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大人太宠朕了怎么办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璇玑夫人

作者:璇玑夫人  录入:10-02

  他闭上眼睛,听着自己呼吸的声音,慢慢攥紧了手指。
  身上的阵阵酸痛是所有耻辱的证明,他一个男人,雌伏于另一个男人身下,他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可每日被灌了药,脚踝处又挂着锁链,他连走都走不了几步......在锁链的长度范围内,他能走到的地方,没有哪里是有棱角的。
  那人怕他自杀,所有可能用来自戕的东西,都被收起来了。就连桌子的角,都用绸缎一层层缠起来了。
  他连死都死不了。
  只能这样苟且又屈辱的活着。
  杀人诛心,不过就是这样了......
  他哭的脑子昏昏沉沉,又渐渐睡了过去。
  殿内传来脚步声,慕容纾下意识地一个哆嗦,就算不用抬头,只凭借这个声音,他也知道是谁。
  他爬起来,拉好了自己的衣裳。
  对方看见了他的动作,一声嗤笑,"麻烦!"
  "现在穿戴的再整齐,一会儿还不是得被扒个干干净净!"
  对方的大手放在他肩头,联想到对方在床上的暴虐,慕容纾脸色惨白,抓着自己衣领的手松了又紧,迟迟没有放下。
  裴確手指掐起他的下巴,"怎么?不愿意伺候我?"
  他眸中暗光闪过,"这几日雨大,不知道先帝的陵墓有没有受到水害,不如我派几个人,去皇陵看看?"


第126章 【番外】强取豪夺2
  水害是假,胁迫是真。
  他要去挖父皇的陵墓?
  疯子!
  慕容纾的手指动了动,一个接一个的解开了自己的扣子,跪在了床上。
  男人打量的目光像是一簇簇箭,四面八方,密密麻麻扎在了他身上。
  慕容纾闭上了眼睛,什么都没有说。
  裴確冷哼一声,捏住了他的肩膀,命令道:"睁开眼,看着我!"
  他唇角勾着一抹冷笑,"不看着我,你怎么知道弄你的是谁呢?"
  身下人的眼皮抖了抖,被泪水打湿的睫毛一簇簇的,缓缓睁开了双眼。
  或许,他真的没必要继续活着……
  次日一早,裴確依照习惯端起了那碗药汁,床上的人缩成了一团,锦被斜斜地搭在后背上,小手握成拳,放在了脸侧。
  对方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脸际,声音细小,"好苦……我可不可以不喝……"
  裴確有些不耐烦地将药递了过来,被子下的人扬起来一张素白小脸,眸子里水雾朦胧的,"我……我跑不了的……"
  裴確端着药碗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瞬,又慢慢收回去,带着药走了。
  殿门口"吱吖"一声,殿内重归那片死寂一样的平静。
  慕容纾坐了起来,掀开被子,打量着脚踝处的锁链,若有所思。
  往后的几次,他果真没有被灌过药了。
  而他也表现的足够听话,裴確将他抱在怀里,像逗弄着一只小动物。
  他破天荒地没有哭,伸出手臂,缓缓勾住了对方的脖子。
  裴確脸色柔和了些,对他也更温柔了一些。
  事后,他乖巧地将脑袋埋进裴確胸口,裴確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背,就像哄着孩子。
  远远看过去,倒真有几分相知相爱的温馨感觉。
  只是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
  慕容纾故作乖顺地靠在他怀里,眼睛里却淬着怨恨的火,熊熊燃烧着。
  裴確离开的时候,破天荒的竟然有几分不舍得。
  毫无疑问,他是喜欢对方这张脸,还有这副娇软的身子的。
  对方听话一些,乖巧一些,他便舍不得下狠手了。
  他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那个小东西手臂撑着身子起来,乌溜溜的一双眼睛有些不舍得看着他,裴確心头软了软,揉了揉对方的脸,"你听话,我以后对你好些。"
  手中的触感软软的,那个小东西温顺的低下了脖子,点了点头。
  殿门又被关上了,裴確的脚步声也消失了。
  慕容纾抬起来头,眼眸中闪着复杂的怨憎与欣喜,摸出了一把钥匙。
  他摊开手掌,钥匙上已经沾了薄薄的一层汗了,他曲起腿来,捏着钥匙的手不住地颤抖着,伸进了锁眼里。
  "咔哒",开了。
  他吓得一把将钥匙扔开,又看了几眼自己光洁毫无束缚的脚踝,才又收回了自己的小腿。
  他的心脏跳的极快,快的就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他跑下床,穿上鞋子,可殿内根本没有他能穿出门的衣裳。
  他翻到了裴確的衣服,胡乱穿在了自己身上,又将头发梳好,小步轻声走到了殿门口。
  外面的庭院里也没有任何声音,但他穿着这身衣服,压根儿不敢冒冒失失地出去。
  这一次,他要逃出去还好……
  他要是逃不出去……
  想起裴確的脸,慕容纾打了个哆嗦。
  他一定不会饶过自己的!
