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靳赫铭起身,按照白攸的意思走向厨房,回身再望坐在沙发上的人时,总感觉他有哪里不一样了。
哪里呢?
靳赫铭的答复来得稍微有些晚,他把新买的手机交到白攸的手里,“我相信攸攸,攸攸可以一个人出去,但是我要随时随地能联系到你。”
白攸说好,将手机踹进衣兜,连想深究一下里面是不是有定位追踪器的心情都没有。本来这一次出门就是对靳赫铭的试探,试探到让他再也不敢不相信他!
从这次靳赫铭肯答应他一个人出门来看,这几个月来,他不断给靳赫铭散发的信号,灌输的观念,熏陶的想法,表现的态度,还有那“如果妥协,你能向我承诺什么”的以退为进的政策都在奏效。
博弈到了中盘,没有一场致命的厮杀,是分不出胜负的。
如今便是关键。
白攸的康复训练进行得很顺利,行走不成问题,就是奔跑还不太行,还会有明显的刺痛感。
他挑了一个阴天出门,临走前问起坐在沙发上故作矜持的男人,“需要我买些什么带回来吗?”
白攸一开口,靳赫铭就忍不住了。男人连忙奔过来抱住了他,难舍难分地吻他,泫然欲泣地问白攸:“会出去一整天吗?我现在就有点儿后悔了。”
“不会出去一整天,晚饭前我会回来的。”白攸捧起靳赫铭的脸,拍了拍他的头,像是在安慰他。
这是白攸鲜少几次这样打量起靳赫铭的模样。男人的脸上写满了依恋,目光定定地望着他,怎么看着有点儿委屈?那张才说完话,张了又合的嘴,双唇薄薄两片,看着故作哀怜。
“攸攸……我不能没有你……”
靳赫铭搂白攸的力道极大,白攸的双脚差不多离地,吊在半空悬着,被动承受着男人的思念。
白攸回抱靳赫铭,安抚他,“嗯,我知道。”
白攸心里反感,但还是为了握住这次的机会,头抵在靳赫铭的颈间说:“你是我的Alpha,我逃不掉的。”
才怪!
才怪才怪才怪!
人渣和骗子,刚刚好。
久违的松针味在玄关弥漫,白攸被男人突如其来的信息素催得头脑一阵眩晕。招数还是老一套,但他带着靳赫铭的标记就十分管用。
“啊~!”
白攸眼尾泛红,全身都被信息素包绕着。
野兽又想在他的灵魂上打上烙印了。
白攸咬紧牙关,双手攀上靳赫铭的肩,稍显笨拙地问:“靳赫铭……啊~!阿慈,阿慈!如果阿慈不想我出去,我可以、可以……”
回答他的只有男人的反客为主。
什么也没有改变。
他像狗一样跪在玄关,被意乱情迷的男人讨了三个小时的债,头不时地撞在门上才不至于在这场激烈中昏过去。
啊——!
什么都没有改变!
什么都没有改变!
白攸确实有些焦躁了,靳赫铭在这种事上对待他的方式依旧我行我素,只要他想要了,他白攸就必须得摆着腰肢,下.贱地配合。
白攸上楼洗澡重新准备出门,泡在浴缸里,把全身上下都狠命地搓了个遍。
红彤彤的,犹如蒸出了血。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一定可以离开的,一定可以!
