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十字军（第三部）————aulaul

      呵呵！我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主意。

      「吴连！你…想不想玩个游戏呀？」我笑得暧昧，脸上的表情和吴连过去那种邪恶有得拼。

      「游戏！喔？哈哈！你是说…『那种』游戏吗？」吴连脸上迸出的笑容，让我突然领悟到一件事！那就是…就算我再怎么样装出一脸邪恶…还是很难拼得过他的浑然天成。

      「唉呦！要不要玩啦？一句话！」我刺激着吴连。

      「好呀！你都敢了，我有什么不敢的？」吴连的手还在我的腿上磨蹭着，他的笑容变得比我想象的更加暧昧。

      哼！我就知道他满脑子的下流思想。

      「好吧！那我先说游戏规则啰！这个游戏叫做『倩女幽魂』，简单的说呢…就是你一直想要的接吻啦！不过…这次…你必须要闭上眼睛才行喔！」我故作羞怯状，惹得吴连双眼赤红，连鼻翼喷出的灼热气息，都洒满了我的脸颊。

      「呵呵！那有什么问题！」吴连道。

      「嗯…！那你还不快点闭上眼睛？」我轻轻地持着吴连的手，吴连在我的轻声催促下，也闭起了双眼。

      我小心地观察了吴连一下：「不准睁开眼睛喔！」

      吴连点了点头。

      我连忙匆匆举起持烟的右手，用力地吸了一口烟，接着缓缓地靠近吴连的嘴：「来啰！」

      我的唇碰触到了的吴连柔软的部位，舌头轻轻地窜进吴连的口里。

      吴连微张着嘴，含住了我的滑溜的舌尖，一股强大的力量，就像是要将我瞬间吸进吴连的体内一样。吴连双手抱着我的腰际，强而有力的大腿，也夹住我那修长的一条腿，我尽心尽力地配合着他的动作，接着……。

      只见吴连剎时张大双眼，他的脸颊咻地弹离我足足有一公尺远，满脸胀红，不停地咳个不停：「你…你…在做…什么？」

      睁着狡黠双瞳，我笑得开怀，却还是依然故作优雅：「这就是『倩女幽魂』的小游戏呀！怎么样？喜欢吗？看你那么兴奋，一定是爱死了喔！」

      「你…你…！」吴连依旧是咳个不停。看来这真的是他第一次接触香烟了！而且…还是经由我的口中传送过去给他的。

      吴连赶紧大口地喝了放在石桌上的咖啡，接着大力地吐气，还吐出舌头想把烟味给去除掉。

      「喔！你…！我保持多年的记录被你给…。」吴连一脸气急败坏。

      「好啦！别气嘛！」我再次靠近吴连，这次我没有含着烟，口里只有甜如蜜般地糖浆，和我对他的那股浓浓地情感。我连续的主动，惹得吴连气喘吁吁，连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的呼吸变得急遽，纠结缠绵的亲吻，让我们两人情不自禁地完全忘记了天地，好似遗忘了时间…。

      过了不知究竟是多久？我们两个人…才总算是分了开来。

      吴连没有再去提起我刚刚对他所做的恶作剧，他的胸膛还是起伏个不停，隔着内衣的左胸口，我看见的是他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他的那张脸上露出了…有史以来…我所看过他最灿烂的笑容！而我…却不知怎么地突然害羞了起来，眼睛飘向别处，不敢正眼瞧他。

      吴连伸出双手捧起我的脸，然后在我的唇上轻轻一啄，接着像是忽然发起神经病般，一跃而起，还用力地喊叫了一声！『他』简直像个孩子一样，疯狂地傻笑个不停，又迅速转个身，弯腰亲了亲我的额头，俨然就是变成一个过动儿似地，手舞足蹈地，在我的身边又叫又跳。

      吴连…『他』…疯了？

      不！

      我知道…他…其实是开心极了！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主动、这么热情、这么地投入与他…。

      吴连忽然停下动作，他背对着我，静了下来。

      他发现自己是在公共场所了吗？虽说凉亭这里还算隐密，但是毕竟随时都可能会有人经过。

      吴连转过身，凝视着我。他站直身体，缓缓地开口：「我下星期连休三天…你…和我一道走…好吗？」

      金色余晖盖过整片晴空，吴连的脸颊被阳光照得发亮。短短的发梢，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上面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玻璃镜片里的那对双眸弯成了一座拱桥。胡渣又开始爬满他的脸庞，红润的嘴唇扬起温柔的弧度，伴随他一口洁白的牙齿，两个小小的酒窝也跟着显露出来。吴连此刻的表情…让他一向冷漠的线条，软化成无限柔情。背光下的吴连…既壮硕又『阳光』！他的身体被淡淡的光圈所包围，诸多的光点萦绕在他身上的汗毛，
      还在上头轻轻地飞舞。

