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by煅庚

作者:煅庚  录入:09-16

弹幕第一次出现意见分歧,争着争着就吵起了架。
自然有不少人立场坚决,反复强调有些人天生演技一流,最适合当的不是影帝是骗子,无论如何也不接受况星野再进这么个火坑。
可也有人更直白:“要不你给主播打个赏,让他冲过去,把况星野那个眼神撕开?”
被气得七窍生烟的顽固派:“”
摄像助理没这个胆子,顽固派其实也没有。
毕竟这么干的Peter孙,现在还被拧着胳膊按在桌上。
“放开我!”
孙迎死死咬着牙,疼得冒汗,脸色涨红:“隋影帝!差不多就行了,咱们各退一步,留个体面”
侍者正在学习姓氏文化,托着赌场赠送的红酒站在一边,好心提醒:“先生,把您按在桌上的先生姓况。”
孙迎:“”
会有侍者在这儿,是因为孙迎那个金主赌上了头,无论如何都不肯信这么个放浪形骸的花花公子有这种本事,一口咬定了祁纠出千。
赌场派了专人过来,做过详细检查,又旁观他们玩了几局,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为表歉意,侍者代表赌场送了小礼物,顺便礼貌提醒牌桌对面的金先生,第二次补的筹码也要不够了。
这些筹码当然不是“仿制纪念品”,花花绿绿的小小的塑料片,代表巨额货款和流动资金,还有固定资产抵押出的借款。
赌场就是这种地方,哪怕从来都不是纯粹比拼运气的概率游戏,也总有输红眼的人不甘心,不惜把全副身家押上,指望下一把一定翻盘。
可惜,翻盘这种事哪会容易。
又不是人人都是隋驿,潦倒了五年,一朝搭上旧情人,轻而易举拿到这么一笔足够东山再起的巨款。
孙迎被况星野按着,眼睛却死死盯着祁纠。
说不定姓隋的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仗着点小聪明,练些赌桌上的奇技淫巧,从况星野这儿花言巧语哄来笔钱,又知道他们不对付,故意联合节目组苦心做局,引诱他们入套
祁纠觉得剧情不错,和况星野讨论:“感觉怎么样?”
恼羞成怒的诽谤戛然而止。
孙迎匪夷所思,来来回回看着这两个人。
况星野微垂着视线,想了想。
冷冰冰的黑眼睛凝注着祁纠,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融化,倒映出琥珀色的笑影。
况星野松开手,把孙迎扔在地上,回到祁纠身后:“勉强。”
他身上还披着祁纠的外套,因为久违地睡了个好觉,脸色很不错,很严格地弯腰伸手,一丝不苟纠正了祁纠的坐姿。
祁纠靠在轮椅里,合理讨论:“这样帅。”
“养身体,好了再帅。”况星野轻声说,“怎么帅都行”
他低着头,小心扶着祁纠的腰背,察觉到硌着掌心的骨头,听见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吸气声。
“有点酸,没事。”祁纠扶着他的胳膊借力,按了两下,“小问题。”
况星野点头。
他的胳膊绷得太紧张,这样扶不稳祁纠,于是改成半扶半抱,用肩膀托着轮椅里的人,仔细调整姿势。
“他说我是金主。”况星野总结人设,“没脑子,好哄,听到花言巧语,就给你一大笔钱。”
祁纠笑了笑:“喜欢吗?”
况星野有点喜欢,抿了下嘴角,客串导演讲戏:“你是心机骗子,擅长做局,擅长玩牌,擅长惩恶扬善,除恶务尽。”
孙迎根本一个字都没提惩恶扬善:“”
除恶务尽又是什么东西?!?
“他们是反派大BOSS。”况星野刚从节目组学的新名词,继续完善剧本,“正在对你叫嚣,‘只会玩牌算什么,接着来,有本事玩二十一点’。”
孙迎:“???”
