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越群滚了一下喉结,偏偏乔苏还不知道,脚腕在他手里扭,嘴巴也在点火:“你赶紧去洗呀!一会儿要干那事我还得喘气呢,我不喘气受不了啊,你都搞不停的…哎呀!”
啪啪两脆响,靳越群眼睛都红了,朝他屁股上狠狠甩了两巴掌。
“整天娇气的不行,自己没出息还点火…!”
“我咋没出息了…?”乔苏使了浑身的力气蹬他一脚:“你衣服上也全是灰,赶紧去洗啊…!”
靳越群也不是脏人,这不是特殊时期么,他这几天连觉都没怎么睡,干净这事自然更顾不上,他拿着毛巾去外头。
没等烧热水,用凉水肥皂从头到脚的冲洗干净,屋里,乔苏已经看见靳越群桌上给他买的菜了,像辣子鸡丁,香死了,乔苏眼巴巴地就等他呢,赶紧给他拉板凳。
“坐,您请坐,你咋洗这么久呀,你买的这是啥菜,香的我都留口水了…!”
靳越群冷哼一声,一边擦着滴水的头发,一边往上扒他的衣服。
乔苏捏着胸口:“你是禽兽?吃完饭再弄啊!”
“啧,我给你脱下来一会儿我一块洗!”
乔苏说“哦,哦,那你早说呀,我还以为你那么凶残呢。”
乔苏任他脱了,靳越群把俩人的衣服团一块儿扔盆里。
“我刚还脏的不行,肉又香了,刚才是谁的小狗鼻子分开闻的?”
“哎呀,你身上香,香的很…!”
乔苏一歪,歪在他身上,两只手臂搂着他的脖子,身子也贴着他,亲他的脸和鼻子,一下下亲的吧唧作响:“亲亲你,亲亲你行了吧,这肥皂味儿怪好闻的,你香我就爱亲,臭就不爱亲…!还有,你不回来找我更不爱亲…!”
靳越群让他亲的脸上都是口水,绷不住也笑了,托着他的屁股让他坐稳,拍他的大腿:“惯的你早晚爬到我头上…”
俩人亲了一会,乔苏问:“这是辣子鸡丁?”
“店名写的是新疆大盘鸡,省道旁边开的一个小餐馆里买的,我在外头都闻见香味了,就想着买回来给你尝尝。”
靳越群这几天天天闻着早就馋了,他自己兜里没放多余的钱,早就想着等回来了买一份给乔苏,俩人一块吃。
“这鸡肉炖的太香了,太入味了,都放了啥料呀,原来在咱那儿都没见过,像炖鸡,又像小炒,又辣又香…!”
乔苏吃的不亦乐乎,觉得用筷子不方便,干脆上手啃,俩人啃了一份大盘鸡,连里头炖的土豆都扫干净,吃饱了,靳越群从外头打了盆水给乔苏洗干净手,就抱着人滚到床上了。
“你先别亲,你这几天去哪了?都干啥了,咋连晚上也不回来,你跟我说说呗…”
“去省道那边看过废品的车。”
“看车?看那个干啥?”
“有用,赚钱…”
乔苏还想跟靳越群说点话,但显然这会儿靳越群没说话的心情,他后面问的问题都没回音,难道他在靳越群眼里比大盘鸡还香?
算了,靳越群爱啃就啃吧,反正他的骨头肉又啃不掉…
“靳、靳越群…?”
一会儿没人啃了,不对呀,这还没进入正题呢,靳越群人也压在他身上不动,乔苏正热呢,抽出手戳戳他,还没出声问,只听到耳边沉沉的呼吸声…
几天没合眼的靳越群已经累的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拟动物小剧场:
艰难的风雪天,每天早出晚归出去打猎的靳爹。
第一天,叼回来两只野兔,扔给洞里的乔苏:吃。
头也不回地又进入风雪夜…
第二天,叼回来一头野猪,扔给洞里的乔苏:吃。
头也不回地又进入风雪夜…
第三天,拖回来一头野鹿,扔给洞里的乔苏:吃。
头也不回地又…
乔苏宝宝怒:“你回来!我这儿是冰箱吗!我是石头不需要说话的吗!”