  "你们几个!过来!"
  外面猛然传来声音,吓得慕容纾紧紧抓住了门框。
  门缝里隐约出现几个司礼监打扮的人,"外面都忙成什么样子了?还不过来帮忙!"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过去,又逐步消失在门外。
  慕容纾打开一条门缝,刺眼的阳光落了下来,他不舒服地揉了揉眼睛,手掌遮在眼睛上方,溜了出去-
  含章殿。
  "跑了?"
  裴確懒懒的倚在龙椅上,嘴角噙着一抹笑,"真是一点儿也不听话啊。"
  "爷,要不要奴才去把陛下捉回来。"
  裴確摆了摆手,"让他跑。"
  "撞了南墙,他就死心了。"
  田震退下了,裴確那张脸上的笑也消失了,他紧紧握紧拳头,一拳砸在书案上,书案上的折子都被击飞了。
  他望向殿门口的方向,沉着一张脸,声音寒冽,"怪不得……怪不得……"
  "我倒真以为,你是听话了。"
  "看来,还是不死心啊……"
  他捏过茶盏一口灌下,试图浇灭心底的怒火,可谁知道这杯水下去,反倒是火上浇油一般,烧的更烈了。
  他等不下去了,霍然起身,"他在哪?"
  慕容纾自小在宫里长大,虽说出宫的次数寥寥可数,可是怎么出去他还是大体上知道的。
  况且,就这个样子这副打扮,他又怎么能出宫呢,那些侍卫也不会放过他的。
  他东躲西藏,见没人就快跑,有人就藏起来,跑的两条腿都酸了,离神武门的方向依旧遥远。
  不过好在并没有撞见什么人,看来前朝真的是出了要忙的大事了。
  他心里暗自庆幸,藏进了去宫外采购的马车的筐子里。
  冬日天寒,他身上的衣服本就穿的不厚,又不合身,如今跑了这么一遭,早就冻透了。
  他搓了搓冻僵的手指,又将盖子盖上,心急如焚地等待着负责采买的宫人驾着马车出宫。
  只要能出宫,只要能逃出去就好了。
  天大地大,他总有办法的。
  不多会,有人来了,马车的轮子转动了起来,他身子晃了晃,一脑袋撞在筐子上,眼角漫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他紧紧捂着嘴,生怕冒出什么声音来,不过好在一切顺路,虽然身体冻的冰凉,还撞到了脑袋,只要能出宫,那就值得。
  他指尖抠着筐子的内侧,眼睛通过缝隙往外看,方向确实没错,再走上两刻钟的时间,他就能出宫了,到时候,就能逃开裴確的魔爪了。
  父皇,他心中默念着,儿臣不肖,守不住慕容家的江山,但儿臣实在忍不下去了……
  您不要怪儿臣……
  若是这一遭顺利,儿臣以后再也不是大周的皇帝,儿臣只愿意做个普普通通的寻常人,就好了。
  若是这一遭不顺利,儿臣就亲自去地下向您认错。
  透过缝隙,已经远远可以看见神武门了,慕容书眼睛微微放大,身子趴在筐子内沿,激动的望着宫门的方向。
  只要……只要出了神武门,就好了……
  下一瞬,他雀跃的心像是被猛烈撞击了一下,这颗心慢慢沉了下去。
  裴確……他怎么在这儿?
  前面不是忙吗?
  他是来捉自己的吗?
