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长子by剁椒肘子

作者:剁椒肘子  录入:10-11

“我瞧见今日下午,那位所谓的“土匪”头目,进了那位李主薄的宅子。”
说完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赤华站起身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
“如此,我们明日也该会会那位李主薄,只是你既是来找人的,这个被找的人,也该有个头绪。”
说完他猛地拉开了门,门外一位少女被吓了一跳,扑倒在屋内,那少女抬起头,正是念月。
“哎呀,念月姑娘你怎在此?”
蹲在地上,赤华看起来满脸好奇,只不过可怜念月身上疼不说,事情还办砸了,不敢对上萧望舒的眼神,念月正在疯狂思考对策。
“没事吧?”
但出乎念月意料,萧望舒似乎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她挣扎着爬起,掸了掸身上的土,试探的解释道:
“我来看看公子就寝了没 ,想问问公子明日的打算。刚想敲门,赤华先生便开门了。”
“嗯。”
果然,念月只得到了一个略显冷淡的嗯,她当下便明白过来,公子怕是知情了。
挑挑眉,赤华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显然对于这个情况非常好奇,只不过他没有开口问。
“公子若是寻人的话,不知道能否帮下念月。”
几个呼吸间,念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涨红了脸,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公子是个好人,她却如此对待公子,可她的命是殿下救的,如果没有殿下,她不会遇到公子,何况殿下只是想要知道公子的行踪和日常而已,殿下是不会伤害公子的,深呼吸几口气,念月似乎说服了自己。
“说吧。”
对于念月的行为,萧望舒并不觉得意外,念月本来就是谢玄晖的人,他也不愿意为难一个小姑娘。
“念月幼时与家人走散,这才沦落为乞儿,儿时记忆已然模糊,唯记得母亲同念月般,眼下有一痣。”
说罢她又从颈下取出一红绳,红绳微端有三颗花生大小的珠子,她走过来把项链交到萧望舒手上。
接过那项链,萧望舒借着烛光略作端详,确定是玉做的材质。
见他端详,念月又接着道:
“公子请看,”
她指着其中最大的那枚珠子,
“这里有刻字,是一个沈字。”
转动那枚珠子,萧望舒便看见了那个刻着的小小的沈字。
只是只有这些还是太少了,茫茫人海,无异于大海捞针。
“只有这些怕是不好寻,你可还记得其他事,走失时又是在何地?”
将项链交回念月,萧望舒追问道。
听到他这么说,念月也不觉得失望,她本就做好了准备,只是若是有希望,她也不想放弃,万一,万一她还能再见娘亲一面呢。
又听萧望舒问她,念月又回想了一番,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年代久远,我确实记不清了,有记忆以来便在黎城,后来便是殿下接我进京了。可能当时,我娘还留了其他东西,只是,”
念月苦笑一声,她不过一个稚子又如何留得下呢,这三颗珠子,还是因为系在她脚上,她后来又藏在别处才没被抢了去。
“公子,念月知晓这事困难重重,若是寻不到,念月也明白的,不过是天意罢了。”

第27章 诸县(三)
念月姑娘一事虽希望不大,但的确帮了萧望舒他们,也因为要寻的是念月的亲人,萧望舒这次登门拜访自然带着念月。
只是望着县衙,即便赤华先生昨日已提前告知于他,萧望舒还是觉得心惊,县官病逝却无人上报,偌大的县衙,也成了主薄和师爷的府邸。
与城门处的守卫不同,县衙处的守卫要精神不少,只是瞧着一个比一个凶神恶煞,不像守卫倒像是土匪。
握着手里的银子,萧望舒忽然自嘲了下,若不是殿下,他带的银子恐怕不够,却在下一刻,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诧异。
“公子。”
在他身后的念月,见他久久不动,小声的提醒道。
回了神萧望舒向前,在守卫上前赶人前,先拿出了银子,就像那小二说的一般,银子果然能开路。
凶神恶煞的守卫也成了露出肚皮的狸奴。
被人迎进大堂,萧望舒甚至有一把座椅,还有人给他沏了茶,当真是极高的待遇。
只不过主薄大人,称得上是姗姗来迟,萧望舒自然懂这是对方给的下马威。
“主薄大人。”
