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口,眼中流露出担心与不安的神情,随风一想到是自己惹来的麻烦就止不住的想道歉:没事的,他们一会儿就走。安慰似的对着优书亚一笑,随风许下自己也不相信的诺言。
居然是对自己以外的人笑?米克拉妒火中烧,冷嘲道:你过的很好嘛。我找了你一年,因为没有消息就担心你是不是遇到危险或者意外,想不到才一年就找到新主人了。连日来的疲倦和这个破星球令他口不择言,怎么样?他待你还好吧?可以满足你吗?瞧,我都忘了,要是一天不做个几个你就难以忍受不是吗?怨恨的瞪了优书亚一眼,米克拉冷笑:是在外面发了情才和他回来解决吧?真糟糕啊,记得你在室外的状态更好才对!
住口!住口!住口!随风捂住了耳朵,为什么还要听到这种话?他被人侮辱的还不够吗?
7
住口?凭什么要我住口?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米克拉冷笑着,还是怕新主人知道你侍候的不尽心?
优书亚吐吐舌头:天啊,舌头真的好毒。厉害厉害,真不是盖的啊,
米克拉耳尖的听道,挑起一边秀丽眉毛:你们,把他给我弄出去!真是的,看了就不舒服,这么差劲的家伙怎么配入他的眼?
身后的人还未行动,随风先一步挡在优书亚身前:不准过来,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碰优一个指头!把优书亚感动得热泪盈眶,风真是太好了。
那几个灰衣服的人身材好魁梧,还是不要硬碰为好。优书亚吞了吞口水,连忙接口:是啊是啊,要怜香惜玉嘛。对女士不可以这么凶啊。
女士?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米克拉脸颊抽搐着:女士,你说谁?
不知何时已经从随风身后走出来,优书亚很大方的指着自己那颗理着个短发,再帅气不过的脸道:当然是我啊,不然还会是你?
,身后突然骚动了起来,灰衣人中的一个立刻拿出了一叠资料,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以后,毅然抽出一张薄纸交到了米克拉手中,阁下,请过目。
女人米克拉顿觉天旋地转,不会吧?从中央公园回来就让他郁闷至今的情敌居然是女人?
不可原谅!米克拉一把推开优书亚,冲到随风面前:你这么饥渴吗?堕落到女人也可以将就的地步?别开玩笑了!她能满足得了你吗?不会是晚上再出去
砰的一声,一本厚重的书亲吻上米克拉的后脑勺,当下打掉了下面的胡言乱语。
优?看到优书亚一脸厌恶的放下手中的圣经,随风吓的说不出话来。不会吧?
她真的下手了?
真是令人伤感的现实,这么美丽的脸性格却这么恶劣优书亚一手压在胸口,一手扶着额头,老天啊,这不是真的,明明有一张比女人还女人的脸,为什么说话象个粗俗的男人呢?真是破坏美感啊!
米克拉楞了半天,终于回过头来,美丽的薄唇吐出冰封般的话语:你这个混帐的女人!竟然敢打我?
如果我说手滑你一定不相信对吗?
当然!
好吧,我是故意的。优书亚若无其事的耸耸肩:实际上我也不崇尚暴力,只是听了你的话一时手痒罢了,不要太在意吧。
不在意才怪!米克拉阴沉着脸,对着那些明显护驾不力的灰衣军团下令:把这个女人给我处理掉!
再考虑一下吧。优书亚突然从手里亮出一下东西,你不知道吧?我们这个住宅区的保安工作可是相当好的,总是给住户提供良好的安全服务,如果你有什么不轨的举动,我不保证我不会按下报警器叫人来送你们进牢房哦。呵呵,大意了吧?她跑来跑去就是为了要拿这个东西嘛!以为人多了不起吗?有本事和警察去比谁人多啊。
优书亚笑得非常得意,总把这个忘在客厅里原来是自己有现见之明的表现啊。
有本事你就按好了。米克拉不为所动,好象头一点也不痛般优雅的笑着,给我把她抓起来!