白攸自厌着,将头埋在水里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沉在水里,在那条河里的竭尽全力又隐隐浮上了心头。他瞧着飘着水面上的红白交映,静静地闭上了眼。
因为靳赫铭的有意介入,原本打算早上就出门的白攸,直到中午吃过饭,下午才得以出门。男人靠在门边的鞋柜上看着白攸弯腰把拖鞋收起来,瞧到了他身上搓出的粉,夸他漂亮。
不仅漂亮,他的攸攸越来越风.骚了。
趴在地上叫他“阿慈”的时候,明明孩子没了,瘦削的青年却像天然有了熟妇的韵味,让他有点儿意犹未尽。
靳赫铭对白攸再次怀孕的期待更高了。
男人抱着手臂,脸色沉闷地站在窗边,望着白攸驱车离开的背影,随手叫来了一个人。
“跟着他,别让他发现。”
靳赫铭虽然不知道白攸与他的博弈,但他只要知道他是不会轻易放开白攸,放开他的Omega的。仅仅是这一点,那就足够了。
在白攸没有对他死心塌地之前,放他出去,就像放鱼还水,天大地大,他的手又没办法伸得无限远。光是想想他会失去白攸,单靠一个人面对过去现在未来的一切苦痛,他就已经百般不适了。
白攸对于他而言,无疑是最好的安慰剂,最好的温柔乡。
“去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在打什么主意。”
靳赫铭冷笑了一声,远眺着风景秀丽密林丛生的翠色檀山,回头望见了客厅挂着的那幅画。
那是去年冬天,白攸刚刚能够下床时画的。冬天,白攸看着尽是败草的檀山,画了一副漫山遍野长满火红枫叶的秋日檀山。
一整片火红近乎涂满了整张画布,疯狂地燃烧着。
这让靳赫铭有点儿不舒服。
他希望今年的白攸有所改变,能够学乖。
第42章 他,爱发疯
“白攸哥!”
阿苑在便利店收银,一抬头就看到了白攸,自然难掩心中惊喜。他已经有许久没有见到白攸了,想要联系他都不知道该怎样做。
阿苑扑到白攸的怀里,比白攸还渐高的个子,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
“白攸哥,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
阿苑仍是一团孩气,想到白攸肯定是看到了他留在出租屋门上的便签才找到这里来的,就好高兴。他想着,既然他找不到白攸,那万一白攸来找他呢?
于是,阿苑每天出门打工都会在门上留下一个他去向的便签,写得很可爱,每次在结尾还会俏皮地画个哭哭的小表情,抱怨一句“白攸哥,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啊?阿苑想你啦~”
很难想象啊,这样可爱活泼的Omega竟然曾经会被卖到山里要嫁给一个残疾的Alpha,为对方生儿育女,一辈子拴在阴暗的角落不见天日。
如果没有宋之明,阿苑又该在哪里呢?
“老宋头儿那天去救我跟我说,他在火车站第一次见到我,就觉得我长得像他以前喜欢的一个Omega。他说他一个Beta,喜欢Omega也挺可笑的,但他喜欢上了我。就算多多少少带了些以前的影子,他也喜欢我。”
“他不该回去的,不该……白攸哥,为什么他们打死了老宋头儿还可以逍遥法外,我却要躲躲藏藏地生活在S市!我不懂……”
这是以前阿苑对白攸说的,白攸还记得。
他当然也记得阿苑的事情最后是如何解释的:阿苑的叔叔撺掇村民殴打宋之明致死,因为宋之明是绑架阿苑,身上有所谓的作案工具,存在行凶可能。再者,村民集体防卫致人死亡,法律上难以量刑。因此,最后判定村民们属于正当防卫,宋之明有点儿死有余辜的意思。
而阿苑说的,叔叔窃取他父母的赔偿款,贩卖Omega,这一条很难判。一方面,阿苑当初是主动把赔偿款给叔叔的,窃取、盗取、骗取都很难去界定。另一方面,阿苑符合法定婚配年龄,叔叔给阿苑说媒,阿苑不同意,但叔叔已经收了彩礼……要说贩卖Omega,不如说阿苑骗婚。
如此一来,阿苑不仅不是受害者,还成了骗婚的加害者。最后只能以地方风俗,叔叔退还彩礼草草收场。但阿苑骗婚的事却被叔叔怀恨在心,四处传扬,捅到了他的学校里,让阿苑每天被人指指点点,骂他是个不检点的Omega,最后逼不得已退了学。
到底什么样的东西才能做到黑白分明?经过这件事,连阿苑也不懂了。
阿苑重新念书的事,白攸已经有眉目,他告诉阿苑,“再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想你再回去。现在有两条路,第一,重新参加考试重新考取大学;第二,以高中学历出国留学。”
“阿苑,不读书是很可惜的,尤其是Omega。”
白攸想说张一斐的事来着,但他想了想还是住了口。他将那两条路摆在阿苑面前,要他选择,而阿苑却迟疑了。
不管是重新考试重新考大学,还是高中学历出国留学,阿苑都没有钱。
白攸给他的那10w,他舍不得用。他总想着以后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便更加不想浪费一分钱了。宋之明没有家人尸体无人认领草草火化,阿苑想着什么时候他得攒一笔钱给老宋头儿修个气派的墓。他对他那么好,可不能再当孤魂野鬼了。
阿苑张了张嘴,很感谢白攸的帮忙,但一瞬肩膀就塌了下去,“可以……”可以不去读书了吗?可以让他一直留在S市打工吗?反正他的人生不也只是这样了吗?