等人一来,萧望舒便先行站起身给足了对方面子,幸亏他的假身份挂了个秀才的名头,要不然他还得跪眼前这位。
这位李主薄倒是个文人形象,也不像是个贪财之人,不过看着年岁已高头发花白,想来要不了几年便要辞官了。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那李主薄一开口便是沙哑含糊的老人音,听着有气无力。
“在下何毅,一介书生,为家中丫鬟寻亲,特来求请李主簿。”
双手相握向前一拜,萧望舒态度诚恳,只不过对方似乎并不吃这一套。
摸了摸胡子,一言不发,他身旁的捕头一个眼神撇来,萧望舒自然明白其中意思,只是又瞧了这位满脸清高两袖清风的李主薄,不免在心中感慨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
从袖中掏出银票,那李主薄连带着捕头眼神都放了光,那捕头忙从台上下来,双手接过那银票,屁颠儿屁颠儿的呈到李主薄面前。
那李主薄笑盈盈的嗯了一声,接过那张银票,整张脸跟朵花儿似的,还不忘给萧望舒回话:
“好说好说,给他钥匙。”
这话成功让萧望舒再皱了眉头,不过一瞬便又收敛。
“带他去户籍库房,由他查去,查完了把钥匙还回来就是。”
听见差事,那捕头先是苦了一张脸,后又想到什么,乐呵呵的应了。
而萧望舒自然是拿钱消灾。
等站到户籍库房,萧望舒还有些恍惚,既然来了也不能白走一趟,萧望舒索性同念月开始寻人。
念月儿时的记忆虽然模糊但有些事她却十分确定。
比如父亲在他们前往黎城时已经不在了,比如她儿时是住在北方,又比如她小时候家里似乎比较有钱,因为用得起丫鬟。
而最近的记忆,便是五年前黎城的河神祭祀,她能确定那个时候她的家人已不在身边,而她身在黎城同一群乞儿为伍。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她又真的是在黎城附近走失的,那么她们前往黎城,的确会途径离黎城很近的诸县。
可同样,若念月不是在黎城或黎城附近走失的,而是在别处,那别说诸县了,便是黎城也不可能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过好歹算是有个希望,而诸县离黎城如此近,说不定有机会弄清楚念月一家前往黎城“逃难”的原因。
年岁对得上,眼下又有一痣的女人,算不上多,可也不少。
再加上是沈姓,或嫁给沈家人的便更不多了,他们好歹筛出了一两个,可要不是人家祖籍便在诸县,要不然就是已嫁做人妻 ,家中并未走失女儿。
不过线索也不算完全断了,萧望舒县衙的年录里找到了一些关于天灾的记录。
五年前,北方大旱,有数城流民逃亡至黎城,恰逢黎城连日大雨,河堤决堤,生灵涂炭。
算算日子他那时应当在汴京国子监求学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在学子之间也多有讨论。
当时朝中钦差大臣查明河堤年久未修,官员上下中饱私囊,贪污上万两白银,帝王大怒,处死了数位大臣,首当其冲的便是黎城知府,他被摘了官帽甚至牵连九族,发迹于黎城的世家卢氏自此事后也元气大伤。
不过此事萧望舒并未向念月提及,一是二者并不相关,二是怕念月知道了哭鼻子。
毕竟那场天灾人祸不知夺了多少人性命,若念月当真是在黎城同家人走失,那怕不是她的家人已然凶多吉少了。
两人在库房不辞辛劳的翻阅户籍,那边的李主薄却在享受貌美丫鬟的服侍。
张嘴接过丫鬟递来的葡萄,李主薄轻声哼着小曲儿,听着二胡,十分快哉。
“李大人。”
忽而听到有人唤他,李主薄有些不满的睁开了眼睛,待看清站在身前的男人,他便把那些不满收了回去,挂上了点讨好的笑容。
“诶呦,总兵大人这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有失远迎实在是有失远迎。”
“少和老子废话,银票呢分我一半,我兄弟都快吃不起饭了,你在这里倒是快活!”
这位总兵大人一身盔甲,语气粗犷而豪迈,一双臂膀比两个李主薄的胳膊还粗,站在那里便让人生出无限的怯意。
“诶呦,王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朝廷已经许多年没给我们拨过款了,这县衙也实在是揭不开锅,我是有点钱,可那是我的老本儿啊,你总不能让我全填进去吧。”
耷拉着脸,李主薄可怜兮兮的,如果他把袖子里的那张银票藏的再严实一点就更好了,可惜他没发现那张银票已经露出了尖角,而总兵大人眼尖的看到了,于是李主薄的手腕一把被抓住,那张银票也被刷的一声抽了出来。
“这不是有吗!”
“欸!”
