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史大喊冤枉:“我就是给喝酒的几个朋友讲了几句,要说传,你看外面这些人,他们也有份。”
虽然这些人中确实有人传过,可他们之前还担心曾史真有个好歹出面劝过,曾史这一句话可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当即就有人骂道:“真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朝颜借机说道:“你若真是要传我的流言最好拿出证据来,否则再让我听见一次,我宰了你。”
众人哪听不出他这是话里有话。
只是罚不责众,朝颜没办法把传谣的一个个逮出来算账,就借着曾史在警告大家而已。
“我不说我不说,再有下一次肯定不是我。”那刀刃就在颈边,曾史甚至能感觉到它的凉意。
朝颜又道:“今日你就给我去解释清楚,还有别想着找我麻烦,我现在能抓住你,下一次肯定也行,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他说着转动左手,那力道直接让曾史嚎叫出声。
外人看不见朝颜的动作,还以为他真给人家放血了才让曾史发出这猪叫。
当即是什么看热闹的心思都没了。
心想自己下次要是还掺和到这种事去那就是傻的。
“不敢了我真不敢了。”
朝颜这才把刀拿开,左手一推,曾史直接趔趄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朝颜看着他重重摔在地上,一点心虚的表情都没有,朝颜是故意的,那力道一点都没收。
李会元对于他的大力有深刻的认知,他的这一整套操作让李会元看的目瞪口呆。
朝颜再不看地上那坨史一眼,直接冷着脸离开。
众人纷纷站成一条线让出路来,看着他冷酷无情的背影,心想方木这对象真凶。
第63章
李会元反应过来,一把抄起想要给曾史来上一脚的昂昂,追赶上朝颜的脚步。
昂昂不明所以被抱起,便在李会元怀里挣扎起来。
李会元手里还拿着捣衣杵,万分艰难地抚摸了下昂昂:“乖乖。”
昂昂唔唔两声,安静下来。
它是一只自由自在的小狗,奔跑是它的天性,怪不习惯这样被人抱在怀里。
等两人走出一段距离,李会元才把昂昂放下来。
在岔路口,朝颜停下脚步问他:“曾史去向你提过亲?”
李会元摇摇头,解释道:“我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看上我,他是透露过想跟我结亲的意思,不过他总说一些很难听的话,也是去年的事,有一段时日他在外面说什么娶哥儿不好,又不容易生孩子哥儿完全是赔钱货之类的,后面我爹娘担心他发疯真対我做什么事情,就很少让我单独出门了。”
“那他可曾为难过你?”
李会元摇摇头。
朝颜看着他,李会元长得白白嫩嫩的,去年十五那就更加青涩...“曾史今年多大?”
“应该是三十五六。”
朝颜无语:“原来不仅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是老牛想吃嫩草,亏他有脸说得出。”
李会元耸耸肩,乐观道:“他也没胆対我做什么,毕竟我上有亲爹下有大哥。”
“是,现在还有乔兄弟。”朝颜笑他。
说起乔松,李会元也有些头疼:“我爹娘说等他回来就把这事告诉他。”
朝颜道:“你爹娘说得対,虽然乔兄弟信任我们,但你作为他的未婚夫,这话从你嘴里让他知道总比让他在外人嘴里知道的好。”
李会元也就是想要个主心骨,他现在是完全信任朝颜了,毕竟朝大哥真的很厉害,但是无辜害朝颜受累,他还是感到愧疚:“対不起啊朝大哥,这事全都是因为我,等木子哥回来我再上门道歉。”
“错的不是你是曾史,不要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肩上挑,经过这回他应该是不敢再挑拨是非,你今天的表现我很满意,做的不错。”
李会元露出一口白牙:“我以后知道怎么做了。”他看着朝颜的眼神透露出一丝崇拜。
他真的在朝颜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用李玉辉的话来说,朝颜应该是他的良师益友。
朝颜点点头,李会元的缺点大概就是胆子太小,其它是很好的,但他胆子小有胆子小的可爱,他天性率真,朝颜就很喜欢跟他相处,而且李会元年纪比他还小,朝颜又没有兄弟姐妹,跟李会元相处久了,就容易把他当成弟弟看待:“你回去吧。”
李会元嗯了声,挥了挥手,与他分开了。
朝颜等他走了一段距离才从另一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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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显然曾史教训没吸取够不打算吃这个哑巴亏,朝颜回去家里不过一个多时辰,就有人来问方木的下落。
是个三十左右的汉子,朝颜没见过,并不认识他:“你是何人?找木哥何事?”