      我坐在原位望着吴连。

      吴连他…他是这么地…『与众不同』！

      他脸上此刻幸福的表情…连我看了都…不禁动容。

      我报以他一个相同的微笑。

      「当然！不管你要去哪儿…『我』….都会跟你一块走！」

      第十五章～得失～

      在人生漫长的旅程之中，
      得与失之间…到底该用什么标准去做衡量？
      [自由自在]
      如果在得到一样东西的当下，
      却注定得失去另外一件…对你来说…是个极度重要的东西时，
      『你』…是该放开心去追求…？
      还是继续守着那个…未完成的梦？

      『得』与『失』…？

      究竟…得到了什么？
      亦或是…早已失去…。

      万里无云的天空底下，尽是绵延不绝的滚滚雪白浪花，以及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布满岩石的潮汐之间，铺有一层绿色的苔藓藻类，和那被切割成奇形怪状的严峻岬角。东北隅蜿蜒的灰色马路上，热风徐徐地吹，整个空气里头，尽是浓浓地咸。左手边有高耸的巉崖峭壁，峰峦相迭。右手边的海蚀平台，豆腐岩地，也是随处可见。

      烈日、海风、惊涛、裂岸、我被这充满夏日气息的东部海岸所感染，彷佛自己已然置身于南国之际，整个心情，也跟着多变的岛国风景，而轻快了起来。

      坐在轿车右座，透过挡风玻璃，我伸出手遥指着太平洋中的一座岛屿：「那个就是龟山岛耶！不过…我怎么也看不出来哪里是像乌龟？吴连！你觉得像吗？」

      「嗯？」吴连转头望了我指的方向，他微微一笑：「现在看起来…确实是不怎么像，因为还差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我好奇地接口问道。

      「缺了什么吗？」吴连：「呵呵！缺了我右手边的大傻瓜呀！如果他肯乖乖待在哪里，不要乱跑的话，我想大家一定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的。」

      好呀！原来吴连在拐弯抹角骂我是只大乌龟！

      我顿时微张杏眼，掐向吴连的耳朵：「你啦！你才是个只大乌龟勒！还是一只毛茸茸的绿毛龟！」

      吴连侧着头，闪过了我的袭击。他笑嘻嘻地：「喔？绿毛龟？哈哈！那么你要先帮我染毛才行喔！因为我身上的毛，全是『黑色』的！」[自由自在]

      喔！受不了！吴连又开始他最擅长的冷笑话了。

      不过…其实我还蛮喜欢他这点的。

      「哼！要染的话，也成！至于材料钱嘛…你可得自己出喔！听懂了没？」我搭着腔。

      吴连：「说到要做到喔！到时候你可别又给我反悔了。」

      唉！他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他还真以为绿色的染发剂很好买喔？

      「好呀！你要是买得到的话，我保证一定帮你染。」我道。

      「一言为定！你最好记住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吴连眼神专注地望着曲折的车道，他将驾驶盘一个急转，超越了一台挡在前方许久的大货车，我则是安静下来，让他能够专心在这条蜿蜒的滨海公路上面。

      一大早，用完早餐，连队休假的人员也陆续下去换装。七点半左右，吴连在走廊帮休假的弟兄做完离营倡导之后，休假的弟兄们就全被王班带离了营区。我则是单独先留在营舍，待在士兵寝室里头，等待吴连回去连长室换上便服。

      我今天的装扮其实还是我一贯的风格。上半身穿的是白色T恤，外面加套了一件亚麻色的背心，下半身则是卡其色的七分裤，和一双中筒的真皮浅褐短靴。坐在士兵寝的床铺上，我再次打开背包，详细地检查看看是否有把该带的东西全都给带齐了。

      吴连忽然出现在门口喊了我的名字： 「还不快点！在晚的话，路上会塞车喔！」

      我抬头对着吴连：「好啦！不要一直催嘛！真是的！刚才明明是我在等你耶！」

      吴连站在寝室门口，他已经换好了一身便服。米白色POLO衫、配上咖啡色的皮带、浅灰色的西装裤、脚上还套着一双深色的皮鞋。他的打扮，配上他那张刮得干干净净的脸颊，看起来既成熟，又充满了成熟男性的魅力。