靳爹:乖乖回来陪老婆说话,说五分钟,尾巴牢牢圈着老婆已经睡着。
于此同时,周爹的洞穴里。
暖洋洋的篝火,干燥蓬松的稻草,一张张兽皮也彰显了这个洞穴主人的实力。
然而洞中…
“塘塘,乖,来试试,看看这个毛皮暖不暖和…”
宠溺的看着塘塘扑在里头,塘塘又爬在周爹身上亲亲。
周爹微笑,心里已经拟定了第二天的猎杀计划。
第二十三章 先机
早上不到四点钟靳越群就醒了,随着他从天之骄子一夜之间失去所有,带着年少的爱人漂泊至无依无靠的南方小城,他心里的压力虽然从不与乔苏说,但也足以让他洗去过去的那些大少爷脾气。
外头天还黑着,靳越群把俩人贴身的衣服洗了,乔苏不会做家务事,从前他们一直有阿姨照顾,他脑子里就没有衣服要洗、锅碗瓢盆要刷的概念,靳越群也从没指望过让他做。
洗完在院里扯的绳子上搭起来,回屋里,乔苏正在咕哝着翻身,手在旁边摸着找他,靳越群单膝跪在床上,手臂稍稍一使劲,乔苏就像一个找着枝头的小草叶缠在他身上了。
“我好憋得慌,我想尿尿……”
昨晚吃完大盘鸡他又喝了一茶缸的水,这会儿憋的想尿,搂着靳越群的脖子蹭。
“我要尿出来了…”
“现在去…”
靳越群抓着床边的小背心先给他套上,也给自己套上,背着他去外头巷子头的公共厕所,厕所里脏臭的不能瞧,靳越群也说过他买个痰盂,让乔苏在屋里上,他给他倒,但因为靳越群晚上有时不在,只能作罢。放完水,乔苏还没醒,生活天翻地覆的巨变之下,他这些天也没睡好,就昨晚靳越群抱着他,才睡得安生一点。
“我好困,你再抱我睡一会…”
靳越群嗯了一声,在屋里抱着他,等乔苏睡着了,他才出去,在门口的水池给手臂换药。
伤口因为反复出汗,一直没好,周围裂开的痂口皮肉泛白,底下见红。
老蔡起得早,早上他习惯熬点白粥配小咸菜,到院里就听见锅铲翻炒的声音,吃饭的小木桌已经提前支起来了,上面放的有粥,靳越群抄起锅往外盛,端过一盘冒热气的豆角炒肉丝。
“小靳呀,你大早上出去买的肉啊,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还会炒菜。”
“会一点,一起吃吧蔡师傅,这些天多亏您照顾乔苏。”
“小苏这孩子心好,还勤快着呢,学东西也快,我腿脚不好,他还照顾我…”
靳越群拿出在肉摊老板那儿换开的二十块钱,给蔡师傅做房租,又另外多付了三十。
“房租就二十,怎么给多了?”
“剩下的是伙食费,蔡师傅,您厨艺好,乔苏打小就不会弄火,还要多麻烦您,什么时候心情好了,你们爷俩也改善改善伙食。”
“那没事,不用多给,我这说好了是包吃,你一点不像他弟弟,倒像他哥哥…”
靳越群请蔡师傅收下,蔡师傅也不好推脱:“行,那先放我这儿,我知道你俩孩子刚落脚,日子也不好过,这钱就当下一个月的房租…”
乔苏早上喝了一大碗粥,又吃了好些靳越群夹给他的豆角肉丝。
“在这儿都顺利吧?“
“顺利呀,蔡师傅人可好了,还叫我画样儿…我描好了线,昨天还学了打磨呢…”
乔苏放下筷子,噔噔噔的跑去抽屉里找,拿过来给他瞧,能看出来要雕的是一个小玉佛,上头用油性笔花了对称的简易样式,又用小圆陀在外面打磨好。
“我厉害吧?这个是练习的,回头我学成了,给你做一个观音,蔡师傅说了,男戴观音女戴佛,保平安的…”
“我不戴这些东西。”
靳越群握着那个小玉佛,又想起什么:“那你这个雕好了给谁?”