看到灰衣人们呈包围之势走向优书亚,随风慌了。他当然知道他们的厉害,否则又怎么会轻易进入这里呢?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当然是有人放他们进来的
永远也逃不出他的掌心?这一年的自由是上天给他的恩赐吗?
喂,我真的按了,你们不怕上报纸丢人吗?优书亚高举起手威吓着。
优随风试图上前,却被米克拉一下拉住。
别管她。米克拉不悦的抓紧比以前更纤细的手腕,我不准你护着别人。
她是我朋友。一年以来全是优书亚在照顾自己,如果因此而连累了她还不如自己死了好。
叹了口气,米克拉轻抚着他焦急的眼角,寂寞是吗?别担心,只要你想,十个二十个朋友我都会为你找来的。
随风默然,换上淡漠的表情,反手抓住了他:敢动她一根汗毛的话,就先杀死我吧。
米克拉讶异的张大嘴,死死的盯着面前苍白的人儿,为什么?
因为她我才能活下来眼泪不由自主的溢出,随风想着只要能救优书亚,再度向他下跪也可以
你不想再看他那么伤心的表情,米克拉皱眉。
朝那些人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动手后,小心的拉着他的手掌贴到脸上,和我走吧,我不会伤害她的。
没事了,随风松了一口气,张开嘴正要说什么,头却晕了起来。倒下的瞬间,他听见了优书亚的尖叫。
优发出一个单音节,他朝着优书亚伸出手,想告诉她不用担心,可是话说出口之前,黑暗已经夺去了他的意识。
屋外阴雨沉沉,屋内也阴云密布,不知何时开始下的雨给人带来坏心情。忐忑不安的担心着双目紧闭的人会不会没事,耳边充斥着讨人厌的噪声也只好忍耐。
啊,真是个无法无天的时代,私闯民宅反客为主的要赶主人?要是我宝贵的房客有什么三长两短就小心着点吧,我不会放过你的!把之前没说完的台词一次爆个干净,优书亚喋喋不休的在米克拉耳边叫嚣。
如果她不是这里唯一具备急救经验的人,米克拉是很想叫人把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扔到大气层外的。
只有被叫进屋来的苏染最镇定,担当着优书亚的下手,不时递一些医疗用具上去。
血压低,血糖也低。优书亚小心翼翼的替随风盖上被子,温柔的仿若睡着的是个婴儿,本来就是不舒服才送他回家休息,没想到还是让他受到惊吓了。
米克拉别过脸,是他的错也轮不到这女人责备。
苏染先看护一下吧。交待完注意事项,优书亚没好气对米克拉道:喂,你!
干什么?
跟我来一下。
不情愿的目光流连在床上,我想陪着他。
他还要睡一会儿,你先跟我来。带着不容拒绝的表情,优书亚硬是把米克拉拖了出去。
8
不能陪在随风身边让米克拉很不愉快,一开口就火药味十足
别以为是你收留他我就会放过你。
优书亚撇了他一眼,带着不屑的神情:身为罪魁祸首还这么嚣张啊?
喂!你说什么?
优书亚堵住耳朵: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声音好听,你不用现了,现在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有关随风的。
随风?是他的新名字吗?米克拉静默下来,等她的下文。
走到书架旁抽出一个活页夹递给了米克拉,优书亚直接道:他怀孕了,米克拉先生。
我知道。翻看着文件,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惊讶。
有一项共同的认知,谈起来会好很多。优书亚引米克拉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你想做什么我很清楚
米克拉性急道:那就不要和我做对!
拿出一副古怪的蓝边眼镜带上,优书亚在自己书桌前坐下,胳膊支在扶手上合起,浮起高深莫测的笑容。我的意见还是反对。伸手制止了米克拉的再度暴走,优书亚道:随风还会再睡一阵子,你也不方便带走他,不如先听我说说我理由再做决定不迟。你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来这里的吗?
