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闻之,人言否?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山寒

作者:山寒  录入:01-20

  傅宁道:“我那时候与你不相熟,自然是凡事往坏了想,将你当做了色胆包天的登徒子,也不算全是我的过错吧?”
  荀弈看了他片刻,忽然倾身将他按在了床榻上:“或许你当时并未看错,我就是个色胆包天的登徒子呢。”
  傅宁却并不慌乱,只是抬头看着荀弈笑了笑:“那或许,你我二人之间,便是另一种关系了吧。”
  他睡下之前已经褪去了外衣,摘了束发头冠,此刻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地躺在床榻上,荀弈看在眼中,只觉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那,会是什么关系?”荀弈勉强稳住心神,问出了这一句话,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下压了下去,握住傅宁双手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世子殿下!”
  外头忽然传来了小厮的喊声,荀弈动作一顿,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与傅宁之间的距离已经极近,仿佛他只要再往下一点点,就能吻上朝思暮想的唇。
  可傅宁仍旧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他,神色间仿佛没有一丝对他的怀疑,甚至见他回过神来,还慢悠悠说道:“省之哥哥是君子,才不会做不合时宜的事情呢,你说对不对?”
  荀弈还未回答,外头小厮的喊声又响了起来:“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傅宁动了动手腕,将一只手从荀弈的钳制中挣脱了出来,将荀弈推开了些:“省之哥哥,外头有人叫你呢。”
  荀弈喉头动了动,深深看了他一眼,松开手头也不回向外走了出去。
  室内重新静了下来,傅宁却并没有马上起身,怔了片刻之后,忽然伸手盖住了脸。
  面颊上是一片滚烫,也不知道方才荀弈瞧出来没有。
  若是没瞧出来,那这件事便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他瞧出来了——
  傅宁脑海中浮现了方才荀弈居高临下看着他时,那让他有些害怕、又有些心跳加速的陌生眼神。
  和平时温柔的目光不同,那样看着他的荀弈,总让他有种自己会被拆吃入腹的错觉。
  傅宁的父母极为开明,对他的教育也不像寻常孩童似的,总要在乎些什么规矩条框,于是经史子集的“正经学问书”与三教九流的东西他便都有涉及,而与情爱有关之事,自然也包括在内。
  傅宁刚过十四岁生日时,他母亲甚至要找人带他去青楼观摩,傅宁强烈反抗,这才不了了之;但即便如此,春宫话本他也并未少瞧,是以该懂的事情,他比同龄的人都通晓许多。
  荀弈看他的眼神他虽然从未见过,但结合先前的常识,不难明白荀弈究竟是什么意思。
  手腕上传来隐约的不适,傅宁借着窗外的日光看了看,但见自己的手腕上竟然多了一层隐隐的青色——这还是荀弈单手按住他的结果。
  傅宁的功夫在同龄人中算是出类拔萃的了,他一直知道自己和荀弈有差距,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这样大。
  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了,倘若方才没有下人的突然打断,倘若荀弈真的想要对他做些什么,他确确实实是反抗不得的。
  后怕与羞赧一同涌上心头,傅宁拉起被子盖住脸,无声叹息:傅子玉啊傅子玉,你今日究竟都在做些什么?
  明明前几日就知道了这人对自己有不同的想法,明明知道应该要保持距离慢慢接近,可今日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荀弈,真是、真是——
  “不知死活。”
  “什么?”荀弈处理完了事情,在外间平复好了心情,谁知刚一推开门进来,便听到了傅宁嘟囔了一声什么“死活”,语气还挺可爱,便追问了一句。
  傅宁吓了一跳:“你、你回来了?”
  “嗯,事情处理好了。”荀弈答了一句,却并不敢像方才一样靠近窗边,只在桌边坐了,“你方才说什么死活?”?


第37章 -夫......
  原来他没听清。
  傅宁迅速镇定了下来,随意编了个借口:“我在想,那个吓唬静姝的婆子不知现在在哪里,不知道是死是活。”
  荀弈了然:“你担心有人灭口?”