“当然是卖啊…”
正说着,门口路过两个去厂里上班的女孩,看见他们店门口摆放的小玉雕,是乔苏这几天搜罗出来的蔡师傅之前雕的生肖,一个个比巴掌还小,雕琢圆润,憨态可掬,他就摆在外头。
女孩挑了一只芙蓉石雕的小兔子,问多少钱。
“这个六块钱。”
“那给我拿一个吧。”
女孩从包里掏出钱,乔苏说:“姐姐,我们这儿还有很多好看的小摆件,都是我师傅亲手雕的,我还没来得及拿出来,价钱都不贵,你喜欢什么我找给你,回头你带着你的朋友来看啊。”
他长得白净,乖巧俊秀,笑起来甜甜的小虎牙一露,女孩问:“你们这儿有手链么?”
“手链?”
“没有就算了。”
女孩还要上班,把小兔子装在包里就走了,乔苏拿着钱,哼着歌。
“蔡师…”
靳越群的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把抓着他的手腕就给他拉回屋里了。
关上门,靳越群一双眼睛能冒火:“乔苏,我不在这几天你都给我干这些?!”
“我干啥呀,哦哦哦,你说卖玉雕?对呀,我一直…”
“一直?!你那是卖玉雕还是卖笑?!”
“谁卖笑了!你说谁卖笑了!”
乔苏看过那么多故事会,他当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儿,他冲上去用脑袋顶了靳越群的胸口,他脑袋硬,靳越群没防备,往后踉跄了两步,乔苏跳在他身上,照着他的左边脖颈和肩膀连接的地方就咬了一口!
“嘶…!”
靳越群吃痛,可手又反射性地抱着他,怕给他摔了,乔苏咬完了,瞪着眼睛看着他:“你这样说我我真的生气了!我没有卖笑,蔡师傅的玉雕卖的不好,我才想办法的…!门口的每一个都是我在柜子里找了很久也擦了很久才凑出来的…!”
靳越群也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急说重了,他抱着乔苏的背:“我…”
“你都好几天没有回来,一回来就骂我,那我不要跟你讲话了!你去忙你的好了…!”
乔苏虽然有时反应慢半拍,但他也是个心思很纯净的人,因此喜怒哀乐都在脸上,从不加掩饰,他从靳越群身上跳下来就要走,靳越群捂了一下脖子上的深深牙印,拉着他的手。
“我刚才有点急…”
“哼!你的五百块钱我也不要!”
乔苏从枕头底下翻出他一直宝贝着的五百块,扔给靳越群,靳越群没法子,弯腰捡钱,又堵着门口,不肯让他走。
偏偏他还是个很不会说软话的男人。
“怎么越说越急了…你想找活儿干,帮蔡师傅卖玉雕,我也没有阻拦你,我做的还不够?还住在这里,让你离得近…但你刚才至于笑那么多?”
“人家餐馆的服务员就是这样子啊!难不成别人一来,我拽的二五八万似的,鼻孔朝天,那谁会买啊…!”
靳越群把手里的五百块钱塞给他。
“我说了钱我来赚,我们不是说好了在这儿只学手艺…”
“只学手艺多无聊啊…!蔡师傅做玉雕也不说话,我都没人讲话,你知不知道我喜欢笑,我喜欢说话…!”
乔苏心里忽然就委屈了,他们才刚刚来到滨江,他谁也不认识,也没有朋友,靳越群又总是早出晚归,他眼圈有点红:“我知道你忙,我就自己找点事情做,我昨天,前天,大前天都好想你了,还担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晚上也没睡好,你一来我多高兴,你就知道跟我吵架…!还朝我说不好听的话!我干嘛要听你的!我就不听你的…!”