祁纠没忍住,笑得有点咳嗽,接过况大导演递过来的蜂蜜水。
系统好奇,帮祁纠从商城买止咳药,顺便问祁纠:“你家狼崽子怎么知道你想玩二十一点?”
祁纠也不太清楚,毕竟他们五年没见,狼崽子学了不少新本事可能是学会了什么微表情读心术。
也或许是小狼崽不讲道理的直觉,或者他们默契。
他们默契。
系统给C选项投票,祁纠挺赞同,追加一票。
要玩二十一点就要换桌,祁纠摸摸况星野绷紧的背:“扶我起来?”
况星野倏地抬头。
祁纠解释:“活动活动,对身体好。”
况星野看着他:“会不会疼?”
会是会。
但祁纠有点想走一走。
祁纠笑了笑:“没玩够,狼崽子,帮帮忙。”
哪有影帝坐着演戏的。
况星野抬起头,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咬了咬唇角,抱着他的手臂慢慢加上些力气。
祁纠的手杖是折叠款,平时就放在轮椅上,磨得半旧了,医院门口二十块卖的打折促销款。
但总有些特定情况下,衣装要反过来靠人。
摄像助理的手机支在鸡尾酒杯上,折落的光影有种陈旧的柔和。
暗淡光线的噪点里,当年的花花公子撑着手杖,走得慢,瘦得外套空荡,肩背的影子却还是当年的安静清俊。
安静,这是个和“隋影帝”不适配的词。但很多时候,或许是借着角色的掩饰,那种疏离到极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安静懒散会透出来。
况星野是他和这个世界的唯一链接。
有人这么说,虽然饱受群嘲但阴阳怪气的人大多也没底气,毕竟这话或许没错。
那些当初习以为常的琐碎,昏暗灯光下,琥珀色眼睛把目光落在身旁,看高兴了,就自己轻轻笑一笑。
那一点遥远的拐杖声,鲜明得像是一路敲过这五年。
况星野始终跟在他身后半步,护着祁纠在椅子里坐稳,才扭头去拎孙迎,背对着祁纠弯腰:“你去和他说,继续玩。”
孙迎咬着牙关:“我们没钱了!”
“他的公司。”况星野垂着眼慢慢吐字,“法人是你,你知道吗?”
孙迎错愕抬头。
法人没好处,便宜占不着,债务负责背,几乎是公认的冤大头。
孙迎脸色煞白,他一直牢牢攥着自己的身份证,从不知道这事,几乎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我明明”
况星野可以给他更多消息,但要再玩一会儿。
玩二十一点。
“去说。”况星野轻声说,“我哥没玩够。”
孙迎咽了下,呼吸有些不畅,连乍闻惊雷的错愕都被心惊胆战压下去。
况星野松开手。
赌场里人不少,他们这桌风波迭起相当热闹,围观的人更多,挤得水泄不通。
但祁纠好找,况星野回头,看见琥珀色的眼睛,就跟着抬嘴角,变回要隋影帝威风凛凛罩着的新人,跑回去要抱。
摄像助理攥着手机,也跟着咕咚咽了一声。
直播间忽然收到了一艘航空母舰的打赏。
手机收音不错,围观人等的疯狂讨论、结合表情口型,多少能推测出孙迎是让他的金主坑了。
这当然算是个惊天大瓜。
但直播间的绝大多数观众,目前关心的不是这个。
倒也不是这么几分钟就回心转意倒反天罡了,况星野这档子事,粉丝该不支持还是不支持主要是想看看隋流氓还能多流氓。
金主都被花言巧语哄了一大笔钱、那么高兴地朝他跑过去了,被人群挡着,实在挤不过去的时候,甚至还急得蹦了一下。
就抱一下是不是不合适。
“那个是这样。”
弹幕提意见:“能让Peter孙让让吗?他挡镜头了。”

有些事让人不愿承认。
比如就算再不喜欢隋驿、再不屑隋驿的为人, 再对一个声色犬马的亡命徒不以为然绝大多数人的正常审美还是固定的。
比如有隋驿的画面,通常就会很自动地分出三类人隋驿、镜头里的其他人、挡镜头的人。
挡镜头的人需要尽快拖走。
这部分完全在计划外。
摄像助理又拿不到打赏,苦着脸挪过去, 在导演组的凝视下,战战兢兢拖走了Peter孙。
至于况星野,用不着算在这些分类里面,也用不着其他人管。
五年前,漂亮新人被隋影帝当随身挂件用, 永远在三米以内, 挥一挥手就能叫过来。
五年后, 不是新人的顶流挂件甚至还学会了自动巡航。
况星野跟在祁纠身边,距离从三米缩短到三步,或者更近,祁纠甚至用不着回头,只要一抬手。
摄像助理跑回来, 满头大汗扶正手机的时候,弹幕还讨论得相当热闹:“况星野也会笑??”