“不可以!”白攸猜得到阿苑之后想说的话,他抱着阿苑的脸,目光分外认真,一字一顿地说:“阿苑,不管是谁,都值得更好的。”
“既然我想要帮你,钱的事,我不会让你担心的。”
白攸的眼神十分坚定,就像只等阿苑一个答案。
他抓着阿苑系在身上的绿色围裙,亲了亲他的额头,“阿苑,就当是为了我去完成我未尽的愿望吧。你忘记了,你说过的,我们阿苑呀以后要赚好多好多钱,买一座大房子,和我一起,我们两个人住。”
“阿苑,我还在等着呢,等着你救我。”
白攸都把阿苑说哭了,在员工休息室和白攸抱作一团,哭得稀里哗啦的。
阿苑终究还是个孩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暖洋洋的。他不想这个孩子吃苦,变得和他一样不幸,不幸到往后余生要花数十倍的时间才能跨过那条沟壑。
门外有人在喊结账,阿苑赶紧擦了擦眼泪准备出去。
他贴在白攸的胸口保证,“白攸哥,我一定会实现我的诺言的,不论如何,不论以后再发生什么!”
白攸揉了揉阿苑的头推他出去,这才拿出了口袋里一直在震动的手机。从他和阿苑进员工休息室开始,手机就响个不停了。
故而,白攸更加确信,靳赫铭在派人跟着他,一旦到了对方的视野盲区,靳赫铭就要给他打电话了。
哼,真闲啊,这么怕我跑了?
白攸一接电话,就是靳赫铭的怒吼,“你和那个小子偷偷摸摸地在做什么!”
看起来靳赫铭毫不避讳派人跟踪他的事实,他丑陋的贞洁观,连两个Omega抱在一起都要怀疑,根本就像厕所经年累月的马桶刷子,又腥又臭。
他是属于自己的,身体、精神、一切,因此,就算他真的找个Alpha打上一炮,像靳赫铭这样会带着香水味和吻痕回家的人来说,他白攸也是干干净净。
再说了,他们连情侣都不算哎,谈什么忠贞?有主人的狗在发.情.期都会招来一大堆雄性,更何况是靳赫铭和他,这样什么也不是的强迫关系了!
“没做什么。”白攸轻描淡写地回应,“我和阿苑说了读书的事,大概会送他出国。”
“出国?”
电话那头的男人在这一声惊疑中沉默半晌,靳赫铭转着手里的钢笔,忽然一顿,问白攸道:“你也想出国?是吗?”
“你在说什么?”
白攸觉得靳赫铭简直疯癫至极、不可理喻。
他这次出门给靳赫铭的测试题,男人基本0分。
他的戒心怎么这么重?
白攸翻了一个白眼,坐到椅子上咳嗽了一声,飞快地说了一句“随便你怎么想吧,保重身体。”后就愤恨着迅速挂掉了。
中盘博弈的恶战要开始了呢。
想要增加靳赫铭的信任,除了走极端,没什么方法能适合那个疯子!
白攸摔掉了手机,蹲下身,在碎片中挑挑拣拣果然发现了闪烁着的追踪器。
手里的定位追踪器、派人紧随其后地跟踪、时不时地电话监督,他真的是疯了。
有意思吗?
幼稚死了。
白攸把手机残骸,包括那枚追踪器扫进了垃圾桶,开门出去,笑容和煦地对阿苑说:“阿苑啊阿苑,什么时候下班呢?想和阿苑一起吃饭可以吗?”
白攸有意压低声音,不致于使沙哑难闻的嗓音破坏他脸上漂亮的笑容。阿苑仰头,回以微笑,高兴地跑了过来,重新粘上白攸。
“四点下班,之后有人接班的。白攸哥可以等到那个时候吗?他会不会来找你啊?好久没有和白攸哥吃饭了!阿苑好喜欢白攸哥!”
