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是看不爽那些Omega,那些又想Alpha给自己当奴隶做个公主少爷,又不愿为那个家庭付出一星半点儿,别人告诉他们真相还发了疯认为是破坏了他们的幸福生活是哄抬私权的Omega!
“哼,我会告诉她你的想法的。”
余兰君扔下了这句话重回李粟的房间。
白攸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此时余朵正巧大清早就听到了母亲的叫骂,开门来看看情况。她看到了不知所措的白攸,微笑着弯腰向他致歉,替余兰君道歉说母亲的起床气有点儿大,请见谅。
“没、没事……是我想错了。”
他的确想错了。
他和靳赫铭互相猜忌了许久,不由自主地便会开始乱想这样那样的深意,却忽略了李粟纯粹的一颗心。而那份纯粹,原本他也是有的。
只可惜,手机被扔入湖底的那一天,他的纯粹也跟着它一起沉塘了。
李粟在听完余兰君愤愤地告诉她白攸的心思后,急急忙忙地就将所有的事全同白攸说开了。
她挠头,“有时候表现得太过热切,就会被当成是虚假欺骗。这倒是人之常情。如果说要利用的话,我们也是双向的。我想救你出来,也想用你给我们造势。”
李粟算是第一次同白攸公开地说起她现下所做的事。
因为不满足这个社会对Omega的规训,她指那些为了吸引Alpha而存在的规训,比如装名媛才能钓凯子,装傻白甜才能钓高富帅,装……反正这个社会好像不太允许Omega聪明、能干、有野心,而是将“你是为了繁衍而存在的,不管你读过多少书见过多少世面”这样鄙陋的观念教给他们。
只管张开腿的寄生虫有很多很多,他们在沾沾自喜,生怕那些拼命合上腿的Omega站起来打碎他们甜甜的梦乡。那些人就是伥鬼,辱骂李粟和他们是为了一己私欲使他们陷入痛苦之人。
“趁着明年的选举,我们都想做些什么。马汶女士会参选,成为我们的政治发言人。而作为支持她的,AGG的大家,对于我,确实需要打出一个足以触碰大纲维宪的官司来撬动荒唐的非对等法律。”
“而我,选中了你。”李粟握住了白攸的手,笃定道:“我们得赢。”
李粟打消了白攸的顾虑,不论如何,李粟眼里的那股劲儿,那股茂盛的向上攀登的感觉错不了。
如果真如李粟所说,她和白攸是各取所需,那么白攸为什么不尝试呢?反正他的目的也有够执着的了,无非是让靳赫铭永永远远地滚出他的生活!
疑虑、恐惧、担忧、侥幸、放弃……所有的这些混乱,杂在白攸的脑海里,如今已然全不消散。
他没有退路了。
要查到白攸在余兰君这里还算容易,靳赫铭头包着纱布,在医院昏迷了五天,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赶到余兰君在郊区的住宅。
男人站在篱笆院外,还没有推开门就被从李粟身后走出来的白攸迎面招呼了一巴掌。
颤抖再无意义,青年咬牙切齿,希望凭借自己的力量可以战胜心底的那份恐惧。
靳赫铭的脸上挨了一巴掌,白攸扇得他错愕非常,不自觉地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男人的半个脑袋都紧紧地缠着纱布,甚至包住了一只眼睛,只用一只眼睛看白攸还会吃力,略感眩晕。此时他重重地挨了一巴掌,莫名地,头更晕了。
李粟想要拉白攸回来,但却被余兰君劝住了。余兰君的意思是只有这种渡过心里那道坎的难关,她们谁都帮不了白攸。得他自己来。
白攸攥拳,隔着一道矮门直面靳赫铭,“不要再来了!不要再找我了!我说过的,我不喜欢你,更不可能爱你!相反,我厌恶你、憎恨你、时时刻刻都想要你去死!”
“靳赫铭,你对我做下的那些事,如果你自己不记得了,那么我不妨替你好好地回忆回忆!”