这话显然有点欠揍。
但况星野的粉丝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看起来不太想说话, 所以没人反驳。
所以弹幕还是在惊讶,冷冰冰的况顶流原来也会笑。
有手可牵的时候会低头笑,听隋驿讲笑话会笑, 被揉脑袋、轻轻捏脖颈的时候会抿嘴角。
偶尔那只手忘了使力气, 还会主动偷偷顶掌心。
看见老套的餐巾变玫瑰,在眼前晃来晃去, 耳朵还会红。
唯一看起来不那么高兴的时候, 是隋影帝玩得兴起, 又忘了保持坐姿, 起身时被挂了下衣角坐回去没坐稳,似乎是磕着了腰。
况顶流看起来对那个椅子很不满意,祁纠又不让他浪费钱买赌场,普通招式哄不好。
半躺在角落的沙发里、配合着中场休息的隋影帝想了想,还是招了招手。
那只手挺厉害。
能赢得赌场开始打横幅、开香槟,能把况大明星召之即来挥之不去,能拢着况星野的肩背,把人哄进沙发,随手抖开折着的风衣。
弹幕从没吃过这么急人的瓜:“所以到底亲了没有??”
不好说,反正其他几对嘉宾是没亲。
两位女嘉宾无心约会,混在围观人群里眼睛放光,至于孙迎和金主这对眼看就要当场BE。
嘉宾CP因不可抗力摇摇欲坠,接下来的拍摄自然也成问题。
但节目组很会变通,另一个“利益无关的私人号”即时启动,在海外某娱乐型赌场偶遇华人明星,现场直播起了S姓明星和其金主的激烈争执。
可惜观者还是相对寥寥,放在平时能炸热搜一轮的大瓜,这会儿也没什么人关注。
没心思,毕竟商战太深奥,见不得人的内幕掺着拗口的专业名词满天飞。
不追着看,等等后续,看省流党发总结也一样。
而另一头可是在谈恋爱。
应该是在谈恋爱不然那件风衣是干什么的呢。
受到驱赶Peter孙的弹幕启发,直播间的打赏忽然密集起来。
有要求调整角度的、有嫌清晰度太差的,相对一致的需求是主播给点力,别离那么远,再往前挤一挤。
“要不把手机给乔潇,她都挤得比你努力。”
弹幕恨铁不成钢:“我这三观是不是不对?隋流氓这个人,可恨归可恨,好像也确实是有见一个撩一个的资本”
“底线别卡得太死。”有人按着人中回,“你看乔潇不也在尖叫‘隋影帝好帅’吗?”
