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长子by剁椒肘子

作者:剁椒肘子  录入:10-11

经过谢玄晖身侧时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他下意识想要挣扎,却突然想起他想起抓住了他的人是谁,便松了劲儿。
“谁允许你走!”
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手腕的力度却没有增加,他被拽至谢玄晖身前,对上了那双满是偏执与占有的双眸。
“殿下,这是要逼我了?”
迎着谢玄晖的目光,萧望舒没有半分避让。
“吾何时逼迫于你?明明是你……”
话说到这儿气势倒先软了三分,谢玄晖语气焦急还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可话还未说完,便被萧望舒冷冷打断,他语气嘲讽:
“殿下此言当真说得出口?囚我于此又派人严加看守,却又说未曾逼迫,岂不可笑。”
此话实在伤人,萧望舒亦是气极了,他恨自己忘了太子殿下自小便善于伪装,又自嘲自己轻信于殿下言语,相信殿下亦可改过,实乃大错特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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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大概会更新15000字左右,比心。

“萧望舒!吾未曾逼迫于你,你明明知晓……”
手腕的力道加深,萧望舒吃痛缩了下手,被谢玄晖察觉,他下意识松了手,想说什么却只张了张嘴。
“殿下莫要再说这种胡话了!您是储君,未来的一国君主,中山国上上下下还要仰仗于您,您怎可……”
收回手,萧望舒低垂眼眸,转了转手腕缓解疼痛,语气和缓却带了份规劝。
“吾胡说!萧望舒你……”
听到他所言,谢玄晖整个人气急了,眼眸猩红泛着水光,他紧紧盯着萧望舒的神情,像是个即将爆炸的炸药桶,却强忍着怒火,压着声调带着说不出的委屈。
“殿下!”
只是谢玄晖的话再次被打断,这次是萧望舒反应过来了谢玄晖的未尽之言,于是萧望舒称得上是疾声厉色。
而谢玄晖敏感的注意到了这份慌乱,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楞楞的听着萧望舒对他的“反驳”。
“殿下!您是这中山国的储君,当为天下表率,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不可耽于情爱,忘却您的责任,何况……”
稳住心神,萧望舒强打着精神语气急迫,像是在极力掩盖否定着什么。
“你知道了!”
肩膀被大力控制住,萧望舒的心随着谢玄晖的声音猛地颤了下,一时失神。
“你……阿舒……”
到了真开口的时候,谢玄晖忽而不知从何说起,他踌躇片刻,刚要说些什么,衣领却被一双手抓住,那手泛着青筋,显然是用了极大的力,手的主人却低着头没有看他。
“殿下,别说……”
这声音几乎微不可闻,谢玄晖却像是被谁重重打了一拳不知道如何反应。
几个呼吸间,萧望舒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忍不住发颤,却还是向前了一步,将人搂在怀里,只是在谢玄晖看不到的地方,萧望舒的神色难看极了。
“殿下,给我些时间好吗?”
头侧靠在谢玄晖耳边,他的神色有多冷 ,他的语气就有多轻柔而缠绵,呼出的热气顺着谢玄晖耳垂向上糊住了谢玄晖的神思。
过了不知多久,谢玄晖的目光才重新聚焦于一处,像是才反应过来他们的距离,像是被剥了壳儿煮熟的虾,整个人红透了,猛得退后一步,磕磕绊绊的应道:
“好,阿,阿舒,听阿舒的。”
“殿下。”
被推开的萧望舒没什么反应,过了片刻忽而跪下身去,对着谢玄晖行了大礼。
而谢玄晖似乎还沉浸在那份情绪中,没来得及阻止,手在半空片刻终究还是收了回去,萧望舒便接着回道:
“待我回京,望舒会给殿下一个答复。”
他又低下头去,行了一礼,谢玄晖盯着他的头顶,嘴抿了抿,拳头握紧又松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不情愿的妥协道:
“好。”
“多谢殿下。”
“现在走!”
太子殿下忽而背过身去,不再看他,声音又沉又急迫。
抬眼望向谢玄晖,萧望舒读懂了殿下未尽之意,他深呼了口气,复又拜了拜,便起身离开,在踏出房门的那刻,却又听到殿下道:
“带上念月和暗。”
停顿数秒萧望舒应了好,便毫无留恋的离开,独留谢玄晖一人在那个屋子里站了许久。
再次上路,身侧多了两人,萧望舒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念月却很兴奋。
“公子!诸县是个什么地方?里京城这么远,我们还能回来吗?”