  傅宁点了点头。
  荀弈道:“以前确实有这个可能,但现在你不用担心了,方才我的人来报,已经抓到他了,再过一个时辰,便能回到京城。”
  傅宁眨眨眼:“省之哥哥的人果然非同凡响,上午才有的消息,这居然就抓到了。”
  “他一个人在山中躲藏,缺衣少食又体力不支,被抓到是必然的。”荀弈道,“等人到了,细细审问,便能叫他把该吐的都吐出来。”
  “这样的话,只怕又要劳烦省之哥哥的人了。”
  “这原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不算劳烦。”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但默契地都没提刚刚那个意外。
  傅宁经过方才的事情,早已没了睡意,掀开丝被便下了床。
  荀弈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站起身来向外走去:“那什么,你先穿好衣服,我去外面等你。”
  傅宁不明所以,待到换衣服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胸前的衣襟不知道什么时候松散了,露出了一小片莹白的肌肤来。
  于是荀弈突然拘谨的反应便找到了原因。傅宁沉默片刻,轻轻笑出了声:“省之哥哥,你还真是一位正人君子。”
  先前察觉到自己的心意时,傅宁并不知道应当如何应对,毕竟他虽然见过许多人谈情说爱,甚至还为二三好友的情感出谋划策,但绝大多数都是纸上谈兵——他并没有真正对旁人动过真正的感情。
  于是面对荀弈时,他做的许多事情也带上了几分试探的意味,但不论他如何试探,荀弈的举动却总是恪守着某一个准则,只要稍微越过一点,荀弈便会立刻回到这一准则内,再不越雷池一步。
  比如依照方才的情形,不管是从身份家室与地位,还是从那过分亲密的接触来判断,荀弈即便真的对他做些什么,也不算过分,但荀弈却并没有这样做。
  不但没有,等荀弈再回来时,对待傅宁比之前还多了几分慎重与距离感傅宁甚至怀疑,即便方才没有世子府的下人来打断,荀弈也不会真的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只要他表现出一丁点的拒绝,荀弈就会停下来。
  荀弈在尽自己的努力尊重他,不想让他感到不适于难堪。
  一旁的衣架上挂着他睡前换下来的衣服,但已经不再带着油烟气,而是干净又整洁——应当是他换下来之后,荀弈叫人浆洗烘干了,又重新挂回来的。
  荀弈确实用心了。
  穿好衣服,傅宁叹了口气:他不得不承认,他对荀弈的感觉,比先前察觉自己的心意时,又好了一点。
  荀弈说是一个时辰,但实际上不过是半个时辰多了一点,那“婆子”便已经被押送到了世子府。
  她,或者更应该被称之为“他”,穿着一身沾满了尘土的男子衣衫,口中绑着粗布条,被五花大绑着,狼狈地跪在了傅宁与荀弈面前。
  领头的侍卫行了礼,毕恭毕敬道:“依照主子的吩咐,属下们抓到他时便审问了一次,已经挖了些东西出来;其余的东西他不肯再说,属下们急着赶回来,还未曾用大刑,请主子示下。”
  荀弈点点头:“做得不错。”
  傅宁端详着跪在地上的人,片刻后忽然轻声笑了出来,看向荀弈道:“省之哥哥,我想问这位侍卫一件事,可以吗?”
  荀弈道:“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便是。”
  傅宁点点头,看向面前的侍卫:“他是不是有一个女儿?”
  侍卫有些惊讶地看了傅宁一眼,但立刻低下头,恭敬地回答:“刚刚审问时,他只说了家中有一子,至于是否有女儿........属下无能,还没有问出来。”
  “不是诸位无能,是他打定了主意隐瞒,即便各位用了大刑,他也一定不会说出来的。”傅宁瞧着跪在地上的人,缓缓道,“省之哥哥,恐怕要劳烦你一下了。”
  荀弈道:“要做什么?”
