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老爹提醒他收敛提醒了好几次,靳赫铭没听,柏老爹对他有所不满,有意把他派出去好让他冷静冷静。
现在他重新回到S市,问起白攸的消息,依然是没查到、没找到、不知道去哪里了……这样的答复使他的脾气有增无减。
“攸攸会不会也在想我?”
男人闻着白攸留在衣柜里的内裤,小小的一条,他扒下来过无数次。
为什么要逃走呢?
为什么要给我下.药呢?
我那么相信你,那么爱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靳赫铭攥紧手里的内裤,随后将它扔给了手下,“去找个漂亮点儿的Omega来,让他穿给我看。”
最近ASAMI的陪酒小O之间都在传他们的老板疯了,总是让人送漂亮的男Omega去檀山的那间别墅,让他们穿一条白色的小内裤,背对着他,骂他。
有几个会错意的,想借此爬上老板的床,可是有被狠狠地赶出去,老板一看到他们的脸就骂“你也配!你不配!”这样的话。
老板,是疯了吧?
天大地大,白攸雁过不留痕的这次出逃,确实让靳赫铭一筹莫展,直到有人无意提起了宋友梅的判决书还没有下。
宋友梅?白攸会想给她翻案吗?
来不及多想,靳赫铭连夜就带人去了T市,开始从宋友梅入手找白攸,但他得到的答案依然是没有。
“没有?怎么会没有?那他还能去哪里?出国?去找那个Omega?”
但靳赫铭第一时间就让人去阿苑那里确认过了,并没有发现白攸的踪影。
去哪里了呢?
他的攸攸实在是太聪明了。
“去查一查一个月前到T市的人,不能定点精准地找人,那就广撒网挨个儿排查。”靳赫铭吩咐完,目光微敛,又把人叫了回来,“再派几个人去宋友梅的父母那里找,最好弄出点儿动静。攸攸胆子小,一旦知道我来了,肯定会跑的,到时候守株待兔就是了。”
白攸背着包才刚在出T市的路口下出租,就被靳赫铭的人看到了。
这一次,他为了减轻负担,可没有伪装。
在路口已经等了好几天的人很快向白攸跑了过来,白攸听到声音,发觉不太对劲,迅速坐回了车上。
“快!我要回去!我有东西忘拿了!钱双倍付给你!”
白攸一边说,一边抽出一张钞票递给前面司机的手都在走。
出租车司机收下钱,抱怨了两声,只好掉头往回开。
“快点儿!”
白攸抱着包,坐在后座大喊,声音里流出的恐惧漫过了全身。
他大声催促司机,摸出手机想报J的手都在抖。
J察会管他吗?J察会保护他吗?J察是会听他的还是听靳赫铭的?万一靳赫铭说他们是小情侣闹别扭,J察把他亲手交到靳赫铭手上怎么办?
靳赫铭……靳赫铭!他都能把宋医生稀里糊涂地送到牢里了。
报J,报J真的有用吗?
白攸埋头盯着那个号码犯怵,听到出租车司机疑惑一声问他:“哎,小伙子,我咋老觉得后面有辆黑车在跟着我们呢?看你这样子,别是惹到什么人了?”
“啊!”
白攸慌慌张张地扭头,果然看到后面有两辆黑车在追他们。
白攸抿唇,抱紧背包,浑身都在抖,“他……我爸爸欠了高利贷,要把我卖出去!我连夜从家里逃了出来,他们还是追着我不放!”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看你神色慌里慌张的。像你这样漂亮的Omega,得小心啊。我尽量开快点儿,你赶紧报J。”
出租车司机人还算不错,没有因为怕事而赶白攸下去。
白攸又看了一眼那个号码,最终也没敢拨下去。
白攸出现的消息,靳赫铭很快就知晓了。
男人按捺不住兴奋,正了正领带,低念着:“攸攸,我的攸攸,我来接你回家了。”
T市毕竟不是S市,出租车司机是本地人,载着白攸七拐八拐的已经甩掉一辆车了。
白攸焦灼着,全身都在发冷。
谁、谁能来救救他!谁能来救救他……
“你放心,就算那些人再来,他们也不能从一个律师手里堂而皇之地将你带走。”
不知为何,白攸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李粟!