马车内,念月从上车以来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车门外的暗,啊,现在应该称呼为吴光,现在是他的“护卫”,正在面无表情的驾车。
“等到了地方,念月就知道了。”
一如往日般和善的语调,萧望舒的唇角甚至带着笑,但念月就是莫名的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她说不清楚,也无法明白,只是应了一声便安静下来没有在说话。
如此过了数十天,临近诸县地界,他们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来人一身白衣斗篷,脸遮在帽兜之中,手拿浮尘低着头无法看清他的样貌,亦难辨男女。
可此人挡在马车前,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这位?不知拦在车前是有何事?”
开口的是萧望舒,他们行至此地,这人便站在官道正中央,不是没想绕行,只是他们动此人也跟着动,而官道拢共就那么大地方。
驾车的暗,也就是吴光差点便要动手,还是萧望舒阻止了他,这才有这一问。
“你可是萧望舒萧公子?”
却没想到来人直呼其名,声线低沉暗哑,显然是位男子。
“你是何人?怎会知公子名讳?”
念月到底年纪还小,虽聪慧却少了些经验,暂时还没达到如后世那般圆滑老练,便最先沉不住气。
“吾名赤华,此行目的与萧公子相同,不知可否稍吾一程。”
这样说,那人扬了一下浮尘,单手掀开帽兜,如雪般的白发便倾泻而下,眉眼如画清冷出尘,他站在那里,像是误入凡间的仙人。
萧望舒能听到身后两人吸气的声音,连他也被惊了一下。
望着那人妖异的白发,他忽然想起在汴京疯传的那则流言。
说南边有一白衣白发青年,横空出世惩奸除恶,自称救世之人,善事做尽百姓赞扬,只是行踪诡异,不曾有人知晓他的身世与来处。
百姓皆传神仙下凡。
而此流言,前世闻所未闻,他只记得前世同济二十三年春,诸县城破一城百姓去无影踪,世人皆传妖怪作祟。
前世他对此嗤之以鼻,觉得其中定有隐情,料定这世间无神无佛,不过是有人装神弄鬼,只是诸县离京甚远,他又深陷夺嫡之乱,鞭长莫及。
但重活一世,他不得不信。
至于此人是人是妖,会一会就知道了。
“自然。”
于是,萧望舒开口答应了此人。
同乘一辆马车,近距离接触此人,萧望舒方能深刻感受为何那流言能越越传越凶。
无他,此人实在太过出众,无论是样貌气质,皆有仙风道骨世外高人之姿,一言一行甚为赏心悦目,让人不敢有任何亵渎之言。
再加上那一头白发,若不是神仙又该如何解释?
若如同传言所言,此人又是除恶扬善的性子,难免受百姓尊宠爱戴。
“赤华……”
“若不嫌弃,称我先生吧。”
白衣青年嘴角微微扬起,态度亲和却不会让人轻视于他。
“赤华先生怎会知我名讳?”
两人相对而坐,念月在侧为两人各倒了一杯茶,茶水冒着热气,或者茶案旁的铜炉内香薰,悠悠的飘出窗外。
这位赤华先生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才不急不徐道:
“子不才,对卜算一事略通一二。”
这番说辞,倒像是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似乎猜出萧望舒心中所想,赤华又接着道:
“萧公子,信也罢,不信也罢,只一事,公子知晓子无恶意便好。”
笑了一声,萧望舒对此不置可否,他转而问道:
“赤华先生先前所言,与子同行目的相同,不知先生前往诸县是何目的?”
“其实说起也无甚目的,非要说的话,自是为了公子所来,不过其中缘由,天机不可泄露。”
说罢轻闭双眼,浮沉一挥不再开口了。
一旁的念月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他偷偷挪到萧望舒身侧小声道:
“公子,这位赤华先生怎么神神叨叨的,不会,”
她忽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满脸认真道,
“这里有病吧。”
一时哑然,萧望舒未曾开口,车外的吴光倒是先笑出声来,这把念月吓了一跳,她先是惊讶地看了车外一眼,又连忙看了还坐在原地无甚表情的赤华,最后又小心翼翼甚至把声音压的更低道:
“完了,我说的声音有那么大吗?”