那人便说明来意:“我是村长的大儿子李志远,你今早打了曾远一事他投到曾氏宗亲里,曾氏族老请村长出来主持公道,方木既然是你的夫君,应当由他出面,既然他不在我便改日再来,如果他回来了,请你让他去村里一趟。”
朝颜一听,心想曾远这货居然还有脸告状的同时看李志远的态度好,便也心平气和:“我没打他。”
李志远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是没打,但你拿刀了。”
“我拿刀是为了让他听我把话说完。”朝颜神色如常:“这人是个无赖你们应该比我清楚,他造谣污蔑我与会元,我要求他道歉也是理所应当。”
李志远道:“现在是曾氏族老告你持刀恐吓村民。”
朝颜疑惑看着他:“这位族老是上了年纪糊涂了?谁是谁非都分不清楚,还是要助纣为虐,认为曾史造谣毁人清白是対的?”
李志远无话可说,在他看来朝颜做的没错,但就事论事,既然曾氏族老告到了村里,那他爹作为村长,就必须请人走一趟,双方谈一谈:“你也别担心,是非曲直自有评说,我爹不会冤枉好人的。”
朝颜可不怕:“要心虚也是曾史和曾氏族老心虚,等木哥回来我会转告他,就让他两再等等。”
李志远得到他的回复就走了。
朝颜没放在心上,这事不管怎么说都是他有理,真要闹大丢脸的还不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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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走商前前后后只花了十四日方木便回到了县城。
因着昨日回来的晚,加上方木还准备跟宋生说离队的事,就耽误到隔日才回家。
离队的事他私底下跟宋生说了后,宋生表示意外也在情理之中,并且也挽留过。
只是方木拒绝了。
要培养一个默契的队员并不容易,他们五个磨合了五年才有今日的成绩,宋生不舍得他走是正常的。
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做不成同事,他们还是兄弟。
“...倒不是我找借口拖着,这将近年底会比较忙你也清楚,我一下子抽调不出来人手替代你,你能否多留两个月,等年底再走?”
商队里每支队伍的成员都是刚好的,因为做他们这行赚钱稳定,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说想着不做了,你看老算盘,他成家并且有了儿女也照样在商队里混饭吃。
方木与他共事多年,平日里宋生対他们也大方不苛刻,这点要求他还是可以答应的:“好。”
听到他这么说宋生也松口气,道:“你这一走,老算盘他们可得伤心失落了。”
方木笑了笑:“我准备去我姐那帮忙,还在县城,有空会来找你们。”
宋生点点头:“祝你前程似锦。”
“多谢宋哥,那我先回去了。”
宋生嗯了声。
方木回去厢房拿上自己的东西,与还在等他的乔松会合。
两人都是一道回庆远镇,乔松总会等他一起。
乔松知道他单独找宋生是有事,可不知他说的是离队的事。
他便随口问了问。
方木想着他早晚也要知晓,就没瞒着,把自己要离队的事告诉了他。
乔松也是一样的反应,虽然觉得意外但也能接受:“你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了,总不能一直留哥夫一个人在家里。”
“倒也不全是因为颜颜,是我姐希望我回来帮她。”方木与他亲如兄弟,深知他的品性,才解释了一句。
“那也好,在县城了不会鞭长莫及,还能时常回家看看。”
方木嗯了声。
乔松又问他:“去不去你姐那?”
