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寄君by山河寄君

作者:山河寄君  录入:10-12

彬鸢咬着下唇,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害怕了,感受着对方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时,猛地将人推了出去,自己也因为惯性跌落在地上,狼狈不堪。
“你这是何意?”福笙脸色阴沉,想发作又不得不沉住气。
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搀扶着桌角,彬鸢哑着嗓子,边摇头边后退:“我不屑与你缠绵,也不想做你的入幕之宾,你走吧!”
“你觉得我刚才的话是在求你?”福笙冷冷的回问。
从床上站起,一步一步踏向对方,每一步犹如踩在彬鸢的心坎上,惊吓得他捂住了耳朵,想起了马车上那不堪入目的一夜。
“怎么?你这条命也是我救来的,你觉得你有选择吗?”
彬鸢急速后退,顾不得腰间被撞疼,直到背后贴了墙壁,打算绕开一个方向,手臂被紧紧一拉,直接跌入到一个滚烫的怀中。
“啊!你……嗯!”
“你给我吃了什么?”
福笙捉住彬鸢的下巴,将空瓶子扔掉,房间里传来一声脆响,紧接着,彬鸢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地,口齿不清的说道:“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不是毒药,放心吧,明天,你将会是我的压寨夫人,今晚就好好享受。”伸手抚过对方脸颊上的发丝,感受着脸庞上滚烫温度,福笙最终还是起身离开了房间。
他要给这人一个教训,在自己的地盘里,容不得他自命清高。
几个时辰后,月夜笼罩下的小楼里,不断传来哼哼绵绵的声音,那声音如小猫一般挠得人心脏发痒,守在门口的牧儿万分煎熬的站立着。
大当家给他下了命令,不到卯时正刻,他绝对不能踏进房间。
彬鸢迷迷糊糊的说着话,根本分不清楚白天黑夜,他只知道自己浑身难受,空虚,浑身上下犹如千万只蚂蚁啃咬,这份骚痒,逐渐变成疼,更多的是神经上的疼痛。
“牧儿!”
像是终于发现了什么,混沌中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呼唤道。
“牧儿!我知道你在外面,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
紧紧的抓着门,牧儿煎熬愧疚地低着头,他死咬着牙,阻止自己的手推开房门。
可是那是他的殿下呀!
他发誓,生生世世要保护的人,正隔着一道门在里面承受着痛苦,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殿下受苦!
彬鸢最终没有力气喊,浑身难受的在地上打滚,衣服被扯得稀烂,是他自己抓的,胳膊上因为力道不清,抓住了几条血淋淋的伤口。
房门“碰!”的一声踹开,牧儿闯进了房间。
当他看到地上人的样子时,愤怒与羞涩同时在脸上闪过,快速褪下自己的外套,给主子护上。
“殿下!”牧儿声音嘶哑的说道,努力克制自己:“殿下,我是牧儿……我现在要怎么做?”
彬鸢咬着牙:“洗澡,冷水。”
牧点点头,赶紧准备去了。
事后,牧儿为彬鸢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独自一人跑到厨房里准备宵夜,又端着食物到阁楼,给彬鸢擦吃,才又回到门口歇息。
坐在阁楼的甲板上,远处漆黑的天际上挂着小小星星,忽闪忽闪的,与沉寂的夜空相辉映。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碰过殿下的手。
盯着手指看了许久,鬼使神差,傻傻的笑了起来,把手放在鼻息间深深的吸了一口,应和着黑夜,又放下手,缓缓朝着下身探去。
屋外小小的满足声,并未吵醒屋子里已经熟睡的人。
第二天一早,土匪寨里挂起了红绸丝带,每个人都是欢欢喜喜的。
当然,这是大当家准备迎娶压寨夫人的喜庆日子,怎敢有不长眼睛的人怠慢。
福笙在寨子里碰到一个人,便会有人对他恭贺一句:“恭喜大当家获得美人!”
“大当家恭喜啊!”
“祝大当家和夫人百年好合!”
当然,福笙从未享受这些祝福,因为他知道,那人是不愿的。
即使这样又怎样,他想要,就必须得到手。
这边筹备着婚礼,世界的剧情也在正常的发展。
主角巴曼获得了“彬鸢”这个贵人的相助,拥有了一大笔资金,加上彬鸢给他分配了许多值得信任的手下,他在南蛮的生意做地也越来越大,名气也越来越大。
巴曼从来不是一个等闲之辈,讨伐浮桑国的那场战争中,为塔格里王出谋划策的人正是他。
正是他递上了详细描绘着浮桑国的地图,才让一个富足强大的国家顷刻之间变得不堪一击,一夜过后便家破人亡。

第33章 人兽之子
南蛮国国都城中,巴曼正参加的皇宫里举办的舞会,他是被邀请的那一方,据说被邀请的还有其他国家的公主。
跟随着宫廷的官员来到花开四溢的宫殿里,一排排宴席已经铺设好,许多穿戴着贵族象征标志着人已经入座,他的到来,让宴会有片刻安静。
年轻健壮的王瞧见了巴曼,端着金酒杯,冲着台下的人宣布道:“下面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大功臣,我南蛮国的勇士,库拉达·巴曼!”