这次,连萧望舒也忍不住笑了。

诸县数里外一片树林,草木繁盛,阳光透过树梢,树影斑驳。
一行人舟车劳顿在此稍作休息,同行数日,萧望舒只觉赤华身上谜团重重。
若说此人是仙人,可数日来赤华人仍同他们一样,进食休息。
可若说他不是仙人,赤华身上又有许多奇异之处。
首先便是那神乎其神的卜算之力,赤华轻易不会开口,凡开口所言皆一一应验。
其二便是路途遥远若是赶不及,他们难免风餐露宿,一来二去身上不会多么干净,可赤华还是如同他们相遇的那日整洁。
当真是怪异极了,可就如同赤华所言,他信与不信,赤华是人是妖是仙,都不重要,他现如今也只能接受。
但愿,赤华当真对他,对诸县百姓并无恶意,当真如同那流言所说是救世的善人。
养足精神一行人整装待发,还没来得及上马车,忽然从草丛中窜出来了二十多号人,他们或拿剑,或拿大刀,有的手中甚至都不算是武器,不过是根稍粗的棍子,又或者是家里切菜的刀,粗衣麻布蒙面,身上穿的也不算好,不过倒算有肉看起来还算魁梧。
看了先前未曾说话或提醒他们的赤华一眼,萧望舒心中有了计较,因先前有过交代,这次吴光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在等他的命令。
只是还未等萧望舒开口,那伙人中一位膀大腰圆的壮汉便提着大刀向前一步,似乎是他们的头目,嚷嚷道:
“来者何人,踏上我等地界,还不留下钱财买命!”
“各位大哥,小生不过一个书生,只是来诸县寻人,小生这里有些银子,还请各位大哥饶我们一命。”
向前一步,萧望舒站在众人前,尝试与那伙人交涉。
“少废话,掏银子。”
从袖中掏出银两,萧望舒递到那人眼前,那人接过银子颠了颠分量,眼珠一转笑呵呵道:
“上道,走之前老子向你们打听个人,有位姓萧,叫什么萧,萧望舒的你可认识?”
皱了下眉,萧望舒想不明白怎么他还没到诸县,就有这么多人知道了他的名讳?不过现在肯定是不能承认的,于是他笑了一声,试探道:
“不知各位大哥,找他有何事?”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找他自然是寻仇。”
这次开口的并非那位头目,而是他身侧的一位青年,打量身形年岁并不算大,那青年口快,还没说完,就被打头的壮汉踹了一脚。
“少问,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给了钱就滚吧。”
一挥手,那壮汉十分不耐烦道。
“多谢各位大哥。”
挑挑眉萧望舒心中自有思量,对着众人拜了拜,便退到马车旁,念月一早就躲在了吴光身后,她身侧站着不知何时带上了帽兜的赤华。
对着马车旁的三人萧望舒压低声音道:
“小月你先上车,”
又看向念月身旁的赤华,
“先生?”
先是嗯了一声,念月利索的上了马车,赤华紧随其后。
又对着那群人拜了拜,他和吴光先走了几米,便先后上了车,随着架的一声,离那伙人越来越远了。
而留在原地的那伙人,那位疑似头目的男人将手中的银子抛给了他身后的青年,盯着萧望舒他们渐行渐远的马车道:
“你们先回去找陶大哥,我进城一趟。”
那青年人便点点头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这里。
而马车上的气氛也说不上愉快,只有念月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拍了拍胸脯说道:
“吓死我了,那群土匪凶神恶煞的,我还以为要打起来呢!不过他们好奇怪,这么讲规矩吗,拿了银子就放人?而且,”
她偷偷看了萧望舒一眼,
“为何还要找公子?”
“是啊,哪有土匪这般草草了事的?找人也不知道弄个画像。”
接了念月话茬的人却出乎他们所有人意料,是前几日寡言少语一副高人姿态的赤华。
而赤华似乎也意识到了,他咳嗽一声,有些破罐子破摔道:
“这次才坚持了半个月,不让我说话也太难了。”
他一耸肩,那股子吊儿郎当的纨绔劲儿便冲散了两分仙风道骨,带了丝人气,让人觉得亲近了不少。
“赤华先生当真是让人好奇。”
笑了笑萧望舒接话道。
“欸,你可别对我好奇,天机是不可以泄露的,好奇是没有用的。”
许是已经暴露了一些东西,赤华也懒得装了,不像前两日做的板板正正,反而双腿一盘他总是拿在手里的浮尘,随意的丢在了身侧,边说话还配了摆摆手的动作。
最惊讶的是莫属念月,她看着赤华一连串的动作,嘴巴半天都没合上。
“小丫头你再怎么盯着我,我会误会的。”
话是这样说,可赤华的语气中只有善意的调侃,不会让人觉得被冒犯。
“呵。”
于是回复他的自然只有念月的冷哼,赤华脾气相当不错,他并不在意反而转过头对萧望舒开口道:
“对于这伙人你怎么想?”