  他张着嘴,呼吸急促,胸口像是被一团湿棉花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只这一眼,他手脚冰凉,一颗心坠到谷底。
  完了。
  完了,他逃不出去了。
  马车的轮子依旧骨骨碌碌地转动着,将他带的离那个人越来越近。
  对方的脚步声是催命的符,脚步声停在他面前时,慕容纾的指尖紧紧掐进了手掌心。
  筐子的盖子被掀开了,他整张脸白的像一张透明的纸,一双眼睛垂着,双手环住膝盖,出现在了裴確面前。
  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更不敢抬起头来。
  那个男人一袭黑衣,站在他面前,像是把空气都给抽走了。
  对方的呼吸有些急促,怒火铺天盖地的散了下来。
  慕容纾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会怎么对自己呢?打他?骂他?还是更残暴的扔在床上施虐。
  慕容纾的呼吸停滞了一刻,抱着膝盖的手紧了紧,眼泪连串似的滚落下来。
  他不该想着逃。
  何必这一路上提心吊胆?他该直接去死的。
  也好过继续在他手里受折磨。
  对方的声音夹杂着风雪的怒意:"玩够了?"
  慕容纾仰起头,泪珠从腮边滚落,"你混蛋!你怎么不杀了我!"
  对方黑沉沉着一张脸,凝视了他好久,直到嘴里骂了一句脏话,又扬起了手来。
  慕容纾吓得紧紧闭起了双眼,一张小脸害怕地皱了起来,等着那一巴掌落下来——
  出乎意料的,那双手在冬日依旧滚热,轻轻落在他脸上,摸了摸他碰在竹筐上,现在还隐隐作痛的额头,又擦掉了他脸上的泪痕。
  对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脱下斗篷披在了他身上,他身子一轻,被人抱了起来。
  斗篷将他遮了个严严实实,阻隔了外面的风雪,那个人什么也没说,抱着他,一步步走回了关他的地方。
  这段路大概是很久很久的,久到他从紧张错愕中出来,久到他困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裴確将人放到了床上,静静凝视着床上人的睡颜。
  他伸出双手,来回观察着。
  他觉得自己出问题了。
  这不过是他一个解乏的玩物,一个报复的工具,一个泄欲的禁脔。
  他在做什么?
  对方受伤了,他的心重重地沉了一下;
  对方流泪,他连重话都没舍得说;
  他抱着他,一路从神武门回了鸿宁殿,歇都没歇。
  自己是不是疯了?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双手,恨不得能把自己给摇醒。
  或许……或许是看着他可怜吧……
  裴確转身离去。
  一定……一定是觉得他可怜……
  自己是可怜他,才这样的。
  一定是因为对方太过可怜,又加上这张脸在蛊惑……


第127章 【番外】强取豪夺3
  睡了长长的一觉,慕容纾慢慢转醒。
  他睁开眼睛,又是熟悉的一片黑暗。
  他又回来了。
  他挣扎着坐起来,锁链的声音又跟着响起了,慕容纾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又将腿盖起来了。
  还是被抓回来了。
  要不是身上还穿着不合体的裴確的衣服,他就快真的以为这只是一场梦了。
  他摸了摸额头,嘴里倒抽了一口凉气,还是疼的。
  手指再拿下来时,上面萦绕着药膏的香气,看来是已经上过药了。
  是……是他吗?
  自己跑了……他没生气吗?
  没有对自己动手,还把自己抱了回来……
  给自己上完药,就离开了?
  他……他想的什么?
  慕容纾蜷起双腿,呆呆的坐着。
  他想干什么?
  欲擒故纵吗?
  可是自己整个人已经被捏在他手心里了,裕宴。他欲擒故纵做什么?
  他……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半天没理出个头绪来,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慌慌张张的躺好,闭上眼睛假装还在睡着。
  裴確推开门,在门口站了片刻,殿内漆黑一片,静悄悄的。
  他神情凝重,过了好一会儿,才把门给关上了。
  这一下午,他过的魂不守舍。
  明明手里拿着的还没批阅的折子,上面浮现的却是慕容纾带着泪的脸。
  额头都碰红了……看起来好可怜……
  活该……
  谁让他不知道轻重,偷钥匙跑出去的……
  田震在一边咳嗽着提醒他,他又恼又气,让人滚出去了。
  结果田震一滚出去,殿内空无一人,他的脑子更乱了。
  折子上翻来覆去都是慕容纾的脸,他觉得他要疯了!
  直到田震又在外面敲门,说是要用晚饭了,他才回过神来。
  一下午,竟然就这样耗过去了……
  他看着折子上被他无意识地写出来的满满的慕容纾,瞬间一张脸更黑了。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手背叛了自己的心生气,还是因为控制不了自己的脑子生气的。
  他气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又突然"腾"地一下起来,点火把折子烧了。
  眼看着火舌把折子烧成一堆黑灰,他的脸色才转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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