白攸抬手,摸到了颈后的那块疤,那个让他成了一个残废Omega的疤。
“是你给我打催.情.药,在我的易感期送我去Omega保护中心隔离,逼我签放弃腺体的协议。是你给我灌下了烧烫的沸水,损坏我的声带,让我变得不敢和别人说话。是你一直对我拳脚相向,打到我吐血不止,像条狗一样抱着你的腿哭泣求饶……”
“靳赫铭,从前你说我们是仇人。那现在我告诉你,我们依然是仇人!我巴不得你早点儿死。”
白攸说话的声音打颤,但那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靳赫铭站在门外,听着白攸一字一顿地强调他们是“仇人”,只觉得他的白攸,他的Omega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是那么那么拼命地想要抓住他!可为什么、为什么将他越推越远呢?
靳赫铭攥紧白攸的手,扯过他的手腕摇头,“不,不是的,我们不是仇人。我喜欢你攸攸,从前的那些事是我错了,我错了!我可以补偿你,对你好,给你一切。只要你、只要你……”
“滚开!你的口口声声的补偿,口口声声地对我好,就是那时候阻止我堕.胎打我怨恨我要伤害你的孩子吗?还是把我关在别墅养得如同一个没爪子的宠物?抑或是疯到想要给我注射D品?”
白攸咬破了靳赫铭凑上来的嘴唇,毫不留情地又打了男人一巴掌,狠狠地咬他的手臂要他放开他的手腕。
白攸告诉靳赫铭,“你这种渣滓!永远都配不上我!”
第53章 靳赫铭被迫离开白攸受到鼓舞
风中白攸的声音落在靳赫铭的耳里,更觉刺耳。
李粟瞧见了靳赫铭脸上将要发作的愠怒,匆忙避开余兰君的手,将白攸拉回。
她也对靳赫铭说,不要来了!
“攸攸,有没有事?”李粟摸白攸的手腕,不经意间看到白攸的眼里,只剩下了坚定了。
有些事,白攸想明白了。
这场战斗,他和靳赫铭之间的,如果他这一次选择躲掉,那么下一次的契机又该何时才能到来?
他想赢!他要赢!
余兰君笼了笼披肩,深深望着站在她家门外的男人,对李粟与白攸说:“我们回屋吧,他在T市待不长了。”
余兰君说得意味深长,白攸回头看他一眼,转而便听见其他的车声奔野而来。
车子停在了靳赫铭身侧,下来了不少穿黑色西装的人,为首的那一个白攸还算认识。
是裴礼。
裴礼瞧到靳赫铭包头的惨样,捂着嘴,笑得耸动肩膀。他走到靳赫铭的身边,拍他的肩,说:“跟我回S市,柏老爹有事找你,你不能再留在T市。”
“留在这儿……”说到这里,裴礼顿了顿,看了看白攸,又看了看余兰君,随后才说:“给别人添麻烦。”
靳赫铭离开S市到T市来的事,裴礼很清楚,就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柏老爹会特意让他过来将靳赫铭接回去。柏老爹没有明说,但裴礼估摸着这件事也许和白攸有关。
余兰君没有再看靳赫铭和裴礼了,反而推李粟和白攸进屋。她说:“让那个男人离开的事,就交给他们好了。”
李粟知道,她带白攸到这儿来算是来对了。
尽管余兰君称病提前卸任,但她曾是国家议长的身份可变不了。就算李粟不清楚靳赫铭的底细,但只要余兰君的威望还在,手还能往远处伸,他们就不用担心。
而余兰君确实也做到了。
柏老爹知道余兰君,余兰君只是给S市的市长挂了一个电话,敲山震虎就吓到了柏老爹,让他赶紧让靳赫铭回来。
有些人,他们惹不起,不然当年的靳岸也不会遭到军事部队的流弹袭击。如果这个国家费尽心机,当清理垃圾、洗净抹布一般地想要拨乱反正,是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拦的。