他突然的就要哭,靳越群一下子没招了,赶忙先抱起他,抱在怀里,嘴唇一下下亲他的脸:“祖宗,你真是我祖宗,这又要哭什么…我统共才说了几句话,怎么招你了…”
“你还说你没招,你刚才说我去卖笑…!”
“你听错了,我是说我卖,我卖笑,我朝你卖,这不我正在卖呢…”
乔苏没憋住,噗嗤一声又笑出来,笑完他就撇过头,装着不理他。
再一看,哪里有半点眼泪?
靳越群也骂自己没出息,怎么回回一看见乔苏要哭,他就跟那从前他最看不上眼的、那种怕老婆,见着老婆就像老鼠见着猫的男人一样连哄带低头的?
这往后的日子怎么办?
“你叹什么气?”
靳越群说:“眼下我也是没办法,只能先把你放这儿,但你不许给我笑那么多,我看着就窝火…”
“你窝什么火,那咱现在不是没钱么…我不想什么都你一个人承担,你这些天是不是都在外头?昨天都累的睡着了…你以前从不这样,我心里多不好受…”
他趴在他怀里,小声哼着心疼他的话,靳越群刚想硬气的心又给他几句话给揉扁搓圆,像一股气放了,他忍不住亲他的嘴,舔弄他嘴角的涎水。
“你真是老天派来专门折磨我的,我原本就不想你出去干活,那么累,还得对别人笑,你自己想笑是一回事,为了别人笑是另一回事…,你就给我一点时间,好好地待在我身边,咱一定不会永远都这样,我心里想的就是换个大房子,回家就能看到你…行不行?”
“那等你赚到一万块,不…十万块的时候我就不做了,什么都听你的,行了吧…!”
乔苏狮子大张口,先随口喊了一个天文数字,在这个万元户都能上报纸风光的时候,十万块不管是过去在靳家,还是在现在,都是一笔当之无愧的巨款了。
靳越群眯了下眼:“你说真的?”
“我当然说话算话…!”
快七点了,靳越群还得去堆场,他放下乔苏:“一言为定。”
乔苏偷笑,靳越群看他又得意,气不过,拍了下他的屁股,威胁道:“老实点啊,别给我招蜂引蝶的,我这些天忙,不一定能什么时候回来,你好好吃饭,乖乖的。”
乔苏点着头,跟靳越群说:“那你也别太累了,五百块能花很久了,你多回来看看我,我也不要那么多…”
靳越群原本都开门的手又一把把门关上了,回来抱着乔苏抵在墙上,低头像要把他吃进去一般凶狠的亲,唇齿啃咬着他的嘴唇、舌头,乔苏的嘴巴都让他亲肿了,打着他的头,打了好多下,靳越群才压着粗气放开他。
“说,是不是狐狸变的,专门来勾我的,是不是…?!”
他又恨恨地在他肿起的嘴上咬了一口,才走了,乔苏摸着作痛的嘴巴,不是…到底是谁啃这么狠啊…!
一上午,门口的生肖摆件卖出去两个,还都是乔苏这两天挑出来的,蔡师傅觉得这孩子还挺有眼光。
乔苏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他又想到早上那个女孩说的…手链?
中午吃完饭,他让蔡师傅用专门磨珠子的窝珠机磨了好些个玛瑙珠子,又用剩下的岫玉边角料雕了一只小兔子,中间穿孔,乔苏就在穿手链,几个珠子配上中间莹润的小兔子,一个漂亮的手链就成了。
果然,下午的时候女孩就带着她朋友过来了,第一眼就看上了乔苏摆的手链。
“你这个手链做的真好看,多少钱?”
乔苏想了想:“五块钱。”
“给我一条吧。”
女孩的朋友原本在蹲在地上看玉雕,闻声也看到了手链,凑过看:“呀,这个红玛瑙的手链真显白,还有没有,我也想要一条。”
“有的有的,就是得晚点,要不你明天来行不?明天一定有…!”