李主薄当时便变了脸色,可瞧着眼前这位五大三粗的总兵大人,他硬生生的咽下了这口气,转而又挂着笑容,央求道:
“那至少给我留一半吧,王大人,我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什么功劳苦劳,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都是你威胁恐吓得来的,既然我见到了那就归我了。”
说完拿着那张银票,转身就离开了。
独留李主薄在原地,吹胡子瞪眼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什么玩意儿,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他对着王大人的背影心有不甘的骂道,张大人得了银票也不和他计较,人已经走远,李主薄再不甘心也没用了,他气急败坏的喊道:
“来人!”
便有小厮屁滚尿流的凑上前来,然后便被狠狠踹了一脚,那小厮自然边笑边受着,嘴上还不断的夸李主薄踢的好。
“少废话去把师爷请来!”
又骂了几句,总算把那口气顺下,李主薄一甩袖交代道。
那小厮自然应了,马不停蹄的去请人了。
再说回萧望舒这边,他们也不算毫无收获,眼瞅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们便打算打道回府了。
等回了酒馆,赤华早在萧望舒房间等着他们了。
“如何?”
萧望舒自然和他解释了一番,又问起赤华今日的遭遇,赤华便开口道:
“我在城外昨日吾等遇袭的地方守了许久,又等到了那伙假土匪,等他们抢完银子,我便跟了上去,不过,”
他看了萧望舒一眼,
“你猜错了,他们并不算村民 ,而是占了一座山,建了寨子,有一壮汉为首他们倒是不喊他大当家,只喊他陶大哥。”
说到这儿吃赤华忽而叹了一口气,才接着道:
“话是这样说,那里虽不是村子,可同村子也没什么两样,妇人儿童老人也不在少数。”
听到这话,萧望舒自然明白赤华的意思,这伙人并非那穷凶极恶之辈,拦路抢劫怕是真的遇到了难处。
“你可打听到其中缘由?”
先是叹了口气,赤华摇摇头说道:
“那寨子上上下下同心协力,若是陌生人出现怕是当下就打草惊蛇。我去过那山头附近的村落,说来奇怪,那些村落早已荒废许久,连村民也不知去处。”
说到这儿赤华忽然福灵心至,他同萧望舒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想要说出的答案。
“这山寨,我们定是要去闯一闯的,李主薄那边也要想办法弄清楚。”
最后是萧望舒下了定论。
第二日一早,两人兵分两路,去打听消息,萧望舒同念月自然去的还是县衙,只是这次他们甚至没来得及见到主薄李大人,而是在县衙门口遇到了这位小二口中的王师爷。
不同于早已年过半甲的李主薄,这位刘师爷当真是年轻,相貌也甚是出众,一身月白色衣衫玉树临风,见他们登门当即便迎了上来,显然是早就在这里等他们了。
“何兄,在下刘杰希,昨日听李大人听起,刘某便心生结识之意,不知道何兄能否给王某这个面子,若能把酒言欢当为一大幸事。 ”
这师爷面带笑容,言行举止毫无架子,上来便和萧望舒称兄道弟,只是实在太过于热情了。
“不敢不敢,刘大人实在是折煞吾了。”
萧望舒自然不敢小看了他,连连摆手,装作一副懦弱小心的样子,自然也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
“哪里哪里,何兄一表人才,吾一见便知你我缘分,何兄莫要多说,我早已备好酒席何兄同我来就是。”
又对着他身后跟着的念月说:
“我和何兄去喝酒,你这小丫头便别跟着了,怪没趣的。”
念月自是不会听他的,一时僵持,萧望舒倒是有些好奇这位刘师爷要做什么,对念月使了个眼色嘴上却说:
“那你先回去吧,等改日再帮你寻人。”
行了一礼,念月留在了原地。
那刘师爷听了,自然喜笑颜开,搭着萧望舒的肩膀,往一处酒馆去了。
被迫改变行程,萧望舒的心情绝对算不上好,不过面上倒是没有展现出半分,仍旧好脾气的听着那位王师爷在旁边絮絮叨叨。
“兄弟有所不知,咱们这诸县穷乡僻壤,那汴京富贵繁华怕是早就忘了咱们这个地方,这县衙已经多日发不起响了。 ”
那师爷两杯酒下肚,整个脸便已通红。对着他这个不过刚见一面的人 ,竟然吐露起了心声,萧望舒更觉得奇怪,心里升起了说不出的警惕。
“兄弟呀,你既是从汴京所来,不知可有门路,若有门路,吾自当有重谢。 ”
“刘兄说笑了,若是何某有门路,又何必做个秀才。”
那刘师爷边说边给他倒酒,萧望舒虽然是一口都不会喝,他借着长袖,将酒水一点点吐出。
那刘师爷见他喝下酒水,眼中似乎闪过得意,被萧望舒察觉,他不动声色仍旧同他虚以为蛇。
待到几杯酒下肚,萧望舒装作不胜酒力俯倒在酒桌之上,又借着力道将酒杯碗筷撞到地面,趁人失神借势瘫倒在地,寻了一块尖利碎片隐于袖中,便装作彻底昏死过去的样子。
果然,那刘师爷露出了狐狸尾巴。
先是站起身对他唤了几声,见他没反应,便满面春风的对着门外喊道:
“来人!”