淅淅沥沥的掌声逐渐变得热烈,虽然这掌声中并没有带着过多的热情,撑场面还可以。
巴曼同样虚假的含蓄几句,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叶九腰间插着一柄长剑,在他身后站着,脸色不是很好。
殿下交给他的任务是好好培养这个孩子,他当然不敢有丝毫怠慢,只是殿下那边碰到了很麻烦的事情,他一直想办法要回去,可是自从消息断了以后,他连那边的情况是什么样的都不知,更别提单枪匹马跑回去了。
宴会照常进行,一堆穿着若隐若现的女官开始在台上跳起了曼妙地舞姿,无数双炽热的眼睛在那些女子身上徘徊,恨不得将她们身上那若隐若现的纱布扯下。
口哨声一声接着一声响亮起,如同烘托气氛的乐章。
紧接着,一个高昂的声音宣起。
“衣布王子殿下驾到!”
声音刚落,一位有着火焰一般耀眼头发的少年在众多仆人地簇拥下走了出来。
少年长相俊美,小麦色的皮肤配上火红的发丝,一看就是王族的象征。
少年很不耐烦这种场景,在自己的垫子上坐下,随意端起桌上杯酒喝尽,翘着腿,毫无兴趣的看着台上女官跳的那些让人毫无起劲的舞蹈。
“我儿这是怎么了!”年龄很大但长相很年轻的皇帝,慈爱的看了一眼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
“没,父王。”衣布撇撇嘴,嘴上说着没事,但脸上的表情看着尤为的让人放心不下。
“我儿这是觉得无趣了吗?”塔格里王一语点破,嘴角微微勾起,挥挥手,身旁的官员立马就明白了王的意思,悄悄的退下身去,吩咐事情去了。
“我就知道我儿定是觉得这场宴会无趣,给你物色了一个好玩的。”随着国王的话音刚落,众人只看到一堆仆人抬着一个铁笼子来到了台上,笼子里不断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伴随着分不清是什么野兽的咆哮。
笼子被放在台上,无人敢揭去那上面盖着的布,随着笼子的撞击声不断响起,衣布鄙夷的看了四周的人一眼,嘲讽道:“我泱泱南蛮之国,竟无一个有胆之人吗?”
四周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
对于危险的事物异常敏锐的叶九惯性地拽紧了腰间的刀,他不确定那笼子里关的是什么,但是这股浑然天成的杀气,绝对不是假的。
他微微弯下腰,对着巴曼耳畔说道:“你小心一点!”
巴曼点点头,他可一点儿也不想在宫里出事,毕竟妻子还在家里等候。
衣布见无人敢上前,从自己身旁护卫的身上抽出长剑,双脚一步一步走上台,脚踝上佩戴着金制打造的铃铛,每走一步,铃铛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种铃铛也是只有皇族的人才能佩戴,脚上有多少个脚踝铃铛,就足以显示这个人的地位。
而衣布脚踝上有五个铃铛,另一只脚上也有五个,从他脚踝上的铃铛个数可以见到,他恐怕不是一般的得宠。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笼子里的嘶吼声变得越发激烈,铁笼子甚至发出即将要散架的咯吱声,若不是在打造的铁笼质量很好,恐怕早就坏了。
“让本王子见证一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衣布高兴的坏笑着,拿着剑,将盖着笼子的布撩开,在众人无法看见的地方,只瞧见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在黑暗中处发亮,整个人瞬间怔住,随即唰的一下将整块布都扯下。
灯火透亮的光源瞬间将铁笼子罩个满怀,霎那间,宴席上只剩下了倒吸冷气的声音。
人兽之子!
“天哪!竟然是人兽之子!”