李粟!
白攸的手指颤个不停,翻出联系人,很快就找到了李粟。
李粟接电话很快,不等她说话,白攸就泫然欲泣地向她求救,犹如抓紧了最后一根稻草。
“姐姐,姐姐救救我,他们追来了,追来……”
白攸带着哭腔,攥紧拳头捶打膝盖,无数遍嫌弃自己的没用。他的声音沙哑钝重,不断地向李粟求救,而李粟也迅速理解了白攸的意思。
她让白攸到山南律师事务所来,以他现在的位置来说,应该是最近的。她还在律师事务所处理卷宗没有回家,他到这儿来,她能对付那些人。
白攸依言,向出租车司机重新报了一个地址。
司机惊诧,“你还没报J吗?”
司机有点儿疑惑白攸找“姐姐”帮忙而不找J察帮助的做法,但既然他很肯定他的“姐姐”能保护他,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白攸仓惶下车,看到李粟在律师事务所门口等他。身形娇小的女Omega,站在风中,看上去是那样的弱不禁风。
李粟和白攸拥抱,带他进去,关好了外面的铁栏。
她说:“我做这一行挺招人恨的,外面的那些字就是闹事的人干的。我们都说随便他们在外面怎么吵,我们里面这幢楼可是铜墙铁壁。”
“白攸,你相信我吗?”
律师事务所楼底聚集了不少人,他们一看到李粟带白攸进来就开始交头接耳地谈论起什么。李粟怕白攸不适,点到那些人中叫“符贝贝”的一位,让她有什么话就直说。
符贝贝走出来,掠过李粟,一把握住白攸的手高兴。
“我们等这个案子等得太久了,粟姐,我们要打的吧?”
符贝贝转头望向李粟,她看到李粟点头,“打!一定要打!”
白攸被符贝贝的热情吓到,再看她身后的一群人,男男女女的,都在望着他。白攸咳嗽了一声,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听到了门外显而易见的车声。
他们来了!
靳赫铭来了!
李粟挡在了白攸面前,冷冷地一笑,“看起来是他们先到了,那我们就不算是谎报J情了。”
李粟早在白攸给她打完电话后就报了J。
曾经因为事务所经常有人来闹事,报J频繁,J察又无法处理纠纷案,事务所和当地派出所都打过官司。后来,一旦他们报J,J察总不敢有什么疏忽。
“我们最明白法律,他们最知道如何按照法律做事。我们也是合伙人啊。”李粟含笑回答白攸的担心,“放心,他们不会不管我们的死活的,除非还想再打一场官司。”
但外面的人来得快,白攸隐隐担忧J察会赶不及,又或者自己连累这么多人。
“他们、他们……他们可能有枪……”
白攸的心脏都揪在了一起,听到门外撬铁栏的声音,往后退了半步。符贝贝抓紧白攸的手,让他不要担心。
靳赫铭的人已经打开了铁栏,男人下车,他实在不懂白攸逃到这里来有什么用。
一个律师事务所能把他怎么样?除了能和他打官司,还能怎么样?他和白攸之间的那些证据可是有被他抹得干干净净,就算打官司,光凭白攸一张嘴,可赢不了。
他该回家了。
靳赫铭穿过紫藤花廊,走到底楼的大门外,隔着玻璃就望到了白攸在人群中躲躲藏藏。
他的眼里什么人也没有,只有白攸。
男人敲了敲玻璃窗,“攸攸,别闹了,跟我回家。不要在外面交了这么多朋友,就把我忘了啊。我会伤心的。”
靳赫铭近在咫尺,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足够使人胆战心惊。他抬脚踢了踢门,声音不大,但那样的响声也足够让白攸害怕得捂住了耳朵。
不要不要不要,救救我救救我。
“滚!滚开!”
白攸藏在人群中,抱着头,哭泣着、颤抖着,绝望地高声厉骂。
靳赫铭换了一个角度想要看白攸,偏高的身材,隔着玻璃窗居高临下地望,从黑夜中来,好似恶鬼。
嚣张、暴戾、对什么都满不在乎,李粟第一次见到靳赫铭,就有感觉这是个难缠的人。
门快被破开,她定睛咬唇时,墙外终于响起了J笛声。
第49章 靳赫铭获提前保释成功抓到逃跑白攸
“住宅?”
