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今天又打脸了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槐陌

作者:槐陌  录入:12-21

  嘣弦之声惊破阑珊冬夜,阿九的五指攥紧琵琶四弦,任由震颤的丝弦割破掌心却浑然不觉。他一字一顿道:“你带着满身落花意的恶臭出现在我面前,还跟我谈失礼?是我失礼,还是你失心疯?”
  婵姨瞳孔微张,脸上浮现出意外的神色。然,惊诧一晃而过间,她已经重新挂笑,花容绽笑。“公子何必动怒?”她抬手向后做了个曲指下令的手势,徐徐道:“你不过孤身一人,能奈我何?”
  四道绫罗丝缎裹挟着霸道的劲力以长虹之势贯穿靡靡夜色,又如丝竹软藤般缠上阿九的四肢。
  阿九:“……”
  埋伏在暗处的人总算出手了。
  他冷笑着拧身向后飞掠,硬生生将潜藏在暗处的四人扯了进战局中心。那四人皆是婵姨的手下,被阿九这么顺势一带,一个个重心不稳地踉跄了几步,持着绸缎的手却不肯松懈,反而顺着阿九的动作,一齐斜空翻身退后。
  须臾,四人只觉没手上一松,顿时失了牵引,愕然向后倒去。
  断了?
  她们手中足以冰丝化刃,柔韧无双的雪缎竟然断了?
  对方既无兵器,又无人相帮。这怎么可能?
  河这头,是四人面面相觑无所适从,河对岸,是一人负手傲立,身后凭空乍现的黑雾聚沙成型,织就出一胧飘摇鬼影。
  黑雾中心的阿九挑眉轻笑,道:“谁说我是一个人?”
  婵姨:“!”
  传说无寿阁阁主伴有四使,所到之处皆有鬼影相随,所杀之人,皆尸骨无存,因其凶骇非常,所行之事不似活人可为,故得名鬼煞。
  鬼煞同阁主,必戴鬼面。
  婵姨定了定神,回想阿九方才的言语。
  他说,我都不戴面具了,你戴什么面纱?
  “鬼……煞?”
  阿九摊开手,舒展双臂伸了个懒腰,道:“现在我够格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了吗?”
  婵姨凝神静气,道:“相传无寿阁这一代阁主身边没有鬼煞出没,公子当真是鬼煞?”
  “这还有假的吗?”
  婵姨故作玩笑,道:“万一公子不是鬼煞,而是无寿阁的阁主呢?”
  阿九眨了眨眼,笑言:“这么抬举我?”
  “听闻历任鬼煞皆听命于当时的阁主,对其俯首帖耳唯命是从。我却知人心最是善变,怎可能百年来凡是继任鬼煞之名的人都对阁主忠心不二,各个心甘情愿地同生共死。想来他们虽在阁中地位尊崇,怕是依旧要受阁主的牵制,不过与其他阁众一般,受制于人身不由己罢了。故而他们的身上,定有点墨的痕迹。不知公子可否容我一看?”
  “霓裳楼的人,倒是对无寿阁的事情挺清楚啊,”阿九调皮道:“谁告诉你的?”
  婵姨:“公子还未答应容我验明身份呢?”
  “答应?我不答应。”阿九摇头,面露为难之色:“男女授受不亲,姑娘家家的说要看我,不太好吧?”
  一会儿被喊作夫人一会儿又被认作小姑娘的婵姨噗嗤一笑,摇头道:“公子既不肯让我看,那让他看如何?”
  “少棠。出来吧。”
  阿九:“……”
  唐少棠从黑暗中而来,像是在寒夜中冻了许久,冻得脸上都结了冰霜再做不出生动表情。否则怎至于面色冷冽如霜雪,一如他们初见时死气沉沉的模样呢?
  阿九没来由地蹙紧了眉。
  他不喜欢唐少棠现在这副表情,好似自己先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一般,令他他很没道理地想撒气。
  于是他问唐少棠:“戏还好看吗?”
  唐少棠觉得戏好不好看他没看出来,他只看出唐少棠闻言脸色变得更糟了。
  阿九:“……”
  他感到一阵没来由的郁闷,便收了作妖的嘴,闭嘴积口德。
  婵姨:“公子若是执意不肯,就只能让我这不争气的徒儿亲自动手确认一番了。”她转而对唐少棠说,“少棠,为师的话你都听见了?”
  唐少棠木然点头:“是。”
  婵姨轻描淡写道:“杀了他,剥了他的皮让为师看看点墨的痕迹。”
  “!”