先是摇了摇头,萧望舒沉吟片刻开口道:
“除了打头的那几个,剩下的人不像是土匪,倒像是从那个村里临时抓过来的,而且他们并不想和我们起冲突,只是恐吓,甚至掏了钱就会放过。不过,我想不明白他们为何会寻我?”
忽然想到什么,萧望舒抬头看向赤华接着道,
“说来,先生第一次见我也是直呼我名讳的。”
“哎呀,被你发现了,其实不瞒你这的确不是我卜算出的,天机不可泄露,即便是卜算也不能如此准确的算出你的名字,我等不过是一知半解罢了。”
稍微坐正了些身子,赤华恢复了往日严肃的样子,一旁的念月此时也满脸好奇的插话道:
“赤华先生的卦还是很准的,不过先生是怎么知道公子是公子呢?”
“那自然是因为你。”
因为这话,念月懵了一下,赤华便笑道:
“诸县穷乡僻壤,即便是行商一年也来不了几次,城里家家户户都是熟人,只要守在这官道的必经之路上,总能守到这位即将来诸县赴任的县官大人。”
听闻此言,念月气得脸颊鼓鼓,扭过头去不理人了,而萧望舒从车暗格中取了点心给了小丫头哄她开心,便接着对赤华道:
“原来如此,看来这城中百姓对我观感不好。”
“大人何出此言。”
带着笑意,萧望舒莫名从这份笑意中感觉出了两份慈祥,压下这怪异的感觉,萧望舒道:
“先前那伙人皮肤黝黑,手中虽有老茧却不是习武之人,且眼神虽浑浊却不凶狠,不像是刀口上讨生活的人,何况打劫似乎也不太专业。而且找人寻仇,哪有不认识仇家长什么样子,还四处打听的。”
又抬眼看了下赤华的神色,萧望舒接着解释道:
“况且,我来之前听过先生的一些传闻,若我不是“恶名”在外,先生又何必在官道上守我。只是,”
萧望舒苦笑一声,
“不知道是谁这么恨我。”
“是这个理,至于谁这么恨你,公子进了城想必就清楚了。”
不知何时赤华又捡起他的浮尘,挥了挥一脸高深莫测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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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诸县(二)
诸县城门口有两个守卫,懒懒散散不成体统,从城内出的人比进城的人要多上一倍,城墙城门都十分破旧,若是有敌来袭怕是撑不过一日。
行人匆匆神色麻木,想到一路途径麦田,村落都不甚景气,想来这里的百姓生活算得上是清贫。
进城需要路引凭证,萧望舒来此是来调查,自然不会用真的身份,至于其他人除了暗以外,用的便是自己的身份了。
“赤华先生竟也有路引吗?”
有惊无险的进了城,萧望舒转而调侃起了赤华先生。
“萧公子这话说的,我是人自然会有路引。”
晃晃手赤华又放轻语调小声道:
“虽说这也是我想办法弄来的,住在山里久了差点连人都不是了。”
这话把向来板着一张脸的暗都逗笑了,连赤华都一脸新奇的看着他。
众人找了个酒馆住下交代暗和念月先收拾行囊,萧望舒一人下了楼,为的自然是探听消息。
“小二,去给天字一号房送些饭菜,你看着来够三个人吃的就行,再上一壶酒两道下酒菜送到大堂。”
交代完给了小二一块碎银,萧望舒便径直向大堂走去,这酒馆是县城内唯一的酒馆,即便这样客人属实算不上多,不过俩俩三三,连大堂都没有坐满。
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酒和菜便端了上来,萧望舒便静静的听起了这些客人的谈话。
大部分都是一些关于收成不好,又或是家中的琐事,一壶酒喝了半壶,萧望舒才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信息。
“这新县官怎么还没到?”
“你想让他到?”