女孩的朋友说行,俩人交了钱,拿着手链一边互相带着看走了。
“这真有人买啊?”
蔡师傅看见两个女孩爽快地就买走了,就雕这么些小玩意,本来都是不能用的边料,成本最多八毛,居然还能卖五块钱,他那些大的玉雕也就买三五十块,可那些他很多都得雕上半个月一个月,这种小指大的小兔子和珠子,一下午他就能雕好几个。
第二天那个女孩的同事又带了她朋友,两个人买了两串,蔡师傅算了算,这比卖玉雕赚的多,于是他负责雕小兔,乔苏就在旁串珠子。
他原先在家就爱摆弄彩色的小石头,没人教他,但他配出来的一串串颜色深浅不一玛瑙手链,就是叫人看着好看。
潘鑫那头,他这些天都见不着靳越群人影,问他去哪了,靳越群蹲在地上,捡着地上的树枝在沙地上画,是他这几天在几条省道上蹲点的成果。
“潘哥,我这几天守在省道那边,现在除了汉九高速,过大车的就是这条省道,来来往往拉废钢的车我计算了一下,一晚上最少有两辆,最多有七辆,他们有的师傅下来吃饭,我跟他们聊,去汉阳的最多,还有去常阴的,熟县的…”
潘鑫的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我知道,这都在一条线上,汉阳那边钢厂比咱们这儿的多,肯定对废钢的需求大,不过这跟我上次跟你说的,咱要多收废钢有啥关系?人家都是跟那边谈好的,咱也不能直接上去明抢吧?”
“是,所以现在就得想法子从这里面截留下一部分,让废钢留在咱们这儿。”
“截留?怎么截留?”
“建收购站点。”
靳越群说:“我问了,这里头拉废钢的有不少都是外地私人的车,知道这边价高,才收了废钢往这边卖,自然是谁方便、谁的价格合适就卖给谁,现在省道旁边有店转让,后头是片荒地,要是咱们收下来,建一个废钢收购站点,给过路师傅免费提供过夜住宿,过磅就付现金,到时路过的那些车,跟厂里谈好的就算了,但那些私人拉过来的咱就能先抢一部分留在手里。”
潘鑫看着靳越群在地上画的图,现在收废钢多少都有点灰色地带,要么凭关系开一张白条,要么走街串巷去收,收来多少靠关系再卖,谁也不敢大声吆喝,据他所知,滨江现在几个在做废钢生意的规模也都不大,建收购站这个主意他之前还真没见过。
“建收购站?这能行么,现在没人这么干,光租个大堆场也不便宜…”
“潘老板,正是这样,先机不可失。”
看着靳越群,潘鑫突然反应过来:“靠,你小子别是这几天把滨江废钢市场也给摸个透吧,你真觉得可干?”
“可干,现在滨江还没有成熟的废钢市场,趁其他家还没反应过来,就光是这段时间差,就足够让我们抢先占据不少优势了。”
潘鑫从十来岁就倒腾各种小生意,自认识人没打过眼,靳越群这小子条理清晰,头脑活泛,他隐隐觉得他在他头一个老板手下绝不是一个小兵那么简单。
生意场上有句话,敢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是被大浪打翻在岸上,就是赚的盆满钵满,潘鑫一咬牙,拍了下大腿:“成!老哥就特么信你一把,你说怎么干?咱就开干!”