声落,就有两个彪形大汉,将萧望舒绑住手脚塞进麻袋。
昏暗之中,萧望舒觉察到自己被人抬起,晃晃悠悠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被送进一间暗室,便隐隐约约听见有人交谈。
“你可确定?”
“确定,我有此人画像,这定是那萧望舒无疑,你那属下大意放过了他。若不是我,我们几个都要掉脑袋。”
两道声音的主人,萧望舒听的真真切切,一位是那位李主薄,一位便是刚才那位刘师爷了。
不知过了多久,麻袋被打开,烛光晃了他的眼睛,他下意识的眯了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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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修,突然发现总兵一开始定的姓张,现在同意改为王,师爷则改为刘姓。[求求你了]

“萧公子,久仰大名啊。”
烛火隐隐绰绰,将人影拉的极长,双手背后被束缚住手脚,萧望舒卧坐于地面神色却一如常日,他面前有两张太师椅,椅子上端坐着将他绑来这里的李主薄和刘师爷。
“不知,两位请我到此有何贵干。”
过于镇定的态度,让李主薄脸上的五官都挤在一起,十分扭曲,嘴里吐出的话也相当刻薄。
“你倒是沉得住气,可惜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们要杀我?那想来清楚我的来历,要我说何必冒险,不如合作?”
脸上带了笑,在两人看不到的角度,萧望舒从从袖中取出早就藏好的碎片,用手指试探出最锋利处一手攥住麻绳,一首对着束缚着手腕的麻绳摩擦,同时不忘开口,压住那摩擦产生的声音。
“呵呵,合作,萧公子既然有合作的意图为何又隐姓埋名?我想萧公子所图不小又怎肯与我等合作?”
这次开口的反而是刘师爷,他微微挑眉脸上带着不屑,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萧望舒。
观其神色,萧望舒便知道这种人最需要什么。
“刘大人说笑,萧某来此也是受人排挤,之所以隐姓埋名倒是的确受人交代,二位当为人才,不若为皇子做事,这才算前途无量,奇珍异宝 万贯家财唾手可得,来日告老还乡,才算潇洒快活。”
看到这位来自京城的“状元爷”,此时却只能仰仗他的鼻息,刘师爷内心便有种无法抑制的快意。
可他也清楚,如此折辱对方,便是他自己斩断了后路,至于萧望舒所言背后有人,刘师爷是不信的,可李主簿显然不这样认为。
“王兄,萧兄说的有理啊!”
听到万贯家财,李主薄眼里便冒了精光,又想到前几日萧望舒出手阔绰,不说给他的银票,就是在城外被那姓陶的抢去也有不少,若是跟着萧兄做事,那岂不是赚大发了!
当下他便动了心,转过头劝起了王师爷。
这刘师爷自是有脑子的,在萧望舒来之前他便花大价钱打听了消息,又拿到了此人的画像,断定萧望舒来他们县城是因为得罪了公主,要是他能做主定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此人。
但偏偏李主薄官大他一级,他要想做大事,少不得要耐着性子捧着对方几日。他也知晓李主薄脑子不好使,毕竟若是好使也没有他什么事了,可他也实在没想到对方能笨成这样。
嫌弃地拧起眉头,在李主薄转头看向他的瞬间又带上笑道:
“主薄说的是,只是这事关重大,我们还是要再做商议,毕竟吾曾听闻萧公子可是得罪了公主这才来咱这穷乡僻壤,如今空口白舌,若是真放了他,那……”
剩下的话,刘师爷没有直说,但在座的都明白他未尽的意思。
身后的麻绳已有松动之意,不动声色的挣脱开束缚,借由宽大的袖袍,掩住手腕,他换了一个姿势,将瓷片伸向脚腕,便朗声显得有些急迫道:
“两位大人,还是暂且留我一命,你说我得罪公主,那我且问你,若我背后无人哪里还有命留到今日,再有想必李主薄也曾见识到我出手阔绰,若背后无人,那些银两难道是凭空而得?”