方木想了想:“去看看吧,你要是有事就不用等我先回去。”
“一起,我一会也回西水村。”
两人又绕到李家老宅子去找李瑶,可来的不巧,李瑶并不在家。
方木想着半个多月了,裁缝铺应该已经修整好,又带着乔松绕去了裁缝铺。
果不其然,裁缝铺早已重新开张。
门外的対联换了新的,里面有三三两两客人,看样子是富绅家中的妻儿。
方木见李瑶正招待客人没空,而且店里都是女眷,便対乔松道:“走吧,下次再过来。”
乔松自然没意见,两人又改道回去庆远镇。
到了庆远镇,乔松与他暂时分开:“我晚点再去找元元,身上臭烘烘的,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
方木被他这孔雀开屏一样的行为给整无语了:“那我先走了。”
乔松摆摆手,与他一人一头,一个进了山口,一个进了镇门。
要回家了,方木的脚步可谓是疾步如风,想着颜颜就在山的那头,他的心里就充满了期待。
目前的他还不知道家里有个‘惊喜’正等着他。
方木翻过山路到山脚下,没看见升起的炊烟,倒是看见了正在给果树加桩的朝颜。
在他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气温骤降,秋天正式到来。
为了不让果树被风雪打趴,方木猜他加桩就是为了防范这个。
他走到山口,还没说话,就被嗅到味的昂昂所发出的一连串旺旺声给打断了要给朝颜的惊喜。
朝颜抬起头看到是他,眼睛也亮了起来:“木哥。”
方木无奈地看了眼対着自己摇尾巴的昂昂,说道:“我回来了。”
朝颜当即甩下手里的活奔向他。
方木张开手抱住他。
朝颜高高兴兴地搂着他,问道:“何时回来的?”
“昨晚到的。”
朝颜把他看了看,确认没受伤才放下心:“吃早饭没有?”
方木回来的早,这会也才辰时末:“吃过了。”
朝颜亲密地挨着他,尽显依赖。
方木见他这恨不得挂自己身上的架势,干脆把人拦腰抱起来,回屋去。
朝颜是完全信赖他,本能就抬起双腿圈住他的腰,咬了下他的耳朵问:“你做什么呀?”
方木的大手拍了拍他的屁股,说道:“一大早的你别招我。”
朝颜就不说话了,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看了眼跟在后头不断摇尾巴的昂昂。
嘚瑟道:“木哥只抱我,他才不会抱你。”
方木哭笑不得,亏他以前还想着昂昂是来跟他争宠,结果这人才是占有欲最强的。
第64章
方木一路把人抱回屋,径直放在长凳上,取下挎着的包袱放在桌子上,而后低下头去吻朝颜。
朝颜似乎提前就察觉到他的意图,微微仰着头,乖乖地任他亲吻。
昂昂不知两个大人在玩什么,摇着尾巴在低声叫唤...
方木的舌尖扫过朝颜的唇缝,将那点银丝吞咽入腹。
他双手掺在桌子上将朝颜困着,扫了眼因为叫唤得不到回应而委屈巴巴耷拉着脑袋的昂昂,笑道:“这狗是不是被你养傻了?”
朝颜无缘无故被他指责,怒的拍了下他:“你才傻了。”
方木收回手顺势握住他的,又低下头亲了亲他的手指:“这些日子家里可好?”
他刚干了活,手心全是汗,朝颜觉得脏,想把手缩回来,结果又被方木亲了下,朝颜脸红,声音却委屈:“不好。”
方木当即垂下眼眸看着他的眼睛:“怎么了?”两人在一起那么久,他走商四回,还是第一次听朝颜说‘不好。’
朝颜恨恨道:“有个人造谣我跟会元不清不楚,还往村里传的人尽皆知。”
方木听完,拧起了眉头:“谁?”
“曾史。”
方木知道他,而且印象不好,曾史比他大了十来岁,却是村里出了名的混子,方木怕朝颜吃亏,脸色都沉了下来:“什么时候的事?”
“你刚走没几日。”朝颜牵着他的手,期期艾艾说:“木哥你可得给我做主。”
“这还用你说。”方木摸了摸他的脸:“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
朝颜摇摇头。
方木道:“你去把衣服洗了,我出去一趟。”他说完,走到灶头那去找东西。
朝颜亲眼见他翻出菜刀,猛地醒悟过来,冲上去拦住他:“你干什么去?”
“去给我夫郎讨公道。”
朝颜眉心跳了跳,连忙去拿他的刀:“别别别,我错了,其实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他拿刀是为了增加底气,但木哥就不一定了,保不齐真把人砍了。
“嗯?”
朝颜解释道:“就前日,我知道这事后去找他理论,结果他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
方木不知道内情,但也清楚依照曾史无赖的人品,不会这么轻易认错:“你做了什么?”
朝颜遮遮掩掩道:“也没什么,就吓了吓他。”
可他面对的是自己的枕边人,他这心虚的样子方木哪看不出来:“怎么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