阿苑纯良,倾诉喜欢的方式有够直接。
他咧开嘴笑,在白攸的眼里依旧是当初那个站在他面前挡风挡雨的开朗小孩。
“他不会来,我等你。”
白攸说完,走出便利店,敲了敲停在路边的一辆不太起眼的黑色汽车的车窗。他对里面的人做了一个口型,大约是让他把靳赫铭打来的电话给他接。
里面的人还算识相,完全不想夹在老板和老板的情夫之间当出气筒。
白攸接下电话,果然没猜错,对面那人就是靳赫铭。
“晚饭时间是八点,八点前不要找我。靳赫铭,你也得守点儿规矩不是吗?我们的关系才稍微有些进展,你还想倒退回什么样?你打断我肋骨的时候吗?”
男人像泄了气的皮球。
他对白攸说的“关系”“进展”很是憧憬,但疑心病实在是个讨厌的东西。靳赫铭手里的钢笔转掉了几十次了,俱乐部还是港口的琐事,他全都看不进去。
白攸把手机扔了回去,撑在车窗说:“还有你,也最好滚回去。如果不放心,不妨打电话问问你们老板。”
柔弱可怜的Omega?
看着不像啊。
白攸转身,头也不回地回去了便利店。
阿苑好奇地张望,“白攸哥,刚才你做什么去了?你认识那个人?”
“不算认识,解决后顾之忧而已。”
白攸宠溺地揉起阿苑的头,阿苑舒服地闭眼,央求白攸,“白攸哥可不可以也亲亲我的嘴巴啊?阿苑实在太喜欢白攸哥哥了!”
“阿苑的初吻想要给这个世上最好的白攸哥!”
阿苑笑嘻嘻地,“我感觉白攸哥这一年里变好多哦,以前你只喜欢低着头话也很少,但现在整个人都在灿烂着、闪耀着,我越来越喜欢了!”
“是吗?”白攸用手指碰了碰阿苑的唇,“人是会变的,但只要我的小阿苑不变就行了。”
第43章 人偶、花瓶
这些天白攸都在忙阿苑出国留学的事。
他得把他最后的后顾之忧送走才行。从银行贷款到申请学校,白攸东奔西跑,亲力亲为,拒绝靳赫铭任何借口下的横加干涉。
男人不悦,冷哼一声,“攸攸,你这是在提防我?”
白攸提上鞋子出门,回头重申,“是你在提防他。”
明明还没有到学校开学的时候,白攸就劝阿苑提前出国去当地适应生活。靳赫铭看得出白攸这是想要保护阿苑才这么着急忙慌地送他离开,尽管不悦,但他很乐意白攸肯这样做。
相比于和他硬碰硬,现在白攸学会了变通,学会了避着他,不是很好吗?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白攸在意他了啊!不再拿他当一团空气不理不睬了。不管是好的在意还是坏的在意,靳赫铭觉得白攸肯在意他了都是他们僵持不下的关系往好的方向发展的前兆。
“今天他就要走?你要去机场送他?”靳赫铭心知肚明,多此一问,但他就是想听白攸说。
白攸的手抓在门把手上,“嗯”了一声后嘲讽道:“我是要去机场送他。怎么了?你不放心?担心我自己给自己买张票跑了?靳赫铭,别那么无聊好吗?”
“如果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那就干脆不要答应我。你这种做法,可真叫人作呕。”
白攸嘴里不饶靳赫铭,还没有旋下门把手,“咚——”地一声,靳赫铭就将人压在了门上。
男人舔白攸的耳垂,“攸攸,你猜怎么着。你现在一骂我,我就高兴得要死。你说我是不是被你骂病了啊?攸攸,你要负责的。”
“你去……”死!