一声声不可思议的惊呼声,开始小心翼翼的讨论着。
叶九被震撼得不轻,巴曼也是一样,他长这么大可从来没有见过,长着人身蛇尾的半人半兽。
传说这东西可是北方北国的神兽,只是那个国家早就在两百年前消失了,而那个国家的神兽也像一桩神话一样,消失在了人们的口,可从来没有人相信这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如今铁笼子里关着的这只,年龄看起来尚且年幼,黑色的尾巴也不够亮,不够长,手上的利爪也不够锋利,但那双含恨的红色眼眸,可是含足了怨气。
衣布同样被怔住了一会儿,身为王子,他可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咋咋呼呼的惊呼,顶多就是赞叹道:“不错不错,父王这次挑选的东西的确比平时好玩多了。”
少年扭着一头红发转过头,对着坐在王位上的男人撒娇道:“父王,可以把它送给我玩吗?”
“想要就拿去吧。”塔格里王很大方的就把这稀奇的神兽赏赐给了自己的儿子。
侍卫吓得要哭了,猛磕着头:“奴没有伴真虚假!真的是大当家你!”最后一个你字还没说完,侍卫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红色的刀痕,脑袋从脖子上掉了下来,血迹划出一道痕迹,没有生命迹象的尸体碰的一声载倒在地。
山寨下的小路上,一辆朴素的马车晃晃悠悠地赶着路,毛驴拖着马车走在路上,赶车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老头的旁边还坐了一个丫头。
小丫头年纪很小,豆冠年华,扎着马尾,穿着素白的流裙,模样娇小可爱,就是半边脸长满了褐色胎记。
小姑娘赶路赶了很久,已经快要被这慢悠慢悠的路程晃得头晕脑胀,她倒是对路边那些颜色可爱的花儿感兴趣,可惜师傅他老人家眼里,这些路边的花儿要不就是什么什么草,要不就是什么什么药。
叼着一根猫尾巴,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三月天还是很冷啊,小姑娘打了一个冷战,灵敏的听力使得她发现了草丛中有异样响动。
小姑娘瞬间戒备的看着前方草丛,对着身旁的老人说的。:“师傅!前面有点不太对劲啊!”
“恐是俩土匪……”老人家眯着眼睛,把斗篷往上抬了抬,果真看到两个挎着大刀的土匪从山间走过来,样子看起来很着急,似乎正在赶路去什么地方。
老人把马车赶到路边停下来,他可不想招惹这些凶神恶煞的家伙,他们多半这么平安走到此地也是因为医者的身份特殊,往往碰到土匪也会放过他们一马。
不过今天这次好像没有这么走运,俩土匪的眼睛上就跟粘了胶水似的往他们身上瞅,嘀嘀咕咕的在远处不知道说啥,最终像是确定了什么,把腰间的刀一拔,直接往他们马车的方向走了过来。
这下子小姑娘可吓坏了,往师傅后背一躲,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开朗:“师傅怎么办……”
“乖,言知,你先去马车里坐会儿,让我这个老东西和他们谈谈。”老人家摸了摸女孩的头,让女孩进马车里面呆着。
土匪来到马车旁,左瞧瞧右瞧瞧,确定这两人看起来就是一个行医者的打扮,才火急火急的追问:“你可是大夫?”
牙子撸了撸白胡子,点点头:“老朽正是。”
“那真是太好了!”杨右道。
“……”牙子。
杨右一拍手掌,也不顾老人家的反对,牵过他手中的绳子,另一个则是爬上马车,驾着马飞奔的向寨子里赶去。
牙子一把老骨头被两个年轻人夹在中间,可见得感受十分的不好,他能感觉的出来这两个土匪并不是那种劫财谋命的人,这么着急的往回赶,恐怕是要救什么人。
“两位,这么着急是要去何处啊?”

第34章 不是他
杨左与杨右是同一个村子里出来的,那年村子里发了旱灾,整个村子都死的差不多了,他俩年纪幼小,被人贩子拐卖到了达知达国,后来又辗转了几个主人,可一个主人比一个主人心狠手辣,稍微犯一点小事,两人就会被打得遍体鳞伤。
最后,两人就如同被逼到了悬崖的困兽,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将主人家与屋子里的人通通杀光,逃到了山头里,过上了当野土匪的生活。
碰上大当家,那还是一次意外,他们蹲在路边头准备打劫过路人,守了几天几夜没想到碰到的会是一个脏兮兮的小屁孩儿,只不过那小屁孩身上披着的披肩倒是看着挺值钱,他俩动了歪心思,没想到这年头打劫也不能光看相貌,反倒是被小屁孩给打劫了。
那件事情后,他俩决定跟着小屁孩混,后来发现小屁孩的能力非常强,逐渐被收服开始称他为大当家,之后小小的山头变得越来越庞大,土匪的队伍人员也越来越多。
牙子听他们描述了一下那位病人的症状,这件事情让他想起了半年多前的那位。
他无奈的摇摇头,吐出一口浊气。若不是被逼无奈,他可真的一点也不想把一个好好的公子,害成一个瞎子。
他愧对于人啊!
