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儿————無明

[都是因为你, 你这个白痴, 我的朋友看见你便走了, 是你让我的朋友走掉的. 我恨你.] 少爷说完, 转身奔走.

白痴儿一句话都没有说, 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 只是静静的任少爷指责, 连少爷又逃离自己的身边也不知晓.
结果当白痴儿伸手向衣袋给少爷葫芦时, 白痴儿发现少爷不见了.

11. 报应
[那个白痴儿, 干什么的, 那么久还未到的, 白痴的原来真的是白痴] 少爷站在城中唯一的桥, 倚在桥杆, 等待某人.
另一个影子在桥梁上出现中, 走近少爷.
少爷正想大骂一顿时, 抬头看到的竟不是白痴儿, 而是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
[哦, 是个有钱少爷, 看你皮肤雪白粉嫩, 不知干起来又如何] 流浪汉一面淫秽的走近, 抓着了少爷的头发, 迫得少爷抑起头来到.
[我是李家大少, 我的仆人来了. 你快走开. ] 少爷挣扎向后, 视线因为痛楚而变得模糊.
衣服被人粗暴地撕开. ,雪白纤细的身躯被迫露出.
少爷手脚都向那男人踢去打去, 希望可以阻止这男人的走近. 但无力的拳头又如何做到.
男人一只手便压迫了少爷的双手.

少爷不断的求救着. 谁可以救他, 救他.
男人隔着衣物的下身渐渐迫近. 裤己经被男人所扯下, 露出白晰的肉体. 男人的手在少爷身体上游动.
少爷絶望满布, 后悔不断出现. 后悔自己不应离家. 后悔自己不应从白痴儿身旁走去. 男人那触摸的地方, 少爷都感到憎恶.
他恨自己的无力, 恨白痴儿的没出现, 恨那可恶的男人.

[放手] 当少爷快被压下, 一把声音从桥头叫到.
[白痴儿, 救我] 恐惧的小老虎只可向别人求援, 也理不得它是何人.
[哈呵, 我想是谁, 原来只是个小鬼,] 男人不屑的眼神望向满脏兮兮的小鬼. 一个这样的小鬼, 又可以阻挠他什么.
[放开!] 白痴儿再三的向男人说出, 但男人明显的不将它放在眼内.
气愤的白痴儿用尽全身的力冲向男人身上, 抱实男人的腰身, 用牙咬紧那捉住少爷的手.
[走开!] 吃痛的男人一拳一拳打在白痴儿身上, 全都打在有伤的背上.
男人又将白痴儿的身碰向桥扞上.
每拳每碰都震荡白痴儿的五脏六腑. 血迹透过衣饰而显现, 为那白衣添上一处又一处的红斑.
白痴儿更出力的咬紧牙关. 鲜血从白痴儿口中沿着男人的手流下. 己经不知血是白痴儿的还是那男人的.
少爷只可用他没力气的小小拳头打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终于痛得放开了手, 失去支撑的少爷却因此而掉入河里.
[少爷] 白痴儿一声大叫, 跳入河里. 而水中只余下阵阵的涟漪, 而望不见人.
[不关我事的.] 男人现在只有恐惧, 向后的退步. 气急败坏的逃去了.

河水随着波动而发出涟漪.
黑暗中, 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拉起什么像的, 尝试把那东西拉上岸.

月亮照射在人影上, 白痴儿的脸颊从黑暗中渐渐出现. 而躺在地上的正正是白痴儿要保护的少爷. 少爷任白痴儿拉扯.
白痴儿全身都是水. 水点不断的从白痴儿的头发滴下, 滴在少爷的脸孔上.

少爷一点气息也没有, 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那白晢的脸色变得更白, 一种像死人的白.
[少爷] 白痴儿看着那动也不动的少爷, 拿出葫芦, 放在少爷的手上, 但冰葫芦从少爷那无力的手中跌下.
[少爷不要气白痴儿吧] 白痴儿现在只希望少爷可以醒来骂白痴儿一顿.
[少爷快点醒来吧. 白痴儿会任由少爷骂的, 打的, 踢的. ] 少爷要吃葫芦, 白痴儿一定会买很多很多的葫芦给少爷的. 少爷要什么, 白痴儿一定会做到的.

但任白痴儿如何把葫芦喂进少爷口中, 少爷一点醒来的现象也没有.
白痴儿愈喂给少爷, 少爷口中所流出来的水更愈多.
白痴儿不知自己应做什么, 白痴儿唤叫少爷的声音中开始传来悲鸣. 少爷快点吃吧. 白痴儿要保护少爷, 一定要保护少爷.