虽然是个无礼的女子,这番话也不是没道理。米克拉斟酌了一下,勉强压下火气,交叠起双腿,换了个姿势:
好,你说吧。
那是去年十二月的时候优书亚推了推掉下鼻粱的眼镜,开始了讲叙。
天一直在下雨,整个冬季都阴沉沉的。如果不是低温持续,恼人的湿度足以让墙角长出白蘑菇来。在碎即将开学之前,空荡荡优书亚决定去找一个房客来同住。
在租房中心的自助选择台前考虑了半晌,优书亚还是没想好找个什么样的房客。开朗的?活泼的?还是稳重的、可靠的?啊,为什么有这么多选项啊?只是租房哎,关性格什么事?又不是选配偶这么麻烦!
正当优书亚为此恼火时,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湿润中透着疲惫的声音道:小姐,可不可以教我操作一下这个?声音是从隔壁操作台传来的。
灿烂的金发进入视线的一瞬间,超级大美人几个字眼砸得优书亚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运气真好啊,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呀?
当然不是说眼前这位美男是何等衣装鲜亮,精神气爽到发光。实际上,当时的随风样子糟的不能再糟了,半长的金发粘在额前,雨水不断从发梢上、衣角上滴落,才一会儿便在脚下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他手上没有任何雨具,拧得出水的深蓝风衣包裹着消瘦身躯,奇怪的是在这样糟糕的天气里,他竟然穿得相当单薄。优书亚咽了咽口水,这样子一定很不舒服吧?可是,尽管这样,清澄的蓝瞳还是好漂亮。优书亚暗叹这个情景简直和童话里王子见到遇难公主一个样。心跳加速之际,这一眼在她心中已经上升至艳遇的的地位。
可是当时随风却眼光一暗,立刻缩回了手,语尾微颤道:对不起,先生。
又被认错了。优书亚尴尬的抓抓后脑勺:我是女生啦。
忧郁的蓝眼不知所措的望着他,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以为她在欺负人,瞄到他手上的小行李包,优书亚立刻转移话题:你不是伏塔的人吧?我是哦。你要租什么尽管说,我都可以帮你参考!你想租什么样的?长期还是短期?要什么样的环境?是独居还是合租啊?
静默了一会儿,当优书亚以为自己得不到回答时,他开口了:只要便宜就好,我身上钱不多。
伏塔的工作不太紧张,很快就可以找得的,你可以去求职中心登记。热心的安慰着美男,优书亚特别的友好。
像是难以启齿似的,他低下了头支吾着:我的证件掉了,只有一张入境证明。
是有难言之瘾?优书亚眼珠转了几转,一个主意冒了出来:我正在找房客,要不要租我的房子呢?
蓝眸闪动了一下,因充满了期望而变得更加明亮。优书亚心跳得更快了,感觉自己象个圣诞老人或者一根无私的蜡烛。
像是想到什么,希望的光芒一闪又灭了:我钱不多,也没有证件,这样
不要紧!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是因一个人住不安全才想找房客的,我不缺什么啦,只要是会说话的活人就可以啦!
我不太会说话。似乎被优书亚的热情吓倒了,他更加犹豫了。
只要是男人就可以!你总不会说自己是女人吧?优书亚一下抓住他的手拜托,完全忘记初衷,脸上写满
请大人您勿必来我家当房客的恐怖表情。
可是还在考虑这样好不好的随风来不及拒绝,优书亚就象个银行劫匪一样把这个身份来历皆不明的金发青年拖回了家。
当时随风真的很惨,连件合适的衣服都没有,只好让苏染送点来。而且住进来第一天就高烧,一直病了半个月才好了起来那时真是担心死我们。不过,我到是不后悔拖他回来。抬头看了神情复杂的米克拉一眼,优书亚道:要是我不带他回来,以他当时的身体又可以撑多久呢?随风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那就不会象现在一样每天都有帅哥养眼了吧?在心里补注一句,优书亚观察着米克拉的反应。
咬着端丽的下唇,米克拉痛悔着,早知道他这么受苦,用强的也不会让他走啊。突然睁开眼正视着优书亚,他缓缓道:能得到您这样的帮助是他的幸运,尽管他值得任何一个人对他好,我还是相当感激你收留他,无论你要求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喔喔,用敬语啊?优书亚弯起嘴角:那就不要带他走。
除了这个以外。米克拉语气诚恳:无论如何,我感谢你的恩德,可是我是他的亲人吧?你有什么权力要求我放任他继续留在这个包括天气在内都蹩脚到极点的星球上呢?他和我走才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真会说话啊,优书亚嘴角的弯度继续加大,要是这样就让他过关的话她也别混了!