言知见这两土匪与想象中那些土匪有点不太一样,躲在马车里的胆子也大了些,睁着两个水灵灵的眼睛时不时往身旁的这两个陌生人身上瞅。
“老人家呀,虽然我们是土匪,但是我们也是有原则的,你放心吧,你徒儿和你,我们都会平平安安的送你们下山,你且一定要用心的救治那位贵人!”杨右略带讨好的看着老人家,希望这老人千万不要把人给医出个好歹来,他可不想自己一剑死在大当家的剑下。
“老朽知道了!”牙子吹吹胡子,觉得这俩土匪还非常有趣。
“唉……”杨左驾着马车叹了一口气,提醒着老大夫:“那位贵人眼睛看不见,如果你能医好他的眼睛,我相信大当家可能还会赏赐你们一些金银珠宝。”
“真的吗?!”坐在马车里的小丫头突然惊呼一声,把俩土匪吓得都跳了起来。
“乖乖的,你一个丫头片子一惊一乍的,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杨右抚了抚怦砰乱跳的心脏,做土匪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被一个丫头片子吓成这样。
“言知呀,等会儿到了寨子里跟紧师傅,别乱跑!”牙子严肃的说道,他还是非常担心自己的小徒弟,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土匪待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狼窝虎穴,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马车很快进到寨子里,一路扬起尘埃,惊飞了道路两旁的落花,扰了林子密叶间的小鸟。
“大夫带来了!!!”马车还没停,杨右就率先跳下马车,高呼一声。
杨左等候着老人家下马车,见对方还要背着个大木箱子,动作又慢,直接把箱子拎了起来,催促道:“大夫麻烦快一点!”
“你急什么急嘛!我师傅他腿脚不好,都不知道体谅一下老人家嘛!哼!”言知搀扶着牙子,冲着杨左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可怜单身了二十多年的杨左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在土匪窝里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被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眼珠子这么一瞪,脸颊微微泛红,赶紧扭过头去急匆匆的走在前面。
“言知,没事,咱们走快些吧,救人要紧。”
“好,师父!”言知也不再耍小脾气,毕竟行医这么多年,她也知道救人的要紧性。
言知生了一副好皮囊,除去她脸颊上那半边脸的胎记,当真是一个漂亮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但上天从来都是不公平的,在你降临在这世上,运气好的会夺走你的一些东西,运气不好的会赋予你另一种天赋。
而言知就是属于后者,因为容貌上有缺陷,她的医术也是非常厉害的。
这个婚礼,彬鸢完全是被动的,不管是拜堂还是磕头,就连喝交杯酒,全都不是出于他自愿。
少年就仿佛自娱自乐,明明对于礼节什么都不懂,却还搞得有模有样。
福笙的确是生性贪玩,你要说他对于彬鸢有多喜欢,其实也没有多少,就仿佛对待一件新奇的玩具,现在非常感兴趣,当然得好好研究。
他又买了一只黑猫,只不过这只黑猫没有上回的那只聪明,笨笨的,他十分嫌弃,给淹死在洗脸盆里了。
坐在床上盖着红盖头的人,听着那猫叫声越来越弱,整个人有些微微发抖。
彬鸢终于发觉到了不对劲,福笙分明就不像一个正常人,白天的时候显得彬彬有礼,可是越接近黄昏,属于恶魔般那份贪玩的天性,无疑的暴露出来。
他喜欢把动物溺死在水盆里,喜欢把人当成动物一样对待,特别是现在,他用着那双把猫淹死的手撩开了红盖头,将手伸向他的下巴,迫于他抬起头,可是他是个瞎子什么也无法看见。
“可惜了……你这双眼睛很好看,真是可惜了……”福笙十分惋惜的摸着眼眶边缘,即使眼睛是个缺憾,他收藏的这个玩具还是极其的漂亮。
“你怎么不说话?今天可是我们两个成婚的时候,我现在应该叫你什么?娘子么。”
彬鸢一阵恶寒:“够了!我陪你疯够了!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幼稚!”
“啪!”