12. 醒悟
[大夫! 大夫!] 白痴在人家的门前这样的叫喊着, 击打着每家每户的木门, 但总没人理会白痴儿.
白痴儿不知大夫居于哪里, 也不曾看见大夫的样貌. 但秋儿姐曾说有病便要看大夫. 今少爷生病了, 不动了.
只求救援的白痴儿背起少爷一直的向前冲. 少爷的身体在这段不平的路上不断从白痴儿背上滑下. 背部的伤加上少爷的重量, 痛得让白痴儿弯下腰, 脚抖擞着, 手臂早己失去力量. 血透在衣裳外不断流出. 支持着白痴儿只有救助少爷这个信念.
红色的血一点一点滴在地上追随他们.

[大夫! 大夫!] 白痴儿见门便拍.
[大夫! 大夫!] 白痴儿用力的打, 用力的叫. 连门都给白痴儿拍得摇晃.
[大夫! 大夫!] 门被开启. 白痴儿心里兴高采烈地要把少爷交给大夫.

但出现在白痴儿眼前的并不是什么大夫, 只是一把在挥动的扫帚.
[三更天在大叫, 你这个小鬼] 无情的扫把打在白痴儿脸上. 白痴儿没有转身逃开, 只是向后的退. 因他怕自己转身, 扫把会落在少爷身上. 直到那女人气喘无人, 白痴儿才走上前, 继续敲打没响应的门, 继续的忍受别人无情对待.

哭声终于感动别人, 有人开了门.
[小孩子, 这边, 这边] 那开门的人拍拍还在敲邻舍门的白痴儿, 白痴儿一面茫无头绪的看看被自己敲打的门与邻门, 看着那满面胡须的中年人. 问句: [你是大夫吗?]
只见那中年人点点头, 指向白痴儿身后的少爷, [他是病人吗?]
[大夫, 找到你了 ] 白痴儿用衣服擦干眼泪, 一笑, 把少爷交给大夫, 一声不响的跌在地上. 只余下大夫抱着少爷在呆滞中.

[冷气入体`受了点惊, 死不了. 死不了] 少爷慢慢的睁眼眼睛, 脑袋未醒, 只听到有人自言自语. 躺在床上的少爷努力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只记起自己在桥上等待白痴儿. 有男人出现, 是呀! 白痴儿?!

[白痴儿在哪?] 少爷用那沙哑的声音焦急问道慌张的要坐起身.
他记得他被男人拋下水中, 白痴儿救了他.....
[他?! 那个小孩, 全身都是伤, 胸骨都断了几折. 却要背你到来, 现在在医冶他. 你们是兄弟吗? ] 大夫慢慢的走到桌上, 不把少爷的焦躁看在眼内. 只自顾自发问问题.
白痴儿为了我.......少爷心想.

[呵, 他说要给你的] 大夫把那串不知为何物交到小孩身上.
[我看到他从衣袋中拿出的, 他给一定要给你的.....] 大夫把那串物体放到少爷手掌中. 转身向后退开.
[烹羊宰牛且为乐, 会须一饮三百杯............] 大夫摇动手中的竹扇, 口中不停诵读诗文. 是时候去饮一饮杯了.

少爷看看在手心的那串黑色物体, 惊讶着. 大夫的话少爷全都听不下了, 因为少爷心里只有那串不知明的物体.
少爷用衣袖抺抺了那物体的表面. 苦涩的笑.
白痴儿为何要对我这样好, 我这样对他........
[白痴儿....] 把物体放在口边. 一边吃, 一边哭, 一边笑, 一边叫唤白痴儿的名字.
这是他要的冰葫芦. 又苦又甜.

那次后, 李家全人都感到有点东西改变了, 但又说不出是什么.
那次后, 少爷用心的读书, 学武, 因为他要保护白痴儿, 这次轮到他要保护白痴儿了.
那次后, 少爷不再对白痴儿唤唤喝喝, 他说要替白痴儿改名, 但白痴儿说喜欢现在的名字. 结果白痴儿还是白痴儿.

13. 三年
[白痴儿, 你在哪里?] 秋儿在西院四周的大唤着. 只见一位皮肤黑黑的高大青年担着木柴慢慢来到.
[白痴儿, 少爷回来了!] 秋儿慌张的走向他面前, 一手的捉住那高大青年的手, 拉着他快步的走到大厅.
听到秋儿姐话的白痴儿, 连放在肩膀上的木柴也忘记放下, 便在西院大叫少爷向前冲向, 也不管他并不知道少爷身在什么的地方.
结果秋儿姐笑掉大牙的把白痴儿拖向大厅.