听上去是这样的,米克拉先生。优书亚暗自吐吐舌头,是这样的,我之所以知道他怀孕是因为我请了医生来诊疗过,那场高烧其实是克里斯人种怀孕初期的症状之一,不说克里斯族是受星际法明文规定要保护的稀有种族,单论是我从街上把他带回来这一点,你都不能否认我有要求他健康幸福的权力吧?
米克拉有些厌烦,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是要要胁什么吗?果然是贪心的家伙!
我有足够的财力、人力!
优书亚抬起右手制止了他:你们之间发生过的事不用他说我也可以猜出一二,你以为我会把他交给一个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吗?米克拉先生,随风对我说谎称自己的证件都遗失了无法登记工作,可是我却在他行李的夹层里找了这些证件?你以为这代表什么?
好好,这漂亮小子开始紧张了。
他不愿意被别人找到,或者说他不愿意被你找到。
脸一下就黑了,米克拉瞪着他,好象要把她千刀万剐一样:你凭什么臆断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也要猜啊?眼睛看得了!优书亚白了他一眼,告诉你,你之前看的记录不仅包括他的身体状况也包括了他的心理治疗过程。米克拉先生,他对你和过去有心理障碍,让你带他走只会使他恶化。
米克拉皱眉:你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样这么认定?
呵呵,终于问了,终于问了吧?优书亚摆出一张专业人士的高傲嘴脸:我
有心理咨询师的资质,我完全可以以随风心理医生的身份对你说我的病人不能再换环境!
我可以换一个心理医生!
优书亚得意道,伸出一根指头笑得好欠揍:抱歉,我也是你能找到的全星域里最权威的研究克里斯人的专家,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了解这一种族特性的学者了。如果你还想让随风的宝宝安全的生出来,劝你一切都听我的。
米克拉惨白了脸:你什么意思?是孩子有问题?
随风他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优书亚这一刻的笑容在米克拉日后的回忆中是用相当欠揍来形容的。毕竟他正是屈服了于这一点才有了一生中最不幸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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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的钱不能短?算命的钱不能短!什么人的话不能不听?医生的话不能不听!
既然医生说病人不能换环境,任凭你是天皇老子也没辙。所以随风张开双眸
时,只有苏染和优书亚凑了上来,没有其它人的身影。
他呢?神智非常清醒,清醒到他明白昨天不是一场恶梦。
三两下就赶走了。优书亚拿来体温表让他含在舌根,语气十分得意。
你们有没有事?随风慌张的瞪大眼睛,在优书亚和苏染身上摸索着。
把随风的手放回被子下,优书亚抚着他的金发:已经没事了,随风。
这么容易就放过他?随风惴惴不安的合上眼睛,身体有如堕入冰窑中无法温暖。
窗外,空荡荡的前院里站着一个修长的人影,漆黑的眸子偶尔抬起看着某扇闭着的窗子,悠长的叹息停留在微冷的空气中无法散去。
这些,躺在窗后床上的随风是不会看到的。
清晨,优书亚替随风盖好被子,悄悄的摸下楼。打开了大门,她走到那个在窗下站了一夜的男人身边,伸手推了推: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布满血丝的红肿的眼对上了她:既然来了,我就不会再离开了。就算再糟的环境,我也要留下陪着他一起过。
糟糕的环境?他在说什么啊?优书亚青筋突起:他不需要你。
我需要他!手腕上痊愈的伤痕开始发烫,象再度裂开一样痛彻心扉。
我不会再离开他了。
下午,当随风在窗口看到梦魇般的身影时,害怕的无法自制。他为什么不放弃呢?优书亚?你不是说他离开了吗?
风
不要叫我,好不容易才可以重新开始生活,为什么他要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