说实话,这点的确不能否认和隋驿传过绯闻的明星不少,骂他的、闹翻的却数不出几个。
这点一度被解释成隋影帝仗势压人,太过跋扈没人敢惹,再怎么都要维持表面和气。
可现在看来,似乎也未必是因为这个。
赌场是混乱也混沌的地方,各色人来来往往,全是欲望和利益的奴隶,这从来都是共识。
但有些□□识的,是挤进去的摄像助理拍到的人影。
姓隋的流氓赢得有点轻松。
五年过去,这么个叫人又爱又恨的亡命徒脾气还没变哪怕身上的气质显然不同,张扬跋扈都仿佛成了过眼云烟,可看他叫牌,还是老脾气。
差两点就爆牌,他也敢继续叫,手里的牌不顺风,他也敢掀。满桌的赌客要么脸色苍白、要么失魂落魄,严重的救心丸都攥在手里,他还在拿红酒逗况星野。
仿佛一失足就粉身碎骨、可能满盘皆输的极限压力,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家常便饭。
牌桌上的闲家换了一拨又一拨,氧气瓶、雪茄和高度数鸡尾酒也推了一车接一车。
但这些东西的镇静效果似乎帮不上忙,不停有人输得面容扭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筹码被荷官勾走。
看客们倒是被刺激得兴奋至极,每次开牌,口哨都停不下来,欢呼掌声能掀翻房盖。
牌桌边上开了偏局,专门赌庄家还是闲家赢。乔潇和伊冯娜相当机智,紧盯着他下注,都赚得盆满钵满笑开了花,击着掌双眼放光。
这么说有点奇怪但隋驿传出“赌术稀烂、赌场肥羊”的名声,没人觉得奇怪,看见隋驿在这儿大杀四方,也没人意外。
这世上大概就是有这种人,懒得认真的时候就随便糊弄、应付了事,真想做好的时候,也并不难。
“所以,当初对着况星野,就是懒得认真。”
终于有人忍不住,在满屏的风向大变里嘲讽:“现在后悔了、知道收心了、浪子回头了,对吧?”
弹幕的立场已经彻底陷入混沌:“不行吗?”
嘲讽的人:“”
好像也有点行。
有点行,如果是隋驿,这么沦陷也不能怪况星野这想法还没彻底达成共识,又有条新弹幕冒出来:“等一下。”
新弹幕充了会员,字体挺显眼:“是不是隋流氓以前太嘚瑟,太不像个人,给了你们这种误会啊?”
隋驿又不是没有粉丝。
隋驿当年的粉丝只是年纪大了,冲浪不在第一线,这些年偶像原地失踪,被骂得张不开嘴,又自知理亏不敢说话。
可真要讨论这个,隋影帝的旧粉丝就不困了:“他以前对况星野不也这样吗?”
这下愣住的人不少。
摄像助理的手机镜头里,隋驿正哄着况星野试两把随便玩玩,体验一下,不用紧张,输了也没关系。
“试两把”是这里面最不重要的部分。
稍微有点眼力的都能看出来,隋驿这是教况星野放松,学会“随便玩玩”、学会“体验”,不用紧张,输了也没关系。
有童年影响也有个人性格,况星野对“一败涂地”这种事的接受能力并不强。
这样的个性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况星野事业心强、从来用不着粉丝操心,坏事是抗压能力薄弱,过刚易折。
还有不少人记得,隋驿走的第三年,况星野和孙迎竞争影帝。本来稳落到况星野头上的那个奖,因为背后不为人知的交易,让孙迎横插一杠撬走。
那之后,况星野较劲一样地玩命接戏,什么高难度、高风险的角色都挑战,遇到危险命悬一线也不是一两次。
“这是和孙迎较劲?”况星野的粉丝气得不行,直接开麦,“屁!这是”
话到这又说不下去。
是因为离隋驿更远了。
有那么一年多,况星野像是彻底放弃了“隋驿会回来”这么个幻想,却又像是更阴郁、更孤僻,钻牛角尖地去走隋驿走过的路。
走不成,怎么都走不成,他没办法追上越走越远的影子。
况星野的个人能力其实比不上隋驿,只能靠努力弥补,可不论他怎么疯狂压榨自己,怎么拼命
“没这回事。”祁纠说,“大明星。”
况星野攥着两张纸牌,胸口一动不动,迎上琥珀色的眼睛。
暖洋洋的琥珀色裹着他,弯了下,慢悠悠把他托住。
极速的坠落感骤停。
况星野的喉咙动了下,慢慢喘过一口气。
祁纠靠在沙发里,很配合地被况星野牢牢按着腰,拢着小狼崽揉脑袋:“是你太紧张了。”
况星野低声说:“我怕输。”
“怕什么?又输不光。”祁纠拍拍他的背,一本正经压低声音,“适当输点,不然咱们俩别想站着走出赌场”
这个笑话不错,用的是况星野去年演得那部《赌场风云》里的台词。
况大明星抿了下嘴角,又叫了一张牌,果然超过二十一点,输出去一大堆筹码。
一个眼看就要崩溃的赌客欣喜若狂,手舞足蹈地蹦起来,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外语。
“你看。”祁纠示意,“放他一马,救他一命。”
况星野愣了愣:“他说什么?”