一进大厅, 细小的人影冲到白痴儿身上, 用力的抱着白痴儿那粗腰. 白痴儿还在呆滞的看着前方说到 [少爷, 在哪?]
白痴儿只看到坐在大厅的老爷和夫人, 郄见不到少爷. 秋儿又说少爷回来呢.
白痴儿一边叫, 头一边以直线的转, 也看不到少爷.
他只见老爷对他慈祥的笑, 夫人即一幅不屑的样子. 而秋儿笑得快断了气.

抱着白痴儿身上的人儿即气坏了, 斜眼的瞪着秋儿说到 [我在这里.] 秋儿忍笑.
白痴儿团团转的找寻声音的来源, 低头一看
[少爷, 你变小了] 一句无心之失, 令秋儿忍笑忍到眼泪也出来了.
[是你又长高了, 我不是变小.] 白痴儿看看眼前的少爷, 都是一样的, 有白的皮肤, 大的眼睛, 红的嘴唇, 小的身躯. 白痴儿不知少爷变在哪里.
[白痴儿都不懂说谎言, 来弄我开心的] 少爷看到白痴的反应后, 即无奈说到, 小嘴巴不悦的撅起.
[白痴儿不懂说谎. ]白痴儿看看他的少爷, 白痴儿不懂说谎, 因为少爷的夫子曾说谎言是不好的.
[算了, 我喜欢不说谎的白痴儿. 我己经变得更强, 可以保护你了.] 少爷的表情快速的变动, 对白痴儿笑开了嘴.
[哦.] 白痴儿呆帐的说这个字. 静静给少爷拥着.

这刻的白痴儿只是记下少爷说的话.
这刻白痴儿只懂回答这字, 虽然他看不出少爷在那里变了, 少爷是少爷.
变强真是需要吗, 白痴儿不知道. 虽然不知道, 但白痴儿想少爷的想法应是对的, 而且不管少爷变得如何, 白痴儿都会保护少爷的. 一直到很久很久, 白痴儿都会保护少爷.
白痴儿只是望向少爷那反映白痴儿面貌的那双目, 说了句:
[白痴儿会一直一直一直的保护少爷]
[白痴儿, 白痴儿, 我好想你] 少爷更出力的抱紧眼前人.
[白痴儿都很想少爷.] 白痴儿用全力的回抱着, 白痴儿都好想念少爷.
是真的很想很想.

三年前, 一位老人来到李府说他家少爷有慧根, 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老爷听后十分高兴, 希望少爷跟随老人.
少爷知道后定眼看着白痴儿. 但白痴儿根本不知道他们那些人在说什么. 结果两眼定定的对望. 记不起是谁先转头, 结果两对眼分开了.
后来秋儿姐告诉他那老人是什么的高人. 少爷跟随他一定可以成大业的. 秋儿姐说少爷是龙中龙, 必成大器.
白痴儿一直的点头, 白痴儿不太懂什么的成语, 白痴儿只知道什么是龙, 一条会飞天的有脚蛇. 人家都说龙是好东西. 如果少爷会化为龙. 那么少爷一定一条大龙.
府中的人都为是这事而高兴起来. 白痴儿都高兴起来. 因为白痴儿知道少爷化龙一定是好事. [少爷要变为大龙.] 白痴儿手每天都舞足x的大叫着, 叫着少爷变龙了, 化龙了.

某天, 不知为何大家都走出了府门外在门前发爆竹. 爆竹声在大门前响起. 小红纸在天上飞, 在地上滚. 镇上的人全都来到祝贺. 人家都说少爷答应跟随老人学习, 所以少爷必化龙. 赞扬的说话此起彼落. 连那些没交往的人都来李府, 带来一件又一件的贺礼, 说少爷有什么什么的好, 什么什么的有幸.
老爷听后笑乐了, 轻力地拍拍少爷的头. 白痴儿则拍手和应.

天和地都被小小的红纸所覆盖.
白痴儿仰头看着在天上飞的小红纸. 忽然白痴儿看到化为龙的少爷在天空中随小红纸飞跃.
[白痴儿看到化龙的少爷在天上. ] 白痴儿仰天高兴地告诉站在身边的少爷.
[白痴儿一定看到的] 少爷抬头看着白痴儿那黑黝黝的侧面. 给了白痴儿一个微笑, 说道 加重了在相握中手的力量. 抬头寻找白痴儿所见的龙. 尽管白痴儿只注意到天上的红纸.
一只小白手和一只大黑手在这红纸满天的境地中紧紧互握着.