见两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萧望舒又提了些音调。
“况且若我命丧于此,无人交差,殿下势必会差人再查。我入城时也带了不少属下,那当中有一位武艺高强者,若我今夜迟迟未归,您二位又有几分胜算能全身而退。我的命我赌的起,不知二位可赌得起?”
“哼,你那属下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
那刘师爷心中不安声调却大,他板着脸斥道。
“哦,师爷如此自信那想必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不若听听你那属下是如何回的?二位自然也就知晓望舒所言真假了。”
刘师爷话毕,萧望舒立刻压话道。
太师椅上的两位大人,此时却有些坐立难安,刘师爷他既敢做那欺君之事,今日又敢直接绑了萧望舒,自然是早做好了准备。
入城前他还派人试探过几人,萧望舒一行人当为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可如今听萧望舒如此胸有成竹,言之凿凿,难免心生退意。
毕竟他未成大事,赌不起这条命,索性他还未把事情做绝,此事当有转圜的余地。
想到此处,他脸上带了笑,主动上前试图搀扶起卧在地面上的萧望舒。
却见那萧望舒似笑非笑,还不等他揣摩明白其中含义,那萧望舒就借着他的力道站起身来。
随后,只见对方腰间银光一闪,他便觉得脖颈处凉飕飕的又传来丝丝缕缕的痛感,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便听到了萧望舒恰如鬼魅的低语。
“啊,小心,脖子会断的。”
不过数个喘息,局势便已扭转,那太师椅上原本瘫着身子李主薄已经吓得滑到地上,张着嘴巴失了声。
“嘘,如果你们两个不想死在这儿的话。走吧,带我出去。”
剑架在脖子上,即便是刘师爷腿也发软,他被推搡着前进数步,而地上的李主薄也被萧望舒单手提起。
人质在手那些守卫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走出昏暗的地牢,萧望舒环顾周围这才发现他竟被抓进了县衙,实在是嘲讽。
却忽然听见外间传来厮杀之声,倏忽之间便已近到眼前。
“呀,出来了?早知道我们就不用急了。”
即便刚从厮杀之中撤出,赤华先生一身白衣仍旧出尘,连那用来打架的浮尘都没沾上一丝血迹。
反观暗,不见身上血迹,是因为他一身玄衣如墨,持剑而立,那血便顺着剑身滴落在地,火光照在他脸上,显得他的五官愈发立体。
三人会晤,虽处于包围圈之中,却占了上风,在一旁缩成一团的小老头,丢给暗照顾,萧望舒抓着刘师爷同他们对峙:
“尔等退去,不伤性命。”
这话是对护卫们的威胁,也是对刘师爷和李主薄的威胁。
命掌握在他人手中,即便刘师爷傲气,也只能陪笑,智商却没下线,想到萧望舒先前所言,此时又不讲明身份,反而劫持他二人,此举实在多余,或许,他还有利用价值。
如此叫那些护卫退下,刘师爷倒多了两分真心实意。
退出县衙府外,念月便架好了马车冲了过来,带着两个累赘三人跳上马车,一路疾驰到城门,趁着夜色渐深护城守卫打瞌睡之际冲出城外。
如此又急行数里,到了一处山间破庙,才停下休整。
而萧望舒也有时间,好好的和这两位大人谈一谈了。

第29章 诸县(五)
“大人,罪臣知晓的便只有这些,还望大人看在罪臣交代干净的份上,饶罪臣一命。”
诸县城外破庙,有冷风顺着长满蜘蛛网的破门和房顶的破洞吹进庙中,发出呜呜的声响,大殿正面的佛像身上积满了灰尘,样貌模糊。
李主薄和刘师爷跪在庙正中,身上的华服沾染了庙外的泥土草屑,发丝凌乱好不狼狈。王师爷整理了下行头,言语谄媚,李主薄像是被吓傻了,眼神浑浊瘫倒在地。
供案前萧望舒背手而立仰视那隐在暗处的神佛,在他不远处的蒲团上盘坐着正在闭目养神的赤华。
沉默蔓延不过片刻,那刘师爷就匍匐着望前爬了两步。
“萧大人这地界天高皇帝远,有钱有权才是这个,”他对着转过身的萧望舒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此后,吾等自然是唯大人马首是瞻,大人让小的往东,小的绝不往西!”
见萧望舒无动于衷,他咬咬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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