看打扮那似乎是一对干力气活的短工,谈起县官二字满是不满。
“那自是不想,那位死了这日子才好过了些,我可不想又过上以前那种苦日子。”
两人对了下碗,将碗中酒水一口灌下,又谈起其他。
听到谈话的萧望舒心情却算不上愉快,他叫来小二道:
“我同你打听些事。”
说完又塞给他些铜板,那小二笑嘻嘻的收了,满脸谄媚道:
“公子请说,小得定知无不言。”
“我来此是为寻人,可还没到城外,就被抢了银子,原本想去报官,可听说这儿没有县官管事,这是怎么回事?”
那小二本来还笑得开心,可听到他说要报官便变了脸色,满脸的欲言又止,听他说完左右打量无人,才小声道:
“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这儿的县老爷年前便感染恶疾走了,因这处偏僻,这两年汴京一直没再派人来。
也不是没人管事,管事的算是咱这儿的总兵大人,可他也不是什么事都管,你千万别因为这事去麻烦大人,小心被揍。
至于城外那些人你交些银子便罢了,左右他们不会伤你性命,即便去了县衙少不得还得再被底下的人扒层皮,没得又损失一笔银子。”
那小二倒是诚心诚意的想劝他,萧望舒明面上应了,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便打听起城内的情况。
“我既是来寻人,少不得要清楚这城内的情况,怕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还望小兄弟给指条明路。”
那小二一听自己被称作兄弟,当时便有些飘,一拍胸脯道:
“你既叫我一声兄弟,那我自然没有不说,这出门在外自然是银子最管用。
城内最不能得罪的,头一位便是咱的总兵大人张大人,其二便是主簿李大人,除此以外还有咱师爷王大人。
你若寻人便去县衙找主薄李大人,银子越多这人自然也就找的越快。”
那小二说到兴起,直接坐到凳子上,眉飞色舞的和他比划起来,而萧望舒心中也有了些计较,刚想道谢,那小二却突然被人揪住了耳朵,原来是酒店掌柜。
“公子您多担待,这小孩儿太不识规矩,倒和您聊起来了。”
说完对着那小二斥道:
“还不去干活,再让我逮住你偷懒,看我不罚你银子。”
那小二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没影了。掌柜又对着萧望舒歉意:
“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用饭了。”
“无事,原本也是我找他打听事的。”
那掌柜笑了笑,俯了下身子离开了。
吃完食物,萧望舒回了房间,念月正在收拾铺盖,暗和赤华不见踪影。
“他们呢?”
“公子回来了?吴哥说是去后院检查一下,赤华先生说去转转。”
见萧望舒身上有酒气,念月拿了茶壶给萧望舒倒了杯热茶醒酒。
到圆桌旁坐下,萧望舒接了茶杯喝了口,便放到了一旁,对着念月交代道:
“等人回来,请赤华先生来一趟。”
“是。”
念月自然应下,萧望舒便叫人回了自己屋休息。
自己取了纸笔来,理清一下自己的思绪。
待到赤华回到酒馆,天已经暗了,诸县不比汴京,娱乐活动很少,到了夜里整座城都陷入了一片安静。
站在酒馆窗前,向外望去,只见一片漆黑之中,唯有一处宅院灯火通明,似有丝竹琴弦,宴饮作乐之声隐隐传来。
“那里是便是那位总兵大人张大人的府邸。”
声音从身后传来,萧望舒僵了下身子,片刻反应过来声音的主人是赤华先生,才放松下来,转过身对着不知何时站在屋子中央的赤华先生有些无奈道:
“先生进屋也该敲下门,这样怪吓人的。”
“好吧,好吧我的错。”
两手一摊,赤华先生神色看起来没有半分抱歉的意思。
“先生下午可有探听到什么消息?”
请人往桌旁入座,萧望舒亲自给赤华倒了杯茶。
“不若说说你的看法。”
接过了那杯茶,赤华并没有喝,反倒问起萧望舒。
“这里的县令年前便病逝了,但汴京一直没有收到消息,若不是我自请前往诸县,这里恐怕不会再有县令。
至于这张大人李大人王大人是否狼狈为奸,则不得而知,况且,”
萧望舒停顿片刻,又接着说道,
“况且百姓所言,做不得假,这位病逝的县官,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人,总之这小小的一个诸县却谜团重重,危机四伏啊。”
“确实如此,还有城外那伙人,你可有眉目。”
点点头,将茶杯拿起,赤华轻抿了些,又问道。
这次萧望舒摇了摇头,才说道:
“有些猜测,但没有证据。”
轻笑了下赤华便道:
“今日下午我出去,倒是碰见了些有意思的事。”
“哦?”
这提起了萧望舒的兴趣,他应道,并示意赤华接着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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