  “此次不容失手。若真办不成,提头来见。”
  唐少棠:“……”
  阿九盯着唐少棠越发难看的脸色,竟抽空没来由地走了好一会儿的神。
  他不解自己为何见不得唐少棠这般模样?
  他寻思着:唐少棠不本来就是这么无精打采的样子吗?到底和以前有哪里不一样了?为什么我要觉得心里不爽快?我想怎样?难不成还想逗人笑吗?他又不是娇俏的小姑娘?俊俏是俊俏,可不应该啊。
  阿九:“唉……”
  他又想扶额了。
  婵姨:“?”
  阿九从莫知所以然的漫长神游中回神,心不在焉地说:“……咳,那什么,”他一蹦三尺高,踩着水波身轻如燕地跳回了婵姨与唐少棠所在河畔,好脾气却不着调地面对面问:“你说要看什么来着?”
  婵姨:“……”
  此人翻脸竟比翻书还快?
  她不愿再与阿九虚与委蛇浪费唇舌,心怀戒备却言简意赅道:“点墨的痕迹。”
  阿九点了点头,爽快答应:“行啊。”
  婵姨:“???”
  “公子……这就答应了?”
  阿九再点头:“是啊。我不答应你不是就命令他杀我吗?”他偏头询问唐少棠,“对吧?”
  唐少棠:“……”
  唐少棠不答话,阿九却不依不饶,盯着人追问:“你师父问你话呢。”
  话是分明是他自己问的,偏要狐假虎威用人家师父的名义追问,还是当着这位师父的面。可是好生的不要脸。
  唐少棠沉默了半晌,显然还没适应被阿九搅乱气氛,他花了好些功夫,方才放松了紧绷的心弦,决定据实相告。他说话时声音沉闷,瞧不出什么情绪。
  “十招之内,你不杀我,我便杀你。”
  “才十招?这么有信心?”
  我不是杀你你才杀我?生死攸关,你让我先?
  唐少棠面无表情道:“自我习剑,未逢敌手。”
  阿九摊了摊手,无赖地转头对婵姨道:“你看,你教出来的徒弟说他无敌,这么猖狂,我还敢打吗?”
  婵姨眼尾扫过唐少棠的神态,轻叹了口气,对阿九道:“公子莫要戏耍我徒儿了,点墨的痕迹究竟在何处?”
  没人陪他演着玩儿,阿九一个人唱独角戏也颇觉无聊,只得正色道:“历代阁主与鬼煞同时出世,阁中尊阁主一人为主,众人皆为仆从,鬼煞自不例外。即便故此,凡冠上鬼煞头衔之人,仍是无寿阁中最接近阁主的存在。因此点墨的痕迹也最常烙印在接近命门之处,比如头顶百会穴附近。”他捋了捋额边碎发,继续道,“这痕迹其实出现在脖子以上的哪儿都不稀奇,我的嘛就比较好认,在这儿。”
  他抬手抚上眼尾泪痣,指尖稍稍施力一压,以泪痣为芯,数条黑线瞬间顺着经脉向周身延展,须臾间如同繁花抽丝启蕊,又如张开了一张可怖的蛛网,侵吞了他半边脸颊。阿九耸耸肩,说:“这下满意了?”
  他满不在乎地放手,一切回归如常。
  婵姨尚未表态,唐少棠竟先开了口,语气里掺杂了他自己并未察觉的欣喜:“你真是鬼煞?”
  不是阁主?
  婵姨是看着唐少棠长大的,早将他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都看在眼里。唐少棠此刻不露声色的欢喜之情,在她看来却已经露骨得有些扎眼,更扎心。她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自己这个温良顺从,不曾在外人面前主动插过嘴的冷漠徒儿,未及开口,就听唐少棠又问:
  “你受伤了?”
  他垂眸看向阿九被琴弦割裂的手,神色复杂。
  婵姨:“……”
  这不是她所教出来的稳重懂事,成天只会心无旁骛练剑,冷清却乖巧听话的好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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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周日写好之后我看了看,文笔也太烂了吧!
  扪心自问,最近收藏涨了看的人多了一点点我难道不应该努力努力修饰修饰句子再发出来吗?
  于是我挣扎了两天,想改。最后发现不行,完全力不从心,肚子里没墨水改来改去好像也差不多,算了,再不发出来又要难产了。
  也许等以后我文笔突飞猛进后会回头改。
  不过我很废的,很可能就一直维持在这种水平了 _(:з」∠)_
  大家见谅,随意看看。
  来看我文的大概也没人会看上我粗糙的渣文笔。我就尽量把故事写得有趣一点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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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归处不是家(4)
  婵姨观察二人相处时的神态举止,面色愈发凝重。她一点一点抹去琵琶弦上的血,像是要将脑海里浮现的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也一并擦去。
  姐姐,你的孩子还是有些许像你的,时而冰雪聪明,时而愚不可及。我悉心教导他这么多年,这才出去了几日,就被鬼迷了心窍而不自知。当年的池峰岚好歹是众人口中的江湖第一人,虽是负了你,多少还有些真心与骨气。可眼前这个伶牙俐齿又不人不鬼的小儿,算是个什么东西!