祁纠:“他说他有八十岁的外祖母和三岁的小侄女,全靠他在赌场赢钱,今天可以买梳子送给他妻子,买珍珠项链还邻居,再买十个牡蛎回去请于勒叔叔吃饭。”
弹幕:“????”
系统:“????”
况星野没怎么读过外国名著,莫名地有点信了:“真的?”
“假的。”祁纠说,“我听不懂,我开了阿拉伯语翻译器,他好像是个印度人。”
直播间静了几秒钟,被铺天盖地的狂笑占领。
确实和以前一样。
那个弹幕好像说得没错,隋驿过去也这么对况星野,哄着况星野去试一试新角色、新机会,失败就失败,输了怕什么,又不是没有人兜底。
况星野被导演骂得狗血喷头,隋驿就带着他“换换心情”,对着监视器屏幕用棉签砸导演鼻尖。
所有的难关、所有的问题,在隋驿看来,好像都没什么大不了,仿佛他早就习惯了所谓的“极限压力”。
好像有很多次。
好像很多次,他走在悬崖边上,一失足就粉身碎骨、可能满盘皆输。
况星野笑得咳嗽,他用力揉了一会儿眼睛,垫在祁纠背后的手慢慢动了下,小心地摸那些凸出的骨头。
“有难熬的时候吗?”况星野轻声问,“哥。”
祁纠挺注意人设:“当然没有,我比较潇洒。”
况星野轻轻抿了下嘴角,他看了看时间,觉得祁纠该休息了,就问赌场要房间。
他刚才输了几万块的筹码,但祁纠这一晚上赢了差不多几千万,沧海一粟,所以他决定今晚蹭祁纠的。
他的钱攒下来,买个够两个人住的大房子,带很软的草坪和泳池,阳光要好,靠近沙滩。
况星野攥了下手机,他刚才去洗手间,看到些东西。
是孙迎金主破产导致的连锁反应,他那个金主是做医疗方向的,跨国公司,有个常年合作的海外研究所,主研方向是脑神经刺激。
也是碰巧,况星野的人去趁火打劫,刚好和对面来谈违约赔偿的代理人遇上。
金发碧眼的代理人看见助理手机上的直播画面,忽然好奇:“这不是Mr.Qi?”