白攸捧着水杯坐在椅子上惊魂未定。
李粟扒开百叶窗,看到楼下的J察才刚铐住靳赫铭推上J车离开。
符贝贝和其他人还聚在一起说着什么,转头听见白攸的惊诧,回身笑着解释:“以前来闹事的人都不敢越过那扇铁栏的。这幢律所,底楼可是粟姐的‘家’,谁敢撬锁砸门进来,那都算是非法侵入住宅,告到他坐几个月的牢还是可以的。”
“好厉害……”
白攸呆愣,脑海里依然回想着靳赫铭在快要破门而入时被突如其来的一帮J察缴枪带走的吃瘪情形。
他抱紧杯子,仰头望向李粟,目光中有说不出的感激。
原来,法律还有用吗?
那他是不是能够相信这个女人可以帮他告倒靳赫铭!把他一辈子关在牢里直至老去、死去,再也不能出来害人、出来害他。
“李……”
白攸张嘴想要叫李粟,李粟“嗯?”了一声,和善地摸他的头。
“小攸还是叫我姐姐吧,之前两次不都是这样叫的?”
“之前、之前那是……”白攸舔唇,生怕自己之前那副打扮给李粟留下不好的印象。他停顿了一会儿,脸上红彤彤的,埋下头低声地叫李粟:“姐姐……”
念起“姐姐”这个称呼时,还会不自觉地展开笑颜。白攸说得小心翼翼,如同对待什么易碎的物件儿。
他的姐姐白素素,如今还不知道躺在哪个孤坟里呢。
李粟看白攸不好意思,逗他说:“哟哟哟,你们看,我们小攸还害羞了?”
符贝贝捂着嘴笑,这个时候反而嗔怪起李粟了。
“粟姐,你怎么这样,又笑话人家!好歹小攸现在也是你的当事人啊,尊重懂不懂?”
李粟掏了掏耳朵不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一阵轻松愉悦过去,李粟让白攸今晚就留在山南律师事务所休息,而他们,还想连夜研究一下白攸的事。
白攸原本也想参与,但拗不过李粟的好说歹说,最后干脆直截了当地拿出了律师的架势。
“小攸就乖乖去睡觉吧,当事人再怎么样,也听不懂我们这些律师的门道啊?”
“嗯,好吧。”
白攸妥协,被李粟推去底楼,发现真如符贝贝所说,底楼像个住宅,日常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盥洗室、卧室、厨房、餐厅,什么都有。看来是他没有仔细看清楚了,光顾着看底楼大厅的公告牌了。
“晚安~”
李粟给白攸贴心地带上了门,路过大厅,隔着大门的玻璃望向窗外,还会禁不住回想见到靳赫铭时的可怕。
男人的戾气很重,烦躁着用脚踢门,大概仗着与白攸的标记关系,放肆地散发出信息素控制白攸。那样的东西,别人是闻不到的,但从门外那人的气场却可窥知一二。
一座专为白攸搭建的信息素的牢笼,除了白攸自己,几乎无人能够心领神会地体悟他忍耐的痛苦与摆脱不得的绝望。
靳赫铭那副仿佛要吃人的表情,隔着两扇紧闭的大门,好像一头啖人血肉的猛兽。他们聚在一起尚且觉察到了其中无形的压力,更何况是白攸呢?
那孩子,能逃出来,大抵已是历经磨难了吧?
山南律师事务所彻夜亮灯,谁都不肯走,翻来覆去地把李粟记录的那四张纸看了一遍又一遍,但仍然讨论不出一个结果。
有人支持以QJ罪上诉,好为宋医生的事打下铺垫。只要宋医生的父母愿意上告S市地方法院处理那件案子的法官,他们就能以白攸诉靳赫铭QJ致孕,力驳禁堕令。
“可我们谁都不敢确信以QJ致孕上诉能够百分百成功打赢,一旦这样的前提不存在,后面的所有事都没法展开。有人愿意冒这个险吗?”