他得让靳赫铭赶紧回来,柏老爹很器重靳赫铭,还不至于让他出事,因为他让自己出事。
“那老师,就这样解决了吗?”李粟看着裴礼和他带来的人将靳赫铭强行带上了车,裴礼在坐上车的那一刹那还回望了李粟一眼,特意眨了眨眼,有些挑衅。
余兰君放下茶杯,回答李粟:“没有,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那个老家伙应该将他看得很重要,不然也不会特意派人带他走,而不是直接杀了他。你们惹到了一件棘手的事。”
“我知道。”李粟低头,手伸出去握住了白攸,如同在宽慰他。她对余兰君说:“只要老师愿意给S市那里施压,让那个男人再不能靠近我的当事人就行了。”
余兰君点了点头,锐利的双眼看向白攸,告诉李粟,“他没你想象得那么脆弱,他只是有点儿多疑,有点儿退缩。但现在一看,他心里的力量完全不输给你。马汶准备得怎么样?可不能给你丢脸啊。”
从前国家总理都只是Alpha来担任,高官同样如此。自从那位男Omega当上总理,使Omega们看到了一些希望,而马汶便是如此。她已经在政界活跃了数十年了,终于等到了这样一个机会。
谁都记得马汶在全国各市巡回演讲时说的那句话:今天我站在这里,并不是证明我比谁要强,我只是想说,这个社会理应给我们一个机会。
机会就是马汶的口号,凭借这一口号和AGG的助力宣传,马汶在党内角逐中,只剩下一位男A要和他一决高下了。如果马汶能在明年胜出,她将作为候选人同他党总理候选人进行最后的电视辩论。
“她是个很厉害的人,我们谁都相信她。当然了,对于我们来说,也是相互利用。AGG需要一个政治发言人,而她刚好就是。”
李粟向白攸说起马汶,也是在向余兰君表示马汶是个完全可以胜任的女Omega。
但余兰君对此兴致缺缺。
李粟轻声笑了一声,转移话题似的问余兰君余朵去哪儿了。
余兰君表示她随便余朵去哪儿,那个孩子没有一丁点儿地方像她或是唐止柔。
她提到唐止柔,客厅的氛围,尤其是她与李粟的,就开始异样了起来。
李粟咳嗽了一声,避开余兰君致歉的眼神,板起脸说:“谢谢老师愿意帮我们,那么既然如此,我们也没必要再打扰老师了。”
李粟急匆匆地站起来要走,余兰君拦她不住。白攸跟着李粟起身,临出门时,听到余兰君的声音,说是她错了,她不该说起那个名字的。
“那老师就该分清楚!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也不能有任何关系!好好对待朵朵,不要让她难过。”
李粟留下这句话后就拉下了汽车手刹,一踩油门驶了出去。
白攸坐在副驾驶位上打量李粟的神情,发觉她的脸上很是伤心。
他想开口问是不是因为余兰君,但是没等他说出来,李粟反倒问白攸:“带你去见一见AGG的成员好吗?你在山南见到的只是一小部分罢了。”
“老师她肯帮我,那我就得好好帮你才行。”
AGG,平权级差门,俗称“黑色堕犬”。起初是为了平权,替少数群体,诸如同性恋爱者(AA、OO)跨性恋爱者(AB、BO)在这个社会上争取生存权益。但因为有了禁堕令,AGG的活动目标就一直围绕禁堕令展开了。上街游行时会穿一身黑色,高举“Abortion”的牌子,是会被社会学家/人口学家戏称为黑色堕犬,又名妄图不负责任的Omega们啊~
“很形象对不对?还有人说我们是黑寡妇、母螳螂什么的,问会不会为了自己吃掉伴侣。”李粟同白攸开玩笑,心情稍微从余兰君的事里拔了出来。
白攸附和李粟,盘着手指说:“如果是黑寡妇、母螳螂,那样也不错。”
两人都为此笑了出来。
马汶在T市的演讲刚刚结束,回去的路上还能听到有人聚在一起沿路高喊:机会!机会!我们只需要一个选择的机会!