  她暗下决心:此人非杀不可。
  “怎么样?这样能证明我是鬼煞了吗?鬼煞在无寿阁的地位仅次于阁主,知道的秘密同样仅次于阁主。所以,我的命这么宝贝,你们也不稀罕?”
  唐少棠突如其来的关切令始终从容不破的阿九略感无措,对方的问题他也根本无法回答。总不能实话实说地抱怨,自己受伤都怪他眼前这位师父吧?
  忒小气,还显得有点矫情。
  于是他回避了对方的问题,主动找上了婵姨。
  可惜婵姨心情不佳,并没有顺水推舟想要和解。
  “公子可曾听说过,最宝贝的物件,总是要被埋在地底不见天日的。只有等千秋后世,为人所发掘,从腐朽的残躯下取出,才是它成为无价之宝的日子。”
  以阿九鬼煞的身份,活着带回霓裳楼问话方是符合霓裳楼利益之举,但比起带回去一个对霓裳楼有用且活蹦快跳的阿九,她此刻更情愿看到一句无用却安静的尸体。
  阿九大惑不解:“你还想杀我?为什么?”
  这就有点出乎他意料了。
  他的本意是欲擒故纵,胡乱推辞一番,然后佯装不情不愿地跟唐少棠他们回霓裳楼。他甚至做好了要“不敌”乃至“负伤”的准备。毕竟鬼煞的身份比一个叛逃无寿阁没什么本事的小货色要高出太多,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换取一定信任。但伴随着更高危险而来的,是更有价值的筹码。
  怎奈婵姨竟然不为所动,一心只想要他的小命?
  他想不通计划走到这一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总不至于是他太惹人厌,以至于比起今后善加利用,对方恨不得立刻杀之后快?
  阿九不服,他要跟婵姨好好讲讲道理,权衡利弊。
  然,话未出口,一道流光划落,阿九敛眸收回脚步,同时,所有人的目光聚拢向他脚下一柄从天而降的花簪。
  花簪犹带着主人掷出时催发的内力,斜刺入地面半寸有余,簪首发出嗡嗡的颤声。
  阿九调侃道:“谁放个暗器准头这么差?”
  他环顾左右,却见霓裳楼众人皆苍白了脸色。
  阿九:“?”
  离得最近的唐少棠俯身取下花簪,恭敬地递给了自己的师父。婵姨则是接过簪子,拨开簪头的白玉海棠坠流苏,神色凝重地解开缠在簪杆上的细绢。
  她眼睫微瞬,冷声宣读:“尊楼主令。”
  此话一出,如尘封已久的古法秘术中的咒语终于破土而出一般,霓裳楼的众人同时肃然跪地,俯首领命。
  但婵姨接下来的话,却不是向着霓裳楼众,而是指向在场唯一的外人——阿九。
  “公子身份贵重,恐遭贼人加害,不如随我们回去。”
  婵姨指的贼人乃是特指无寿阁中人。既然无寿阁费尽心机对外彻底隐藏了鬼煞的存在,想必如今不会希望江湖上再有鬼煞堂而皇之地现身活动。
  婵姨收敛了杀心,转而温言软语地向阿九承诺:“霓裳楼定会护公子周全,回去好生款待。”
  阿九揣摩着婵姨瞬间改换的态度,偏头想了想,按捺下想一口答应的冲动,十分刻意地蹙紧了眉头,连连摆手着假意推辞:“不去不去。我好不容易逃出无寿阁那个鬼地方,什么地方不能去,为什么偏得去另外一个鬼地方?”
  去,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找人带路去霓裳楼。
  但送上门的客人是不速之客,强请来的才是真贵客。
  婵姨既受命于楼主,便不再拐弯抹角,索性直述了楼主的意思。
  “公子是明白人,莫要装傻充愣,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摆在公子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与我徒儿少棠交手,要么你杀了他,然后离开;要么让他废了你的武功,将你带回霓裳楼。”
  这个选项阿九不喜欢,他随口催促:“第二呢?”
  婵姨抿嘴轻笑,心说果然如楼主所料。她神态自若,说:“第二就简单多了。只要公子肯赏脸与少棠比一回酒,赢了便可自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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