无人敢应。
综合考虑下来,连李粟都不敢随便拍板敲定。
她捏了捏眉心,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扭头便看到了清晨的熹光透过百叶窗落入了屋中,照到了散落满地的空袋咖啡上。和她一同奋斗到早上的同事也大多坐在椅上,露出了困倦的神色。
“大家都先回去吧,等再翻一翻过往的案宗,看能不能找到一条更加合适的路,不仅能够救出当事人,又能在明年上半年的地方选举中帮到AGG,赢得废令权。”
李粟在底楼送走了最后一人,去卧室看白攸时,发现他都已经起来了。
白攸坐在床上揉了揉眼,头发稍显有些乱,整个人都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在他的手臂上也晒出了熏蒸的融融暖意。
他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耳边不时回荡着靳赫铭踢门要他回家的声音,蒙着被子捂住耳朵,可那样的声音却像钻进了心里。
白攸无意识地打了一个哈欠后才注意到李粟立在房门口瞧他,他赶紧下床,看李粟的模样似乎一宿没睡。
“姐姐……姐姐睡吧,我去厨房,做好早饭再叫姐姐。”
青年的声音不高,说话的腔调绵软,但因为烫伤的喉咙,吐出的字棱角分明,带着些金属边角扎手的钝痛。
白攸站在床下,细瘦的两条腿伶仃地曝露在晨露微光的空气中,周遭被阳光扬起的尘屑在他的腿边萦绕,仿佛在嬉戏。
该是个懵懵懂懂、挺是乖巧的孩子才对,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样子,惊惧难安,在无声无息的地狱里呐喊。
不知为何,白攸说到“姐姐”二字时,既觉得顺口又觉得鼻酸,拘谨地站着,隐隐发觉眼里湿湿的。
他推李粟上床休息,让她不要担心,说靳赫铭已经被抓起来了,他就没什么好怕的,他自己是可以照顾自己的。
李粟望着他,轻声地说了一句“好”。
之后的几天,白攸都住在山南律师事务所,偶尔帮李粟整理案宗、接拿物件,他跑得勤,被符贝贝看到,多嘴嘲他“粟姐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助理了。”
白攸挠了挠头,笑笑没说话。
按照李粟的说法,靳赫铭撬门持枪非法侵入李粟住宅,证据确凿,一打官司至少也得判几个月的有期徒刑,让他好好消停一会儿。
白攸听了,心里这才稍微放心了下来,言辞间愈发觉得李粟可靠、可信,连带着笑起来的次数都多了。
能够把靳赫铭关起来,不再打扰他,这简直就是白攸梦寐以求的事嘛。
只是有了变故——
在李粟的诉状递交法院前,没想到靳赫铭会手眼通天地保释出来,大概那条非法入侵住宅罪也要延后再审理了。
李粟接到J局后,脸色一白,急忙联系白攸,让从上午便出门到附近买菜的白攸赶快回来!谁都知道靳赫铭的保释是冲着谁来的。
“唔——唔!”
白攸提着菜篮,看到施工绕行的警示牌,不假思索地顺着指引拐入了一条小巷,才入巷口就被蹲守良久的人捂住口鼻绑入了一辆停到小巷另一头的黑色汽车里。
车内烟雾缭绕,男人的香烟抽到第三支,还没有抽完,一看到送进来的白攸就迅速将烟扔到脚下踩灭了。
他把白攸抱在怀里,手指在他的脸上轻抚,凑到白攸的耳边悄声说:“攸攸,你以为找到一群乌合之众,我就抓不到你了吗?”
“宝贝儿,天真也要有个限度啊。”
靳赫铭温柔地轻笑着,捏起白攸的腮肉,吻他的额角,说白攸瘦了,摸起来都咯手了。
“没关系,我会给你养回来的。”
白攸沉陷昏迷,全然不知身上的衣料褪尽,小小的晕被人托在掌心揉,甚而一个俯身,馋嘴地咬了上去。
男人下嘴够狠,白攸梦中惊动,手指插进了男人的发里,眼皮颤动,静静承受着莫大的痛楚。
相比于强壮高大的Alpha,白攸在靳赫铭的怀里是那样地瘦小。男人取出了那条乖巧的棉质小内裤替白攸套上,俯身亲他的肚脐,与往下。
“还是我的攸攸穿得好看。”
男人夸耀白攸,抱他下车时掩了掩盖在他身上的西装外套,露出的两只小脚通红,犹如被人大力地掰弄过,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伤及掌骨。
靳赫铭把白攸放在床上,窗帘紧闭的房间没有一丝光亮。美好的青年沉沦在苍茫的黑暗里,蜷缩着身子,紧皱眉头,看上去苦痛万分。
男人坐在一旁抽烟,点点的红色火星不停闪烁,上上下下微小地浮动着,似乎昭示着他还算愉悦的心情。
逃跑游戏也该结束了,在他和白攸之间从来只有一个胜利者,那就是他!