AGG自然是为马汶造好了势,极大地煽动了人们去参与政治的好奇。不论是什么,都需要一个机会。将自己的政治权利乖乖交出,相信坐在高位上的总理会解决一切,这就是政治懒惰罢了。
马汶的“机会”说可是有够洗脑的了,呼吁每个人首要从个人、从自己考虑,只有保住自己,有能力给自己做出选择,才能进一步想到社会、想到国家。
这样的观点可与主流不符。
李粟和白攸先到了酒店一些,马汶还没有接受够人们的掌声与鲜花。
李粟一进门就和熟识的几个人拥抱,问起在各市的选票。他们都说没问题。
“周先虞的说辞实在太过老旧了,他是妥妥的强硬保守派。他和我们认识的A没有什么不同,自大愚蠢夸夸其谈,这让他也赢得了不少选票。”
其中一个女人耸动肩膀,如此答说。
周先虞就是马汶唯一的竞争者,在他们看来,不算是个好对付的人。支持他的人也不少,他无需站出来强调一个顺应发展的新立意,只需要反驳马汶是花里胡哨不入流的断头红缨枪就是了。
这样的人,最可恶。
李粟和他们交谈起马汶的事,白攸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听,忽然就发觉眼睛让人蒙住了,等对方放开,他一回头才看到原来是符贝贝。
符贝贝捧着脸,手肘撑在白攸肩旁的椅背上问:“怎么了?你也来了?我听粟姐说你有危险,现在没事儿了吗?”
“没事儿了”
白攸仰面看符贝贝,语气轻巧地回答她。符贝贝敏锐地发现,说白攸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
“从前你好像还会担心啊,但是现在一看,好像完全不会那样了。”
符贝贝拉白攸起来,“我们出去吧,这里是中年老女人精力旺盛的精英集会处,总是在讨论政治、选票,可比律所差劲多了。我带你出去走走。”
她不放心地问:“我们是可以出去的吧?你可以出去吗?那个人会不会……”
符贝贝一想到那天晚上靳赫铭隔着玻璃窗看他们,还踢门的样子,心里也很发怵。
白攸反握符贝贝的手,“可以出去。我不准备这辈子都怕他,那样没用的。”
白攸与符贝贝和李粟说了一声,李粟对白攸还有些担心,但不免想起余兰君的话,这才同意他们出去。
符贝贝站在电梯里,有意往白攸身边靠,问他:“我知道你叫白攸,你比我大,那以后我可以叫你白攸哥吗?”
熟悉的称呼,白攸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捏紧了手指。
他不知道阿苑在国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什么欺负?
正想着,电梯门开了。
白攸抬头,迎面就看到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偏胖女人被四个保镖簇拥进了电梯。等他和符贝贝快走出酒店时,符贝贝才告诉他说,那个黑皮女人就是马汶。
第54章 白攸正式起诉靳赫铭证据不足遭到辩驳
李粟和白攸在AGG集会的酒店待了足足有半个月,符贝贝经常带白攸出门,两人混得越来越熟,白攸也越来越开朗。
同时每每马汶在酒店对AGG成员进行演讲时,白攸也会从旁认真地听。他发现,AGG的成员大多是和李粟一样有着自己想法的斗士,除了马汶的口才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还有另外两个人。
一位是被称为“极堕.胎”人士的男Omega景澄,他总是手指里夹着一支烟,吞云吐雾间会嘲讽马汶只爱玩她的政治,而忽略了AGG真正想争取的东西。是个难缠的人。听说他是个记者。
另一位是写就了《时代的选择》这本书,五次登上国刊封面的传奇女作家汪水言。汪水言比谁都要年迈,老是有点儿倚老卖老的意思,很想在集会中表达自己略显偏颇的观点。
白攸很喜欢看景澄和汪水言责难马汶,而这个时候,李粟一般会在其中充当和事佬。
在那之后,李粟和白攸想打的案子就被推到最前了,尽管白攸从政治发言人马汶、刨根究底的记者景澄、倚老卖老的作家汪水言眼里都没看出他们对他的案子有任何兴趣。
但李粟还是从中斡旋,她和符贝贝都认可案子的价值,彼此互相鼓励。
“我们将是你永远的助力!”
在李粟向马汶表达了自己想要借白攸的案子好好大闹一场的想法后,在AGG中确实得到了不少支持,就连景澄都主动找白攸,问他要不要接受他的采访。
只有汪水言的反应平平,她时常觉得她被AGG抛弃,这让她很不舒服。
白攸答应景澄的采访,就在李粟出发去S市之后。符贝贝陪同白攸,白攸第一次面对镜头讲出了自己的故事。
几天后,李粟归来告诉白攸,她在白攸先前提到的医院里拿到了大量白攸住院期间的身体检查报告,医生证实曾经白攸身上的伤痕是人为所致,与靳赫铭完全吻合。
李粟在S市的地方法院以虐待罪正式起诉靳赫铭!