隋驿这两个字,哪个字都跟“Qi”不沾边,但国内对外语不标准的包容度,让私人助理多留了个心眼,以新合作方的身份,跟对面申请了份治疗记录。
脑神经方面的治疗烧钱,很烧钱也很难熬,有不少手段都在研究所内部的试验阶段。
不保证安全,不保证有效,电流刺激神经的痛苦只是最容易忍受的部分,后续的一切影响都是未知。
况星野看了一点录像,这些东西让他直到现在,也没法完整感觉到自己的脸、手和腿。
祁纠是真的很会耍帅,四面白墙的治疗室、蓝白相间的病号服,都让他穿得像是什么时尚单品。
那个代理人一眼就认出“Mr.Qi”,就是因为结束了相当长的疗程以后,这位来自东方的帅气病人被热情挽留,拍了不止一组宣传照和宣传片。
代理人赞不绝口,不停表示那实在是个颇具魅力,相当有风度、吸引人,叫人很难拒绝的东方人。
的确是这样。
如果不是过分消瘦到支离,不看苍白额头密密麻麻的冷汗、不看稍一碰触就反射悸栗的指尖如果没有这些的话。
电流不是人类该承受的东西,哪怕它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说不定能冲破某种神秘禁制、打开被封住的记忆。
当然也可能起反作用,也可能越强求,被删除的部分就越多。
“还是不对。”琥珀色眼睛的病人琢磨,闲聊的架势,和对面讨论,“我记得是只狼崽子。”
“很乖,厉害,有本事。”
他的手虚揽了下,看了看自己的怀里:“我这样,就会冒出来的。”

第168章 回家方法清单
来自东方国家的病人受过伤, 忘了不少事。为了找回记忆,在研究所待了不短的时间,登记的名字是“祁纠”。
祁纠还没太玩够, 想哄着况星野再去体验几轮21点,教会况顶流怎么帅气地连输三局。
可惜长大的狼崽子不那么好忽悠,又学了不少他没教过的新招。
祁纠还没抬胳膊,怀里就多出小狼崽,还没说话, 手里就多出房卡。
床也就一张。
祁纠笑了, 摸摸往掌心蹭的脑袋:“真的累了?”
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
祁纠挪了挪指腹, 轻轻碰他的睫毛。况星野不知道躲,还盯着他看,任凭他碰,像是不知道害怕。
系统发现了直播信号,也知道摄像助理在节目组指示下的操作。
祁纠之前的计划, 其实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纠正况星野的一部分风评, 顺便对冲一下前几天的舆论风波。
势头不错, 已经有人开始夸况顶流拿得起放得下,稳重冷静大有长进,全面碾压Peter孙了。
不过计划也不是一点都不能变。
“累了。”况星野轻声说, “哥, 回去吃东西,睡觉。”
况星野求他:“哥。”
叫“前辈”还能应付, 叫“哥”就有点不好办, 总会让祁纠想起玩了一整天、耍赖不洗澡的灰色小白狼, 哼哼唧唧拱着手掌心。
况星野在这方面一直敏锐, 早就发现隋影帝这么个弱点还有些别的弱点。
比如看不得狼崽子耷拉耳朵、蔫着尾巴可怜兮兮。不论什么时候,只要这么干就百试百灵,不论是不是装的。
祁纠低头,找系统买了个短效止疼药。
况星野蜷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两只手拢着他的腰背,不知道怎么使力气地小心护着旧伤,仰起头看他。
看不见的尾巴硬邦邦摇。
祁纠笑得咳嗽,故意严格要求:“演技是不是退步了?”
况大明星听不懂:“什么?”
有些严格的过气影帝,一边不给面子地戳穿装可怜的小狼崽,另一边还是管不住手,胡噜着有点扎手的短发,被哄着离开了沙发。
况星野想去把轮椅推过来,被祁纠按了下手臂:“陪我走走。”
轮椅省力气,但坐轮椅是个不太叫人满意的姿势,不论身边的人是推是陪,都离得很远。
至少有站着和坐着那么远。
看不见眼睛,也拉不住手。
况星野扶着他的手慢慢收紧,又在差一点勒着那些瘦削骨节前倏地惊醒,连忙松开。
“怕什么。”祁纠敲敲他的手指头,“我又不是面捏的。”
况星野垂着眼睛,轻声问:“不是?”
祁纠捏他脖颈:“不是。”
况星野抿了下唇角,只好听话,一点一点放松力道,被祁纠牵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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