      我忍不住开口亏他道：「干嘛？穿这么正式，又不是要去相亲？」

      吴连挑了挑眉：「有吗？呵呵！好看吗？」

      我将背包的拉炼拉上，走到吴连身旁：「嗯！拿去！」

      吴连接下了背包：「走吧！」

      「等一下！」我帮吴连顺了顺一根翘起来的发梢，然后将他胸前的一颗扣子给扣好：「这样才对！服装要整齐点，看起来才会更帅喔！」

      吴连往室内瞧了一眼，然后在我的耳边轻声地：「谢谢！」接着又偷偷吻了一下我的脸颊。

      「好了啦！再不走的话，等一下就真的会塞车了。」我催促着吴连该早些出发，另外一方面，也是怕临时会有人闯进来，看见我和吴连亲密的这一幕。

      坐上了吴连的车子，我们一路沿着高速公路，直接飙到现在身处的东北角。途中两人先杀到基隆庙口，吃那有名的猪脚饭和鼎边锉。顺便又绕道去了野柳一趟，看看那快要消失的女王头、蜂巢岩、和奇特的仙桃石。

      这条旅游路线，是吴连和我之前讨论过后，所一同规划出来的。一早由营区启程，直接一路北上基隆，再来是北海岸，然后途经宜兰县，最后的目的地，则是落脚于风光明媚的花莲。我原本是建议吴连可以先在宜兰待上一晚，免得他一路开车下来，会太过于劳累。但是吴连却坚持三天的假期并不算长，还是直接杀到花莲比较保险。

      由于要开车的人是他，而我至今仍未考取到汽车驾照，所以也只好听从了吴连的指示。但我还是请他要把车速给尽量放慢点，毕竟我们两人是一起出来玩的，又不是为了要赶场作秀，可别因此拿宝贵的生命来开玩笑。

      路途已经走了将近有三分之一。我放眼望去，整条滨海公路上，满是不同于西部平地的各式植物。有：金色星芒花瓣的石板菜、蓝紫色花朵的蔓荆，夹道迎人的海檬果、以及被称为「海滨花后」的紫红色马鞍藤。沿途还有高大的大叶楠、长有心形叶子的黄槿、木麻黄、相思林、桂竹林等等，全都在强烈的海风里，不停地摇曳生姿。此外过江藤、滨漩花、有着美丽花序的金花石蒜、贴地生长的蟛蜞菊、海埔姜和裂叶月见草、诸多沙生植物，爬满整片裸露的岩石和金黄色的沙滩。土生土长的菲律宾榕，耸立在潮湿的河谷，漫山遍野的五节芒花，更是缠绕盘据了整座山头！蓝色、绿色、白色、金色、海边的色彩简直是既丰富又艳丽！

      谁说只有在城市里头，才能发现色彩的多采多姿？自然界里的一切，不也充满诸多颜彩？只要置身其中，细心观察，必能发现其中奥妙，令人深感大自然的神奇安排！

      来到宜兰附近，吴连原本提议先去礁溪洗个温泉，但是我却觉得时间不过是下午两点多左右，现在要去洗那热腾腾的温泉？似乎不是挺适合的。于是吴连只好打消了念头，往花莲的方向持续疾驶而去。在经过苏澳附近的小鱼村时，我们还是停下车来，稍做休息，也顺便点了当地有名的新鲜海产，大快朵颐一番，然后才继续开往著名的清水断崖。[自由自在]

      著名的清水断崖，左有危岩断崖峭壁，右是碧波汪洋万顷。整个山势雄伟壮丽，整片海洋惊涛拍岸，真不愧是被称为台湾八大景之一。我看着海面上波光粼粼，不禁叹道：「好美喔！东部的风景跟西部就是不一样！连海的颜色也是这么地与众不同！蓝得好真实！蓝的好漂亮！」

      吴连将收音机的音乐关掉，他小声地：「你仔细听！听到了吗？」

      我看了吴连一眼，接着听从吴连的吩咐，静下心来，仔细聆听。忽然…我隐约听见了规律的海浪…拍击岸边的浪涛声响！我回头望向吴连。

      吴连微笑道：「听到了吗？『海』的声音！」

      我点了点头。

      吴连：「清水断崖在地质的构造上，是属于断层海岸，由坚硬的片麻岩和大理石所组成。上摩危岩，下临大海，形势雄奇，气象万千。自从高中毕业旅行，我第一次经过这里时，就深深地爱上了这段崎岖不平的断崖峭壁。之后每年只要到了夏天，不管我的人是在南部或是北部，我都一定会想尽办法找个时间，开车到这条险峻的苏花公路走上一遭。每当经过这个路段，我都会忽然有种感觉，觉得…人在这个世界上，实在是如此地渺小！山的壮丽…是如此鬼斧神工！海的辽阔…是这般辽阔无际，所有的烦恼、忧愁和困惑，也都在这段短短一两个小时的车程中，慢慢地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心情上的平静与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