  傅宁笑了笑:“劳烦你安排人下去,沿着他走过的路上仔细找一找,看看哪个农户家里有新收的养女,或者什么寺庙道观有新来的尼姑道姑,务必要将他这个女儿找出来。”
  跪在地上的人身体一僵,抬起头瞪着傅宁。
  傅宁却丝毫不受影响,继续说道:“府里的丫鬟虽然多,但粗使的似乎数量不大够;他女儿大约岁数也差不多了,便带进来在府里学着做些粗活,等学的机灵了,便送到西北边关去,给驻守的将士们洗衣做饭时,也能伶俐些。”
  傅宁说话时,跪在地上的“婆子”脸色数变,直到听见“送到边关”四个字,神色终于变成了绝望。
  他猛一用力,挣开了侍卫们抓着他的手,跪着向前膝行了几步,垂下头砰砰地磕在地面上,口中“呜呜”个不停。
  一旁的侍卫虽然反应极快,但也没拦住他迅猛地磕头动作,待他们七手八脚将人拉起来,地面上已经出现了一点暗红色的印痕,鲜红的血迹顺着他额头蜿蜒而下,肮脏又可怖。
  荀弈瞧着那人凄惨的模样,下意识想要挡在傅宁面前,傅宁却拍了拍他的手,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慢悠悠道:“省之哥哥放心,我没事。”
  他从凉亭中走到那“婆子”跟前,绕着被按住的人转了一圈,看向荀弈道:“省之哥哥,我想跟他说说话。”
  世子府的下人们各个都是人精,知道这位现在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十分不寻常,听见他开口,便立刻有一个劲装侍卫上前,将塞在那“婆子”口中的粗布条扯开了。
  荀弈微微点头,对侍卫的眼力劲十分满意。
  侍卫受到鼓舞,站姿都更加笔直了:“夫——乌——勿公子请问!”
  傅宁:?
  念他的姓氏,需要这么一唱三叹吗??


第38章 -水落
  场面微妙地尴尬了一下。
  傅宁不是很想知道他这个“夫”字后边原来想跟什么,便只当做没发觉,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问道:“你可有要分辩的?”
  沾着涎水的布条落在地上,跪着的人却没有马上说话,急促地喘息了几下,便挣扎着又要逃脱侍卫们的束缚。
  傅宁一挑眉:“放开他。”
  侍卫们依言松开了手,那人冲劲太猛,头脸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又留下一道暗红色的印痕,但他却仿佛不知道疼痛似的,头贴着地又磕了几下:“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
  他说话的声音粗粝,吐字干涩,似乎并不太习惯说中原的汉话,但仍旧坚持着重复:“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求求你........”
  傅宁却不为所动:“能不能放过你的女儿,要看你说的东西,是否让我满意。”
  “我.......我说,你想听什么,我说,你放过她........”跪在地上的人声音恳切,语气却越来越弱,说到最后气若游丝,一副要立刻昏死过去的模样。
  傅宁淡淡看着他:“你若晕倒,我就立刻叫人杀了你女儿。”
  跪在地上的人颤抖了一下,强撑着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傅宁声音温和,“你有这个功夫和我说这么多,不如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没想起来,你若是说的有一点不尽不实,我还是要把她送到边关去。”
  傅宁顶着那人仿佛要杀人似的目光,神态自若地补了一句:“她接下来能不能活,怎么活,都看你的表现了。”
  荀弈见他朝自己递了个眼神,立刻会意:“把人带下去细审。”
  侍卫领命而去,荀弈看着一旁面色温和依旧的傅宁,忽然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原来他印象中那个活泼可爱、总会追在自己身后跑的小团子,早已随着时光逐渐长大,变成了眼前这个心思缜密、智计过人的傅宁。可即便如此,他仍然——
  “省之哥哥?”
  荀弈回过神,这才发现傅宁正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嗯,怎么了?”挥去脑海中的感慨,荀弈看着眼前人。
  傅宁笑了笑:“省之哥哥是觉得我太心狠了吗?”
  “并没有。”荀弈回答地毫不犹豫,“不论是小时候的你,亦或者是现在的你,我都——”都很喜欢。
  小时候的子玉叫人想哄着宠着一起玩,长大了的子玉却叫他魂牵梦萦,一颦一笑都要牵动心肠。
  “你都什么?”傅宁见他说到一半停下了,有些好奇,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荀弈瞧着他如玉的侧脸,忽然轻轻地笑了:“我都觉得很好。”
  他语气不似方才对着侍卫时的冷漠,多了几分温情,带着面上的笑容,端得是款款温柔。
  傅宁瞧着他的笑容,却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明明现在天气并不热,阳光也不晒,为什么他的脸上却有一点烫呢?
  日光晴好。
  荀弈吩咐了人去寻找那“婆子”不知藏在何处的女儿,自己则是和傅宁一起来到了书库,陪着他挑些感兴趣的书籍。
  书库里地方宽阔,为着看得清楚,白天也点着灯火,用各色琉璃灯罩罩着,雅致又明亮。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并未说话,但气氛却十分融洽。
  荀弈轻咳一声,问道:“对了,你方才说他有一个女儿,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府上侍卫的能力在整个京城几乎是顶尖的,但就连他们都没发现的细节,傅宁却能看出来,确实十分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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