就在白攸为了打官司和李粟及山南律师事务所的众人前往S市时,全国媒体平台开始滚动播放白攸在景澄的安排下讲出的自述。
“我叫白攸,一名怀过孩子却不幸流产的男Omega。如果互相标记就算伴侣,那很不幸,我刚好有一个……”
在白攸的自述中,除了提到靳赫铭的所作所为,还提到了医院、Omega保护中心成为凶狠残暴之人的保护伞,已经在慢慢丧失它的初衷。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社会总在期待我们是温驯的。但很可惜,温驯使我受尽苦楚。我怀念我信息素的味道,怀念我悦耳的嗓音,更怀念我无忧无虑的天真。”
“如果今天我不站出来,不站起来,明天我又得跪回泥土里了。即便是弱者,也不需要任何人无聊的施舍。卸下你们虚伪的保护欲!一个机会,谁都可以自立自强。”
这已经算是公开和Alpha叫板了。
在白攸的这番自述结束后,当然立刻引起了广泛深远的讨论。那些被人们忽视的、遗落的、留在角落里慢慢煎熬的痛苦被扒了出来。
白攸就好像一把火,烧断了长久以来绷住的那根弦。承诺给予Omega更大福利的男Omega总理,当年就是靠着施舍才爬上最高的位置的,但他的做法却使Alpha和Omega都很痛苦。
平权的意味可不是将弱者拔苗助长就能完成的,而是给六性一次选择的机会。
宋之明作为Beta可以喜欢Omega而不觉得羞耻。阿苑作为Omega不是一生只有嫁人换钱这一个目的。张一斐不必刻意利用Omega的优势打Alpha的如意算盘而聪明反被聪明误。陆天志不用因为是Alpha背负这个社会所有的期待与盼望用压力把自己逼疯。
靳赫铭不能把爱,把喜欢当作对白攸的保护、占有、支配。说出来,Omega保护中心的人还以为他们有多恩爱。
靳赫铭不能把白攸当作生育工具填补自己作为Alpha的人生使命,在白攸拒绝孩子时,还要受到法律的盘剥、社会的指责。
“起码我们不能再听‘你应该怎样怎样’这样的话了!”
作为Alpha,你得成为这个社会的绝对力量,你得保护Omega,你得找到心仪的Omega把家族的基因传下去,你得……
作为Beta,你得努力工作不致于随随便便埋没,你得保持中间派不偏不倚,你得面对一切都不争不抢,你得……
作为Omega,你得有足够诞下健康孩子的能力,你得漂亮受人怜爱让Alpha产生保护欲,你得永远支持Alpha的决定扶持他,你得……
“够了!已经够了!”
“其实你可以成为任何人,你只是被经年累月留下来的这些规训,尽量温驯、尽量听从、尽量乖乖就范给骗了!”
后半部分,景澄给白攸写的稿子确实相当犀利,就更不用说结尾还引用了汪水言《时代的选择》里的话。景澄的意思是李粟想要打一场轰轰烈烈的案子,他还嫌这把火烧得不够旺呢。
白攸和符贝贝离开景澄的工作室时,景澄有理性地提到说:“我从来不敢确保在我们这个时代能完成那些事,但至少谁都别想再昏昏欲睡地装傻了!”
李粟把白攸的那个自述的反响给白攸看时,也带来了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四天后开庭,原本打算白攸不出席的,让符贝贝代理,但因为这样的反响,白攸也得出庭了。
“你可以吗?”李粟握住白攸的手问。
白攸微笑点头,看上去平静又温和。他说:“我可以的,放心。我很期待看到他的脸,靳赫铭的脸。”
天凤集团的执行总经理靳赫铭被突然爆出的伴侣白攸以虐待罪起诉,再加之白攸在景澄的策划下收获的那些反响,这件事对靳赫铭来说可谓棘手。
该算是丑闻了。
靳赫铭不明白医院那里他明明都已经将他和白攸的事处理得干干净净,怎么还会被那个女O律师抓到破绽!看起来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了,这不禁让他担心起其他地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