作者有话说:
xql都是十八九岁啊,会吵架的,吵吧,没事[笑哭]能分开咋的。
讲个地狱笑话:
靳爹虽然也重生,但一方面他的记忆已经渐渐消失,一方面他上辈子二十七鼎盛时期就殉情去了,本质上没经历过中年对感情的感悟。[笑哭]
苏苏宝贝更是,他心大,又随性,反正和靳越群吵架他又不怕。
上次冲浪看到一个特别搞笑的图,有宝儿说我笔下的受是小比格那个表情包,撑开眼睛滴眼药水,然后指着别人:werwerwerrwer
笑到我头要放在转转上回收了。
第二十四章 汉阳
靳越群和潘鑫那边忙着在省道旁边盘合适的店面,开收购站点,趁着现在铁矿石要涨的风还没吹出去,他们必须动作要快。
潘鑫白天跑商业局办营业执照,这也是靳越群告诉他的,公司就叫鑫诚废钢回收有限公司,潘鑫负责四处跑关系,建收购站和收废钢这事大半都交给了靳越群。
他忙的脚不沾地,白天要顾着去各个大大小小的厂子回收废钢,分类处理,晚上还要盯着工人抓紧时间施工,买材料,清理堆场,连饭都是在大车上喝凉水啃馒头凑合的。
乔苏更是根本看不见他人,要不是靳越群常常半夜摸上他的床,他都真的以为靳越群把他丢在这里了…!
半夜,乔苏正睡着,察觉到有人掀开他的被窝,进来的人浑身冰凉,给他冰的吓了一跳。
“你回来了?你身上咋这么凉…”
“冲了个澡…”
乔苏翻了个身,抱着他:“你最近都大半夜才回来,下次要回来这么晚就别洗了,这么一凉还能睡着么…”
靳越群这些天忙的睡觉都只能趁中午吃饭的时候眯一会儿,不是开大车就是天天和工人在一块,身上抖落下的脏灰都能砌墙,味儿也不好闻,所以他上床前都会先火速冲个澡,他才不信乔苏这些屁话,他要臭了,乔苏一准滚到床里头,不让他碰。
“洗了就洗了,赶紧睡觉…”
靳越群亲他的脖子,手掌圈着他的腰,将乔苏严丝合缝的抱在怀里才睡着了。
一连差不多半个月都是这样,靳越群早上天不亮就走,晚上也不知道几点钟回来,有时候干脆不回来,一回来钻进被窝身上就凉的要命,累的话也不怎么说,要不是睡一会身上能暖,乔苏都要忍不住想起他之前看的那些故事书里写的人鬼恋,吓出鸡皮疙瘩了。
靳越群忙,乔苏就在店里继续卖手链,那两个女生是纺织厂的,回去给他一宣传,又带了不少厂里的女孩过来,有时候小摊位被好几个女孩围着,一次性就能卖出去三四条。
剩下没人的时候他就跟着蔡师傅学玉雕,不过坐那儿一直围着机器雕琢,对乔苏这种坐不住的性子来说也有点无趣,他每天最盼着别人上门来问玉雕和手链,哪怕不买,他光和人家说说话也是好的,好在周围还有一些小店,老板和服务员看他年纪小,有时休息的时候也会磕着瓜子带他说点家长里短。
这两天滨江经常下雨,都说一阵秋雨一阵凉,气温也跟着降了一茬,早上乔苏睡醒了,身边又没人。
说实话,他都快分不清靳越群晚上到底回来没回来了,不过这次床尾放了一个包袱,乔苏打开一看,里头是一袋衣服,有长袖、还有长裤,乔苏身上的衣服一直穿了洗,洗了穿,都快搓破了。
桌上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靳越群龙飞凤舞赶时间留下的一行字:“天要冷了,穿长袖。”
“真是的,买新衣服也不说,天天连跟我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乔苏套上长袖,从脑袋那儿扒下来穿好。
雨就停了一阵,下午的时候外头哗一声,突然又下起大雨。
他们这条街的地势低,蔡师傅怕雨水冲进来,在门口摆了几个沙袋,乔苏也帮着拖,压好了,乔苏看雨还没停。
“蔡师傅,我去给靳越群送雨伞…”
“这么大的雨,你知道小靳在哪吗?”
“我知道他在省道的收费站那片…”
“那离的可不近啊,你得坐公交车,在前头的小岗,下车还得走三四里地…”
“没事,不远,我去了蔡师傅…”
乔苏撑起一把伞,在瓢泼大雨里就出门了。
靳越群下午没在收购站,出去青县的轧钢厂收废钢了,给装废钢的后车斗盖上防水布,一直到晚上才回去。