白攸曲起胳膊想要向后撞开靳赫铭,最后的那个“死”字还没有恼羞成怒地说出口,白攸的手肘就被靳赫铭稳稳地接下了。
男人抱着他,“攸攸别动,就这样让我靠一会儿。”
白攸的裤子脏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靳赫铭餮足,放下白攸的上衣挡住了被他弄脏的地方。
他命令白攸,没有丝毫回寰的余地,“别换裤子,带着它出去吧,早点儿回来。”
“好……”
白攸塌下双肩答应,靳赫铭这才肯让他出门。
阿苑的事,一切进展顺利,就是将要出国尚且保有天真的Omega在机场抱着白攸可是好好地哭了一场呢。
阿苑要白攸一定好好保护自己,等他回来。
“白攸哥,今天是你帮助我,那么明天就是我帮助你。”
也许是因为宋之明,也许是因为白攸,阿苑弄不懂的那些是非黑白,他想找到答案。
白攸送走阿苑,才出机场就看到了靳赫铭的那辆豪车。
没有选择,一堆人堵住了他的去路,他们“请”白攸上车。
白攸和以前一样默默地坐在角落里,靳赫铭拉他,右手在车座下敲了敲,很快弹出了一个冷藏的长匣。
男人倒上香槟,将杯子递给白攸,顺手接过坐在后排的手下们拿过来的一幅画。他今天才在拍卖行特意为白攸拍下的,格勃斯·里希特的《幻境》,价值2741.3w。
小小的一副不算大,甚至看上去像是画家的涂鸦之作。也正是这副“涂鸦之作”,被靳赫铭当成礼物送给白攸了。
白攸心猜靳赫铭这是把他当成爱宠来逗弄了,是不是看他这些天出门都乖乖地回来,想着该给点儿奖励?既不是名贵耀眼的珠宝也不是气派闪亮的腕表,而是一幅画,格勃斯·里希特的《幻境》,当代最伟大的照相写实主义大师的名作,被靳赫铭单手抓着,扔进了白攸的怀里。
“艺术可不是哗众取宠,而是直击灵魂。”
他至今都记得格勃斯·里希特在接受采访时说的这句话。
哗众取宠、直击灵魂……白攸定定地望着靳赫铭,听他说:“我姐姐也很喜欢画画,和你一样。现在想想,我和攸攸还真是有缘。”
有缘?
白攸低头,只顾看画。
这件价值不菲的礼物,白攸确实很喜欢,但一想到是靳赫铭送的,他又没那么喜欢了。看起来,靳赫铭这是打算妥协了?愿意花大价钱买对他而言无用的东西来讨他的欢心吗?
靳赫铭没有带白攸直接回家,反而是领人去了一个聚会。从靳赫铭的嘴里说出来,那只是一个稀松平常的聚会。
“……每周都会有,但我也并非每次都去。可现在确实很有必要了,他们得知道我是被哪个漂亮的Omega抓住的。”
男人神情愉悦,借着些微醺的酒意,同白攸碰杯,搂着他的腰这里掐那里揉。
他向白攸提议,“攸攸,不如你去改个姓吧?和我一样姓靳,反正你也不是白家人,反正你也要做我的靳太太的,和丈夫同姓那不是很好吗?”
丈夫?
他还真是有够自大和白痴的。
白攸回应靳赫铭,“没有那个必要,现在就很好。”
靳赫铭笑着揉了揉白攸的头,白攸知道他根本就没在听他的拒绝。
靳赫铭带白攸去换了一身衣服,稍稍打扮了一番,在一群人的众星捧月中走出来时,那乖顺温和,将乱发拨到耳后,红着一张脸的人好似一下子又变成那个空有一副好皮囊,说好听点儿叫单纯说不好听点儿就是蠢的小少爷了。
小少爷抬头,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摆在那里,双眼辟如北方寒星,亮盈盈地看着靳赫铭,可是让男人扑上去亲了好几口。
“攸攸,我又有感觉了怎么办?”
靳赫铭替白攸正了正领结,贴上他身的躯体滚烫,可见他所言非虚。
白攸故作娇羞,偏过脸不瞧他,很快就被捏着脸掰了回来,好好地又亲上了。
泥娃娃、人偶、花瓶、带出去的面子……人们是怎样形容依偎在有钱有权有势的Alpha怀里的Omega的呢?即便是如今的总理,那个过分激进的男O,和他的伴侣走在一起时,不也只能显现出柔弱和顺的那一面吗?不会为此他才挑了一个女A吧?毕竟就算同样是A,男A的身材也会比女A更加高大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