连夜送过来的那支PXA7802就放在靳赫铭的手边,不管是让毒素侵害白攸的神经使他变呆变傻,还是让他从今往后都只能哭着求着抱着他的大腿狗尾乞怜,PXA7802都有它显而易见的用处。
只是,他真的要用吗?
靳赫铭被李粟的手段抓进J局的那一刹那,确实对白攸起了这样的心思,但当他看到美丽的青年,看到他的Omega娇怜地躺在床上时,他的心又不由得开始犹疑起来。
把他恋慕的天使拖入地狱,看他折断翅膀奋力挣扎最后掉入熔熔火炉,还是仅仅拴住他的脚,一亿遍地欣赏天上来客的美呢?
“攸攸,在这个世上,也只有你能让我左右为难。”
第50章 白攸怒极自保用烟灰缸砸破靳赫铭头让他滚开
浴室外的敲门声颇有节律地响着,同手机来电的震动声一起,似有犹疑。
白攸绵软无力地泡在水里,仰面躺沉,两腿间浮出的白腥在水面上聚出了一层。靳赫铭对他,根本一刻都等不了。
听到敲门声,男人手里擦拭的动作一滞,按下毛巾卷了几张抽纸揩手,“啧”了一声,略显烦躁地走出了浴室。
“什么事?”
靳赫铭死盯着敲门的人,随手带上浴室门的动作很响,让他最好有事不然赶紧滚的意味很浓。
白攸咳嗽,嘴里呛出了一口浊气,缓缓地睁开了眼。
刺痛,浑身都在疼,尤其是腰,像要被折断了一般。
这样的感觉他并不陌生。起先是疑惑错愕,随后便是灭顶的惊惧,在一阵难过、悲伤、痛苦中抓紧了浴缸的边沿想要往外爬,却听到浴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白攸惶恐地抬头,在看到那张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靳赫铭的脸后,空空地张大了嘴,两行眼泪很快就流了下来。
“醒了?”男人穿着浴袍,胸口大敞着,赤脚走了进来。他玩味地笑着,“攸攸这么讨厌看到我啊?看看,都哭了。”
靳赫铭舔起嘴唇,捉着白攸的下巴挑在掌心,“攸攸,我们有一个月没见了吧?你的那里还是那么销魂。”
男人无非是在提醒白攸他跑了这么久到头来不还是被他侵犯了个完全,因此最好掂量清楚自己的斤两。
“滚。”白攸阴闷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了这样一个字,旋即像得了势,叫得更高,“滚!滚开!滚开靳赫铭!”
“滚?”靳赫铭的脸色一变,语调不再含笑,而是将这一个月来压着的怒火悉数迸发,“滚?你让我滚?攸攸,我可是千里迢迢到这里来救你的啊!外面的坏人那么多,你一个Omega,穿得那么骚,谁看了你不想干上一轮呢?”
男人顿了顿,大概是在说白攸变装异装癖的事。他摸着白攸的头,企图和缓语气表达关心,“攸攸,听话,不要不学好,我会伤心的。这个世上有ABO之分,就注定了攸攸要做我的妻子,给我生儿育女,受到我的照拂与保护的。”
靳赫铭又在提让白攸给他生个漂亮宝宝的事了,他现在只恨白攸是极优Omega,受孕率太低!
而白攸回答靳赫铭的,只有勾起唇角,讽刺般地一句“庸俗!”
“庸俗至极!”白攸拿下靳赫铭的手,抱着它按回了男人的脸上,他问:“靳赫铭,你原本就是这么庸俗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