢复“自由身”,他们的生活也逐渐回归正轨。下午策划部主管吕萌带头给他买蛋糕鲜花庆祝一轮,晚上回家推开门迎面戳着一只等比一拳超人放绝招模型手办。
  “哗……”寿星公拽开毛围脖随手一扔,连鞋都不记得换几步蹿到手办跟前,转着圈打量,又伸手这里摸摸那里捅捅,接着又是一声惊叹:“彬彬!这是正版!WOC!真爱粉圆满了!”
  谢彬忍俊不禁,心中又觉忐忑,这俩月因为元冰残疾他们相处越见亲密,冬天贴身衣服多,元冰自己没法儿换上衣,都是谢彬每天帮他穿穿脱脱。
  元冰也断断续续讲了一些自己的事情,说他从前有位感情很好的男友,大学时校外同居,毕业散伙那天大家喝嗨了,开始不断有人对心宜的对象告白,有人起哄叫霍青对元冰告白,霍青脸色绯红,满面尴尬对大家解释他们只是普通同学!关系好一点的哥们儿……
  元冰坐在旁边笑着看他们起哄,看自己男友解释他们之间如何“清白”,然后跑去饭店门口一边吐一边哭。那天喝吐的人太多了,没人注意元冰跑出去,也没人留意他未再回酒席。
  他回出租屋收拾行囊当晚离开,换手机换通讯账号,从此没再跟霍青和其他任何一位同学联系。
  谢彬原本蔫巴的情愫又被丝丝缕缕滋润柔软,他觉得自己其实和元冰很契合,都受过情伤,同样宁缺勿滥不肯将就。
  他走到元冰旁边,目光不大敢和对方直视,稍显别扭地望住琦玉曾亮的光头,试探着轻声道:“拓跋,我喜欢你。”
  “喜欢,喜欢!”拓跋用力点头,眸光晶亮,回京俩月第一次露出这种愉快恣意的笑脸,“就是有点太大了,下回搬家还不得单走一车?”
  说着转身伸手把谢彬脸孔揉搓到变形,哈哈笑道:“彬彬你太可爱了!礼物超治愈!真是爸比的贴心小棉袄!”
  谢彬表情很不自在的呆滞片刻,抬手扳住元冰肩膀,又认认真真重复一遍:“拓跋,我喜欢你,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这回换元冰一脸惊讶怔愣,捏在谢彬脸蛋儿上的魔爪倏地缩回去。
  谢彬看他这样反应心已凉下半截,眨巴双眼鼓足勇气,仿如破釜沉舟一般将人拥进怀里,低头不管不顾的在他嘴巴上烙下一口勿,“我爱你,我想要你。”
  元冰挣动肩膀缓缓从谢彬灼热的怀抱中脱离出来,往旁边挪开两步背靠在苍白色墙壁上,脸色几乎和墙皮一个颜色,他咳嗽一声神情尴尬,说我想想......你让我想想。
  谢彬脸色已经涨得通红,紧张到心率飙升,盯着元冰的同时偶尔瞄一眼挂钟,他得给元冰一点时间。
  时间在秒秒分分流逝,元冰思考了十分钟,谢彬则感觉自己好像等了整整十年,他抿抿嘴唇迈步走过去,学偶象剧男主的样子把手臂撑在元冰肩膀两侧的墙壁上,“拓跋,我们……你也有一点喜欢我的对不对?”他想,就算一丁点也行,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只要有那么一点感觉,我们就可以继续。
  元冰神情讪然,缓缓抬起一只手悬在头顶上方比了比,“你太高了,我不喜欢高个子,我不和高个子谈恋爱。”说着双膝一曲从谢彬胳膊下面钻了出去。
  谢彬表情瞬间僵住,他忽然明白过来,元冰思考良久并非在犹豫是否接受自己,而是在想用什么理由拒绝自己,找个让双方别太过难堪的说辞。
  他点点头,站直身体喃声道:“好,我明白。我……”
  “没事,我们还是朋友,你……别,别那个,太放在心上,我真的,我其实一直把你当,当哥们儿来着。”元冰替他把话说完,“我还有点儿活儿,加个班去,你……你早点休息。”说着转身就要出门。
  谢彬追上去把他拉回来,“你在家里加班吧,我没事,真的,家里好像快没水了,我去便利店买几瓶,你有什么要带的吗?”他怕元冰在家里呆不住,说完话先一步拉开屋门冲了出去。
  帝都圣诞前夕晚上九点多钟室外已经降到零下十几度,而且楼跟楼之间的风口处北风呼啸,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
  谢彬和元冰一向打车上下班,写字楼里四季衡温,家里暖气火力十足,一件毛呢大衣就是他俩对北方秋天的最大尊重......连秋裤都没穿一条。这会儿出楼不到两分钟全身衣物御寒效果归零,整个人像在冰天雪地里裸奔一样刺|激!
  他双手抄在衣兜里闷头疾走,不时眨动眼皮把酸涩泪意往回憋,已经把牙花咬得生疼却仍然抑制不住浑身上下瑟瑟发抖。
  狂风毫无章法的把短发疯狂掀起,像榔头一样敲的脑仁隐隐作痛,谢彬垂眸低头步履惶急,没留意迎面正快步走来一人,一头撞上去,刚想说对不起,却被对方用宽大的羽绒服揽个正着。
  熟悉的山谷花香,是叶泽恺。
  叶泽恺用自己穿的羽绒服把谢彬裹进怀里,带着他的体温跟香气,低声埋怨:“离家出走穿这么少,还好我救驾够及时。”


第20章 掉到碗里来
  这一刻叶泽恺是什么样的人已经不重要了,他怀里是真的暖,谢彬吸吸鼻子,齉声问:“Ki总,羽绒服什么牌子?”
  叶泽恺轻声叹气,抬手把他脑袋按到自己肩窝处,“跟我就别装了吧……”
  在Ki总面前确实没什么好装的。
  谢彬顺势把脸埋到他身上,叶泽恺贴身的羊绒衫细密棉软,贴在脸上不仅舒服而且吸水,他跟叶泽恺认识不算久,但最倒霉的事情正好让对方撞见,叶泽恺是他糟心黑历史的唯一见证人,这种绝对隐私的分享让他很难再把对方理性疏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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