老爷更因为这事对少爷问候多了. 少爷虽然没说什么, 但白痴儿看到少爷不再常悲伤.
白痴儿想老爷是爱少爷, 少爷也是爱老爷.
白痴儿虽然不太懂得那老人的事迹, 但白痴儿在这刻也很感谢那老人. 因为少爷不再悲伤.

府中的人更说什么失宠少爷得势了.
说白痴儿有了倚靠. 很多人都走来巴结白痴儿.
白痴儿未看过这情况. 很多人会叫他声『大爷』, 但白痴儿不是什么的大爷, 白痴儿只知道有老爷, 少爷, 和二少爷.
白痴儿还是一样的照顾少爷. 得势的少爷, 失势的少爷都是少爷. 对白痴儿来说没有什么的分别.

直到一天, 白痴儿看到李府上下都变忙, 白痴儿只是听到他们都说少爷走了.
白痴儿听到后走到少爷的室内, 看到的秋儿姐在收拾包袱.
白痴儿走上前问秋儿姐是否要走. 只见秋儿姐笑嘻嘻的笑起来, 问白痴儿是否在开玩笑. [离家的是少爷, 这是李府全知的事, 为什么白痴儿今才问. 白痴儿不赞同吗?]
白痴儿眼睁睁看着在收拾行装的秋儿姐, 没有说一句话. 慢慢的走到屋外, 站立的等待少爷回来.
直到太阳西沈, 白痴儿才从远处看到回来的少爷身影.
白痴儿走前问少爷何时回来, 白痴儿买冰葫芦等少爷回来.
结果少爷一句说话都没有说走开了. 只留下不知情的白痴儿呆呆的站着.

后来, 白痴儿那时才知道老爷所说的跟随, 是这样远, 这么久.
那夜, 白痴儿一夜没眠的坐在少爷房屋门前一直的剪着红色的纸.

 

14. 山与云

少爷离开那早很宁静, 很宁静.
没眠的白痴儿独个儿站在西院远望远远处的那座山一直发呆.
一座长年有雾的山.

少爷静静的来到, 站在白痴儿身旁. 无声又无言. 两个人无言的直望那山. 看着白云在那山顶漂浮. 忽现忽不现的山头.
直到白痴儿手指指向那山, 问道: [ 少爷要去的那座山高, 还是这座高?]
少爷一直的望向那山, 举起手指. 手指指的地方更远. 指着南天的一片云. 一处看不到山的地方.
西院又变得静悄悄了.
白痴儿也静止发问了. 少爷更没有开声.
白痴儿真正的明白了. 少爷要去的地方, 是白痴儿永远都不会到达的. 因为少爷指的那片云早己飘到远方, 白痴儿静静的看着那片云的离去.
白痴儿觉得自己聪明了, 但白痴儿又不想自己在这时候变得聪明, 白痴儿不知道这是什么的想法. 白痴儿甘愿一辈子都给少爷嘲笑.
当时少爷叫白痴儿等他, 等他三年, 等他学有所成之日. 等他成为高人之日.
白痴儿一定会等少爷回来的, 白痴儿心中发誓. 白痴儿把一包袱放在少爷的怀里去. 说这是白痴儿为少爷而买的.

后来, 白痴儿不记得少爷是如何离的, 也忘记那马车是何时走了. 白痴儿只记那山的样子. 只知道那片云如何离去.
一个很远很远的山. 一个在云中的山.
一片在飘走的云, 一片不见的云.

结果少爷回来了, 少爷没变高. 也住在原来的房中.
少爷还是少爷.

当晚, 少爷说了很多很多离家后之事迹给白痴儿听.
少爷说那里是个世外桃源. 少爷说那里的日出日落很美, 少爷说他学懂了很多的事情.
少爷更说要带白痴儿到那里看看.

虽然很多的事白痴儿都没法明白, 但每看到少爷说起那山时的笑容, 白痴儿都好象感受到似的.
呆呆的白痴儿一直的看着少爷的脸. 少爷的快乐从他们相握着的手心传来.
那天白痴儿从柴房工作又成为少爷的随从.

今天, 白痴儿一早醒来. 他一早的准备好清水给少洗身.
[少爷, 少爷] 白痴儿手提着水盆匆匆的走向少爷房间, 大声的叫道. 低头的看着水盆的水左摇右摆.
白痴儿一路的走, 水一路的洒在地上. 但白痴儿没空理会了, 因为他怕少爷未起床, 怕少爷未装身. 老爷, 和夫人己经在大厅等着少爷, 如果夫人不悦, 少爷会被罚的.
[起床, 起床了, 少........爷] 白痴儿用身体把开房门冲开, 用脚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