猝不及防被扇了一巴掌,彬鸢只觉得脸颊上火辣辣的痛,嘴角还有血迹流出。
“啊。”福笙突然心疼的用双手擦掉他嘴角的血迹,半真半假的捧着他地脸小心翼翼的哄:“不小心下力太重了,下次我一定轻点。”
“哈哈哈!你这表情可真搞笑!”福笙脱掉鞋子爬上床,顺带把彬鸢堵在床里侧。
新婚的衣服本来就是红色的,照耀火光的蜡烛也是红色的,福笙爱极了这种血色。
“只要你乖乖的,我会好好疼爱你的。”将手放在对方柔软的发顶上,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抚摸,这种给人一棍子再给一颗糖的手段对于彬鸢来说是起不了作用的。
太不对劲了!
彬鸢到现在还没有察觉到问题的话,只能说太不正常。
“你到底是谁?!”
放在他下巴上的手一顿,力道紧了些,捏出红色的淤青,似乎是想要将他的下颚掰掉似的。
缓缓勾起的嘴角预示着福笙对面前这个猎物越来越感兴趣了,他颇为欣赏的看着对方,即使这个人是个瞎子,可见得这瞎子也非常聪明,还算有点脑子。
“还算聪明,这么多年,我也很困惑,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
彬鸢并不觉得对方的语气像说假话,但也不会当真,“你不清楚自己是谁?”这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双重人格,白天和晚上的性格差距太大,他有些怀疑是这样。
“当然,你是第一个发现我不是那小子的人,给你一个奖励怎么样?”说完,作势就要亲上去,被彬鸢扭头躲过了:“你和他简直差太远了!”

第35章 再遇神医牙子
福笙脸色一僵,手腕上经脉鼓出,伸手掐住彬鸢的脖子,火冒三丈道:“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咳咳……咳!”彬鸢望着赫然而怒的人,死咬住嘴唇,顽固的反驳:“你们虽然寄居在同一具躯体里,可是人品差距太大了!你,根本完完全全比不上他!垃圾!”
“唔!咳……!”
“我比不上他!?呵……”福笙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顽固之徒,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他很愤怒,恨不得立马掐死他,但却慢慢压抑住了内心的愤怒,从床边掏出一根绳索,把人绑住直接吊在床架上。
彬鸢双手被捆绑着吊着,身体的沉重拉的手腕非常疼,麻绳把皮肤勒出一道道血红色的印记,似要破皮流血一般。
“对……”福笙慢悠悠的坐在床边,从床柜里掏出一把把散发着寒光的刑具:“他永远只能活在光明里,我却从来也感受不到太阳的温度。从我有意识开始,只能活在他的影子里,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我却能知道他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包括关于你的一切。”
目光对视的那一霎那,彬鸢大脑一疼,眼神错开,无端端的心虚让他喘不上气,不过很快,身体上的疼痛夺走了他的全部思维。
“啊!!!”
一根银针狠狠的扎在彬鸢大腿上,手指用力往下一压,细细的银针没入大腿,不见一丝血流出来。
这种疼痛让彬鸢瞬间就喊了出来,额头上的汗水也大颗大颗的冒,他害怕的挣扎,又是一根细细的银针插入脚趾。
“你,啊!!!”
“我什么?”福笙拿着银针晃悠悠地说:“我这个垃圾是不是比你强多了?你看看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就弄不明白他看上你哪一点,还是一个残废!”
“啪嗒……”一滴血泪滴在他的手掌上,福笙看着手指上的红色泪滴,目光往上移,一条浅浅的泪痕挂在彬鸢眼角。
原来没有眼睛的人也是会流泪的。
若是平常人看到这样的场景,有的只是怜悯和同情,而在福笙这里,有的只是疯狂。
白天他无法出来,这具身体会被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操控,他只有在晚上的时候尽情享受自己活着的感觉,而刚好他看中了这个猎物。
这一晚,牧儿被几个仆人压制跪在门外,听着婚房内一声一声凄厉的叫声,每一声都是来自于殿下。
他好后悔!
他应该带着殿下逃走的。
悔恨的泪水糊了脸,他无力绝望的趴在地上,直至天明,那些专门负责看守他的守卫才离开了。
晨曦的第一楼阳光笼罩在山寨里,福笙迷迷糊糊的醒来,闻到一股重重的血腥味,他揉着昏沉的脑袋坐起来,一霎那间就看到了被吊在床上,浑身血淋淋的彬鸢。
“鸢!!!”这是怎么一回事!
福笙暴怒的一声惊呼,赶紧把人解下来,冲着门口的守卫怒斥一声:“还不快滚进来!”
话音刚落,守在门口两旁的侍卫慌不择路的跑了进去。
“见过大当家的!”
福笙手发抖的搂着怀中的人,双手上染了血迹,他黑着脸,哑着嗓子问:“你,去山下赶快叫大夫,速度要快!你,如实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另一个守卫点头领命,急忙去山下找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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